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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女惹暴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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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飘絮很认真地听著,虽然杜大娘没有明说,但她知道那个「友人」,指的就是她爹。

杜大娘顿了顿,接著又说:「既然合夥赚了钱,自然就要拆帐,而依照先前的约定,是两方各分得一半,可那笔金额实在太过钜大,前堡主的那个友人从没有见过那么一大笔财富,顿时心生贪念。」

「然後呢?」柳飘絮的嗓音微微的颤抖。

「然後……」杜大娘瞥了柳飘絮一眼,像是迟疑著该不该接著说下去。

见柳飘絮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却仍执意要听到底的样子,杜大娘也只好继续说道:「那个友人因为利欲薰心而鬼迷心窍,意图独占所有的财富,可又没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他所想出来的唯一办法,就是动手除掉他的合夥人。」

听到这里,柳飘絮的心一阵紧缩,额角几乎要渗出了冶汗。

「於是,那个友人设下陷阱,设宴款待前堡主和夫人,然後在酒菜里面下药,迷昏他们之後,便痛下杀手!」

「可……可是……你们有证据吗?要不然怎么能够确定那一切就是那个友人做的?」

「当时有个丫鬟随著前堡主和夫人一块儿赴宴,原本那个友人自然也打算一并除掉那个丫鬟,想不到她命大,刀子没有刺中要害,她昏迷了许久之後醒来,拖著重伤的身子逃跑。由於怕被发现没死而追上来杀人灭口,那名丫鬟不敢回堡里,吓得逃回南方老家躲起来,主子追查了许久,才总算找到她,进而查明事实的真相。」

听完杜大娘的叙述,柳飘絮觉得胸口仿佛压了块巨大的石头,让她几乎快喘不过气了。

「可是……既然段不让已经查明真相,为什么没有立刻去找那个友人报仇,反而拖了这么多年呢?」

「或许是因为心虚,怕遭到报复吧!那个友人在谋财害命之後,连夜搬离了原本居住的地方,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主子不肯死心,花了许多年的时间,才总算查到仇人的落脚处。」

怕遭到报复?连夜搬家?

杜大娘的话,让柳飘絮蓦然想起多年前的某一夜,外出的爹行色匆匆地返家,说他做生意赚了一大笔钱,要带她和娘离开原本居住的房子,搬到更繁荣热闹的城市里,於是当夜他们便立刻收拾行李离开。

她还记得,那时尚年幼的她,还一边揉著惺忪的睡眼,一边嘀咕地抱怨她想睡觉不想搬家呢!

现在想想,那天爹的举止的确相当不寻常,就算他真的赚了一大笔钱,就算他真的想要带著一家人搬到舒适热闹的城市里,似乎也没必要漏夜搬家吧!

难道说……段不让和杜大娘所说的全是真的?

柳飘絮脸色愈来愈苍白,种种的迹象都显示他们并没有说谎骗人,她就算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但那似乎真的就是事实。

杜大娘—脸担忧地望著她,问道:「你还好吧?」

柳飘絮勉强牵动嘴角苦笑了下,或许是先前段不让已经对她说过这件事了,这会儿再经由杜大娘的口中证实了一切,虽然她免不了感到震惊与心痛,可已不至於歇斯底里地嚷著不愿意相信了。

事到如今,她并不难理解为什么段不让会冷酷无情地逼死爹,甚至到爹死後还不肯放过她。

对於爹被段不让逼死,她都如此的忿恨难消,双亲被设计杀害的段不让,自然也会有同样的反应。

在这种情况下,她能够怪段不让吗?

柳飘絮美丽的眼中盈满了苦涩与哀痛,她知道爹因为见财忘义而杀害友人、吞并财富,的确是罪孽深重,要是易地而处,她也一定会恨不得将害死爹娘的凶手碎尸万段的!

事已至此,她忽然有种心死的感觉……

「杜大娘,今天我要做些什么?」她开口问道。

「你……还好吗?真的不用休息?我看你还是再去躺一下比较好。」杜大娘一脸关心地说。

「不用了,我反倒想要更忙碌一点。」

要是有做不完的事情可以忙碌,让她的脑子不用思考,或许她可以暂时忘记许多事情。

杜大娘仿佛能明白她的想法,不禁怜惜地叹了口气。

「那让我想想……这样好了,你先帮我清洗这些等会儿要用的蔬果,我现在要料理早膳,等等弄好之後,你帮我端出去吧。」

「好。」柳飘絮毫无意见,开始依照杜大娘的吩咐清洗蔬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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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大娘的巧手烹煮之下,一道道香喷喷又丰盛的早膳逐渐完成。

「好喽!飘絮,这些你可以先端出去了。」

「喔,好。」

柳飘絮立刻拿起一只托盘,将那几样料理放上去,端出灶房。

沿路上,她因为没有别的事好忙,思绪便又无法控制地绕著她不愿意再去多想的事情打转。

虽然她知道爹的罪孽深重,可是回想起爹被段不让逼死的情景,她的情绪还是无法不激动。

身为爹的女儿,此刻竟然在段家堡里当起段不让的奴仆,这叫她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

一阵罪恶感霎时浮上柳飘絮的心头,她正想打翻手中的食物泄恨,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旁刷洗马儿用剩的污水,顿时心生一计。

她决定要在每一份膳食中「加料」,就算不能让段不让中毒而死,至少也要害他上吐下泻!

打定主意之後,柳飘絮趁著四下无人的空档,悄悄地走近那桶污水,在每一盘食物中加了一点「调味」。

她并不怕段不让事後会来找她算帐,反正她迟早都要死在段不让的手里,那还不如早点去和死去的爹娘团聚!

在「处理」过所有的料理,并一一将它们端上桌之後,柳飘絮回到柴房,等著好戏上演。

约莫半个时辰之後,她听见很多人一边发出哀嚎,一边来来回回地跑茅房,很显然她的「加料」发生了效用。

对於预期中的结果,柳飘絮心里的愧疚只有一点点,谁叫他们是段家堡的人、是段不让的手下,要怪就怪他们的主子吧!

就不知道,段不让是不是也一样猛跑茅房?

正当柳飘絮沉浸在想像段不让上吐下泻的画面时,段家堡的总管走过来,一脸敌意地瞪著她。

「主子要见你。」

「是吗?那正好,我也想见他。」柳飘絮的嘴角悄然弯出一抹微笑,她迫不及待地想看段不让脸色惨白、上吐下泻的模样了。

她跟著总管来到段家堡的大厅,然而,出乎意料之外,段不让看起来竟一点事情也没有,难道他并没有吃下那些食物?

疑惑间,她瞥见杜大娘也在一旁,脸色不太好看。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做了什么?」段不让一见她进来,劈头就问。

「什么怎么回事,我不懂你在问什么?」柳飘絮故意装傻。

「今天早上的膳食,大夥儿吃了之後都上吐下泻的。」

「那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没事一样,真的是食物的关系吗?」

「我没事,是因为我还没吃。」

听了段不让的话,柳飘絮不禁在心里大叹可惜。要是他也吃了那些食物,可就有好戏看了!

「那其他人怎么会这样呢?该不会是平常帮著你做了太多坏事,受到老天爷的惩罚吧?」柳飘絮虽没承认是她做的,可也不掩饰幸灾乐祸的态度。

「胡说!明明就是你!」一旁的总管气愤地说。「主子,这女人是柳义淳的女儿,肯定和她爹一样歹毒!」

总管的话让柳飘絮的表情一阵僵硬,但是虽然很气总管这么说,却又找不到话可以反驳。

一旁的杜大娘见状有些不忍,犹豫了会儿之後,开口说道:「主子,这件事不怪她,可能是我不小心用了腐坏的菜,才会这样的。」

听见杜大娘的话,柳飘絮惊愕地瞪大眼,她虽然没打算承认是她做的,可也不想要杜大娘出来替她背黑锅呀!

段不让打从一开始就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柳飘絮,此刻他的黑眸泛著高深莫测的光芒,像是轻易看穿了她的心思。

他刻意沉下脸,对杜大娘说:「原来是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因为你一时的疏忽,害得所有人上吐下泻的,该当何罪?」

杜大娘从没见过段不让摆脸色给她看,一时间有些无措。

「我……我……」

「主子,不可能是杜大娘犯的错!」总管忍不住跳出来说话。「杜大娘为段家堡工作了这么多年,从来也没有出过差错,怎么会这女人一来就出状况?」

「杜大娘自己都承认了,难不成我还会冤枉她?」

柳飘絮咬了咬唇,深怕自己再不吭声,杜大娘真要因此无辜受罚了。

「完全不求证,就是你做事的风格吗?」她近乎挑衅地问著段不让。

「我只是相信当事人的话罢了,她既然有错,我就该给予惩罚,赏罚分明才是我做事的风格。」

「可是……这件事跟杜大娘一点关系也没有呀!」

「是吗?那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飘絮蹙眉瞪著段不让,好一会儿後,才终於说道:「没错!是我在里头加料的,没有害到你真是令人遗憾!」

一听见她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事,总管立刻跳出来忿忿地说:「我就知道,除了你之外,不会有别人!主子,这女人实在太过歹毒,她害惨了大夥儿,您可别轻易饶了她呀!」

相对於总管的忿忿不平,杜大娘倒是对柳飘絮的处境感到有些不忍。

「主子,她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会……」

「杜大娘,你怎么还帮这女人说话?」总管无法理解地打断杜大娘的话。「她差点害你背黑锅耶!」

「可是,她是因为……」

「够了,你们不用再争辩,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听了段不让的话,总管几乎可以肯定柳飘絮一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他瞪著这个害他也跑了好几趟茅房的罪魁祸首,哼道:「你认命吧!主子一定会好好地惩罚你,替大夥儿报仇。」

「请便,我无所谓。」柳飘絮直视著段不让,她不但心里一点也不害怕,眼神中甚至还带了些挑衅。

她还宁可段不让在一怒之下杀了她,好让她去和爹娘团聚!

段不让那双莫测高深的黑眸始终盯著柳飘絮不放,那锐利如鹰的眸光,仿佛能看进她的心魂深处,窥探她最真实的想法。

沉默了好一会儿後,段不让才开口。「既然你这么厌恶灶房的工作,那么从今天起就不用做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诧异,毕竟包括柳飘絮在内,所有人都以为段不让会惩罚她,可他怎么反而不让她继续工作了?

正感疑惑问,就听见段不让又继续说道:「还有,从今以後,你不必再睡在柴房里了。」

不用再睡在柴房?柳飘絮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

哼,她才觉得奇怪,为什么段不让没有惩罚她害得所有人上吐下泻,原来他的重点在後头!

「不睡柴房,那么你要我去睡哪儿?马厩吗?」柳飘絮毫不在乎地说。

「不,当然不是。」

「喔?那到底是哪里?莫非你要我直接席地而睡?」倘若真是如此,柳飘絮也不会太过意外。

段不让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扬声唤道:「来人哪!」

话声方落,一名丫鬟立刻跑进来。

「主子有何吩咐?」

「带柳姑娘去客房,还有,从现在开始,你就跟在她的身边,负责照料她,顺便盯住她的一举一动。」

「是。」丫鬟恭恭敬敬地接下这份差事,转身对柳飘絮说:「柳姑娘请,春梅这就带您去客房。」

段不让的决定,让柳飘絮大感错愕。

她蹙起眉心,问道:「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这男人竟然让她睡客房,还派了名丫鬟来照料她?虽说这丫鬟也算是来监视她的行动的,可……这一切还是太不合理、太诡异了。

段不让并不打算对她解释他的用意,只淡淡地说:「你要是不跟丫鬟一块儿去的话,我这就惩罚杜大娘。」

「你——」

柳飘絮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这男人竟如此恶劣,更不敢相信他竟能抓住她的弱点。

要她因为自己的因素而殃及无辜,这种事情她实在做不出来。

「哼!走就走,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柳飘絮忿忿地转身离去,丫鬟也立刻跟出去。

她们的前脚才一离开大厅,总管就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子,那女人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害得大夥儿上吐下泻的,而且竟然还一点悔意也没有,主子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段不让沉默了会儿,像是在思索著该怎么解释这一切。

「我知道,你们的心里一定都很疑惑,对吧?」见总管和杜大娘点了点头,段不让又接著说:「你们在段家堡已经有很多年的时间了,应该还记得我在十五、六岁那年,发生了一场意外。」

「当然记得。」总管说道。「那时您还是少主,有一晚为了猎一头豹子发生意外,不但坠崖还掉进溪水里,幸好最後福大命大,并没有丧命。」

「那你们一定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会没死?照理说,发生了那样的意外,任何人都不可能活命的。」

「我记得那时好像有个女娃儿救了主子一命。」杜大娘答道。

「对,後来主子的伤势痊愈之後,还曾经要亲自登门道谢,结果女娃儿一家人却已经搬走了。」总管也跟著说。

「没错,对我来说,那个女娃儿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我绝不可能活到现在,所以你们说,我怎能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来?」

听见段不让的话,总管和杜大娘一阵错愕。

「恩将仇报?主子的意思……难道是……当年的那个女娃儿就是……」

「没错,柳飘絮就是当年救了我一命的那个女娃儿。」

「什么,真有这种事?主子没弄错吗?」

「不会有错的。」段不让再确定不过了。

「这……这……」总管已经惊讶得快说不出话来了。

「唉,这真是造化弄人哪!」杜大娘忍不住轻叹。

「我想了很久,虽然柳义淳的确罪该万死,可他的作为和他的女儿一点关系也没有,再加上柳飘絮又是我当年的救命恩人,所以我决定不再报复她,也不再继续折磨她了。」

听完段不让这番话之後,总管和杜大娘终於明白为什么刚才段不让并没有惩罚柳飘絮了。

杜大娘说道:「我完全赞同主子的做法,飘絮那个孩子真的很无辜,要不是因为突遭丧父的打击,我相信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满怀敌意,其实她的遭遇也是很可怜的。」

总管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虽然他对於柳飘絮在早膳里「加料」一事还颇有怨言,可主子都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不过是个下人,还能说什么?

「我知道了,可……既然主子决定不对她报复了,为什么不放她走?」

为什么不放她走?这个问题其实也曾浮上段不让的心头。

他将她留下来,是想要照顾当年的救命恩人,还是另有其他的因素呢?

关於这个问题,段不让一时之间还没有答案,只知道他的脑中从来就没有闪过半丝让她离开身边的念头。



第五章

夕阳西下,红霞漫布的天际煞是美丽。

柳飘絮伫立在窗前仰望著落日余晖,映入眼帘的虽是美景,但她的眉心却是轻蹙起的,完全没有赏景的兴致。

「小姐,该用膳了。」丫鬟春梅的嗓音蓦地从身後传来。

柳飘絮回头一看,就见春梅端著晚膳走进来,并且一一将那些香喷喷的食物搁上桌。

看著那仍冒著热气的食物,柳飘絮不禁想——段家堡的人会不会想要报复她,也在她的饭菜里加了什么东西呢?

这个念头一闪过脑海,柳飘絮的唇边忍不住扬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微笑。

就算段家堡的人在她的饭菜里下毒药,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谁教她是「柳义淳」的女儿呢?活该要被憎恨、被敌视。

今天她会有这样的遭遇,可以说完全是因为爹的缘故,她会因此而恨爹吗?

平心而论,要说她完全不介意那是骗人的,可她介意的原因是,她爹竟然会为了贪念而铸下大错。

爹的这辈子,就因为当时犯下的那个大错而毁了,事後就算有再多的悔恨,也已经於事无补了。

「小姐,快点来吃吧!」春梅摆好了饭菜,等著伺候她用膳。

望著春梅那一脸恭敬和善的表情,柳飘絮的心里不禁充满了疑惑。

「难道你不知道我是柳义淳的女儿?」她开口问。

「我知道啊!」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友善?」

「春梅虽然没有念过书,大字也不认识几个,可是春梅知道,上一辈的事情和小姐无关。」

听了春梅的话,柳飘絮不禁感到有些惭愧。

虽然她自幼便读了诗书,可许多事情反而没春梅了解得这么透彻。要她抛开恩怨,完全不去怨恨段不让?这对她来说好像有点困难。

一想起段不让,柳飘絮的眉心就不禁再度蹙起。

那个男人……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为什么态度改变得这么快?

昨夜她还在柴房时,段不让摆明了非要狠狠地报复她不可,可後来他却突然抽身而退,态度转变之迅速,实在太过诡异。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突然转变呢?

她知道段不让恨极了她是柳义淳女儿的身分,既然如此,还有什么比这更重大的原因,能够左右他复仇的决心?

柳飘絮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可就算他真的不打算再折磨她,她也依旧无法完全抛开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她忍不住想,要是能够死在段不让的手里,或许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这么一来,她和段不让或许才能从仇恨之中彻底解脱……

正当柳飘絮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春梅开口提醒道:「小姐,快来吃吧!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柳飘絮摇了摇头。「我没胃口,不想吃。」

「可是……」

春梅还想开口劝她,一个低沉的嗓音却蓦然插入。

「不吃东西,是想要把自己给饿死,免得继续遭受折磨吗?」

一听见这个声音,柳飘絮和春梅回头一看,就见段不让大步走了进来。

「参见主子。」春梅立刻恭敬地行礼。

「你先退下吧!」

「是。」

春梅听话地离开之後,房里只剩下段不让和柳飘絮两个人,这让柳飘絮顿时感到神经紧绷。

「你来做什么?」

「我看看你想要怎么折磨你自己。」

「我要怎么折磨自己,和你无关!」柳飘絮一脸的叛逆不驯。

段不让浓眉微皱,说道:「我已经没有要你在灶房干活儿,也没要你继续待在柴房里,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不满?他竟然问她这个仇人之女有什么地方不满的?他的行为举止未免也太不寻常了吧!

「姓段的,你不用故意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假仁假义的模样,你到底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你就直说吧!」

「目的?没有啊!我只是突然不想继续折磨你罢了。」

突然不想折磨她?柳飘絮才不信呢!这男人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而她实在受不了处在这种不明的状况下。

不管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总之,她相信他最後一定还是会杀了她,既然如此,那她还不如早点和死去的爹娘团聚。

打定主意後,柳飘絮刻意用著讽刺的语气说:「不想折磨我了?难道你忘了你爹娘是怎么死的?难道你忘了我是柳义淳的女儿?」

听见她的话,段不让的脸色骤变。

「那些事情我再清楚不过,你不需要特地提醒。」

「是吗?要是你真这么清楚,怎么会不想再折磨我了?我看你是真的忘了你爹娘的血海深仇吧!」

「够了!」段不让叱喝一声,脸色变得阴鸷骇人。「别再说了,难道你真的这么希望我折磨你、报复你?」

「这不就是你硬把我带到段家堡来的目的吗?我可不怕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替你爹娘报仇呀!」

「我已经报仇了,杀害我爹娘的凶手已经死了。」段不让咬牙说道。

「别忘了,我是柳义淳的女儿,是你最痛恨的仇人的女儿!你不连我也一并杀了,这样对得起你爹娘吗?」

「够了!你真想要我杀了你不成?」

段不让的个性向来暴躁易怒,面对她一再地挑惹他的怒气,他的脾气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来呀!你想杀便杀,难道我怕了你不成?」

「你——」

「当年我爹设计杀害你爹娘,是两条人命,如今你只杀了我爹,一命怎么抵得过两命?我想,你爹娘在天之灵若是有知,一定会对你相当失望吧!」柳飘絮刻意挑衅地说。

她的话才刚说完,就忽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原来是段不让在一怒之下一拳打在紫檀木几上,那坚硬的木料登时碎裂,可知他这一拳有多么愤怒。

「你当真不怕死?」段不让的黑眸眯起,瞳中闪烁著高温的怒焰。

「来吧!杀了我,好替你爹娘报仇吧!」

柳飘絮毫不怀疑这个人人畏惧的暴君会在盛怒之下杀了她,她美丽的脸庞平静而无畏,屏息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就在她认为段不让要动手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他的眼底竟闪过一抹压抑与挣扎。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杀了她这个仇人之女,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吗?

正当柳飘絮感到错愕之际,就见段不让沉著脸色说道:「我警告你,别再提起我爹娘的事情了,你也一定不希望我一直在你面前说你爹有多么的可恨、多么的卑鄙、多么的罪该万死吧?」他的怒气虽然确实被挑惹起来,却也还不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听了这番话,柳飘絮一阵哑然,找不到话可以反驳。

的确,一再地提起他爹娘被设计杀害的事情,不啻是不断地在他尚未结痂的伤口上撒盐。

可……柳飘絮不明白的是,段不让为什么要这么容忍她?他明明已经暴跳如雷了不是吗?

依照他的个性,他应该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来泄恨才对,可怎么却只是口头警告她别再犯?

柳飘絮想要弄个明白,然而段不让已转身离开,临去前只扔下一句——

「把晚膳吃了吧!那是杜大娘特地帮你准备的,别辜负她一番心意,放心,没有人胆敢在你膳食里面『加料』的。」

听了他的话,再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一种复杂的情绪蓦地涌上来,在柳飘絮的心里翻腾。

她实在搞不懂这男人到底是痛恨她,还是关心她?

若说是痛恨她,她还可以理解,但……关心?怎么会?但……倘若他根本不理会她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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