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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雾江南-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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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去看了半天,朱雨深对那些材料的价格比较满意。准备问装修的师傅,先得买多少回去。师傅在电话里告诉他先把瓷砖、白水泥等运回家。但装潢的事因为和他现在的工期重叠了,将要等一段时间。朱雨深心想,那自己就每天用自行车运一些材料回去吧。

    傍晚,朱雨深梳洗一番,拎着一些礼品和小孩吃的糕点来到夏有礼家。进门后发现胡玉琴正在厨房里炒菜。和夏有礼一起在客厅里沙发上落座后,朱雨深发现茶几上摆满了杂文及文学杂志,这也是夏有礼的精神食粮。对面的房间好像有一个老妇女逗他那七八岁的儿子在玩。

    夏黑蛋给朱雨深敬上一杯茶说:“朱兄可谓满腹经纶,笔耕不辍,敢问最近可有大作面世?让予一睹为快可好?”

    朱雨深有点想笑。多日不见了,在夏有礼家里听他这样说话,还是有些不适应。一时不知怎样拟古作答。

    听到说话声,老太和小孩从房间里出来了。夏有礼平日里把小孩放在乡下母亲那里读幼儿园,所以朱雨深难得能见到他母亲。夏母一出房门,朱雨深就站了起来,问了声阿姨好。

    夏母满意地眯起眼睛,问儿子道:“这就是你们常和我提起的小朱吧?”夏有礼说,正是。老太打量了一下朱雨深,说:“不错,一表人才,气质很好。”

    几人落座后,胡玉琴把菜陆续端了上来。直到此时,朱雨深下午见到的那个叫爱玉的姑娘都没来。朱雨深有点失望,但又不好意思跟他们提这事。夏有礼开酒、倒酒。此时,小孩吵着要先放鞭炮,于是他们出去炸了一通。这种热闹的场面让冷清惯了的朱雨深感到脸上**辣的。放完鞭炮回来,夏黑蛋开始给朱雨深敬酒。

    夏母一边吃一边看着朱雨深,心里若有所思。突然她发问道:“小朱啊,谈对象了吗?”

    朱雨深猝不及防,脸一下子红了,他摇了一下头。

    夏母接着问:“那你年怎么过的,不会是一个人在学校过的吧?”

    朱雨深实言相告说:“大年三十在姑姑家吃的饭,初二就回学校了。”

    夏母听后缓了一口气,叹息道:“可怜的孩子!一个人冰锅冷灶的,哪像过年啊。”她转而冲着夏有礼夫妇说:“你们是同事,关系还不错,你也不关心关心人家小朱。玉琴你不是跟好多丫头熟悉吗?怎么不帮小朱介绍一个。有了对象,早点结婚,才像正常过日子的人嘛。”

    胡玉琴看了朱雨深一眼,坏笑着说道:“人家小朱老师长得帅,又有才华。我熟悉的那几个裁缝丫头他哪里能看得上?”

    朱雨深想说些什么,夏母却立马驳斥胡玉琴道:“你别胡扯!有什么看上看不看的!我看小朱很本份,不像那种挑三捡四的人。就是你们这些人不关心他,才弄得他到现在没结婚,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年。”

    夏有礼打圆场说:“放心,朱兄这事包在玉琴身上了。相信不久的将来他就能抱得美人归。”

    朱雨深至始至终都没吱声,他小心地听着他们议论。夏母的话让他心中充满了久违的暖意,他很是感激。听夏有礼这么说后,朱雨深连忙道谢,并敬他酒。夏母吃过饭后,坐到沙发上剔牙。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胡玉琴说:“玉琴,你店里去年下半年来跟你学徒的那个丫头还没结婚吧?我看介绍给小朱不错,两个人蛮般配的。”

    胡玉琴大声一字一顿地说:“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你看今晚喊她过来吃饭她都没来,下午她就被她男友骑车接走了。”夏母听后便不再说什么,自顾自看起了电视。

    朱雨深这下明白了那个爱玉为什么没有来吃饭了。他心里有些不快,几乎有点坐不住了。

    夏有礼这时想起了什么,他说:“老婆,你们对面店里不是有两个丫头吗?可以叫他们站出来,供朱兄挑选。”朱雨深和胡玉琴听了这话都笑了,气氛一下缓和了不少。

    胡玉琴早就注意到了朱雨深先前失望、窘迫的神情。这下应承道:“对面大华的店里那两个丫头是没有结婚。但那个小许好像蛮乱的;五妹倒是清纯一些。这样吧,雨深你有空到我店里坐坐,先看看她们长得什么样子。你要是看中了哪个,我再帮你去和她们提。”
正文 第61章
    六十一

    这样边说边聊,不知不觉间朱雨深和夏有礼就喝光了一瓶白酒。夏有礼还要开酒,被朱雨深制止住了。这时夏母已帮小孩洗过脸脚。胡玉琴帮儿子抹了香,然后把儿子抱在怀里,狠命地亲着。时候不早了,朱雨深说已吃饱喝足,起身告辞。

    歪歪斜斜地回到宿舍后,朱雨深快速刷牙洗脸。然后他把洗脸水倒进了脚盆里,再加进一些热水泡脚。这是他冷天时每晚必须做的一件事。脚暖和了,浑身舒畅,也很容易入眠。对于他这种用脑过度的人来说,时常感到头晕,神经衰弱,躺到床上又睡不着。泡好脚后,却很舒服,能很快进入睡眠状态。

    朱雨深倒完洗脚水,也不过九点钟光景。他熄了灯,躺在了床上,心里却美滋滋的。他在想,马上就可能有一个女孩以对象的身份介入自己的生活了。凭着介绍来的人,要远胜于以前所接触的那些年轻女性。她们对于他来说,是熟识的陌生人。因为与她们交往归交往,哪怕交往得再深,也不方便捅破说彼此做男女朋友。

    而通过媒人介绍,却是个快捷的方式,省了许多心照不宣又心存旁骛的勾当。这个即将到来的对象将是个裁缝姑娘,就如夏有礼的老婆一样。中学里还有一位体育老师也是娶的裁缝老婆。朱雨深想,自己也将很快和他们成一统了。

    想到此,他激动得在床上乱翻。加上酒精的作用,他身上的某个部位也起了变化,并异常地难受。成人后的若干年来,他的日子几乎都是在这种宗教式的炼狱中度过的。

    自从夏有礼发话说这事包在他老婆身上时,朱雨深的脑子里仿佛就认定了自己未来对象,就将是下午见的那个爱玉那般的人。所以整个晚上,他的脑子里都是爱玉的容貌、身影在浮现。他也知道自己跟爱玉已经没有可能,但还是觉得对面店里的两个丫头就是她的影子。

    过了一天,夏有礼给朱雨深打电话说他丈母娘住院了,他老婆上午已经去了医院。今天他要刷白店里面的内墙,已经刷了一点。但他要赶去医院,问朱雨深能否帮他把开了封的一桶石灰水刷掉?

    朱雨深满口应承说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他接过电话后就放下手中的笔,骑车去了镇上。

    到店里时,夏有礼已经换好衣服骑上了摩托车。朱雨深换上了他的工作服,开始干了起来。这时爱玉从里间走出来,用塑料袋包着头发,拎来一桶清水准备帮着擦洗。朱雨深挥舞着滚子,上下左右使劲刷着墙。刷好后的那一块地上,很容易滴满白色的石灰水。爱玉找了一些报纸和塑料袋把案板、缝纫机等盖好。然后,她用拖把把朱雨深滚子上滴下来的涂料拖干净。她忙得细腰直扭。

    朱雨深干得很卖力,不一会儿工夫内墙都粉刷了一遍,石灰水也用完了。他和爱玉配合得很默契,而且还不觉得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男女拾配,干活不累”。

    干活时,爱玉主动和朱雨深搭着话,问及他的工作及家庭情况。朱雨深如实告诉了她自己的情况。她夸朱雨深道:“一眼看上去你就是个诚实可靠、具有安全感的男人,而且还很能干。”

    她告诉朱雨深,她家住在离这里五公里以外的村子。经人介绍,到了胡玉琴店里边学边干。她们店里一边卖布料、衣服,一边接些做衣服的活。上班早出晚归,天一黑就关门了。虽然钱挣得不多,但人比较舒服。

    她们一年中最忙的日子就是临近春节的时候。那时间,业务高度繁忙。但这也比她中学毕业后在邻镇的厂里干活要轻松多了。

    干完活,朱雨深换上自己的衣服。他看了下手机,已是中午了。他便向张爱玉告辞。张爱玉说:“老板交待过留你在这里吃中饭,你等我一会儿。”说完她蹦蹦跳跳地跑到街上去了。

    她走后,朱雨深在店门口坐了下来。他眼睛向前一看,就看到了对门门面房上方“大华服饰”四个蓝底白色的大字,里面有三个女人若隐若现地在忙着什么。一个年纪稍大的妇女坐在门口边的电动缝纫机上钉着针子。

    朱雨深想,她应该就是胡玉琴所说的对面店的老板娘谢大华了。朱雨深觉得她看上去有点面熟。但因为离得较远,光线又不好,一时间不好确认以前是否认识她。另外还有至少两个年轻的女孩,一会烫着衣服,一会儿陪顾客说着话。但她们都在屋子里面,给朱雨深造成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朱雨深心想:不知胡玉琴昨天是否跟对面提起有关介绍对象的事。夏有礼今天也只是叫自己来干活,并没有提及叫自己观察对面的女孩。他们也许已把这事给忘了。

    朱雨深看着对面的风景,心里想着胡涂心思。一不在意,张爱玉已拎着吃的走回来了。她把东西放在案板上摊开。朱雨深发现她买了两份快餐饭,还买了一盒烤鸭。中餐还是比较丰盛的。两个人都忙饿了,就面对面坐下吃了起来。

    朱雨深见对店里有人出来了,忙转身去看。他的这个举动及前面一直在门口看得发呆的行径,令张爱玉很是不爽。她把快餐盒一推,略含轻篾的语气大声说:“朱雨深你也太猴急了吧!我们老板娘前晚才答应帮你在对面物色一个对象。看你那造型,好像认为自己的老婆就在里面似的。”

    朱雨深的脸红了,他不自然地陪着笑脸。他收回了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个油头粉面的女孩,觉得她的嘴真的很辣。他同时觉得胡玉琴办事有点找不着北,竟然把介绍对象一事跟这个无关的丫头说起。

    还没等朱雨深回嘴,张爱玉就说道:“朱雨深你也混得太差了吧!都二十七岁的人了,还没有对象。听说你以前也都没谈过女朋友。你好歹也是个中学教师,听说你还很有才华。不过不是我说你,你那才华有什么用呢?弄不到钱也就算了,连女孩子都骗不到,也真够窝囊的。

    我看你还不如街上那些打油混事的混子。他们虽然是典型的啃老族,但发型、打扮都很新潮,比较会讨女孩子欢心。他们整天泡在街上,围在理发女或厂里上班的女孩身边转。不少女孩就被他们骗到手了。再说你们中学好多学生不也在谈恋爱吗?特别是初三的男女,有的就在街上搂搂抱抱。你这个当老师的真应该跟你的学生好好学学!”
正文 第62章
    六十二

    这些如连珠炮似的话击中了朱雨深的痛处。但他觉得骂得直爽,所以不予反驳,准备继续洗耳恭听。

    岂知张爱玉却说:“本姑娘今天不干了,回家了。你先回去吧,改日再来观察对门店里你的爱人!”

    逐客令一下,朱雨深只有灰溜溜地跨上车回学校。快转弯时,他回了一下头。发现张爱玉的店门还是开着的,她并没走。

    回到宿舍后,朱雨深越想越觉得这个张爱玉真有意思,她的那些话语可谓句句惊人。他准备过几日再去店里聆听她的教诲。他觉得只有被骂到了实处,才能反省自己,从而有所改进。造成自己这种窘迫的处境原因很多,不能再一味地埋怨条件差了。如再不突破就真的毁了,因为人不能在埋怨中度过一生。

    朱雨深走后,张爱玉高兴地笑了起来。从胡玉琴口中,她早就了解了朱雨深这个人。今日一见,觉得他真憨死了。她想,他可能是因穷致憨。虽然他也属于80后,但与现代的新新人类相比,他属于那种过于稳重、缺少幽默感、传统型的大男孩。这种人虽然让人感到踏实,和他在一起生活却缺少情趣。新新人类的少女们更喜欢男孩子半真半假地说话、玩世不恭。她们以反传统为荣。

    她忘不了自己十六岁那个纯情的年代。因为涉世未深,对理想充满渴望,以致感情历经波澜与苦楚。自从身体成为大人伊始,她的心就没平静过。当时还是中学时代的她,特别看好长得帅、成绩好、家里条件又好的同年级的那几个男生。说来也怪,这三个优势条件都被他们占了,其他人真的没法在某一方面与他们相比。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因为自己成绩不好,容貌平平,她并不能引起这些优秀男生的注意。

    初三时,她发现对门班上有一个性格孤傲的男生书法和画作都很好。他们班乃致学校宣传栏的黑板报都由他主笔来完工。他留着长发,平时扎在脑后。那派头能赶上谢霆峰了。自从那日看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学校宣传栏前大展身手,她就爱上了他。

    这是初三下学期的事。因为成绩不好,那男生毕业后也就只有进了乡镇企业,并且和她在一个厂。她当时认为真是天赐良机,终于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长相厮守了。环境造就了他们,于是很快确立了恋爱关系。

    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她却厌恶起他来。因为他几乎啥都不烦,工作也干不好,老是请假。就是喜欢信手涂鸦地作画,上班挣的钱还不够他自己花。其实他家里很穷,在他成家等事上,他家里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但他对自己的未来却一点没有计划,而且抽好烟,嗜酒如命。基于那一头飘逸的长发,他大言不渐地说这是艺术家固有的特征。

    她开始时也被他忽悠住了,还不断地作出牺牲来支持他。但后来,这个才子竟然又以送画为油头对其他好看的女工穷追猛打。还扬言她们应该充当他作画的**模特,这样才不浪费了她们的长相、身材!

    忍无可忍之下,她跟他一刀两断,换了另一家工厂。从此,她发誓如再见到此类所谓未出道的画家、文青之类,一定要用巴掌把他们拍死。

    所以,当胡玉琴跟她说起黄镇中学史、地老师朱雨深是个有才华的文青时,她心里就不痛快。后来了解到朱雨深和自己初恋男友相似的处境,她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心想有机会就一定要奚落这个落魄的文青一顿,好出出以前积累在心中的恶气。

    她真不明白,胡玉琴作为美女,又是过来人,在这个经世致用、无比势利的社会,怎么言语中还对朱雨深充满赞赏的口吻?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和老公在一起烦腻了,想换换口味。因为物质条件已经有了支撑,这样的话,除了大款,朱雨深这类人倒是换口味的合适人选。瞧她家的夏黑蛋,那长相,她配他,也真是好大白菜给猪拱了。胡玉琴如和朱雨深走到一起,倒不失为男才女貌。

    张爱玉正想着心思时,夏黑蛋冷不防出现在她面前。这把她吓了一跳,差点把布料剪坏了。见到夏黑蛋,她为刚才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惭愧,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夏有礼倒没有在意她,只环视了一下店里的墙壁。他说,马上要开学了,校领导叫他回来开会。然后他就匆匆走了。他走后张爱玉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她男朋友曾阿飚打来的,两个人少不得甜言蜜语一番。

    阿飚是新近别人帮她介绍的,他是芜湖车务段钟北站的信号员。他平日里穿着一杠一星的雪白的铁路制服,在信号楼的电脑前控制着整个站场的作业。他的父母都是老铁路职工,家在市中心区。他告诉张爱玉自己一直在市里上班,只不过现在下面没有技术骨干,段里派他下来助勤。也可以说是来渡金的。一段时间后,他还回市里上班。

    由于钟北站是一个新站区,人口稀少,曾阿飚上班、下班找不到人玩,很无聊。那时间他也正好和前女友才分手,所以央求站上人的家属帮他介绍一个女朋友,排遣一下寂寞。

    钟北站的车站值班员在吃过阿飚几顿酒后,叫他那在服装厂上班的妹妹帮忙落实一个。正好张爱玉和他妹妹在一个车间,就把好事摊到了爱玉头上。钟北站离服装厂所在的孙村镇并不远,有空时,阿飚就骑着摩托车来搞乱少女的心绪。张爱玉觉得他穿着制服的样子酷毙了。找了个好男友,她便不愿再过苦日子。经人介绍,她来到黄镇胡玉琴店里干起了相对轻松的活。

    张爱玉挂机后,看到对面店里许晓娟的对象——那个老光棍,来到了她们店前面。许晓娟出来和他说着什么。说了几句话后,许晓娟的动作仿佛是在催他走。张爱玉暗自骂道:“谈对象也不注意点,现在被缠上了,看你怎么办?”

    老光棍终究还是走了。许晓娟进去后,胖妞谢五妹拿了手纸出来去上公厕。看着谢五妹那丑陋的走路姿势,张爱玉笑出声来。随后她心里拿定了主意,就等朱雨深再次上门了。
正文 第63章
    六十三

    就要开学了,学校召集所有老师到校开了例行学前会。开完会,老师就算正式上班了。但前两天并没有什么事,朱雨深在办公室里闲得发烦。他已按照课表把自己头天上的课备好了。这事对于他来说很简单。因为他每次备课只是大概列个题纲,上课时都是脱稿即兴发挥。这主要依赖于他平日里爱看书,知识面广,所以上课时才能海阔天空地吹。

    他的很多课不谛于一场场精彩的讲座。他的思想比较前沿,对很多现状都有精辟独到的见解。加之他所教的史、地等副课中考又不考,平时考试也不计入总分成绩。学生们完全是在一种放松的情况下听他的课的。

    所以讲堂之上,朱雨深才华迸现,大放异彩;讲堂之下,受众情绪空前高涨,心潮澎湃。如果这些受众的年龄再大七、八岁,难说没有女同志因崇拜他而主动要求委身于他。

    历来喜欢抨击国人瞒与骗顽疾的朱雨深,对张爱玉直爽地说话——尽管是在骂他,他也觉得听着舒服。把教学上的事忙完后,他想再去胡玉琴店里坐坐,听听张爱玉的教导。

    他忽然想起来,好几天了,竟然把正事给忘了!胡玉琴不是叫他先观察一下对面的女孩吗?应该抓紧去看,再向张爱玉询句一二,她一定会说得很精彩。想到这里,朱雨深匆忙跨上车。他想,回来时还可以再运些装潢材料,事情都是统筹安排的。

    来到胡玉琴店里,朱雨深看到只有张爱玉一个人在忙。张爱玉看到朱雨深后却装作没看见,故意把脸转向一边。直到朱雨深走到她的跟前,喊她,她才转过脸来扑哧一笑。

    她告诉朱雨深,老板娘打电话说她要在医院侍候她妈,这几天店里就交给她了。她给朱雨深搬了一个小凳子放在门口,说:“朱雨深,我知道你是冲着对面店里的女孩来的。老板娘交待过了,给你提供方面,让你先在门口观看。”

    朱雨深也不搭腔,一屁股坐到小凳子上,自顾自眼睛向对面观望。二人沉默相持了一阵后,张爱玉终于憋不住了,她主动跟他议论起对面的几个女人来。朱雨深先前就知道,根本不用自己开口问她。因为她一定喜欢刻薄地评价其他女人。

    张爱玉说:“对面店里规模比我们这边大。平时只有谢大华、许晓娟,以及和大华同村、同族的谢五妹在里面忙。过年前忙的时候,还有一个小姑娘过来帮忙。谢大华店里长得有点姿色的叫许晓娟。她讲话嗡声嗡气的,听上去很悦耳。但那是她装出来的,见了男人她就卷起舌头说话。但装死了也没用,她还是被老男人给缠上了。

    本来嘛,她长得比一般人好看一点,资本应该多一些。但她的脑子不知是否有毛病,专对中老年男人感兴趣。听说在读中学时,她就暗恋自己的班主任,一个肥胖的四十来岁的男人。那个男的也为老不尊。每天上课讲得吐沫横飞,而后特别关照许晓娟。两个人心有灵犀,终于纠缠到一起。

    据说,事发当时的情况是许晓娟到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家请教题目。由于以前他们常在此种机会下含情脉脉地互致爱意,所以那男人胆子渐渐变大了。这次干脆一把抱住了许晓娟,又是吻,又是摸,半天不舍得松手。许晓娟也不推辞。尽管有点害怕,但在班主任怀里她还是很受用。

    本来班主任是算好了他老婆不会来家的,因为她出去旅游了。但人算不如天算,他老婆竟然忘了带身份证,杀了个回马枪。回家开门一看,这对狗男女还在忘我状态中。他老婆先上去打了许晓娟一个耳光,并在他们俩身上一人踹了一脚,然后撒泼地大骂他们。引得周边的老师及家属,还有操场上玩的学生都快速地奔过来看热闹。

    班主任天生是老杆子了,无所谓。所以他在围观的众人面前还洋洋得意地点上一支烟,慢悠悠地抽着,吐着烟卷。他后来他也没受到学校什么处分。倒是许晓娟,被他老婆踹了一脚,又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还在众目睽睽下被那泼妇拽着恶骂。她当时哭得不成样子,连死的心思都有了。

    不用说,这件事后她已经没脸再出现在同学们面前了,她选择了辍学。实际上还有一学期她就要毕业了,早点走也没什么。

    回家后,她整天痴痴呆呆的。她父母刚开始也骂她丢尽了他们的老脸。但渐渐发现女儿神情不对,也就不骂她了,任由她去。本来他们占着女儿长得好,想未来钓个金龟婿,这样他们家将来就不用烦了。但许晓娟竟然自毁前程。这对老实巴交又无能的老夫妻真是欲哭无泪。”

    朱雨深表情复杂地听着张爱玉娓娓动听地说着对面女孩的事。一时间,他竟以为那些应该只是别人瞎编的故事而已,不必要为女主角叹息。

    此时,一辆小卡车停在大华服饰店门口,挡住了朱雨深的视线。这下,对面店里的三个女人这时都出来了,从车子里向外搬东西。店主谢大华向这边喊了几声张爱玉的名字,叫她把自家店里的东西搬回去。张爱玉停下手中的活,叫朱雨深一道去帮忙拿。

    朱雨深出去后,陆续端详了大华服饰三位女人的脸。第一眼看到许晓娟,朱雨深就被她深深吸引住了。那粉白的脸、腮,那纤弱的造型,那如黄莺鸣叫般的说话声间,让人觉得如果谁让他从事社会劳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但由于太好,同时也让人对她产生畏惧感。

    店主谢大华的年纪看上去约莫二十**岁,脸上和身上的肌肉都很结实,是个健康的、有韵味的女人。朱雨深觉得她仿佛是大自己一届的师姐。

    那个叫谢五妹的女孩要逊色一些,她身形发胖,身高只有一米五左右。脸看上去也比较胖。只是目光比较单纯,嘴唇有点性感。

    朱雨深走过去时,谢大华岔开腿站在店门口,而谢五妹和许晓娟正比较费力地把大袋子装的布料往店里搬。她们看到张爱玉跟一个似曾相识的年轻男人一道来,都显得有点诧异。因为年前,张爱玉是带着她那穿制服的男朋友到她们店里来炫耀的。
正文 第64章
    六十四

    这三个女人对面前这个年轻男人还是感兴趣的。首先是心灵敏感的许晓娟,她有意没意地把身子的诱人部分展现在朱雨深的面前;谢五妹也很兴奋,脸上含笑地斜视着朱雨深;谢大华更是走到张爱玉和朱雨深中间,用自己的大屁股阻隔着他们。

    谢大华发话说:“爱玉,你不会是又换男朋友了吧?”

    张爱玉不高兴地说:“大华姐,你什么时候见我换过男朋友?”

    谢大华说:“那这个帅哥是你什么人?”她边说边微笑着打量朱雨深的脸。又冲他问道:“你是孙村人吧,好像读中学时我们是一届的同学。”

    朱雨深早就记起来了,他们俩不是同届而是她比他高一届。他还是点了点头。

    张爱玉这时示意朱雨深去拎两个大包布料,她自己拎起两个小的,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就走了回去。朱雨深跟在她身后,有点憎恨她。他怪她也不向三位女性介绍一下自己,向她们提及胡玉琴帮他保媒的事。

    回到自己店里放下东西后,张爱玉去了里间。一会儿后,她拿出几个芦柑。她自顾自地剥好一个并去掉白衣子,分成一瓣一瓣的,放在右手中。然后她把手伸到朱雨深面前说:“给你吃。”

    朱雨深觉得有点尴尬,因为如果想吃只能一瓣一瓣地在她手上拿。他推辞道:“你自己吃吧。”

    张爱玉装作不高兴地说:“你是嫌我的手不干净是吗?告诉你,我刚才洗过了,并擦了质量好的护手霜。不相信你闻闻看香不香?”说着,她把手凑到了朱雨深的鼻子边。

    朱雨深本能地向后退了一点,眼光转向对面店里。

    此时,许晓娟正好坐在她们店门边的小凳子上,借光挑着线头。朱雨深下意识地伸长脖子向她张望。许晓娟便不时地向这边抛媚眼。张爱玉见到这对一街之隔的男女的这种造型、这副德性,无油头的气涌上心头。她大声骂道:“脸皮厚的东西,还有什么资格卖弄风骚?”

    朱雨深被她骂得浑身一颤,不知张爱玉是专骂对面那个女孩,还是连他也一块儿骂了。他连忙收回了眼光,看着站在桌前裁着布的她。

    张爱玉把布剪开一个口子,然后使劲地顺着口子把布撕开。她说:“朱雨深,你可别看门口的许晓娟漂亮就打她的主意。我可告诉你,她根本不是什么好鸟!我前面的话还没讲完呢。许晓娟被她的班主任玷污后就退学回家了。

    前几年,她到苏南大城市郊区的工厂里打工。她和同车间的几个小姐妹在厂边租房子住。她们出租屋边上有很多外来打工者,那些人也租住在那里。听说先是有个本镇的小伙子看上了她,给了她一点好处后,就要占有她。许晓娟不依。谁知那个男的一气之下,就把她在中学时和班主任之间的丑事全抖了出来。因为当初东窗事发时,他也在参观者之列。

    这样一来,许晓娟名誉扫地。和她住在一起的几个没人追的丑女,就开始以数落她为乐。和那个小伙子住在一起的一个光头侉子,有天晚上竟然钻到了许晓娟的出租屋。光头赶走了和许晓娟同住的人,扬言当晚就要要她。许晓娟当时吓得浑身颤抖。光头却骂她说:你就别装了,你也不是什么好女人!跟我你也不吃亏。听说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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