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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降魔转-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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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灰蒙蒙的,死一般的沉寂。偶尔有几朵浮云飘过,却也是零零散散,无声无息。
荒芜的山道上,一灰袍老道缓步而行。这老道虽身负长剑,须发皆白,皱纹满面,但脚步却沉稳如山,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只见他行走之间不时抬头望天,时而皱眉,时而轻叹,似是在等什么东西一般。
待走到一处斜坡处,他忽然止步,从怀中取出八玫铜钱。那铜钱不仅比普通钱币大了两圈,而且通体暗红,隐有淡淡蓝光闪现,咋一看去,倒有几分仙家法宝的模样。
只见他双手合十,将那些铜钱握在手心,口中兀自低语,似在念咒。片刻后,突然双掌一翻,那八玫铜钱便似活了一般,蓦地窜上半空。彼此连成一圈,向着东海的方位,滴溜溜转个不停,颇为怪异。
那老道望着兀自旋转的铜钱,皱眉沉思。过得片刻,只见那铜钱的中心似乎稍有偏转,面对着东南方的曲折山路,泛起阵阵红芒。老道眉头一皱,忽而轻叹一声。只见他袖口微微飘起,那红芒便即刻消散,八枚铜钱也相继钻入其中,消失无踪。
老道向着铜钱所指的方位缓步前行,他灰sè的身影忽明忽暗,片刻工夫便已消失在朦胧的山道上。
永安镇,地处东南沃土,其东,西,北三面均被巍峨的山峰环绕,形成天然屏障,而南面则是一块广阔的平原,水草肥美,物产丰富,可谓人间乐土。
此镇人口虽不足两万,地域却十分广阔。因其民风淳朴,生活富足而得名‘永安’。
今rì虽天公不作美,但大街上却人声鼎沸,三三两两的人群围在城墙边上,指着墙上新贴的告示时而摇头叹息,时而互相争论,颇为热闹。
这番景象,在这偏远的小镇上,倒是少见。
就在人们争论不休之时,街边不远处的一座茶摊上,一灰袍老道正皱眉望向这边。那老道苠了两口清茶,转首对正在倒茶的伙计道:“这位小兄弟,可否告知贫道,那些人围在那儿在说些什么?”
那伙计道:“道长您是外乡人吧?”
老道放下茶杯,微微笑道:“小兄弟好眼力,贫道云游四方,此次路过贵地,不胜叨扰。”
那伙计听得夸奖,也是一笑,端着水壶走到老道身前道:“这就难怪了,道长是外乡人,有所不知。在我们这座镇子以南十里处有一座‘沈家庄’。前些rì子,那庄主家的小公子得了一种怪病,请了好多大夫都治不好。庄主没办法,只好广招各路能人异士前来救治。说是只要能救得小公子的病,便能拿到五千两银子的酬劳,那上面的告示便是这么写的。”顺手便朝城墙边指了指。
灰袍老道听罢捋了捋胡须,道:“小兄弟,可知那小公子是什么时候得的病?”
那伙计挠头想了想,道:“好象,就是两个月前。我记得那些rì子天上老是灰蒙蒙的,就和今天一个样。”
灰袍老道眉头紧皱,左手则不停地掐算着什么。那伙计看得有趣,正想开口询问却听见有客人叫唤。赶忙过去招呼,待他转过头来再看那老道时却见茶桌上放着两文铜钱,那老道早已不见踪影。
正午时分,天空依旧昏暗,沈家庄内也笼罩着一层压抑的气氛。
大堂之上,庄主沈仲元眉头紧锁,沿着堂案来回渡着步子,夫人刘氏则坐在堂上低声饮泣,在她身侧还立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那女孩儿看去不过三四岁年纪,但已十足是个美人胚子。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盯着刘氏,雪白的小手也攥着她的衣角不放。
沈仲元走了几个来回,本有些烦躁,但看到刘氏如此又有些心酸,便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为夫已发下榜文,以重金广邀各路名医前来。相信不久便有回音,有他们出手,烨儿的病必能痊愈。”
刘氏拭去了脸颊边的泪水,低声道:“若是这次烨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叫我怎么活啊!”说罢又殷殷低泣起来。
沈仲元才要说话,却听立在刘氏身侧的小女孩儿道:“娘,哥哥不会有事的,他答应我,等他好了,还要带我去山上抓蝴蝶呢。到时候我也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刘氏闻言将小女孩儿抱在怀中,眼中的悲伤即刻转为慈爱之sè,柔声道:“雪儿真乖,到时候娘一定和你们一起去。”
沈仲元略感欣慰,想要夸奖女儿几句却听得下人来报,说是庄外来了一个老道士要给小公子瞧病。
沈仲元心道:“等了这许久,大夫没来,却来了个道士,难道真是撞邪了?”
他虽心中疑惑,还是差人去将那老道请进来。那知人影未到,却听一爽朗的声音在耳畔道:“沈庄主如此大架,便不肯出庄一见么?”
沈仲元听这声音,心下一惊,知道遇到了高人,赶紧出庄相迎。待走出大门,便见一灰袍老道立于庄前。沈仲元见那老道白须飘飘,气度森然,甚为欣喜,暗道:“好一副仙风鹤骨。”
那老道走到沈仲元身前,向他施了一礼,道:“贫道凌云子,此次贸然前来,还望庄主见谅。”
沈仲元回礼道:“道长那里话来,道长能屈尊为小儿瞧病,在下求之不得,何来‘见谅’一说,道长请!”说罢便将老道迎入内堂。
刘氏闻知这老道的来意,赶紧向其拜倒,哽咽道:“道长若能救得我儿xìng命,妾身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凌云子上前将刘氏托起,道:“夫人不必如此,贫道自当尽力。”说罢又看了一眼刘氏身侧的小女孩儿,眼中略有疑惑之sè。
一旁的沈仲元却未曾留意凌云子的变化,只急切的将其迎入内院。凌云子虽不动声sè,却暗自皱了下眉头。
卧房内,一张硕大的象牙床上,安静的躺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这男孩儿气息微弱,面白如纸,好似镜中花,水中月,只需轻轻一碰便会消散一般。
凌云子皱着眉头,沿着象牙床来回转了几圈,不时比画着各种奇怪的手势,看得一旁的沈仲元一脸的疑惑,却又不好上前打扰。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辰,凌云子停了下来,兀自闭目念叨了几句,面上也渐渐有欣喜之sè,方才转过身来,对沈仲元道:“小公子的病贫道已有计较,不过有些事还要请庄主定夺。”
沈仲元一听儿子有救,原本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但听到后半句,又有些担忧,生怕有任何变故,便将凌云子请到偏厅,待下人奉上茶水后才道:“不知道长所指何事,只要沈某能力所及,定当办到。”
凌云子苠了一口清茶,缓缓道:“敢问庄主,小公子患病当rì,天sè是否有异?”
沈仲元细细想来,那rì天sè确有不同,只是当时心忧烨儿病情,未曾留意,此时想来,实在有些不同寻常。念及此处,不禁心中一紧,忙道:“道长明见,确是如此。那rì天sè十分yīn暗,乌云笼罩,却迟迟不见雨水,便连微风也感觉不到。”
凌云子凝神片刻,沉声道:“那便不会错了,但凡天有异相,世间必生妖孽。小公子是受邪魔入体,以至昏迷不醒,若是再晚几rì,恐怕便有xìng命之忧了。”
沈仲元心下骇然,自己本以为会是何种疑难杂症,实难想到会是如此。大惊之下,不禁颤声道:“那……那道长可有法子解救?”
凌云子微微一笑,道:“贫道虽本领低微,但自幼便习得这驱魔之术,若庄主应允,在下倒可一试。”
沈仲元心下欢喜,赶忙应道:“多谢道长!若道长能救得小儿,在下定有重谢。”
凌云子摇头道:“降妖除魔乃我修道之人分内之事,庄主不必放在心上。当务之急是尽快除去这妖孽,以免后患。”
沈仲元应道:“道长说得极是,不知道长还需要什么东西,在下立刻去准备。”
凌云子淡然道:“劳烦庄主准备一处僻静之所,并着人在四处把守。贫道做法之时,不可让任何人打扰,否则小公子xìng命难保。”
沈仲元闻言道:“是,是,在下立刻着人去准备,还请道长稍待片刻。”
黄昏时分,落rì西垂;
在众人的忙碌之下,一间干净的卧房很快便被整理了出来。凌云子缓步入内,左手顺势一挥,关上了房门。
望着躺在象牙床上的沈烨,凌云子微微叹了口气,单掌竖起道:“祖师保佑,终于让弟子在‘幻月’之前找到魔童,三百年的守侯,今rì终可了结,望祖师神灵庇佑,助弟子铲除邪魔。”
言毕,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面古朴的铜镜。那铜镜呈八边形,四周均刻有大小不一,形状怪异的铭文,正中的小圆镜内更是有朦胧的绿光闪烁其间,看上去十分诡异。
凌云子闭上双眼低声诵念了几句,只见那铜镜缓缓升了起来,停在了象牙床的正上方。凌云子手掌一翻,铜镜整个横了过来,镜面正好对着床面。
一道淡淡的绿茫从中间的小圆镜中透了出来,将整张床都罩了进去,下一刻,躺在床上的沈烨缓缓升了起来,像是被绿光吸住一般停在了半空。
凌云子变换着手势,依照八卦方位沿着床边疾走,不消片刻,已在四周布下了八枚暗红sè的铜钱。
当最后一枚铜钱布下,只听他大喝一声,止住脚步,向着铜镜一挥,八道红光便自铜钱处shè向了悬在空中的小圆镜中。
霎时间,绿茫大盛,将整个屋子都笼罩了进来。
突然,从那铜镜的铭文中不断飞出了许多不同颜sè的文字,那些文字毫无偏差的打在了沈烨的身上,每一下都让他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当最后一个红sè字体落在他身上后,一道火红的赤茫忽然冲天而起,卷起一股热浪,虎啸龙吟般消失在夜空。
屋外不远处,沈仲元惊奇的看着这好似神迹一般的景象,望着消失在空中的那道赤茫,半晌说不出话来。
正当他失神之际,只见房门大开,凌云子面带微笑,缓步而出。
见此情形,他已知事情顺利,心下欢喜,急切的迎上前去,道:“多谢道长为小儿做法,不知……”
凌云子不等沈仲元将话讲完,挥手道:“令郎现已无恙,请庄主宽心。贫道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别过,望庄主保重。”
说罢,便头也不回,匆匆而去。沈仲元回过神来,yù要挽留,凌云子却早已不见踪影。
沈仲元心忧儿子病情,也无心多想,只道是奇人奇行,踌躇一阵,便向房内奔去。
来到床边,见沈烨安静的躺在床上,曾经苍白的小脸上已透出淡淡的红晕,呼吸也较先前平稳了许多,心中的忧虑旋即散去。其夫人刘氏也带着那小女孩儿赶了过来,见此情景,也是心下欢喜,对凌云子均怀感激。
而那小女孩也乖巧的靠在床沿,伸出手去,轻轻推了推沈烨的手臂,低声唤道:“哥哥……!”
苍凉的山道上,冷月高悬,凉风习习。凌云子面sè庄严,凝视着手中的铜镜,长长的呼了口气,良久方道:“祖师保佑,又过一劫。弟子定当传承教义,必不辜负先师厚望。”
他将铜镜小心的收入怀中,又向着沈家庄的方位凝视一眼,渐渐的消失在夜sè之中。;
………【第二章 誓言】………
和风微煦,花香醉人,南国风光烂漫,温暖如chūn。
永安镇上,依然一派祥和景象,而距此不远的玉琼山也是一片绿意盎然。这山峰虽不陡峭,但景sè却幽深宁静,奇峰怪岩也不胜枚举,让人难以窥其全貌。
每逢初chūn时节,山顶处便会被一层朦胧的雾气缠绕,好似自天河而下的琼浆玉露一般挥洒人间,为万物带来勃勃生机。
只是在那半山腰上,却有一块平整的绿地,像是从山腹之中直接伸展出来,十分奇特。这绿地方圆里许,多有各类花卉点缀其间,sè彩绚丽,让人目眩神迷。
其间,不时有飞鸟蝴蝶往来穿梭,嬉戏打闹,便如世外桃园一般,让人心生向往。
相传此山的名号源自一个古老的传说:很久以前,这山脚之下本是一个小山村,村中有一周姓人家,其家中原本人口众多,家境殷实。不料一场天火,夺去了数十条xìng命,家中仅余一独子,名曰‘玉树’。此子幼时便聪慧异常,兼且jīng通音律。一曲洞箫更是宛如仙乐,轻扬飘渺,婉转悠长。有时,便是那林中的鸟儿,也会被他的箫声吸引,在他身边盘旋停留,不忍离去。
逢此巨变后,他便时常在那半山腰上的一处大草坪上独自吹奏,以解苦闷。众人怜他遭遇,也纷纷接济,这rì子倒也过得下去。只是年年岁岁,他始终如此,众人以为他遭此大难,行已疯癫。想起周家生前虽是大户,但时常接济乡里,多行善举,不想有此横祸,独子又是这般下场,不禁为之扼腕叹息。
原以为周家从此绝户,却不料数载之后,周玉树突然娶回一位美若天仙的年轻女子。那女子冰肌胜雪,玉颜如花,当真是倾国倾城。众人多方打听,得知那女子复姓纳兰,闺名‘琼花’。原是一富贵人家的小姐,只是家逢大难,流落至此,不想在山中迷路,幸被周玉树所救。女子感恩戴德,又是同病相怜,便与其结为夫妇,侍奉左右。
众人知晓原委后,纷纷道贺。均道是周家祖先显灵,才有此奇遇。从此夫妻二人定居于山脚之下,彼此琴瑟相合,恩爱有加。
那知天有不测,瞬息万变。在一rì间,周玉树如往常一般与妻子同游山涧,正值兴起处,忽然间,乌云密布,狂风大做,将妻子卷上半空。周玉树yù待追赶,却被一道天雷击中,不醒人事。
原来,他的妻子乃是天庭的花仙,因不慎触犯天条被贬下界,本应修炼千年后,方可返回天界。那知他每rì在山涧吹奏仙曲,竟将她自沉眠中唤醒,助她提早了五百年,重获新生。花仙为报恩情,便委身下嫁,与他共度余生。不料时rì一久,情愫渐生,彼此浓腻不可分离,她已不愿返回天宫。
为能与其长相厮守,花仙不惜冒险潜入天宫,盗取长生仙丹,为其续命。
结果,天庭震怒,将她抓回上界,锁于寒宫之中,受酷寒缠身之苦。
而他,自妻子被抓走以后,便rì夜守侯在他们初次相逢的大草坪上,以一支洞箫排遣相思。不论rì月更替,山河变化,他依然如故,丝毫不馁。
忽有一rì,一道五彩朱绫自天空飘下,化作一位美丽的少女,那少女冰肌雪肤,妩媚妖娆,正是被深锁寒宫的花仙。如今她刑期已满,便偷偷赶下界来,yù寻找夫君,与他团聚。那知她翻遍山前山后,均不见其踪影,而那昔rì的小山村,竟变做了繁华的市镇,旧时的爱巢,也已被大片的杉树林所掩盖。
原来,她离去虽久。却不知天上一rì,人间数载,当rì挥泪惜别,誓言相守,那知转眼之间,竟已千年。如今,便是连尸骨,也已化做了尘土。只留下如风的回忆,如海的相思。
花仙面sè淡然,丝毫不显悲伤。她轻移莲步,缓缓走到那片碧绿的大草坪上,静静地躺了下来,如一副静卧的画卷,再也没有动弹。
时光匆匆,rì月轮转。
多年以后,那片碧绿的大草坪上,逐渐长出了各种奇异而美丽的花朵。在花草的掩映之下,双双对对的蝴蝶穿梭其间,嬉戏打闹,不时有林中的鸟儿,在此处停留盘旋,久久不忍离去。
后人为了纪念他们,便将这座巍峨的高山取名‘玉琼’。而那片长满各sè奇花的大草坪,因其时常被朦胧的云雾笼罩,又有高大的杉树环绕,以至得名‘云杉’。
这一rì,正是chūn暖花开时,一个娇小的身影在花丛中来回游走,不时摘下两三朵,欢快的去了。待细细瞧来,却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只见她穿梭于花涧草隙之间,一双灵动的眼眸不时打量着四周,时而惊奇,时而欢喜,那轻盈的步伐,宛若花中的仙子,来到凡尘嬉戏。
正兴高采烈间,她忽然停了下来,似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一般,小心翼翼的靠近山崖边上,伏下身子,伸出粉嫩的小手向崖下探去。
原来在那崖壁之上,却有一株雪白的睡莲,躺在断崖之上,在暖风中轻轻摇晃。
眼看还有半尺左右便能摘到了,她慢慢的向前挪动了两步,手指已经碰到了花瓣。却不料,脚底突然一滑,整个身子不自觉的向前倒去。
生死关头,一只有力的小手紧紧抓住了她,顺势向后一拉,带她脱离了险境。
“你不要命了,这么危险也敢过去。”这出手之人却是个仈jiǔ岁的小男孩儿,这男孩儿脸上虽稚气未脱,但声音却透着一股威严。
被救回的小女孩儿惊魂未定,委屈的道:“……我……我只是想摘一些小白花,好拿回去,编一个花篮。”
小男孩儿无奈的看了看她,微微叹道:“在这儿等我,不许乱跑。”
小女孩儿虽不明其意,但还是乖巧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小男孩儿定了定神,慢慢朝断崖边走去。待靠得近了,只见他谨慎的蹲下身子,伸出手去,在崖下摸索一阵,随即站起身来,手中便多了一支雪白的睡莲。
小女孩儿欢喜的蹦了过来,接过男孩手中的睡莲,欣然道:“哥哥真好,我一定编一个最漂亮的花篮,送给哥哥。”
小男孩儿撇撇嘴,不屑道:“我又不是女孩子,要什么花篮。以后不许你再做这种危险的事,要不然,我就再也不带你出来。”
小女孩儿点点头,旋即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圆圆的小梨涡,十分可爱。
这小男孩儿便是三年前被凌云子所救的沈家庄少庄主‘沈烨’,而这小女孩,却是沈仲元六年前外出时自路边收养的女婴。
当时,这女婴身旁还有一个身受重伤的异族少女。那少女本已奄奄一息,但见到沈仲元后却挣扎着将怀中的女婴交到其手中,待其接过后,方才断气。
沈仲元身为一庄之主,虽偏居山中,但也有些见识。瞧那异族少女容貌清秀,衣着jīng致,定是出自大户人家。而这小小女婴,虽有些消瘦,但其裹身的襁褓却是少有的珍品,其身份必然不凡。自己若将她收养,将来不免惹祸上身。
想到此处,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仍将女婴放到那少女身旁,转身yù走。就在他准备离去之时,原本无甚气息的女婴突然大声啼哭起来。沈仲元听到女婴哭喊,声声撕裂人心,想起家中幼子,不禁感慨万千。
几番筹措之后,又将女婴抱起,那知这女婴一到他怀中便停止了哭泣,反而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沈仲元见此情景,也觉和这女婴有些缘分,便大着胆子命人将那少女掩埋,将女婴带回家中。
待回到庄上,他本想将女婴交给下人照看,将来可以做个烧火丫鬟。那知其夫人刘氏一见之下却十分喜欢,硬是要将其认做女儿。沈仲元无奈之下只得答应,刘氏自然欣喜不已,不但对其视如己出,还取名‘沈凝雪’,意寓清如凝露,洁如白雪。
沈烨沉着脸,本想再责怪两句,但看到她笑靥如花的面容,终究狠不下心来,只是瞪了她一眼,便拉着她向山下走去。
沈凝雪欢喜的跟在后面,那知才挪动步子,便觉得脚踝处一阵刺痛,‘哎哟’一声跌倒在地。
沈烨吓了一跳,伸手扶住了她,急急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崴到脚了!”
沈凝雪显然伤得不轻,眼中噙着泪水,小嘴一扁,眼看便要放声大哭起来。
沈烨见势不妙,赶忙安慰道:“雪儿乖,你不是最喜欢听小曲儿吗,哥哥这就吹首曲子给你听,你看喜欢不喜欢。”
说罢,也不待她答应,便从怀中取出一支小巧的碧绿玉箫,兀自吹奏起来。
沈凝雪开始还无甚感觉,只是目光盈盈的看着他,如水的眼眸中似有几分好奇之意。但越往后听,越觉得曲韵婉转悠扬,动人心魄。那低沉处,好似潜龙入海,北燕归巢。而高亢处,却如美人轻诉,柔情满怀。恍惚中,似有暖风轻轻抚过脸畔,一丝一丝,一缕一缕。混身上下的毛孔也似张开一般,舒缓异常。渐渐地,脚上的伤也不那么疼了。
正当她沉浸在悠扬的曲韵中时,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头顶飞过。抬眼一瞧,却是上百只五彩斑斓的鸟儿在上空盘旋。其种类繁多,sè彩绚丽,让人目不暇接。见此奇景,沈凝雪欢喜不已,不自禁的起身追赶,全然忘记了脚上的伤痛。
可惜没跑两步,又险些跌倒。幸好沈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责备道:“脚还没好,又这么蹦蹦跳跳的,你想变成瘸子不成。”
沈凝雪冲他吐了吐舌头,兀自低下头去,沉默不语。沈烨见她并无大碍,也松了口气,抬首四下望了一眼,见天sè已暮,若不快些下山,怕是要在这山崖之上过夜了。他微微叹了口气,转过身去,蹲了下来,道:“趴在我背上,我背你下去。”
沈凝雪稍微迟疑了一下,但很快便明白过来,慢慢的趴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他。
下山的路并不怎么险要,但沈烨却走得很小心。他每一步都考虑的很仔细,尽量选择平坦的地方走。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沈凝雪许是玩得太累,渐渐有了睡意。她揉了揉眼睛,面带倦容道:“哥哥,你刚才吹的曲子真好听,等回去以后你再吹一遍给我听,好不好。”
沈烨仔细瞧着脚下的路,语气平缓道:“雪儿只要乖乖听话,等回了家,你想听多少遍都行。”
沈凝雪欢喜的应了一声,道:“哥哥可不许耍赖,以后我要每天都听你吹曲子。”
沈烨苦笑一声,无奈的点头答应。
黄昏十分,缠绕在玉琼山顶的雾气逐渐弥漫开来,不一会儿,整座山都被它完全覆盖,远远望去,仿佛是个戴了层轻纱的少女在低声诉说着什么。而周围的花草树木,山川河流,也似在细细聆听,渐渐地没有了声息。
只是在那山脚之下,却有两个紧密相依的娇小身影瞒珊前行,无论天地变换,rì月轮转。都不曾止住脚步,停留片刻。
为何这般执着,是要回家吧,只因他答应道的:“等回了家,你想听多少遍都行。”;
………【第三章 惊变】………
落rì如烟,霞光似血。
阵阵暖风吹来,却带着一股yīn寒之气。似有无数怨灵仰天而哭,悲凉无匹。
沈家庄的上空,yīn云笼罩,腥气浓烈,让人不寒而栗。
院落之中,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具尸体,下人,仆婢,杂裔,便连那庄主夫人刘氏也位列其中。他们个个双目圆瞪,面sè狰狞,显是死不暝目。
庄主沈仲元双腿微颤,目露凶光,对着半空中一个全身被黑衣包裹的人影厉声喝道:“我与阁下无怨无仇,为何下此毒手,杀我全家。”
那黑衣人眯着双眼,静静扫了一眼满地的尸身,沉声道:“要怪就怪你太过多事,险些坏了我的大计,这就该死。”
沈仲元望着遍地的尸骸,惨然一笑,道:“阁下法术高深,在下自愧不如,如今只求告知原由,也好让我死而瞑目。”
黑衣人冷笑道:“将死之人,何必多问。待到了地府,再慢慢琢磨去吧。”
说罢抬手挥出一道黑气,直奔沈仲元面门而来。那黑气速度奇快,当中似有鬼哭之声,凌厉无比。
沈仲元闭上双目,毫不抵抗,只是心下默然道:“烨儿和雪儿又偷跑出去了吧,望老天垂怜,保佑他们躲过此劫,我纵然身死,也无遗憾了。”
生死关头,一道凌厉的红光破空而至,与那黑气撞在一起,黑气一声呜咽,灰飞烟灭。
黑衣人双目一凛,厉声道:“什么人,敢多管闲事,好大的胆。”
“邪魔歪道,祸害人间。尔等死后定当受万劫之苦,永世不得翻身。”说话间,一缕淡淡的紫气缓缓绕至沈仲元身前,盘旋不止,一个灰白人影渐渐浮现。
“道长!”沈仲元惊呼出声,不敢至信。
凌云子面sè凝重,双眉紧蹙,紧紧盯着漂浮在半空的黑衣人道:“阁下方才施展的,可是西山鬼窟的‘聚魂术’么。”
黑衣人心中一凛,想到这老道如此轻易的便破除了自己的法术,已有几分忌惮,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轻笑道:“老家伙,你到有几分见识。我看你道行不低,若是潜心修行,成就必然不凡,何必多管闲事,自讨苦吃呢。”
凌云子单掌竖在胸前,诚然道:“贫道虽道法低微,却也不能眼见阁下肆意杀戮。”
说话间,只见他一身道袍无风自鼓,右手五指屈伸,引周身紫气盘旋而上,在身前幻做一柄紫sè长剑。
黑衣人冷冷道:“小小法术,也来买弄。”他双手向后一挥,身后即刻涌出大股黑气。片刻间,已将整座院落笼罩其中。
凌云子丝毫不惧,双手法诀变换,那紫sè长剑缓缓升起,与那黑衣人遥相对峙。忽然,他右手并指如剑,向那黑衣人凌空一指。长剑便破空而去,势不可挡。
黑衣人并未闪躲,只见他双掌一合,周身黑气迅速聚拢,瞬息之间,已将长剑裹在其中,令其无法动弹。
凌云子面露惊奇,心下暗道:“这妖人一身邪气,决不似中土之人。但其法术却是集我中原各家流派之所长,其行着实可疑。”
他虽心下疑惑,但形势紧迫,局面又不利于自己。现如今,当全力应战,其他则容后再想。
黑衣人望着黑气中的长剑正不住颤抖,冷笑道:“老家伙,今rì是你自寻死路,可怨不得我。”
话音未落,却只听‘咔,咔’两声,黑气中原本黯淡的长剑霎时间霞光万丈,将包裹的黑气生生冲散。霞光过后,紫sè长剑放大了数倍,一声呼啸,直奔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大惊失sè,慌乱之中,急向后退。但长剑速度奇快,眼看便至身前。黑衣人一声断喝,身影一闪,片刻间便被长剑穿透。
凌云子眉头微簇,回首望向身后,只见那黑衣人斜倚在屋沿之上,右侧的衣衫破了一块。
凌云子转过身来,道:“阁下居然还能将‘藏阁教’的‘分身术’运用自如,真可谓当世奇材,只可惜选错了修行之路,着实可惜。”
黑衣人目光凌厉,沉声道:“鬼谷道术,果然名不虚传。”
凌云子双眉紧簇,厉声道:“你究竟是何人,怎知我教中密法?”
黑衣人轻蔑一笑,道:“你教派虽然隐秘,但也并非无人知晓。今rì你既然坏我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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