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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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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裙子眉目清亮,保留着女孩的天真,却也染了几分过渡的成熟娇媚在其中。
南清“恩”了一声,没再接话。
绿裙子继续说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学校里还是学生多,不至于为难小宝宝。我想——”
话顿了下来,南清没有反应,何铭绪去看她等她说完。绿裙子转目,恰好对上何铭绪的目光,浅笑一下,回头继续对南清道:“宝宝会不会是跟你走散了,然后去找什么人?你们还有谁一起来的吗?”
南清脚下停住,在第一时间有了想法。何铭绪看她神色变得更为急切,却带了些安心,迫不及待要去求证,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南清突然冲过来摸他的裤袋。何铭绪忙把烟举过头顶,低头看南清在自己身上摸:“找什么?手机在右边。”
南清头也不抬,半环着他伸进左侧口袋,掏了个空,才换到另一侧。
何总即使到了现在,换上几万块钱的高级定制,也还是习惯把手机装在裤子口袋里。以前一起出去玩,南清的手机没电的时候,就会扑过来掏他的手机。
何铭绪总告诉她相反的方向,等南清两边都找过了,才挑着凤眼揶揄道:“你可是又吃我的豆腐。”
到下次,又说了真的位置,看南清自以为是地再次扑空,乐不可支。真真假假,两个人腻歪在一起,这个小游戏也玩不絮。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七零后何总手机上开始出现各种美图软件和甜美风的小游戏,惊吓到一众员工。
现在是不会有了吧,摆脱自己这个□□烦,他一定特别轻松。
南清心底生出一份悲凉,不知道这算不算天意,南南第一次见爸爸,居然搞成这样的狼狈局面。
何铭绪警惕地问:“你打给谁?”
南清不理,等待漫长的拨号时间过去,然后慌忙开口:“喂,是我南清。南南给你电——”
手机再次被抢走,南清的口型还保持着最后一个音节,瞪着眼难以置信地看何铭绪。
何铭绪给出一个警告的目光,夹烟的手探出去防止南清扑过来抢,另一只手把手机贴到自己耳旁:“喂?”
听筒里顿了下,男声绷紧,开口透了谨慎:“何铭绪?”
何铭绪斜睨南清,嘴角溢出一个讥讽的笑:“还真是你啊,陈慕。”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何铭绪乜斜着看南清,话说得凌厉尖锐:“还真是你啊,陈慕。”
不同于他作出的悠然模样,陈慕口气有些急促:“刚刚那是南清?你把手机给她。”
何铭绪抽一口烟,食指弹烟灰:“小孩有没有跟你联络?”
陈慕彻底不淡定了:“你说南南?你刚刚见过他了?何铭绪,你要是大度点就不要为难他们母子!”
何铭绪讥笑:“陈总这话,我为什么要为难他们?”
陈慕停顿了片刻,口气压下来一些:“当年是我的错,我知道你要面子,但是南南他……”
再次顿住。
何铭绪捏碎了烟蒂,指节青白突起,直接摔了手机。机身撞在水泥地面上,碎散开,爆出惊人的声响。南清在绿裙子的低呼中打了个寒颤,怒不可遏:“何铭绪你神经病啊!”
南清转向绿裙子借手机,何铭绪伸长胳膊拿到,顺手抛了出去。
绿裙子哭笑不得:“诶那是我的手机!”
“去十方集团找胡助理,换一个新的给你。”
何铭绪头也不回,目光始终盯着南清:“孩子我一定给你找到,别再拿陈慕来恶心我!”
南清扬手,卡在半空中又气愤地收回来:“你现在什么毛病?怎么又扯陈慕!你去看看脑科行不行?有钱就去看病,摔人小姑娘手机算什么!”
何铭绪像只困兽,整个人暴躁得很,又压抑着自己,声音竟然有不易察觉的嘶哑:“我居然还在帮你找孩子!?我真是疯了!”
南清气笑了,张着嘴半天才说出话来:“你不想帮直说!”
何铭绪又堵住她的去路:“我不想!你跟陈慕的种,我为什么要帮?”
“南南跟陈慕没有关系!你让开!我自己去找!”
何铭绪又摸出一根烟点着:“我说了给你找回来!等找到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你还讲不讲理?”
何铭绪突然连打火机也摔了,金属外壳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吓得南清往后缩了缩。
南清看看地上那些残骸,窝了一肚子火,还想同他吵。绿裙子拉拉她,小声道:“姐姐消消气。我看何总他……情绪上是不是有什么障碍?你退一步,现在找孩子才是关键,先找到孩子再说啊!“
南清深呼吸几次,咬着牙看着何铭绪点头:“现在是你何总说什么是什么了,行,找啊!何总打算去哪里找?”
何铭绪也没有头绪。到此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南清和那个小孩子的认知,有三年的空白,完全无法掌控。小孩会到哪里,南清平时带他去过什么地方,是他们那个世界的生活,同自己无关。
而这一切都为陈慕所熟知。
是因为当初并没有白头到老的坚定信念?所以结发夫妻也会闹到如此面红耳赤的地步?
何铭绪烟抽得很凶,南清等不过五秒,冷笑一声继续朝小山坡的方向走。
胡生大老远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拦下何铭绪:“何总,慕声技术的陈总找你。”
何铭绪眉峰下压,低呵:“我让你干嘛的?”
胡生立马把手机装起来:“找人找人!但是——”眼珠子往南清身上瞟两眼,在何铭绪发火之前,胡生立刻接道:“他让我转告南清小姐,小孩在他那儿。”
“真的!?”
南清在话音未落的时候就叫了出来,冲胡生道:“你手机借我用用!”
胡生偷偷看一眼何铭绪,侧身捂住手机:“不借。”
南清气恼地瞪何铭绪一眼,绿裙子也警惕地看着何铭绪,把自己刚捡回来的手机递给南清,玩笑道:“幸亏何总手下留情了,还能用。”
何铭绪转身坐在湖边的石桥沿上抽烟,整个人垮了下来,闷着头看不到表情。南清又拨了陈慕的电话,第一时间就被接通:“喂?”
“我是南清,南南在你那里吗?”
“在在,他在我这里,你别着急。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陈慕全没了平日的儒雅温和,声音里全是焦急。南清看着视线里的何铭绪,眼睛涩涩的:“让南南接电话。”
陈慕似乎有不舍,但还是把手机递给南南,听筒里换成小朋友奶声奶气的话语:“妈妈吗?你在哪里呀?”
紧绷的弦瞬间放松下来,强忍的情绪都爆发出来。南清觉得累,又难过又愤怒,整颗胸膛挤满了乱七八糟的情绪,很不好受。
“我不是跟你说了别乱跑!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南清一吼,南南吓坏了:“可是我找陈叔叔帮你打坏人啊!妈妈被那个大个子欺负,南南打不过他怎么办?”
小奶包的声音全是委屈和控诉,就快哭起来。南清又觉得自己对小孩撒火太不应该了,情绪卡在喉咙间,下不去也不能上来。
南清沉默了。
南南怯怯地叫了一声:“妈妈?你还在听吗?”
南清抬手抹了抹眼:“恩,你让陈叔叔先带你回去,妈妈晚上去接你,好不好?”
“那妈妈怎么办?大坏人还在吗?我和陈叔叔去接你回来。”
“没有,坏人走了。”
“何铭绪走了?你还在Z大?我去接你。”
听筒里突然换成陈慕的声音。
南清呼出一口气:“我想自己呆一会儿,你好好开车,帮忙照顾一下南南。我晚点去接他。”
“这些都没问题,何铭绪——”
“慕哥,让我自己冷静一下,成吗?”
陈慕“恩”了一声,补一句:“你早点回来,别让,南南担心。”
南清又擦了一把眼泪,把手机还给绿裙子:“今天谢谢你了。”挤出一个苦笑,南清继续说:“今天不太合适了,改天我再来,好好谢谢你。”
绿裙子嘴角轻扬,笑得俏皮明丽:“姐姐客气了,都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孩子找到就好啦!”
南清要走,绿裙子拉住她,往湖边看一眼。
何铭绪脚下丢了几根刚烧了头的烟,还正在掏新的一支。
绿裙子不确定地问道:“何总……也帮忙找了半天,姐姐要走,不和他告一声吗?”
南清压下绿裙子的手臂,还是那句:“改天我再来找你。”
不谈一句与何铭绪有关的话,背向而行,就好像能彻底斩断那些羁绊牵连。南清从宿舍楼前走过,看到一个头发蓬松凌乱的睡衣女生,对前来送零食的男生笑得娇嗔。
爱意自眸中流露,无论形容有多邋遢,都掩饰不了那份纯真。
南清想,自己认识何铭绪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个年纪。
二十出头,跳脱活泼。
那时候南清刚被派到新市丽人整形医院,还没毕业,混着一个实习岗位。同是J市本部的人,南清的身份又比其他几个特殊些,何铭绪对她格外照顾。
不管是情愿还是被迫,何铭绪对于南清总是有求必应,把南清娇惯得更加无法无天。甚至半夜南清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能把他从床上揪起来,开夜车到公寓里帮南清修灯棒。
陈慕笑南清:“你到丽人是来实习的吗?我怎么觉着你是来折磨何铭绪的?”
南清一本正经:“作为一名合格的总经理,要有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能力!我是代表集团培养他呢!”
陈慕乐了:“突然好同情何总。”
何铭绪在背后咳嗽,挑着一双凤眼看过来:“南医生,上班时间串岗闲聊,要我给你开罚单吗?”
南清抓陈慕当挡箭牌:“明明是总部领导找我了解医院的运作情况!”
何铭绪转向陈慕:“据我不完全统计,自从陈总监踏进丽人的大门,每天类似于‘总部来的陈总好帅’之类的评论要超过二十次。所以,陈总监什么时候启程,还我一个清净的医院?”
陈慕捶他:“得了吧,有你坐镇,谁能勾走你的那些小护士?办公室报上来的数据,你这里得护士流失比例,是整个集团最低的。”
南清补刀:“那你们知不知道每天都有人来问我‘何总是不是也整过啊’这种问题,这几天陈慕也加入疑似整形大军了。”
陈慕好奇:“你怎么回答?”
“肯定没整啊!”南清转个口气,“就是微调而已。”
何铭绪问她:“我跟陈慕去吃饭,你去不去?”
南清立马扒下白大褂,高高兴兴地准备早退。
何铭绪低头整理衬衣袖口:“所以我这张脸是微调的?”
南清狗腿子站队:“怎么可能!何总天生丽质难自弃!陈慕才是整容的!还是我主刀!”
何铭绪笑着摇头:“无照行医,传出去我又要被请去喝茶了。”
茶没喝,酒灌下去不少。陈慕一双桃花眼越发潋滟,对着何铭绪絮叨:“铭绪啊,你小时候没跟我们一块儿长不知道,南清这丫头,惯着长大的。这一辈的人里就属她年纪小,大家泥里打滚的时候她还抱着奶瓶不撒手,丁点大,谁不宠她?惯坏啦!”
何铭绪凤眸流转,乜斜地看南清一眼:“就是调皮了点,还好。”
南清瞪圆了眼,像是挑衅示威。
陈慕摆摆手:“还是不懂事。反正她在你这里,你多担待些,别跟她太计较。”
何铭绪苦笑:“你申请下来巡查各地医院,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南清凑过去挎何铭绪的胳膊,整个人贴到他身上:“陈慕你啰嗦!多此一举!我和何总是什么关系?哪儿还用你来交代!”
陈慕“呵呵”笑,没再说话。
南清得意地转头,视线向上,正对上何铭绪那双形状好看的眼。有些深邃,藏了一片星海,变幻莫测。
酒后的玩笑谁都不会在意,何铭绪继续对南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事了就帮她解决,不管是医院内部还是生活上,从来没有推辞。
南清呢,好像是在这种纵容中渐渐沉沦下去,对何铭绪生了依赖的心情。
钥匙丢了跑到总经理办公室,碰上管这事儿的后勤主任在报账,一屋子人尴尬。嘴馋了就申请科室聚餐,火锅店里点一桌子自己爱吃的东西,吃不掉的推给何铭绪解决。
她是南总的幺女,是所有人宠爱追捧的对象,却独独在何铭绪身上感受到另一种包容,入了心,生根发芽。
酒足饭饱,何铭绪送她回家。南清热得脸发红,靠在座椅后背上,眼睛被酒气熏得迷离。
新城的夜晚比本部安谧,霓虹灯也亮,时光却很慢。
依赖成为一种生活习惯,南清初次离家,何铭绪变成了她强大而安全的庇护港湾。
南清转头看开车的何铭绪,侧脸线条好看得要命。
大约和那个蓬头垢面见男友的睡衣女生是一个心思,南清眉眼弯弯对何铭绪说:“你跟我回总部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来关爱小新人嘛?(? ???ω??? ?)?
在看的人举起你的手~跟着我挥舞~
☆、第五章
如南清所说,各人有各人的生活,安定且安静。捱过工作上的适应期,一切都步入正轨。
送走一个复诊的患者,主任脱了白大褂走人,南清留下来收拾诊室。手机的提示灯闪着绿光,南清把病历日志收好,解锁看到陈慕发来的信息。
“我把南南接回来了,下班直接过来吧。”
南清给他回电话,接通的瞬间还听到南南轻快的笑声。陈慕也在笑,过了一会儿才对准话筒讲话:“喂?——别闹,是妈妈的电话——你忙完了吗?”
愉悦的氛围从听筒中传过来,南清不由自主地跟着勾起嘴角:“干什么呢,这么高兴?”
“逗南南玩儿呢。你忙完就来吧,我定过台了。”
南清一边解白大褂的扣子,歪头夹着手机:“你请客啊?陈总今天怎么这么闲。”
陈慕笑道:“陈总工作累了,也是要休息的啊!”
口气夸张,但也是事实,陈慕这几年过得不能说多舒坦。
当初十方是南家牵头,同何家、陈家合办的。何家叔侄明里暗里操作,把南舒送进大牢,吞了南家的份额。南清出国的时候,陈慕提前从十方撤了出来,才留了条后路,不至于把自己逼死。
陈慕想东山再起,压不住十方在医疗美容行业已经站稳了脚,不可撼动,只能另谋出路。
那几年他要忙新公司的筹备,要建立新的人际关系,还要支应南清在国外的生活。第一年春节前他飞去看南清,出现在机场的时候,南清就崩溃了。
完全变了个模样。清俊儒雅的人瘦到脱形,刚刚三十岁竟然有了沧桑感。
南清在机场抱着陈慕大哭,拼命道歉。为慕哥、为自己,也为曾经的疯狂不懂事。
也是那个时候,南清才从浑浑噩噩之中醒过来,开始有了生气儿。
南清收拾好屋子,关灯落锁,出门坐公交。站牌处一个中学生拎着花花绿绿的纸袋,侧边印了花体字:慕声。
名字取得古怪。陈慕说原本是找了些以前的客户,包装一下准备搞个小经纪公司。某天睡觉前想到,既然南清你去读了皮肤科,那我做护肤品吧。
说这话的时候,两个人时差十几个小时,南南睡得正香。南清调暗了灯,轻手轻脚带上门:“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陈慕笑着叹了口气:“走娱乐圈太难,是个人都能压我一头,走不通啊!”
南清沉默了片刻,苍白无力地劝道:“会好的。”
劝陈慕,也劝自己。
现在算是好了吧,怪名字的慕声已经打出名堂了,陈总监成了陈总,是别人口中年轻有为的企业家。
南清刷卡,找了后排的位置坐下,看窗外仍在等车的学生。
公交广播里放着陈奕迅的《想哭》。
“当我想坦白我们的乐多于苦,你说水星他没有卫星,好孤独。”
“我才明白时间较分手还残酷。”
有小姑娘跟着哼,高一声低一声,像自言自语。后边的歌词南清就没注意去听了。
南清到火锅店的时候,菜已经点好了。辣锅正在冒热气,乌梅汁加了冰,都是她喜欢的。
南清脱掉外套,看南南袖子卷起来,小围裙也戴好了,就直接坐下来:“你知道我正嘴馋呐?赶得真及时!”
南南吸溜着果汁,抢话道:“陈叔叔说给妈妈庆祝!”
南清一脸茫然,陈慕笑了:“恭喜你度过在二院工作的第一个月!”
南清乐了:“这有什么好庆祝的!”
“每一天都值得庆祝——饿了吗?开涮开吃!”
南清跟他讲自己在站牌看到的学生,又说到医院里遇到的奇葩病人。陈慕眉目清亮,认真地听着,偶尔给南南盘子里添菜。他和南南都不能吃辣,平时吃饭总是南清独自一份,他们两个人吃一锅。
服务生送上来一杯布丁,南南眼里冒星光,握着勺子高兴地大喊:“谢谢阿姨!”
服务生“噗嗤”笑了出来:“宝宝好懂礼貌,是爸爸妈妈教的吗?”
说着看看南清,又转头去看陈慕。
陈慕揉揉南南的头:“自学的,对不对?”
南清尴尬地冲服务生笑笑,辩解的话卡在喉咙间,到底是没有说出来。陈慕没察觉似的,跟南南抢布丁吃,逗得小奶包尖叫连连。
南清挑了根青菜放到盘子了,停顿片刻还是放下了筷子,笑道:“你赶快再吃点,还没南南吃得多——南南,过来,妈妈喂你。”
南南举着勺子:“南南自己吃!”
气氛好像是没有变化,但南清却没有那么高的兴致了。吃完饭她带南南去洗手时走神了,陈慕叫了她一声,往前跨一步站在她身旁,敛了桃花眼低声问:“想什么呢?”
距离突然拉近,陈慕的身高压迫下来,原本就狭小的空间更显逼仄。南清有些不适应,转开头道:“没什么。”
墙上挂了画框,南清盯着右下角的钉子,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陈慕叹了口气,少有地来拉南清,半强迫地让她把目光转回来:“已经十几天了。”
南清愣了下,反问:“什么?”
“你见过何铭绪之后,有十几天了,还这么魂不守舍的。你还想他?”
越过陈慕的肩膀,南清看到对面墙上对应的位置也挂着一块儿相框,裱了一个女人的正脸照,旁边一堆广告词中间写着“都市佳人整形医院”。
南清转回去,自己盯的那块画面有不同,但也是那家医院的广告。
刚刚胡思乱想,没注意,倒是让陈慕误会了。
但仔细想想也不存在什么误会不误会,自己和陈慕之间又没有……男女之情的责任和忠诚。南清心里明朗,也不想多废口舌去解释。
南清抽了张纸给南南擦手:“没有的事儿。”
南南歪着头去看南清:“妈妈你们说那个大个子坏人吗?陈叔叔我跟你说,他可坏了,打妈妈屁股!”
小孩子嘴快,南清拦都没拦住。陈慕的表情僵了,顿了几秒,转身走了。
南清瞪南南一眼:“乱讲话!”
南南捂着嘴小声说:“妈妈说不能告诉别人,陈叔叔不是别人呀!陈叔叔是自己人!”
南清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南南黑眼珠转了转,冲她眨眨眼,小跑着追过去:“陈叔叔我能坐在前边吗?”
陈慕停下脚步,牵起南南的手,又等南清跟上,才重新迈开脚步。
闷气就这么散了,南南偷偷冲南清吐舌头,一脸得意。
回去的路上谁都没说话,南南趴在南清的胸前睡着了,发出绵长的呼吸声。J市的夜晚浮光掠影,处处都是霓虹灯,节奏鲜明快速。下车步行进了小区里,夜晚的静谧才显现出来。
陈慕在两盏路灯之间的阴影处停下了脚步,轻声说:“我最近一直很……不安。”
南清把南南往怀里拢了一把,回头看他,没有说话。
沉默扩散开。
良久,陈慕突然呼出一口气,笑道:“也没什么,快回去吧。”
南清点点头:“你路上慢点开车。”
以前是粗神经不在意,看不出个好赖。经了这么多事儿之后,南清什么都懂了。
但不能应。陈慕给自己的恩情,总要还。
睡一觉醒来,生活还在继续。南清慌慌张张地给南南洗脸、换衣服,把他送到幼儿园,又赶着去上班。
房子是陈慕垫了押金租下来的,二院的工作也是陈慕帮着说的。单单是想着“不能再给陈慕找麻烦”,南清就格外谨慎小心,工作起来也带着劲儿。
主任又是半下午走了,留南清整理门诊记录。有人敲了敲门,南清抬头看见一个戴口罩的姑娘走进来,帽檐压得靠下,把整张脸挡个严实。
南清刚想说“请坐”,姑娘摘了帽子,露出亮闪闪的大眼,满是惊喜:“诶!?姐姐怎么是你?!”
声音很熟悉,南清也想起来了,是在Z大遇到的那个绿裙子,叫宋靖萱。
从Z大回来之后,南清从陈慕手机上找到她的号码,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她正在筹办社团活动,走不开,南清只好等下次再约。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南清招呼她坐下:“你怎么了?”
宋靖萱摘了口罩,把脸上的红肿给南清看,一脸苦闷:“突然就变成这样了——说起来,姐姐你原来是皮肤科医生呀!”
南清一边看她的脸颊,一边跟她闲聊:“助理医师,主任下班走了——脸上痒不痒?”
“痒呢!我也不敢抓,好难过。姐姐先给我开些药擦一擦,实在太难受了。”
南清填新的病历单:“我先带你去测试个过敏源。”
宋靖萱重新戴上口罩,站起来:“姐姐你忙,跟我说哪里缴费就可以了!”
南清笑起来:“一直说请你吃饭,都不得空,这会儿哪儿还能让你缴费?我也不忙,带你过去。”
宋靖萱推辞了几句,突然才想到什么,跟南清说:“让何总去排队好啦!何总陪我来的——姐姐你认识何总的吧?”
何……铭绪?
兜头一盆凉水浇下来,心头那点热切的熟络都冷了下来。南清动作卡住,宋靖萱也随之停了下来,问到:“姐姐怎么了?就是那天帮你找宝宝的何总呀!”
南清坐下,顺手把病历日志摊开,去拿中性笔:“恩,知道。”
宋靖萱试探着问:“怎么姐姐好像不高兴了?你……不想见何总?”
南清仰起头,挤出一个标准笑容:“没有——拿这个单子去一楼缴费,然后到三楼东侧检测过敏源。”
宋靖萱又看她一眼:“好吧,姐姐在这里等等。”
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的反应不对,但那一瞬间,南清根本没办法自持,像对待路人那样去看待何铭绪。
毕竟曾经同床共枕,是世上最亲密的人。
宋靖萱拿了单子出去,门诊室的门敞开,讲电话的声音清楚地传进来。
“何总你在哪里呀!我开好化验单了。诶我说,上次丢宝宝的那个姐姐,我遇到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人给大林子送花花吗?/(ㄒoㄒ)/
☆、第六章
其实年轻时候的何铭绪就是这样。
但凡那些护士谁有个头疼脑热,撒着娇哼唧两声,他也不推辞,陪着哄着安慰着。但要他跑前跑后地去张罗去排队,又是不可能的事情。南清问过他,他嗤笑一声,反问:“我就图个轻松,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
何总是最不愿意吃亏的那一个,也就是到了南清大小姐这里,才做了苦力,当了小厮。
南清摇摇头,说“年轻时候”不合适,满打满算也就是三年前,没多久。
那时候何铭绪是怎么想的?那么委屈自己,就为了自己头顶那个“南”姓氏吗?
宋靖萱挂了电话在门口等了片刻,何铭绪一身正装出现在余光中。南清坐在门诊室低头看教科书,门外的声音却一个劲儿往耳朵里钻。
“卡没有密码,自己去排队。”
“何总,我这样怎么见人嘛!”
“自己去。”
声音冷淡,没什么情绪,让南清有些错愕。刚刚若有似无的失落突然就没了凭借,“啪”的一声消散在空气中,留一丝余温。
该说他彻底变了,往日的风度雅趣都没了,还是说他的那些习惯一点没变。
南清的心情很复杂。
何铭绪独自在门外立了一会儿,突然跨步走进来,在方椅上坐定。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谁都没有说话。
何铭绪去掏烟,南清看他一眼,目光又收回来,开口道:“诊室内是不允许抽烟的,请到外边吸烟室。”
极为官方的一句话,语调都像是广播里的电子音。何铭绪一脸烦躁,起身往外走,一个虎背熊腰的大块头男人同他错身而过。
何铭绪乜斜地看了那男人一眼,心中警铃大作,本能地就回身,抬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
南清正准备接待病人,一见他这个动作就怒了:“何铭绪你干嘛?”
何铭绪皱着眉咂咂嘴,瞪南清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大块头男人歪着脖子看看自己肩膀上那只手,又回头看南清一眼。目光凶狠暴戾,吓得南清哆嗦了一下。
南清小心地开口:“请问——”
“我弄不死你们这些个黑心的医生!”
话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大块头右手探到左肩上去抓何铭绪的手,去势凶猛,看得南清心尖瞬间揪了起来。
何铭绪往前跨了一大步,贴着大块头的后背,另一只手绕到他前边卡住他的脖子,屈膝在大块头膝窝顶撞一下。大块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上半身却被迫后仰,呈现出相对于他的身体而显得诡异的姿态。
何铭绪对南清喊:“通知保卫科!”
南清手忙脚乱地去拿电话,刚按了两位,听到何铭绪的闷哼。南清抬头,正好看到大块头把何铭绪撞出去,撞到铁皮柜上,上边的杂物掉了一地。
南清吓得惊叫一声:“喂!你干嘛!?你怎么打人!”
何铭绪闷咳,气急败坏地吼南清:“给我闭上嘴躲开!蠢货!”
大块头转头盯南清,满脸横肉,根本没办法讲理的样子。南清瞬间激起一层冷汗,往后错一步抵在椅子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越过大块头看向后边。何铭绪靠着墙站起来,大概是痛得狠了,弓着腰倒吸气,额头上都冒汗了。
南清心里有股无名火“蹭”地蹿了起来,看何铭绪哪儿都不顺眼:“你才闭嘴!怎么没把你摔成肉泥!有你什么事儿啊在这瞎掺和!去你的健身房秀肌肉,跟人打架?你以为你谁!?”
何铭绪声音都快走调了:“南清你——”
这两个人还在吵架,大块头气得脸红脖子粗,径自朝南清走。南清撞开椅子后退,整个人贴在墙角。
“啊你别过来啊!我跟你说你真别过来!”
何铭绪深呼吸,怒骂:“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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