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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书-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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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这会也忍不住要落泪了,她拿出帕子就要擦眼泪,这会对着谢树元便哭着说道:“儿子,虽说你爹不让你舅家人上门了。可这到底是你的亲舅舅,你总不能看着他百年之后,连个捧灵摔盆的人都没有啊。”
萧氏越听心里头就越发地冷笑,这江家可真是够不要脸到极点了,但凡出点事都指着谢家出手。如今倒好,连老太太都要帮着江姨娘一块演戏了。
谢树元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听了他娘这么一通掏心挖肺地话了。
他看着跪在地上哭的已经喘不过气来的江姨娘,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地萧氏,只得苦笑说道:“娘,这什么事我都不知道呢,你让我去救什么啊?”
这会老太太倒是不好说话。
萧氏立即冷笑一声,道:“江家今个来人了,说是江家大老爷,就是江秉生与人通、jian,被人捉、jian捉个正着,如今那户人家抓着这对奸夫□□不放,说是要弄死他呢。”
谢清溪险些要哇一声出口,这也太劲爆了吧。
本朝的律例有些是沿袭了前朝的律法,而谢清溪曾经看过大齐律例。其中对于这通奸罪,可有明确规定的,允许私刑,允许捉奸,并可当场杀死通奸男女。
萧氏这会一转头,才看见自己一对儿女正睁大眼睛看着这边。她立即惊道:“秋水,赶紧把六少爷和六姑娘带出去。”
萧氏这会又后悔了,刚才只顾着打击老太太和江姨娘,竟是没看见这两个孩子在后面。她竟是当着孩子们的面,说出通、奸这种话。
这会萧氏只觉得是污了自己两个心肝宝贝的耳朵,对这江姨娘和老太太是越发地反感。
谢清溪好戏没看到底,就被秋水带了出来。她一边领着他们走,一边说道:“我的好姑娘,好少爷,这种污糟事情可不是你们能听的,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谢清湛冲她吐了一下舌头,说道:“江家可真是污糟。”
这会谢树元也觉得被儿子和女儿听到这事不好,可老太太如今做戏都已经做到这等程度,只拉着他的手哀哀地哭道:“老大啊,你舅舅吃了一辈子的苦,如今临老临老,你可不能让他老发人送黑发人啊。”
萧氏在旁边听的险些要气得笑出声来,要是江秉生能管得住自己的,至于有今天这事吗?之前他就因这女色上头出过事,结果这色字头上一把刀的教训,他居然还不记着。
萧氏是规矩人家出来的,永安侯府从来没有这些污糟事情。结果嫁到谢家之后,江家这些极品真是一个接一个的出来。
所以这会老太太要让谢树元出面救人,她可是一百个不愿,她立即说道:“江秉生是通jian被人抓住了,就算是国朝的律法都允许人家当场打杀了他。所以就算江老太爷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也是江秉生咎由自取,和我们家老爷是一点干系都没有。”
老太太被她这么一回,当场就是气的险些厥过去。
“我怎么有你这么不孝的媳妇,当众顶撞婆母,你的规矩学哪去了,亏得你也是要娶儿媳妇的人了,你就是这么给晚辈做榜样的?”老太太指着她便怒道。
萧氏真是厌烦了老太太一提到江家,就这种偏心到底的模样。江家丢了官全家被流放,那是他家咎由自取,与旁人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不是谢家亏欠了江家的。
谢树元如今在监察御史里头,要是真让他出面,这官声还要不要了?
“儿媳不敢顶撞母亲,儿媳方才也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江老太爷有没有儿子捧灵摔盆,那同咱们谢家无关。老爷官声素来清正,咱们谢家也没出过一回污糟事,若是让老爷出面,外面的人还指不定要怎么议论老爷呢。到时候只怕人人都会说,谢左都御史居然有一个与人通jian的表兄。”
萧氏自己有四个孩子,清骏和清懋正到了结亲的年纪,而清溪如今也年纪大了。她家是一点都沾染不得这些桃色丑闻的,所以老太太这是要真敢让谢树元管这破事,她就敢扯破脸皮。
她就不信了,以谢舫的性子,能允许老太太这么胡闹。
第117章 搬石砸脚
第一百一十七章
“清溪,我将与近日启程前往边境,虽前途未卜,归途未定,但我必当全力以赴。只盼有一日,你我之间将再无别离。”
寥寥数语,可其中却透着说不尽的思念。谢清溪是到了院子之后,才敢看这封信的。当时陆庭舟给她的时候,便嘱咐她一定要等到回家之后再看。
他是怕自己在外面看了之后,会当场哭出来吧。
谢清溪抽抽泣泣地看着面前的纸张,他的字迹浑厚锋利,带着一众力透纸背的锐利。从她和陆庭舟相识开始,他们一直处于离别和短暂的相聚中。
她想着这世上只怕再没人比她还想要长大了,因为长大后,她就可以和他永不分离了,谁都分不开他们了。
谢清溪将这封信妥帖地藏好,可是藏完之后,整颗心都觉得空落落地。她喜欢的那个人,即将启程前往远方。
“小姐,你怎么了?”丹墨进来给谢清溪换茶盏的时候,就看见坐在床边,垂着头,眼泪无声地顺着眼睛往下面流。
谢清溪伸手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可是精致的刺绣在擦过眼睛时,带着微凸的摩擦感。她擦的太用力,以至于眼睛疼得厉害。她一下子便哭了出声来。
丹墨被吓得差点连手里的托盘都摔坏了,她急急地过来看着谢清溪,低声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唬奴婢。”
“疼,”谢清溪一边哭一边低低说道。
丹墨连忙摸她的手,又着急又心疼地问道:“哪里疼了?”
“眼睛,眼睛疼,”谢清溪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这就去禀了夫人找大夫来,小姐,你别怕,”丹墨立即就要转身,可是手掌却被谢清溪抓住。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丹墨,此时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下,她是真的难过了。一想到以后她出门,再也不会有一个身影出现时,她是真的难过。
丹墨心疼地看着她,她比谢清溪年纪要略大一些,她和朱砂几乎是陪着谢清溪一块长大的。未来她和朱砂也必是陪着谢清溪出嫁的人,看着面前这个素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小姑娘,此时却哭成了泪人一般,丹墨是真的心疼了。
此时谢清溪坐在床沿,哭的却跟个泪人一般。
可这一幕不管是陆庭舟,还是谢清骏都无法看见。此时谢清骏在浮仙楼中,对面穿着寻常锦袍的男子,一张面容惊为天人,精致地让人找不出一丝瑕疵。南瑞陆家历来便出美人,当年大魏皇朝末代帝王最宠爱的妃子,便是出身与陆家。
陆家本身在大魏便是皇朝,拥兵自重,朝中大臣曾数次向皇帝进言要削弱南瑞陆家的兵力。可是就是依仗着这位宠妃,陆家数次夺过弹劾,直到陆家在南瑞起兵。
是以在大齐皇朝建立之后,南瑞陆家盛产美貌的名声,便同这个帝国一起拔地而起。如今谢清骏坐在陆庭舟的对面,却只是安静这张英俊至极的脸。
“想来你也在猜测我此次找你的原因吧,”陆庭舟看了他一眼。
谢清骏淡淡回道:“王爷贵人事忙,如今能拨空接见谢清骏,微臣自敢是俯首听候吩咐。”
陆庭舟略带苦涩地摇头:“看来恒雅,你依旧对我有戒心。”
谢清骏险些要笑出声,你以堂堂王爷之尊,假扮成押镖师傅混进谢家。如今又明刀明枪地过来表示,我觊觎你的亲妹妹。以谢清骏的性子,如今还能坐在这里同他好生说话,已是极其客气的了。
可陆庭舟却处处待谢清骏温和,在他面前从不以王爷身份自居,所以谢清骏偶尔的意有所指和挖苦,简直就象打进棉花堆里了。
看来这世上能挟制谢清骏的人,又多了一个。
陆庭舟淡淡的,又带着若无其事的表情说道:“我将在明日启程前往边境,皇上决意要重开边关马市。不过之前马市乃是整个西北军的私库,如果贸贸然重开,只怕这其中的利润所得将会重归西北军。而皇上的意思是,马市的利益将归于国有,所以我向皇上请愿,要亲自坐镇,找出一个最稳妥的法子。”
谢清骏震惊地抬头看他,谁人不知马市之事乃是如今朝中讨论最多之事。在开国皇上起兵之后,军队曾一度面临着缺少战马的情况,后太祖亲自前往辽东边境,与少数民族谈定购买战马之事。
而此时少数民族之中自然也有政权的分立,有继续支持大魏旧皇朝的,也有想要支持这个新兴的力量。后太、祖不知听从了谁的意见,答应在夺得天下之后,将在边境开放马市,以做边民贸易之地,让少数民族的牧民可以用马、羊、皮子等换置汉族人的布料、农具和谷物。
不过在传到陆庭舟父皇这一代,边境时常会受这些少数民族骚扰,他们也并不作乱,只是时不时地在边境抢掠。所以先皇不堪其扰,又因如今天下太平,对于战马的需求急剧减少,所以干脆就关闭了边境马市。
当时西北军就是反对到底的,不过先皇却决意到底,最后斩杀了西北军的主帅,这才把将士的反对情绪降下。
不过如今国库并不丰盈,皇上又一心追求长生之道,花费不浅,不少人又在皇上身边吹风,要重开边境马市。
陆庭舟本意就想前往南瑞,只是一直苦无办法。如今他请愿处理西北马市,而南瑞则在辽东一带,所以正好可借此机会前往。
而谢清骏震惊的便是,陆庭舟竟然随口就将这等机密告诉了自己。谢清骏身为世家子弟,自小在谢舫身边长大,早早便见识官场博弈。
可是如今这样一个尊贵的人,他不需要你的全力讨好,也不需要你俯首称臣,就能和你推心置腹。
谢清骏突然苦笑起来,陆庭舟这招釜底抽薪是要彻底地折服他。
“说来我和清溪自小便相识,不过见面的次数却是寥寥,她三岁之时,我从歹人手中救下她。她八岁之时,谢家别院血案,我与利箭之下救下她。她十一岁的时候,从江南回京,我原本避居别院,却在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回来。”
谢清骏手指微微扣紧,抬起头看着对面淡雅如谪仙的男子。
他们相识如微时。
“说来,我认识清溪的时间,比清骏你还早五年,”对于谢家了如指掌的陆庭舟,自然知道谢清溪是到八岁的时候,才见到这个大哥。
一直理直气壮地谢清骏,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犹如被人打了一拳般,连脸色都微微变了下。
“王爷,这是何意?”谢清骏强压着心头的苦涩,看着他问道。
陆庭舟轻笑一声,用一种轻缓的,不在意地口吻说道:“哦,也没什么,只是想提醒清骏你一声,你若是对我有敌意,最后只会让清溪为难的。”
谢清骏一口气憋在胸口,真是不上不下。陆庭舟这一手玩的可真是厉害,这算是给个甜枣,再给大棒吗?
谢清骏如何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日也会被人这么对待。
不过谢清骏冷笑了一声:“王爷一向低调谨慎,从不牵扯到朝廷党争之中,为何这次要强出头,拦下边境马市这种头等麻烦。”
“因为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所以我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陆庭舟淡淡地看着他,可是语气中的决心却让谢清骏愣住。
“人人都说谢氏恒雅惊才绝艳,聪慧冠绝天下。可即便清骏你再聪慧,只怕都理解不了情之一字吧,”陆庭舟说完,便朝他遥遥举杯。
“若恒雅有一日能体会到情字,便会理解我今日之决心,”陆庭舟嘴角含笑。
谢清骏只瞠目地看着陆庭舟将杯中酒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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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骏回谢府的时候,因时间太晚,便没有去萧氏的院子。待第二日,他从衙门回来的略有些早,便照例去后院给萧氏请安。结果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谢清溪的丫鬟匆匆而过。
丹墨原本是来给谢清溪请安的,她心情不好,连吃饭都不愿出门,只待在自己院子之中。所以丹墨特来萧氏的院子说一声,省的太太再担心。
丹墨这会看见谢清骏,请安之后,想了想轻声说道:“大少爷,奴婢有一事想向你禀告。”
清骏自然知道她是清溪的丫鬟,便立即停住脚步,道:“有什么事吗?”
丹墨不敢抬头看他,可是一张脸却是微微泛着红,看的身后的观言一阵心酸。她半晌才说道:“是关于小姐的事情,她不让我同太太说,可奴婢见她心情一直不好,便想着小姐最听大少爷你的话,所以还请您去劝劝小姐吧。”
“清溪怎么了?”谢清骏一听眉头便立即紧锁。
丹墨这才将昨日从宁侯回来后,谢清溪就坐在床边哭了很久的事情告诉他,还说今个她心情依旧看起来低沉的很,连吃饭都不愿来太太院子中了。
要知道平时,这可是谢清溪最喜欢的事情,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三个哥哥才会到萧氏的院子里请安,她才会有陪她说话的人。
谢清骏原本是要进萧氏院子的,这么一听,便立即转身去了谢清溪的院子。这会谢清溪正在看丫鬟描花样子,她先前也学了好一会刺绣,只是后来她给三个哥哥绣了书袋,又绣了荷包之后,就觉得自己的刺绣事业完成了,如今极少愿意拿针的。
“大哥哥,怎么来了,”谢清溪歪歪地靠在锦垫上,整个人都显得消沉,不过在看见谢清骏时,还是惊讶了下。
他们虽是亲兄妹,但到底男女有别,所以谢清骏极少来她的闺房。倒是谢清溪动不动就跑去前院,三个哥哥的院子,她是每一个不熟的。
谢清骏略打量了一下她的院子,正厅和捎间中间的门上挂着珠帘,上面的珍珠大小个头都差不多,一拨弄来,便会发出叮叮叮的珠玉撞击的声音。
她平日常在捎间玩,所以这会炕上摆满了锦垫,里头塞的棉花都是软和又软和的,为了防止垫旧了不舒服,这些靠枕几乎是每个六个月就重新换一次的。
谢清溪一直是少女心不死,这会榻上还摆着一个大大的粉色猪,这个玩偶的草稿图是她画的,让府里的绣娘做,不过几次都不得她的心意。最后还是丹墨手巧,照着她的指导,成功地做了出来。
等做完之后,谢清溪又让丹墨做了好几个,不过造型都不敢太出格,都是些熊猫和猫咪抱枕。
“来看看我的清溪儿为什么心情不好,”谢清骏摸着她的头发,轻笑着说道。
谢清溪将旁边的锦垫抱在怀中,下巴靠在上面,无力地说道:“没什么,只是不想动,我苦夏。”
谢清骏见她找的这个借口,忍不住笑了一声:“现在外头叶子都开始掉了。”
这都到秋天了,您还苦夏?
谢清溪不愿再开口。
谢清骏摸了一下她的头,突然低低地问:“你是不是也知道他要离开了?”
原本还意兴阑珊的谢清溪,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即抬头看着面前的大哥哥。她露出震惊地表情,待许久之后,才轻声说道:“大哥哥,你也知道了?”
“他今晚便离开,”谢清骏也不知为何,竟是说出这话。
可谢清溪的神色变得比他想的还快,她原本还平静的脸,一下子就变了,眼眶之中满满蓄着泪水,杏眼上蒙着一层水雾,看起来可怜又让人心疼。
谢清溪其实真不想这么矫情的,可是一想到她或许会很久都看见陆庭舟,她就觉得心中难受。
之前他在京城,两人虽不能时常见面,可是谢清溪只要出门,他就能很快地出现在她左右,一想到之后再也不会那个身影出现,她就忍不住地想落泪。
“看来我们清溪儿是真的喜欢他,”谢清骏似是轻叹,又是认命一般。
不过他说的声音太小,谢清溪又正在努力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便没听到她这句话。
结果谢清骏却一下抓住她的手臂,说道:“走,哥哥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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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庭舟原本应在明日,以亲王仪仗出京。只是他素来谨慎,便定于今日带领自己的人,先与仪仗队伍一步离开。
此时他骑着元宝,汤圆趴在他身前,用两只爪子用力地抓住马鞍。裴方依旧扮作普通侍卫陪侍在他左右,而齐心则留在后面跟大部队一起出发,这会跟在他身边的是齐力。
陆庭舟他们一路纵马疾行,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略有些晚了。按着大齐朝三十一驿的规矩,他们若是要赶到下一驿站,只怕还要骑一个多时常的马。
京城十里亭,素来是别离之所,不少才子还专为十里亭赋诗。
在前头开道的两个侍卫,远远地便看见十里亭旁的官道上站着两匹马,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
待一行人到了十里亭近旁时,陆庭舟就立即叫住众人。侍卫纷纷朝他看了一眼,结果他勒住缰绳,立即就翻身下马。
“清骏,你怎么来了,”陆庭舟是真的没想到谢清骏会来送自己。
结果下一刻,谢清骏就往旁边站了一步,将方才被自己挡住的人露了出来。
“清溪,”陆庭舟这一刻是真的震惊了。
高兴、惊喜,甚至还有一分感激。
“小船哥哥,”谢清溪哑着声音喊道。
陆庭舟心头划过一丝不忍,可是他却知道自己必须踏上征途,他伸手摸了一下谢清溪的小脑袋,轻声笑道:“等我回来时,那时候清溪儿就会是个大姑娘了。”
“我现在也是大姑娘,”谢清溪倔强地说道。
陆庭舟突然开心的扬唇笑道:“还要再长大一点,这样我才能娶你。”
谢清溪怔住了,而旁边谢清骏的表情显然是竭力忍让。
他突然生出了一丝后悔来。
“清骏,谢谢你,”陆庭舟拍了拍谢清骏的肩膀。
他又朝谢清溪深深看了一眼之后,便急速步至自己的坐骑旁边,利索地翻身上马。
只是这一次,他再也没敢回头看。
第116章 双智合璧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过这些姑娘们到底还是没见到状元郎的模样,那边少爷们要过来祝寿,这边宁侯夫人便让世子夫人带女眷到别处院子里落座,只等着前头笀宴开始。
这会到了这处坐着,倒是连姑娘家都有了位置。萧熙一早便朝着谢清溪使眼色呢,不过顾忌着老太太在这一处,谢清溪也不敢过去跟她一块坐着。
她虽也在京城交际,不过认识的姑娘倒是而而罢了。这一会宁侯府的老祖宗过寿,倒是把京城泰半的贵女都集中到了一起。就连清溪这样不太认人的,都看见好几个熟面孔呢。
“娘,林家姑娘今个也来了呢,待会我要同她们一块坐,”旁边的谢明雪轻声对闵氏说道,不过谢家的姑娘都坐在一块,所以大家都能听到。
三房的几个姑娘年纪都小,又甚少出席这样隆重的宴会,所以这会听了明雪的话,特别是年纪最长的明霞满是艳羡。
明雯却一把拉住明雪的手说道:“不行,三姐,你若是走了,我们可怎么办?三姐,你别丢下我,我害怕。”
这种大户人家的宴席,一般都是男女分开坐的,有些人家还会单独给姑娘们摆上几桌席面,免得她们在跟前拘束。
明雪看着这个一点心机没有的蠢妹妹,不由白了她一眼,假装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待会你同我一起坐便是了。”
谢明雯这才欢天喜地地抱着明雪的胳膊,笑着说道:“姐姐最好了。”
谢清溪朝旁边看了一眼,却正好撞上了谢明岚的眼神。自从大姐姐出嫁,二姐姐被送回安庆老家之后,长房一下子就剩下明岚和清溪两个女孩儿。不过谢清溪打小就和谢明岚亲近不起来,这会就剩她们两个姑娘后,她还是亲近不起来。
虽然她同明雯关系不错,不过明雯到底是二房的,人家又有亲姐姐在,两人顶多在学堂里面说会话而已。如今谢清溪真是有一种,人生寂寞谁能懂的悲凉之感。
不过她就算是再寂寞如雪,也不太想和明岚接触。她总觉得以谢明岚如今的情况,只怕未来有得折腾呢,索性离她远一些,也免得被连累了。
此时女客渐渐过来了,原本还空散的大厅,正慢慢地坐在一块。这会闵氏正被素日交好的一个太太叫过去,闵氏回了老太太之后,就坐到了那边去。而谢明雪在看见此时正从门口进来的两个少女之后,显然是眼前一亮。
不过此时闵氏已经同旁人一处坐着了,谢明雪小心地觑了老太太一眼,便说有个手帕交过来,刚过去说话。
老太太淡淡地点了下头说道:“过去好好说话,不要淘气。”
明雪得了老太太的话,便欢喜地往那边走了,拉着那两个后进来的少女便笑着一块说话。后来她们三人便一块,找了一处坐下。虽说这里都是贵女,不过贵女之间也是分圈子的,她们三人刚坐下,便有不少人过去搭话呢。
“三姐姐,刚刚不是说要和我一处坐着的,说话不算话,”谢明雯一见亲娘也不在跟前了,亲姐姐也去别去了,一下子委屈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老太太一见,便立即不高兴地斜眼看她,道:“怎么回事,这可是人家的寿辰。”
萧氏赶紧搂着她哄道:“咱们雯姐儿乖,三姐不在了,不是还有你六姐姐呢。你跟六姐姐一块玩也是好的。”
说着,就从桌子上抓了一把白瓜子塞她手里,哄着她嗑瓜子。
老太太显然是对闵氏光顾着自己交际,却不在身边侍奉婆婆而感到不高兴。所以这会怒火也牵累到了明雯的身上,倒是萧氏压低声音道:“母亲也别生气,明雯年纪小,很少参加这样热闹的宴席,难免会有些害怕,让清溪哄哄她便是了。”
这会谢清溪正在给明雯说笑话呢,小姑娘到底年纪小,心思轻,刚刚还满脸的不高兴,欲哭无泪的模样,这会也是捂着嘴巴低低地笑开。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也没再说旁的。
倒是谢清溪一下子成了小保姆,还挺不习惯的,她感觉自己跟在萧氏跟前当小孩子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结果她如今已是个姑娘了。
没过一会,前头就有婆子来禀告,说是那边少爷们已经给老祖宗拜过寿了,这会前头戏台子已经搭好了,马上就要开场了,请姑娘和太太们过去坐会。
闵氏和明雪这会也回来了,老太太只横了闵氏一眼,不清不淡地说道:“这出门交际自然是应该的,不过明雯还是个孩子呢,你这做娘亲的是不是应该好生看顾着?”
闵氏被老太太当着这么多人面前一说,霎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她走过去,搂着明雯低声问她怎么了,又好声安慰了她一通。明雪这会又怪明雯胆小,却被闵氏狠狠地瞪了一眼。
待去了前头,这才发现戏台子是被架在外头,而正面对着的是一个三间连在一处的大堂。此时楼下早已经摆好了位置,谭家老祖宗已经在正中央坐好了,然后往两边延伸,就是摆着一张张十几张如意雕漆方桌,每张桌子摆着八张配套的雕漆高椅。
这会是宁侯世子夫人领着女眷们进来,而宁侯夫人因先头就陪在老祖宗跟前,因为这会她招呼两个儿媳妇过去。三人把谭家老祖宗围住,倒是让宁侯世子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萧老太太原本是想坐在旁边去的,不过看着宁侯夫人连这样的日子,都一点脸面不留,便是冷哼了一声,带着儿媳妇在旁边就坐下了。
而正好谭家也给姑娘们准备了席面,宁侯夫人只笑道:“有些姑娘就不爱看戏,所以让她们小姑娘一处玩去,免得在咱们跟前拘谨了。”
这席面就设在三间大堂的左边屋里头,透过窗子外头的戏台子依旧还能看见,就是有些偏而已。
萧熙早就看见谢清溪了,就等着和她说话呢,这会得了祖母的准,便立即过来挽着她的手。她说:“清溪儿,我方才朝你使眼色,你瞧见了吗?”
“当然看见了,不过我祖母在旁边,我总不能过去同你一块坐着吧,”谢清溪笑呵呵地说道。
谢明雪这会要带着明雯,不过她依旧还是过去同旁人一块坐着。待坐下之后,谢清溪这才看了明雪那边的人一眼,轻轻地问道:“那几个姑娘都是谁啊,我竟是没瞧过?”
“得了吧,这京城里头除了我们家和你们家的姑娘,你就没相熟的姑娘吧?”萧熙还不知道她,立即吐槽。
谢清溪挺想和她说,还不是因为你再也不带我出门了。自打她大哥哥当了状元之后,连萧熙都觉得这各路小妖精都在觊觎大表哥,生怕把谢清溪带出去,惹出什么祸端来。所以再不愿带她出门了。
而谢清溪呢,她倒是爱出门,不过是和谢清湛他们去街上玩。
姑娘们聚在一起,玩的无非就是那么几样,没一会就有人提起这般干说话,也实在是无趣,不如一起行个令如何。
“以前总是行些花啊春的令,不如咱们今个便应景,行一会祝寿令。”
说话的姑娘是坐在谢明雪旁边的,模样长得倒是清秀,只是那眉宇间的傲气倒是藏不住了。谢清溪看了一眼,就见旁边的明雯好奇地盯着人家望,而明雪则是扯了一下她的袖子。
倒是萧熙立即冷哼了一声:“还说什么才女孤傲呢,我看这最爱出风头的就是她了。”
“这姑娘是谁啊?谢清溪轻笑着问道。
萧熙一撇嘴,便道:“还能有谁啊,不就是大学士的孙女,如今可是咱们京城的第一才女呢。”
第一才女?
谢清溪这会倒是有些印象,只因明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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