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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天际之一朵桃花(女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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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心语敛眼微笑,淡淡地见礼道:“是,见过公子。”

    那男子未曾见过如此阵仗,只知道平日人人见他都象是见着了块上好的肥肉,早巴巴地围了上来,但哪像这女子,虽貌不经传的,甚至没有半点惊艳的神色,就那么淡淡地行着礼,自己难道与平常人无异?萧夜眼中微有的那么一丝丝不屑轻轻收了回来,认真看过去,矮坡下的女子,貌只清秀,文秀是她身上最明显的标志,一身墨绿色的衣衫,绣着暗银色的碎云纹,微圆的脸蛋,眼形很美,如花的唇瓣,立在坡下一棵桃树下,阳光洒了一身,虽只是静静的,但那种沉静却分外的招摇,萧夜微微有些惊艳,怔了一下,才微微笑道:“小姐好诗。”

    沈心语淡淡地道:“让公子见笑,不过是借用了前人的话语罢了。”

    “是么?倒也未曾闻,在下萧夜,请小姐指教。”那慵懒的声音微微一顿,已收了那形似的漫不经心,心下大惊,自己也算得是饱读诗书了,何以有如此美妙的诗句,自己竟不知道呢?

    沈心语心中微微非议着,不知这又是什么,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只是越发恭敬:“乡野无名小辈,怕误了公子的妙耳。”

    “你这女子,问你就答,怎这么多借口?”男子身后一小侍看不过去怒声呵斥。

    “刘禹锡。”沈心语心下不舒服起来,只淡淡地回道。

    “刘禹锡么?我怎没听说过呢?”那男子本要呵斥刚才多嘴的小侍,却又接了沈心语的话。

    “乡野无名之辈,原就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沈心语未曾向前走上半步,只是微抬脸,回答着矮坡上人的问话。

    那男子似微微思索了一下,莫名地笑逐颜开,竞如这四下的桃花、又如那菟丝花,稳稳地缠了上来,分外的妖娆,“那是否可以请小姐,以此诗赠在下墨宝?”

    沈心语心里却计较起来,不知道这赠与不赠可有什么区别,自己不想有什么不经心之举惹来什么麻烦,越发恭敬起来,淡淡地笑道:“让公子见笑了,在下的字,登不上大雅之堂,万万不可。”

    “小姐客气了。”见沈心语万分推却,心下越发想得到她的手迹,只微微向身后瞟了一眼,身后另一俊俏小侍柔声道:“所谓宝剑赠英雄,我们主子是如此地欣赏小姐,还请小姐赐教为好。”

    沈心语似不经意漫声道:“在下的字,只能算是商人本色,倒是在下夫婿的字,很是有点造旨,只是不知他到什么地方去了?”着意四下张望,隐隐额头似有汗滴。

    “心儿,在干什么呢?”在沈心语听来,乔飞羽现在的声音真是天籁呀,而惑略了连称呼都已变了。

    “乔飞羽!”沈心语扭头心喜惊呼,另一棵树下一身银白的乔飞羽,面有笑意,沈心语一路小跑,飞扑进怀,抱着他的胳膊,微噘着嘴,“你们都到哪去了?我都找不着呢。”

    乔飞羽微低头,揽人入怀。不知是着了什么魔,一直跟着她,看她被搭讪,心中酸酸的,看她不动如山拒绝,心中又暖,看她似无计可施,便出声解她围,再看她如小鸟飞扑而来,竟由不得不张臂揽她入怀,听她软软娇娇微微撒着娇,心柔软得似那一池的春水。

    萧夜听得她一声欢呼,人却扑入另一个男人怀中,仰着脸,若有似无地娇嗔着,那样欢笑着看那个男人,自己却被她眼角遗落的桃花击中,心,在一瞬间遗落。
22意外收获
    沈心语和乔飞羽告了退,两人挎着胳膊,顺着春江河岸慢慢向上流走去。两人静默着无声,只是相依相偎地挽着胳膊,慢慢地迈着步,风轻轻地吹过来,吹在面上润润的,滑滑的;空气中有股清甜的味儿,淡淡的,有花也有草的;吵杂声也越来越远了,即使有声音,那也大都是情人之间的低低的呢喃了,静静的;偶有花瓣随风飘落,轻轻的,风过似无痕。

    许久,乔飞羽似漫不经意地轻轻低低地道:“刚才那位是左御使萧大人的小公子萧夜,“京城四公子”之一,以饱读诗书和容貌出众而出名的。”

    “哦,怪不得老是问我,是谁的谁的诗呢。”沈心语漫应着,又好奇道,“他不认识你吗?刚才他都没和你打招呼哎。”

    乔飞羽涩然道:“男人多是应该养在深墙大院内的,他们的聚会我没兴趣,从不参加,宫中的相亲宴与我无关,我亦不参加,他怎会认识我?”

    沈心语心微微揪了下,淡淡地笑道:“我不相信你会在乎那些个聚会和宴会。”

    乔飞羽微微怔了下,才微微勾起嘴角:“是呀,是不想在乎的,然而是人总是有七情六欲的吧。”

    沈心语微歪了头看他:“有点受伤了?”

    乔飞羽微垂眼睫瞧她:“说受伤,似乎不像,心中没那么难受,说不受伤,也不像,但心中总有些不是滋味,很矛盾吧?”

    沈心语挽着他的胳膊紧了紧,笑容灿烂:“我能理解,人么,得失之间总是这样的左右为难的。”

    突然先前那随风飘来的古朴的歌声又传进耳来,距离却近了许多,越发的激扬奋进了。两人都站住了脚,面向春江河,向上流看过去,正有一队船队顺流而下,两边的船帮前后各有一名艄公,支着长长的船篙,起起落落间,水花四溅,船尾撑舵的,不时地看向前后、左右,辽阔的歌声就是由她嘴中发出的,似感激、似祈求、似赞美、也似思念。

    站了会,看着船队从眼前经过,向下,向远处驶去,渐渐地歌声远了。沈心语才轻轻地问:“唱的是什么呢?我一句都听不懂。”

    乔飞羽微眯起眼:“那是船上人家的一种歌谣,已经存在很久很久了。古时候是用于祭祀的,由一个专门的种族控制的,后来祭祀这种职业慢慢消失后,这种歌也就渐渐被人们淡忘了,而这个种族的人很善于御水,后来多以船为生,这种歌谣渐渐转变为水上人家的一种歌谣。”

    沈心语没想到他会懂这种很古董的事,微偏了头,好奇地问:“都唱些什么呢?”

    乔飞羽淡淡地笑道:“多唱些感谢上天、祈求上苍、思念家人朋友亲戚之类的。”

    沈心语微蹙眉:“这不是象那些吟游诗人传唱史歌一样吗?”

    乔飞羽微微愣了下,才轻笑:“差不多吧。”

    两人又站了会,想着那激扬的歌,无端端沈心语心不能平静下来。两人又顺着河岸开始走,忽然,乔飞羽脚顿了下,被挽着的沈心语也被拖着一顿,脚下不免跄踉,急急地道:“怎么啦怎么啦?”

    乔飞羽漫声道:“没什么。”声线却有些些僵。

    沈心语才不信,四下里张望着,顺着乔飞羽刚才视线的方向,眯着眼看过去;不远处右手边两个小丘之间,几棵粗壮的桃树掩映下,各各只露出半边身子的两个人,一个半低着头,喃喃地不知说着什么,另一个则霞飞满面,不知所措地绞着衣角,恨不得将头藏进怀里才好,不正是青青和子轮。

    沈心语兴味地“嘿嘿”笑了几声,高挑了眉,嘴角越勾越高,低低地轻笑道:“耶,我说呢,两人有点怪怪的哦。”

    乔飞羽有丝丝鄂然道:“你还笑?”

    沈心语抬头看他微微苍白的脸,吃了一惊:“你要棒打鸳鸯吗?”

    乔飞羽看她吃惊的样子,也吃惊地瞪着她:“你不反对?”

    沈心语轻耸了下肩:“天要下雨,爹要嫁,关我啥事?”

    乔飞羽微垂眼睑看她,脸上有种光泽在轻轻流转:“你允了他们了?”

    沈心语突然心情大好,挽着乔飞羽转了个身,笑着拉住他往回走:“走啦、走啦,青青会有分尺的。”

    乔飞羽的心蓦地一轻,由着她拉着他往回去的路上走,看她难得一次畅笑得忘了地方,红了桃林里的红男绿女的脸,嘴角不由高高扬起。
23突如其来…突发事件
    两人回到马车停靠处时,其余的人还没有回来,沈心语突然觉得无趣,征求过乔飞羽的意见,两人先乘了一辆马车回去。只一辆车的大路上,沈心语心情大好,天大地大,只他们一辆车,清清净净多好。

    一路上,沈心语一直噙着一丝儿的笑意,看得乔飞羽莫名其妙的。

    许久,乔飞羽才低低地道:“刚才萧公子是想要你的信物的。”

    沈心语抖了抖身子,长出了口气,拍着胸口:“幸好,幸好。”

    乔飞羽又看她一眼,眼中有一抹一闪而逝的深思:“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沈心语淡淡地道:“娶夫当娶贤。”

    乔飞羽微垂下头,轻轻地道:“你不用顾忌我的。”

    沈心语靠在车壁上,一笑道:“你想太多了,若我爱上了谁,也不会娶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人回来,让他伤心的。”

    乔飞羽淡淡地笑,笑得有点苦有点涩:“有时候,是由不得你的,就像当初我逼你一样。”

    沈心语微皱了眉看他:“乔飞羽,你怎么了?你知道,我并没有为你当初逼我生气,相反我相当欣赏你的。”

    乔飞羽淡笑:“就因为你没生我的气,我反而心生愧疚的。”

    沈心语一笑,轻轻抱着他的胳膊,微微撒着娇玩笑道:“那你就好好地做我的夫婿吧。”没注意自己的话会让人生出怎样的非份之想来。

    两人回到家,连沈心奕他们都还没回来了,不知道沈心奕有没有什么艳遇,那样乔飞霖是不是又要闹小性子了,沈心语坏心肠地恶笑着。

    乔飞羽看着她的笑,心里有点毛毛的,迟疑了下,才道“心儿,你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沈心语脸一热,微噘了下嘴耍赖:“哪有?”

    快到晚膳时,沈心语早早地守在餐厅门口,一幅等着看好戏的架子,惹得乔飞羽也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反正也是要吃饭的。

    果不其然,一阵脚步声,美艳的乔飞霖微微白着脸,红湿着眼,甩开沈心奕的手,低着头气冲冲地走过来,沈心奕陪着小心,低声下气地说了句什么,乔飞霖脚一顿猛一抬头,正对上斜靠在餐厅门框上,春风满面的沈心语,和她身后,一样斜靠着的似笑非笑的乔飞羽,面一红,放缓了脚步,没有再甩开沈心奕握过来的手。

    走得近了,在快经过门槛时,沈心语忙伸直了身子,笑着向后退开让路,没注意身后有人,一下子踩中乔飞羽的脚,惊跳起来,乔飞羽已笑着退了开来,沈心语笑着做了个滑稽的动作:站直了身子,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并微微低下头。

    沈心奕向沈心语翻了个大白眼,牵着乔飞霖的手,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走进门来,脸却微微发起热来,乔飞霖则脸痛红。

    沈心语忙跟了上去,许是今天走累了,沈心奕顺便就坐在离她最近的桌子的下手,乔飞霖便坐到她的右手,沈心语坐到左手,乔飞羽心安理得地坐到上首。记得第一次吃饭时,对于他们随便坐位子,乔飞羽怔住不知该坐什么地方,因为女国,家中那有男人坐上首的道理。那时沈心语指指上位让他坐时,他还犹豫了会,沈心语只是淡淡地笑说:“只是坐个位子,又不是吃位子,哪那么多别扭。”从此后,只要父母不同桌,大家总是随便坐的,但乔飞霖却坚持不坐,打死他也不敢。

    沈心语喝一口汤,笑得幸灾乐祸的:“姐夫,今天可有什么艳遇?”

    乔飞霖脸一红,眼里微微蒙上了层水汽,气闷低头吃饭不吭声。

    沈心奕咬牙切齿道:“昨儿个,收到娘写来的信。”

    沈心语眨巴下眼:“说什么呢?”

    沈心奕笑得阴森森的:“半个月后祭祖,你我都得回乡。”

    沈心语夹了筷菜送进嘴里,点点头。

    沈心奕突然笑得慈眉善目的,脆脆地道:“爹还说,舅家、姨家的那些表弟早早就过来了,盼着你回去娶他们过来呢。”

    沈心语一愣,掉了一只筷子,乔飞羽也住了夹菜的手,看了过来。

    沈心语捡起筷子,微垂下眼睑,淡淡地道:“我的事,你看着就好。”只能看,多事就免了。

    沈心奕突慢慢敛下满脸的笑意:“你想独善其身,这总是难的,入乡总得要随俗的。”因心中对她有愧吧,况且她那样温暖的人,总不想她受伤的。

    沈心语突然没了胃口,放下筷子,滔了半碗春笋鸡汤,用汤勺胡乱地搅着,敛下眼,淡淡地道:“顺其自然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上首的乔飞羽亦敛下眼,不想让人看到他眼中的震撼,独善其身呀,这世上有几人能为,千躲万避,到最后还不是陷入了?心中苦笑。

    各怀心思的三人都没了胃口,只有不知所以的乔飞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将沈心奕夹的菜吃个精光。

    饭后,沈心语早早回了房,连每晚都要去的书房都没去,有时对于这个世界,她有种很深沉的无力感,她也不是很排斥和人发生关系,像沈心奕那样同时拥有几个男人,因为她们自古就是如此,自己知道就好,但自己接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不是说放就放得下,且她委实不喜欢和自己不爱的人发生肉体上的关系,因为在她看来,和喜爱的人做爱做的事,那是个多么浪漫的事。

    怎么就觉得待在屋子里有点气闷,沈心语开了院门,一个人慢慢走向后花园,而没注意,听得开门声,依在廊下阴影里,那个一直注视着她的身影。

    沈心语在无人的后花园踱了会儿,才在一棵粗壮的银杏树下站定,闭上眼,靠在粗糙的树杆上,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听着夜风中树叶轻轻的飒飒声,空气中有股树木的清新味儿,心竟慢慢地宁静了下来。

    “怎么不多穿件衣服?”无声无息地近在耳边的,是乔飞羽低沉的声音,随后肩上微沉,是一件轻裘。三月里的夜晚,天气还是很冷的。

    沈心语睁开眼,笑道:“你也来了。”却是陈述句。

    乔飞羽微垂眸看她,夜色中眸色越发亮晶晶的、温润润的,迟疑了下才又道:“你,很烦么?”

    沈心语闻言微微一怔,心一暖,不自禁半扬起嘴角,垂眸一笑,淡淡地道:“没事了。”

    两人肩并肩站在树下,均没有言语,又静静地站了会儿,沈心语才微歪了头,看到乔飞羽单薄的衣衫,轻轻笑问:“冷么?”

    乔飞羽微微愣了下,却低低地笑了开来,却是磁石样的性感。

    沈心语一惊,面却微微热了起来,幸好夜色正浓。

    一会儿,乔飞羽才低低地道:“还好。”

    沈心语面上越发热了起来,只低低地道:“回去吧,穿这么少。”

    两人不再说话,只静静地肩并着肩往院子走,心却异常的宁静。

    快到院门时,却听得前面远远传来吵杂声,很乱,两人站定向前看,却似全府都乱了起来,除了这处院子和无人住的地方,处处灯火通明,夹杂着男子的哭声。

    沈心语心下微沉,转头对乔飞羽道:“你先息着吧,我过去看看。”

    乔飞羽看着她的眼睛,坚定道:“我陪你。”

    沈心语心乱乱的,胡乱地点了点头,忽忽忙忙向前面走过去。

    哭声似乎是从沈心奕一个夫郎的院子里传来的,沈心语微皱了下眉,抓住一个小侍,一问才知,沈心奕的四岁的儿子沈琪珏,不知怎么,肚子就痛了起来,小孩子家家的,又说不清,痛得连脸都白了,连连抽搐得连哭声都渐渐小了,孩子的爹爹急得除了哭无计可施,连大夫都请来了。

    沈心语跨进满是人的茗语院时,整个院子内外都是人,吵吵闹闹的像在菜市场,冷目微微扫了一圈,侍儿侍女慢慢声音小了,让出一条路来,进得屋来,沈心奕隐隐脸色发青,正陪着一个中年大夫,孩子的爹爹坐在床沿上,拉着脸色发紫的琪珏只能嘤嘤地掉眼泪,已有三个月身子的乔飞霖和沈心奕另一个夫郎李静平眼红红地陪着掉眼泪。

    沈心语站在沈心奕身后,轻轻问:“怎样?”

    沈心奕疲惫地闭了下眼:“大夫说是食物中毒。”

    “怎会?”沈心语心下一转,却想到更重要的事,“现下怎么办?”

    那中年妇人大夫已接过话:“现在最重要的是,得让他尽可能的把胃中的东西吐出来。”

    沈心语微蹙紧眉:“什么方法?”

    “只能用手抠了。”大夫微微叹息,只是这样,也只能尽人事了。

    沈心语一怔,那嗓子不就毁了。一掀衣摆,往里间走去,道:“沈心奕,你过来。”

    沈心语抱过已经身子软了的沈琪珏来到窗边的软榻上,边吩咐道:“着人立刻去给我准备一小桶牛奶来,”瞥了眼沈心奕的小侍云青,“这件事,云青去办,要快,再着人去烧些开水备着。小春小夏(乔飞霖的两个陪嫁小侍),扶着你们的主子回去息着。青青,着人去各处院子看看,还有没有人肚子疼或是上吐下泄的;再着人去厨房,将今天的剩菜剩饭逐一试了,连水缸的水都别漏了,还有府里用的水井,将今天厨房里的人都扣了,待会问话。”各人领了话去了。只乔飞霖坚持待下,沈心语冷笑了下,由他去,待会不舒服可别怪她没事先提醒,总是任信,也要受些教训的,并顺手撤了头上的簪子,半长的发倾刻散了下来,将簪子顺手放入一只伸来的修长的手中,用手绞起一束头发,将琪珏的头搁在自己坐在软榻上的大腿上,柔声地哄道:“琪珏,乖,将嘴巴张开让小姨看看。”并示意沈心奕压住小孩的腿。

    沈琪珏微微睁开无力的眼,听话地张大嘴巴,沈心语立即将发伸入孩子喉咙深处,并迅速将他身子向外倾,随着沈心语手中头发拖拉,琪珏忍不住不停地呕吐。

    沈心语嗓子一紧,忙压住不停翻滚的胃液,待得他只是不停地吐出酸水时,温热的牛奶递了过来,喂下一些,又用头发催吐,来来回回几次下来,孩子的脸色竟也渐渐好转过来了。

    大夫若有所思,不住地点头,沈心奕长出了一口气,孩子的爹和乔飞霖、李静平先是红着眼,愣愣地看着,忘了掉眼泪,跟前的、门口的、院子里的侍儿亦悄无声息;后来乔飞霖摔了小春小夏的手,捂着嘴冲了出去,沈心奕看了一眼,只让小春小夏跟上,自己倒也未跟上。

    沈心语将已无甚大碍的沈琪珏慌忙塞入沈心奕怀中,再也压不住,“呃”地一声,用手捂了嘴,顶着苍白的脸,披散着发,直冲了出去,另一个银白色的身影一晃,也跟了出去。

    沈心语扒在廊下角落里的栏杆上,吐得再呕不出任何东西时,浑身无力,软软地滑下身子,却让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稳稳接住,却是一直跟着的乔飞羽。抱扶着她在廊下的栏杆上坐下。

    沈心语歪靠在廊柱上,闭上眼,就着乔飞羽的手,喝了几口侍儿端过来的水漱了口,嘴里还是一股怪味儿,可也没力气管了,只剩喘气的份。

    透过窗户射出来的灯光,照在闭了眼喘息的沈心语苍白的半边脸上,乔飞羽拨开她披散在脸颊上的零乱的长发,如蝶翅般轻柔地擦过她幼滑的脸颊,微微轻颤着别到她耳后,露出微微泪湿的长睫轻轻地颤着,连粉如花瓣的樱唇也透着苍白。温热的修长的手突地握住一双冰凉的玉手。

    沈心语睁眼笑了下:“我现在很脏。”知道他爱干净,总是一身银白的袍子。

    乔飞羽却突地打横地将她抱了起来,沈心语靠在他的胸前也无力挣扎,正好青青过来汇报,府里还有些下人肚子疼、有轻微的呕吐和腹泄的,厨房里及用水均无什么情况,只晚餐烧的还剩的芸豆汤,使白银的簪子微微发黑。

    沈心语微点下头,刚才瞥了眼琪珏的呕吐物,多少猜到是因为芸豆未煮熟的结果,用微弱的口气道:“吩咐下去,以后只要是有关豆类的蔬菜,一律要煮熟致变黄,”在青青点头说“是”之后,才又道,“让人给我们送热水过来吧,也让人给琪珏净身,让大夫给肚子疼、呕吐、腹泄的都看看,注意现下看起来没事的人,及时请大夫。”又冷眼看一下,正伸长了脖子吐酸水的乔飞霖,一边勾起了嘴角,怎么看都有那么点幸灾乐祸,才对乔飞羽弱弱地轻道:“我们走吧。”又闭了眼轻轻靠在他怀中。
24休养
    忙活了一阵子,各自又都休养了几天,倒也都好了,渐渐地,府中又有了笑语声。

    沈心语休息了一天,脸色转了过来,这毒本也不是什么剧毒,沈琪珏吐得也差不多了,又在父亲的细心照料下,慢慢地也好了。

    早听说,这京城中有户人家的后园围城上的雕花很是有名,因为是在后院的墙上,无须进入人家家中就可以看见,而且听说雕得很是栩栩如生的,甚至有外地人慕名而来观看的,沈心语一直想着要去看上一回,但一直都有事搁着了。这一阵子,沈府因出了这么点事,商行一直让青青和各大主管看着,沈心语倒是闲了一阵子,让她想到了这回事,便于一日午后,带着青鸣,两人一路逛着便向这雕花的院墙而来了。

    三月的午后,天气虽不是很热,但也鲜少有人刚午后就赶来人家这后院墙的。因是人家的后院墙,后巷后院的,倒也僻静的很,路上也很少人走,大抵都在睡午觉了吧。静静的院巷之间,阳光斜斜地、静静地照着,不知谁家的后院墙上,爬满了蔓藤般的蔷薇,开满了盛开的、含苞欲放的、羞涩如处子般紧紧闭着的粉色的蔷薇,香气四溢,引得成群的蜜蜂起起落落,好不繁忙。

    沈心语不紧不慢地走着,想以前上学时,周末也喜欢一个人背着包,在人家那些幽深而静谧的小巷子中乱逛,特别是江南微雨后,走在那些曲里弯弄的巷子中,总有种超越了时空的界限,好像自古就是那么缓缓地走着,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人却是十分样的安宁的,不知不觉中就可以走上半天,话都不用说上一句。那时以为,她会有很多那样悠闲而散漫的日子的。

    沈心语心里微微忖着,不禁有些眼热,青鸣不紧不慢地跟着,走在身后三步远处,不多一步,也不少一步,像个影子一样,悄无声息。

    沈心语住了脚,“就这儿吗?”四下看了眼,真是一家人家的后花园的院墙呢,从院墙上伸出来一些树和花草的枝枝桠桠,还有些粉红的、雪白的、桃红的,各色各样的花儿,前面貌似有几进院落,只是有些儿的破败了,大抵也算是家道中落的大户人家,想来曾经也有过一番风光的吧,无端端地叫人生出一股“花无百日红”的感慨来。

    身后的青鸣“嗯”了一声,权当是回应了。

    沈心语便一副一副仔细地瞧了起来,那是在后院墙上做成的像窗户一样的缕空花雕,每隔几步就是一副,每隔几步就是一副,连起来竟就是一个故事或是一整个事件了:跨枪跃马战沙场。由千里从军、沙场操练、战场殊死搏斗、凯旋回朝、按功论赏、衣锦还乡等一副副图组成。图中人物表情自然、气氛激烈、气势宏大,俨然身临其境,只是图中主角似男又似女,倒是男女不辨了,想来是激励世人的,倒也不甚在意是男是女了,只是观之已是不俗。

    沈心语长嘘一口气,竟要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不竟沉吟道:“真是‘慨然抚长剑,济世岂邀名!星旌纷电举,日羽肃天行。遍野屯万骑,临原驻五营。登山麾武节,背水纵神兵。在昔戎戈动,今来宇宙平。’呀!”

    “好一个‘慨然抚长剑,济世岂邀名!’”,一个沉稳的女声,蓦地响起,大有赞赏之意。

    沈心语抬头,却是七、八步开外,傲然站着一墨衣玄裳的年轻女子,平空比一般女子多了一股苍茫辽远的霸气,身后跟着几名亦着玄色衣裳的女子,竟隐隐都有一股杀伐之气。

    沈心语微一惊,瞟一眼三步外的青鸣,只是淡淡地站着,无甚表情,一如平常,便笑道:“见笑了,都是前人慧言,只是看到这图,有感而发罢了,终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小姐说笑了,终是百无一用的书生,定也是胸中有丘壑的书生吧。”那女子亦笑,却别有一番风采。

    沈心语更是惭愧了:“在下连书生都算不上,哪来丘壑?”

    那身后另一女子道:“小姐休要过嫌了。”

    沈心语笑道:“在几位看来,大抵是宁作百夫长,胜作一书生了吧。”

    几位女子也笑,彼为豪气,一位朗笑道:“可让你给说了个正着,想着要叫我天天摇头晃脑地‘之乎哉也’,就如同全身有虫子咬一般,定叫自己寝食难安了呢。”

    大家全爽朗大笑,沈心语怕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便笑道:“各位也是来欣赏这画的?”

    墨衣玄裳女人慢慢踱了过来,“是呀,已经有好几年了呢,还是年少时来看过的,后来倒是忘到脑后了。”那女子神情彼多感慨,似回答又似自喃,大抵是经过一番经历的吧。另几个女子亦像是有同感,眼瞧着那一副副图,竟有一种隔世的沧凉。
25偶遇
    萧子宁看沈心语眉眼淡淡,既不靠前来客套,亦不向后退却半步,就那么坦荡荡站着,心中倒也有些些的欢喜。一边注意着院墙上的雕刻,一边分了一份心在沈心语身上。

    沈心语看她们慢慢瞧着过来,本意是要让开的,却让她们脸上混合着的那股复杂的神情给震撼住了:一种对生命的敬畏、对生命存在的激动、对战争既向往又厌恶、对锦衣轻裘衣锦还乡的向往,更多的是一种对战场的复杂的感情。那么复杂,又那么鲜亮,明晃晃地显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不由得让沈心语心灵震颤,脑门发热,无端端让她生出“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缨。”的豪情来。想来这几个女子必是军人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军人,沈心语心中微微叹息。

    正冥想间,突地“桃花,这劳什子雕画有什么好看的?听说你中毒了?没死得掉?祸害呀,祸害。”未见其人,已闻其声,想来秦墨竹也未了到这大下午的午睡时间,除了沈心语会心血来潮,做这每每在人意料之外的事,还会有外人在场。

    那群人也未了到会蓦地传来这样的一声问候,都住了脚,要笑不笑地微微惊讶着看了过去。

    沈心语已笑着清雅开口:“美女,好感动哦,我以为死前见不上你一面的呢,我定会死不瞑目,那样我就夜夜在梦中纠缠你。”最后一句却说得恶狠狠的。

    那群人似乎更讶异了,从未听人如此称谓的,即使有也是讽刺的,怕早有人跳起来挥拳干起架来了,偏她俩说来却有一股无人能及的亲昵来着。

    果然,一拐弯,是秦墨竹美艳的脸,脸上带着轻盈的笑,目不斜视,直向着沈心语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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