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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棺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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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婢女看她干活了,也就交待几句便走了,老婢女走后,原本寂静无声的洗衣房开始慢慢变的吵杂起来。

“看啊,那个女的就是新来的,吶,你们看她洗衣服的样子,真是好笑,有那样洗的吗?”

有一些婢女开始窃窃私语的嘲弄她,凤骨耳朵很灵,她听的很实在,只是她却只是埋头,不停的揉搓着手中的衣服。

“凤骨,凤骨你要坚持下去……”

她听樱子说过,在洗衣房工作奉禄会很高,她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便是,在这里赚到银子后,便带着她的阿妈离开晋王府,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过着简单的生活。

她不想阿妈那么大年纪还在伺候别人,干着永远都干不完的粗活。

池水很冰,她的手被冻得生疼,咬牙,蹲累了便双腿半跪着,势必要把眼前的衣服全部洗完。

中午的阳光格外灿烂,打在人身上,一遍暖意。

早晨那些婢女一时间全都不见,原来,是她们午膳时候到了。

整个洗衣房只剩下她一个人,脸上的汗水顺着额头慢慢往下淌,她却没有哼半那句话,手指冻的通红,膝盖已经跪的有些麻木,更糟糕的是,她肚子很饿,早餐就没有吃东西……

放下手中的衣服,她抬起头看着日头,日头正大,晒的人身上温暖不已,阳光刺的眼睛生疼,她抬手遮住刺目的阳光,微微闭眼,韵白的阳光穿透指尖,打在那张绝美的脸上格外好看。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一个长相难看的婢女走到她身旁,嘴里还在咀嚼着吃的,看见凤骨还在洗衣服,她出言挑衅,“新来的,你不饿吗?”

凤骨抬起头看着她,女子长着一张不清秀的五官,更难看的是,她的嘴角,有一大颗黑痣,随着她咀嚼东西的幅度一动一动的,一双眼睛小且突兀,颧骨突出,嘴巴倒是蛮大的,正在吃着什么东西。

凤骨咽了咽口水,无奈摇头,“姑姑吩咐了,衣服没洗完,不准吃饭……”

“哈哈哈……”

那婢女却站了起来,双手叉腰,一脸的鄙视,她看到凤骨那张令人妒忌的脸蛋,恨上天为何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她就生的一副丑颜?

“生就一副丫鬟命,却要学着做大小姐,这么点衣服,你洗了半天才洗了几件,就你懒惰无用的样子,还想吃饭……”

凤骨别过头去,不再看她,女子的话语如一根根毒针刺到心上,她只当是找茬的,也就没有多在意。

“哟,还不服气……”

那婢女一把抓住凤骨的肩膀,微微用力,逼她正视她。

凤骨双拳握紧,强力忍住心中的怒意,“你要干什么?”

她一双幽蓝色的眼睛中,似乎可以喷涌出熊熊的火焰,那婢女看见这双蓝颜色的眼睛,一张难看的脸充满了惊讶的神情,神色紧张,脱口而出,“你是西域人?”

凤骨扭头,语气淡漠,“我是哪里人与你无关,走开,不要妨碍我……”

☆、第十七章 人定胜天

凤骨扭头,语气淡漠,“我是哪里人与你无关,走开,不要妨碍我……”

那婢女一听,哎哟,真是不得了,才刚来的小妮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被凤骨藐视,让她心底很不舒服,她猛然抬手,劈头对着凤骨就是一巴掌,一道清脆的声音格外刺耳,这时候,已经有不少婢女站在身后,看凤骨的笑话。

凤骨被这巴掌伤到在地,她双眼瞪大,还来不及反映,脸上火辣一片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

她捂住脸,猛然站了起来,一双幽蓝的双眸中,带着一股怒恨,“你,凭什么打我?”

她看见许多婢女在此处看笑话,众人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那人群中,其中有昨夜救她的那个姑娘,那个女子站在最后面,只是神色担忧的看着她,却没有走过来。

凤骨的眼眸渐渐湿润,脸上却全是不屈服,心中,似乎有什么在抓扯着自己。

“哈哈,凭什么?这里我说了算,新来的不懂规矩,今日,让我好好教训一下……”

那女子语气极度挑衅,“今日,我便要打死你,你要怎么样?”

语罢,那女人抬手,第二巴掌朝着凤骨盖过来。

就在众人都在看笑话的时候,那巴掌却是没有打下去,被停在半空,凤骨不知哪来的气力,快速的一把抓住那女人的手腕,微微用力,那女人原本一张怒意的脸渐渐有了一丝恐惧,她的手,竟然动弹不得,而且,那女人捏的她好疼。

凤骨就那么站着,右手掐住女人的手腕,用力朝一旁一甩,那女人差点摔倒在地,众人上前去扶住那女人,凤骨却抬起自己的手,一脸的震惊,刚才她没用多大的气力,为什么那个女人就被自己所制服?

那女人被当众丢脸,心底愤恨不已,她扭头看着凤骨,一双小眼睛里面似乎要喷出火焰一般,正准备冲上去再打她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大喊,“李姑姑来了……”

李姑姑是洗衣房的管事,此人严厉,性情多变,众人很是惧怕。

原本看笑话的婢女们一听李姑姑来了,都端正的站成一排,那女人却只是呆愣了一下,走到凤骨面前,咬牙切齿,“小贱人,这笔帐我记下了,你给我等着,我非弄死你不可。”

凤骨那张脸上却是异常平静,她看到了远处匆匆而来的一群人,一张清雅秀绝的脸上,竟然勾起一抹笑意,“随时奉陪,还有,我有名字,我叫凤骨,你记住……”

她的话语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天生的王者霸气。

那女人看着这张比自己美丽一百倍的脸,心底如猫抓一般,她咬牙,“凤骨,别高兴的太早,咱们来日方长,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语罢,女人猛然转身离去,众人也纷纷离去,原本热闹的洗衣房,一下子又变得冷清起来。

凤骨捏紧了拳头,看着众人走后,这才又蹲下身子,继续清洗着她手中洗不完的衣服。

那女人的手劲很大,她的脸上现在还是火辣一遍,五个红色的手掌印迹印在脸上,半跪着在那里洗衣服,这样的背影,着实让人心疼。

李姑姑等人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这才抬起头看着李姑姑。

李姑姑看着她脸上的手掌印和被扯乱的衣服,眼眸一顿,没有多说什么,她蹲下身子去检查那些被她洗好的衣服,只见李姑姑挑了一件外套,拿到鼻尖轻嗅后,那张脸铁青一遍,她恼怒的一把把那衣服丢在凤骨面前,语气不善,“这就是你洗了半天的东西?”

凤骨拿过她丢的衣服,捧在手中,上下检查后,点头,“是啊,怎么了?”

“哼,怎么了?皂角汁液还在上面,你兮干净了吗?”

凤骨蹙眉,她都已经检查了几遍了,怎么可能还有?

再仔细的检查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抬起头,一脸委屈,“姑姑,婢女没有……”

“住嘴,我说没有洗干净就是没有洗干净,把这里的全部给我重新洗过,什么时候洗好了,什么时候休息……”

李姑姑一阵暴喝,随后愤恨的看了她一眼,一甩拂袖,和一群人趾高气扬的离开。

凤骨只觉得鼻子好酸,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却硬是被逼回去了,她捏了捏早已疼痛不已的手指,咬了咬牙,又重新开始。

原来这世间,不是眼见为实就是事实,有的人,睁眼说瞎话,但是,她的话却是真理,就因为她有身份,她说的就是对的。

身份卑贱的人说什么都无用,她清晰的懂得了这点。

她说什么,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即使她说的都对,第一次,凤骨深深的明白了作为奴婢的悲哀,身份的巨大不同,让人生活的如同猪狗一般,任人打骂,任人欺负。

她的阿妈,不在洗衣房,她看到了这里都是年轻的姑娘,没有她的存在,这里的人没有一点同情心,那些婢女看笑话和鄙视的眼神,让她永生难忘。

原来,这就是樱子姐姐说的,这里的人,真的没有好人,这里,真的好冷,没有人情味,如地狱一般。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凤骨只当是哪个来贬低自己的人,没有在意,依旧洗着自己的衣服。

“凤骨,你没事吧?”

一声清脆好听的声音响起,凤骨只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子。

“是你……”

凤骨惊讶出声,“你不是……”

她想说的是,你不是随那般婢女走了吗?刚才她被那个女人欺负的时候,她就在那里看着,可是,他却没有出手帮她。

女子蹲下身子来,一脸愧疚之色,“对不起,刚才你被欺负,我却袖手旁观,你的脸疼吗?”

女子说完,便要抬手抚摸她的脸,凤骨别过脸去,“没事……”

女子一双漆黑的眼睛闪过一抹古怪的神色,随后恢复如初,”刚才那个女人我惹不起她,她是李姑姑的侄女,在洗衣房这里,李姑姑是最大的,我一介婢女,不敢出手救你。”

女子声音清脆,却句句透露着愧疚的神色。

凤骨正视她,轻轻摇头,“我怎么该怪你呢,在这里,我们都是身份卑贱的奴婢,我没事,你放心……”

女子一张美丽大方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意,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热乎乎的白馒头,递给她,“饿了吧,把它吃了吧……”

凤骨一双幽蓝的眼睛中,似乎又闪现过同样的场景,那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也是这样,问她饿吗?

凤骨点头,看着女子真诚的笑容,她觉得心底有一股暖流划过心头,冰冷冻的通红的小手接过那个热乎的馒头,浅笑,“谢谢你……”

女子轻轻摇头,她的视线落在凤骨洗的衣服上面,只见她拿起那件被李姑姑嫌弃的衣服,一脸不平,“明明已经洗得很干净了,为什么还要重新洗?”

凤骨摇头,语气淡淡,“大概是李姑姑故意的吧,毕竟,我是新来的,她不喜欢我……”

“真是可恨……”

女子为她鸣不平。

凤骨一边咬着馒,一般道,“姐姐,谢谢你。”

凤骨刚才还有些许怪她,现在看来,自己太过分了,对方也和自己一样,身份卑微,她又敢怎么做,昨夜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女子浅笑,拍了拍凤骨的肩膀,“我叫丹砂,在做晾晒的活……”

“丹砂,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丹砂淡淡一笑,漆黑的眼眸一顿,她仔细的看着凤骨的蓝色眼睛,语气中带着试探,“凤骨,你不是中原人吗?”

凤骨咬了一口馒头在嘴里咀嚼,她摇头,“我是中原人,我阿妈叫凤酒,姐姐你可认识?”

丹砂的神色一变,轻轻摇头,“不认识呢,凤骨,你可有习得武功?”

凤骨摇头,“我要是会武功,刚才就不会被欺负成那样了!”

是啊,她要是会武功,肯定会把那几巴掌都还给那个女人,可是,她不会,手无缚鸡之力!

丹砂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紧她,似乎在猜测着她话语中的意思。

而后她站了起身,轻轻摇头,“我得回去了,你多保重吧!”

凤骨点头,随后,丹砂消失在自己视线中,馒头散发出香甜的香味,凤骨在津津有味的吃着,馒头,可真是个好东西。

她盯紧了丹砂消失的地方,越发的觉得这里不同寻常,昨夜她见到丹砂捕杀蛇的样子,她似乎会武功,可是,她怎么会是洗衣房的人?

在暗处监视的眼睛看到了所有的一幕,那人连忙把自己所看到的情况告诉了自己的主子。

王府中有一处人工开凿的人工湖,值得一提的是,这湖水不是澄碧,也不是蓝色,而是如鲜血一般的鲜红,这个湖,为此得名碧血湖。

湖中修建着一个拱形的桥,湖边种植着清脆的柳树,柳丝飘飘,新叶嫩绿,绿悠悠的一片和湖水鲜红映衬成鲜明的对比。

桥上面,修建着一个不大的凉亭,凉亭里面,放置着一个用汉白玉做成的台子,台子上面,放置着一副棋局,棋子是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璀璨五彩的光芒。

棋局摆布的相当奇怪,红子黑棋,各走一步半步,汉白玉做成的石头,泛着白晕的淡淡颜色。

站在桌子旁边的男子专心凝视着这盘棋子 ,他每次想到破解棋局的办法便会来此一试,可是,每次都无功而返。

朱邪不觉有些颓废,自认是下棋的高手,可是,当当这旁棋局,他无法破解。

这个棋局已经在此处多年,至今无人能解开。

他祖先的时候,便有了这盘棋局,传闻,这棋局当年是一位得到高人布下的,高人施法使得这原本澄碧的湖水变为了赤红色,而高人曾预言,谁能破除此棋局,不但可以一统乱世,更是可以使这满湖红色的水变成曾经的澄碧色,可是,几代晋王过去了,都无人能破解,到了他的手中,却还是束手无策。

下棋和兴兵打仗是一个道理,哪里没有算计清楚,走到最后,便是棋子亡落,死在棋中的局面,难道说,统治乱世的那个人还未出现?

朱邪双手放置在桥的栏杆上,栏杆上面雕画着花鸟郁葱,画的惟妙惟肖。

他紧蹙眉,一双狭长的凤眸却紧盯着那盘无人能解的棋局。

用了所有的办法,红棋却始终慢黑棋半步,无形中,似乎有一双手在操控着棋局,每当他破解的时候,便会看见黑子自己在动,似乎有一人和自己下棋,而自己,永远都下不过他。

无意识的,他又轻轻的抚摸手臂上面的那块疤痕,“得此女得天下,呵,真是笑话,本宫才不信,一个女人,能改变天下局面?”

☆、第十八章 坚强如她

如若那预言是真的,那就不会出现萧室鲁兵败被杀,她被母亲杀死……

预言,他朱邪从不相信什么天命预言,在他看来,人定胜天!

他站在那里,在冥想着一个天衣无缝的网,而那身困在网中的人,早已逃脱不了他的精心算计,而他自己,本是织网人,却不曾想,有招一日,他也会深陷其中?

无果听闻了属下禀告后,便形色匆匆的赶来回报,在他看来,这女人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不是事情,可是,今日却不同,他深知他的脾气,如若瞒着他,以后倒霉的也只有自己罢了,倒不如早点禀告。

朱邪听闻身后有脚步声音传来,这才拂袖,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面,抬起一杯茶水,轻抿一小口。

“殿下,属下有事禀告。”

无果在身后恭敬抱拳。

朱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在品茶,无果难受的吞了吞唾沫,看着一旁的迷踪棋,这么多年,殿下还是解不开,那完蛋了,他现在心情肯定不好。

而心情不好会造成的后果便是,自己恐怕会受牵累。

犹豫再三,他没有了来时候的坚决。

“何事吞吞吐吐?”

“回禀殿下,属下来报,姑娘被人打了。”

朱邪听到姑娘的时候,捏住茶杯的手猛然一紧,他依旧不紧不慢的喝完了杯子中的茶水,这才抬起头看着无果,语气冷冽,“谁干的?”

短短的几个字,却让无果背脊发冷,他知道那姑娘肯定对殿下有不一样的意义,“属下回报,说是一个叫李无颜的女人,她打了姑娘一巴掌……”

“额,那凤骨何反映?”

无果看他的表情,是那般的无所谓,他扰头,实在是猜不透他的想法。

“那姑娘被打了一巴掌,那女人打第二巴掌的时候,被姑娘反击了……”

朱邪一双狭长的凤眸中闪现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英气逼人的脸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有意思,单纯的小东西在那种地方,还能善良如初吗?”

“殿下,属下不明白,那姑娘是您带回来的,可是您却……”

无果想说的是,他既然那么费尽心力的带她回来,又为什么丢她到洗衣房任人欺负?

“有些事情,你不懂。”

朱邪淡淡说了这几个字后,便缓缓转过身去,凝视着眼前的赤红湖水。

他的眼底,全是一片猩红,如魔鬼的双眼一般令人心生恐惧。

那湖水潺潺,红的夺目耀眼。

无果看着这红色的湖水,心底泛起一阵寒意,传闻殿下在湖里养了专吃人肉的怪物,谁要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便会被仍进此处。

他要是再呆下去,惹恼了他,难保不会被丢下去喂怪物。

“殿下,那属下告退!”

无果巴不得早点离开此处,便匆匆请旨退下。

朱邪未说话,只是给了个退下的动作,无果离去,亭子中,又只剩下他一人。

下午的夕阳光芒照射的湖水更为鲜红,这里如血池一般,让人恐惧。

“小东西,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变的强大,藐视一切!”

一股股清冷的风吹来,朱邪的心底却有着丝丝不安,他的脑海里,总是会浮现那个绝色少女的容颜,思索片刻,便大步朝着岸边走去。

夕阳渐渐日落,留下漫天的五彩云彩。

微风轻抚,抚弄着黑色的衣袍随风飘洒,他大步的朝着府中最偏僻的地方而去。

凤骨膝盖半跪着,一脸汗水的干着手中的活计,看着一旁堆起的高高衣服,她马上便可以完成任务了。

朱邪来到洗衣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洗衣房的大门外,早已点上了暖黄的大红灯笼,灯笼随着微风的摇曳,摇摆不休,似乎是在欢迎这个府中从未来过的主子。

朱邪站在洗衣房门口,没有立即进去,他抬起头看着宅子内若有若无的灯火,犹豫着,她还会在里面吗?

这个时候,应该都歇息了。

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一个很小的漂亮木盒子,狭长的凤眸瞟了里面的场景一眼,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小盒子,脸上浮现一抹嘲弄的笑意,随后转身,大步离去。

就在他转身走了没有几步,宅子里面传来了女子虚弱的咳嗽声音,朱邪的步子立马停止,他猛然转身,朝着宅子而去。

走进宅子里面,所能见到的是晾晒的整齐的衣物,正随着夜风的轻抚,轻轻摆动。

他走到最角落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场景,一身着米白色衣袍的女子半跪在大大的池子旁边,手中不停的在做着什么,那么娇小的身子,那么瘦弱的背影。

朱邪的心脏猛然一紧,他只觉得步子如灌重铅一般的沉重,心底浮现出浓浓的郁结感,这样的感觉,让他很是陌生,甚至,有一种莫名的害怕。

想他身经百战,做任何棘手的事情从不会轻皱一下眉头,而今,他却觉得,自己似乎连走过去的勇气都没有。

那么一段小小的路,却成了他心底难以抗拒的阻碍。

他站在原地,看着女子不停的忙着,他如一个不知所措的男子一般,低头看着手中的木盒子,那里面有最好的药膏。

犹豫片刻,他把药膏放在一旁用于清洗衣服的台子上,转身便要离去。

凤骨似乎察觉到背后有人,这洗衣房自从傍晚就没有人存在了,她没有回头,只是随口试探,“谁,谁在那里?”

朱邪离去的步子骤然停下,他转身,看着女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没有扭头看过来,背对着他。

一双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赞赏,随后,他拿起自己放在台子上面的药膏,大步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还未走到她面前,凤骨却冒出这样一句,“如若你们是来作弄我的话,就请回去,我凤骨区区贱命一条,不值得各位姐姐费劲心力戏弄我。”

朱邪一张英俊不凡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听着她故作坚强的话语,他却觉得心里一股莫名的酸涩。

凤骨没有听到声音,便转头看向身后的人,那句你们到底要做什么的话还未说出口,便看见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那里,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那男子一身黑衣,随风飘散,腰间挂的一块和田白玉随风摇摆发出好听清脆的声音,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一张在凤骨眼中极其帅气的脸在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凤骨轻呼一口气,放下心底的戒备,绝姿的脸上,绽放一抹如花般的笑意,那样的笑意,在朱邪的眼中定格,多么熟悉的笑意,多么熟悉的脸庞,那年,她也是这般的笑,只是,那时候的她光环缠身,这时候却是狼狈不堪,虽然她没有了记忆,但是,她依然可以笑的如此的灿烂,开心。

“你怎么来了?”

凤骨惊讶开口,她以为在身后鬼祟的人会是那个作弄她的女人,却没想到,会见到了他。

朱邪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意,随后,他大步走到凤骨面前,一双狭长的凤眸,上下打量她的面前。

面前是成堆的衣物,她的手中,还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

那双锐利的眼睛看到了她的手,他的眼眸一顿,语气试探,“这些,都是你洗的?”

凤骨浅浅一笑,点头,“是啊,我真是愚笨,别的姐姐早已收工,我却还在干活……”

朱邪没有说话,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他看到了她的那双小手通红一片,如冬天生冻疮的手一般,原本修长细腻的手指变得肿大起来。

他一把抓过她的手握在手中,看着这只如红萝卜一般的手指,语气极度温柔,“疼吗?”

凤骨吃惊,这一个大男人拉住她的手,还问她疼吗,她的那张脸,突然刹红一遍。

反射性的用气力抽回自己的手,轻轻摇头,“不疼……”

她想说很疼,只是,倔强如她,她知道这个家奴是关心自己,所以,她不想让他担心,就算她说疼也没有任何的用,大家都是身份卑贱的奴仆,能做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

朱邪皱眉,似乎在猜测她话语的真实度。

“不疼,都肿成那样还不疼?”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这个家仆在她心底,却是这府中除了樱子和石榴外,对她最好的人,那一晚的一餐之恩,她还没有报答。

朱邪起身,淡淡一笑,挑眉问她,“你猜?”

凤骨摇头,继续低头揉搓着手中最后一件的衣服,“猜不出来,我都快累死了……”

朱邪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突然之间,他不禁怀疑自己的用心是否是对的,不,为了他的大计,他必须如此。

他蹲下身子,扫视了那些衣服一眼,“累了就别洗了。”

他抬起头看着一轮明月钻了出来,“我们去屋顶赏月吧。”

他这话不知道是触碰到她哪根神经,她一把丢下最后洗好的衣服,语气不悦,“我从今早便洗到晚上,这中间,没有休息,没有吃饭,还得忍受那些婢女的冷嘲热讽,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情去赏月吗?”

她抬起倔强的脸,凝视着他。

在烛火的映衬下,他看到凤骨那双幽蓝的双眸中有着丝丝晶莹的光芒。

他的一颗心似乎被人紧紧捏住,让他透不过气来。

凤骨看他脸上的笑意僵住,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说。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第十九章 屋顶赏月

她别过头去,努力的隐忍着眼中快要夺眶的眼泪,为了不让它们流出来,她抬高了头,硬是把即将留出来的泪水逼了回去。

朱邪看着这样故作倔强坚强的女子,心底却浮现一抹莫名的心疼。

凤骨看他没有说话,便用一只手撑在地上,她努力的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她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已经快一整天了,现在觉得膝盖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上半身更是酸痛不已。

朱邪看她想起来,站了起身,伸出长臂,一把把她从地板上拉了起来。

凤骨只觉得一道很大的力道把自己的身子往上提,她站了起来,伸了伸腰肢,再锤了锤自己麻木的双腿,这才扭头看向比自己整整高一个头的男子,面带浅笑,“谢谢你啊,我差不多跪了一天,我的腿疼死了……”

朱邪却冷淡一笑,轻言道,“哪有人洗衣服像你这样的跪着洗……”

凤骨白了他一眼,还了一句,“真是站着说话腰不疼,不信你试试……”

朱邪只是低低的笑着,没有说话,看着在舒展身子的她,挑眉道,“活做完了,可以休息了?”

凤骨点头,看着自己脚下那木桶里面满满的一堆衣服,心底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这就是自己辛苦一天的杰作!

“现在可以走了?”

凤骨点头,“我得去饭堂瞧瞧有什么吃的,我快饿死了……”

她说的一脸委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

朱邪的剑眉轻皱,语气冰寒,“李姑姑没有给你吃东西?”

凤骨却因为这话,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刚才他那句话的语气,似乎是高高在上的人在质问着什么?可是,他明明就是个奴仆。

凤骨摇头,来不及想别的事情,肚子一直传来咕咕的叫声,她放快脚步朝着饭堂的地方走去,朱邪则不紧不慢的跟随在身后。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猛然转身,“刚才告诉你了,老婢女说如果我衣服没有洗干净就不准休息吃饭……”

朱邪似懂非懂的点头,过了一道长廊,俩人便走到了饭堂。

此时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饭堂里面只有一个负责打扫的老头在,凤骨看着空空的饭堂,心底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

她还是礼貌的走到那个老头面前,借着烛火的光芒,她看到了老头,老头一头华发,背微微佝偻着,手里不停的在抹着桌面。

“那个老爷爷,请问还有饭吗?”

凤骨一脸尴尬,语气软柔。

老头停下了抹布的动作,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凤骨,又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朱邪,他一脸不耐烦道,“没了,早已过了吃晚膳的时辰,早干嘛去了?”

老头以为凤骨和身后的男人出去厮混,所以忘记了吃饭的时间,现在鬼混回来了,才想起来吃饭,开什么玩笑,他们晋王府又不是善堂!

凤骨的脸上带着无比失落的表情,她点头,“谢谢……”

随后,快速转身,拉起朱邪宽大的衣袖,“我们走吧!”

朱邪一双狭长的凤眸盯紧了那老头,那双眼眸里面,有着一抹冰寒的眼光。

老头被这道眼神看的毛骨悚然,便只好低垂着头继续擦着桌子。

待两人走后,他才一把丢下抹布,跑到屋门,久久的凝视着那人已经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语的拍着胸脯,“我的亲娘啊,那人是谁啊?可吓死老头子我了……”

凤骨拉着朱邪离开了洗衣房,走到一处高屋顶的时候,朱邪抬起头,看着天边的一轮明月,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他停下步子,语气淡淡的叫她,“等等……”

凤骨停下脚步,一脸狐疑,转身有气无力的看着他,“怎么了?”

“你答应和我去赏月,我就去给你拿吃的,如何?”

凤骨一脸诧异,她抬起头看着那高高的屋檐,微微摆手,“算了算了,少吃几顿饿不死的,那么高的屋顶,怎么上去?”

她很疑惑,这个家奴,怎么这么清闲自由,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想着去那么高的屋檐看赏月,他们一没梯子,二没翅膀,怎么上去?

朱邪却诡异一笑,只见他长臂一捞,把小小的凤骨拉在怀中,在她耳边低语,“抱紧了,摔下去,我可不负责……”

语罢,凤骨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气力紧紧的窟紧自己的身子,然后身子一阵轻灵,竟然飞了起来。

凤骨吓的大叫,“啊……”

朱邪抱着她脚下如莲步生风一般,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俩人已经到了很高的屋顶。

到了屋顶,朱邪这才轻轻的把她放下,凤骨吓的面如土色,双手蒙住眼睛,不敢看。

“行了,睁开眼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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