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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雾江南-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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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种假意自贬的话把朱雨深堵得慌。

    他连忙解释:“这怎么会?你长得是如此之好!然而……后来听张爱玉说你已经有对象了,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这话一出口,朱雨深就后悔了,他觉得这话可能是在揭她的伤疤。果然,许晓娟听后脸色大变,垂下了眼光,嘴上念叨着:“她怎么能这样说我?”

    然后他们继续沉默着。尽管如此,因为有美女傍在身边,朱雨深觉得通体舒畅。虽路途遥远,他也并不着急,就这样慢悠悠地走着也很好。偶尔对面驶过来一辆敞开式的三轮车,车上人都要看看他们。

    许晓娟却全然不知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甚至也忘了近在身旁的朱雨深。她陷入了深度的沉思中,双腿机械地走着,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咀嚼着这些痛苦的记忆是怎么坑害了自己、折磨自己,导致自己最终都不如谢五妹被人看好。

    从读初三开始,她已出落的亭亭玉立,身形玲珑有致。在所有课程中,她的语文成绩最好,有时单科能排到班上前几名。教她们语文的班主任好像越来越关注她,不但上课时经常点她的名回答问题。上完课叫学生们自习时,班主任也经常挤到她和另外一个女生坐的位子上,单独和她谈心。还跟她吹古今中外的文学,展示他的才华。其时,他已是一个四十来岁,身形偏矮、浑身都是赘肉的男人。

    ps: ; ;事件是真实的。发生在笔者的两个朋友身上。笔者如隔岸观火一般,记录着这些。
正文 第69章
    六十九

    作为一个天生丽质的少女,许晓娟开始并不买班主任的帐。她觉得那个挤过来的下身很讨厌,那满嘴的烟味也让她受不了,所以她本能地往里躲。但她越是躲让,班主任就越往她身上凑。以致有时都把另一个女生挤到了墙边,也挤得她骨头疼。

    后来,许晓娟想了一个办法,就是自己坐里边靠墙的座位,让其貌不扬的女同桌坐外边。班主任看见她换了位子后,狠狠地瞪了她们几眼,从此他就不来这里坐了。她和同桌皆大欢喜。

    随后的日子里,班主任还是常在她的课桌边徘徊,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她却装作没看见,自顾自看书写字,但心里却暗暗高兴。这种微妙的关系一直维系到了初三下学期。这期间别的女生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她们还怪班主任偏心,怎么单单就对这个傲的女生这么上心?

    后来,当许晓娟发现自己暗恋的那个成绩又好人又帅的男生,竟然给另一个女生写情书时,她心都碎了。她恨透了这对男女。于是,她渐渐地对极力呵护自己的班主任有了好感。

    上课时她也不再低着头,而是抬头看着满脸油渍的班主任在讲坛上吹得天花乱坠。班主任见许晓娟已然对他产生了兴趣,读懂了她的眼神,他很高兴。于是课下不断参考资料,上课时使出浑身解数表演。这也使他跃居为最受学生欢迎的老师。不管男生还是女生,都觉得他的课真是上的越来越精彩。上课时,每个人都竖着身子听得出神。以致于不觉间下课铃就响了。这番景象在本校是少有的。

    初三下学期开始,许晓娟已换作跟长相妖艳的文艺委员同桌。她还是习惯性地坐里边靠墙的位置。早读或自习课时。班主任来巡视,又坐到她们俩的位子上。轮番和她们俩说着话。文艺委员似乎对这个老男人很感兴趣,此时她都是尽量往他身上贴。所以许晓娟坐着感觉比平时还宽松。

    也难怪,这些涉世未深,心灵纯净的花季少女,面对一个博古道今,上课时天文地理、经史子集信手拈来,成熟、稳重加幽默的男人是很容易动心的。

    当时就流行一种叫“大叔控”的说法,就是小女人愿意找大叔般的成熟男友。因为他们相对于同龄的年轻男子们更有经济基础,更有安全感。许晓娟知道。本校的那些年轻男老师们,在教学上绝对达不到如此高的造诣。于是她再发现文艺委员和班主任坐着的身子贴在一起时,心里就酸酸的。

    终于有一天,她豁出去了,偷偷把自己的书包换到了外边。

    文艺委员发现后和她大吵了一顿,结果还换了回来。文艺委员比许晓娟具备更多的优势。虽然她的成绩一般,但她能歌善舞。平时搞活动,加上开班委员,她接触班主任的机会比许晓娟多多了。见此情景。许晓娟只能无奈地叹息。

    五一节过后来上课,班主任说节日期间县教委组织了一批优秀教师去黄山公费旅游,他有幸成为其中一员。玩的过程中他还去了以前的高徒、前年考入黄山卫生学校的一位漂亮女生那里住了一夜。他炫耀的意思溢于言表。许晓娟和文艺委员听了却都涨红着脸。上第二堂副课时,两人不约而同偷偷地哭了。

    事后。她像着了魔似的,一日不见班主任就如隔三秋。眼见文艺委员等女生课下自由进出班主任家,她也极度受不了。但她自信地认为。自己在班主任的心里还是有较高的地位的。所以她就强悍地以请教题目为借口去他家。

    第一次去他家,看到他们夫妻的结婚照上他那端庄美丽的、在邮局上班的老婆时。她不寒而栗,心里不舒服了好一会儿。班主任很体贴地给她倒水。拿糖果,然后手把手地教她。几次一去,两个人心有灵犀一点通,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边缘性性行为。谁知两个人正在火头上的再一次私密相拥,竟然被他老婆发现了,还闹得满城风雨。不用说,结果只能是她黯然地离去。

    后来她到苏南打工,在这个众口烁金、积毁销骨的社会中,别人逐渐地把她骂成连妓女都不如的人了。在皖北侉子欺负她时,她真想一死了之。但这时家里正好不断打电话给她,叫她寄钱回去。

    妹妹还在读小学,又赶上母亲开刀,父亲得在家照顾母亲。母亲在电话里跟她说家里油都没得吃了。她听后整整哭了一个晚上,她叹息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身子都差不多支离破碎了,还要充当家里的顶梁柱,连放弃自己生命的资格竟然都没有!她此时真希望天上降下一名天将,来保护自己,让自己躲在他的怀中哭泣。

    正好此时,本镇的在附近工地上做小工的,三十七岁的光棍吴宝闯入了她的生活。吴宝打退了身材矮小的、畏琐又奇穷的皖北侉子后,自然把她揽入怀中。那时她觉得自己身在异乡,饱受欺凌,吴宝宛然已成了她坚强的依靠。相处一段时间后,吴宝把她带回了他老家。

    那日他们先一起乘火车到芜湖,接着坐两个小时的汽车到了两县交界的山区,再走半个小时的土路,才到了吴宝的家所在的村庄。那是一个散落在山边上稀稀拉拉十来户人家的村庄。

    吴宝曾告诉她,他上面有一个大他十岁的姐姐嫁到了江北,老头已经过世。家里平时只有七十来岁的老娘一个人过日子。虽然来之前她已做好心理准备,但和吴宝一路走过来,她还是越走越失望。

    首先,这个夹了一两幢楼房的村庄太闭塞、太落后了了;其次吴宝家的房子还是青砖小瓦的老式破旧瓦房。进门后,她看到屋里又脏又乱,一个白发的脏老太婆在给小鸡的水葫芦里放水。吴宝叫了一声妈,然后跟老太婆说她是他带回来的对象。
正文 第70章
    七十

    老太听后很高兴。打量过她之后,老太忙着下厨房去了。当时她观察了一下,房子里还是泥土地平,脏得发黑;两个房间里净是破东烂西;与小房间相隔的厨房间锅、碗上苍蝇乱飞。那时节正是晚春,他家里的土隔墙上也驻满了土蜂子窝。成群的土蜂子进进出出地飞舞不断,嗡嗡地叫着。整个屋里散发着霉味和臭味。她当时强忍着不快,几乎是屏住呼吸呆在他家里的。

    吴宝看着她那难受的样子,歉意地说,他们家里老底子就穷。他自己又没什么本事,只能跟在瓦匠后面做小工。钱挣的不多,有时还接不到工钱。他还好烟酒,又喜欢赌点小钱,所以到现在还没本事造楼房。不过请放心,他以后一定会好好挣钱,不会再糊了。争取尽早造新楼房,哪怕是先起个一层。

    这话倒也坦诚。自打进屋后,她的心就冷了,恨不得一走了之。但既然吴宝这么说,她觉得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

    说话间,老太已烧了三个红糖鸡蛋端到了她面前。盛情难却,她就吃了一口。但感觉好像咬到了丝线。她向碗里一看,竟然全是老太掉下的白头发!

    她痛苦极了,哇地一声吐出了吃进的东西。她的脸也弊得通红,一直弯着腰,呕得不行。吴宝见状立马上来拍着她的背。老太却喜滋滋地问吴宝:“是不是有喜了?”

    她听后再也忍不住了,连忙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小包。一路小跑着出了他家门。跑到了满是油菜花的田野。

    等吴宝反应过来时,已找不到她了。那正是姹紫嫣红的季节。田野里飘着花香,大自然生机盎然。而她的心却痛苦到了极点。

    其实。她至始至终都没打算将来跟吴宝过一辈子。一来他比她大十多岁,再说他离她心目中的男人实在相距太远了。她只是暂时委身于他。所以每次被吴宝占有后,她都私自买避孕药吃。尽管吴宝恳求她不要这么做,他说他想小孩都想疯了,她却不想满足他。

    那日她瞎跑穿过油菜地,跑上了一条公路。然后包下了一个过路的摩的,把她送回了自己家。从此她再也不想去苏南打工地方了。在亲戚的介绍下她来到黄镇做裁缝,依旧是挣钱养家。

    后来吴宝找到她家,并且找到黄镇。还是要缠着她。但她家里人把吴宝骂得不成样子。因为她自己家虽然条件不好,房子却比他家好多了。母亲又收拾得很干净。最主要原因是,她父母是不会同意把资质较好的女儿就这么嫁给一个穷鬼的。

    他们还指望女儿嫁个条件好的人家,那样的话他们老了也有个好的依靠。他们为了拒绝吴宝,故意跟他提条件。叫他先造好楼房,搞好装潢再说,想以此让他退缩。

    吴宝比一般的无赖要诚实一些。他信了这话,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现有面貌,从而风风光光地把她娶回家。所以他又去了苏南挣钱。有时实在想她想得急。就溜回来到大华服饰来看看她。但她一般都不理睬他。

    自从外出打工后,她也经常想到那位班主任。刚开始时是思念他。但住在一起的女人抖出她的丑事,骂她时,她转而恨起他来。觉得作为长辈的班主任。即使有不懂事的小丫头因崇拜你而主动接近你,你也不能对人家动手动脚啊!因为两人走到一起几乎不可能。你那样做,不是害了人家女孩吗?也许还将害她一辈子。

    她想。如果班主任当时是一个年轻十多岁,风华正茂的未婚大小伙子。那该多好啊!那样的话,即使他条件不是太好。她也会义无反顾地嫁给他。一辈子陪伴在他的身边,伏在他锦绣的才华前,为他奉献出自己如玉的容颜和身躯。

    雨依然下着,并刮起了风。朱雨深又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肩膀,他是心疼她被淋湿了。随后朱雨深拿过伞把子,说让他来撑一段。

    她没有反对,就松开手紧靠着他。她看着面前朱雨深那洁白修长的左手,心里激动了一下。这双手和那个抚摸她的班主任的手有点相似。她想,被这双手抚摸着应该是感觉有力而充满暖意的。绝不像吴宝等人那干粗活的手,在她身上摸,就如用刀在割她的肉一般。所以,她从来都是躲着他们的。在苏南时,她轻易不让吴宝接近自己。

    她真想不到自己以前所痴心妄想的、比班主任小十多岁而又一样才华横溢的大龄男青年,竟然此刻就在她的身边!看着右边这位高大的、深沉的、帅气的,胡玉琴等人所说的才子、青年才俊,她恨透了那个让自己名声败坏的班主任。

    她也恨自己竟然没有把持住,并一错再错,没有守身如玉来等这位传统的大男孩莅临,从而开启她的幸福生活。如今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呢?她为先前问朱雨深怎么单单看上谢五妹的话而脸红。

    她已心如止水,只是希望这路永远不要走完。让自己一直依在他的身边,让他一直陪着自己走到海枯石烂。但走着走着,她又不甘心放弃,还是想搏一把。她拿定了主意——等下要把他带回自己家。

    朱雨深在雨中不禁反复回味着张爱玉对身边这位佳人的说辞及评价。他觉得张爱玉说得比较难听。现在人在身边,看着她那妩媚的样子,你就似乎冰释了前嫌。致于她以前做了什么,已不重要了,只是想竭力赢得她的芳心。

    但是,“老光棍”三个字一直在他心里跳跃着。让他不得不心存顾虑,不敢有非份之想。

    虽然他们俩走得很慢,但路程依旧是在一步步地缩短。朱雨深心想,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了,就委婉地问起他想知道的事。他说:“张爱玉说你谈了一个年龄较大的对象,你们也是别人介绍的吗?”

    许晓娟嘴巴一撅,说:“爱玉净瞎说!回去后我要撕烂她的嘴,谁说我们是在谈对象?我现在也和五妹一样,还没对象呢。”然后她急于澄清自己,就说起了她和吴宝之间的事,以及这之前别人追求她的事。她所说的和张爱玉的言辞当然大相径庭。
正文 第71章
    七十一

    朱雨深综合了一下二人所说的,还是觉的她背后的故事扣人心弦,让人猜不透。在他这种传统的、保守的大男孩看来,在这种情况下,单纯的谢五妹应该是比她更好的选择对象。

    但朱雨深的心思许晓娟却没有参透,她继续如黄莺鸣叫一般地说着话。她说起谢大华和老公频繁闹矛盾的事。说起谢五妹家里对她很苛刻的事,他们叫五妹拼命挣钱,却不让五妹吃好的,穿好的。不像她自己的父母,家里只有两个女儿,没有什么负担,只知一心呵护孩子。所以她穿得比谢五妹光鲜,花钱也宽裕多了。她还说张爱玉不是东西,平时蛮横,还经常讲脏话。

    朱雨深面含微笑地听她说着话。

    许晓娟看了一眼朱雨深,更来了兴致。就换了一个口吻,说起她对文学的爱好、对有才华男士的崇拜。尽管她自己技能有限,不可能成为女文青,但她愿意把自己的身心融入到这样的男士的生命中去,即使没有回报也不后悔。

    朱雨深听了这些话很受用,偶尔也回敬几句。说些夸奖她容貌、说话声悦耳以及身材好的话。他说,第一次见识她的妩媚时,真要感谢造物主对人类的恩赐。诸如此类的话让许晓娟笑得面若桃花。这样一来,时间过得就快了,不觉间就走到了许晓娟家所在的村子了。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朱雨深停下来收了伞,两人都感到一阵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许晓娟对朱雨深说:“你去我家坐会吧,我家离这里不远。你的右边胳膊也湿了。到我家我帮你烘干。”

    正说话间,过来了一个老妇女。许晓娟和她打了个招呼。老妇女“嗯”了一声。眼睛直溜溜地看着朱雨深的脸。朱雨深确实一时舍不得许晓娟,就默许了她的提议。他好像被无形的绳子牵着。跟着她走。一会儿后,他们就走到了许晓娟家门前。

    那是三间带走廊的房子,外墙用水泥粉过,瓦是新换的琉璃瓦。在门前,朱雨深发现一对五十来岁的中年夫妻在配合着锯木头。

    许晓娟在路上曾告诉朱雨深,她才走上社会那会儿,母亲正患病,家里穷得荤油都断了。这几年要好点,她自己挣了一些钱。母亲病好了,父亲也可出去挣些钱。妹妹还在读小学五年级,家里用度并不大。因为就两个女儿,父母也不用像其他人家一样,熬吃熬穿,辛苦攒钱给儿子造楼房。

    她们家把房子翻新了一下,住着还是蛮舒服的。她还毫不掩饰地跟朱雨深说,现在她父母最大的心病就是她的出嫁问题。她已快到第二个本命年了,但还没有理想的对象。父母想起这事就揪心。

    她还说,要是我能嫁给像你这样的人,父母就称心了!

    想着这些许晓娟路上所说的话,现在见着了她的父母。朱雨深的脸涮地红了。

    许晓娟上前叫了声爸妈,然后把朱雨深介绍给他们说:“这是黄镇中学的朱老师,他是我们对门店里胡大姐老公的同事。今天我们在路上遇着了。我叫他来我们家玩。”朱雨深便连忙上前叫人。

    老夫妻俩放下手中的活,从头到脚把朱雨深看了一遍。然后请他进屋。

    朱雨深进门一看,屋子里内墙粉刷得雪白干净的。地上也是水泥地平。里外收都拾得干干净净,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许晓娟问父母,妹妹怎么不在家?今天是双休日呀。

    母亲说,妹妹现在上小学毕业班了,周六要补课。许母给朱雨深让了坐,看着他们俩的身子说:“你们身上都湿了吧?”父亲还在外面锯着木头。

    许晓娟掀开桌边的火箱上盖的东西,把手探进去看了一下火,对朱雨深说:“你把外套脱掉烘一下吧。”

    朱雨深便脱掉了西装。她叫朱雨深坐到火厢里去,这样湿了的裤脚也能烘到。

    然后,她把他的西装盖在他的腿上,温的那一面朝下,再拿一件父亲的冬衣给朱雨深披上。

    母亲对许晓娟说:“你也烘烘吧,你身上也湿了不少。”

    许晓娟把外套脱了,里子朝下盖在朱雨深的衣服上。她对母亲说:“我还是洗个澡,换一套衣服吧。”

    母亲告诉她锅里和水瓶里都有热水,叫她快点洗,别受凉了。

    许晓娟便从屋外的厨房里拿了一个大盆,进了西边靠朱雨深这一侧的房间,然后再去取热水。拿开水瓶时,她来到桌边,先给朱雨深倒了杯水,然后把热水都拿到了房间里。

    自从许晓娟脱掉外套的那一刻起,朱雨深的目光都在她身上瞟着。看着她那玲珑可爱的身形,烘在火厢里的他感觉像喝了蜜一样甜美。

    洗澡前,许晓娟吩咐母亲去菜园里搞点素菜,说荤菜她带回来了。然后她进了房间。那房门就在朱雨深的侧面,她轻轻关上了房门。朱雨深却没有听到反锁门的声音。她的父亲此时正好被一个路人叫走了。

    朱雨深听着她在房间里洗澡激起的水声,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他在想:许晓娟为什么不反锁房门呢?难道是对自己不设防!但马上又否定了。因为这毕竟是在她自己家,别人能搞什么明堂呢?

    但是,与玉人仅一门之隔,他想入非非也是难免的。加上脚下暖气的作用,他的意识几乎飘了起来。他仿佛觉得自己现在正处在自己爱人的家里,房间里正在沐浴的就是自己心爱的妻子。此种情景似乎在梦里出现过。此时正在发生着,他却觉得以前发生过。

    忽然间门前的白光被一个影子挡了一下,原来是许晓娟的母亲搞菜回来了。她进屋后从女儿带回来的塑料袋里拿出鱼和肉,跨过门槛,拎起先前放在门外的装满素菜的菜篮子去了厨房。

    此时,房间里已没有了动静,估计许晓娟已洗好澡了。朱雨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解开袋子,从摆在地上的拜年的礼品中拿了一些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正文 第72章
    七十二

    他刚弄好,许晓娟就洗好澡出来了。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棉毛衫裤,在朱雨深面前曲线毕露。她也不理会朱雨深那贪婪的目光,只是自顾自到堂屋里另一个房间门口的挂镜前梳着头发。朱雨深从侧面看到她红光满面。

    这个出水芙蓉也知道朱雨深在看她,她故意背对着他,自己暗暗高兴着。

    许晓娟梳好头,抹好香,又当着朱雨深的面穿好了上衣外套和紧身裤。朱雨深眼见她的玲珑有致的身子隐藏到了衣服里,有点失望地低下头。

    许晓娟穿好衣服后,走到朱雨深面前,翻看了一下衣服,对他说:“都快干了。你一个人坐会儿,我去帮母亲烧饭,早点烧好饭。你都饿了吧?”

    朱雨深此时已不舍得她离开了,却又不好说出口。

    随后他内心两个矛盾的观点在剧烈地斗争着。他在想:在谢五妹和许晓娟之间自己到底应该选择谁呢?许晓娟这么好的女子,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跟胡玉琴说看上她了呢?现在还能挽回吗?

    最终朱雨深还是下决心了——自己从此就耗上许晓娟吧,谁叫她这般撩拨人呢。而且凭着许晓娟对自己的态度,他觉得搞掂她应该是很有胜算的事。

    刚想到这里,朱雨深就听到厨房里母女两人在小声议论着什么。母亲先问许晓娟:“这个中学老师和你关系怎么样了?他家条件怎么样?你这段时间打电话老是跟我们说他。我看的出,你对他蛮上心的。”

    此时许晓娟的父亲应该回来了。父亲插嘴说:“这小子看上去老实本份,还可以。如果没有更好的。你能跟他。你的事定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许晓娟先小声告知了父母朱雨深的条件。涉及到了他的收入和房子。然后她提高噪门故意说:“爸妈你们说什么呢,人家老师才不会看上你家女儿呢?”

    谁知这句话却激怒了她父亲。父亲怒气冲冲地说:“我女儿怎么了,配他还配不上吗?我认为只要你看上了他,他没有理由拒绝!”

    这些话把朱雨深说得心动不已。此刻他真想走过去向他们表白,继而把好事就这么定下来。

    动了这个心思后,朱雨深有点激动。他连忙从火厢中拔出腿脚,一时却没穿上鞋子。他蹲下身来,手用力帮助一下,鞋子就穿好了。当他抬起头来,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头发又脏又乱的中年男人走到了堂屋里。来者把随身带来的那个大塑料袋装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他看了一眼朱雨深。问道:“你是小娟家的亲戚吧?”

    朱雨深没有吱声,但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他已经意识到来者是谁了。

    来者接着问:“晓娟今天在家吗?我早上就打她电话,她老是不接,后来就关机了。初四我就出去干活了。今天回来是想见见晓娟。”

    朱雨深不由自主地说:“她今天在家中。”来者听后松了一口气,他递给朱雨深一根迎客松香烟。朱雨深谢绝后,他自顾自抽了一根。

    这时许晓娟已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她从厨房来到堂屋。

    来者一看到许晓娟,两眼放光。高兴地说:“娟,你原来在家里!早上我就打你手机,想告诉你我今天回来了,你却不接电话。后来我就骑车去你们店里找你。你们老板娘说你回家了。我就又赶到这里来了。你看我身上都潮透了。”

    许晓娟却不答他的话,她面对着朱雨深说:“衣服干了吗?你怎么不坐里面再烘一会儿?”然后她跟来者吴宝说:“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黄镇中学的朱老师。今天他和我一起来我家看望我爸妈。谁叫你今天到我家来?”

    吴宝吃惊地看着朱雨深,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许晓娟的父母也闻声过来了。吴宝赶忙上前热情地喊叔叔、阿姨,忙不迭地给她父亲递烟。许父接了他的烟后却没有作声。继续到屋外锯他的木头。许母也没理会吴宝,只是跟许晓娟说:“你去烧红烧鱼块吧。”

    吴宝见状走到走廊里说:“叔叔。我来帮你锯木头,你扶着就行了。”许父也没推辞,就把锯子让给了他。接着就传来节奏飞快的拉锯声。吴宝在外面一边干着活一边大声说:“叔叔,以后这些杂事你就别做了,就留给我来做吧。我有的是力气,什么活都能做。我知道阿姨身体不大好,今天给你们都买了一些补品。”

    自从吴宝到来后,朱雨深就觉得如坐针毡,想一走了之。但又不忍心冷了许娟的心,所以他进退两难,窘迫地站在原地。

    一会儿,许晓娟回来了,她表情却很自然。她翻了一下朱雨深的上衣,说:“烘干了,你穿上吧。”

    朱雨深穿上衣服,看了一下手机已是十一点多了。他说:“我还是走吧。”

    听他这么说,许晓娟刹时变了脸色。她生气地说:“饭都准备好了,你不是答应在我家里吃中饭的吗?”

    朱雨深没作声,只看了一下门外。许晓娟心领神会地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走了。你看,我要赶忙把自己嫁掉吧,这样才能打消他对我的非份之想。你放心,我马上就叫他走。”

    她说话时,吴宝已走了进来。她把脸转向吴宝,大声说:“谁让你今天来我家?你来了,都不能让人安心地吃饭。你不是说只想看看我吗?现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吴宝面露难色,他说:“娟,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吗?你要是真想让我走,觉得我碍事,我呆会儿就走。”

    许晓娟怒目圆睁地说:“麻烦你下次不要这样称呼我!”

    吴宝这次却没理会她。他拉了朱雨深一下说:“兄弟麻烦出去一下,我跟你说几句话。”

    朱雨深已领悟到他要说什么了,所以非常不情愿地跟着他走到了屋侧面的草堆后。吴宝又给他敬了一支烟,朱雨深谢绝后,他噢了一声,拿烟的手抖了一下。

    吴宝说:“大兄弟,我知道晓娟现在喜欢的人是你。自从去过我家以后,她先是不睬我,后来说心里有人了。前不久她告诉我,她们对门缝纫店的老板娘把她介绍给了一个又帅又有才华的中学教师,我想就是你了。大兄弟你长得一表人才,又是当教师的,讨个老婆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我就不行了。我年纪大了,家里条件又差。好不容易跟小娟谈上了,在外面还过过日子,我不能放弃她。除了她我还能娶谁呢?你大兄弟就行行好,不要跟我争了。”

    朱雨深无言以对。谁知此时许晓娟出现在了他们俩面前,她冲吴宝说:“我告诉你,这事是不能勉强的。你这做算什么?雨深,你别理他,回家吃饭去。”朱雨深这时心乱如麻,不知自己应该怎么做。

    随后他们三人进屋,吴宝抢先一步来到桌边。这时许父已经坐到了桌前,许母正在抹桌子,她准备端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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