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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开九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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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怜地抚摸着他的头,又轻轻地摁了摁他的俏挺的鼻尖说:“小鬼头!”
  按完了那一下后,我吹灭了烛火,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
  此时,夜幕异常深沉,黑暗之中似乎有那么一点光亮,马上就要破晓而出,我清楚是天快亮了。
  “看了我一宿,不累吗?”
  其实,我早就看到走廊那个拐角处有一抹暗影了,这孩子也是真笨,偷偷跑来看我,也不用站一个光影一晃就能出影子的地方啊,而且那个地方还真绝,这夜幕里,只有那个地方因光线混乱会出现影子,唉,这笨笨的人啊……
  “不……”
  那影子的主人从暗处慢慢地闪出,借着长廊里的灯笼,可以看见他低垂着头,双手揉捏着衣襟的窘样。
  明明是如玉一样的人,偏又如此可爱,哎,傅云海啊傅云海,你在我心里简直比护舒宝还护舒宝。
  “过来吧!”
  我冲他招手,见他不好意思,更生了逗弄他的心思,顺口又说了一句,“风高月黑之夜,正适合苟且之事,呵呵……”
  我这样说完,那个缓缓走向我的影子,愣了,顿了一下,竟不在往前走了,反而向后退去。
  我知道我的话必是让傅云海害羞了,连忙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他揉捏着衣角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手心里。
  “别走啊,我和你开玩笑呢!你知道你站在那里看我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你没听到我给小屁孩儿读故事的时候,声音故意提高了吗?那也是想让你听……云海!”
  我们并肩而站,我的头刚及他的肩,傅云海的身材是削瘦的,在那种地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不是一时半刻能恢复的,但他个头高挑,整体看起来并不女气,怎么形容呢,应是病弱西子胜三分,——男西施!
  哈哈……当然,我没敢把心里想的那个词说出来,只是拉他的手更加温柔。
  “九儿,我一直没有问你,你把我留在府里,你家里人……不会说什么吗?我不想让你为难,其实,你把我按排在哪里,我都愿意的,只要……还能看到你!”
  他看向我的眼神柔情似水,我怦然心动,他这话……
  “云海,你喜欢我是吗?”
  问出这句话时,我的眼里都要喷出火苗了,天知道我此时是如何的难掩心头的兴奋。
  “嗯!”
  傅云海快速地点头,脸侧到了另一面,耳根与脖颈却是红成一片。
  “不在乎我是女人?”
  “我以前就想过……你既然赎买了我,为什么不碰我呢,想了许多种可能,甚至连……连你是内官都想过,后来……后来我……就是你喂我吃药的那一回,我见你……见你没有喉结,我也曾猜过你是女子,可……又马上否认了,因为我无法相信会有女子中意我们这种人,世俗也不会允许的,所以今天你告诉我你是女子时,我……我的确很震惊……”
  傅云海的话没说完,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我连忙接道:“令你震惊不以的其实并不是因为我是个女子,而是因为我说……我喜欢你,是吗?云海,快回答我啊!”
  “嗯,九儿,我……我是男人……我当然喜欢女人,在那里……完全是迫不得以,经历的事多了,眼见着一个又一个哥哥老去,有权有势的男人把我当宠物,没权没势的骂我们是……妖人,女人……在女人眼里,我们是最不耻的龌龊之物,我哪还敢奢求什么啊!可你说你喜欢我,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的惊讶吗?我还以为你是……取笑我的,直到你说把我留在府里,我细想才觉得……你说得可能……是真的吧!”
  听着傅云海吞吞吐吐地说着他心里所想,我这个急啊,我一把拥住了他,“不是可能,而就是真的!傅云海,我喜欢你,第一眼见到就喜欢你,你是我的明月光,你是我的朱砂痣,若是有一天,明月光变成了饭粘子,那我也就变成了灰老鼠,朱砂痣变成蚊子血时,我敢保证那一定是我的血!”
  我异常坚定的表白,又惊得傅云海长久的沉默,最后,他笑了,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柔声说:“你啊……倒底哪来的仙子,哄人的情话都和别人的不一样!”
  “不是情话,是真心话!”
  我踮起脚,把傅云海圆润的耳垂含在嘴里,看着他窘迫得不知道如此是好的样子,心里暗笑,欺负着他却觉得这样的举动异常暧昧。
  “九儿,我知道你对我好,可……别人不会的,我……我这段时间一直很努力,学着医术也学着管帐的知识,教我的人也很认真,因为他们都知道我是你的人,背后虽指指点点的,人前还算给我留着面子,这些风言风语我已经习惯,我能容忍,可是九儿,你能容忍吗?”
  傅云海的心结,就是我的死结,我要是打不开这个结,我就得被这个结给勒死。
  “我当然不能容忍,傅云海,谁要是敢说你的坏话,哪怕是多一句嘴,我也让他知道泼妇不是传说中才有的!”
  说话间,我已经举起双手,并把十根指头曲成了勾状,“我不挠他个满脸花,我就不姓梅!”
  “你呀……”
  傅云海无奈地笑了一下,丹凤眼底波光闪烁,很是醉人。
  “云海,我估摸着我家老祖宗天亮就能从宫里回来了,那个老妖婆子心狠手辣,你也看到我家宝宝被他摧残的活像个印非难民似的,所以……经过我再三思索,你就不要和她碰面了,哪怕是她派人来找你,你也不用过去,这事交我处理,我保准让她不敢动你半分。”
  我既然敢留下傅云海,我就一定有办法对付家里的活祖宗,傅云海可不是小屁孩子,他那副敏感的神经已经受不了任何打击了,
  “嗯,我都听你的!我会努力学的,让自己……像个男人!”
  傅云海这句话让我郁闷的心境一下子晴空万里,我吻了吻他的唇,“不是像个男人,而你就是个男人,——是我梅玖的男人!”
  说最后一句话时,我已经忍不住地俯身在傅云海的怀里了。
  相对于冷冰冰、冷到能把他自己冻成冰块的慕BT,我们家傅云海不知有多好,温润如玉、温良无害,我简直喜欢到骨子里了。
  晨光终于冲破层层黑幕,清早的第一丝阳光,照在我的后背,觉不出有多么的温暖,却相当的舒服。
  这一夜虽然无眠,却并不觉得疲乏,而且精神气十足,所以,我决定今天不在做被动者,我要主动出击,哼,爱元和,你等着,你家九爷,我来也!

  第八十三章 咱也是骚人

  清晨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我把傅云海送回屋子后,独自去了后院,那里栓着一头打扮鲜艳的老黄牛,或许是睹物思人、触景生情,本就低落的心情,一下子更低,低到了谷底里。
  偏又瞧见了院角处的几枝梅花,心里更生厌烦,这里是梅府,梅花遍布全府,我以前倒没觉得怎么别扭,现在是越看越不喜欢了。
  最销魂梅花三弄,人家是销魂,我呢,消魂,没TMD一天消挺的,哪时候要是真消挺了,怕是已经站在鬼门关口了。
  我正从那里唉声叹气,效仿什么家什么家的做悲秋悯人的意境时,我们梅府最不长眼的老东西,那个该死却还没有死的老管家一溜小跑地滚了过来。
  “又有事啊?”
  为了防止他肉球似的身体撞到我,我连忙后退一步,向他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没好气地问道。
  看我这用词,像那明白人听到我的“又”,是不是也应该察言观色地体味出主子的心情很不好啊,可人家……倒也是,他也没把我当成真正的主子,怎么会注意我的心情。
  靠,等老娘有机会的,第一个拿他先开刀。
  “老夫人回来了,在前堂等着玖爷您呢!”
  呵,终于回来了,等她好久了,以往总是别人在我面前指手划脚,读诗念词的,哼,今天也轮到我梅玖扬眉吐气一把了,咱也要骚人一把。
  前堂里大厅里,我家老佛爷威严端坐,颇有几分凛凛的气质,可惜她今天这份表面功夫我十分懒得理会,进去后,我向往常请安那样,给她鞠了躬、问了声好,一屁股坐在她左下垂手的位置了。
  “这一趟出游感觉如何啊?”
  对于我的举动,她几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轻轻地瞟了我一眼。这一眼,颇耐人寻味。
  “很好,生与死的较量,情与义的徘徊,正与邪的斗争,恩与爱的纠缠!”
  我用抽象派表达印象派,不知道老太婆能不能听得懂,文人……就是要一装到底。
  “噢,这一趟去的倒是长了学问了!”
  老太婆鼻哼一声,斜了我一眼,比刚才那一眼,狠狠的。
  “谢祖母夸奖,要不怎么就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呢!”
  我端庄而坐,淡然一笑。
  “听说你昨晚收个小倌入府,可是真的?”
  三句话切入正题,真不愧是我们梅家的掌舵人,够直截,够狠辣。我这要想不到个回她的理由,她下一句是不是就得吩咐打手把我家小傅下猪笼啊!
  “祖母大人,你不是听说,这确是事实,孙儿喜欢的人总得带回府里,放在身边才觉踏实啊!”
  我若无其事,拿捏出一副闲散的态度,此话说完,瞟了那老太婆气得铁青的脸一眼,又马上说道:“祖母大人先别忙着生气,孙儿这一路上奔波曲折,却也真见到了不少奇闻,这奇闻中最奇的,莫过于看到一副画听到一首诗,祖母大人可否有兴趣?孙儿给你讲讲!”
  我以问待答,却又不等老太婆的回答,迅速地补上说:“那画呢,是前朝一个叫张梁之的画家画的,画名《戏画眉》,画角处题着一首诗,念起来,很有韵味,人道梅似眉,启知梅非眉,人家梅是俏春寒,我家眉是柳枝啼,一朝梅混眉变梅,他朝眉非梅亦眉,可怜花落付流水、孤枝鸟飞没!”
  靠,忍了这么久,老娘终于扬眉吐气了,以前他们总是用这首诗折磨我,今天终于可以换到我用它折磨别人了,那种感觉,一个字,——爽!
  我用最强的内功逼迫自己不要笑出来,几乎要忍出内伤了,再看我那位刚才还耀武扬威的祖母,那张铁青的脸已经由青变紫变黄变绿,最后变得惨白惨白的了。
  这一系列的颜色变化过程,让我充分地相信了三元色的原理,——原来人脸也可以做调色盘!
  “人家这诗里,把梅与眉调配的淋漓尽致,命运息息相关,似又相互克制,颇有几分影射他人命运的味道,祖母,你说孙儿品评得可对?”
  我最愿意做火上浇油之事,特别是此时,狠不得把把中石油及中石化前后五十年产的油都浇到老太婆心头升起的那把火上,最好能把她浇自燃了,我也就省下不少事了!
  “你……你是从哪里听到?
  许久,那带着极度气愤也是极度张惶的话,才断断续续地从那两片颤抖的唇里蹦了出来。
  “一个山野村夫,不足挂齿!”
  我越是不在意,对方越是怀疑,看我的眼神都有一种钻头的冲劲了,恨不得要钻进我的骨头里。
  “真的?那人……只说了这些?”
  “是啊,只说了这些,祖母以为他还应该说些别的什么吗?”
  我故意的反问弄得堂上人分外尴尬,咋舌片刻,未及一言。
  “那小倌,孙儿喜欢得紧,我们梅府本就是大家大业,也不差他那一张嘴,有他在,秋风秋雨,孙儿也会在,他不在,春暖花开,孙儿也不会留下!”
  我的意思表达的再明确不过了,现在,与我的世界里,只有傅云海才是春天,哪怕他只是别人眼里不耻的小倌。
  老太婆惨白的脸色在听了我的话后,稍有好转,只是那双浑浊的眼睛,流露出的眼神越加的深刻了。
  这堂间,一时陷入沉默。
  她不说话,我来说,接着说:“祖母刚从宫里回来,定是看到了三位姐姐,说了些体己话,不知可有什么要吩咐孙儿去做的吗?”
  皇宫确实是龙潭虎穴,只是我以前把它想得太可怕了,只顾着想要逃离,却忘了一条真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倒也没有什么,你三位姐姐无事,只是你的姐夫,皇上他老人家却有事找你!”
  爱元和吗?他当然有事找我,无论是现在,还是从前,我都是他时刻挂在身上的人。
  虎符,我是给他拿不出来了,虎骨我倒是可以给他送去一个!
  “噢,皇上有事找孙儿?那孙儿真是荣幸之至,孙儿一会儿就去沐浴薰香,把这一路上的奔波晦气好好清洗干净,明日早早去午门前候旨。”
  爱元和,无论我是梅玖还是何九,你欠我的都太多,我亡命天涯,险丧命于暗箭之下,是叶无痕用命换来我险中求生,这条命是你欠给梅玖的,我九死一生回到梅府,我梅府却丢了暗香疏影的梅花一枝,这是你欠何九的。
  明日相见,我定要问个清楚,爱元和,你把我的人偷藏到哪儿去了?
  不管怎么样,雍墨问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认识的第一个人,陪了我三个月寂寞时光,或多或少地帮我认识了这里的生活,他有难,我怎么能不管,更何况……他还是慕千秋送到我身边的,我更不能不管了。

  第八十四章 会傅郎

  乳燕飞华屋。悄无人、桐阴转午,晚凉新浴。手弄生绡白团扇,扇手一时似玉。渐困倚、孤眠清熟。帘外谁来推绣户?枉教人梦断瑶台曲。又却是、风敲竹。
  石榴半吐红巾蹙。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秾艳一枝细看取,芳心千重似束。又恐被、秋风惊绿。若待得君来向此,花前对酒不忍触。共粉泪、两簌簌!
  ——苏轼·贺新郎
  氤氲的雾气中,我微闭着双目坐在木制的圆桶里泡着花瓣浴。
  从现代到古代,生活质量每况愈下,芳香SPA变成了木桶浴,玫瑰精油变成了数朵花瓣,天然是天然了,可我这皮肤天生对天然的都不敏感,能不能吸引得到那天然的成份,实在不好说。
  算命的说我不是亨福的命,天生劳碌,这一点真没说错。
  当年和景乐天流浪街头,过着颠簸的生活,日日想夜夜盼,总算熬到了景乐天功成名就的日子,可我呢?我里里外外跟着他也没过上一年的好日子,就TMD掉下水道里穿到这个死地方来了。
  哎,怨天怨命怨不得人啊!
  我长叹一声,慢慢地睁开眼睛,伸出了沾着透明水珠的手臂,也似莲藕,洁白光滑,烛光下有着朦胧的光韵,不得不承认,很美。
  有些女人,美在艳、美在媚,女人味十足,举手投足,风姿绰约;有些女人,俏在气质天成,清雅脱俗,似空谷那支幽兰;还有些女人,秀在碧玉巧琢,乖巧可爱,有如邻家小妹,一眼难忘……而我这位前辈,绝不属于那些女人里的任何一种,可你又不能否认,她确实很具有诱惑魅力,有时,我自己端坐镜前,都会被这副皮囊吸引得久久不愿意移开眼眸。
  这副皮囊谈不上有多美,也谈不上气质有多么的卓约,五官皆属中等,气质也只能说流于平庸,只是这普通的五官和平庸的气质,却因为皮囊里的灵魂是一个聪明绝顶、攻于心计却又坏得不彻底的女人而充溢着浓得抹不去的悲伤气息,这种悲,足可以悲天悯人,足可以云悲海思,让一世相容。
  哎,说到底,我鹊占鸠巢,倒是糟蹋了前人的这份浑然天成的忧郁,把人家的独特之美流化成了小丑般的滑稽,怪不得叶无痕宁愿去死,也懒得理我。
  我慵懒自嘲,也就没有心情欣赏这浴桶里的华美身体了,起身出了浴桶,随手摘了挂在屏风上的一块大布巾,把自己的身体包裹起来。
  我明早就要进宫了,爱元和,三位姐姐,皇太后,还有小公主,当然少不了我那位即将成了附马的“哥哥”柳亦吾,我这一进去,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样的变故呢,能不能有命回来,我自己也不确定、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足可以搅得宫内那本就浑浊的水,更加浑浊。
  “笃笃……”
  正这时,门口传来了短续的敲门声,好像很不确定似的,我一边问着,“谁啊?”,一边快速地从床里扯过一件长褂子,套在了已经套着布巾的身体上。
  门口没有回答,敲门声也消失了,我一愣,随即想起敲门的人可能是……
  “要走?”
  我快步跑到门口,大力地拉开门,一把抓住门口那人冰凉的手,他已经转身准备离去,若不是我反应得快,今晚真要错过了。
  “我……我本想去你的房间找你,出门时遇到了阿义,他说你在这里!”
  由于我身体的特殊性,我沐浴这一项至关重要的生理程序,肯定是不能让太多人看到的,所以,我沐浴的地点很偏僻,也从不用人伺候。
  “云海,阿义是我放到书房的,他这个人挺忠实,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又偏赶上我不在,你可以找他!”
  无论多大的人物身边,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小人物,引不起他人的注意,却在关键的时候起那么点作用。
  阿义就是我身边的小角色,他人不聪明、武功也不好,可这些都不重要,他对我来说,只要忠诚就足够了。
  我会量力给他派一些任务,让他始终处于很安全的一面,既不暴露,又可以发挥他的特点。
  书房那边,雍墨问是不在了,可却住进去了一个在我心里比雍墨问重上几十倍的傅云海,侍候傅云海的小米基本等同于白痴,阿义当然要填补过去。
  “书房里的人若是有了危险,不用你去救,你只要及时去通知你以为可以救他的人就行了!”
  ——这是我对阿义惟一的要求!
  “嗯,我知道的!”
  他微微点头,长身玉立的身子,在月光的投映下,显得很清冷。
  “我们进来说!”
  我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强拉他进了屋里。想他刚才断续的敲门声,我猜他来时定是不知道我正沐浴,到了门口后才感觉到的,我们相见后,他一直没有抬头的举动,也应是印证了我的猜想。
  “云海,我明天要进宫了!”
  “噢,有很重要的事吗?”
  我的话迫使他抬起头,迎上他含着关心的双眸,我笑了,“嗯,很重要,家事国事天下事,这次进宫都能牵涉!”
  “可……你又不是官,怎么会……我以前在阁里时,总能听到看到那些官场里的事,九儿,他们很乱的!”
  傅云海所说的我又启会不知,以不同的身份,经历过两世的官场,那里的黑暗启是一个乱字说得清楚。
  “云海不要担心,九儿我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上一次皇帝姐夫想派我去南方治水的,因出了岔子没去成,我想这次进宫和他解释一下,我这个人还是不适合做官的,顺便也看看我三位姐姐,云海,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三位姐姐在皇宫里,那都是大富大贵,一个皇后两个正妃,呵呵……”
  我尽说些乐观的事情给傅云海听,我不想那些复杂的东西困扰我的同时也困扰我喜欢的人,与他说了,他也解决不了,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让他图个安静。
  “这样啊,那就好,九儿,我来找你,是想问一下,我明天可不可以继续去医馆里,我还是喜欢从那里。”
  我本是叫了人,从府里教他,可他只从梅府里呆了一天,就不喜欢这里了,苦了我从这里呆这么久,还得从这里死守着呢,我得多霉多衰!
  “你喜欢去哪里都行,我明早进宫前会吩咐管事的让他给你按排好的,有专门的马车送你去接你回来,还有,云海,你记住不管是府里还是医馆里,若是胆敢有哪个不长眼的乱嚼舌头,你就替我揍他,打伤打死了我担着,气,咱以前受太多了,现在可不受了,啊!”
  傅云海太爱忍气吞生了,过去我我不认识他我可以不管,如今他就在我眼前了,我怎能不管!
  “嗯,我会的!”
  他点头,墨黑的眸子流露着淡淡的欢喜。
  “云海,你有二十几了?”
  我拉着傅云海,并肩相依地坐在床上,我的头倚在傅云海的肩上,我散乱未干的发,慢慢地熨湿了他的衣。
  “过了今年,二十有二了!”
  他轻轻地长叹,叹得我的心快速地抽搐,比我小,小三岁!
  “九儿,你要是……不把我带出来那种地方,我活不过二十五岁的,事实上我今年活得就已经很艰难了,我病得严重,又不会奉迎,年岁又大了,鸨母一直想把我低价处理出去,是我苦苦哀求才没有……让我终于等到了你!”
  傅云海略带哀伤的话语,也让我想起了我初遇傅云海的情景。那般温润平和的人,处在那样恶劣的环境里,任谁看了都会于心不忍的吧!
  “别想那些了,那种鬼地方以后不要再提起,云海,你出来了,就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云海了,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二十几岁正是人生大好年华,云海,你的将来会是一片锦绣的!”
  我安慰别人一向比安慰自己有手段,特别当这个人还是我在意的人时。
  “嗯,我当然知道,九儿,我会成为一名好大夫的,九儿,我都忘记告诉你了,我可以独立地看一些病症了,而且学医的时候,我还偷学着掌柜的记帐的方法,也多少看会了些!”
  傅云海说这些的时候,刚刚的阴郁一扫而光,双颊迸出兴奋的神色,很动人。
  傅云海的聪明我以前就知道,他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学会学好,也在我的预料里,但我仍是忍不住地夸奖道:“真是厉害啊,我就说我九儿喜欢的男人怎么可能差呢,一定是当状元的材料!”
  “哪有……”
  好一张大红脸,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傅云海那么爱害羞呢,这样子,好可爱,竟……竟……我竟忍不住地凑了过去……
  当我的唇贴在他的脸颊上,我的心跳怦然开始,跳得那般诡异,几乎要跳出身体了。
  而他,竟微闭上了眼眸,长长的睫毛顺从贴服地垂下,高挺的鼻梁像一座山峰,张着我的唇不由我自己作主地努力向上攀登。
  他故作着镇定,任我的吻肆虐着他的玉面,可那几乎要握成拳的手和颤抖着的辰,无一不暴露着他心里的紧张,应是像小白兔般的惴惴不安吧。
  呵呵,我看着他等待着我继续,我却停了下来,今晚,我放过他,我要等着,等着他学会主动时,我再进攻,那时,他一定已经是真的傅云海了,不在是那个有阴影有担心等着赎买他的人临幸的小倌了。

  第八十五章 三位姐姐

  无论哪个朝代,皇权的象征物都和皇权的作用一样,看上去威严森森,触及冰冷阴寒,也只有那种地方才能养出皇权的掌控者,——九五至尊的皇帝吧!
  我谨以欣赏建筑物的心情看眼前这座座宫殿,每一间殿顶都铺着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正脊饰五彩琉璃龙纹及火焰珠,走过一路,也就可以看到审美疲劳了,所以等我走到后宫内院时,视觉已经麻木了。
  我到的时候,正是爱元和勤政之时,他在养心殿早朝,会见群臣,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回来,这段时间,我刚好可以看看我那几位久未谋面的姐姐。
  说起我的三位姐姐,我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这段时间也曾经远距离地接触过几次。
  我那个被选做皇后的三姐,其实是我的这三位姐姐中长相最平庸的一位,真不知道爱元和倒底看中了我三姐哪里,封她做了皇后。
  其余二位,分别是在东宫做淑妃的四姐和在西宫做贤妃的七姐,她们两个里,四姐的姿色稍逊于七姐,气质却可以称得上是平分秋色,不敢说是倾国倾城之姿,可我敢断言我四姐和七姐在爱元和众多的女眷色相里,综合而论,绝对能排到前五位,分列妃位倒不足怪。
  可奇怪的是,她们三个进宫的年头都不短了,最晚进宫的七姐进宫也有三年多了,但她们三个竟然都没有给爱元和生下一男半女,这不由得令人心生怀疑。
  首先爱元和肯定没有病,除了我的三位姐姐没生育,其余被爱元和宠幸过的妃嫔,哪怕是宫女,都可为爱元和生下过一男半女。
  如果毛病是出在我的三位姐姐身上,那就太奇怪了,因为除了进宫的这三位姐姐,我另外五位姐姐,都生有儿女,最能生的五姐,都已经是五个孩子的娘了。
  退一万步说,是爱元和倒霉,他娶进皇宫的我们梅家女子都有毛病,可我们梅家是干什么的,我们梅家是祖辈行医,即使有毛病,也不可能三个都医不好吧!
  这事……我以前就有点想不透,后经叶无痕一点拔,我就更觉其中有怪了。
  “臣弟参见淑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经过我细密的盘算后,我最终在我的三位姐姐里,选定了这位四姐先来拜见。
  因为在我刚穿到这里时,也就是我的前辈离世而我投魂入身的那次重大变故中,在皇宫中的三位姐姐里,只有这位四姐出宫回府看过我,还在我的榻前守了一天一夜,想来,她应该和我的前辈之间的感情最深厚了。
  “玖儿,快点起来,都是自家姐弟,这里又没有外人,可别弄这些客套事了,小安子,给国舅爷上座!”
  那本是端座在堂上的女子见我俯身跪下,竟快步从堂上走了下来,一把掺起了我,看我的眼神也颇为柔情。
  她的举动以及她的神情,都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皇宫内院里,不管有怎么样的血缘关系,哪怕是亲爹见亲女儿,那也得下跪,尊卑就是这么分明的。
  可这位四姐的行为,俨然没有顾忌这些皇宫内的规矩,自然流露出的情感,更加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
  “四姐最近可好,看模样又消瘦了,也是为弟的不够细心,这段日子事太多,竟疏忽了姐姐这里,还望姐姐不要见怪!”
  我们分宾主落座后,我端正着自己的座姿以及看向她的目光,我时刻提醒着自己我现在是男儿身份,这个身份不只是尴尬那么简单,决不能在细节之处让人挑出毛病,而让千里之堤溃于蝼蚁。
  “玖儿这话说得见外了,做姐姐的怎么能不知道你的难处,又怎么会怪你呢!你在外要多加小心啊!”
  她温声细语,随之迸退了身边左右的几位宫女太监。
  “这是前一些日子,南疆上供来的蚕丝,姐姐也是偶然发现,这蚕丝竟有防火的异能,就分着几次向总管内务府的太监多讨要了些,织成这件衣服,你在外行走,穿着它可多添几分安全!”
  我怎么也没想到,她迸退旁人,进了内间,竟是为了给我取一件她自己织就的贴身亵衣。
  看着她递过来的那件雪白色、轻薄的衣衫,我心头一暖,来这异世许久,万没想到第一次感受到梅府的亲情竟会是在这深宫内院里。
  我接过衣服的同时,第一次仔细地看了看我这位四姐,三十未到的年纪,虽不及女儿妙龄时,青春明媚,但由于保养得好,风姿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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