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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书-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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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老太太开始给赵老太太介绍三房的子女呢,一个个上去给请安。林氏早早备了荷包,上来一个给一个,不过谢家如今没分家,光是小姐就有七个之多,还有好些个少爷,哎哟,她这心疼的啊。
好在赵家这边也是要请安的,萧氏、闵氏还有刘氏作为舅母都是要给见面礼的。到了最后,赵家几个姑娘里头每人都拿了四个荷包。
“这是心姐儿吧?如今都十五岁了?这婚事可定下来了?”老太太拉着林氏的嫡次女问道。
林氏赶紧笑道:“她姐姐嫁在了四川,我们便想着这丫头无论如何都要留在身边的,所以便想等回京之后,再相看亲事的。”
哦,那就是还没订亲。
“这里这样多的姑娘,你说这些未免太不庄重了,”赵老太太斜眼看了下林氏,吓得她立即闭嘴不说话了。
这会轮到谢老太太尴尬了,毕竟这话头是她先提起来的。如今赵老太太说林氏不庄重,这话头还是指向她。她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却还被人说不庄重。
谢清溪看了一眼自家祖母,有苦说不出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些畅快。
两边的老太太又各自夸赞了一会,萧氏便笑道:“如今这会正是下午,想来大家刚从船上下来也该饿了。不如让让明雪带着姑娘们一块到旁边去坐坐,我让厨房送些点心过来,让她们表姐妹一处说说话,也让母亲和姑母好生说会贴己的话。”
赵老太太也点了下头,明雪便领着姑娘们出去了。
明雪素来有些目无尘下的样子,不过如今闵氏正带着她在京城里头交际,她如今也十四岁了,正到了说亲的年纪。这会倒是比去年要略知道掩饰些了,招呼着一帮表姐妹堂姐妹坐下后,颇有些主人的觉悟。
她们刚坐下没多久,丫鬟们便拎着红漆绘梨花八宝桔瓣攒盒过来,从里头端了十六道甜心出来,各式各样的,看着都让人食欲大开。
赵家统共有四位姑娘,如今年纪最大的就是赵心,她也是赵家的嫡女,其余三人都是庶出的姑娘。
这一路上已是瞧见了谢府的清贵,如今看着人家连吃了下午茶,都能有这样多的点心,心中免不了暗暗感慨,这京城果然与蜀川之地不同。
“咱们都是表姐妹,倒也不用太拘谨,你们若是饿了,只管吃便是了,”明雪招呼赵家四位姑娘吃东西。
不过这四位姑娘都是初到谢家,举手投足皆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行为轻浮让人看轻了。
谢清溪见谢明雪骄矜地看着人家,心底暗叹了一口气,率先用筷子夹了一个云片糕,她道:“从早上便听说赵家表姐妹要过来,光顾着兴奋了,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如今倒是觉得饿了。”
此时对面的明雯朝她吐了下舌头,笑嘻嘻地说:“六姐姐也饿了?我也一早就饿了呢。”
这会赵家四个姑娘都朝谢清溪看了一眼,这姑娘她们刚才都注意到了,长得顶顶好看不说,气度也是大方的。听说是大房里头唯一嫡出的姑娘,谢家大房……
在蜀川的时候,这几个姑娘可也是听说过谢氏恒雅的名字。之前虽也知道这是表哥,可是从未见过,难免跟旁人一样,只觉得此人天纵奇才。如今进了谢府,一想到要跟这位表哥见面,可真真是极好的。
谢清溪这么一开口,众人倒也放松了。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姑娘,你说说京城的趣事,她说说蜀川的异闻,时间过的倒也挺快的。
就在这会,坐在谢清溪旁边的赵心,看着她手上半个指头宽的赤金镯子,上头镶着的还是鸽子血红宝石,忍不住地抓住她的手,笑着说道:“哟,六妹妹的手可真细真白,这样白的皮子也不知是怎么养的,竟是这么好。”
谢清溪不习惯陌生人这般抓着自己的手,正好挣脱之时,就听赵心又捏着她手腕上的镯子惊讶道:“妹妹这镯子的花样可真是好看,上头这红宝石是鸽子血的吧?”
“表姐,你能……”谢清溪刚要说话。
就听赵心又说:“我瞧着这镯子样式倒是京城的,同蜀川那边的就是不一样,不如六妹妹让我带带看,若是好看的话,我让我娘也给我照这样式弄一个。”
就在谢清溪对这姑娘自说自话的能力佩服到极点的时候,就见手掌一紧,镯子就被从她手腕撸了下去。
这边的动静显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此时赵家姑娘就见赵心得意洋洋地将那镯子带在手上,笑呵呵地问道:“这镯子我带着好看吗?六妹妹。”
对面的谢明雪显然也注意到了,她轻蔑地笑了一下:“顶级的鸽子血红宝石,估计带在谁的手上都好看吧。”
赵心还以为明雪是附和她呢,冲着她甜甜一笑:“三妹妹说的还真对,我也觉得这镯子倒是称我。”
“不好看。”
就在众人尴尬之时,就听谢清溪冷冷说了一声。
赵心以为自己听错了,朝着谢清溪看了一眼。
就见她突然展颜轻笑,又说了句:“我觉得表姐带这个镯子不好看。”
第112章 人之本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娘,姑祖母是什么样的人啊,”待回了萧氏的院子,谢清溪才得了空问道。
谁知萧氏脸上出现一丝无奈,随后说道:“好了,这事不管你的事情,小孩子不要问这些。”
于是萧氏就轻轻松松地谢清溪给打发了。
可谢清溪是谁啊,这个家就没她不能知道的事。所以她专门在她爹回家的时候,颠颠地跑去前院,然后提前接到了她爹。
谢树元在衙门里头待了一整天,想着不是要监督那人,就是给告这个的状。结果一回家,就看见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冲着他甜甜的笑,哟,这一天的疲倦瞬间都消散了。
“爹爹,你今天很累吧,不过没关系,待会我给你捶背,还给你捏肩,”谢清溪开始哄她爹。
谢树元一听高兴啊,父女两人欢天喜地地去了萧氏的正院。这会萧氏正在处理家中的庶务,又到了要换季的时候,要给全府的人准备秋季的衣裳。还有这些院子里头,大大小小的主子,都得做新一季的衣裳。
谢清溪颠颠地给谢树元又是捏肩膀,又是敲背的,过了好一会,她爹便优哉游哉地说道:“说吧,闺女,有什么想求爹爹的?”
“呵呵,我爹爹果然是英明神武,”谢清溪拍马屁。
谢树元回头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谢清溪这才在他身边好好地坐下来。她说道:“爹爹,我今个听祖母说,姑祖母一家子要回京城了,我见祖母格外开心,便想同你说说而已。”
谁知她刚提到姑祖母这三个字,谢树元就立即脸色一僵。过了半晌才道:“你姑祖母啊,是个板正的性子。”
板正,一说到这个,谢清溪就想起她二哥哥谢清懋来。
不过等谢清溪再要仔细问了,他爹爹就不愿说了。
待到了晚上,一家人在这处一块吃着饭,谢树元还特别将自己珍藏了的好酒拿了上来。谢清懋这会去安庆,也算见识了那边的风土人情,就连一直无缘回家乡的谢清骏都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其实象谢家这种耕读世家,就算在京城当了再大的官,但是到老了总是要回乡的。就算象京城这些传了好几代的勋贵之家,若是老侯爷或者老公爷没了,这一辈的照样还是替他扶灵回乡的。
落叶归根,这四个字是刻在了中国人的骨血之中。
谢树元曾在少年的时候,与父亲一同送祖父回乡安葬。那是他唯一一次回安庆,也是他父亲最近一次回去,再那之后,父子两人再无人回去。
最近这两个月,谢舫还时常问他,清懋有没有写信回来。谢树元看着他那模样,只怕是生出了退隐的心思了。
其实谢舫如今年纪也不算大,六十出点头,当然这个不算大是在谢清溪的眼中。其实要是搁这古代,谢舫绝对是高寿之人,而且他精力充沛,即便是每日去内阁,都能完成同四五十岁青壮年差不多的工作量。
不过人到一定的年纪,总会追忆一下过往,想一想未来。这会谢清懋从安庆回来,自然是要给祖父请安的。于是谢树元带他一同去了谢舫的书房,谢清懋一进门,就把叔祖父给祖父写的亲笔信拿了出来。
待谢舫看了信,又仔细询问了安庆那边兄弟和堂兄弟的境况,才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竟不知我此生还有无机会再回安庆一趟。”
谢树元一听这话,立即觉得头皮都炸了。他起身便道:“父亲,您说这样的话,让儿子如何安心。”
“自古人生谁无死,不过是早死和迟死的区别罢了,待你活到我这样的年纪,便会明白,死亡并不可怕,”谢舫不在意地说道。
谢树元垂头,只紧紧抿着唇不作答。
而旁边的谢清懋也是平静地看着祖父,比起大哥来,他在祖父跟前的日子并不多,可是每次与祖父交谈,不管是指点学问上还是为官之道,祖父的见解总是比旁人要透彻些。
“我为官四十载,如今入阁为辅为宰,掌这天下权柄,人人看着倒是风光无限,只是这背后之艰辛又有几人能了解呢,”看了亲弟弟给自己写的信,谢舫也忍不住叹息。
若是以寻常之人来看,一个田舍翁自然是比不上一个宰辅来的尊贵,可是谢舫看着信上那怡然自得的心境,却突然隐隐生出几分羡慕。
“你们父子也坐下,咱们祖孙三人好好说会话,”谢舫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这父子二人坐下。
谢清懋摸了一下怀中的盒子,却是轻声叹息了一场。若是他此时将这盒子拿出去,只怕又是一场是非吧。
“先前为着清骏的事情,内阁几个老臣很是吵了一番,就连皇上都被一帮御史烦扰不堪。不过好在这帮御史也算是各个硬骨头,弹劾这些勋贵是各个不留余手,”谢舫微叹了一口气。
如果说这一生,他最大的成就,别人或许觉得是入朝为官为宰。可是对于谢舫本人来说,他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教养了清骏。
“清骏之事让父亲为难了,”谢树元也腆着脸子说道,其实吧,他还觉得皇上对文选那帮纨绔手下留情了呢。
要是他儿子真是什么文弱书生,只怕那天吃亏的就是自家儿子了。所以谢树元一点都没觉得谢清骏做错了,反而忍不住给儿子拍手叫好呢。
谢舫只瞧了谢树元一眼,就知道他这心里想的是个什么。不过他也没反应,左右是自家的孩子自家疼。谢清骏这样的,要是搁别家,那就是金疙瘩中的金疙瘩。当然搁在谢家也是个宝,只是谢树元自己四个孩子,他觉得是没一个是不好的。
所以三个儿子他不知道偏疼谁,后头干脆就一心喜欢女儿去了。
毕竟谢清溪这样时不时出府玩的,要是搁别家,谁敢让自家姑娘这样。也就是谢树元,左右他惯着孩子。萧氏为着这事可没少说他,都说他这样惯孩子的不行,谢树元当着她的面保证地好好的。
结果呢,这一转脸,谢清溪一摇他胳膊,说爹爹,我明个想去外头买本书,他就忙不迭地答应了。
这会谢舫还瞪着他,结果谢树元就开始走神了,幸亏他旁边坐着的是谢清懋,一拉他袖子,谢树元这才回神过来。
“要说咱们家这些子辈当中,谁家我都不担心,老二家的那个如今才上蒙学。至于老三的那几个,我也看了,资质虽然普通,不过胜在还算勤奋,日后谋个一官半职的倒也不难。老三自己是个没什么大才的,对儿子帮不上忙,你作伯父的,到时候要多看顾他一些,”谢舫喋喋不休地说道。
谢树元一听,头皮又麻了,他爹怎么象是在安排后事呢?
可千万别啊,他堆起笑脸道:“爹,老三家那几个孩子,看着我就知道叫一声大伯,跟我可没有跟你亲近的。所以你还是自己看着他们吧。”
结果谢舫没说话,却又轻声叹道:“其实我谁都不担心,到时候我成了一杯黄土的,还管你这些干嘛。”
谢树元这会连哎哟都哎不出来了,他爹这哪是谈心啊,这简直是诛心呐。
“情深不寿,慧极则伤,恒雅幼年之时,便极具才慧。人人都言春秋经隐晦奥涩,言简义深,结果旁人连读都尚不通顺,他只默读两遍就能倒背如流,还能根据文义,发微阐幽。我当时也引以为傲,处处炫耀。”谢舫想到这处又是微叹了一口气。
他的孙子并未出现伤仲永的情况,反而在大时越发地了得,以至于天下皆闻恒雅公子之名。
“可我观恒雅行事却是越发地偏激了,”谢舫定睛看着谢树元。
谢树元被他这么一说,也是唬了一跳,可是过了半天都没想出来自家儿子到底何处行事偏激了,怎么就让他爹这么说了。
“爹,其实这次与唐国公府的事情,倒是真不管恒雅的事情,毕竟咱们家同唐国公府远日无冤今日无仇的,恒雅何须整治唐国公府呢。我看也不过是个意外而已,就是巧遇了,”不过谢树元说着说着声音也小了。
而旁边的谢清懋一听唐国公府,眉心一下子便跳了又跳。
半晌,他才开口说道:“爹爹说的唐国公府,可是宫中文贵妃的母家?”
“确实是,”谢树元这会又突然想到了。
可是过了半晌,他又道:“若说是为了明芳之事,那倒也不能够啊。明芳乃是入宫选妃后,皇上做主赐婚的。”
“祖父,父亲,我回来之前,二妹妹曾让我带回一物,”谢清懋突然开口。
谢清懋从怀中将一个首饰盒子拿了出来,这盒子乃是长条形的,一打开就看见里头一枝金光灿灿的簪子,做工精巧,而上头镶嵌的珍珠却浑圆莹润,一看便是顶顶好的东西。
“这是……”谢树元只觉得眼熟,并不知在何处见过。
谢清懋轻叹了一口气,最后才道:“这是二妹妹入宫选妃之时带上的,在途中她一直欲言又止,等我要回京的时候,她才将此物拿出来。当日选妃的情形,想来父亲也有所耳闻的,只是父亲不知的是,文贵妃便是以这根簪子,才引得皇上赐婚的。”
“你是说文贵妃当日带了同明芳相似的簪子,原本该是降罪与明芳的,结果文贵妃便向皇上求情,这才引出赐婚一事的?”谢树元瞪大了眼睛。
宫中之时,并非他这等朝臣能够肆意打探的。原本他也只是以为皇上在选妃的时候,临时变了注意才会将明芳指给二皇子。
后来明芳虽知晓内情,但是她怕谢树元迁怒与江姨娘,又将这事隐瞒了下来。这才让谢树元和萧氏一直都不知情,只以为这桩赐婚乃是圣上的临时起意。
谢舫此时也忍不住皱眉,他道:“那明芳为何到你要回来才将此事说出来?”
“明芳也是为了护着江姨娘,生怕她被爹爹送进庄子上或是庙里去。不过这一路上,她也是深思熟虑,只觉得若是不说此事的话,只怕二皇子一派还会在生出什么波折来,”谁知二皇子那派刚失了一个侧妃,紧接着二皇子的亲舅舅家就出事了。
这会连谢树元都不敢再说,谢清骏这回的事情是巧合了。
可是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谢清骏又为何能知晓呢。
此时谢清骏正与人在酒楼之中,包间里头只有两人,而窗子打开后,一轮圆月正好在窗子中间。
“上次之事还要多谢王爷知会与我,要不然我竟是不知,二皇子竟对我谢家有如此深厚的兴趣呢,”谢清骏一举杯,对方还没说话,便一口喝了下去。
对面穿着浅蓝色暗银十字纹软缎袍子的男人,看着他,只轻笑一声:“恒雅何必如此客气。”
差不多年纪的两人,一个风姿卓越,一个鸾章凤姿,都是如谪仙一般的人物,此时就算是喝起酒来,都有一种迎风对月的诗画意境。
“人人都说恪王爷深居简出,无心政务,”谢清骏突然低头淡笑了一声,这笑中有嘲讽、也有钦佩,他说:“谢清骏比起王爷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是啊,一个真正无心政务的王爷,又怎么会关心皇子们娶谁做老婆呢。可是陆庭舟不仅知道皇帝赐婚给谁,就连选妃当场之时,他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要知道有些贵女,可是被单独叫进去面见皇上和贵妃等人的。能叫他得了消息的,便只有皇上身边之人了。
“君玄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若是旁人倒是同我无关,不过谢家之事我却是不能袖手旁观的,”陆庭舟说的越发地直白露骨了,就差把‘谢清溪是我的’这六个字刻在脸上了。
谁知谢清骏横眉冷目,一下子将手中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怒道:“敢问一声,王爷如何才会放手呢?”
陆庭舟看了他一眼,也不生气,又伸手拿起酒壶,亲自给他倒酒。
“放手,我为何要放手,”陆庭舟反问了一句,那语气好像谢清骏说了这世上最好笑的一句笑话。
“我待清溪之心,不比恒雅你淡薄一分,”陆庭舟说完这句话,就将手中酒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谢清骏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却还是举起酒杯,将手中之久饮下。
想娶我妹妹,哼……
谢清骏又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月色,依旧清冷寂寥,一如那晚。他利用了那姑娘一场,如今也只是一声叹息罢了。
********
谢树元一直在谢清骏的院子里坐着,等戌时三刻过了,谢清骏才回来。因清骏如今也入朝为官,难免会被同僚拉去饮酒联络感情。谢树元和萧氏一向对这个大儿子放心,从不过多询问他的事情。
结果他今日才发现,清骏如今回家竟是越发地晚了。
谢清骏进来时,人倒是依旧清醒着,只是走路的时候两脚有些漂浮而已。
旁边的默言原本是扶着他的,结果看见谢树元坐在当间,一下子就吓得愣住了。谢清骏自己还往前面走,默言则是被吓得站在那处了。
“父亲,”清骏一见谢树元在,便轻笑地叫了一句。
谢树元淡淡问道:“同谁一处喝酒了?”
“不过是朋友而已,”谢清骏回了一句,就在旁边坐了下来。
谢树元原本一肚子话想问他,结果看他用手撑着额头,还是赶紧冲着还傻站着的默言道:“大少爷喝了这样多的酒,你还不赶紧去厨房弄些醒酒汤来。连主子都照顾不好,要你们还有何用?”
谢树元骂完默言了,反倒觉得心里头堵得火气有些消散了。
其实谢树元心中也多少猜测了些,可到底还是不敢相信,文选之事乃是谢清骏故意为之。他倒也不是拐弯抹角之人,直接便问道:“清骏,文选之事可是你故意所为?”
“父亲缘何这么问,我不是一早便同您说过,我当时不过是晚归,正好路过那处,看见文选在为难一个姑娘,便出言相劝,这才会引发后面的事情,”谢清骏此时已恢复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说话条理也依旧清晰。
谢树元一听,此时便越发地确信了清懋的话,他道:“你只管同我说实话,我是你父亲,便是文选之事是你故意而为又如何?”
“果真还是瞒不过父亲,”谢清骏突然轻笑一声。
谢树元诧异地看着此时轻轻摇了下头的儿子。
倒是谢清骏不在意地说:“看来清懋已经从安庆回来了,我想是二妹妹同他说了当时选妃发生的事情了吧。我倒是没看错明芳,她虽爱闹些小性子,到底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谢树元此时满脸震惊,似乎已是看不清面前的儿子一般。之前父亲曾多次和他提过,清骏多智,当初他只以为是清骏是读书上比旁人有更深的见解而已。如今他竟是完全误解了父亲的意思,只怕父亲也是从某件事中,才窥视到清骏之深沉的吧。
“父亲也不必如此看我,我之所以会擅自行事,无非是怕祖父和父亲心软罢了。”谢清骏微微转头,一双眸子亮若星辰,他道:“江家对于我们谢家来说,早已是尾大不掉了。不过是祖父和您一直顾念着祖母罢了。如今由我来料理,倒是省了你费心了。”
谢树元此时已说不出一句话了。
谢清骏却继续道:“至于江姨娘,我劝父亲还是趁早将她处置了,要不然明岚和她还不知要闹出何等荒唐之事来。明岚的性子,不用我说,父亲也是一清二楚的吧。”
他突然轻笑了一声,似是嘲讽,又似是无意。
谢树元这会才开口问道:“那你要如何处理江家?”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大丈夫当壮士扼腕。”
“不过江家只是蝼蚁而已,用不着咱们家壮士扼腕,”谢清骏依旧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他要处置的并不是他祖母的娘家,他父亲的亲舅家。
第111章 噩耗降临
第一百一十一章
皇上如今虽然不太管事,不过这文武大臣的折子他也还是看的,如今这满桌子上铺着的折子都是朝中御史言官的弹劾折子。
其中唐国公文天权的最多,说的都是他教子不严,甚至还有不少人撺掇皇上给唐国公府降爵呢。
就这么一件小事,而且这几个纨绔回家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一脸伤呢,一问才知道是被谢清骏打的。可是谁家都不敢出头喊冤枉啊,不说你这好几个人围攻人家一个,结果反被人收拾了,丢人呐。
再说了,你要是真出来喊冤,估计那些文官能吐你一脸的吐沫,怎么的,就许你家败家子打人,还不许别人还手自卫了?
谢清骏揍人那也是自卫的,文天权都不用想,都能猜出这帮文官最后的套路。反正你们这些勋贵人家,吃着国家的喝着国家的,结果不仅没给国家出力,还养出一群败家子出来。
所以今个内阁几个阁老和户部、工部尚书在这边议事,听闻山东已经一整个夏天都没下雨了,眼看着这个秋季的收成就要毁了。
山东再往上走走那就是天津卫了,这可是拱卫京城的地方。其实大旱倒是不怕,就怕老百姓没了收成了,最后成了流民,一窝蜂地往京城跑。
皇上虽然不爱管这些事,可是这天下好歹还是他们老陆家的,他也得管不是。
“这次山东大旱,若是再不及时下雨的话,只怕会造成秋后收成大减。况且去年山东就已经有过一次洪涝了,所以要及早想出应对之法,”谢舫恭敬地说道。
户部是管着银钱的,户部尚书朱典是个老好人,谁都不愿得罪。不过要从他这要到钱,那也是难的,就连皇上几次想动用国库的钱,都没从他这讨到好去。
此时谢舫说要想出应对之法,他只坐在位置上不说话,看得对面的谢舫是干瞪眼。
倒是工部尚书开口了:“山东临近江苏,而江浙历来是雨水充沛,我看这也不过是一时之困而已。谢老也不要因为钦天监那帮人的说辞而担心。”
工部赵行祖是首辅许寅的门生,所以他自然是帮着许寅说话的。如今谢舫以山东说事,而许寅则是想让皇上拨款去陕西,许寅是陕西人,听闻这两年陕西也是风不调雨不顺的,今年春天的时候黄河大水又泛滥,听说是淹没了沿岸不好田地。
不过谢舫觉得,之前已经给陕西拨过款了,而巡抚也过去巡查过了,都说如今那边一切都慢慢恢复正常了。既然都已经转好了,何不把银子拨给别的有需要的地方。
许寅自然也有说辞,陕西是黄河途经之省,如今虽然老百姓已经被安置了。但是朝廷应该拨款下去修河道,要不然明年要是再来一场大水,还是得淹没。
至于山东,这不是还没到那危机的程度嘛。
皇帝其实也听了他们两人的话,觉得这个说的不错,那个好像也有些道理。后来他听烦了,就让内阁拟定个章程呈报上来便是。
结果他们倒好,把户部和工部的一块拉过来吵架了。
皇帝这几日休息不太好,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如今被他们这么嗡嗡嗡地说话,只觉得更疼了。
所以他立即说道:“这两省之事都是关系到国家民生的,我知众位爱卿都是心系百姓之人。但此事不是一日就能讨论的,不如你们内阁议定之后,再呈报上来。”
噗,皇帝更干脆,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许寅冷笑了一声,谢舫倒是不声不响地。
不过皇帝见他们都在,便一手撑着额头,有些头疼地说道:“既然如今众位爱卿都在,我这处正有一事要让你们讨论个章程出来。”
“皇上只管吩咐便是,”许寅立即接口。
皇帝一脸为难地看了眼众人,道:“想来这几日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大家也是知道的?”
他虽然没说是什么,不过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这几日把京城闹得鸡飞狗跳的,可不就是唐国公家几个败家子打了今科状元郎的事情。
当然如今的版本是,状元郎打了这些败家子,为民除害了。
谢舫倒是一脸淡定,就跟皇上说的这事好像跟他没关系一样。
不过他不说话,却有人开口了,唐友明是这两年刚进的内阁,他为官清廉又曾历任山东巡抚、都察院左都御史等职务,也算是一个能吏。
如今他开口道:“皇上,臣以为勋贵之家,沐浴皇恩,更应谨省修身,可如今唐国公不仅不能教导自己的嫡子,还放纵其子殴打朝廷命官,实在是骇然。”
唐友明是三辅傅守恒引荐入阁的,不过当初他入阁正好同许寅引荐之人想撞,许寅是坚决不同意的。可是内阁廷议之中,一直没发声的谢舫却突然同意唐友明入阁,临了插了许寅一刀。
后来傅守恒还有唐友明便隐隐以谢舫为首的模样,如今谢舫的儿子谢树元在都察院任右都御史,孙子还是今科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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