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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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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清溪最怕的就是这个,可是谢小六性子一上来,颇有点愣头青的耿直,这会颇有点威武不屈的样子,感觉谢清骏就是逼迫谢清溪的坏人一样。

    “好了,六哥哥,”谢清溪在旁边劝架。

    结果谢清骏突然冷声道:“清溪,你让他说,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法子让清溪留下来?”

    谢清骏这人太厉害了,知道他这软弱处在哪,还专挑谢清湛的弱点说,这会谢清湛都快要眼泪汪汪了。他就是没法子,才会在这急得跳脚的,他要是有法子,也不至于这么生气了。

    谢清溪都要忍不住心疼谢清湛了,大哥哥轻轻动了下小拇指就把他ko了。

    谢清骏这会把人提溜走了,谢清溪本想将他们送至门口,谁知到了院子门口的时候,谢清骏就让她留步了。

    谢清溪想了想,便站在原地,看着谢清湛一脸不情愿的跟着谢清骏离开。

    待他们走了之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陆庭舟居然回来了。

    “你今个不需要去工部吗?”如今陆庭舟的差事在工部,她随口便问了一句。

    谁知陆庭舟却突然说道:“方才清骏和清湛来过?”

    谢清溪一听便知肯定是有人告诉他,所以她轻笑一声,语气欢快地说道:“是啊,我跟六哥哥说了你可以帮他抄录一本景阳帝编纂的蹴鞠手册,他高兴地连书院都不待了,非要谢谢你。”

    结果她欢快地说完,陆庭舟好久都没说话。

    过了半晌,他才苦笑着说道:“昨个大朝会散朝的时候,我看见岳父大人了。”

    谢清溪抬头看他,陆庭舟脸上带着都是苦涩,他说:“我没敢上前和岳父大人打招呼,因为我一想到我就要将他最心爱的女儿带走,就有点不敢面对他。”

    不敢,这是陆庭舟人生为数不多的几次,对这个词汇的深刻认识。此时他面前谢树元时,就又生出这样的情绪,也只有在谢清溪面前,他才流露出这样的懦弱。

    他说:“清溪,皇兄已决定在近日颁布诏书下令让我们就藩。”

    虽然心中早有了决断,可当这天真的要到来时,谢清溪也忍不住晃神。

    三日之后,皇帝与乾清宫中颁布就藩诏书,成王就藩蜀地文川,恪王就藩叶城,二皇子就藩河南信阳。

    大皇子因王爵被夺,失去了就藩的资格,皇上如今只命他留在京中读书。

    如今就藩的诏书既然颁布了,便要进宫谢恩,连谢清溪都要跟着一块进去。谢清溪不用给皇上谢恩,只要给太后磕头就好,不过这会再见太后,原本看起来只有六十出头的人,这会真的象七十几岁的老太太了,打扮的依旧是低调贵气,可是脸上的灰败却是掩不住了。

    她瞧着谢清溪也没多说,只吩咐到了叶城好生跟陆庭舟过日子,这会连早日开枝散叶的话都没说,就让谢清溪回去了。

    这边跟宫里头告别了,就该回娘家拜别亲爹娘了。

    陆庭舟特意选了个日子,礼物足足带了两大车的,去的时候还一直问她要不要多带点。其实谢清溪很想和他说,我把我爹娘的亲闺女都要拐跑了,你就算给他们金山银山,他两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不过如今陆庭舟的心理负担已经挺重的了,谢清溪玩笑话说重了,他当真了。

    可等到了谢家,一进门就看见谢树元,瞧见他两鬓的霜白时,谢清溪自个就先哭出来了。原本是该到老太太院子里去看看的,可这情况,谢树元只得让人将她领着去了萧氏院子里。

    萧氏原本还面带笑容呢,看见她泪眼朦胧的,还一个劲地安慰她。可安慰来安慰去,也只说到了叶城,好好生活,却决口不提他们回不回得来的事情。

    谢清溪原先还以为自己可以帅气地和亲人们说再见,可当真看见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爱着自己这么多年的爹娘,她发现离别两个字太难,太难。

    好不容易萧氏将她哄的不哭了,萧氏只问她府里收拾好了,庄子、铺子可安置了妥当的人。谢清溪一概点头,陆庭舟身边有个极厉害的人物,叫安兴的,恪王府的一半产业都是他在管理。

    如今谢清溪在京中的陪嫁庄子和铺子,也一并交给他打理。不过陆庭舟也吩咐了,账册还是弄两本,一个季度就往叶城送一回。

    萧氏听了也是满意,只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出嫁的时候,我该让人去叶城买些铺子的,如今你过去了,也别嫌麻烦,让人在外头看着,挑繁华地界的铺子买,铺面要大要好,至于做的买卖。我给你的余庆就是个好的,这会你走,把人也带上,免得到了那边两眼一抓瞎。”

    萧氏这么吩咐着,谢清溪又想哭了。

    不过好歹忍不住了,回回都哭就太没出息了。

    等她见了谢树元的时候,还和他说要好生同她娘过来着,谢树元敲了下她的头,却是什么都没说。

    九月初七,成王启程前往川蜀。

    十月初三,恪王前往叶城。

    恪王府走的时候,王府有一千王府侍卫,皇上又怕路上不太平,便又派了两千侍卫护送他们前往叶城。

    谢家只有谢清骏去送谢清溪的,听说谢清湛这几日生病了,谢树元和谢清懋都照顾他。谢清溪知道,肯定是六哥哥想干什么事,被她爹发现了,所以和二哥哥一块看着他呢。

    她眼睛一酸,就觉得六哥哥要是来送她也好的,说不定爹爹和二哥哥也能来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清骏,咱们便再次别过吧,”陆庭舟骑在马上看着谢清骏温和笑道。

    谢清骏点了点头,问:“我能和王妃娘娘道别吗?”

    陆庭舟做了个请的手势,便骑在马上,回头看着他打马朝着后面清溪的马车而去。

    因外面都是侍卫,所以谢清溪连帘子都不能掀开,两人只隔着车子说话。

    谢清骏说:“哥哥要回去了,”停顿了好久,声音沙哑地说道:“你好好的,到了给我们写信。”

    “我会的,”谢清溪没敢多说话,因为她怕一开口就又会哭出来。

    此时刚好刮过一阵风,谢清骏觉得这风沙可真是太大了,吹的他眼睛都红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京城风云变幻的太快,不过短短一个月之间,有些人便从天上地下走了一遭。原以为这回死定了的大皇子,自从被囚在宗人府之后,就连身在宫中的养母的德妃都没有帮他向皇上求情,而是选择了保存自身。

    这种情况对于大皇子来说虽是在预料之中,不过到底也不能算是在情理之外吧。他和德妃之间也只是利益的相互纠结吧,他春风得意的时候,她便是辛苦养育他的养母。他成了阶下囚之时,她就避而不见。

    皇帝派太监亲自来宗人府宣读了诏书,寥寥数语,没有安抚也没有训诫,只让他回宁王府闭门读书。

    哦,如今那里不是宁王府了,那个地方只能被成为大皇子府,大皇子跪在地上叩谢皇恩浩荡。

    至于比他早几日放回府里的康王,看起来比他要好许多,最起码爵位还在,最起码还有人愿意为他四处奔波,最起码不会象他这样尝过从高处摔下来时候的那种粉身碎骨的感觉。

    陆庭舟还是又进宫了一趟,这一趟自然是为了交差,自然事情都落下了,自己这个主审倒也没了用武之地。

    陆庭舟在陷入一种怪圈之中,他看透了皇上,知道他根本不能管理好这么一个帝国,可是如果真的让他退位了,那么又由谁继承呢?

    他自己吗?

    陆庭舟以前从来没有认真透彻的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并非恋栈权利之人。可是如今他面临的是整个王朝,只要他迈出去一步,那么历史都将重新改变。陆庭舟并非在乎历史的人,他在乎的是这个王朝,在他父皇手中生生不息,蓬勃向上的皇朝。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得到了这个皇朝,他会比皇上做的更好吗?

    在陆庭舟幼年的记忆之中,皇兄并非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性格,那时候他就象所有继承了皇位的人一般,想要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想要改变这个皇朝,想要将人民带到富饶美好的生活当中。

    可如今呢,他沉迷在永和宫的美色之中,沉迷在无尽的仙丹灵药之中,不可自拔。

    陆庭舟从不知道权势可以将一个变得这么面目全非,那么他呢?

    “六弟,在想什么?”皇帝难得这般正式地称呼他。

    陆庭舟轻笑一声,只道:“臣弟只是在自责,这样重要的线索居然一直没发现,险些误了大事。”

    “你年轻又是头一回办这样的案子,难免有些疏漏,也不碍事,”皇帝倒是十分大方疏朗地宽慰了他两句。

    没过一会,他便起身告退。

    如今身边没有汤圆在,就只有齐心一个人跟在他身后,走到岔路口的时候,他突然顿了一下,齐心站在身后刚想问怎么了,就听他说:“去寿康宫吧。”

    太后正在礼佛,宫里头上了年纪的妃子都爱这么做,不知是年轻的时候手上杀孽太多,还只是闲来无事找个寄托。陆庭舟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太后,此时寿康宫的大宫女给他端了茶水,还偷偷地瞧了一眼。

    等太后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一身亲王装束地坐在椅子上,自是一股巍然不动的风范。

    太后扶着宫人的手缓缓地过来,待走到跟前的时候,陆庭舟才站了起来,他过去扶着太后,将她搀扶坐在榻上,这才又回了自个的位置去坐。

    “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让人去叫我,”太后有些嗔怪地说道。

    陆庭舟轻声一笑,低头道:“不过是等了片刻罢了,倒是忘了母后这会要礼佛,所以才过来向母后讨杯茶喝。”

    太后知道他心里头存着事情,也不多问,只是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自从陆庭舟从庄子上回来之后,除了头一天给她过来请安之外,就再没来过。太后知道他是接了差事,只是这差事却是办的不好。

    太后看了他一眼,脸色还算好,并没有特别的差。她只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口中却问道:“清溪这几日怎么不进宫的?”

    陆庭舟抬头看太后,没说话,脸上却扬起一层笑意,太后见他笑了,还以为阎良打听出来的消息不属实呢,谁知就听他不紧不慢地说:“最近事多,我让她回娘家住两天。”

    “胡闹,”太后轻斥了一句,不过却还是顿住了。

    好在没多久,她又缓缓说道:“你如今也是成家的人了,再不能象从前那样了,好生过日子,早日有了子嗣这才是紧要的。”

    陆庭舟突然说:“如今母后都是曾祖母了,有这样多的孙儿,何必再逼儿臣呢。”

    太后一听便十分地不高兴,立即便道:“这能一样吗?那是你皇兄的儿子、孙子,母后如今就盼着你的孩子。”

    “那母后也着急了些,我如今大婚不过才两月而已,”陆庭舟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口吻。

    太后知道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同你不紧不慢地的说话,可真要论起来,却是谁的话都不听,他自个该如何还是如何的样子。

    太后实在是有点拿不住他,这会只得走苦情路线,她说:“母后如今都七十多岁了,七十古来稀,能活到这个年纪的不多。你皇兄儿子十几个,日后这些皇子们再成亲了,子子孙孙就更加繁茂了。可你呢,如今都二十六岁了,连个孩子都没有,母后都不知能不能看见你的孩子。”

    陆庭舟突然低头,半晌才说:“母后要好生保重自己,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要不然日后儿臣不能在身边伺候,只怕心里头都难安。”

    太后没注意他说的话,还念念叨叨说着孩子的事情。

    陆庭舟上了马车的时候,便开始闭目养神。等到了家里头,齐心扶着他下车,他也没多想,抬腿就往王府后院里头走。谢清溪虽然不在,不过他依旧还住在正院里面。

    他一到了正院,正在院子里头给睡莲换水的朱砂立即给他请安,这株睡莲是谢清溪养的,平日里换水都是朱砂或者月白亲自弄得。

    朱砂?

    陆庭舟看了朱砂一眼,她不是回谢家伺候清溪去了吗?

    陆庭舟快步往屋里头,穿过正堂掀开通往东捎间的珠帘,就看见住在榻上的人,只见她怀里抱着汤圆,似乎在跟它说话。

    谢清溪看陆庭舟还维持着掀起帘子的东西,便抿嘴轻笑一声,她问:“干嘛不进来?”

    此时盘坐在她腿上的汤圆,也抬头冲着他看,张嘴就是露出尖锐的牙齿,显然是高兴极了。

    陆庭舟想问她怎么回来了,可是话到嘴边又没问出口。还是谢清溪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身边的榻,说道:“过来坐,傻站着干嘛。”

    陆庭舟还真的听了她的话,坐在她旁边,谢清溪这会正在看汤圆的脚,其实根本就没怎么烫伤,早就好了,如今就是在脚上留了一圈光秃秃。

    谢清溪叫了月白进来,让她将汤圆抱了下去。

    此时房间里头就留下他们两人,谢清溪扭头看他,过了半晌等陆庭舟也终于转头看他的时候,她问道:“咱们会走吗?”

    “去哪儿?”陆庭舟反问她。

    “叶城,”谢清溪脆声开口。

    陆庭舟突然顿住了,因为在这一瞬间,叶城的湛蓝的天空,蓝的清透的海泡子,一望无际的草原都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是一个辽阔壮美的地方,不过也是个贫乏的地方。

    陆庭舟这次认真地在打量谢清溪,她精致的发髻,华丽的衣着,就像是所有富贵乡中娇养着长大的姑娘,是精致而华美的牡丹,却也脆弱无比。

    “我知道你肯定在想,谢清溪可不行,她从小到大从来没离开过爹娘哥哥的保护,就象是一枝好看又不中用的鲜花,搁在暖房里头还能养的活,要是放在外头打一晚上只怕就恹了,”谢清溪认真地看着陆庭舟说道。

    陆庭舟没反驳,也没说话。

    还是谢清溪忍不住笑了,她盘着腿坐在榻上,没有一点儿规矩,可是却看得陆庭舟有些恍惚。

    她说:“这是最后一回。”

    陆庭舟问她:“什么最后一回?”

    “把我放在什么安全的地方,你自个一个抗风挡雨的,这是最后一回,”谢清溪坚定的说道。

    陆庭舟没再说话,手掌就被她抓住,她说:“我知道现在的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可是庭舟,我不要你护着我一世,我也不要大哥哥他们护着我一世。人生这么长,我总该学会担当,我是恪王妃,我是你的妻子。不管未来是好也罢,是坏也罢,我们总该在一起。”

    “叶城挺繁华的,朝廷原本就想将茶市设在叶城的,不过就是风大了点,”陆庭舟看着她轻笑说道。

    谢清溪抿嘴笑,回他说道:“没关系,我可以带帽兜。”

    ********

    就像是一阵风般,朝堂上上书请求藩王就藩的折子,象是雪片一样地飞向了皇帝的案桌。如今藩王中,皇帝的兄弟还有两人没就藩,至于皇帝的儿子中,大皇子如今被夺了爵位,他反倒是不用烦恼就藩的问题。

    至于三皇子和五皇子,他们两人都已大婚,按着本朝律法,是到了就藩的年纪。而底下这些皇子,因还没大婚,所以暂时也不用考虑。

    三皇子和五皇子还有可商量的余地,毕竟皇帝还活着,要是不愿让他们就藩,就留在京城之中,情理中也是说的过去的。

    但成王和恪王两位王叔,却是再没理由继续留下去了。

    自从大皇子和二皇子事发之后,成王便开始担惊受怕,生怕陆允琅之前同两位皇子之间的交往被人查出痕迹来。

    谁知最后对两人的处理也是雷声大,雨点小,成王刚以为逃过一劫,谁知就又遇上这件事。以前他之所以没就藩,就是因为有陆庭舟在,太后为了留住他,让成王一家也留在京城里头,这样恪王也不至于这么显眼。

    如今他大婚了,朝中突然有这么多的折子上书要求藩王就藩,成王可是一点都不相信,这其中没有皇上的手笔。

    当年皇帝继位之时,成王可是亲自经历过事情的,那时候皇上表现出来的杀伐决断,直让他以为自己的性命都能保不住。好在皇上杀了闹得最凶的两个人,就对他手下留情了。

    这些年成王也算是战战兢兢了,如今真让他就藩去,他反倒是庆幸不已,总算是能离开京城这个漩涡了。

    太后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她原以为皇帝怎么也会等到她死了之后,再让陆庭舟就藩,可是她没想到皇帝将陆庭舟利用了一遍之后,就让他提着包袱滚蛋了。

    虽然就藩是祖制,可太后一想到只怕临死才能再见他一面,心里头就忍不住地难受。

    以至于皇帝过来的时候,她屏退众人,便问他:“你答应过哀家什么,要好生对你弟弟,如今你这是要干嘛?”

    “母后,藩王就藩是祖制,这不是朕要逼六弟走,只是朝中大臣觉得六弟和成王都已大婚,特别是成王如今连孙子都有,在留在京城实在是不合适。所以这才让上书的,朕自然也舍不得六弟,”皇帝还在狡辩。

    太后听的更加气氛,她指着皇帝便怒斥道:“你答应过哀家的话,如今是通通都不算数了是吧?庭舟到底是你的亲弟弟,你便留在他京城之中又能如何,宁王、康王的事情,他处理得还不够妥善吗?你就这么容不得他?”

    “母后,朕也是你的儿子,你这样一味地偏袒六弟,置朕与何地。”皇帝忍不住反驳道,不过说话间却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太后突然顿住了,她看着皇帝,良久之后才有些失神地说道:“我实在是担心庭舟,你弟弟从小就生活在京城中,我怕去外头过不惯。”

    皇帝看着她,这才温和地说道:“母后你实在是担忧过了,庭舟之前在辽关待了两年,朕瞧他开心着呢。只怕这会让他去叶城,他高兴还不及呢。”

    你觉得他高兴,你为什么不替他去呢。

    太后看着他浑浊的眼睛,以及纵欲过度而苍白虚浮的脸,在心中想着。    第一百八十五章

    谢清溪虽然这么想着,可转头又觉得不对。此事是因皇上和林雪柔而起,要不是皇帝纳了林雪柔,抢了人老婆,也不至于闹到如今这地步。

    至于宁王和康王两人,谁都知道他们之间就是想相互坑对面,最后能弄死对方,结果不仅两人都没落着好,反倒相互都被坑了。

    如今皇帝已经夺了宁王的爵位,而宁王府都被围了起来,谁都不许进也谁都不许出。

    至于康王府倒是要好一些,康王如今也只是被软禁起来,并没有象宁王那般被关在宗人府。大概皇帝在盛怒之下也冷静下来,所以待康王府的幕僚再举报康王的时候,皇帝并没有象对宁王那般雷霆震怒,反而只是让人将康王关了起来。

    所以这就让康王妃有了机会,况且文贵妃是康王的亲生母亲,如今儿子落难了,她如何都会全力以赴的营救。

    而作为皇帝钦命主审此案的恪王爷,显然就是她们求情的第二对象。

    只是陆庭舟都没想到,康王妃居然会当众拦了自己的轿子,这叫什么事,旁人还以为他这个做王叔的多不尽人情呢。

    此时皇帝正在宫里头召唤几位内阁大臣见面,虽说这事他扔给了陆庭舟,可到底还是自己家里头的事情,也不可能就这么撩开手不管。

    这会到底是两个儿子,真让皇帝狠下手段,他倒未必是真的。

    此时谢舫便先开口劝道:“如今不过是几封来往信函和一个人证罢了,依着臣看,这些证据都尚且不能称为死证,若是就凭这两样东西,要定两位王爷的罪,还为时过早了些。”

    谢舫早在家中同谢清骏商议过了,皇上如今将此事交给恪王处理,而恪王身为王叔,同两位王爷并没有冲突的利害关系,更可能是皇上想借着恪王的手,将此事的影响力压到最小。

    谢舫这么说,自然是在替两位皇子求情。不过他从未参与过皇子之间的党争,并不存在为谁站队。

    此时见他开口了,其他人也是纷纷开口,多半都是求情的多。不过这其中未必就是没有给自己求情的,如今皇上让恪王查宁王、康王两人,可他们自封王入朝参政以来,不知和这朝堂上多少人结交过来,要是真是论起来,只怕京城里一半的官员都能被打成两人的党羽了

    皇帝的性子本就优柔寡断占据上风,也正是他这样优柔寡断的性格,这两人如今才能留得一条性命的。

    此时陆庭舟正在宗人府内,这里关着的是宁王,他是被康王告发了的。结果康王这会却被自己府上的幕僚告发了,真是不可谓不是讽刺啊。

    如今皇上要让他查,不过意思却是要查宁王、康王身边的帮凶,如今皇上还是摆出一副慈父的架子呢。和他说起的时候,只说不信两人会这般丧心病狂的谋算皇父,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怂恿二人行事。

    陆庭舟听了只在心中冷笑,他也是和两人一块长大的,却是了解这两人的心性,真让他们干出逼宫的事情,他们倒是不敢,不过要是别的事情,估计两人谁都不会手软。

    这会两人同时在皇上名声上做文章,目的就是为了除去对方,他们要不是这么相互下绊子,何至于就让一个成是非钻了空子。

    他到了宗人府的时候,直接就去了后堂。这几日宁王府早被围了起来,女眷都是相安无事,只是前院从小厮到师爷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抓了过来。不过这会没被关在宗人府,这块可是关着皇室宗亲的地儿,他们就算想来也得掂量掂量自个的身份。

    陆庭舟让齐心打了一盆水进来,这会正到了夏天最热的时候,他从皇宫里头出来,就被康王妃拦了轿子,这会又赶到宗人府。就算在辽关管着马市那档子事情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么累,不仅是人累,心也累,勾心斗角的。

    齐心亲自端了水进来,伺候他将擦了脸,还让人拿了衣服过来,让他换上。

    陆庭舟想了下还是摇头,这会正好要去看宁王,他那屋子算不得什么干净地方,换了也是白换。

    等陆庭舟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宁王正吃着饭呢,见他进来的时候,还抬头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六叔来了。”

    陆庭舟看了眼他出的东西,凉茶、馒头、一碟咸菜一碟炒青菜,青菜连个油星都不见。

    他登时冷了脸,便让人叫了宗人府的府丞过来,开口就问他这饭菜是怎么回事。这府丞吱吱唔唔地说,谁进来宗人府都得吃这个。

    陆庭舟这回听明白了,这就是宗人府的标准茶,他沉了半晌才说道:“以后给大皇子上热茶吧,就算这么热的天,喝凉的也容易拉肚子。”

    大皇子听了这话,扑哧一声就笑开了。

    他越笑越大声,最后连眼泪都笑得掉了下来,他看着陆庭舟说道:“还是六叔对我好哇。”

    “我对你,岂有皇上对你恩重如山,”陆庭舟听完这话,就是冷着脸斥责道。

    大皇子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却又是低头咬了一口手里的馒头,那馒头早就硬了,得在嘴里嚼上许久才能咽下去。刚开始的他还不知道,嚼了两口就往下咽,差点把喉咙都给割破了。

    他喝完水,吃完馒头,还颇为语重心长地对陆庭舟说:“六叔不该淌这趟浑水啊。”

    “皇上既然有旨,做臣下的只管接旨便是了,”陆庭舟依旧是板着脸教训他。

    宁王这时抬起头眯着眼看着面前的恪王爷,就这么间破屋子里头,他一身低调华丽的衣裳站着,不仅丝毫未损他的贵气,反倒有种让整间屋子都蓬荜生辉的感觉。以前倒是不觉得这位六叔有什么特别的,如今看来却是陆家里头少有的明白人。

    要是他那会能做到陆庭舟的这份通透,也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对吧。是呀,他一直当自己的皇子,是皇帝的儿子,可在是皇帝之后,他还是皇上的臣子。有时候他只记得了儿子的身份,却忘了作臣子的本分。

    所以他觉得自己去争去抢是对的,却又明白,其实父皇有时候并不想让他们抢的那么厉害。

    父皇老了,所以他怕了。

    若宁王还是宁王的时候,说不定他会开始警惕陆庭舟,但如今他只是大皇子了,大位已离他远去了,以后谁当皇帝反正都和他没关系。

    这也是他能在这里好吃好喝的原因,他能被关着就知道自己是死不的。毕竟他这点小事,远没到逼宫的地步,还不至于让父皇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

    “如今皇上的意思是,彻查此事,你只管将事情说出来,到时候我定如数向你父皇禀告,”陆庭舟看着大皇子身上的衣裳都是污糟,头发只是束起来,没有任何冠饰。

    “没什么可说的,”宁王虽然前头和陆庭舟聊得挺开心的,不过这会该不说的,人家还是不说。

    他出了宗人府就直奔着内务府去了,这会宁王府上的小厮都关在这呢。这些人里头有太监也有侍卫,当然还有幕僚,这些幕僚是最紧要的,要是真撬开这些人的嘴,只怕京城真是有不少官员都保不住了。

    不过他这边忙的跟陀螺一样,太后却是让人宣康王妃进宫了。这几日康王妃连递了两回进宫请安,都没被允许,结果今个在大街上跪了一回恪王爷呢,倒是连太后都能见着。

    她如今已是心急如焚,都顾不上泛酸了。虽知道太后见自己,肯定是为了今日之事,不过她如今也算豁出去了。要是康王真没了,她这个王妃还有什么体面可言。

    等被人领进了寿康宫,太后还没说话呢,她自个就先跪下了,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她哭道:“皇祖母,孙媳知道自己行事无端,可是如今王爷被囚,孙媳也是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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