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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解我意-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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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达电梯下探至地下二层,柴焰缓步跨出电梯,低头拿出钥匙,按下开关。“滴”一声响,远处的车灯应声着闪了两下。
  她走过去,绕过车头,去了车尾。
  后备箱乱糟糟的,简单整理后,柴焰看着大小能放下两人行李的后背箱,这才满意的扣上了车盖。
  阴冷的地下车库,通气口在头顶呜咽着,柴焰抹掉滴在肩头的空调水,正准备上车,目光扫过车头,人顿时愣住了。
  一束包装精美的蓝色妖姬放在上面,一米外远外的地方,一个长相陌生的男人抄手看着她。
  “给你送了这么久的花,觉得也该来和你见个面了。你好,柴焰,我叫迟杨,你可以叫我Jimi。我喜欢你,想追你。”
  姓迟?
  柴焰面容一凛,“抱歉,我不认识你,而且我有男朋友了。”
  她迅速钻进车里,扭动钥匙,伴随着轰隆的发动机声,她按了两下喇叭。
  迟杨知趣的退到一旁,让出车道,他脸上挂着笑,身影在后视镜里渐渐缩小,直到出了车库,柴焰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走路似乎不大方便。
  也不知道是她太慢,还是阮立冬“飞”下的楼,总之当柴焰把车开出车库,阮立冬已经在楼下等了。
  “等我一下。”心里想着迟杨的柴焰还是快步的下车,跑回了车库。
  一分钟后,她气喘吁吁地站在空荡荡地车库里,发现迟杨早不见了。那束蓝色妖姬被丢在了墙脚,沾了鞋印的花瓣似乎说着它之前被人用力踩过。
  这个迟杨究竟是谁呢?柴焰想着。
  “姐,你怎么心不在焉的?”直到飞机落地,阮立冬摘了眼罩,责问柴焰,“你这样可不行,我保不保得住饭碗可是全看你的了。”
  “知道,事妈。”柴焰起身,她不认识迟杨,她想过,也确认过了。
  站在人流中,柴焰慢慢迈步,等候下机。
  阮立冬工作的地方,大风过境后的城市,风景狼狈又不乏勃勃生机。柴焰上了摆渡大巴,扶着明黄色栏杆,看着远处苍灰色的天,心里对这座重工业城市多了一分不喜。
  等她随着阮立冬到了目的地,站在那栋光鲜无比的子弹型建筑内部时,看着周围奔忙无比的人潮,柴焰拍了拍阮立冬的肩,“放心,就算他们铁了心要辞退你,违约金也是要赔上一笔的。”
  “嗯,谢谢柴焰。”
  十一层,城市第五台,娱乐频道,从出了电梯再到他们此刻站的地方,柴焰发现没一个人同阮立冬打过招呼。
  “你人缘这么差吗?”柴焰坐在接待室的咖啡色转椅上,一如既往的直言不讳。
  “以前不是,有钱时,生活总是理想的,一旦没钱,是个人都会告诉你什么是现实。”阮立冬低头坐在一边,摆弄着手指。
  安静清冷的接待室,时间慢慢过去半个钟头,阮立冬揉着肩膀,终于看见姗姗来迟的女助理推门进来。
  “主任在办公室等你们。”
  这排场……柴焰哼了声,目光从腕表上懒洋洋地收回。
  主任的办公室很安静,房间中央的梨木桌上堆着各类书籍文件纸张,一人高的棕榈植物立在一旁,叶子滴着水,体型微胖的主任背着手,手里拿着把红色的塑料喷壶。
  “立冬啊,不是我说你,有什么不开心说出来,大家是一起工作这么久的同事,说对说错,甚至吵架也不要紧。有必要请律师吗?”
  “我的委托人说,贵台人事处暗示她主动提出辞职。我当事人性格比较单纯,家里又遭遇了变故,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找到的我。并没有冒犯贵台的意思,我这次来也是来了解下情况。”
  “辞职?暗示?有吗?这不可能吧?”
  “主任是说不可能存在暗示,还是根本没有希望我委托人辞职?”柴焰微微一笑,“不用害怕,这次我来,除了了解情况外,就是希望代表我委托人和贵台签署一个合理、不会让我方利益受损的解聘合同的。”
  “什么意思?”
  “就是说,阮小姐接受贵台意见,同意离职,但不是辞职。”
  阮立冬惊讶地看着柴焰,姐,没搞错吧?我是要你帮我保住饭碗,你怎么就把我饭碗砸了?
  日光明澈,照亮主任的脸,他抿着刻薄的唇,老谋深算地看着柴焰,“如果立冬真有心不做,我建议还是主动辞职的好,一旦解聘,小阮以后的工作不好找啊……”
  “不好找我们也认了。”柴焰不卑不亢的回了主任一个软钉子。
  “……”主任轻咳一下,换了副笑脸,“法务这块我不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等我找时间让人力资源部探讨一下再答复你们。”
  “好。”
  阮立冬跟在柴焰身后退出房间,一脸幽怨地看着她:“离职了我就没钱了,你养我啊。”
  “我会给你那个机会吗?”柴焰白了阮立冬一眼,“企业往往就是笃定了像你这类人为了保住饭碗肯定会屈服才欺负你,这件事不是你不想辞职就可以不辞的,你不答应,他们照样有一百种方法逼你辞职。如果这样,不如破釜沉舟。”
  迈步进了观光电梯里,柴焰看着远处的风景。
  企业裁员是她的强项,遇到她,管对方是谁,等着死吧!


  ☆、Chapter8不畏(1)修

  Chapter8 不畏
  直面过生死,经历了背叛,还有什么吓得倒我?我唯一怕的是我爱的人不爱我,可我知道,那天永远不会来。笃定是你给我最好的爱情。
  Chapter8…1
  夜意阑珊,近海港口沉浸在一片迷蒙醉人的深蓝夜景里,海天相接处,最后一艘归船吞吐着白烟,徐徐靠近港湾。柴焰站在岸边,望着远处,目光沉静寂寥。
  “该怎么漂亮的打完这一仗呢?”她喃喃,墨色眸子被远方灯塔刻上了两个晶莹发亮的光点。
  “我不要辞职,我要我的工作,我没钱……”阮立冬蹲在一旁,一副悔不当初,不该请柴焰来的样子。她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想靠那丁点违约金要挟台里,怎么可能。
  “我需要些时间,一些数据……”柴焰继续喃喃。
  “我不想被辞退……”辞退最多就是得到一笔违约金,除此还有档案记档,想起这些,阮立冬捂着头,感觉那是天昏地暗、世界末日。
  她不知道柴焰的目光已经由远移到了她身上,她才听到柴焰低声说句“时间……”,人就猛地冲向了前方。
  前方,海水深邃荡漾。
  扑通一声。
  海水真凉啊。
  阮立冬扑腾着浮上水面,手抹掉脸上的水,怒气冲冲的看着岸上的柴焰:“你疯啦!推我下水,万一淹死我怎么办?”
  “第一,你会水,狗刨还是我教的,第二,这里的水深,淹得死人吗?”柴焰蹲下身,看着骑在阮立冬颈间的水线,“乖,我需要点时间搜集些资料,你小病一场帮我拖延下时间。”
  “病?不可以装吗!”
  “我是那种弄虚作假的烂律师吗?”她喜欢一丝不苟的做人。
  水清透冰冷,没一会儿阮立冬便接连打起了喷嚏。
  “阿嚏,姐,快拉我上去吧。”阮立冬可怜巴巴的伸出手,就势将没任何提防的柴焰拉下了水。
  “哈哈哈。”阮立冬笑得大声,随即又打了个喷嚏。
  如柴焰所愿,约谈那天,阮立冬重感冒缺席,在人事处笃定的眼神里,柴焰顺水推舟把时间延约在了四天后。离开办公室,她拿出张面纸,擦擦鼻子,唔,好像有感冒的苗头。
  午后的电视台,日光慵懒,人气闲散,大楼中部的二号食堂里,三三两两个来迟的人在窗口点菜。房厅里人不多,大多都默默吃着饭,只有一桌上的两个女生聊着天,兴致颇高。
  “台里的待遇你完全可以放心,你新来的,没赶上台庆,不然奖金不少呢,不过你只要进来了,以后这些一样不会少你的。”
  另一个女生感兴趣的凑近,“能有多少?”
  尽管是压低声音问的,可还是冒失了,她后悔地低下头,不安的搓着手指。
  她的同伴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含着笑朝她勾了勾指头,“这个数。”
  “那么多?乖乖,可是税也有得扣了。”她的话瞬间逗乐了同伴,同伴拍拍她的肩,“工作一阵你就知道了。”
  “哦。”
  没一会儿,桌上的电话响了,同伴端起还有剩菜的菜盘先走了。走前她不忘回头问那个新来的小姑娘:“你哪个频道的?”
  “法制频道。”柴焰眯着眼,笑容灿烂。
  不是兴趣爱好不在那个方向,柴焰觉得她真蛮适合做一个演员的。
  下午的时光匆匆而过,从她选定好的最后一个地点离开,柴焰信心满满,同她料想的一样,大型企业习惯钻的那些空子,这家电视台一个不落的全钻了。小样,过几天见吧。
  她心情愉悦,步履轻快的进了电梯。
  楼外正是日落之前,夜幕将至的时间,渐渐亮起的霓虹如同飘在日光中的彩色星星,耀眼明亮。
  柴焰用手遮着眼,等车。
  晚高峰,电视台前车流不息,车却不好打。
  她考虑是去找公交站点,还是继续等下去。思考的空挡,一辆白色大型采访车急速的驶过弯道、打弯,再倏地停在了离柴焰一步远的地方。
  随着滑门拉开,几个提着各种拍摄器材的人动作迅速的从车上下来,这几个人虽然身材个头各不相同,可动作却难得的干练如一,柴焰赞许的吹了声口哨,欣赏地看着几个新闻人她没想到,因为这个口哨声,她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
  是个熟人。
  “柴焰!真是你啊!”
  柴焰紧紧盯着面前的年轻男人,精干的短发,黝黑的皮肤,再搭配与肤色不符的精巧五官,柴焰眯着眼,竟一点印象也没有。
  见柴焰仍一脸迷茫,男人翘着手指,使劲指着自己的脸,“我!丁一点!你不记得了!”
  “丁一点?丁娘娘?!”柴焰恍然想起那个长相白净,说话总翘手指的小学弟,“娘还是娘,怎么成非洲娘娘了?”
  丁一点笑了笑,“说来话长。”
  校友重逢,丁一点就近找了家咖啡厅约柴焰坐坐,法国人开的店,无处不带着浪漫气息,桌上的香薰灯发着幽亮的光,衬着窗外夜意越发朦胧。柴焰指尖敲着桌沿,对丁一点的突然表白有些意外,“我有男朋友了。”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她想起了迟杨。
  丁一点不知道她脑子里的走神,翘着手指,不无沮丧地说:“说得好像你没男朋友就能做我女朋友似的。不过,学姐,当年我真很担心你的,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担心我什么?”柴焰望着天,心想这个新闻系的学弟还是多花时间担心下他自己的好。
  “就当年那起抢劫案啊,你不知道我才听说你在现场时,我吓的哦。我去找过你,可惜没找到。哎……那事本来摊不到你身上。”
  哦,是那件事。柴焰戳着饮料管子,这有什么摊上摊不上的,她经历的,就是事实了。她摆摆手,不想再提。
  可丁一点偏不。
  “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正跟着我第二任师父在电视台实习,刚好采访了那伙劫匪里活下来的那个,你猜怎样?”
  “嗯?”
  “那个人说,他们原定的逃跑路线并不是那条,也就是说,你原本就不该遇见那件事的,可至于为什么改变了线路,是他们头定的,他也不知道。不过你吉人自有天相,看到你平安,我就放心了。” 
  斑斓夜色随着咖啡厅不住晃动的玻璃门绚烂在圆玻璃上,人进进出出,而柴焰的心里却掀起波澜:迟秋成,你本来是不用死的……
  ………
  天蒙蒙亮时,阮立冬被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吵醒了,她接连翻了几个身,更试图用被子捂住耳朵,可面对这通似乎她不接便要一直响下去的电话,她只得认命投降。她钻出被窝,揉揉乱蓬蓬的头发,人渐渐清醒过来。
  “喂……”
  电话竟然是台里打来的,平时高高在上的主任在电话里语气和蔼可亲地让阮立冬起了鸡皮疙瘩,她揉着耳朵,觉得自己是幻听了,因为她听见主任说:“好好工作,台里很重视你。”
  重视?阮立冬干笑两声,觉得天上掉下来的这个馅饼略大,她人有点懵。
  她当然不知道,就在这天早上,电视台的部门主任、人力资源部负责人各自收到一份快递,快递里的文件包含了电视台在薪资福利、员工待遇上打过的几乎所有擦边球,文件里还各自塞了一张纸,上面手写了各部委主抓这些问题的责任电话,还不止……还有城市其他媒体的联络电话。
  挂了电话,阮立冬从被窝里跳起来,在席梦思上连着蹦了几下,在弹簧就要被她崩塌时,她倏地躺倒在床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终于,她还不是一无所有的。
  “柴焰姐……”她想起了柴焰,翻身下床,赤脚兴奋地跑出了房间。
  “柴焰,台里来电话了……”她站在客房门口,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奇怪,柴焰人呢?
  随手拿起桌上的字条,她才知道,柴焰买了最近的返程航班,已经回蕲南了。
  急什么吗?至少先同她讲讲这一切都是怎么做到的啊。阮立冬想。
  柴焰也不知道她在急什么,下了飞机,从停车场取了车,她径直去了蕲南市公安局。
  日光纷繁的天气,公安局里人声嘈杂,柴焰站在一张半新方桌旁,听着找了资料回来的警察同她说话。
  “那人半个月前刚刑满释放,人现在的去向我们也不知道。”
  “哦……”提着行李箱出门,柴焰觉得她可笑的很,就算问清了改道的原因又怎样,迟秋成也不会再活过来。
  春暖花开的四月,警局门前的花坛里,福禄考开的正好,红心白边的花朵攒成串,发着暗香,柴焰迈步去取车,没走几步人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几米外的迟杨站在树旁,微笑着看她,这次,他手里没有拿花。
  “柴焰,你回来啦?”
  他知道她离开的事?
  “你监视我?还是跟踪?”
  “我喜欢你,想追你。”
  柴焰轻笑着,不以为意,“我说了我有男朋友,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总之请你不要再这么做下去,否则我会报警。”
  “迟杨抿着唇不做声。
  柴焰身后却传来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回头,发现沈晓正朝她的方向走来。沈晓身旁跟着同事,两人说着话。
  “这种小案子,少接。”
  “可是这是上面安排的。”
  “接了就接了,一个杀人案而已,不过要注意那个龚宇,他……蛮难弄。”
  柴焰记得龚宇的案子里,嫌犯有三个,看起来沈晓是要代理其中之一了。
  吹声口哨,她回头准备再警告迟杨一句,却发现不过片刻时间,迟杨人便不见了。
  

  ☆、Chapter8不畏(2)修


  Chapter8…2
  人呢?
  望遍可以望见的半条街,确定他是走了。柴焰收回目光,眼神恰好和沈晓的对撞在一起。
  “好巧啊。”沈晓说。
  “是巧。”柴焰微微一笑,“龚宇的案子,我接了。”
  “你没听错,你的案子我接了。”
  晦暗阴郁的房间,柴焰坐在桌旁,看着对面的龚宇,几日不见,他人又轻减不少,灰白的条纹衣服松垮的挂在身上,露出来的小截手臂。龚宇慢慢搓着手,凝视着柴焰,他“哦”了一声,手部肌肉微微扯动,露出皮下的精瘦骨骼。
  “我以为你至少会说声谢谢。”柴焰说。
  “算了吧,柴焰,你我都明白,你帮我完全因为对手是沈晓,出于前同事间人道主义援助这类鬼扯的理由,我就不说出来欺人欺己了。”
  “……”
  和龚宇这样的聪明人相处,真的很无趣。柴焰无所谓的耸耸肩,拿好案件资料,离开了看守所。
  日光金黄,倾洒在草坪上,远处,陈未南背手立在枝叶茂密的冠状树旁,脚下踩着斑斓的树影,整个人看起来温暖而和煦。
  “你怎么到来了?”柴焰沿着下坡徐步向他走去。青草遍地的陡坡,她抑着步子,仍不免越走越快,等走到陈未南近前,她刹住了步子,“你那两只胳膊可以收收了,举着不累?”
  “送小奇迹回去时又伤了胳膊,放下就会疼,只能举着。”
  “陈未南你是猪吗?怎么总把自己弄伤?伤哪了?”柴焰走近,想看下他的伤。等她走近,陈未南猝不及防的收拢手臂,笑着打趣:“这么容易就上当,说,我们两个谁是猪。”
  “……坑蒙拐骗。”
  “能骗到你就是好的。”
  “嗯,是。”柴焰点头,“不止骗了我,还骗了栾露露、阮立冬,陈未南,你老实说,还有我不知道的吗?”
  陈未南暗自抹了把冷汗,“没了,真没了,和立冬的事也是有我爸妈的关系,他们安排的,他们那时候哪知道我喜欢你啊,我藏的那么好。”
  “没有你还慌什么?”
  “我没慌啊。”
  “没慌就把你的手收收牢。”柴焰合上眼,回抱住陈未南,小声地说:“我不介意你有女性朋友,我只是不喜欢今后再有人冲到我面前说‘我是陈未南的女朋友’,那感觉很糟糕。”
  “嗯。”陈未南摸着柴焰的头发,“知道了,醋缸,哎呦,别掐,疼……”
  “醋缸”脚点着松软的土地,好笑地看着捂腰跳脚的陈未南,想起件事,“陈未南,给我送花的人,我见到了。”
  ………
  周一的早晨,柴焰站在阳光里,等着身后那家诊所开门营业。陈未南站在她身旁,态度傲慢,正趴在窗前点评着这家诊所,用词尖锐刻薄。
  “规模太小、仪器简陋老旧,这种诊所真会有人来吗?”
  “怎么不会?你不是人?”
  “我又不是来这里看病!”
  “你是。”柴焰平静地说。
  什么!陈未南瞪着眼睛。
  “你的爪子。”柴焰垂眸,指指陈未南的手,“最近是不大灵光,做的饭味道也差了。”
  “真的吗?”陈未南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对上柴焰眼神时,他知道自己被骗了,他咬牙切齿的瞧向柴焰,“你放心我被一个江湖术士治疗?”
  “这家诊所蛮有名的,你手也的确该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好吧。”陈未南一脸的勉为其难,心里却喜滋滋的。“对了。”他打岔,“那个叫迟杨的之后又来找过你吗?”
  “没有。我和他把话讲清楚了,我想他不会来了。”
  “最好不会。”陈未南冷冷哼道。
  陈未南喜欢此刻独处的曼妙氛围,只可惜好景不长,当身形佝偻的老大夫远远出现在街角时,柴焰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
  “怎么又是她?”陈未南指着跟在老大夫身旁的沈晓。
  怎么不能是她?柴焰轻“呵”一声,沈晓这是捷足先登了吧,动作不慢嘛。她抿了抿唇,侧身看向陈未南:我怎么样?
  陈未南竖了竖拇指:Perfect!
  她笑笑,微赧着朝远处迎去,“孟老,我是龚宇的代表律师,来和你了解些有关你助手曹洋死亡前后的事情,请问你现在方便吗?”
  柴焰研究过卷宗,觉得这是起有意思的杀人案。
  死者曹洋,在按摩医生孟东的诊所里做护士,因为连续两天没上班,被孟东谷找去了家里,发现死亡事实,死因是机械窒息死亡。
  曹洋33岁,离异,离婚后离开老家,来蕲南落脚。她为人谦和,从未与人起过争执。
  经过警方取证调查,在曹洋家发现了有残余米青。液的避孕套,根据DNA检验结果,找到了现有嫌疑人,在诊所治疗的个体老板李家祥,警方围绕李家祥展开调查,找到了包括李家祥、李家祥秘书,以及李家祥私人律师龚宇在内的三名嫌犯。他们三人的指纹和曹洋身上找到的指纹相符。
  可现在问题来了,警方提审三人,三人都说自己不是凶手,李家祥和秘书的说辞是玩大了点,没杀人,而龚宇是直接否认杀人。
  最后警方判定李家祥为主犯,秘书和龚宇为从犯,由检方提出上诉。
  “柴焰,这个案子,你有把握吗?” 明亮的房间,沈晓背靠着白墙,微笑着说,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欠妥,她搓着手,“我没其他意思,只是听说你的委托方不大配合你,什么线索都没给你。”
  “没把握不要紧,最后赢的是我就行。”柴焰一脸的无所谓,她喝了口没什么茶叶味道的茶水,吐掉沾在舌尖上的茶叶末,眼眸扫过嗷嗷直叫的陈未南,“幸好带你来看看,手没全好你自己都不知道。疼吗?”
  “疼。”
  “忍着。”
  陈未南眼含泪水,知道柴焰的情绪来自沈晓的影响。
  他点点头,还是在孟大夫下手时忍不住叫了一声:“嗷呜……我不疼。”
  处置好陈未南,孟大夫擦擦手,转身坐在沙发对面的圆椅上。什么都还没说,他先叹了声气:哎……
  自从诊所出了人命,来这里看病的人便少了许多,忧郁的情绪紧锁在眉宇间,他愁眉不展,“该说的我都和警方说了。你们如果希望我再说一遍,那我就再说一遍好了。”
  老孟眨眨干瘪的眼睛,记忆回溯到他不想记起的那天。
  “那段时间,曹洋心情不错,每天都笑眯眯的,话也多了不少,我问她她也不告诉我。出事那天,她和我提前请了假,早退了一个小时,那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她。”孟大夫垂着头,脱发的头低低垂着,甚至沮丧地抖了抖肩。
  沈晓递了杯水给孟大夫。
  “曹洋和龚宇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关系如何?”
  “曹洋和李家祥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关系如何?”
  异口同声问着相同问题的柴焰和沈晓相视一下彼此,不无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别开了眼。
  很快,结束了这个看上去一无所获的拜访,柴焰起身告辞。
  “怎么了?”上午十点一刻,东远大道的平直马路旁,体型巨大的飞机在头顶低低压过,陈未南手肘碰了碰柴焰,不明白她情绪怎么就突然低落了。
  “你知道吗?沈晓她很优秀。”她和沈晓曾是包揽全系总榜前两名的学生,除了家境,沈晓真的不比她差,“她当初被取消了学位证,工作难找,是我帮了她。我不明白事情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早和你说不要和她走那么近,你不听啊。哎……别那么看着我行吗?我错了,怪我,我这个人太讨厌了,都说我错了!”他手足无措地摸遍身上的口袋,没摸到一张纸。
  他胡乱地揉着头发,像一个毛头小伙一样,为不知道该怎么哄哭了的女朋友而苦恼不已。
  为什么哭啊!他想不通。
  他无法理解女人在遭遇背叛、欺骗后,除了气氛外还有种情绪叫不甘。
  柴焰就是不甘心,她哭了一会儿,渐渐收起哭声。
  她指着远处,“陈未南,我想喝酸奶。”
  ………
  人息沉寂的午夜,小区里路灯拉出单一的线条,孤寂亮着。该安睡的时间,柴焰的房间灯仍亮着,德产台灯无声的发着白光,照亮底下厚厚的卷宗。一根细长手指在某行某列上略作停顿后又离开,柴焰按了按眼睛,疲惫不堪的感觉。
  上午的情绪转瞬即逝,此刻的她正为案子发愁。龚宇有事情瞒着她,案子举步维艰,该怎么办?
  她晃晃头,打算煮杯咖啡提神。
  “别想喝咖啡,咖啡豆被我藏起来了。”陈未南站在她门口,才推门进来,他举举手里的牛奶,“你需要的是这个。”
  “不要妄想你藏在电视机后面的咖啡豆,咖啡机也故障了。”陈未南态度坚决。
  “陈未南!”
  “气焰别太嚣张,才洗的衬衫还没干呢。”牛奶杯送去她嘴边,“你也是真能哭啊,柴焰。”
  说起哭,柴焰尴尬的接过杯,挡住脸,她咕咚咕咚喝着牛奶,陈未南在一旁若无其事的说:“柴焰,你考虑好什么时候睡我了吗?”
  

  ☆、Chapter8不畏(3)修

  Chapter8…3
  想回答却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情形让柴焰尴尬,抱着牛奶杯,她“咕”了一声。
  “哎……”陈未南轻声叹气,“看样子是没想好。没事。”他挠挠头,“已经等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再多等几天。”
  还是有些失落的,他鼓劲似的挺直腰杆,转身离开时,脚下突然一顿,他疑惑回头,发现柴焰正扯着他的衣服。“怎么了?”
  “其实……”
  他的心猛地一跳,“其实什么?”
  月光皎洁,照在柴焰微微发烫的脸上,她垂着头,,“我也想……”
  “你想什么?声音太小,没听清。”他轻浮笑着,低头凑近她。
  “想睡你!”她猛地抬头,随着咔吧一声,对面的陈未南已经捂着脸,表情痛苦不堪了。
  “沙(下)……沙巴(下巴)……”
  ………
  “脱臼我能治,下巴歪了,我治不了,要等明天我们主任来。” 蕲南医院,明亮的夜间值班室,年轻的值班医生做完检查,颇为为难的看着陈未南。
  陈未南:“……”
  “对不起。”走廊的长椅上,柴焰低着头,人万分沮丧。有人碰了碰她的胳膊,她抬头,侧目看向陈未南,“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灯光下的陈未南歪着嘴巴,手托着一个本子,递来给她。她接过来,看到上面写着:
  说什么对不起啊,不骄傲不喜欢用拳头讲话的柴焰还是柴焰吗?
  “别人的女朋友都温柔体贴,不像我,粗鲁暴躁。”
  陈未南摇着头,抢过本子。
  “你也说了,那是别人的女朋友,想找那样的,凭我这英俊的相貌,想找几个不行?我真的喜欢那样的,就不会和你耗这么多年了。”
  也对。柴焰赞许的点头,她拿过纸笔,低头写了几个字,递给陈未南。
  扫了眼上面的字,陈未南先是眼皮抽筋,接着便把笔递还给柴焰。
  “教我。”
  “你这么大的人还要我教?”
  “不是你说我字丑的吗?快教。”
  “……”好吧,柴焰握着不趁手的圆珠笔,一时不知该写些什么。
  “《滕王阁序》。”
  陈未南扬着眉,怎么,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第一句不是‘时维九月,序属三秋’吗?”
  “错,那是课文要求背诵的段落,全文第一句是‘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才对。”
  陈未南一笔笔默着课文,不知不觉竟默完了全文。
  柴焰微微笑着,“你怎么记得那么牢?”
  “忘得掉吗?当年你可让我默写了整整五百遍。”
  那个时候,他语文考不及格,被老妈狠揍了一顿,丢去柴焰家补习,想想,当时觉得会是一辈子阴影的事现在竟是难得的记忆。
  他看向柴焰,柴焰也看着他,“陈未南,你写错了七个字。”
  “……”
  夜色清朗,走廊里的两人争辩着那几处究竟是不是错别字,不知不觉,一夜时间悄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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