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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开九度-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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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惶恐,一切都是臣应做之事!”
  我靠,这老太婆子绝对是故意的,我的屁股还没等坐稳呢,她一句话,又得委屈我的膝盖亲吻地面了。
  “起来吧,梅卿家客气了,柳卿家是皇上的心腹,皇上每遇大事总是要交给梅卿家才能信得过的,此番治水,梅卿家没有得到皇上的其它指示吗?”
  得,我还是别站起来了,那椅子还是让它当摆设吧,就这个问答的方式,我要是敢坐下,我的脑袋掉地的速度也就快了。

  第九十九章 分析之道

  人生就像一杯茶,不会苦一辈子,但总会苦一阵子,我自叹着我人生的这杯茶,是不是茶叶被上帝放多了,怎么会TMD从前苦到后,从左苦到在,从上苦到下,且苦到现在还没完没了呢!
  太后的问题我不能不答,可爱元和交待我的事我又不能回答,两难啊!
  小时候老娘总告诉我,上帝不会为难头脑简单的孩子,阿甘就是例子,可我不敢当阿甘,我简单不到那么彻底,就像现在,我明明可以简单的回答,却不敢选择那个简单的回答。
  “皇上并无其他吩咐,只是让为臣修堤之时,要体察民情,做到公平公正,把皇恩浩荡带到每一处偏僻之地!”
  有些问题,问的人明明知道,却还是要问,她是想为难答问题的人,也是想测答问题的人的心。
  有些回答,答的人明明知道此问此答的目的,却还是不能如愿回答,她知道此答案一说,即使对方早已经知道,她却还是破坏了这个游戏的规则。
  爱元和,只冲太后的一问、只冲我的一答,我对得起你了,不求你懂,只求无愧我心。
  “噢,梅卿家果然是皇室忠臣!”
  带着一丝狰狞的话语里,表面看似竟与刚才的那一问一答无半分关系,其实,也只有我们这些陷在旋涡中的人才能明了吧!
  “臣愧对!”
  我低头,连隔着纱去望的那一眼都没了勇气。
  “梅卿家过谦了,一直以来,哀家都想好好感激你对元朔的照顾,自哀家嫁入皇室以后,刘这个姓氏似乎被无情地剥夺了,即使想对自己的娘家人好一些,也怕那背后的人言可谓,幸好,梅卿家对元朔的赏识,才使他摆脱了困境,这份人情哀家记住了!”
  记住了?不知道太后嘴里说得这个记住是记住了好还是记住了不好?有些东西在别人眼里是好,在她的眼里未必就是了,毕竟,人与人之间的利益点是不同的。
  不过,她这句话里却有一句话说得是事实,她自入了皇宫后,也就抛却刘这个姓氏了。只当自己是皇上的女人,只当自己是后宫的嫔妃,只当自己是未来皇上的娘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刘家的家训,呵呵,这个家训在此时,真像一款最具搞笑力和讽刺力的笑话。
  “哪有,一切都是臣该做的,刘兄才高八斗,在梅某的小小还生堂里,真是委屈他了!”
  不管太后的真实意图是什么,无关规则的事,我还是实话实说的,刘元朔真的是才高八斗,在我那里,也确实是屈才了,我想这一点儿太后应该比我更清楚。
  “梅卿家过赞了,哀家自己的侄子哀家了解!”
  太后轻轻地长叹,有着遮掩不住的愁,隔着帘子也溢散到了我的周围。
  这是一个老女人的无奈,也是一个老女人的可悲,想想到最后她自己落下了什么,好像也只有这么一声长叹,可她仍是不甘心、仍是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忽然有点同情她,亦有一点同情我们梅府大宅院里的那个老夫人,身处复杂之地,才会逼着人做出复杂之事,只是这事做到伤天害理,可就不应该了!
  “梅卿家,哀家听说你几个月前失足坠崖,而引起了记忆紊乱,对大部分的人和事情都混乱和忘记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没想到老妖婆子竟然会问我这个问题,这件事已经过去好久,外面传说的和我回答外面传说的,总结起来不下十个版本,究竟要这个十几个版本里,拿出哪个来填老婆子的嘴比较合适呢?这才真正是个问题。
  我思量片刻后,一片茫然地答道:“是吗?臣有坠过崖吗?臣都不记得了,太后娘娘是听谁说的啊?”
  我这样问完,强忍着心里的笑,猜想着帘子后面的那张脸会抽搐出什么样的表情,只是想想,便觉得奇爽无比了。
  “噢,看来外面传说的竟是真的,梅卿家的记忆果然出了问题,那么,哀家提醒梅卿家一句,有些事有些人可以忘,而且是最好永远忘记,但还有一些事和一些人,只要没死,最好还是不要忘了,好了,哀家累了,梅卿家也还要赶路,就先退下吧!”
  太后老人家的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可和她说的那一堆话,我自己却无法打发了。
  我知道我和叶无痕的遇刺,十有八九是她派的人,我是她的心腹大患,从曾经到将来,都是。
  不管我将要倾斜于谁,我倾斜的那个人都是她的对手,但……我想此结未必无解,而解此结的人正是那一朵梅花。
  这全看刘元朔的了,只是刘元朔能否放了他自己心里的结,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过,好在刘元朔禀承家训啊!他家的家训我一辈子都记得,——精忠报国,绝无二心,若生异念,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啊……
  出了太后居住的后殿,我一个人慢慢往正殿踱步,来的时候是我和柳亦吾,往回走的时候却变成了我一个人。
  柳亦吾这家伙能做上太后的乘龙快婿,还真不简单,虽说是状元及第,但哪年都有状元,可为什么偏偏他能当上这个附马,而别的状元就没有这个福气呢?特别是这个附马还是太后最宠的女儿的附马,也不知道他和小公主的感情倒底如何,这份感情很关键啊!
  当初,我还没有陷得这么深时,就曾听宫里传出过这样的话,太后疼她的这个小女儿胜过疼当今皇上。
  这倒也是三十几岁高龄生产,喜得亲生骨肉,一直细心带在身边小心呵护,这份情感浓郁且又掺杂着几乎是三倍的喜爱。
  看到这个女儿,会想起另一个被送出宫的女儿,看到这个女儿,会想起那一个丢失的并且和这个女儿长着一模一样脸孔的儿子,这份情感复杂到什么程度,难以想像啊!
  我带着心事,揣磨着人与人之间微妙的关系,放慢的步子竟也熬走到了正殿,远远就看到傅云海站在正殿的门口看我张望,他见我走过来,并没有喊我,只是淡淡的微笑,明明很宁静的表情,却总是掀得我心波荡漾。
  去TMD太后,去TMD纠结,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只有人民才是绝对的主人,我飞奔起来,直扑傅云海,决定当家做主人。
  “你看你,都是国家的大臣了,还这么不稳重,让别人看到了会笑的!”
  拉着傅云海的手,听着傅云海小到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到的甜腻腻的责备声,心里那个美啊!
  “我才不管呢,别人愿意怎么笑就怎么笑呗,笑掉他的大牙才好呢,只要我们家小傅开心我就开心!香上了吗?”
  毫不避讳他人看向我和傅云海的眼光,我拉着傅云海肩并肩地走下正殿的数级台阶,嗅着这清香古佛的气息,心里比刚来的时候静了不只三四分。
  “上了,玖儿,她没有为难你吧?”
  傅云海担心地模样很像惴惴而俯的小白兔,我看了就想哈哈大笑,却还是在忍了又忍的情况下忍住了,我拍了拍他被我握在手心里的手,低声说:“还轮不到她难为我,现在是她求我,谁让咱是无间道里的爷啊!”
  我的话傅云海没有听懂,可他看见我在笑,便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那就好!”
  “宝贝,等有时间,听爷给你分析一下,分析完了你就知道你家爷我有多么重要,是多少人的宝了!”
  这不是我吹的,事实就是如此。
  综合来看待一下现在的势力分析图:排名第一的当然是占了天时地利与人和的爱元和。
  他是皇帝,一国之主,不管其血统是否有问题,毕竟还没有人敢当面指出,我在他的心中,那是处在心脏地位的,主要是我前辈的底子打得好,我坐亨其成了。
  排名第二的其实不是武功盖世的慕BT,而是视力接近蝙蝠的刘元朔,这也是我分析完后最大跌眼镜的结果了。
  刘元朔家族势力强大,我敢肯定现在大赢国的军队里也有将近三分之二的主要将领是他们老刘家的晚辈后生、徒子徒孙。他要是想造反,连爱元和都拦不住他,我严重怀疑另一半虎符在刘元朔的手里,我想这也是为什么老太后没有动她这个侄子的最主要原因,而绝非亲缘。——谁都知道亲缘这种东西,在阴谋里,永远排不上位。
  我在刘元朔的心里就像一个中介,他需要从我这里获得更多他不能直接得到的消息,我对于他有利用价值。
  人不怕被人利用,就怕你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这才可悲。幸好现在我有,所以我沾沾自喜。
  排名第三的,还是没有轮到慕BT,而是太后还有我们家的老太婆子。她们可以并列了。
  她们根深地固地经营了几十年,为了达到目的,不惜背叛了血缘亲情,她们可以不惜任何手段,继续斗争。
  可我在她们那里,恰好处在一个鸡肋的位置,杀了我,可惜我还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内情,能完成一些他们不能完成的事,不杀我,我又不能被他们所用,哎,鸡肋……也很享受。
  排名第四的轮也轮到慕千秋了。我怎么说呢,这个男人心狠不够辣,手狠不够黑,他的弟弟最了解他了,他啊,真不适合当皇帝。
  除了自己的武功天下无敌,自己经营的势力却很难颠覆皇权,江湖散勇必竟只是江湖人,要是指着他们改朝换代,这大赢国不一定改几次了呢!
  以上四股,不,准确地说是五股,可见的势力外,还有一股也不容忽视,周老头、柳亦吾……
  杂混在这些人中,我不怕,有时,人如鱼,不怕水浑,就怕水清,现在的状态,刚刚好!

  第一百章 偷天换日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马致远的一首《天净沙·秋思》,我闯了两世仍是没有忘记,那句“断肠人在天涯”,太能道出我辈的心境了,垣古了千年,我辈仍没有能走出这句话的意境啊!
  ——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断肠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天涯!
  “玖爷,前面就是驿站了,您老看咱们今晚是不是……”
  我正徘徊在天涯边上时,随队副都统的一句话,算是把我及时地拉了回来。
  由于我临行前的命令,所以随队而行的随从人员,统一改口尊称我为“玖爷”,而非是我此行的官衔。
  我抹了抹下巴上的口水,看了看怀里搂着的正沉睡着的傅云海,慢慢地抽出手,撩开马车帘,冲着车外的副都统道:“小声点,我怀里的美男正睡着呢,你把他吵醒了怎么办?……要到驿站了是吧?行,今晚儿就从这安营了!”
  我说完后,又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根本没看那些俗人眼里的惊讶表情,我就是宠男人,我就是好男色,我就是要把龙阳之癖发阳光大,关他们什么事?哼……
  可惜爷这个呵欠还没有打完,一匹欠宰的马就拉着一连串的长烟灰尘从我的马车旁飞奔而过,洒我了满嘴的砂粒子!
  “这TMD是谁……”
  我的怒火还没有发出来,就见烟灰中里闪出一身黑的柳亦吾,他笑着说:“玖爷,是我啊,你怎么把我忘了,我还没有出来,大队怎么就起程了呢!幸好我这匹马的脚力够快,否则,真就把我落下了!”
  靠,就想把你落下,谁知道你这么穷追不舍呢!我心里岔岔地想,不好好地在山上呆着,守着你的温香暖玉,没事闲着乱跑什么啊!
  我拉着傅云海下了山后,直接钻进马车里,然后一挥手就让大队起程,全队人马都很得我心意,竟没有一个问一句“用不用等柳大学士的”,既然没有人问,既然我又忘了,那就起程呗。
  我不敢妄想可以甩掉柳亦吾,但落他个一天半天的总还是行吧,万没想到啊,这家伙的脚是飞毛腿,这么快就撵上我了,烦死!
  我尴尬地扯出一丝笑,装作一切不知的样子,说:“是吗?把柳大学士忘了?这事梅某可忽略了,梅某还以为你再下一辆马车里呢,不过,继然追上来了,那就好了,现在……洗洗睡吧!”
  我一竿子给柳亦吾支到底,饭都没吃,直接给他支睡了,就是想让他离我远一点儿,我总觉得现在的形势圈里,对我最不利的就是他了。
  “呃,这……就睡了……”
  柳亦吾咧着嘴,不能理解地望着我。
  “是,各找各床,各睡各地!”
  我撇嘴说完,手一松把车窗帘放下,顺势也就把那张乌鸦脸挡在车外了。
  我回头望向车内深处,那人已经睁开水黑的眸子看着我了,“躲不掉是吗?”
  “是啊,躲不掉,不过也不怕,躲不掉就不躲呗,我动不了他,总有能动得了他的!”
  借力打力,隔山打牛,这是哪部电影里的经典招术来的,反正从大赢国里统统都能用得上了。
  “嗯!”
  傅云海轻哼一声,又闭上了眼睛,瘦弱的身体又往我的身边偎了偎,像极了可爱的小绵羊,逼得我想要亲遍他莹莹可透的脸庞,可我的唇还没有落到傅云海的脸上时,就听到马车外再次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报玖爷,大事不好了,刚从京城处传来的消息,九夫人……九夫人在上香的路上被人劫持了!”
  禀报的人语气喘喘,语调惶恐,
  “什么?怎会如此?”
  我一把扯下车帘,一个纵身跳出了马车,整个人旋风一般站在了报信的那个兵士所跪之处的前面了。
  不要以为我是突然找回了忘记以久的武功,我只是被人用锥子扎了屁股,刚才做出的飞一般的动作,不过是人的本能之举。
  试问是哪个胆大的人敢用锥子扎我,那还用说,当然是傅家公子,除了他,任谁玖爷我也不能这么忍问。
  傅云海有傅云海的道理,他说,他这是助我一臂之力。我啊……我是哭笑不得!
  我铁青着一张脸,颤抖着苍白的唇,眼神直直地逼着那名兵士低垂的头,背在身后的双手有一处火辣辣地痛啊!
  苍天啊,大地啊,有谁知道我的演技为何如此逼真啊,傅云海,我真是小瞧了你,只不过让你掐我一下,你不用真的上口就咬啊!
  我的右手腕,一定已经浪琴飘飘了,不知道是古董款式还是运动样式啊?
  我在心里叫苦不迭,脸上还要表现出伤心欲绝、心急如焚的怒气,仅仅一个实力派完全不能概述我现在的实力水平了。
  “回玖爷,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九夫人今早携小厮去北郊城隍庙上香,途经山口时,忽然下来一路武功奇高的山贼,他们武功高绝,还未容属下做出反应,九夫人以及那名随身小厮便被贼人……掳走了!”
  “蠢才,堂堂国家军士,竟敌不过几个山野草贼,你们还有何颜面见我,我那可怜的娇妻啊……”
  我的哀嚎阵阵,惊跑了一树的乌鸦。
  慕千秋果然不负我的所望,就知道他的身手比传说中的还令人兴奋呢,事实又一次证明了我的判断啊!
  哼,死老太婆,想给我找一个名正言顺的后继有人,你做梦去吧,有了那个传宗接待的,我不就死得快了吗?
  自从看到江弱水微微隆起的肚子,我就明白了为什么爱元和毫无节制的生,他除了是给自己的皇位找接班人,他那也是在给我们梅家预备下一代传人呢,做你们的春秋如意白日梦吧,以前的梅玖没让你们达成心愿,现在的梅玖更不会了!
  名正言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们就别想着“名正言顺!”
  在一派人等齐声高呼的“玖爷节哀”中,我爽出一身的鸡皮疙瘩,靠,爷的人还没有断定“生死”呢,他们就给我“节哀”了,果真是一群蠢才!
  —————————偷天换日之分割线————————
  人心基本有毒 ,信用基本无用,这真是一条颠破不了的真理啊!
  错信一个人的结果有时很严重,严重到可以让人声嘶力竭。
  “啊——”
  当我身边的人,突然从温润可人的傅云海换成了倔强如石的雍墨问,我的惊叫穿透了午夜的更梆声。
  雍墨问点漆般的星眸,带着一丝说不上是何种意味的笑容,偎在床的最里处,如两潭深秋的湖水瞬间把我冰冻。
  “玖爷……有什么事吗?”
  我的惊叫引来了屋外的兵士连声询问,我本能地反应道:“没事,没事,用力过猛,你们都去歇着吧,别从爷的外面听笑话了!”
  “是!”
  齐刷刷的应声后,有几声极低的窍笑,随后,便没有了声音。
  我站在门口继续愣着,思前想后,琢磨着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又是怎么成真的呢?
  昨晚我还搂着我家小傅,嘘寒问暖,怎么个今晚床榻之上的人就成了那株红梅傲骨了呢!
  就在昨天,黄昏于深夜,我分别接到两个消息,一个是我的夫人江弱水与清晨上香途中被人掳劫,连带着她身边的小厮也随之消失,可护送他们上香的人却没有一个受伤的;二是后宫内院皇家百年无人闯进的天字牢于正午时分被贼人闯入,一名重要的囚犯被贼人救走。
  这两起重大的案件,一时间轰动了整个京都,朝野内外震惊,皇帝责承专属大臣及九门提督共同侦破,暂时还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虽然这事多少和我有关,毕竟被掳劫的人是我的“妻子”,但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事竟与我有关到这种地步,竟敢有人背着我用重要涉案之人换走我的枕旁情人,让我有苦无处诉,有案无处报啊,哑巴吃黄连,此种手段真是胆大之极,好你个刘元朔,你个要死的半瞎,我恨不得咬你的脖子一圈都是浪琴手表!
  “玖爷,不想见我吗?那……你当初又何苦留我性命呢?”
  见我长久的站立于门口,不说不动,床上那块石头竟破天荒地先开了口。
  声音还是那样的难听,却是我所熟悉的,来到这个异世,与我相处时间最长的人自是这声音的主人雍墨问了。
  “不是不想见,是被惊到了,你总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多亏玖爷我心脏够好,否则,早被你吓死了!”
  经过这两句简单的言谈,我多少也缓过来些了,拿着汤水碗的手也不再颤抖了。
  我慢慢地踱步到了雍墨问的身边,才发现他竟然变了许多,最令人惊恐的竟是他锦绣的容颜多了两条丑陋的伤疤,上下惯穿着,使他整张左脸惨不忍睹。
  “你这是……怎么了?”
  我抬手想要去摸,他本能地躲过,垂下眼帘,唇角却多了一抹不能自抑的悲苦。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救我,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对他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他们为什么不杀了我?何苦要演这么一出戏呢!”
  雍墨问说的这话我听不太懂,什么叫他们救了又杀的,什么叫演一出戏,可我现在也没有心情去细细揣磨这话里的意思。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雍墨问所说的那个“废”字上了。
  我走近床榻,一把掀开那床盖在雍墨问身上的薄被,我几乎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瑟瑟地缩在衣袍下的右腿,笔杆子一样光秃秃的右腿,那缺失的东西……像钟棰一样撞中我的心房。

  第一百零一章 顽石

  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当伤害已经造成,什么样的“对不起”都不能起到作用了。
  我小心地抚摸着雍墨问那处光秃秃的细腿,即使我已经很小心翼翼、轻到只用指腹一抚带过,雍墨问仍然痛得拧动眉头。
  我第一次发自内心深处地恨爱元和,不管为了什么目的,哪怕那处利益可以牵动大局,他也完全没有必要对一个少年痛下狠手啊!
  我知道爱元和的恨,就像我知道慕千秋的恨一样,可他们何苦要拿他们心里的恨去为难别人呢?只因为这个人是他们仇人的骨肉吗?还是因这这个人真的能威胁到他们的利益?我觉得还是前者多于后者吧!
  “玖爷,我的身下有封信,是那些人留下的!”
  雍墨问说完扭动了一下残破的身躯,在他的大腿根处压着一封灰色信笺。
  我小心地抽出,先把薄被给雍墨问盖好,才打开了信笺。
  一切在我的预料之中,信是刘元朔写的,我认识他的笔迹,他可是我梅某人的总经理特别助理啊!
  信上只有寥寥几行字,无外乎告诉我,傅云海是他们带走的,人,他们会替我照顾,绝不会慢怠,留下雍墨问在我身边稍做顶替,是觉得我这里比任何一处都安全,真不知道他们这是什么逻辑,他们可以轻松从我身边掳换一个人,我毫未察觉,无半分回手之力,难道别人就不能吗?我这里安全……安全个屎!
  “玖爷,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可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呢?”
  床里的人声音虚弱,却还是问着我,他以前很少主动和我说话,这可怎么了,经了一场牢狱之灾,反倒爱说话了。爱元和用了什么方法,把这石头的嘴撬开的呢?
  “你这个人啊,别扭,我问了你也不会说,我何苦要问呢?”
  我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睁开眼睛就看到雍墨问的脸,当初把我乐的,几乎完全忘记了跌进下水井的恼怒和周身痛成一团的伤,只想把这个美受据为己有,几经交手后,我发现美受虽美,可这个受字,可真愁人啊!我没那个法力,受不起,只求个两相无事就好,直到现在,这个想法我也仍是放在首位的。
  “墨问自小被人难为,处处被人所逼,只有到了玖爷这里,……哎,是墨问对不起玖爷,若是墨问没有吃了凝寒丸,玖爷就不会中毒,也不会于崖前输于我家主人的,幸好玖爷没事,若是玖爷那日不能回转,墨问一定给您殉葬!”
  雍墨问道的前情令我很震惊,我前辈的死竟与雍墨问有关系,雍墨问的主人是慕千秋,那日崖上比武,除了我前辈谁也不知道她的对手是谁?三日后,有人从断崖下发现只有一口活气在的我前辈,其实,那时躯体里的灵魂就已经是我了,这样一算,那启不是我前辈是死于……慕千秋之手的吗?
  可我记得叶无痕说过这事不是慕千秋做的,叶无痕是亲口问过慕千秋的,以叶无痕的说法,慕千秋从不骗他,可现在看来……从来只是一个笑话的开始。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提了,没有谁对得起谁的,你的苦我知道!”
  我把那碗汤水递给了雍墨问,本来这碗汤水是我熬给傅云海的。
  傅云海的肺子不好,总是咳,他自在我的身边后,我尽可能的给他调补,昨晚他喝了这种汤水后,后半夜几乎没有咳,我今晚就又给他熬了些,唉,没想到,有人先我一步……
  “谢谢玖爷!”
  雍墨问侧着身子接过汤水,勉强喝了几口后,便把碗递还给了我,“玖爷,墨问是个麻烦,你还是尽快把我处理掉吧!”
  雍墨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让我尽快处理掉?以前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时,我想处理倒还简单,现在,我若真是处理了他,我的麻烦不但不会减少,反而会更大了。
  “墨问,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吗?”
  “身世?墨问是个孤儿,自小由主人养大,哪有什么身世可言!”
  他廖廖几句,却道出了心里的凄苦,他年不过二十,却尝遍了人世之辛苦,可谓可怜。
  还有,原来,他一直不知道他自己是谁,他若知道他自己本是个王子身份,本应享受万千宠爱,他会是什么反应,又将会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呢?
  “你从你主人那里没有听到一点儿关于自己身世的事吗?”
  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慕千秋真是BT,他也不会一点破绽不露,一点儿口风不泄的。
  “我做错事被惩罚的时候,隐约听到点,我想我的家里人应该和我主人……有些过节吧,反正,我也是我主人养大的,那些事情……我也懒得想了,家人又能怎么样,他们要是当我是家里人,又怎么会把我给别人呢?”
  雍墨问淡淡的苦笑,脸色越发的苍白了,而我想要脱口而出的那句——“如果是偷的……”,也终因心底的私心而被生生地压抑在了唇舌间,吞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心里,我终究还是偏向着慕千秋的,明知道是慕千秋做了错事,却还是不愿意别人怨恨他。
  “别这么想,他们一定有他们的难处,不管他们有什么过节,你主人……他总算没有因此要了你的命,这也……也算是一份善心了!”
  我这么说完后,真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可我有什么办法,我管不住我自己的嘴,我又怕疼,我是绝不可扇自己两个嘴巴的。
  “嗯,我知道!”
  雍墨问动了动蜷在一起的身子,又说:“玖爷,还有被吗?我冷!”
  “有,你等着!”
  我放下了碗,走到了离床不远的一处柜子旁,大赢国的每一间驿站,几乎都有一个这样的柜子用来盛放床被什么的,我从里面拿出一套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被子,走回床边,小心地盖在雍墨问已经裹了一层被的身子上。
  “谢谢!”
  雍墨问缩了缩肩,连脖子和下巴都埋进了被里了,怎么冷成这副样子,想想他的伤口,我忽然明白了,他身体底子本就不好,这次又失血过多了,身体亏欠大了,哎,以后想恢复都难了。
  “墨问,送你来的那些人,没有对你说什么吗?”
  “没有!”
  果然如我所想,以刘元朔严谨的作风,他绝不会轻易透一点儿的,哪怕他心里心知肚明雍墨问就是皇子,且还是和他有着很近的亲缘关系的皇子,他也不会说的。
  在刘元朔的心里,永远是家训第一,这一点儿他和慕千秋出奇的相像。
  如果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不是爱元和,而是雍墨问,慕千秋也许就释怀了。虽然那个人是仇人的儿子,但毕竟雍墨问是他们爱家的血缘,而爱元和不是皇家血统,所以,慕千秋为了祖宗祠堂的干干净净,必须去争。
  哪一天,要是有机会了,我一定撮合他们两个在一起好好聊聊,没准能写出一本《忠义列传》呢!
  可他们就是不明白他们坚持的东西,也许过个千百年的,在别人眼里会成为笑谈的。
  至少现在,这些,在我的眼里就已经是笑话了。我可绝不会为了这些去打破头,丢了性命的。
  “墨问,劫持你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不太清楚,都蒙着面,关我的地方也很黑,除了我对我用刑的时候,我基本看不到人!”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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