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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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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女人吗?”
杏儿点点头。
沉默数秒后,她双手撑着桌子缓缓起身,眸光深深地掠过窗外池塘那片开的正旺的荷花。
“杏儿,我想再去会会这个女人。”
杏儿怕她主子动气伤了身,不敢忤逆她主子的意,可又想起今早殿下的警告,左右为难。
“殿下那由我担着。”
杏儿眼圈又红:“娘娘,您怎么能这般想杏儿?杏儿是怕殿下对您发难啊……”
凄然一笑:“对我发难也好过对视而不见。”
“娘娘……”
“走吧。”
“喏。”
……
“说,你们究竟将玉娘关在哪里了?!”钳住柳嬷嬷的下巴,爷凶神恶煞的拿着银针对准她的小眼,比划着一副要弄残她的模样。
吓得爪子乱颤,柳嬷嬷舌头打结:“没……没……我不……不知道啊……”真是够倒霉的,好不容易今个轮到她休假,刚从账房那拿了工钱想要出外买些布料做件新衣裳,谁知道却好死不死的遇到这煞星!玉娘?她又不是那个女人的娘,她哪里知道那个女人哪里去了?
“不知道?”爷眼神阴狠,针尖前移眼见着就要戳到眼皮了:“女犯人向来不是要交给你们这些心胸狭窄手段狠辣的变态老嬷嬷管吗?电视上可都是这么演的嚯!还敢跟爷撒谎说不知道?靠,你当爷是傻子吗!”
“老奴真的是不知道,真的是不知道啊……”
“说!究竟是说还是不说!”
“啊!救命!救命啊!”
“跟爷耍花样?靠!看爷今个扎不瞎你这双狗眼!”捏着银针的手向后缓冲一小段距离,爷阴狠着眉眼,作势猛地向前刺去……
异地篇 第十四章 助逃
“住手!”一声虚弱的娇喝从遥远的彼方传来,中气不足但却带着不容人轻视的威严,毫无疑问的彰显了此人在府里的地位。
不用回头爷也知道来者何人,翻翻白眼,暗道一声狗咬耗子。
被某人吓得正六神无主的柳嬷嬷忽的听到天籁之音,激动的差点老泪纵横,没有血色的唇一个劲的哆嗦着:“娘娘……”
这充满了冤屈的两个字听到爷耳朵里,完全就是对爷所作所为变相的控诉啊!
眉头一折,爷不高兴了。
而爷若不高兴了,自然就不会让其他人好过——
杀猪般的嚎叫惊天动地,一声高过一声,每嚎一次,嘴唇上的红胭脂就多了一点,几声猪叫后,本来没了颜色的两片厚唇几乎涂遍了红胭脂,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泛着红艳艳的光芒,娇艳欲滴,煞是好看。
欣赏的望着自己的杰作,爷吹吹带胭脂红的针尖,满意的颔首:“嗯,真是不赖,血红大口完全就是巫婆你的真实写照。虽说你的存在糟蹋了艺术,但你的肥唇总算给艺术提供了芝麻大小的价值。能为艺术而献身是一种无上光荣,你也别猪嚎了,爷能于茫茫人海中挑中卑微的你,让你实现自身的价值,发挥最后的一点余热是你的荣幸,是你上辈子烧高香都烧不来的福气!不要得了便宜卖乖,若是将爷身上的运动因子刺激到了,小心爷停不下手,将目标转移到你的老脸老皮上。”
此刻的柳嬷嬷真的是老泪纵横了。
她前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今世注定她要栽在这个煞星手里!
柳嬷嬷嘴唇上的那一排细密的针眼刺了王雨旋的目。在她看来,那个女人这番举动,完全是对她皇子妃地位的挑衅。
谈不上什么气恼,只是心里头有些凉意,带了些不甘亦带了些丝丝缕缕酸楚,浸染的秋月水瞳也星落如雨般的落寞。
这样狠毒的女子别说谈不上高雅圣洁,恐怕就是连贤良淑德也谈不上,何以值得殿下您另眼相待?
若说殿下您是逢场作戏,那为何唯独让她打破府里多年的惯例?若说殿下您对她是真的动了情,可这样的一个女子,言行粗鄙,心性狠辣,何其的不堪,究竟是哪里吸引了眼高于顶的您?
幽幽的叹口气,眉眼轻垂间迅速收敛好一切情绪,在杏儿的搀扶下,款款向远处的两人走近。
“得饶人处且饶人,柳嬷嬷在府里做事多年又是殿下的奶娘,即便是她再不是,姑娘看在她为府上效力多年的份上也应从轻处罚,何以下此毒手?”
称的是姑娘而不是妹妹,看来早上的话她还是记在心坎上的。
将手里生物一推三尺远,掏出一方丝帕爷不紧不慢的擦着,垂着眼,鼻尖哼出不满之意:“我看皇子妃并不像个多事之人,而我也不是没事找事之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恕我说句难听的话,你该干嘛就干嘛去,事不关己身就没有插手的必要,倘若是想看热闹的话那就要有当观众的自觉,乖乖闭嘴……”
“放肆!”杏儿怒目圆睁,磨牙霍霍,一副想要上去掐的模样:“对皇子妃出言不敬,你罪该万死!”
丝帕准确无误的甩在了她气红的小脸上。
“知道这辈子我最讨厌什么吗?告诉你,这辈子以及上辈子我最讨厌别人不知死活的跟我抢话头。我说话的时候哪里有你插嘴的份?说话前先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掂量好自己如今的身份究竟有没有开口的资格,若没的话就安守本分的闭紧嘴巴,别没事找事惹得我老大不高兴。念在你初犯,今个这茬我就暂不计较,若有下次,我管你什么妃的大丫鬟,先撕烂了你的嘴再说!”
从未受过这般待遇的杏儿气的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半晌也没吐出个屁来。想必旁边立着的王雨旋也是恼了个不轻吧。这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这女人这样羞辱她的丫鬟,不是分明是给她难堪吗?
指甲划破了掌心,点点碎红染了飘逸的雪缎。
殿下,这样骄横跋扈的女子也能入您的眼,旋儿实在是不懂,究竟是您被色迷眼还是旋儿从未真正了解过您……
自动将某个黯然神伤的生物以及某个怒发冲冠的生物忽略,爷掐着指骨向着老巫婆迈进,刘海半掩下的小眼狠劲霍霍。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巫婆,可要珍惜了。
连连后退,柳嬷嬷急急向王雨旋投去求救目光:“娘娘救命——”
秋水眸一晃,王雨旋从感伤中回神,抬眸看着前方那不可一世的背影,粉拳悄悄握紧。
“住手。”
又来了。
脸朝天吐口郁气,爷扭过脖子,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有完没完!”
“我知道你所要找的人在哪里。”
神情一滞。
“你知道?”
“我知道。”
紧紧将眸光锁定她宁静祥和的容颜,一双眸子顾盼间犀利如电,而她也坦率的对上爷审视的眸光,不卑不亢,怎么也不像是在撒谎。
“她在哪?”
“殿下的寝殿。”
寝殿?!
额上青筋凸起!
欲望高炽的时候宣召玉娘过去,他什么心思,恐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用玉娘来为爷先前的放肆埋单,司寇殇你何其卑鄙!
指骨紧捏抑制情绪的外放,将目光转向王雨旋,树影斑驳中隐着半丝清冷:“开出你的条件。”告知爷玉娘的去处无非就是等爷的这句话。
好伶俐的女子!
王雨旋一诧,不由得将面前女人重新审度了一遍。
幽冷一笑:“何须诧异,谁也不是傻子,那些将对手当做傻子的人只能说她无知。”
薄怒侵上了雪白的容颜。
这样言语刻薄的女人真是不配留在殿下身边。
眼神坚定,她傲然而立:“子时,听雨轩,恭候大驾。”
“成交。”
……
寝殿。
玉娘怎么也不明白,这申家七爷要她们来投靠的人怎么会是个无耻的登徒浪子!
怪不得爷听说了她对他和盘托出实情的时候表情那般惨烈,原来爷早就摸透了这个人的底细!此人如此阴险,恐怕爷昨夜那本来天衣无缝的逃亡之旅应该费尽了一番周折吧?
水漾的美眸里泛起了自责。都怪她,要不是她鲁莽行事,要不是她多嘴多舌,爷昨夜恐怕早已脱离他的魔爪,就不会被他逮着,更不会被他……她一向看好爷和莫家大公子这对欢喜冤家,虽然爷她被莫家大公子逼得远走他乡,但她总觉得这对冤家最终会解开心结,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而今,因她的缘故却发生了这档子事,这让她怎能安生?莫家大公子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倘若让他知晓了这事,那爷她……若他们二人真的是劳燕分飞无缘相聚,那么岂不是更加重了她的愧疚……
“脱衣,上床。不要让本殿下说第三遍。”
阴冷冷的声音刺激的玉娘浑身打了个冷颤。意识回炉,颤抖的抬眸看向声源处,森冷的银面泛着诡异的银光,衬着如血的唇,极致的对比,看的她牙关打颤,无端的想起了隐藏在阴暗处的毒蝎子。
看懂了那颤栗瞳孔中的恐惧,浑身阴邪气息周旋,对着面前不自主颤动的女人,他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别怕,过来。”
适得其反。
玉娘惊得仓皇后退,手胡乱摸索着周边的物体,慌乱中抓住书架上的花瓶,挡在胸前做防卫:“不要过来!”
真是无趣又扫兴!
若是放在以往或许他还有兴致逗弄几番,可是而今,被那个该死的女人搅和的他心情烦躁,没有一掌拍死眼前这不识趣的女人都算是她幸运,怎能还提得起兴趣来逗弄她?
目光不觉的瞥向了墙角的更漏,又若似无意的瞄了眼未曾有过动静的寝门。
整整两刻钟了……
唇角抿的更紧,他不自觉的抚上了冰冷的蛇形尾戒,森肃的气息将他整个人笼罩……
“殿下,殿下!”
“杏儿姑娘,您稍安勿躁,容小的先进去通报殿下一声……”
“快让开!娘娘危在旦夕,哪里有时间等得!殿下,殿下!”
“杏儿姑娘……”
“让开!快让开!”
……
放肆!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司寇殇眼神带戾,掌心冲着寝门一翻,冷风骤起,朱色寝门嘭的声打开分立两侧,先前在门外叫嚷的人猝不及防摔进了寝殿。
狼狈摔在地上的杏儿惊魂未定,但想起娘娘的吩咐,立马振作起精神:“殿下,娘娘她……”
——啪——
隔空的一巴掌重重的拍上了她的脸颊,刚撑起半边身子的她被劲风扇飞,碰在镶金圆木柱上,顺着柱子重重跌落。
“肆无忌惮的喧哗吵闹,你当本殿下死了吗?”
无力的倒在地上,浓稠的血从嘴角不住的流淌。尽管眼前模糊一片,她还是努力将脸向着声音的方向,集聚全身的气力表达来意,完成娘娘交待的任务。
“殿下……娘娘病危……”
雨旋病危?
神色一滞。
……
遥远的荷塘边,两个孩童不期而遇。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王雨旋,是左翼将军王墨的女儿。”
“哦,原来你是王将军的女儿啊!对了,宫宴就要开始了,你不去参加宴席,躲在这里干什么?”
“我……哦不,奴婢不喜热闹……”
“别奴婢奴婢的了,我听着别扭。不过这一点咱两倒是挺有默契,热闹的地方太过喧哗,我也不喜欢。对了,你喜欢荷花吗?”
“喜欢……”
“真的啊?我也很喜欢呢!你瞧荷塘中间的那朵漂亮的荷花,圣洁的多像仙子啊!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娶个如荷花般圣洁高雅的女子当我的妃子!”
……
他从来不知他无心的一句话对这个女孩造成了多大的影响。直到多年后,当他迎娶她过门,挑开喜帕见到荷花般的笑靥时,他方知晓,自己无形中影响了这个女子一生。
对于她,他终究是负了她啊。
见惯了世间冷暖的他早已将一颗本是柔软的心打造的坚硬无比冷血无敌,因而对于她,他谈不上什么愧疚,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只是相处了四年的女人,眼见着她的生命即将消殒,心里面多少有些伤怀。
拉好衣服他起身向着听雨轩走去,或许,他能为她做的,也就是在她临去前给她些安慰吧……
“玉娘?”待某人走后,爷探头探脑的在寝殿外张望,完全将门口的两座门神当做无物。
“姑娘,没有殿下的命令,你不得入内。”长矛十字交叉,挡在爷的胸前。
狗吠声爷懒得搭理。
“玉娘?玉娘你在吗?”
“姑娘,这里是殿下寝殿,闲杂人等不得喧哗。”
“玉娘,玉娘你在的话就吭一声。”
“姑娘……”
“爷!”欢天喜地的跑出来,玉娘见着爷,喜形于色:“爷!我在这呢爷!别挡着我,快放我出去!”
“这位姑娘,没有殿下的命令,你不得踏出殿门半步。”
靠!神经病也不带这样的!
鼠目圆睁,爷怒了。
爷怒的后果就是从靴底抽出一把三寸小刀,在他们目瞪口呆中,咔嚓咔嚓的将他们的破矛切成了数段。
在他们尚未回魂时,爷拉着玉娘跑了……
待他们回魂时,他们火烧屁股的拔腿就追……
“玉娘,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躲在假山的石洞里,爷斜倚着石壁,吊儿郎当的看着她。
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玉娘抚了抚胸脯:“还好那个叫杏儿的来得及时,解了我一劫。否则,面对着那个色魔,我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脸色忽而一变,她的目光闪躲,隐隐带着歉意:“爷,你……”
知道她要说什么,爷无谓的摆摆手:“就纯当做场噩梦得了。其实玉娘你不用放在心上,反正这辈子爷压根也没想着嫁人,因而也就谈不上什么失不失身的。”
“可莫公子他……”
“不要跟爷提这个人!要不是他咄咄相逼,爷至于到今日这番境地吗?”
见爷开始瞪眼珠子,玉娘忙软言安抚着:“行行行,咱不提,不提他。只是爷,被色魔盯上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这皇子府,我可是一日也呆不下去了啊!不如今夜咱们就逃走如何?”
“如何逃?”
妩媚的一笑,摊开掌心,几个小盒子盛放的花花绿绿的东西俨然就是易容材料。
“当然就是靠这个。”
“真有你的。”捻了些材料于指尖,爷笑着瞅她:“你就是靠着这东西逃离了大殿下府?”
“那你以为呢?”
“怎么弄来的?”
“抢的。”
不告诉拉倒。
扭过身子,爷拿手指戳着石壁:“不是爷打击你,玉娘,没用的,这法子骗骗司寇宇那个蠢蛋或许还可以,但若想要瞒过司寇殇那双贼眼,恐怕比登天还难。不是爷危言耸听,也不是爷夸大其词,若是不信的话你就试试,保管你还未踏出这大门一步就被那小子捉个正着。”
玉娘这回慌了:“不会吧?”
“怎么不会?他的本事你没见识过,但爷我看是深受其害啊!”
“啊?那,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任他宰割?不行,若被那个男人侮辱,我玉娘宁愿一死!”
唉,这古代女人的思想啊……唉,真是不敢恭维。
按住坐立不安的她:“别担心,山人自有妙计,若爷估计无误的话,今晚咱们就能脱离狼口了。”
欣喜的眼神:“真的?”
“真的。”
望望外面的天际,差不多午时了。只要再等上一个圈,爷就会自由了……
“那俩个女人等到饿了便自会出来找吃的,不用管她们,反正在府里她们也逃不掉。”听完下人的汇报,他挥挥手让他们下去,端起桌上的汤药,转身往床边走去。
杏儿那个丫头或许是见着雨旋吐血便以为她病危了吧,真是无知莽撞。不过见着了床上虚弱纤瘦的人他想恼也恼不起来,毕竟她身染重岢,如今毒素侵入五脏六腑,能不能熬过今年春也就看造化了。
“雨旋,来,将药喝了。”难得做回贴己的夫君。王雨旋痴迷的望着近在眼前的人,虽然隔着冰冷的面具看不清他的全貌,但凭着儿时的记忆,依旧在脑海中勾勒着他的容貌。这就是她的夫君啊。
她小心而卑微的扯扯他的袖口:“今夜留下来……求你……”
不着痕迹的瞥过她扯在他柚口的手,垂下眉眼,飞快掩饰住其中的不悦。
点点头,勉强应了。
王雨旋笑了,笑的开怀,亦笑的苦涩……
天阶夜色凉如水。
抬头于柔和月色下飞快瞥了眼更漏,恰好子时。
微微撑起身,她小心的推了推身边人:“殿下,殿下……”
纹丝不动,呼吸平稳如常。
西域迷香,果真非同凡响。
谨慎的越过司寇殇,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异地篇 第十五章 狭路相逢
“来了?”
捂着嘴闷咳数声,王雨旋拉过来人,声音冷清:“你说过,条件任我开。”
展颜一笑:“的确。”
目光含着瑞色,在那张笑靥上逡视半刻,不拖泥带水的道明本意:“离开殿下,你配不上他。”
不觉的和玉娘对视一眼,爷轻笑:“皇子妃,您似乎弄错了一点,这离不离开并不是我能说的算得,这还得看点下的意思……”
心里暗松了一口气:“这个你放心,只要你肯答应离开,今晚我就有办法送你们走。”
暗地里踹了一脚玉娘,警告她别兴奋的忘乎所以了,面上平静无波,手指把玩着胸前的发丝:“不是爷不答应,只是爷被人陷害的怕了,就怕有人会在背后捅刀子呢。玉娘你说是不是,哦?”
玉娘娇笑:“可不是,若有人想来个一箭双雕的话,那咱们岂不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冷眼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王雨旋傲然的轻哼:“我王家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二位尽管放心,我可以用我王家祖上来起誓,我绝无加害于你们的心思,你们尽管将心放进肚子里面就是。”
心里不齿,可面上却不动声色。
扔过去一个包袱,她转身冲着不远处的偏殿走去:“跟着。”
接着月影斑驳,穿过灌木,沿着通幽曲径,爷拉着玉娘小心的跟在王雨旋后面,几个绕拐来到了听雨轩最边角的一处偏阁。
阴风惨惨,树影婆娑,偶尔的几声鸦叫更是衬得夜死寂的诡异。
夜黑风高杀人夜,虽知这王雨旋若是要杀我们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而且看她的模样也不是有许多花花肠子的人,但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谨慎一点总是不吃亏的。
低在命脉上的银针让王雨旋停下了推门的动作:“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子妃大不必过于惊慌,我只是为我们的安全多赠点保障而已。只要你的心够坦荡,我手里的这玩意就不会产生实质性的威胁。”
“小人之心。”
冷哼一声,他素手推开陈旧的木门,许久不沾人气的废殿带着腐朽的气息顿时迎面扑来,难闻的气味令在场的三人无不皱起了眉头。
灵敏的感知屋内似乎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也这才收回了银针,给身后玉娘使了个眼色,跟着她一同进了屋。
水般地月色透过虚掩的木门倾泻而入,洒了屋内白茫茫的一片。借着皎洁的月光,爷讲屋内摆设粗略的扫视了一遍,桌椅床一样不少,但除了这三样其他的一样不多,屋子虽不大但仅仅摆放这三样家具也未免太过简易,说白了,就是简陋寒碜。
目光收回,紧紧盯着向着墙角一处走去的王雨旋,心弦一动,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墙上的那幅水墨画,心里渐渐有了计较。
“爷,你快去说说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赏画?真是的,她是不是忘了自个是来干什么的?”玉娘忿忿的,极其不耐烦的瞪着正缓步走向水墨画的女人。
笑而不答,拉过玉娘来到王雨旋身旁,看着她掀开画卷,移动了墙壁上一个不甚起眼的按钮。
——吱呀——
别有洞天的墙体令玉娘目瞪口呆:“这……这……”
王雨旋以目示意:“请。”
无论司寇殇知不知道这条密道的存在,单凭这个女人能在自己的庭院里建起通道这点,足矣说明她的实力不容小觑。若是她有命活到司寇殇登基的那刻,那么这样一个胆大心细又深藏不露的女人,绝对能稳坐中宫,必能将司寇殇的三宫六院管理的妥妥当当。
将怔愕的玉娘一把推进密道,爷收拾好心思也随之跟了进去,在石门关闭前对着王雨旋诚挚的拱拱手,首次笑得开怀舒畅:“多谢。还有,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
王雨旋在心里轻轻重复,握住按钮五指用力,缓缓闭合的墙壁将渐行渐远的背影慢慢的隔离于视线之外……
子时三刻。
重复了多年的噩梦令他倏地从床上坐起,睁大的眸子里未尽的是丝丝缕缕的恐惧。
胸膛剧烈的震动,急促呼吸着,他双手紧紧扒着自己的头,指骨泛白。表情痛苦隐忍,似乎承载了不为人知的苦楚……
好久没有梦到那个可怕的梦境了,如今噩梦重袭,是不是昭示着什么……
唯恐那样恐怖的画面再次将自己侵袭湮没,他不敢再阖眼,深吸气强迫自己忘记梦里的一切……
入眼的素色床帐令他眼神一怔。
恍然明白过来自己的所在地,下意识的忙往床侧一瞧,空荡荡的床侧令他眸中厉光一闪。
摸摸身侧的床褥,不带半点余温,显然是下床已久。
眸里情绪已经散去,冷静下来,他迅速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于脑海中连串起来,加以揣测,几经忖度,几个破绽点一出,便开始隐隐感知到了什么……
在他就差一点就想到重点的时候,门外的砰砰的敲门声令他阴戾的拧眉。
“什么事,说!”
“事关重大,请容点下让属下进来述说。”
左冥向来不是个不分轻重的人,此刻来扰,想必真的是出了什么大事。
司寇殇面色一正,皮一起身,“进。”
推门而入,左冥踏着惨白月色匆匆走近,凑近司寇殇耳边嘀咕一阵,未待他话尽,司寇殇的眼神已经狂乱如魔,赤血骇目!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殿下!殿下不要!”死命揽着悲愤欲绝的司寇殇,左冥苦苦相劝:“殿下无论如何也要忍啊!大殿下此举目的就是为了引出殿下,若殿下冲动一时,只会着了他的道啊——”
陷入疯狂中的司寇殇已然听不到任何人的劝阻,耳边回响的只有令他的心不住滴血的惊天霹雳——城郊凌珐闪,灵王坟冢被掘……
城郊凌珐山。
翻滚而来的黑云肆虐张狂,鲸吞蚕食,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月光不再,黑云霸占了苍穹,天地间陷入了彻底的暗黑,倒衬着虫鸣也变得压抑,低沉。
在风借机四起,时而呜咽时而呼啸,扫过被人惨无人道挖开的孤坟,带起沙尘一片。
黄沙扬起,又落下。
棺木被人惨烈的撬开。
静静躺在棺木中的,是副套着铠甲的尸骸。
铠甲是英雄的勋章,是英雄的见证。即便昔日英雄不再,待沾染了英雄气息的它依旧有着如昔日战场杀敌时的锐气和森然,让人心生敬畏,不敢侧目。
——嘭——
双膝重重的于棺木前屈下。
父亲,儿子无能,让您于地下也不得安生,真是枉为人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重重的对着棺木磕下了头,心如刀绞,他双手死死扒着坚冷的地面,肩膀在狂风中颤抖着,一滴一滴的泪砸在了手背上,刺骨锥心。
老天似乎感染了人的情绪,几个闪电雷鸣,暴雨倾盆而下,点滴成线,线成面,面蜿蜒成溪流,瀑流急湍,冲刷着世间的一切丑陋。
狂风暴雨,霹雳惊雷,黑色闪电斜劈夜空,雷公电母不慌不忙的指挥调度,冷漠的看着尘世间的辗转沉浮。
仰起脸他冲天怒啸,冷雨冲刷在脸上,混淆的是泪,一时悲怆,是沉痛,亦是数不尽的恨……
指骨一节一节的缩起,妖冶的瞳眸焚烧着毁天灭地的嗜血疯狂。
挥手间,十数个人头已经悄然落地。
倒在雨水里的尸体,几乎无一完整,或碎裂成块,或成沫,混淆于泥水之中,泥泞不堪。
在杀戮中,他宣泄着滔天的恨意……
此时,在山头上观看这一战的司寇宇脸色稍有些发白,肚肠流了一地的人间惨剧更是恶心的他反胃不断。
无心再观看下去,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旁边人一声呼喝,成千上万的箭冲着山下的人飞驰而去……
悲惨的趴在一汪水洼处,爷用沾满泥水的爪子抹了把沾满泥水的脸,望望四周茂密的不像话的林子,感受着砸在身上的雨谪,听着近在耳畔的雷声,再艰难的抬头瞅瞅带着玉娘不知奔向何处的马车消匿处,抽抽鼻子,真的好想哭啊——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好不容易出了魔窟,找了辆马车出了城本想着一路光明来着,谁知道这老天不知是犯得哪门子疯,好端端的竞电闪雷鸣了起来!这一电闷雷鸣不打紧,竟惊得不曾见过世面的破马一十害怕,蹄子竟开始无方向无规律无速度的乱动了起来!更令人吐血的是这个赶马的车夫见情况不妙,嗖的下抱头跳下了马车,任由选匹发了疯的蠢马拉着我们二人住山沟沟里奔去……
玉娘撞晕于马车丰厢中,爷来不及抓住昏死过去的玉娘,就被突来的猛力甩了出去,只能欲哭无泪的看着撒了欢的疯马载着玉娘不知奔向何方……
雨越下越大,雷越打越响,爷晃悠着散了架的身子骨,一瘸一拐的住远离树木的地方走去。
但愿在雷劈死爷前能找处可以藏身的地方……
……噗……
一口血喷的前襟殷红一片。
“殿下!”,左冥大惊失色,望着明显体力不支的司寇殇,心急如焚:“殿下您再撑会,属下这就背您回府……’
“这里有血渍快,追!”
左冥一惊,环顾四周,背着司寇殇身形一展,隐入灌木丛中,将中箭的司寇殇放下。
“殿下,先委屈您在这躲会,属下这就去引开他们。”
担忧的看了眼面若淡金的主子,,左冥一咬牙,往相反的方向掠去..
“在那里!追!”
嘈杂声渐远,此刻在他耳畔余留的只剩下风声,雨声,雷鸣声……
腹部的血涓涓流淌,而他的意识正在渐渐模糊,他是不是就要死了……
呃?!
错愕的眨眨眼,不会吧,爷怎么貌似听到了人声?
这生更半夜荒山野岭外加暴雨雷电的,除了爷这个意外分子还有哪个不要命的赶上山来?
自我否定的摇摇头,不会不会,是幻听,绝对是幻听……
“……去那边找找……千万别让他跑了……生死无论,捉住了重重有赏……”
手脚猛然一个哆嗦!
貌似,好像,应该,真的有人……
难道是司寇殇的人追上来了,
气开始喘得不利索,腿儿开始打着圈圈。
完,完了,听声音好像来了不少人,这回恐怕是插翅也难飞了!
生死无论?妈呀,该不会对爷动了杀机了吧?
这要是被捉了,岂示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那边!追!”
啊,追上来了!
撒丫子狂奔,生死攸关的时刻爷腿也不瘸了,超限度的飞奔起来堪比飞毛腿……
神志模糊中的她感到身边气流涌动,危机意识令他的神智稍稍清醒了些,反射性的摸向了身侧的剑,他眸光带厉,神色戒备的望向不远处的异动。
那里似乎蜷缩了个人?
魅眸半眯。
瞧那身姿似乎还是个女人?
疑虑重重。真深山野林里怎么会出现女人?是他重伤过度产生了幻觉吗?
躲在灌木丛中爷战战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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