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奸臣当道-第7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戴高帽子没用,你还是好好想想失败后的应对策略,这才是实际。”
“好好,这就想……”
觐见太子的时候,我们坐在外间,面朝内,对着一架八宝琉璃屏风。
琉璃屏风后隐约着一个模糊身影,毋庸置疑,是耗子。
这种情境,让爷想到了电视上朝臣私下觐见老佛爷的场景。
“开始吧。”
爷这厢尚在酝酿着开场白,屏风那厢就直截了当的开场,被人抢话头的感觉真是不爽。
“沈弟,开始了……”
“知道了——咳,太子殿下要节哀……”
话头冷不丁被人截断:“若你来只是跟本殿下说这个,那王凌他可以去挨军棍了。”
一层密密冷汗布满了王凌额头。
“沈弟……”可怜巴巴的望着爷,王凌只差在额头写上救命两字。
给了他一个爷会全力以赴的眼神,谈判继续:“听说殿下的侧妃是个聪慧美丽端庄贤淑玲珑静好善良可爱的女子……”
“谁说的!那个额婆娘,臭婆娘,霸道嚣张,凶悍无礼,简直就是天底下最野蛮的婆娘!”屏风后的身影猛地起身,激动异常,身形未测似乎有转出屏风的意图,可最终发出一声莫名的长长叹息,重新坐了下来,沉重的语气中似乎带了些落寞:“总之,天底下再也找不出像她一样坏的女人……”
王凌吁了口气,赞赏的看着爷。
而爷却莫名其妙,小耗子不该是这种沉重的语气啊,爷死了,他应该很高兴不是?
“既然她那么坏,那她死了岂不是罪有应得?”
刚吁了口气的王凌听罢这话,心咯噔一下,知道坏事了。
果不其然,只听屏风后一声怒叱,屏风轰隆一声被人踢翻,里面的人怒气腾腾的踩着倒地的屏风步步朝他们逼来。
“你给我闭嘴!敢诅咒本殿下的女人,你是何居心!她好与不好自有本殿下自由评论,核实轮到你来说三道四,指点置评!你算个什么东西!!”伴着怒叱他一脚踢上了前面人的肩膀,只将人从椅子上踹到了地上。
怎么也没有料到这家伙的暴力倾向这么严重,丝毫不顾及第三者的存在,当着人的面就毫无顾忌的放肆他的暴虐因子,这冷不丁的一脚可谓结结实实,踹的爷肩膀麻木,隐约感觉不到痛了。
旁边王凌已经吓得在旁跪地连连替爷求饶,爷眼尖的瞅见他似乎有想着再来补上一脚的意思,当即一个驴打滚给躲了过去,嘭的一脚他踹在了木柱上,痛的他脸色发青腿儿直打颤,只不过似乎是想在我们二人面前维持他太子的尊严,暂时尚无跳脚现象。
脚脖一紧,多了只手。
“沈弟,快。还愣着干嘛,快向殿下告饶啊!”
爷瘫在桌前硬是当做没听见,爷没一脚踢回去算他小子走运,还要爷向他告饶,我呸,没门!
司徒俊浩颤着脚站在原地,扈气得盯着爷,抿起的唇角偶尔牵动两下,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开口叫人直接将爷拖走了处理。
也垂着眼儿力求将某人无视,与猪对眼简直就是侮辱视觉神经!
“啾啾——啾啾——”
清脆悦耳的鸟名声打乱了一室的剑拔弩张,翅膀扇动的声音扑棱棱的,顺着声音瞧去,一直通体翡翠绿嘴巴葡萄紫的怪鸟停在窗棂上,扭动着小脑袋,似乎在这个屋内巡查着什么,突然它乌黑的眼儿一亮,又响亮的就就叫了两声罢,脖子向后缓冲,鸟声蹲下向后,翅膀绷紧向后蓄势待发,突地,嗖的下如箭矢如流星冲着目标火速而去!
寝房里其中两人傻眼的顺着鸟儿飞行的线路移动目光……
一人不用移动目光,只需僵硬着目光不动就可以看见鸟儿飞行的全过程,因为,鸟儿的目的地貌似恰好就是她……
当这傻鸟撞上爷的胳膊昂着脑袋冲着爷啾啾叫个不停时,爷真的要歇菜了,这鸟大人是烦得哪门子神经,难道是觉得鸟生无望,自动投怀送抱要爷烤了它吗?
“甄黎鸟?生活在南疆的对紫菡花而啼的甄黎鸟?怎么出现在这?难道是哪家公子圈养的?”这厢王凌自言自语,那厢司徒俊浩眸色不断变化。
“王凌,你先出去。”
王凌大惊:“太子殿下,沈弟他……”
“本殿下就让你出去!来人,将王凌公子送出去!”
叫嚷的王凌被拖走了,房里转眼间就剩下两人,一鸟。
“要不,你也令人把我也拖出去吧。”爷好心商量着,胳膊上赖着不走的鸟儿奋力的啾啾叫着,貌似也在应和爷的提议。
前方小耗子没有应爷的话,仅着明黄中衣的他看起来竟有些消瘦,尤其敞开的领子有几许水渍缭乱,与他凌乱的鬓发相得益彰,再衬着她下巴的青茬,眼眶的微凹,更彰显的他整个人有了些男人的沧桑感。才仅仅半个月未见,再次见面,他给爷的感觉,似乎是一夜间长大了……
在爷尚在感慨他怎么一夜成熟了时,冷不丁眼睛一黑剧痛,一股力量猝然袭上了眼睛,逼得爷不得不后仰,腰搁在桌边上痛的天地失色,眼睛更是痛的无以伦比,搭在桌边的手寸寸收紧!
人不欺负爷,爷或许不欺负人,人若欺负到爷头上,爷岂有迟迟不还手之理!
拳头凌厉如风,急速如电,瞬息欺上某人飘逸俊雅的面上,但在贴上他面上的那刹突地改了方向,直捶向他的腹部。
打人打脸虽是很好的教训人的方式,但是爷吃了一次亏,岂能二次留给人把柄?
混战几度拉开了帷幕,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开打他脑门抽风的专拣爷的脸部揍,爷不愿留下犯罪证据,只得发狠的对着他脖子以下拳打脚踢,揍得那叫一个爽歪歪!
那奇怪的鸟扑棱棱着翅膀欢快的在我们两人头顶上盘旋,啾啾高唱着快乐的歌,有点缠绵悱恻旖旎柔情的绵密情味,若不是此刻激战正酣,爷真的要好好研究一下这鸟儿在发什么神经!不不期然转眸,竟让爷眼尖的带着某人微微上扬的唇角,这刺眼的一幕恼了爷,你说咱仇敌打架打的正酣的时候,你笑啥?没事找抽不是!
激战,更上一层楼——
待激战接近尾声,两人皆是手软脚软全身痛,爷的脸尤其痛,估计此刻能和猪八戒有的一拼。
“喂,贼婆娘,你究竟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见爷起身抬脚欲走,他忙扯住爷的脚腕,拉下个晚娘脸对爷摆脸色。
肿胀的眼角微微一斜,由上到下看了看他,虽然隔着几层布看不见他里面情况,但爷敢肯定,他浑身上下绝对每一处好肉,对于也的揍功,爷深信不疑。
“太子殿下,你说啥呢,在下怎么就听不懂呢?”
“你还装!”司徒俊浩咬牙切齿,眯了眼,忽的诡谲一笑:“要不要窝亲自给你验明正身?”
一脚踢他个驴打滚,拾掇拾掇脸上垂下的发丝缕缕,哼声:“怎么看出来的?”
龇牙咧嘴的捂着腹部揉了好半会儿,扶着腰起身,他慢慢悠悠的踱步过来,嬉皮笑脸的弹了爷额头一下:“秘密。”
爷怒目相向,一圈冲他腹部而去,却被他中途截住,手被他牢牢握住。
“告诉我,你如何从柳府那场火中逃生,又如何,如何结识了王凌?”不知是不是疲乏所致他的声音略带了些沙哑,凤眸黝黑湛亮如浮光中静静绽放明晖的黑珍珠,两手合起将爷的手握在于其中,紧张而局促的握着,却于光线昏黄错乱的室内带来一股若隐若现的暧昧。
如被蜂蛰了般迅速甩手,不去看他目光里掩饰不住的灼热,尽可能自然的笑着:“秘密。”
扭身欲走,手腕下一刻被人扯住:“你去哪里?”
“从来处来,自然就往去处去。”
“你不能走!”
侧脸看着他,挑眉询问。
耳根有热潮渐渐涌入,他讷讷的,闪烁着大大的眼镜东看西看就是不看爷,见爷目光狐疑,恼羞成怒的吼:“因为你是本殿下的侧妃,所以你只……唔唔——”死紧死紧的捂着他的大嘴巴,爷紧张的往门外探探,这个可恶可恨的粗神经喇叭,要是有可能,真想就这么捂死他!
在他断气前一刻爷方好心放开了他。
喘着尚未稳妥的气,他掐着腰,得意洋洋昂着下巴的模样纯粹像个偷得乌鸦肉的小狐狸,“原来你怕这个!好,只要你以后都乖乖听本殿下的,本殿下就答应你不将你其实是……嘿嘿,本殿下守口如瓶如何?”
看着他幼稚的模样,爷收回先前说他成熟的那些话。
见爷咬牙默认,他更得瑟了,扭扭腰,甩甩胳膊踢打踢打腿儿,绕着爷转悠了两圈后,目光直勾勾定在爷的脸庞上:“本殿下要看你的真面目。”
平静的会是过去:“你不是进过吗?”
“不对,不对,我觉得不对……你不要跟本殿下绕圈,你到底给不给看?”
靠,未协上了!
“给你看也得挑个我脸消肿的时候不是,现在这样子,你能看出个鸟屎来?”
这点他倒是同意的点点头,忽的神色一敛,紧张的抓住爷的胳膊:“你还得将你如何死里逃生的事情始末告知与我,若有什么委屈,本殿下可以为你做主。”
提起那事,爷还真是出去云里雾里,还觉得邪乎,明明当日夜里在闺房里睡得香甜呢,第二日睁眼却是身在客栈客房中,胳膊上莫名其妙多了烧伤不说,枕边还安安静静躺着一个碎花小包袱,包袱里有剪裁得体的几套男装、银两以及爷的易容材料,当下狐疑,下楼问掌柜的,掌柜的也是张二摸不着头脑,压根不知自己客栈啥时候多了号人!怪了,邪乎了,特别是当得知柳府当夜着火导致柳家小姐身亡时,爷几度怀疑自个有夜游症,纵火完毕后就包袱款款的出了府,来到客栈顺着窗户爬上了客房,哦不对,应该中途还去了衣服店做了几身合体的男装,要不包袱里这几件新制的男装如何解释?貌似只有爷有夜游症才能说得通这一切,从小到大,从前是到今生,爷几时有过这种毛病了?
耗子听完爷的话后,沉思半晌,做出了总结性发言——或许你命不该绝。
当即被爷一巴掌拍过去!
他说的这是人话吗这是!靠!
继小太子违背祖制以太子妃之礼厚葬其侧妃这一事件后,短短不过一个周的时间,小太子的一个决定再次在帝都引起了轩然大波——掘坟!!
朝臣们怒了,小太子你这不是反复无常吗?刚大肆操办的将人入了葬,不过短短几日功夫你就要掘人家的坟,关键还是去皇陵去掘,你这不是纯粹要老祖宗们瞑不上目,急的要从地底钻出来找你算账吗?既然不满意你家侧妃葬这儿,那你当初干嘛跟中了邪似地,任谁掏心窝子都不理会,硬是一意孤行的要把人给葬在这?小太子,你消停写可好?
司徒绝似乎被刺激的说不出话来着,两手重重撑在桌上,闭眸敛声:“你先去,让朕静一静。”
小太子依旧是吃了称砣铁了心的要一意孤行,不过这回司徒绝没有如他的意,上次已经因他的事杀了两位朝臣,在朝中已有不少人滋生不满,若这次还一味逆着大臣的意行事,只怕寒了人心,最终导致民心向背。
话说当日,当夜鼻青脸肿的出了门,早在外头坐立不安的王凌瞧了见,当即连拍他自个的脑门好几下,自责的恨不得去跳大山。
由此他对愧疚了上,接爷去他府中,单独拨了个小院给爷舒服的住着,每日好吃好喝的将爷伺候着,天热了他给爷扇扇,口渴了他给爷奉上解渴清茶,嘴馋了他给爷送来山珍海味,无聊了他给爷安排歌姬舞者轻歌曼舞……用他祖父王宇的话来讲,就算是伺候他,这小子也没有这么孝顺!
在外人看来,近来太子和户部王家的关系愈发的亲密了起来,每日下朝后必定跟着户部尚书王宇直奔王家宅院,直让王宇受宠若惊,每每下朝接收到众人艳羡的目光,王宇脚跟顿时轻飘飘的,真有点不会走路的感觉。而且每到休朝日,小太子便和王家那小子结伴而行,或游山玩水,或游湖赏景,或市井闲逛,或登楼远眺,算然小太子和王家小子以往就有点交情,但比起王凌,小太子和柳家小子的交情更上一层楼,可如今看来,这这天宠果真是说不准的,今日偏向你,他日或许就偏向他人,不过,王凌小子的好运导师有目共睹的,在圈子里的人气也一路飙升了起来,直逼圈子领袖人物,柳晔。
当然,也别怪众人眼偏,只见到王家小子没有见到立在王家小子一遍的人,谁让世人只知王家小子是户部尚书唯一的宝贝孙子王凌,而谁知沈天是哪号人物?
天阶夜色凉如水,拂开落在摊开书简上的几朵桂花,王凌伸手探入了稳放在梨木架子上的铜盆中,捞出湿毛巾,拧了拧湿毛巾上的冷水,抖开毛巾摊开敷在面上,借湿毛巾消解他的困乏。
嘭嘭嘭——
门外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拿掉毛巾他起身开门,见了来人不禁一讶:“沈弟,这么晚来赵为兄,可是有何要事?”
余光瞥见了他放置在灯火下的竹简和旁边搭在架子上的铜盆毛巾,心中了然,冲他一笑:“本来睡不着想出来走走的,谁料见王兄这厢尚且亮着灯,心想着若是王兄也睡不着的话刚好和老弟唠个嗑,说会话……呵,这么瞧来,王兄正夜下研读,倒是老弟打扰了。”
“沈弟哪里的话,快进来,这些枯燥的律法扰的为兄昏昏欲睡,沈弟你来刚好给为兄解解乏,岂会打扰?”
进了屋,爷踱步至窗前摆放的楠木书桌前,俯身借灯光瞧了瞧那一列列的蝇头小楷,直觉脑袋倍儿大。
“难道你们会试还要靠这些玩意?”
“沈弟此言差矣,律法乃国之根本,约束国民道德之准绳,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王仁兄由此滔滔不绝的展开了他的说教论,围绕着律法一主题,引经据典谈史说今,正好讲先前所看史学和律法活学活用开来,一番说教下来,巩固了以往所学知识不说,当说到自己想不明白的地方时迅速查阅典籍,拓展了知识面,即将到来的会试对他来说可以不用愁了。
最后,王仁兄意犹未尽的拉着爷,道,与君谈一席话,心中无限爽快!
可不是,大哥你爽快了,小弟我昏昏欲睡。
不着痕迹的打了个呵欠,抹把脸,也开始步入主题:“王兄,听说这个月皇宫有个迎史宴,不知此消息是真,是假?”
“此事应该不假。”
“到时王兄会去赴宴吗?”
王凌笑着摆手:“沈弟恐怕不知,此次迎使宴会非同寻常,除朝廷重臣,其余人等皆不可入宴。”
不会吧?爷睁大了不置信的眼:“若太子殿下带着去也不成?”
王凌摇头直笑。
垂下眼儿掐着手指,心里将司徒绝骂了个底朝天。
“沈弟不必沮丧,其实还有一种途径可以入宴。”
惊喜的抬头。
王凌笑得揶揄:“会试前三名。”
脸部表情僵硬在蚊虫的嗡嗡声中……
【元宝篇】 第二十章 巧遇
翘首以盼的众考生终于于八月浓郁的桂花香中盼来了发榜的日子。
“来了!来了!”
一声激动的惊呼,沸腾的众考生刹时屏气凝神,自发的给前来送榜的官差让出道路,在官差威严扫视,高举黄绸系着红色榜单的那刹,全体考生齐齐跪地叩首,叩谢浩荡皇恩。
待贴完榜单的官差前脚一走,这群考生后脚就争先恐后的朝着榜单蜂拥过去,目光灼热而渴望,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看,一个行列一个行列的瞄,仔细的瞅,细细的瞧,一字不漏一字不差,精神高度集中,唯恐一个不留神错过了自己于红绢帛上那用金粉刻上的名字。
“啊!中了!中了!中了!!”
“会元!我中了会元!我是会元老爷啦!”
“怎么没有我的名字?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
“十五名?明明韩生其才学不及我刘某,为何名次排在我之前?!”
“还好,还好,勉强挤入了贡士… …”
“唉,考了三十年,三十年都名落孙山,真丢煞了这张老脸啊……”
……
日出东海落西山,繁华的紫薇路东,发榜的地点,看榜的人或悲或喜或庆幸或失望或满意或不甘的,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待月上了柳梢头,孤独的夜色笼罩了白日喧哗的人世间,榜前唯一停留的人茕茕孑立,矗在茫茫的夜色中,有点形销骨立的意味……
提着一盒笼屉从小吃店里匆匆赶来的王凌,见榜前杵着的人依旧盯着榜单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的模样,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向来能言善道的他此刻反而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来,只有拉过榜前的人将手里提着的笼屉递了过去。
“沈弟,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为兄给你买了些吃食,你先垫点……”
面前的人如木头人般没有丝毫反应。
“沈弟别这样,好马且有失蹄的时候,更何况是人乎?沈弟年纪轻轻却有天纬地之才,其才情学识,试问天下谁与争锋?待下次科考,还不是所向披靡,一举夺魁?”
无所谓的耸肩嬉笑着转过身睨着他:“王兄不必安慰我,当我沈天是输不起的人吗?我没事,只不过是落榜而已,小意思,这点小挫小折沈大爷我尚且没放在眼里。”批卷人是谁!爷要咬死他!!
王凌闻罢,长长的吁口气,扔了尚冒着淡淡热气的笼屉,一把揽过面前人肩膀,拍拍自个的胸膛笑道:“沈弟想开就好,走,王兄带你去醉生坊喝顿好酒,把所有的不痛快统统喝掉,今日,我们哥俩不醉不归!”
翌日午时,爷,王凌,小太子三方集聚王凌家偏苑的花萼亭处,就爷落榜一事展开了详细的探讨。
“第一场文史,第二场兵法,第三场律例,前两场沈弟答的可圈可点,第三场律例随答的稍微次些,但与前两场综合起来,排上个名次也不在话下,绝不会连个贡士爷跻身不上!此次批阅卷宗的人乃柳家伯父,柳家伯父为人刚正不阿,断不会徇私舞弊做些违心之事才是,又如何会……难倒是中途有人将沈弟的试卷掉了包不成?不行,我得去问问祖父,请他老人家去柳家伯父那里探个清楚,沈弟有如此大才,断不可就如此湮没了去!”放下爷默写的三次试题答案,王凌紧缩眉头拍案而起,抬脚欲去寻他伯父为爷讨个公道。
“此事关乎重大,你尚且无凭无证就要你祖父上门质问,你以为你祖父会做如此鲁莽的事?就算你祖父答应了,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贸贸然去质问,岂不是有挑起事端之嫌疑,让你祖父和柳家交恶?”尚未来得及抬脚就被人止了住,小太子在某人看不见的地方警告性的给他打着眼色,王凌被小太子的眼色弄得直打愣,怔了眼矗在原地忘了反应。
苦恼中的爷自然看不见他们二人此刻的互动状况,机械的往嘴里丢着松子,味同嚼蜡的嚼着,想到郁卒处,抬着脑袋就冲着石桌嘭嘭嘭的撞着,直制吓的小太子和王凌慌忙赶来拯救爷的脑袋。
“贼……你不要想不开,考不中就考不中呗,你要个功名又有个什么用?”你一个女人竟胆大包天的学着男人考功名去了,欺君之罪也不怕你的项上人头不保!要是让父皇知晓了,恐怕就是大罗神仙爷难保你一命!还好试卷被他中途截了下来,要不然还不知要出个什么岔子。
“没了前三名,我拿什么去参加宴会?”
小太子抓住了重点:“你要参加宴会?”
眼皮掀起,目光由上至下直盯在他脸上:“难道你有办法?”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何这么急着去宴会?”竟不惜以身犯险冒充男子去赶考?
这话说得爷噌得下两只眼睛都亮堂了起来,猛拽着他的手,爷兴奋了:“真的可以?此次来访的使者是我故友,我务必得见上他一面!太子,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故友?什么程度的故友?
瞧那提起故友就容光焕发的脸,司徒俊浩心里就一阵酸溜溜的,尤其是将那所谓的故友与那张风流倜傥迷的春闺女子神魂颠倒的俊颜联系在一起,他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无视某人期待热忱的目光,他沉着脸猛地扭开头,声音硬邦邦的:“此事关乎重大,本殿下又怎会有办法!”
某人的爪子二话没说,直接飞上了他的脸蛋……
“吁!吁… …!”赶车人短而急切的呼喝声,太子御用的马车猝然刹了停下来。马儿扬蹄嘶鸣似不满主人不打招呼就紧勒缰绳,马车滚过的地面也因猝然刹车而留下了车轮的辙印。
正于马车内对着小铜镜往受伤的脸庞上涂抹药膏的小太子经这猛地一刹车,一个没有准备直直冲着前方扑倒,手里的铜镜药膏纷纷滚落,而本来就受伤的脸还硬是雪上加霜的撞到了车厢窗边的菱角上,要不是他眼明手快的以手及时撑着车厢壁减轻了压力,恐怕他的脸蛋今日非得蹭掉层皮不可!
“怎么回事!!”
刚脱了险尚心有余悸的赶车车夫一听车里人暴怒的喝声,握着缰绳的手剧烈一抖,额上还未来得及擦掉的冷汗就刷的流了下来。
“太、太子殿下,刚刚拐角突然冒出了辆马车停在路中央,奴才……”
“太子殿下,官威不小嗬,瞧你的奴才吓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磁性的笑声中说不出的调侃从车外由远及近,车里的人尚未来得及惊讶,一柄紫玉为骨的折扇就挑开了金丝翎羽编织的车帘,长身玉立的男人俊朗潇洒,桃花眸含笑冲着车里人打着招呼:“好久不见了,太子殿下。”
保持着先前揉脸的动作,司徒俊浩如僵化了般呆看着近在眼前的这位他刚刚还在念叨的人,似坠云里雾里,直觉自己被碰撞的产生了幻觉。直到眼人的目光逐渐移到了他的脸庞,由讶异变得玩味戏谑,他才似惊醒般,迅速抬手捂住惨不忍睹的脸,面红耳赤的喝道:“死子谦,你看什么看!”
来人折扇击掌哈哈大笑,不顾司徒俊浩怒下去的脸,痞笑着存心打趣:“今日莫某算是大饱眼福,竟有幸见到直花脸大耗子,乐煞人也!不行,如此有趣的事情怎能我一人独享?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回头也得跟司徒好好说说……”
“不许你跟父皇多嘴!”如被蜂蜇般司徒俊骤然咆哮,脸部狰狞,两爪也忘了遮脸这一艰巨的任务,同一时间抓住了挑帘的紫玉扇骨上,其剧烈的反应就连缓过神的司徒俊浩自个都觉得过激,更别说一旁深沉着一双如渊深邃墨眸的男人。
在对面男人好整以暇的戏谑目光中,司徒俊浩的耳根红了不止一个档次,甚不自在的收回手,虚张声势的哼声,凤眸冲他一瞪:“本殿下最讨厌别人拿本殿下的事情说三道四!本殿下的私事你们这些人都感兴趣作甚!想图谋不轨吗!赵安,快赶车,本殿下还有要事处理没时间在这耽……喂!死子谦!谁允许你跟本殿下同车!还不快下去!”
“你不是赶时间吗,还啰嗦个什么劲?赵安,快驾车赶马。”
静夜阑,月如霜,寥落微星挂天上。
皇宫偏殿的两人对饮于微凉的晚风中,旧友久别重逢,没有千言万语,有的只是临风轻叹,把酒惆怅对酌。
“这里是朕的父王开府前的故居,半林修竹半林枫,以往朕不解父王他的故居为何如此布局他又为何对故居偏爱不已,直到英年早逝的父王临终前的痴痴念叨,朕才恍然大悟,父王所爱的不是竹不是枫,所念念不忘的也不是故居… …子谦,你猜会是什么?”举杯冲着月下摇曳的修竹枫林微微一敬,司徒绝冷眉轻挑看着对面那笑容中难掩惆怅寂凉的男人。
触到唇边的杯沿顿了顿,笑着抬眼可眼角的笑纹却未舒展:“司徒,你这是故意揭我伤疤不成?”
“半林修竹半林枫,枫是指凤,亦是绯,谐音霏,修竹寓意节,谐音婕,这也是朕后来才领悟到的。”没有理会某子谦已然不悦的眸色,司徒绝径自说着:“凤霏婕,曾经才貌双全令京中子弟趋之若鹜的凤家千金,后来的母仪天下却又香魂早逝令人扼腕的德瑞皇后,与父王本是青梅竹马,却最终嫁给了皇爷爷成了父王的母妃,这恐怕是天底下最可悲的结局。让人刻骨铭心,直至死去的那刹都无法忘怀的,除了情之一字,别无其他。也难怪父王在生命尽头那刹还在望着皇宫的方向,痴痴的念,相离某相忘,天涯两相望,阿婕,你可记得?”
指尖沿着折扇的扇骨勾勒,唇边的笑渐渐淡了下来,目光没入随着夜风而枝影摇曳的修竹枫林,淡淡的:“司徒,你到底要说什么?”
“子谦,还是忘了不了她吗?”
啪!折扇重重的击上了桌边,桌上杯碟一阵乱响。
“司徒,此话题到此为止,若再继续,休怪我佛袖而去。”
对莫子谦的威胁司徒绝仿佛丝毫未曾放在心里,夺下莫子谦手中紧握着的折扇,取而代之一杯刚斟满的佳酿:“如此紧张,如此仓皇,又如此逃避,子谦,你折扇讳疾忌医,如此下去,你穷极一生也走不出你的劫,你将会如朕的父王一般,被情累及终身,终身郁郁寡欢,心结不解。”
“我不像你,我不及你这般豁达!”握紧杯沿将烈酒尽数入喉,忽略喉咙的火烧火燎,他剑眉微褶,紧盯着对面一脸不赞同的司徒绝:“该不会是我爹又找你来当说客吧?”
“你父亲年纪大了,难道你忍心让他在有生之年还要担心莫家香火问题?连孙子的照面都来不及打?不为人父焉知父之忧,子谦,莫要太过自私。”
“此事我自有分寸!”夺过折扇他重重的一拂袖,推开桃木椅转身大步离去,当真是拂袖而去丝毫不给皇帝丁点面子。
司徒绝蹙眉看了眼被扫落的白玉盏,继而抬眼向一湮没于黑暗中的俊朗身影,垂眸沉思片刻转而又静静的看向枝影婆娑的园林,神色恍惚,唇翕动似喃喃自语:“父王,你可曾有过刹那后悔……”
一个男人若与一个地方纠缠不清,那一定是有一个女人让之爱得死去活来,以至因爱生怨,因怨生恨,最后纠缠一生,伤痛一生,回味一生。
醉生坊的顶楼处,他习惯性的提着酒坛坐在靠近南窗的位置,不言一语的眺望南方那处奢华富贵的府邸,眸光深处时而绚烂如绽放夜空的醉人烟花,时而又黯淡的似荒野踽踽独行的流浪者,夜光星斗透,可惜却照不了他的一生寂寞。
纠缠,倘若真能纠缠一生,又何尝不是种幸福
浊酒一杯慰情殇。
凭栏空对愁,岁月尽成憾……
晚风振拂衣裳,夜已深,他顺着窗口往外瞧去,月光如练静垂不动,路上行人了无,回头看眼墙上悬挂的滴漏,子时已过,原来不知不觉他竟独自啜饮到如斯时候。
是该回府的时候了。
起身那刹一阵眩晕,忙以折扇抵着红木桌撑住身体,不得不重新落座,后仰靠在椅背上捏着额角自嘲的笑着。多年求醉却不得醉,回来第一日却给区区几坛美酒给灌的晕头转向,莫不是上天在给他什么暗示?还是这醉生坊要留客,天意也?
“这位客官,我们小店要打烊了,您看……”从外地新来的小二自然不认识这位曾于三年前叱咤大兴的人物,醉生坊本该于子时打烊,可他从这位客官不菲的衣着来看料定此人也非富即贵,见着客官喝着尽兴唯恐冒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