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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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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地在远处巴头探脑,这岳啸山庄,自打他们来了起,好像还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郑岳平性喜安静,于啸杉严肃清冷,下人们也早就习惯了庄子里的沉闷,虽说近日里有了夜昙和绮萝,已经比平时多了许多的欢声笑语,但是这般热闹到底还是头一遭。

几个人笑笑闹闹地直到后半夜还未有尽兴,原本预备的一壶酒只是郑岳平和于啸杉赏月时准备浅酌的,这会儿哪还够用,最后干脆喊人搬来了酒坛。

那俩半大小子早就到了能喝酒的年纪,绮萝在风月之地做过些许时日也是能喝上几杯的,就连夜昙也被拉着喝了不少。

初时,于啸杉和郑岳平还有些节制地拦着俩小子胡闹,酒到酣时,就连他俩也忘了阻止,于是那一夜,所有的人几乎都喝得东倒西歪,各院的下人彼此做着鬼脸,笑嘻嘻地搀着各家的主子回房休息。

于啸杉喝多了,有些熏熏然,晃晃悠悠地被人扶着,看着前边的人架着夜昙往院里走,夜昙步履不稳却还不愿人扶着,一会儿东倒西歪地走几步,就又被菊香和婓玲拉扶住,边走着,边笑着,嘴里还大声地哼着歌。

夜昙哼的歌,于啸杉很熟悉,那是很多年前珊姐最爱唱的歌,那时候家里还没有那么多下人伺候着,珊姐在当院里最喜欢一边洗衣服,抑或是扫着地一边唱着。此时夜昙用她甜嫩的声音唱出,让于啸杉心口的暖意,直荡漾到四肢百骸,唇角始终不自觉地噙着一抹笑。

逸州和逸尘都在郑岳平的院子里住,这会儿不跟他们同路,他们这边只有三人,夜昙走在最前边,于啸杉在中间,绮萝跟在最后边。

绮萝大约是唯一没有喝多的人,一是,他们一大家子的高兴虽然感染了她,但毕竟无法感同身受,也就没有喝的那么酣畅淋漓,二来,她在青楼之时,早就学会了如何饮酒才能保持清醒,是以虽然喝的也未必少,脑子却是清明的。这会儿,头虽说稍微有些晕晕的,但是脚步却还很稳。

于啸杉笼罩在夜色下的颀长身形映出一条长长的影子,银灰色的袍子衬着月色,幽幽的泛着冷光,整齐束起的头发绾在头顶,露出修长的颈项,带着股遗世独立的孤傲。宽阔的脊背,平坦而挺直,让人有一种想要靠上去的冲动,紧实的腰身处扎着墨色的带子,与那宽肩之间的对比,完美地表述了一个男人的曲线。

绮萝的目光追着他,便胶着在那背影上不愿离开,这个男人,自打见了第一面,便似乎已经牢牢地入驻了她的心底。她自知不配,却还是想跟在他身边,哪怕只是做个端茶倒水的使唤丫头也好。

眼看着于啸杉进了房间,绮萝心中一动,却没有回房,也跟着进去了于啸杉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城市老膏药,非法小广告。现在是插播小广告时间,穿越新坑努力爬榜中,新老客户给个支持~~

穿越冷淡女&皇宫急色鬼的故事

☆、诱惑

绮萝隐在树影里,看到扶着于啸杉的下人出了房门,回到了偏房,才举步静悄悄地进了于啸杉的屋门,屋内很昏暗,只在门边一角的烛台上燃着一只蜡烛。绮萝在烛灯前踯躅了片刻,终于鼓足勇气般,走到了于啸杉的身边。

于啸杉进屋舒展了一下筋骨,便伸手脱下外袍准备歇息。才要去挂起来,便有一双小手过来接了去。于啸杉心中莫名一喜,〖TXT小说下载:。。〗回头却看见是绮萝站在身后。一种莫名的失意划过心坎,于啸杉却也并没有太多的意外。这些时日,绮萝常常就是这样,白日里陪着夜昙,晚上会静静地出现他身边,执意地伺候着他的歇息。他说了几次也绮萝也只是倔强地坚持着,不忍再说重话伤了绮萝的自尊,便也就一直由着她。

看见绮萝出门倒了热水进来,拧了热巾子给他抹了脸,复又换了水,放在他脚下,为他褪去鞋袜,撩水为他泡脚。虽然是已是初夏的时节,但是双脚泡在热水之中还是觉得通体舒泰,舒服地呼出一口长气,于啸杉对绮萝说道:“绮萝,今儿都喝了不少的酒,你也怕是也没少喝,早点去歇着吧,一会儿我喊人来收拾就好。”

绮萝抬眼对着于啸杉一笑,“三爷,绮萝倒是没喝多少,没有不适。也不耽误多少功夫,伺候您歇下了,我就回去。”

于啸杉知道这姑娘是个强脾气的,也不多劝,便闭目倚在靠背上,任由绮萝帮他洗。那双温暖柔软的小手,帮他净了脚之后,却并不老实。一点点地攀上他的小腿,指尖缓缓扫弄着他的皮肤。初时,于啸杉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一阵酥麻之意从心口泛滥开来,却迷迷糊糊地并没有去细想缘由。直到那双小手,一点点,一点点顺着他的小腿,滑过膝盖,抚上他的大腿,他才激灵的打了个冷战,一股热血直冲下腹,赶紧一把按住了那双不安分的手。

原本便有些酒气上头,这会儿热水泡过了脚,血气循环的更快,似乎比刚才晕得更厉害了几分。拉住那双不老实的小手,猛地站起来,一个不稳,居然踏翻了铜盆,咣啷一声,溅的二人都满身是水。绮萝被拉住,便借力倒进了于啸杉的怀里。闻见声响,来看出了什么事的下人,看到了这场景,赶紧悄悄地退了开去。

忍住一阵眩晕,于啸杉去拉起靠在怀里的绮萝,绮萝的身子似是化作了一片柳絮,柔软而随和,于啸杉拉她,便又随着他的手臂靠进了他的臂弯,于啸杉不敢松手,怕身子全靠在他身上的绮萝失了重心。只好暗哑着声音开口道:“绮萝,还说没有喝多,我看你这会儿就是喝多了,连站也站不稳了。”

绮萝把头靠向于啸杉的颈窝,吐气如兰,“三爷,绮萝并未喝多,只是趁着几分酒意遮羞,想跟三爷说,绮萝虽然出自青楼,这身子却还是干净的。我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三爷,也并无所求,只想无关今后怎样,只把这三爷为绮萝保全的清白之身给了三爷,才能报答您的恩典。绮萝并不求名分,只想得偿这份报恩的心思。”

于啸杉脑子里一阵轰鸣,心中明明是要推拒的,可是那软糯的声音,呼出的气息在他颈窝深处徘徊,身子被绮萝靠着的那一侧只觉得一阵阵麻痒难耐。用尽吃酒后残存的所有意志力,才使劲地拉开了绮萝,别过头去,气息不匀地说道:“绮萝,我早就与你说过,我为你所做之事,并非刻意为之,也不求你报答,你只要能过好你的日子就是了。”于啸杉说完话,也不回头去看绮萝,只是努力地去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绮萝挣开于啸杉的手,悄无声息地褪去衣裙,于啸杉正觉得空气中寂静的出奇,不知道绮萝是已经悄悄地走了,还是仍在身旁,才要扭头去看,一双光裸的手臂蓦地攀上于啸杉的脖子,那滑腻的皮肤蹭过他的颈项,让他忍不住浑身一阵战栗。一股女子身上特有的馨香,狠狠地撞进了于啸杉的呼吸,刹那间只觉得头昏的似乎已不辩东西。

不待于啸杉缓过神来,一双温热柔软的唇,便覆上了他的,淡淡的酒味,淡淡的甜香,濡湿而滑腻的唇舌,怯怯地探入了他的口中。于啸杉心神大乱,不由自主地便去附和了那双张略有些羞涩和颤抖的唇。原本要去拉开绮萝的双手,不自觉地环住她的腰身。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一软,便整个人贴在了于啸杉的身上。胸前那一方柔软,只隔着肚兜和于啸杉薄薄的内衫,暖意盈盈,微微颤动,在于啸杉的心口下方摩挲,荡漾。瞬间,于啸杉的呼吸便愈发的急促了起来。

于啸杉的手臂,环在绮萝后腰,干热的大手贴在那有些沁凉的滑嫩肌肤上,几乎无法移动,只觉的触手可及的地方,每一处都是诱惑。一时间似乎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身在何处,只是浑身燥热,血脉贲张。

绮萝的唇离开于啸杉的,一路顺着他的下巴,到脖颈,在胸口处稍稍滞留,又一路滑了下去。于啸杉的衣襟已经被敞开,光裸的胸膛暴露在这夜色之中,肌理平滑,不见一丝赘肉。绮萝的一双手,从于啸杉的颈后也顺势滑到了胸前,在他那平滑的胸部,用指肚缓缓地划着圈,唇却依旧一路吻下去,快到小腹的时候,甚至伸出柔软、湿滑的舌尖轻轻地舔了下,便又停住,不再往下,而是一路又轻柔的吻了回去。

于啸杉浑身上下都似小虫在啃噬一般酸痒难耐,双股间的炙热,早已坚硬如铁。心中隐隐的觉得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身体那强烈的如火般随时都要喷薄而出的渴望,却让他再也想不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双手一举便抱起了眼前的女子,被猛然举起来,绮萝的唇狠狠地滑过于啸杉的下巴,于啸杉把她的头紧紧地拥在在自己的身前。粗硬的胡茬刮得绮萝一痛,忍不住娇呼出声:“扎。”

于啸杉抱着绮萝走往床前的身子忽然一滞,脑子里恍惚地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女孩儿,圆圆的苹果脸,顶着两个小小的漆黑的发髻,一边到处躲着他的亲吻,一边咯咯地笑着说“扎”,这画面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心里瞬间涌入了一股异常甜蜜的感觉,声音嘶哑地附在怀中的女子耳边,轻声地,无限眷恋地唤着:“夜儿。”

绮萝原本也有些意乱情迷,一只手勾在于啸杉的颈子,另一只手在于啸杉的内衫里探索着。可这声“夜儿。”让绮萝的身子忽然一阵僵硬。

她心仪面前的男子,她对他并没有奢求,原本在生活所迫迈入青楼的那一刻,她便悲哀地知道,从此,自己过的怕便是一双玉臂千人枕的日子,那时,只是卑微地希望着,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哪怕是恩客,也不要是个不堪之人。

然而,命运待她不薄,才入青楼不久,才跟着妈妈学着如何待客,如何媚惑男人,她便遇到了于啸杉和季蔚琅,于啸杉,这个英伟不凡的男子,对她十分尊重,丝毫未有轻薄之意,哪怕是她主动靠近之后,他也是不动声色的躲开。那一天他们都没有留下过夜,绮萝的心中甚至是有着淡淡的失望的,如果必须开始不堪的卖身生涯,她希望她的第一次,可以给这个男人。这至少让她会有一个美好的初次,而不至于余下的岁月都是在龌龊而肮脏的回忆中过活。

绮萝心中便盼着他还会来,妹妹绯蔓是个比她精明和主动的女子,没几日便打听出于啸杉和季蔚琅的身份。对她说,“我知道姐姐心中的想法,妹子我也一样,若说这辈子注定沦落至此,我也要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一个像样的男人。这些时日来咱们情悦楼的人,哪还有比于公子和季公子更出挑的。可是听说,他们并不是本地人士,所以若是再来,姐姐一定要抓住机会。”

而他们果然又来了,这一次,于啸杉至少比上一次热情了些许,主动地握住了绮萝的手,哪怕仅仅是为她解围而已。这也让她心中感念不已,桌对面那个贪婪地看着她的男人,让她只想作呕。她不贪那所谓初夜开苞能得来的银子,哪怕悄悄委身于于啸杉也好,她只想留一点干净在心底,把最干净的身子能给一个最情愿的人。

但是那一晚于啸杉还是没有留下过夜,并且言语中似乎马上就要离开樊城,绮萝心底那才要绽开的花朵迅速地便枯萎了下去。起来送他出去的那一刻,只觉得浑身已经凉透。她注定在这肮脏之地生存下去,便不配有个美好的回忆。

绯蔓问季蔚琅是否还回来,绮萝也想问于啸杉,可是话倒嘴边却梗在喉头说不出口。反倒是于啸杉看着她温和地说:“你若是要离开,我帮你。”绮萝乍起的惊喜还未来得及退去,就听见他又说,“你要想好日后的生计,我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心中微微失落,却仍留存着丝丝暖意。

于啸杉走了,绮萝犹豫着要不要去找于啸杉说的那个老张,离开这烟花之地。还没想清楚,于啸杉到底是真心还是客套。未几日,季蔚琅来为绯蔓赎身,顺便也带走了她,把她送到了于啸杉的身边。

她怀着满腔热情与憧憬而来,却一再被于啸杉拒绝,直到自己也开始瞧不起自己,唯有今日趁着酒醉,才又鼓足了勇气。

于啸杉拥着绮萝滚倒在床上,嘴里仍模糊地喊着夜儿,一只手已经绕到绮萝的颈后,去解那兜肚的带子,细小的带子却纠缠了许久。

绮萝感觉到于啸杉那滚烫的炙热,正硬邦邦地抵在她的小腹。

作者有话要说:专栏有木有,许多完结和连载滴文文有木有,乃们不说话就不说话吧,默默地收走好了。o(╯□╰)o

☆、懊悔

绮萝握住那双仍在她颈后纠缠不休的手,喘着粗气问道,“三爷,你可知道我是谁,”

于啸杉的手被拉住,有了一丝气恼,用力甩开,复又去跟那绳扣较劲,绮萝遂不再去管那只笨拙的手,双手捧起于啸杉的脸,鼻尖碰着鼻尖,清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三爷,你可知道我是谁,”

于啸杉忙碌的手忽然顿住,眼神里闪进一抹迷惑,脸抬高了几分,犹豫地看着面前的人说道:“夜儿?”

这两个熟悉的字眼刺进绮萝的耳膜,霎时她似乎听见心口深处传来了轻轻的断裂之声,一阵尖锐的刺痛。一狠心,硬生生地别开脸,躲过于啸杉要亲吻过来的唇。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人,翻身匆忙地下床,拾起散落了一地的衣物,一路狂奔回屋。

似乎有泪在脸上肆意飞扬,滚热的泪,被微风吹过,瞬间便已经冰凉。是的,她绮萝只是个青楼女子,她想献身于于啸杉,报恩也好,倾慕也罢,并不想要任何回报,她不要名分,不要认可,只想在自己尚能为自己做主的时候,把心中最美好的东西,给最喜爱的那个人。她漂泊无依,无法左右自己的生活,她不知道下一刻,命运是否还会给予她同样可以选择的机会。

可,这并不代表,那个人可以把她当做替身,误作他人。她的情意很卑微,卑微到要去乞求一夕之欢,可是这乞求来的一夜缠绵总该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哪怕这一晚之后,再见面那个人已经忘记,或者根本不愿提起,那也无妨。但,那时那会儿,总有一刻,是该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微末而凄绝的记忆。

可是,于啸杉,迷茫中喊出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夜儿,那不是他最亲爱的小侄女吗?原本便觉得于啸杉望着夜昙的眼神,爱慕之意太过昭然若揭,可是言谈话语间,却并未有一丝越轨之意,这一度让绮萝很迷惑。

但是这样的一个夜晚,那个醉酒之后意乱情迷的男人,不自觉脱口而出的名字,让绮萝终于明白。于啸杉心中果然是有个女子存在的,就如同第一次见到于啸杉,他谨守进退,不落痕迹地躲开自己的依傍之时,心头想过那个样。一个处于烟花之地,却目不斜视,正襟危坐的男子,心中一定有一个他要为之守候的姑娘。而这个姑娘,果然就是夜昙。

绮萝坐在床头,拉过薄被覆在身上,伸手去摸脸上的一片濡湿、冰冷。心头酸楚难当,她果然是不配得到于啸杉这样的一个男子青睐的,甚至哪怕只是卑微的一晌贪欢,他的口中也只会唤着别人的名字。

夜昙,那真是个让人嫉妒的女子,有着叔伯的疼爱,有着两个哥哥的由衷的疼惜,而还有那样一个英伟不凡的男子,在心中默默地爱恋着她。

只是,于啸杉为何只是默默地喜欢夜昙呢,夜昙虽说喊他一声三叔,但是绮萝知道,这二人并非真正的叔侄。难道仅是拘着这层关系,才只能把这样一份感情锁在心底吗?那样的一个清冷的男子,却又在心中藏着这么火热的情感,并且,似乎准备一直隐藏下去。这让刚刚倍感失意与绝望的绮萝,忽然又从心底生出了一股怜惜。她拥着被子,在黑暗中发着呆,一时脑子一团乱,不知道要去想些什么。

似乎已经是四更天了,庄子里早起的鸡,已经在争先恐后地开始打鸣,隐隐传来的并不十分清晰的鸡鸣,让呆坐在床边的绮萝,再无力思考什么,只是缓缓地躺了下去。无论如何,这一天已经结束了,自己那微末的念想,已经随着鸡鸣声的响起,而宣布完全成为了泡影,闭上酸涩的眼,绮萝逼着自己赶紧睡去。

而另一间屋子里的于啸杉,却在这鸡鸣声响起之后,忽然有了一丝清明。刚才只觉得身子底下一空,他的头重重地跌在枕头上,一阵闷闷的疼痛,他有点不知道发生过什么,虽然身体上似乎还有着一种无法宣泄的渴望,可是人却再也不想动弹。

混混沌沌中,脑子里闪过夜昙的脸,气恼的、含羞的、悲伤的、欢乐的、撒娇的、雀跃的,于啸杉不禁喃喃地轻唤出声:“夜儿,夜儿。”

随着鸡鸣声的响起,于啸杉心中却忽然一凛,自己刚才是在喊夜儿的名字吗?似乎刚刚还曾经拥着一具软玉温香的身子,在那人耳畔这样呼唤过。这个念头一旦滑过心头,于啸杉惊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天色仍是黑的,并未有黎明的曙光照进房间,如豆的烛火只在远处的门边忽明忽暗。猛然坐起的于啸杉头痛欲裂,只觉得太阳穴处一鼓一鼓地跳动,带着整个头盖骨都跟着一起跳跳的疼着。渐渐适应了昏暗的灯光,于啸杉看见地上打翻的铜盆,似乎不远处还遗落着一件姑娘家穿的,轻薄的罩衫。他翻身下床,去拾起那件衣服,一股淡淡的甜香传来,于啸杉深吸一口气,心里恍惚地安定了下来。这不是夜昙的味道,不是他熟悉的夜昙身上会有的味道。

于啸杉低头看着自己大敞的衣襟,内衫凌乱地罩在身上,双股间似乎还泛着一缕微微的潮意,手中握着这件薄衫,心中已经全部明了,刚才的一切并非梦境,而是真的有个女子在他房间逗留过,并且肌肤相亲,甚至到了要发生些什么的地步。

他努力地回忆着刚才的场景,最后的记忆似乎停留在他拥着那个女子滚落在床上,柔软而温暖的身体,娇怯而湿热的唇舌,滑腻而沁凉的肌肤,星点的记忆渐渐完整,此时他明确地知道,那个女子是绮萝。

幸好只是绮萝,幸好并不是夜昙。

他无法想象他若是对夜昙做了刚刚做过的事之后,还有什么颜面再去面对她。

他仍记得绮萝进来帮他倒水洗漱,然后似乎偎进了他的怀里。她说过什么吗?似乎是说过,她说要把她的清白之身给他,而他,居然就这样难以自持了吗?

于啸杉深深地懊恼着,自己何时变成了这样一个饥色之人,最后,该是什么也没有做的吧?于啸杉没有与绮萝欢好的记忆,他只记他正要去做什么之时,身下好像忽然一空,然后便是急促的脚步之声。

绮萝这女子到底要做什么,既然诱惑了他,又为何在关键的时候戛然而止?于啸杉虽然对没有发生任何事,心中庆幸,此时却疑惑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一心想委身于他的绮萝,关键时刻却仓皇离去。他好像喊出了一个名字,是的,他喊出了一个名字,就在刚刚清醒过来的前一刻还在喊着,“夜儿。”

于啸杉烦躁地一拳捶在床边,这真是个乱七八糟的夜晚,那美好的举家和乐的画面让他太过得意忘形,于是喝多了酒,于是发生了这么多不该发生的事,他被绮萝诱惑,他轻薄了绮萝,而他居然还在准备和绮萝欢好之时,喊出了夜儿的名字,那么,绮萝一定知晓了他内心深处潜藏着的秘密了。于啸杉紧握双拳,心中满是懊恼与烦闷,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天一点点地亮了起来。

这一天的早上,庄子里的每个人都头疼,宿醉的头痛,而于啸杉和绮萝几乎是彻夜未眠,此时头疼之外,面色更是青白。一家人聚在一起吃着早饭,于啸杉的眼神从绮萝身上扫过,绮萝有些难堪地别开了头去。

逸州和逸尘原本就是日夜兼程地赶回来,一身劳累,昨晚又吃多了酒,这会儿在饭桌上,只是一个劲儿的哼唧,嚷嚷着不舒服。郑岳平皱眉看着他俩,明明是责备,语气却又带着几分宠溺地说道:“你们才是活该,昨天要不是你们叫嚣着喝酒,大伙也不会都喝醉了,你看看这一大早,人人都脸色这么差,赶紧吃了早饭都再回去补个眠吧。昨个是高兴,以后可再不能如此饮酒了,尤其是在京里读书的时候,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在外边也这么个喝法,定不饶你们。”

兄弟俩彼此做了个鬼脸,便老老实实地低头吃粥,不敢再抱怨。夜昙吃吃地在一边笑着,一边冲着他们俩挤眉弄眼,逸州见自己兄弟俩吃瘪,被她嘲笑,坐在一旁伸手去拧她的手腕,夜昙便又不服拧回去,逸州一躲,动作太大,带的桌子都跟着一震。郑岳平忍着笑,斥道:“老实吃饭。”于啸杉听闻这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三个孩子。

夜昙抬眼正好对上于啸杉的眼神,便有些关切地说道:“三叔,您的气色看着顶差,看来昨天喝的太多了。您还是赶紧回去再歇会儿吧。”

于啸杉一早见了绮萝和夜昙,便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眼神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这会儿夜昙语带关心地开口,让他心头一热,便也顺着夜昙的话头说道:“果然是上了点年纪,就不胜酒力,我还要回去再休息会。”

郑岳平不满地哼道:“你个老三,才二十几岁的人,倒敢当着我的面说上了年纪,不过你现在这酒量倒还真是差了,也不见你比别人多喝了多少,这一夜过去倒还没缓过神来。”

于啸杉做无奈状地叹了口气,便起身离席。绮萝这才敢抬起头来,有些失神地看着于啸杉离去的背影。其余的几个人不一会儿也吃完了,两个半大小子率先伸了个懒腰对夜昙说:“小夜儿,我再回去补个觉,睡醒了再去找你玩。”便也推着郑岳平一起走了。

座位上只剩下夜昙和绮萝两个人,夜昙看着绮萝苍白的脸有些忧心地问道:“绮萝姐姐,你是不是也不舒服,要不也回去再睡会儿。”

绮萝含糊地应了声,便就站起来走了。这古怪的沉默与冷淡,似乎带着某种类似于绝望的气息,让夜昙有些莫名其妙,一晃神的功夫微蹙了下眉,却也并未深想。

夜昙虽说是吃多了酒,但是昨夜睡得还算好,此时略微有些头痛却也不太困,便也没想再睡觉。回了屋子看见两个丫头正跟几个小厮在门口悄悄地说着什么,她呼地跑过去,故意去吓他们,小厮看见夜昙进来,唬了一跳,赶紧口称还有差事没做,便开溜了。

夜昙原本并无好奇,只是有些无所事事地问起:“菊香,你们神神秘秘地说些什么呢?”

菊香四顾无人,附在夜昙的耳边说:“小姐,昨天晚上绮萝姑娘跟三爷抱在一起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个有点神经质,又有些自我的讲故事的人,再加上强烈的存稿控,所以乃们今天看的文大概是我一周前或者更早写的。。。欢迎提意见,可是改是真改不了了,后边都写出去好多章了,满意不满意滴,只求亲耐滴们多担待了。

☆、郊游

夜昙听闻菊香的话,略微愣怔了下,旋即吐吐舌头对菊香一笑说道,“我就说过的吗,我快要有小婶婶了。”

菊香嘴里咕哝道,“那个绮萝小姐还真是好命呢,能让咱们三爷瞧上。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的小姐想嫁到咱们庄子里来呢。”

“啧啧,菊香你这话里可透着酸味呢。”

菊香脸一红,“才不是呢,小姐,我就是觉得三爷这么多年没成家,若是娶亲,不定是得找个多出类拔萃、不同凡响的大户人家小姐呢,以往还说过,没准是个王侯将相家的千金呢,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夜昙凝眉斥她:“莫要瞎说,这成亲娶妻的大事,是要俩个人心意相通才是,扯上什么门第之说,你还真是市侩了。”

菊香瘪瘪嘴,不再言语。

夜昙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在窗前找了个光线好的地方,取出做了多半的荷包,继续绣了起来。心里幽幽地想着,三叔若是娶了绮萝姐姐之后,会变成另外的样子吗。以前在家的时候,姨娘总是玩笑着跟她年纪还小的弟弟说:“你就现在跟我和你姐嘴甜吧,等你娶了媳妇也就忘了我们喽。”

三叔呢?是不是他成了家之后心里也便只有小婶婶了,对大伯对自己,再也不会像以往一样事无巨细地关心了呢,三叔不是言语很多的人,可是做起事来却格外的细致。自己的衣食用度,自己喜欢的东西,哪一样不是还没开口说需要,三叔就早早地给预备好了的呢。那日后呢?还会同样吗?

夜昙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渐渐适应了在庄子里的日子,凡事不用操心,每天只想着这一日做些什么最高兴就好。比起之前几年的生活,似乎再没有这么轻松写意的日子了,并不仅仅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么简单,而是内心深处会有一种有依靠的踏实与安全感。

初来时,或许因为久别的不适应,屡屡跟三叔有过口角和矛盾,却也在后来渐渐熟悉了之后,夜昙慢慢懂了如今这个三叔的面冷心热,也在他的所有言行中知道,他依旧是多年前那个会把自己捧在手心疼爱、呵护的人,夜昙心里从未有过如此的安全与满足。此刻,知道三叔或许不久就会娶妻,夜昙心中隐隐的有了些失落。

总会有些不一样的吧,当他有了自己的妻,或许不久之后还会有自己的子女,那她便不再可能是他唯一疼爱与呵护的那个人了吧。夜昙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绣活,心里忽然有些酸酸的。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的挺快,晌午饭的时候,逸州与逸尘哥俩便已经又生龙活虎了起来,郑岳平看于啸杉与绮萝还没有到,便唤人去叫。夜昙犹疑了下说道:“大伯,三叔他们许是还没歇息好吧,咱们自己先吃。”

郑岳平看着夜昙略一愣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笑说:“好,咱们吃着,不等他们了,留好饭菜预备着,老三跟绮萝姑娘歇好了给端过去。”

郑逸州和郑逸尘一脸好奇地看着夜昙和郑岳平,逸尘说道:“这个绮萝到底是谁啊?上次回来还没见着过。”

夜昙自己在一边呵呵地笑着不吱声,郑岳平也一脸高深莫测地捻须不语,逸尘见了立即一脸诡笑地问道:“爹,这绮萝不会是我未来的三婶吧?”

郑岳平瞥他一眼,嘴角噙着笑回道:“就你小子聪明,赶紧吃饭。吃完饭不还说要带着夜儿去玩呢吗?”

几个人吃完饭,郑岳平不愿跟他们小的参合,便自己回屋看书。逸州和逸尘带着夜昙说出去玩玩,夜昙自从来了庄子,除了有几次跟着于啸杉和郑岳平到附近的集市里逛过,这庄子附近倒是还没玩过。

郑逸州和郑逸尘一边一个牵着夜昙的手,逸尘开口说道:“爹跟三叔老了,他们哪知道这山水之乐啊,我跟哥在咱庄子后边的山里,找到条小溪,能捉鱼,能游水,还有个山洞能歇息,可以把捉来的鱼烤起来吃呢。”

夜昙去刮逸尘的鼻子:“哼,小哥哥,回头我就去告诉大伯跟三叔,你说他们老了。还说小溪呢,我到现在都记得小时候你们带我摸鱼,差点让水把我冲走了,还是三叔去救的我呢。”

郑逸尘吐吐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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