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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棺计-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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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得头脑,这殿下怎么会来暗房?还是来看这个即将被李姑姑处死的丫鬟?

难道说,这丫鬟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是……

侍卫在胡乱猜测着,朱邪扭头看向他们,“都滚出去……”

侍卫一听,忙快速的带着属下出去,暗黑的暗房内,只剩下他自己一人。

朱邪看到那蜷缩身子的女子,忙走上前去,蹲下身子,轻轻拍打着女子的肩膀,语气柔和,“小骷髅,醒醒……”

处于昏迷中的凤骨却是没有半点反映,她只是身子一直打着哆嗦,嘴里一直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仔细一听,是叫的丹砂,丹砂……

朱邪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神色,随后优雅扶开衣袖,拿过凤骨的一只手臂,扶开她宽大的衣袖,两指放置在她的脉搏间,待查探了脉搏后,微微蹙眉,她的身子怎这般差?

轻轻的把她扶了起来,随后一把抱住她的身子,他这才发现她的身子很冰,如死人身上的那股冰冷。

朱邪紧紧抱住她发抖的娇躯,一张英气逼人的的脸上浮现一抹嗜血的杀意,他正欲抱着凤骨离开,却只见暗房的走廊处匆匆而来一群人,那群为首的人就是一脸惊恐面如土色的李姑姑……

李姑姑带着属下匆匆而来,看到抱着凤骨的朱邪,李姑姑等人慌忙跪地,“奴婢李惠英参见殿下……”

☆、第五十六章 算计于你

李姑姑的脸色很是难看尴尬,她很是不解,这都快三更天了殿下为何突然来到暗房,而亲自抱着凤骨那丫头,李姑姑在心底暗叫不好,如若那凤骨和殿下有什么关系的话,那自己以往对凤骨所做的一切可就……

朱邪一双狭长的凤眸扫视了众人一眼,随后不悦道,“凤骨住哪?”

李姑姑忙抬头,“回禀殿下,凤骨姑娘住在破宅内……”

朱邪脸色冷如寒冰,他越过众人后,扭头道,“还不滚过来带路……”

语罢,抱着凤骨匆匆离去。

众人大惊,这殿下为何会对这个丫头这么看重,李姑姑慌忙起身,追上前去,“老奴这就带殿下去……”

烛火摇曳的王府偏僻处,便能看到一身风华的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男子的脸上毫无表情,一双狭长的凤眸中却渐渐凝聚一股汹涌的风暴,身后跟随着李姑姑等一干属下,待走到破宅的门口,朱邪瞟了一眼破败的院子,心底的郁结之气更浓郁,随后快速的进入屋子中,把凤骨放置在床榻上后,他怒极扭头道,“去把神医给本宫请来……”

李姑姑忙吩咐手下婢女去找风测,而李姑姑却是哆嗦的跪在床榻前面,她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这殿下会对凤骨这丫头……

其实凤骨来的时候管家有特地的交待过自己,可是,管家只是交待自己好好训练于她,却没有多说什么,她便以为这丫头跟主子没有什么关系,可是,看今夜殿下的反映……

朱邪看着床榻上面一直说胡话的女子,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冷寒一片,他坐在破旧的桌旁,低垂着头玩弄着大拇指上面的扳指,神色沉紧,随后扭头看向跪着不安的李姑姑,“李惠英,你有何要说的?”

李姑姑被这一声点名,慌忙挪动着跪步子来到朱邪的面前,老泪纵横,“殿下,老奴知错,求殿下网开一面……”

李姑姑其实在当初也猜测过凤骨的身份,一个无根无背景的婢女为何会受到管家的照顾,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只是后来她容忍洗衣房的婢女们欺负她的时候也无人阻止,她便以为这凤骨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捏,却没想到,原来她的背景却是……

朱邪的嘴角却扯出一抹诡异的笑意,“你何罪之有,那些婢女你好好训练,本宫不会亏待你,滚……”

李姑姑那张泪痕纵横的脸上露出一抹诧异,她真以为自己听错了,殿下说什么,不怪罪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奴婢李惠英告退……”

李姑姑慌忙起身,脚步如风一般的离开屋子,朱邪看着李姑姑如逃离魔鬼一般,一张俊逸不凡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当一颗棋子还有最后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从不会轻易舍弃,他要利用完最后的价值……

他站了起身,上下打量着屋子中的摆设,小小的屋子中摆设的极其简单,一个梳妆台,一张破旧的桌子,几个圆木凳子,屋子不大,却是收拾的极其干净,看着如此简陋的屋子,他不觉得的鼻子一酸,抬起步走到床榻,看着女子满脸通红的样子,他抬手抚摸她光洁的额头,手中温度烫热,他眼眸一顿,随后想也没想的把女子的身子扶了起来,而自己扶开衣袍坐了上去。

气沉丹田,手中渐渐凝固一股淳厚的内力,他双手放平,把那股淳厚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凤骨体内。

随着一股淳厚的内力输入体内,凤骨的头上渐渐冒出白色萦绕的烟雾,光洁的额头上面冒出细密的汗珠,一双幽蓝的眼眸紧闭,嘴里却还在念叨着那个她记挂于心的名字,“丹砂,丹砂……”

风测和属下赶到的时候便看见朱邪还在替她渡内力,风测把属下遣退,他带着一个药箱而来,站在床榻旁边,神色复杂的看着朱邪替她渡入真气。

他没有说话打扰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朱邪那张原本冷寒的俊脸上渗出一抹担忧之色。

风测一张如画的脸上闪现过一抹怀疑的神色,这个女子为何会让李兄如此在意,竟然亲自替她疗伤,这不应该仅仅是对王牌的担忧,难道说……

紧闭着眼睛的朱邪缓缓睁开眼睛,他双手合十从女子的背部离开,这才扭头看向一旁的风测,随后把凤骨的身子放平,起身下榻。

“风兄,快看看她如何?”

风测点头,随后走到床榻边,他抬手查看了女子紧闭的眼眸后又替她简单号了脉搏。神色复杂。

朱邪坐于一旁,扭头看他,“我刚才已经替她打通任督二脉,经脉顺流,她的武功会渐渐恢复……”

风测点头,他把被子给凤骨盖好后也来到桌旁,一脸试探的看他,“身子有点虚弱,不过不碍事,你还没有把解药给她?”

朱邪摇头,“还未?”

“你决定了吗?”

朱邪扭头看向床榻上面还在胡言乱语的女子,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扯出一抹苦笑,“从我当初带她回来,她的命运就决定在我手中,所以……”

“所以,你会心软?”

风测站了起身,走到屋门处,看着屋外摇曳的残破灯笼,扭头看他,“那次她闯入王府找大夫遇到我,这也是你特意安排的?”

风测细想着自从这女子来到王府发生的一切事情,似乎冥冥中,她的一切都被人牢牢掌控在手中?

而拥有这种本事的人,除了他再无其他人。

朱邪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只大掌抚摸着桌上放置的一个粗糙的杯子,饱满的指尖微微摩擦着杯子上的粗纹路,思索片刻,似乎做出了一个难做的决定一般,他站了起身,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放置在桌面上,“风兄,这里交给你……”

他语罢抬起步子走到屋门口,背对着他,扭头看向风测,“命人把凤酒找来照顾她,告诉李惠英,一切照旧!”

风测看着他匆匆离去,苦涩一笑,李兄如此的想逃离,是害怕她醒来时候不知何以面对她吗?

朱邪匆匆离去后,风测便吩咐属下去把在膳房的把凤酒给叫了回来。

五更天了,当风测把一切事情做好了,这才从破宅处离去。

天边一颗启明星渐渐消失,天际呈现一片黑暗,黑层层的乌云渐渐积聚,一阵阵凌烈的大风吹来,吹拂着破宅外面的老树树枝左右摇摆不休。

破宅内,一身粗布衣裳的凤酒给床榻上面的人喂了药汁后,看着女子嘴角溢出的汁液,凤酒心疼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白色干净的秀帕轻轻擦拭着。

一脸黑斑点的凤酒脸上全是心疼之色,没有想到,这么几月不见凤骨,她竟然变得这般的瘦弱,想到自己在府中膳房打杂时,她的心中却是多了一份牵挂,想来看她却是没有主子的允诺也就不敢,那份牵挂便被放置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好在殿下发善心叫她回来照顾她,不知是因为凤骨的那句阿妈唤进了凤酒的心底,还是因为自己无儿无女的缺憾,让她打心眼里把这个貌美如仙的姑娘当成了自己的亲身女儿看待。

屋外狂风大作,风从破窗户灌入进来,吹拂着凤酒盘好的头发,她收回了擦拭的手,抬手缕了缕被风吹乱的发丝,看着昏迷不醒的凤骨嘴里在喃喃自语,那个名字,从她来的时候她便一直叫着。

“唉,怎么还不醒?”

凤酒微微叹气,一张长满黑斑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之色,她抬起药碗离开床榻,把碗放置在桌旁,连忙走到屋门处,看着天空积聚一层层的黑云,脸上的焦急之色更为多了,好好的大清早,怎么给人渗得慌的感觉?

屋外依旧狂风大作,黑压压一片犹如末日的降临。

关好了屋门连忙走到床榻处,看着凤骨满头大汗,柳眉紧蹙,她摇头,“女儿,别睡了,你该醒了……”

处于昏迷中的凤骨一直在做这样的梦,梦中一个女子凄惨的叫喊着她,“公主,要报仇,要报仇啊……”

那人的声音让自己悲从中来,紧闭的眼眸处溢出一颗颗清泪,凤酒看着她在伤心的流泪,拿过手帕心疼的擦拭着,“真是苦命的姑娘……”

泪水随着脸庞往下淌,淌入衣襟中,湿透了衣襟中的凤骨玉,凤骨玉在衣襟中缓缓发出幽红的光晕,凤酒大惊,她小心翼翼的从衣襟处拿出那枚被套上红绳子的玉佩,看着玉佩发出黝红的光,还在一闪一闪,心底大骇,这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茫茫草原上,烈日高照,和风吹拂着青草如仙女的裙摆般随风摆动,舞动出婀娜多姿的妙曼舞姿。

密集而建的毡子中,一身得体凤袍的述律后高坐于高堂上,她的身下,站着两个人,一人是常伴她身旁的萧姑姑,一人则是自己的亲信墨玉。

“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述律平声音中带着不言而怒的威严,站于下面的俩人忙施礼,恭敬道,“奴婢奴才明白!”

述律平满意的点头,一双幽蓝的双眸中闪现一抹胜券在握的神色,她还想交待些什么,却是突然之间胸口处传来一阵如针刺一般的疼痛,她忙把手按住自己的胸前,一张原本雍容华贵的脸立马变得煞白如纸色,白皙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神色痛苦不堪。

“娘娘,您怎么了?”

萧姑姑和墨玉大惊,萧姑姑忙上前去扶住她,看着她此时的模样,萧姑姑似乎明白了什么,“娘娘是旧疾犯了?”

述律平疼的咬牙切齿,墨玉从未见过这样的皇后娘娘,他忙道,“奴才这就去传太医……”

说完,便要朝着毡子外面走去。

这皇后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整个契丹都得变天了。

“回来……”

述律平强忍住痛苦,厉声开口,墨玉不解的转身跪下,“娘娘您?”

述律平在萧姑姑的搀扶下走下几块黄花木铺成的地板,走到墨玉面前,凤袍下面的手紧握,“今日之事,不得有第四人知道,违令者,处于天火之刑!”

墨玉恭敬点头,“属下明白……”

墨玉在心底很是疑惑,这娘娘吩咐自己去查访公主下葬之日有未出现过可疑的人,原本他一直不解这皇后为何一直揪住这个事情不放,可是,在他秘密调查后却意外发现,那几日确实有形迹可疑的人出现在契丹,只是那群人身份诡异,还未查探清楚是来自何方,他查到此事后便匆匆来报,而刚才皇后的意思是让他继续查探下去,务必要查到那几人的身份和来契丹的目地?

“罢了,去吧,你是本宫最为信任的亲信,本宫不希望手中之人是废物,你等可明白?”

“属下奴婢明白……”

墨玉和萧姑姑低垂着头,认真倾听着她的教诲。

墨玉大胆抬起头,看着眼前面不改色的皇后,他能感受到皇后在受着什么锥心的痛楚,而这样的痛楚,似乎和自己要查探的事情有关,难道说,那群身份不明的人和公主之死有什么关联?

墨玉起身,施了个礼便出去了,他要查探的事情还很多且复杂,事情已过半年有余,查探起来难度很大。

述律平在墨玉走后,终于难忍痛苦,在萧姑姑的搀扶下坐在高椅子上,她微微闭眼,努力的承受着内心带来的痛楚。

萧姑姑一脸痛苦,她深知皇后所受的痛苦,这已经是第四次了,皇后却是固执不肯叫太医来诊治。

述律平猛然睁开双眸,萧姑姑看她脸色好些,忙道,“娘娘好些了吗?”

语罢,慌忙从一旁的桌子上抬起一碗香浓的奶茶递给述律平,述律平却微微摇头,“本宫确信凤骨玉一定没有随公主葬在一起,这锥心的疼痛,是凤骨玉没错,是它没错……”

述律平咬牙切齿,一张雍容华贵的脸上露出一抹阴狠,她怎么会让自己有了致命的弱点,那块恨之入骨的玉佩……

萧姑姑看着眼前的皇后,她明白皇后如此痛苦却不肯传召太医的无奈,这锥心的疼痛源于她生下公主所带的那块玉佩,玉佩只要有何动静,她便会有所感应,太医来了也无济于事,还会造成宫中不必要的人心猜忌。

这么多年,皇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疼痛,那是因为公主还活着,如今这公主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受此疼痛?

“去,去把太子给本宫传来,本宫到要看看他找的汉家女究竟有什么能耐,能把他迷的神魂颠倒,不务正事?”

☆、第五十七章 恢复记忆

述律平一双幽蓝的眼眸中闪现一抹浓浓的不满,一张冷寒的脸上着实难看。

萧姑姑忙点头,刚才她只是把属下监视太子的一举一动禀告给皇后,太子不思进取,整日迷醉于和汉家女作诗画画。

“奴婢这就去……”

萧姑姑领命后,担忧的看着述律平一眼,随后告退去请太子耶律倍。

述律平站了起身,待胸口处的疼痛感渐渐消失,一双幽蓝的眼眸中闪现过一抹狠逆,为什么她生下的孩子都不如自己所愿,倍儿懦弱无能,质古已然死去,却时刻的折磨着自己。

一想到自己的丈夫阿保机,述律平的脸上浮现过一抹无奈之色,皇上至今都对自己不冷不热,甚至有时夜夜歇息在书房中,而自己,则夜夜遭受那无休止的噩梦。

一双儿女让自己心力交瘁,她一张苍白的脸上浮现过一抹嗜杀。

“质古,你若还有半点良知,就不要再折磨母后了……”

并州城今日雷雨大作,风雨不停,天空一片黑暗,明明是晨曦的早晨,却是给人一种天地间都要毁灭的错觉感。

今日的朱邪一袭绸缎黑衣,腰间环绕一根金箔玉带,别着一枚别致的昆仑白玉,白玉在风的吹拂下,在腰间翩翩起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朱邪站在书房门外,身姿伟岸挺拔,一袭黑衣随风飘洒,英姿飒爽。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天上一层层积压的黑云,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竟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这一场大雨,应该能缓解河西的旱情……

尽管河西不属于自己的管辖范围,属于刘氏家族,可是,自从上次从河西逃离到此处的灾民诉说了那里的旱情后,他还是希望上天可以下雨拯救河西,乱世枭雄纷争,天下百姓何其无辜?

大风呼啸而来,席卷而过,发出似狼吼叫般的声音,风吹拂着院子处栽种的花草树木,树木被大雨肆虐,努力的承受着大雨和狂风的打压,紧紧抓紧黑色的土地,避免根部受到重创。

大雨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打在屋檐上流出一滴滴雨水,溅落在白玉地板上面,打下一朵朵飞溅的水花。

院子外面守门的侍卫个个穿着蓑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站岗,大雨早已把侍卫们那张脸淋湿,可是,他们依旧如王府门口伫立的石狮子一般,一动不动。

朱邪算算时日,她应该快醒了,可是,他却没有亲自去见她?

雨雾中跑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人全身湿透,一袭黑衣紧贴着刚健的身子,只见那人飞快的跑到屋檐下,顾不得身上已经湿透,单膝跪下,“启禀殿下,属下该死,让营救细作的人逃脱……”

朱邪扭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一脸不悦,“无果,你在说什么?”

无果一张黝黑的脸上全部是雨水,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脸尴尬道,“殿下……”

朱邪却微微摆手,不悦道,“先去把你这身衣服换了再说,你看看你像什么?”

无果低垂着头看着自己一身狼狈,头发打湿沾染在脸上,如一个落魄的乞丐一般。

“是,殿下……”

无果和身后几名属下起身,便又匆匆从警雨帘中,直到消失不见。

朱邪看着这么大的雨水,本想阔步朝院子处走去,奈何待他走到院子中,冰冷的雨滴打落在自己脸上身上的时候,他似乎又清醒了,嘲讽一笑后,便又回到书房中。

破宅内的地面上面积聚着一大摊雨水,凤酒走到屋门口看着这雨下个没停,一张难看的脸上,露出一抹厌恶之色,“这老天怎么还不停下雨,再下的话,这里就快成泽国了……”

凤酒摇头,抹了一把溅落在脸上的雨水后便又回到了屋子中。

床榻上的凤骨依旧沉沉昏迷着,她似乎不愿意醒来,深深的沉陷在那恐怖的记忆中,无法自拔。

凤酒看着女子一脸痛苦的样子,她微微摇头,“女儿啊,你快醒醒吧,阿妈好担心啊……”

凤酒握住凤骨的双手,紧紧用力的握住,那凤骨玉发出的光芒是她第二次看到,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此事,就连自己的老头她也守口如瓶,因为她知道,在王府中出现这么一块诡异会发光的玉佩,势必会对凤骨的安全照成威胁,古来的巫蛊之术和妖邪传说不知害了多少无辜人的性命,更别提这重重幽深的王府。

她只希望凤骨能平安的活着,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不管她来自哪里,就这般平安的活着。

凤酒的心底浮现浓浓的心疼之色,她看着处于混沌中的凤骨,一双精明的眼睛中溢出一滴晶莹的泪水,一滴如水晶般通透的泪水恰巧滴落在凤骨的脸颊处,再顺着绝颜滑落。

凤骨在梦中看到凉欢穿着自己的衣服站在自己面前,凉欢的脸上在笑,在温柔的对着自己笑。

随后,她看到凉欢走到一处大红凤棺面前,神色平静的扭头看她,“公主,好好活下去……”

她站在原地不能动弹半分,就那么瞪大眼眸看着凉欢睡在那棺材里面,然后,那棺材盖板被猛然关上……

“不,欢儿……”

凤骨冲开层层阻隔,猛然睁开那双幽蓝的双眸,只是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此时却充满着一股浓浓的怨恨,脑子里的记忆排山倒海般开始袭来再快速的复苏着。

她的突然睁开眼睛到让凤酒吓了一跳,凤酒看她醒了,一张难看的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笑意,“女儿,你终于醒了,吓死阿妈了……”

凤酒想把她扶起来,却只见她面无表情,一双幽蓝的眼眸瞪大,里面却没有她凤酒的身影,那么美的一双眼眸,却是毫无生气,空洞的什么都没有剩下。

凤酒忙摇晃她,“女儿你怎么了?不要吓阿妈……”

那双幽蓝的眼眸再次闭上,她再次沉睡下去,只是眼眸处却滴落一滴红如鲜血的血泪,凤酒见状忙更加大力的的摇晃她的肩膀,“女儿啊,你究竟怎么了啊?”

凤酒一边流泪一边擦拭脸上的泪水,她慌忙站了起身,“女儿啊,你要等我,阿妈这就去求神医救你……”

凤酒慌忙的巡视了屋子中一眼,发现没有避雨的蓑衣看着屋外的大雨倾盆,她没有半分犹豫便冲进了大雨中。

雨雾中,只见一道身形渐渐消失在落败的宅院中,宅子屋檐上的一个风阻残年的灯笼被大风兕虐,再也经不起折腾的掉落在地上,如浮萍一般,任凭风吹雨打。

屋子中,凤骨不知何时已经打着赤脚走到了屋门口,一袭米白色长袍裹身,显得身子更为纤细单薄,她神色黯淡的看着这破败的院子,往日的一幕幕在自己的脑海中回放,那个一脸英气逼人的男子,那个初醒朦胧的女子,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女子,往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渐渐清晰,那几张清晰的脸在脑海中不断浮现,经久不忘。

“欢儿,丹砂,对不起,是我没用,保护不了你们……”

凤骨神色痛苦,眼角不断溢出晶莹的泪珠,一滴滴滴落在脖子中,她光着脚丫走出屋子,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身子,她走到宅子处停下,抬起高傲的头颅看黑层层的天,雨滴溅落在脸上,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只觉得身子似乎被抽离了所有的气力,猛然跪倒在地上,颤抖的双手渐渐握紧,是了,她记起来了,她不是身份卑贱的婢女,她是契丹身份尊容显赫的公主,她叫质古,耶律质古……

脑海中不时的回放着在契丹的种种,母亲的心狠手辣,那碗夺命的水银,欢儿的深深泣血叫她报仇,丹砂面目全非在自己面前悲戚流泪……

欺负她的李惠英,李无颜,还有那一群洗衣房中叫不出名字的婢女……

她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万分自责,突然间,由于心力交瘁,她猛然吐出一口殷红的血液,突如其来的记忆让她接受不了,备受打击,脑子中的记忆快速复苏着,鲜红的血液溅落在了米白色的衣袍上,天空不时的响彻着一声声惊雷,大风呼啸,刮着一旁的老树叶子哗哗声响,她低垂着头,乱发覆面,背影挺直且哀凉。

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滴落在落下的雨水中,就连眼睛里面也渗出了殷红的血泪,长长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些许沉重披散在肩膀上,她的身子瑟瑟发抖,嘴角处已经咬破皮,她不能清醒的接受母亲对自己所做的事情,那碗水银,断送了她和母亲的最后一丝亲情,为什么,她质古做错了什么,为什么……

突然之间,她猛然扬起头颅,摊开双臂,仰天长啸,声音悲戚不已,“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狠心的对待我,为什么?”

淋湿的长发丝缕沾在脸上,脸上早已被雨水所打湿,一张清颜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雨水顺着尖细的下巴渗入地上,天空不时的闪耀着赤红的闪电和惊鸿一般的惊雷声音,她的深深哀凉撕心质问被淹没在雷声和大雨中。

她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身子却虚弱无力,双手撑在地上,纤细的手指用力想抓紧地面努力的爬起来,咬紧牙关试了一次又一次,她终于体力不支的倒了下去。

雨水不断的打在娇弱的身躯上面,她再也坚持不住,身子重重摔倒在泥泠的地面。

溅起的水花有半米之高,大雨下的更为急切了,似乎在替这个被命运捉弄的女子惋惜。

她本是天之娇女,有着最显赫高贵的身份,她是契丹国民心中的奥姑,却是逃不脱命运的诅咒,

被神眷顾的传奇女子,注定一生坎坷。

当凤酒和风测从府中赶回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女子毫无生气的躺在大雨磅礴的地上,凤酒看到眼前的一幕,慌忙丢下手中的雨伞跑到凤骨身旁,伸出双手忙把她扶了起来,“女儿啊,你怎么会跑出来啊?”

☆、第五十八章噩梦难醒

凤酒抱她紧紧在怀,风测看着女子昏迷不醒的样子快速的走上前来一把推开凤酒把她抱紧在怀中快速的进入屋子。

吩咐凤酒替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后,风测坐在床榻旁边,看着女子如死人一般躺在那里,他微微摇头,一张如画的脸上竟露出一抹心疼之色。

说到底,这个女子的命运如此多喘他也有责任,如若不是他研制的遗心药丸,她也不会在此处重生,原本把那一切噩梦都忘了,他们却又残忍的要她记起,记起那不堪的过往。

凤酒看着风测不言不语,焦急的站在一旁徘徊,她终于忍不住道,“神医,我女儿怎么样?”

风测的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你女儿?”

“是啊,我女儿,她怎么样了?”

凤酒一脸得意之色,她如今见谁都说自己有个茂如天仙般的女儿。

风测扭头看了一眼凤骨,没有追问下去,便淡淡道,“不碍事,让她好好休息便好……”

语罢,他站了起身便要朝着屋外走。

凤酒走到风测身边,对着风测微微施礼,“多谢神医救命之恩,奴婢没齿难忘。”

风测却没有在意凤酒的话语,他只是一脸忧郁的看着屋外瓢泼大雨,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风测从一旁拿过一把油纸伞,撑起打在自己的身上后便阔步离去,凤酒却在身后大喊,“神医,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风测停下步子,没有回头,在朦胧的雨雾中只是淡淡道,“她愿意醒来便会醒来,告辞……”

凤酒看着风测头也不回的离去,豆大的雨帘中,风测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凤酒的视线中。

凤酒重新回到屋子,看着床榻上昏睡极其不安的女子,她明白她身上应该深藏着一些什么令她不想回忆的秘密,“既然那么痛苦,就不要去想了,好吗?”

凤酒握紧她的双手,把手心中的温度传染给她,而处于沉睡中的凤骨,却因为这来自于心尖的温暖而变得渐渐安静下来。

眼角滴落一滴晶莹的泪水,熨烫在凤酒的手背上。流淌过她那颗千穿百孔的心。

屋外的大风大雨不停的下着,整个并州城处于一片昏天暗地中。

位于千里之遥的契丹萧府中,处于梦魇中满头冷汗的男子从睡梦中惊醒,他猛然间起身,一张铁铮的脸上全是细密的汗水。

屋外繁星如瀑,月色静谧,侍卫听到屋子中的动静,忙在外头恭敬道,“大人,出何事了?”

萧幻之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他一把掀开被子穿着亵衣起身,走到屋门抬手用力打开房门,屋外守候着的古藤看他满脸大汗,惊诧道,“大人,您怎么了?”

萧幻之猛然摇头,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把身子微微斜靠在屋门的房门上,似乎全身的气力被那个噩梦所抽干,脑海中却不时的浮现过这样的画面,在大雨倾盆的雨雾中,他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让他牵挂一世的女子正沉沉的躺在那里,任由大雨淋湿着她的身子。

她是那么的让人怜爱和想去疼惜。

他想跑过去紧紧抱住她,却是什么都做不了,身子似乎不是自己的一般。他挣扎,痛苦,大喊,却都无用。

那种想做又做不了的无助,那种无可奈何的无奈,他拼劲了全力挣脱梦魇。

挣扎间,他终于醒了过来。

屋外袭来一阵阵凉爽的风,萧幻之似乎便的清醒很多,他越过古藤没有回答他的话语而是径直走到院子中,院子中有一个可以休憩的亭子,亭子修建的小巧玲珑,八角屋檐,红黄相交的琉璃瓦片在月色的照射下,格外好看。

他穿着亵衣走到亭子中,坐于一旁的石凳上面。

浓密的眉毛紧蹙,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这梦是那般的真实,那般的真切,萧幻之的心此时变得麻木一片,在梦中他无论无何都到不了她的身边,这样的挫败感和现实中一样,他亲眼看着她在受苦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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