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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棺计-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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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砂点头,“我们走吧……”
俩人会心一笑,便不约而同起身,越过在桌旁炸毛的李无颜,一前一后的离开饭堂。
李无颜那张难看的脸顿时气的通红一遍,她想找人发泄,却找不到可以出气的借口,只能一屁股坐在那桌子旁边,看着俩人吃剩的残羹剩饭,她朝着那边大喊,“老头,把这里的狗食给我清理干净……”
那老头忙带着抹布小跑过来,看着又是这个李无颜,老头一张如树皮一般褶皱的脸上,表现出浓浓的不满,可是,他也不敢发作,这李无颜,仗着她的姑姑李惠英在这里耀武扬威。
可是得罪她,那李惠英便会变着法的找自己麻烦,想想自己几十岁的人了,不便多事,便忍气吞声的收拾着桌上的饭碗,待收拾干净后,老头端来了一碗稀饭和几碟子小菜,“李小姐,你说的狗食来了……”
众人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起来,刚才她骂凤骨吃的是狗食,现在自己又要吃,这不是明摆着骂自己吗?
李无颜这个没脑袋的蠢女人。
几个婢女掩嘴嘲笑,李无颜这才意识到老头说的话语是什么意思,她粗辱的一把抓过老头的衣领,一张难看的脸上浮现一抹阴狠,“好啊,死老头,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敢说本小姐吃的是狗食?”
她用力把老头推开,老头的身子踉跄跌倒在地,顿时哀嚎,:哎呀,老头子的老腰啊……”
李无颜顺势站了起来,来到那老头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在地上痛苦哀嚎,挑衅的用手指着那老头,“死老头,敢顶撞本小姐,本小姐要你尝尝,得罪我的下场……”
“你们给我过来,往死里打,打死了由本小姐负责……”
她的话语一出,跟着她的那几个婢女为了显示忠心,忙走过来,对着老头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几个手无寸铁的婢女下手却是那般的狠,老头在地上痛苦的哀豪着,“救命啊,打死人了……”
李无颜却如看戏一般的坐在一旁的桌子上面,一脸嘲讽,“你喊啊,这里是王府最偏僻的地方,山高皇帝远,看谁来救你,给我往死里打……”
“哎呀,哎呀,住手啊……”
老头被打的头破血流,痛喊的更大声了……
凤骨和丹砂赶到屋门口的时候,透过人群,便看到那几个婢女在毒打着那老头,那李无颜还坐在桌子上面,嘴里不知道咀嚼着什么东西,看的正欢。
“可恶,这么多人打一个老人,还有王法吗?”
凤骨想挤进人群去,却被丹砂用力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回来,你去做什么?”
凤骨扭头看着丹砂,一脸焦急,“丹砂,难道看着她们打死他吗?这王府里面,还有没有王法?”
她很是不信,这么大的王府,为什么这里打人了却没有任何巡逻的士兵前来阻止,而那李无颜还那么的嚣张,似乎她才是这府中唯一的主子。
第一次,她对那个没有谋面的殿下心生怒恨,为什么要把王府建的这么大?
丹砂却嘲讽一笑,“王法?这里是洗衣房,洗衣房中,李姑姑说的话便是王法。”
凤骨一双幽蓝的眼眸瞪大,她心疼的看着那老头撕心裂肺的喊着救命,而那些看戏的婢女如死尸一般的是那般的麻木于冷漠,第一次,她对这里的人有着深深的恐惧和厌恶,这里的人,都冷血,没有人心。
努力一把甩开丹砂的手,身子便灵巧的挤进了人群,往那帮人跑去。
丹砂被这重重的一甩,震惊的倒退几步,她神色复杂的看着跑到人群中的凤骨,一双漆黑的双眸中,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凤骨一边跑,一边喊,“住手,别打了……”
她发疯一般的把那一个个婢女从老头的身上拉开,再用自己的身子把老人保护住,她一双幽蓝的眼睛中闪现出滔天的怒火,一张绝色清颜中,带给人的是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
婢女们感觉被一道很大的力量阻止,一个个被她拉开,有的倒在了地上,有的退后几步,但是她们此时都面面相聚,没有再敢上前一步。
李无颜被这眼前的场景震怒,她一拍桌子,身子灵敏的从桌子上面下来,一步一步,走到凤骨面前,语气带着威胁,“小贱人,你敢管本小姐的闲事?”
凤骨却毫不惧怕,她把受伤的老头牢牢的护在身后,一脸怒气,“李无颜,你们一群人打一个暮年老人,不怕遭报应吗?”
李无颜听了她的话,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报应,本小姐今天就先收拾了你这爱多管闲事的贱人再来说报应!”
李无颜还未动手,却听见有人在门口大喊,“有人过来了……”
这句话如惊雷一般响彻整个屋子,众人都大吃一惊,慌忙跑了出屋去,有几个婢女拉住李无颜,对着她说着劝解的话,要是被士兵看到,她们都会被主子责罚。
李无颜眼底全是滔天的怒恨,她看着眼前的女子,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她,她恶狠的看着凤骨,“今日算你走运,不过,你永远都不会这么走运,这笔帐和上次那笔,我李无颜会加倍的还给你。”
语罢,李无颜愤恨难平的和几个婢女走了,凤骨一张煞白的脸上,露出密密的汗水,她腿软的一下子瘫软在地,这才想起躺在地上的老头。
“老伯,老伯,你怎么样啊……”
凤骨打量着他身上的伤痕,额头已经被打破了,身上也是鲜血淋漓,凤骨一双幽蓝的眼睛中,充满了无穷的疼惜。
“凤骨,没事吧?”
丹砂从门口冲了进来,她看到凤骨半跪着在地上,忙焦急问道。
凤骨顾不得其他,她忙扭头看丹砂,“丹砂,你瞧瞧老伯怎么样了?”
老头已经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本就是暮色之年,哪里能承受的住那些女子的毒打,嘴角和头上的鲜血一直往外面冒出,丹砂点头,查探了老头的脉搏后,她神色复杂的看着老头,随后无奈摇头,“凤骨,不行了……”
凤骨的眼睛瞪大,一张绝色倾颜的脸煞白一片,似乎很是不相信这个事实,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忙朝外面大喊,“来人啊,快请大夫啊……”
☆、第二十三章 颠倒是非
她极尽疯狂,看着老头被一群人殴打,她的心底难受至极,所以,她抛下一切可发生的后果,还是冲了进来救人,就算要她死,她也要救他。
屋外,那群婢女就站在屋门口如看戏一般,没有人去找大夫,也没有人答复她。
丹砂看着这样崩溃的凤骨,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语气无奈,“别喊了,这里根本不会有大夫,老爷爷还有一口气,我们听听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吧。”
丹砂把老头扶了起来,老头的手一直被凤骨捏在手中,他的手动了动,努力的睁开眼皮,看着眼前两个姑娘,老头竟虚弱一笑,“老奴多谢两位姑娘……”
凤骨心急如焚,眼泪就那么一滴滴滴落下来,滴落在胸襟里面的那块凤骨玉佩上面。
玉佩发出一抹黝红的光晕,光晕淡淡,渐渐散开围绕着她。
丹砂一双漆黑的眼睛看见这抹黝红,闪过一丝疑惑,老头的神态渐渐由开始的惊慌失措变为安宁,似乎不是被打死的一般,她叫凤骨把耳朵凑上前去,凤骨点头,丹砂则在一旁,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俩人。
老头拼劲全力在凤骨耳畔轻语一句后,那双浑浊的老眼便霎时失去了灵动和生气,被凤骨握紧的双手自然的垂在地下,一双眼睛却睁的大大,似乎死不瞑目一般。
凤骨不停的流着眼泪,老人临终的遗言在她脑海里面久久回响,她神色淡漠的抬起头,看着屋子外面那些看戏的婢女,那双幽蓝的眼睛中,闪现出一抹痛恨的眼神。
婢女们被这样的眼神吓到,不由自主的往身后退却。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吵杂声,婢女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路来,只见李姑姑带着众位婢女跨步进屋,她看到跪在地上的凤骨,再看看在地上的老头,脸色大变,“这是怎么回事,凤骨?”
李无颜从身后挤进来,在李姑姑面前,一脸看戏的样子,“姑姑,这老头是凤骨打死的……”
凤骨听到李无颜这样说,宽大的米色袖口下面,握紧了拳头,她在丹砂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走到李姑姑面前,微微施礼,“姑姑,你的侄女使唤她们把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活活打死,姑姑,这王府里面,还有王法吗?”
“放肆……”
李姑姑一甩拂袖,语气不善,“来人,把这里清理干净……”
李姑姑一声令下,立马进来了三个奴仆打扮的男人,三个男人动作粗辱的抬起老头的尸体便要往外走。
凤骨泪眼婆娑,看着尸体远去,嘴里依旧唤着,“老人家……”
李姑姑那张脸上,铁青一片,抬手指着众人,“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清早的,竟然出了人命,要是被殿下知道,我们所有人都要死,你们明不明白……”
婢女们被她这话吓到,立马全部跪成一排,低垂着头,无人敢开口。
“无颜,你来说……”
李姑姑气急,一把拉过李无颜的手,指着凤骨 ,“她说的可属实?”
李无颜的脸上顿时煞白,嘴角不自在的抽动,她抬起手拉住李姑姑的长袖,可怜兮兮道,“姑姑……”
李姑姑冷哼一声,抬手猛然一甩,李无颜差点跌倒在地。
“姑姑,这不是无颜一个人的错,是凤骨挑衅在先,那老头也不是无颜动手打死的,这一切,和无颜无关啊……”
李姑姑却不相信她,她一把拉过一旁的婢女,“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婢女吓的不行,连忙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李姑姑,当然了,她看着李无颜那警告的眼神,避重就轻,把所有的罪责推到凤骨身上。
李姑姑听完大怒,“来人,把李无颜和凤骨给我关到暗房去,等候发落……”
“姑姑……”
李无颜那张难看的脸顿时煞白,再也没有往日嚣张跋扈的气焰,她苦苦的求着李姑姑,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休要多言,立马带走,待我调查清楚,再一并处理……”
她一声令下,屋外立马上来了几个身着青衣的男仆,一把钳制住凤骨和李无颜,凤骨一张绝色的脸上全是失望,她看着一旁担忧的丹砂,淡淡一笑,“丹砂不用担心,我相信李姑姑一定会还我清白的,不是吗?李姑姑……”
凤骨抬起头挑眉看她,李姑姑一张脸如玄冰着实难看,“带走……”
凤骨和李无颜被带走后,李姑姑也匆匆离去,丹砂在身后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姣好的清颜上露出一抹焦急之色。
凤骨和李无颜被分别关进了暗房里面,不大的暗房中,漆黑一片,只能看到一个狭窄的小窗户一发出一丝丝光亮,凤骨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面,脑海中不时的响彻着老头的话语,老头说,要她小心这里所有的人,所有的人,包括丹砂吗?
她迷茫了,区区一个洗衣房,竟然暗藏玄机,脖子处的凤骨玉佩还在发出黝红的光芒,淡淡的光芒映照的暗房一片红晕。
凤骨忙从脖子处掏出玉佩,把玉佩握紧在手心中,豆大的泪水滴落在上面,一滴一滴。
“阿妈,你在哪?风骨该信任谁,我该怎么办?”
辽阔的大草原上,一袭轻装的契丹国母英姿飒爽的骑在马背上面,她动作麻利的弯弓射远处跑得很欢的一匹野生的小鹿,正当她准备发射的时候,突然间,她的心口如一阵针刺一般的疼痛,猛手中的箭雨飞了出去,飞到很远的地方,却是没有射中猎物。
她一张雍容华贵的脸煞白一片,光华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咬牙逼停马儿,从马背上下来,婢女和士官看她不对劲,忙焦急道,“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述律平只是用手按着胸口,嘴唇泛白,她被人扶到一旁的帐子下休息,仆人以为她狩猎累了,忙递上来一杯奶茶。
她却摇头,咬牙道:“你们都下去!”
众人虽然疑惑,却不敢多说什么,忙恭敬的全部退了下去。
众人走后,她站了起身,一双幽蓝的双眸深邃不已,这个深藏多年的秘密,只有她知道。
这心痛的毛病和凤骨玉有关,她生质古的时候,那玉是从她体内一起带出来的,这么多年,只要凤骨玉有异常,她就会有所感应,凤骨玉已经给质古陪葬了,为何还会有异常?
述律平一双幽蓝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狠逆,随后,她找来了最得力的属下,在那人耳畔低语几句,那人不停的点头,待她交待完毕后,那人恭敬快速的离开。
述律平喝了一口奶酒,身子微微朝后仰起,靠着□□的逍遥椅子微微闭眼,脑子里在想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消片刻,屋外传来了禀告的声音,“回禀皇后娘娘,墨玉求见。”
“传……”
述律平一声令下,帷帐的帷幅被人轻轻掀开,那人阔步而进,一身得体的深玄色胡衣,一头乌黑的头发梳成很多个小鞭子,一根丝带捆绑,那人身材魁梧,一张微微泛黄的脸略见消瘦。
他走到那身份高贵的女人面前,单膝跪地,“墨玉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底的年轻男子,点了点头,微微摆手,“起吧。”
墨玉起身抱拳,“不知皇后娘娘召见,有何吩咐?”
述律平玉指抚摸着一个质地上乘玻璃杯子,淡淡道,“去给本宫秘密把公主身旁的那个侍女凉欢带回来,本宫有事问她?”
墨玉一张微黄的脸上,浮现一抹疑惑,点头,“是……”
就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述律平却喊住了他,“切记,要秘密带来,不能让皇上知道?”
墨玉的身子微微一怔,“这可真是难办,他虽受命于皇后,可是这里最大的人却是皇上,要他瞒着皇上……”
“怎么,本宫的话不作数?”
墨玉转身,“娘娘言重,属下这就去把凉欢带来。”
述律平站了起身,她缓慢的走出帐子,抬起头看着刺目的太阳,“希望本宫多虑了……”
夕阳西下,徒留漫天的云彩,晋王府门口,一身黑衣的朱邪此时却站在王府门口,他的身后,跟随着无果等人,看那样子,是在专心的等着谁一般。
无果看着这日头渐渐西落,走到朱邪面前,“殿下,这都日落西山,风公子怎么还没到?”
朱邪一双犀利的双眸瞟了无果一眼,玩味道,“怎么,看起来你比本宫更着急啊?”
无果低头,一张脸上着实难看不堪,他支吾道,“属下只是担心风公子……”
朱邪却嘲弄一笑,“无果,你跟随本宫多年,你的那点花花肠子,瞒得了本宫?”
无果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朱邪还想继续作弄他,却听到远处传来马车的声音,众人的视线朝着马车的方向寻去。
只见繁华的街道上面,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正缓缓是过来,而那朱红色的马车上面,还绣着一只黑色的蟒纹纹饰,这样的标志,是晋王府府中的标志。
马车徐徐而来,走到王府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车夫丢下手中的缰绳先行跳下,对着朱邪单膝跪地,“参见殿下。”
朱邪点头,见那马车帘子被掀开,一身白衣如雪的风测从马车中缓缓而出,他的出现,似乎让原本渐渐漆黑的天色也变得亮堂了不少,白衣少年,翩翩公子。
他抬步走到朱邪面前,手执蒲扇,“兄弟,久等了。”
朱邪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浮现一抹难得的笑意,他拍了拍风测的肩膀,“可回来了,走,本宫早已设下筵席替你接风,咱们兄弟好好喝一杯……”
风测点头,一张如仙出尘的脸上,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俩人并肩着朝着王府而去,只有无果还呆站在那里,他是不是要告诉无心风测回来了?
黑夜渐渐降临,灯火通明的晋王府今夜格外热闹,风测回来了,说明东营那边的瘟疫已经被治愈,如此说来,无辜百姓不会在遭受瘟疫之苦。
王府中,今夜载歌载舞,庆祝着神医归来。
一顿筵席下来,朱邪和风测由于开心,都喝的酩酊大罪,风测被人送回房间休息,而朱邪,依旧趴在桌子上面,手中握着一个夜光杯子不肯放手。
管家进了屋子,看着朱邪喝成这样,本想找人送他去房间休息,却没想到,原本喝的烂醉的朱邪却猛然抬起了头,微微摆手,“本宫没事,都下去!”
☆、第二十四章 无心之人
管家低垂着头,不敢在说什么,只能无奈摇头转身招呼一干下人快速的离去,朱邪踉跄着从桌旁起来,他走到屋门口,双手扶着屋门,一双狭长的凤眸中,醉眼朦胧。
眼眸中闪现过一丝光亮,欣喜万分,他似乎见到了自己的娘亲。
踉跄着步子追了出去,绕过悠长的长汀和院落,他来到一座早已无人居住的宅子,宅子门口无人把手,当他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的时候,全身的酒意借着带着凉意的风全部醒了,一身酒气,全部散为了冷汗。
他神色默然的抬起头,凝视着宅子上面几个飘逸的字体,“了尘居。”
了尘居,他的母亲在这里住了整整十年,最后,终老于此处。
院子旁边种植着一排万古不老的万年青,清脆老绿的枝丫随风轻轻摆动,似乎在欢迎这个许久不来的少主人。
步子沉重的走上几台石碣,冬日的落叶积聚了厚厚一层在石碣,踩在上面发出咯吱的声响。
他抬手猛然一把推开房门,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他阔步踉跄进入宅子。
宅子很大,原本以为没人住会很荒凉破败,可是,入目之处却是很干净,似乎有人精心的打扫过一般。
他只有喝醉酒的时候才敢回到这里,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切,心底酸涩不已,这里曾经是他美好童年的记忆,可是,也是带给他一生痛苦的地方。
她的母亲就是在这个宅子中,服毒身亡。
记忆的阀门一旦打开,那些尘封在脑海深处的悲欢离合便如滔滔江水般蜂拥而至,湮没整个心底。
心脏处似乎被人紧紧捏成一团,让他透不过气来。
母亲原本和父亲相守相爱,却是因为父亲女人众多,无法顾及,母亲见良人心已变,便一人居住到了此处,一住就是整整十年,母亲常常告诫他的话语便是,“不要轻易把自己的真心交付给他人,一旦他人践踏你的真心,你想再收回来已经无望,最后的下场是变得生不如死,低贱如尘埃。”
还记得母亲死的时候,那双满含委屈怒恨的眼睛,他一辈子都无法忘却。
她是绝望而死的,错付出一颗真心,她用穿肠毒酒来惩罚自己。
朱邪用力的甩了甩头,他跪坐在母亲生前爱呆的地方,脑海中,全是母亲绝望的眼神和对父亲的愤恨,母亲说,她早就想死了,从父亲变心的时候,可是,为了年幼的自己,母亲才忍受了整整十年,最终,她还是用那种极端的方式了断自己。
了尘居,了断尘世,这个宅子的名字,似乎注定母亲悲惨的一生。
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人如昨日一般在轻柔慈爱的唤他的乳名,“勖儿,勖儿……”
朱邪猛然间抬起头,漆黑一片的天空,出现母亲的美丽笑颜,母亲一如昨日般美丽,她总是温柔的笑着,轻轻的对他说着,“我的勖儿,千万不要对女人动情……”
“母亲,母亲……”
朱邪伸出手,想去触摸母亲的手,可是,朝着天空猛然一抓,空空如也,什么都未剩下。
从小他看到了父亲身边的各种女人,那么多的女人,父亲都能如帝王般做到雨露均沾,他也看到了多少女人为了见父亲一面使尽浑身解数,只为换得一夜欢愉的良宵。
人,一旦动了真情,错付良人,便会万劫不复。
“母亲,孩儿已经没有了心,没有心的人,如何对人动情?”
灯火通明的晋王府大门口,一身黑衣的无果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什么,仆人来报,殿下不知所踪,他真是后悔,殿下和风公子喝酒没有让他在身旁守护,他便出来等候吩咐。
谁知道,这酒喝了人也不见了,这要是平常他不会如此着急,而管家说了,殿下是喝醉酒了不见的,那他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这整个晋王府的人都得陪葬。
“怎么样,找到殿下没有?”
无果一把抓过一个仆人,一脸凶相。
那仆人吓得双膝跪地,“回禀大人,没,没有……”
“一群饭桶,没用的东西,再去找……”
十几个仆人匆匆分散跑开,晋王府门口,人声吵杂。
“殿下,你究竟去哪了?”
无果一张黝黑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之色。
“大人……”
有一黑衣男子从一旁焦急走来,走到他面前微微施礼,“大人,出事了……”
无果本在气头上,这人跑过来却说出事了,他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一张黝黑的脸有些许扭曲,横眉怒意,“什么事?”
那人被吓的面如土色,哆嗦着道,“君侍卫让小的禀告您,您要保护的那人如今被关押在暗房中,该怎么办?”
无果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他一把放开那人的衣领,语气焦急,“怎么回事?”
那人把洗衣房那边的事情简单的向无果禀告后,无果一张黝黑的脸着实难看。
没想到才去了洗衣房短短几日,便出了这么多的事,现下殿下也不知所踪,他该怎么办?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那姑娘也许明日就会被杀死?”
“她们敢?”
无果一声暴怒,想了想道,“继续保护姑娘的安全,这事待我禀告殿下后在做打算。”
那人听完点头,随后大步离开。
无果觉得火大至极,凤骨怎么就成了杀人的凶手,这要是告诉殿下,殿下该怎么处理?不想了,还是先找到殿下再说。
无果大步的朝着王府进去,整个王府中,侍卫都在秘密的找寻着自己的主子。
无风阁,装饰简朴的房间中,一张宽大舒适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如画中走出来的少年,少年一袭白衣平躺在床榻上。
窗户外面,吹来了一股清冷的凉风,吹动着床榻边白色的沙曼随风摆动。
少年睡的极其不安稳,突然,他猛然睁开眼睛迷糊的醒来,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上露出一抹责怪的神色。
“怎么喝这么多?”
他掀开被子起身,却发现头还是微微有些疼痛,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翠绿色的小瓶,拧开瓶盖,从瓶子里面抖出一颗白色的药丸,他吃下那枚醒酒丸后,这才走到圆桌旁坐下。
瞧着屋内烛火摇曳,他简单的收拾了一点东西,提着一盏昏暗的灯笼便悄无生息的从后门离去。
随着一抹白色的影子从王府后门消失后,风测骑上一匹骏马,朝着城外的方向奔驰而去。
而就在他走后,一个牵着马匹,身着淡黄色衣服的姑娘走了出来,她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紧紧的凝视着男子奔去的背影,犹豫片刻,只见她跨上马儿,夹紧马肚子子,朝着男子离去的方向紧追过去。
城外的荒郊外,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风测凭着记忆找寻到了这里,郊外的一处乱葬岗。
他翻身下马,此时这里阴风阵阵,吹拂着他手中的灯笼左右摇摆,随着他的到来,原本漆黑一片的天空竟然钻出来一轮月华淡淡的明月,身处漆黑一片的乱葬岗渐渐可以看得清楚。
所见之处,到处都是矮小长着杂草的坟墓,破旧的木碑断成几截横躺在墓旁边,随风飘散的细碎冥纸,风测看着眼前如此荒凉的场景,轻轻蹙眉,凭着记忆走过一座座坟堆,朝着心中的地方走去。
乱葬岗里面,到处可见忽明忽现的鬼火,幽蓝的鬼火随风舞动,如地狱幽灵的爪牙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名的鸟儿在凄惨的叫着,一群乌鸦受了惊吓,从坟头飞快飞过,凄惨绝绝的叫声听的人心惊胆寒。
风测就当没有听到一般,手中执一个灯笼朝着乱葬岗最深处走去。
女子跟随到这里的时候,看着如此荒凉的地方和满地的坟墓,她吓的差点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可是,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一步步的朝着坟墓深处走去,她不得不壮起胆子下马。
她想开口喊她,可是,她却不敢,她是悄悄跟来的,还有便是,她想知道风测的所有事情,包括他的秘密。
带着这个信念,无心咬着牙关,从怀中掏出无果送她的一颗小小的夜明珠,珠子在手中发出淡淡的白光可以照亮三米之内,她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这坟墓里面会突然伸出来一只脚或者一只手拉她进去。
她一边得防着有鬼突然出现吓她,一边还得防着被风测发现,她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背脊早已被冷汗湿透,额头上也早已渗出细密的香汗,一张美人脸上,那眼角的那块黑色疤痕却越显得深邃了。
风测走到最后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座休整的墓地倒影在眼前,这座墓比所有的坟墓都大,看的出来,和别的墓不一样,它不仅大,而且它还有用汉白玉雕刻的石碑。
风测把灯笼挂在一旁的竹枝上,借着烛火的光芒,他看清了墓碑上面的字体,一张如画的脸上,竟然笑了,笑的是那般的迷人好看,“长影,我来看你了……”
☆、第二十五章 心如蛇蝎
风测走到墓碑面前,不自觉的抬手抚摸墓碑上凹凸不平的字体,冰凉的墓碑温度透过指尖传入心尖,墓碑上面清晰的刻画着一行字体,“吾爱长影墓,立碑人,风测。
公元八百九十八年,初夏立。”
风测不顾坟墓旁边有些许脏乱,他轻轻扶开长袍,便坐在了墓碑旁边。
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中,却是充满了极度的满足感,只是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难忍的伤痛。
沉默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极度沙哑,“影儿,你要是还活着,该有多好!”
风测凄凉一笑,枉他被世人称赞素手丹心,风测神医的美名世人皆知,一双素手,救死扶伤。可是谁又知道,他心中的痛苦和缺憾,他能救天下的人,却唯独救不了心爱之人。
他永远都忘不了长影死在自己怀中的场景,她的身上全是被砍杀的刀痕,那张绝美的脸蛋,也被人给毁了。她却一直都坚持的对着自己笑,她说,她不后悔和他在一起,从不后悔。
长影本是苦命之人,却是绝色坊中最有才气的女子,绝色坊曾经是城中最出色的青楼。
一个受人景仰的神医,一个青楼头牌,永远都不会交织在一起,可是,那一场下的急切的大雨,成就了俩人的良缘。
长影是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让风测欣赏的是,长影对药理也颇有心得,心系苍生,两个志同道合的人走在了一起。
风测的仇人找上了门,知道他喜欢的女人是长影,便残忍的杀死了她。
“长影,如若你没有遇到我,如今,你还好好的活着……”
风测和长影的事情,除了朱邪知道,便再也无人知道,这是一个秘密,一个永远的秘密。
他替长影报了仇,他用计把那楼阁的脸毁了,朱邪说不急于杀他,要留着他让他一辈子痛苦,他痛苦默许了。
“长影,你会怪我没有替你亲手杀了楼阁吗?”
风测在那里自言自语,潜伏在一旁的无心可是把所有的话语都听见,她的心底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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