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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开九度-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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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爷,你以前和主人很像,连对待我的方式都像,只要我不出声,你们都会当我不存在的!”
雍墨问的回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我以前对他是百般□,折磨得生不如死呢!原来……我以前就这么善良啊!
“那你身上的伤疤……”
不是我……不是慕千秋,还能有谁?总不能是雍墨问自己弄的苦肉计吧,这种自虐的事,可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是的,你和主人都曾教训过我,但……只限于教训,并不是形罚,我说了你也许不信,我身上的伤,大多都是你家祖母弄出来的,她……她好像很恨我!”
“我家祖母?”
这绝对有可能,那个疯老婆子什么事做不出来,就凭着她新婚第二天就把江弱水的大腿内侧掐得青紫成片,我就相信她能变着法地折磨雍墨问。
只是……为什么呢?
“我以前看到你的伤,也没有问过吗?”
做为雍墨问的第二任主人,自己的书童被人打骂,我这个当主人的都没有过问?
“没有,您就当没看到,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和主人对待我的方式都一样,只要我不出声,你们就会当我不存在!”
我靠,我这是什么心理啊,难不成从那个时候,我和慕千秋就有了夫妻运?——都是TMD臭屁性情!
第一百零七章 隐情
人生三难题:思 相思 单相思。
这句话俨然比哲学概括出来的人生都精品,直接构成了我的世界观以及人生观。
思,我一直在思考着,如果不是不停地思考,我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相思,哎,让我相思的人太多,江弱水、傅云海、慕千秋,爱元和,刘元朔,甚至连那个小太监木瓜,我都不得不思。
可挪到单相思上时,我所思的就只有一个人了,慕千秋,你聪明绝项,可千万别一时糊涂做出傻事来啊,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就和别的男人私奔了。
慕千秋离去的第二天早上,我一如继往地抱着雍墨问坐近马车,我特意朝第二辆马车望了几眼,竟没有看见柳亦吾。
我叫来随行的小厮问道:“柳都统呢?”
“柳都统在马车里啊,他昨日害了风寒,大夫说他不能见风,今早出屋子时,都是蒙着厚厚的围巾的!”
小厮如是说道。
“噢,这样啊!”
受了风寒?柳亦吾这风寒来得也奇怪,竟和那个合国犯境一样,来得突然也来得蹊跷,只是不知是真还是假?
我把雍墨问放进车里后,轻拍了他的肩几下,小声说:“我下去看看,你等我!”
“嗯!玖爷要小心!”
淡淡的应声穿过被子传了出来。有了雍墨问的应声,我也就放心了。
我下了自己的马车,直接奔了第二辆马车,才到马车口,就被赶马车的士兵拦住了。
“玖爷,大夫说柳都统的病易传染,不许人太过接近!”
易传染?这大赢国里,是个病就被渲染成易传染,我要是都信,我不就是棒棰了吗?
“没关系,我和柳大学士同殿为臣,关系甚好,这次他又是为了保护我,才被皇帝派了官差的,这份情谊梅某不知如何感谢,今日柳大学士身染重病,梅某怎么能因为害怕传染而躲之不见呢,这要是传出去,我梅某人启不是成了不仁不义之辈!”
他有良言,我有妙语,我要见的人,我就不信我见不到。
“这……”
拦路的士兵被我说得一时不知回什么了,语塞在那里。
我正准备绕过他,直奔马车时,却见那马车的帘子被微微挑起一条缝,从缝里探出一个缠得像阿拉伯妇女似的半个脑袋,“玖……玖爷……请恕下臣重恙,不能亲自下车见您了……咳咳……还请不要见怪!咳……咳……”
这声音和探在外面的那只眼睛似乎是柳亦吾的,我很想再近点去看,又怕真是误会了,会引来不必要的尴尬,还有,柳亦吾要是真害了重病,传染给我可就不好办了。
我皮糙肉厚,病一次倒是没有什么,可雍墨问那小子金贵得很,好身体也经不住病了。
想到这些,我只得止步,“噢,柳大学士没必要那么客气,我只是关心你的病情,实在不行,你就不要随我前行了,在驿站里歇几天,等好了以后再追赶我吧!”
要是可以因此把柳亦吾甩掉,倒也是件不错的事,只可惜啊,我的如意算盘还没有打算周全呢,柳亦吾就把它彻底击得粉碎。
“不用了,玖爷,皇帝把如此大任继放在我的身上,我怎么能辜负他的信任,柳某没什么大碍,这随队也有军医,少见些风就没问题了!”
“原来如此,那你还和我说什么,把头缩回去吧,少见风!”
我简直要被柳亦吾气死了,一扭头,迈大步回来了。
坐在马车上时,我还在愤愤,这个该死的柳亦吾,还有那个混蛋的爱元和。
其实,这件事的主因还是出在爱元和身上,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爱元和为什么要让柳亦吾做我这次南行的都督了。
爱元和一定是怀疑了柳亦吾,觉得柳亦吾即使不是老太后的人,也不会是他的人,所以,用了这种方法把柳亦吾支了出来,支到我的身边,让我和他玩搏斗。
这算什么,我天生长了一副挡箭牌的脸面吗?谁有糟粕都往我这里剔,我又不是TMD回收站,爱元和如此,刘元朔也如此,等哪天爷翻了身的,双倍给你们送回去。
“玖爷,你在运气吗?”
“嗯,你怎么知道?”
也许是这几天调养的好,雍墨问终于不向前几天那样死气沉沉地除了睡就是吃了。他也懂得闷了,知道和我说话了,只是别一开口就像心理医生似的,如此洞察人心啊!
——这多可怕啊!
“都写在玖爷的脸上了,墨问要是再看不出来,就白挨那么多的教训了!”
靠,看人家雍墨问这话回答的,让你听了,无话可说!
“玖爷,那个人……好像不是之前的人了!”
“你说什么?”
我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雍墨问所说的话,急切地问道。
“我是说马车里的人不是原先的人!”
柳亦吾不是柳亦吾?这怎么可能呢!
“为什么如此断定?”
“声音不是同一个声音了,虽然很像,但绝不会是同一个!”
“你确定?可我分明看到的就是柳亦吾啊!”
“我确定,玖爷,你确定你真真地看到了吗?”
雍墨问那双墨色的眼睛,目光是平静的,亦如平常。他的话确实提醒了我,是的,我是真真的看到了吗?好像不是吧,除了那没有被蒙到围巾里的眼睛,我几乎没有看到一处露肉的地方,我又凭什么断定马车里的人是柳亦吾呢?可是如果马车里的人不是柳亦吾,那……会是谁呢?
我现在终于有点明白慕千秋提醒刘元朔的那份苦心了。
慕千秋之所以提醒刘元朔,让刘元朔觉得我这里适合雍墨问藏身,其中隐藏最深的缘由却是因为慕千秋了解雍墨问,雍墨问是他调教出来的人,放雍墨问在我身边,比放一个小倌出身的傅云海更有利于我。慕千秋是想变相的保护我。
事实已经如此证明了,雍墨问果然心细如发,且经验老道,总能注意到我注意不到的细节。
哎,慕千秋……他真是用心良苦啊,可是我直到现在才体会出来,好在不晚!
一下子,我心里就暖暖的了,觉得所有的单相思都是值得的了。
“可……车里的人若不是柳亦吾,柳亦吾会去哪里了呢?他又为什么会如此做呢?”
说来奇怪,明知道车上的人不是柳亦吾,我竟然一点都不担心柳亦吾的安全,就好像我清楚他不会出事似的。
“金蝉脱壳!”
雍墨问想了片刻,一字一顿地吐出了这四个意味深长的字。
金蝉脱壳?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爱元和把柳亦吾支出来,就是不想让柳亦吾艰参予京城里的事,可柳亦吾做为一颗重要的棋子,摆放他的人怎么可能让他不参予呢?
可是,柳亦吾金暗脱壳想要去做的事,究竟是什么呢?这一点,我想就算是诸葛亮在世,也猜不出来吧!
“玖爷,你不用担心的,现在担心也晚了,你没有分手之术,即使知道他想做什么,你也阻止不了,倒不如安下心来,想一想这几天的行程,和到了随县后,要如何快速地行动起来呢!变被动为主动呢!”
这时,我更佩服慕千秋的高明了,他竟可以把雍墨问调教得比军师还军师,说得话真是句句在理,条条在道,怪不得雍墨问平时都不怎么说话,原来,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内藏绵绣,只是那时无处施展罢了,现在,他终于得了这个机,所以,开口就是妙语连珠啊!
“小墨,你说得对,真的,小墨,我越来越佩服你了,你不去当宰相,真是屈了大才了!”
“哪有,只有玖爷高抬我一眼,在别处,我只是一个废物罢了!”
雍墨问一声轻叹,转瞬又闭了眼睛,睡了。
以后几天,柳亦吾一直报恙,比缩头乌龟还缩头乌龟,除了驿站的卧房就是马车车厢,整个一幽灵。
我也懒得去管他,一切都心知肚明了,没必要把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真要是捅破了,不利的人是我。
我只是不同与前几日,催着副都统,让他加紧队伍的根基建设,把行进的进度赶上去,全力争取把后几天的路程缩短,那可真是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随县。
因为一种不好的预感,已经悄然侵袭在我的心头上了。我必须立刻赶到,否则,真会出天大的事了。
随县位于大赢国的南方,风光秀丽,很有一派我那个世界的江南水乡的味道。
山环水抱,山清水秀,灵气集中,生气盎然,特别是随县的随山,一进山口就可以感觉出九莲环抱的气势,怎么看怎么像块风水宝地,似乎谁家的祖坟就埋在这里似的。
随县那座小小的县城就在这山水环抱之中,而我要找的那处地方,根据坐标的显示,也在这座随山深处。
真是此处随山疑无路,但愿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第一百零八章 疯牛症
我那一世的科学家,用了好几百年的时间验证了一个真理:地球是运动的,一个人不会永远处在倒霉的位置,可这句话挪到了大赢,就得还需要几百年的时间论证考察。
因为在大赢的这片土地上,不管那个球如何转,我都是处在倒霉的位置上的。
我历尽一路尘土,终于来到了随县境内,我的脚还没有踏到随县的土地上呢,就接到了一个万般令我销魂的消息,这个消息听完,我差一点儿激动得背过气去。
“慕千秋,别让我见到你,否则,我掐死你!”
三个人摁我,都没有把我摁住,仿佛中了疯牛症一般,我差一点把报信来的那个人的耳朵咬掉,我的小弱水丢了,我的小弱水竟然被人劫走了。
我曾答应过江弱水要好好地照顾他,把他当成手心里的宝一样呵护,当他是亲弟弟,再也不让人欺负他,可现在……我说过的所有话,我所有的承诺都成了最大的讽刺,我的人……不见了,被人劫走了。
慕千秋啊慕千秋,你当初是如何答应我的,你说过会确保江弱水平安无事的,还说派了两大高手护卫,你就是这般护卫的吗?明知道江弱水一点儿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如此的掉以轻心,江弱水要是真出点儿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我气得几乎炸了肺,看着那个送信来的人,火大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宫主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没想到对方会有如此高手,两大长老的武功都已经是江湖上难寻对手的了,谁曾想竟让对方破了,玖爷,你莫生气,两位长老真是尽了力了,西长老身受重伤,怕是一辈子都恢复不了,而……北长老也……为了救江公子……殁了!”
死了?一死一重伤,究竟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能伤得了慕千秋手下的高手,似乎不只是慕千秋的手下,我突然想到那晚慕千秋吐出的那口鲜血,他……他也竟可以伤了慕千秋……
昨晚,我刚到了随县边境,就派副都统去随县的南林小庄接人,在这之前我做过的噩梦接连不断,都是关于江弱水的,我总有预感江弱水那里不太平,只要一想,一身身的冷汗出到身体发虚,哪曾想,果然是好的不灵、坏的灵,那该死的梦,还竟成了真的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我无力地一屁股坐在了圈椅里,双眼也在此时失去了焦距,一片空无。
“前天深夜,突然来了一伙人,说是玖爷您派来的人接公子走的!当时,北长老就起了怀疑,可对方确实穿着官家的衣服,我们又不好拒绝,北长老也怕若是真在那座竹屋里发生打斗会伤及小庄的乡民,累及无辜,所以,北长老和西长老商量之后同意那伙人接走公子,但必须在我们的护卫下一起前往,谁知……那伙人竟也同意了两位长老的提议,就这样,我们所有护着公子跟着那伙人一起离开了小庄,谁曾想走到小庄郊外五十里处,那伙人突然变了卦,动起武来……我们不是人家的对手吃了大亏,玖爷,属下敢保证,我们尽了全力,只是对方太过厉害了,他们对手极其迅速,其中有一个人武功高绝,下属肯定他的武功与我家宫主的不分上下……”
“什么?和慕千秋的不分上下?那你TMD还从这里给我浪费什么口水,还不赶尽滚回寂寥宫,告诉你们宫主一声,最近成魔得道的人越来越多了,让他给我小心点儿!要是敢缺胳膊少腿回来,老娘一概不收!”
我这顿疯嚎吓坏了屋子里所有的人,却有一个仍然保持清醒。
这时,他说:“玖爷,你不用担心,江公子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的,他们掳的是活口走的,依墨问分析,只不过是想以江公子要胁玖爷罢了。至于我家主人……墨问不相信会有谁的武功可以超越他的,他不会有事的!”
坐在我身侧的雍墨问据事分析着,他说得不无道理,绑走江弱水的惟一目的只能是为了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以江弱水自身来说,是毫无利用价值的。只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哎……
“我的其他人呢?我的木瓜呢?”
不能主人丢了,仆人也没有剩下吧?
“回禀玖爷,那小太监也受了伤,好在并无大碍,你的副都统正带着伤者赶路,今晚之前就能到了,小的是……特意快步回来给您送信的!”
呵呵……我是苦笑,还是冷笑,还是痛笑,我自己也分不清楚了,只觉得天地旋转,我则不停地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人还没有事……一切都有转机,哪怕是要我手里的虎符去换江弱水的性命,我都愿意。
“你们都退下吧,玖爷需要休息,还有,副都统要是回来了,让人极时禀报!”
雍墨问一句话把屋子里的人全都遣散出去了,只剩下了我和他。
“不知道玖爷有没有发现,柳大学士回来了!”
“啊?”
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思考虑柳亦吾那只大黑鸟,我的心情全被这突然来的变化给搞乱了。
自从慕千秋告诉我说,叶无痕死了,之后,我越来越害怕听到死的字眼,特别是我身边的几个人,我担心他们的安危甚至于超过我自己,只是,我万没有想到,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最先出事的人竟是江弱水。
“是昨天回来的!我可以确定,声音变回来了,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能亲自上门见你了!”
“噢,这么肯定?”
我对雍墨问的话越来越相信了,那是因为我的问题刚出口,门口就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玖爷,您方便吗?柳某可以进去吗?”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在了雍墨问的脸上,他却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冲我点点头。
“我先抱你回床里!”
因为这段时间的休养,雍墨问的身体已无大碍,本着让他更好恢复的原则,我并不总让他躺在床上,而是帮他蒙了一条淡青色的面纱遮脸后,让他坐在离我最近的地方,也好让他帮我出谋划策。
那条面纱可以遮得了外人的眼目,但绝对遮不了柳亦吾的火眼金睛,所以,我决定在放柳亦吾进来之前,先把雍墨问按排妥当了。
“嗯,还有,玖爷勿要心浮气燥,要好好地答对他,你那时不是告诉过我家主人吗?只要稳住自己不急,别人都会比我们还急的!”
我抱起雍墨问的时候,他在我耳边小声地说道。
这少年果然心有城赋,如果不是当年那场偷窍,他……他倒不逊于爱元和,也是个当皇帝的好手。
这样一想,我突然有些了然当年倒底是谁偷了于大内后宫中降生的皇子雍墨问了,只是……那人又是如何知道当晚皇后所生的是龙凤胎呢?这点就有些想不透了。
雍墨问见我愣神在床旁,而门口还断续地传来敲门声,连忙推了推我,“玖爷,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你帮我听着点柳亦吾说的话,我现在的脑袋乱得很,怕是会忽略了什么!”
“嗯,墨问知道了!”
我给雍墨问盖好被后,连忙快步走向门口,边走边说:“敲什么敲,你家爷我还没死呢,用不着这么急地催着我投胎!”
我拉开门后,柳亦吾那身刺眼的黑色儒衫伴着他那抹永远也琢磨不透的笑容,同时出现在我的眼前,
“玖爷和谁这么大的气啊,属下怎么敢盼着自己的上司投胎呢?”
“是吗,但愿柳大学士和我说得是真心话!”
我想起雍墨问刚才的嘱咐,收敛了些火气,也把自己那副不着吊的笑,挤回到脸上了。
“柳某和玖爷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只不过是玖爷不相信柳某罢了!”
“是吗?哪有啊,柳大学士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梅某人对您也从来都是十个头的放心啊,既然来了,就里面坐会儿吧,不过,还请柳大学士说话放轻声,我家小傅还睡着呢!”
来者是客,我怎么能把他拒之门外呢!
“谢玖爷了!”
我让了身,柳亦吾便随着进来了,他快速地扫了一眼我的床榻,又快速地把眼神转了过来,说:“傅公子真是爱睡啊!”
“以前呆的地方伤了身体,将养起来很难!”
我随便找了个已成事实的理由把他那句带着软钉子的话给搪了回去。
“是啊,有病就得养,您看我前几天大病一来,倒了好几天,这一睁眼,竟然都到了随县境内了,呵呵……真快啊!”
“是啊,柳大学士这一病倒,梅某心里好像缺点什么,呵呵,还特意派人给小公主送了一封信,告诉了一下您的病情,小公主真是担心您啊,差一点就亲自过来了!”
这一招是雍墨问帮我出的,用他的话来说,病人生了重病怎么可以不通知病人家属一声呢,这要是真出点什么病危的大事,我们得担多少责任啊。
当时,我就觉得雍墨问这一计出得不错,现在看了柳亦吾微微变色的脸,我越发觉得雍墨问聪明绝顶了。
在这个互相牵制的世界里,最好,谁也别先逃出去,无论是谁先挣脱开了,对另外几方都是不利的啊!
一雨吹销万里尘 傅云海番外
认识她之前,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可称道的,那只是一个花名,对于一个出生就被父母抛弃的人来说,名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可言了。
可是认识她之后,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名字,被她叫出来后,是那么的悦耳动听,甚至有了那么多美好的意义。
她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我是她的沧海,我是她的巫山,我是他花丛中最炫烂的那朵,再也没有谁可以像我一样令她心动了。
我知道她这句话说得是出自于真心,但我更知道那只是一种迷恋,而非出自于爱。
这一点,只要我一想到,心就是痛的。
我生来就是被抛弃的,这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我自己的父母是谁了,从我记事起,我就在别人的手中流转,任人买卖,最后终于被卖进了烟花柳巷,成了风月场里侍候人的小倌。
我少年时所有的梦想,都随着这残忍的事实而终结,我所有的灵秀与慧气,在进入那片污浊之后,都不复存在了。
我所学的、所会的,只不过是为了有一天讨好买我的男人,只要这么一想,心就疼得连呼吸都是艰难的。
十岁那年,初夜的痛楚几乎成了我的噩梦,那一夜的折磨,我在床上躺了三天,也未能养好。
十万两银子买我一夜,我都替那个花钱的男人不值,我哪里值十万两,这身皮囊即使再好看,又能怎么样,与冷冰的物件一比,只沦落到一个被人嘲笑的境地。
等我从床上再睁开眼睛时,床边又是新的面孔,我就想……为什么我还活着呢?要是死了也许会好过一些吧!
男人侍候男人,用自己的痛苦换来别人的逍遥,这种生活,生不如死,我在万般忍耐中苟延残喘,祈望着有那么一天可以逃离苦海,远离那肮脏的地方。——哪怕用死也行!
带我的师傅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他对我说:“活着吧,只要活着总归是有希望的,要是死了,就一点盼头也没有了!”
是吗?活着就有希望,我的师傅盼了三十年,终于把自己的姿色全部盼没了,最终陷在这片泥地里,做了教导新倌的师傅,不是也没有挣脱开这里的索缚吗?
还有别的兄弟,仗着自己年轻时的那点资本,做着困兽一样的游戏,到最后呢,有的被弃,有的惨死街头,哎,好的或许也有,不过是千万分之一吧!
难道把他们换成了我,就可以了吗?我不信,我不懂得一点风月调情,我也不喜欢穿上女人的衣服扭捏做态,我是男人,我永远记得这一点,也因此,我永远也不可能像一个女人一样甘心认命的。
就是我的这种性格,让我在这种地方吃了不少的苦头,正红的时候尚且不得鸨母的喜欢,更何况岁数渐大。
也许真是因为年龄的增长吧,我竟没有了年少那股子坚持的个性,开始想着为自己寻一条退路了,哪怕到最后像别的小倌一样被抛弃,至少也在死前出了这片浑浊的地方,有了一块干净之地埋身啊!
可当这种想法确定,我也为了这种想法而努力时,我才发现退路早已经被我自己封死。
我初夜的银子是十万两,那么,我赎身的银子就要涨到二十万两,二十万两啊,寻常人家二百两银子可以过好几年,更别说这二十万两,这京都地界已是大赢国最繁华的地方了,尚且没有几人能拿得出来这二十万两,我又启敢盼望着别处的恩客呢!
这样一想,真是绝望之极啊!
人若是不红了,连带着有许多的恩宠也就会消失了,那位姓田的老爷来包我场的时候,我惊吓得手里的水杯都脱落在地上了。要是以往,我还可以用宠过我的那些恩客的名字挡一挡,可当年华到了二十,我的恩客却随着我的年华增长越来越少,用哪个去挡……想了半天,竟一个也没有。
那人在这片地界的口碑实在不好,我想这一夜就是我的死期了吧!
可令我想不到的是外面的一阵争吵过后,进来的人不是田爷,而是一位姓范的富商。
姓范的这位爷我认识,他叫范和,他经常来我们园子,还赎走了一位当红的小倌,可他从来没有点过我,我知道他不喜欢我这样的,我在床上的性情确实很难得人欢心,可有谁知道那只不过是我一种无声的反抗,我真不愿意他们碰我啊!
“傅公子!”
“范爷!”
这声招呼打完,我和他都不知道再往下续什么了,我想他此番进了我的屋子,定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的,可我一个风月场的小倌,又能成全他什么目的呢!
“傅公子不要害怕,有范某在,绝不会让姓田的那种混蛋进了傅公子的身的!”
范和伸出手指,抬起我的下颌,冷冷地看着我,那副表情像是要把我吃掉似的,看得我直害怕,我想躲开他钳着我下颌的手,却又很难做到,他钳得实在太紧了,下颌处生生地疼。
“傅公子真是好像貌!温润如玉,如名附实,云山雾海!”
“范爷,您有什么话尽管说,不要……求求您……”
这么多年的风雨摧残,我早已经没有什么清冷傲骨,不要说是客人的折磨和刁难,仅仅是鸨母的打骂,就已经把我身上最后的一点菱角磨平了。
现在的我,无论谁怎么对我,只要让我少受点苦,我便知足了。
从前的那些梦想和坚持,早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于风花雪月中流散了,更不敢去盼望着有什么情啊爱啊、疼与怜了。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心如死灰,不敢盼望着的时候,我的希望却来了。
那个范和说:“傅公子,范某人给你寻条出路如何?”
“出路?范爷真是拿云海开玩笑了,云海能有什么出路,怕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他的手终于肯从我的下颌处松开了,阴冷如鹰的眼神却没有变化。
他说:“傅公子可听说过京都梅府?”
梅府?大赢国里只要有耳朵的人有谁没有听过梅府,梅家财大气粗,是大赢国的首富,但……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啊?人家有钱是人家的,又何来我的出路。
范和见我默不作语,又接着说:“梅府大少爷梅玖至今未娶,一个男人二十好几了还没有娶,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范和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问得奇怪,哪一个都是我不能参透的,梅府大少爷娶不娶妻又与我何干。
“傅公子,依范某的想法,那梅家大少爷不喜欢女人,而喜欢男人,您觉得呢?”
“喜欢男人?范爷是开玩笑了吧,云海从未听过梅府的少爷来过咱这种风月场所,难道范爷是从他们府里听到,他不养女子养男子吗?”
这京都里有哪些豪门贵客好男风,我们这些小倌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因为他们在我们的眼里,那都是根根活命的稻草,有的兄弟甚至把他们拉成了条条框框写在了本子上,为了日后能逃脱苦海想尽办法。
“傅公子真是聪明,我也是偶尔得来的消息,据说梅府的书房里养着一个俊俏的少年,所以我想梅家大少爷直到如此高龄尚未婚娶,是心里念的男儿吧!”
范和这么说完,我心头确实一动,可随后又马上暗笑自己痴心妄想了。
“范爷,即使如你所说,他家里也有了喜欢的人了。”
“呵呵,喜欢不喜欢范某是不知道,不过,范某总觉得赌一赌总比不赌要强,傅公子容貌过人,才华气质也更胜一筹,范某愿意把这份赌注压到傅公子的身上!”
范和淡而无味地笑着,抿了一口桌子上的茶。
直到此时,我才明白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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