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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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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下去,让回到昌国的各部队立刻整修,三天后,全军还要南指。”说到这,洪拱柱又问道。“粮草的数目是否统计出来了?”
“从苏南和浙北运来的粮食还够军中食用二十天,但若要是算上滞留在舟山各岛的百姓那也就是最多够吃上十一二天的了。”
“如今风期已经过去,东宁至舟山的海路重开,”洪拱柱转身向一边不安的打着喷嚏的战马走去,一边命令道。“让颜道及用夹板快船将一干百姓急速运往东宁,同时尽快运回粮食来。”一名参军事当即领命而去,洪拱柱骑上战马,目光遥眺西南,脸上浮出一丝神秘的笑容。“不知道鞑酋康熙知道我军又出现在宁波城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正文 255。苏浙之战(9)
嘉松的收复以及八月二十八日福建报称收复兴化使得清廷上下松了口气,旋即将入浙的皖、赣两省军队调回赣西连同鄂省、湘省绿营围攻赣西反清义军。不过清廷担心郑军卷土重来,因此并未将嘉松一线的军力尽行撤除,如此一来,苏南尚且无虑,但浙东、浙南的防务便被削弱到了一个危险的程度。
郑军出兵嘉松的目的之一就是调动清军,自然不可能放过眼下的局面,八月三十日,再稍稍延期之后,休整完毕的郑军果断南下,舟山分舰队首先摧毁清军在招宝山设立的炮台,随后四个师的郑军迤逦登陆先后攻克镇海、慈溪、余姚并包围宁波。
“陆仁玾(书友ar12推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活着回来!”绍兴知府李铎看着堂下所跪的前余姚知县(注:明清时期余姚隶属于绍兴而非宁波)衣衫褴褛的样子,脸上非但没有同情之色,反而一脸的厌恶。“来啊,将这个弃职而逃的家伙押往省城,听候发落!”
“大人,下官冤枉啊。”看到准备扑上来抓拿的衙役,举人出身的前知县大老爷连声高呼着。“下官不是弃职逃跑,下官不是弃职逃跑啊!”
“不是弃职逃跑,那你又如何出现在绍兴?”李铎质问着。“应该于城同殉才是!”
看着眼前这位一心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上司,陆仁玾心里的怨恨是不言而喻的,但是刀把子操在人家手中,由不得他不低三下四的回应道:“海逆攻城,下官正在城上督战,可是城内士绅卓文远(书友白马黑炭推荐)率家丁假意守城,结果却临阵倒戈,下官一时不慎为其所擒,委实不是下官不愿意为大清效忠啊!”
“呵呵,”李铎冷笑几声。“好一个为海逆所擒,没想到陆大人这般会说笑话,好啊,真是好啊,原来是背主求荣,成了海逆同党,来人呢,还不拿下这个贼子,更待何时!”
“大人,下官没有附逆!”被差役反执双手压在地上的陆仁玾一边叫痛一边叫屈。“海逆之所以放下官回来是有一个口信让下官传递,不,”看着李铎冷厉的目光,陆仁玾知道对方已经确信自己背叛了清廷,为了保住自己的头颅,他忙不迭的解释道。“不是大人所想的劝降,是,是海逆掠走了双瀑院长,要求朝廷将其子一并放回”
听到这里,李铎面色一厉,跟着却作出了一个驱散衙役的手势,衙役们见状松开双手,重新自由了的路人甲经受不住心情的跌宕,一下子瘫坐在府衙二堂冰冷的地面上。
“海逆掠走了黄宗羲?”李铎走到陆仁玾面前俯下身子,用令人心寒的目光扫了扫这位貌似卑谦的前手下。“还要求朝廷放回黄百谷?真是痴心妄想之极!你现在就回去告诉海逆,少做这等黄粱美梦了!”
“海逆的人说了,只要朝廷放回黄百谷一家,他们愿意释放之前两次攻台以及这次嘉兴之战俘获的旗兵。”陆仁玾吞吞吐吐的说道,看到面色大变的李铎,他心头忽然冒出一丝快意。“另外海逆并不要咱们回答,他们也知道大人无权回答,只是要下官转告大人,再由大人逐级上报,至于下官却也不必再去回复的。”
李铎冷哼了一下,他明白,自己试图隐匿不报把事态消灭在萌芽中的心思已经被陆仁玾识破了,因此他只好放缓了脸部表情,冲着陆大县令和颜悦色的说到:“如此看来是本官冤枉了老哥,不过失地一事怕上司还是要追究的,所以老哥且先去洗漱一下,换了衣物,这个消息恐怕还是要老哥亲自送往省城”
由于浙东的兵力被大量抽调,而浙北、浙南的兵力又一时调不上来,因此仅凭宁波城内的定海镇余部、镇海水师营及镇海协城守营余部和总兵力为一千三百人的宁波协城守营,根本无力阻挡郑军的兵锋,因此九月初七,也就是郑军兵临宁波城下仅仅五天之后,这座浙东重镇便落到了郑军的手中。随即郑军又下奉化,兵进上虞,对清廷而言继苏南浙北之后,浙东又陷于糜烂的状态。
郑军登陆之初,得报的浙省方面曾对郑军的意图多加揣测,有人认为郑军是声南击北意仍在浙北,有人认为郑军忽南忽北乃效仿吴国三路疲楚之计并不足为惧,还有人认为郑军之前攻占浙北才是虚张声势
各种意见争论不休,以至于总帅简亲王雅布也因此病倒在杭州城中,不得已浙江总督石琳力排众议,亲率浙北三万清军南下增援宁波,同时飞报北京要求江苏清军继续在松江驻留以便就近协防嘉兴等地。
可是三万清军从嘉兴开回杭州需要时间,而且钱塘江水道又为郑军封锁,清军只能绕行富春江,自然脚步快不起来,而温州镇及海门镇、黄岩镇的援兵一路要克服浙南起伏的沿海丘陵以及横亘期间的河川,因此速度也极为缓慢,在此情况下,只能坐视郑军将大量的人口和物资源源不断的就近运往舟山一线。
九月十四日,北线清军收复上虞,两天后又收复余姚,正当石琳以下的清军将领都以为这又是一次兵不血刃的浙北行军之际,郑军主力四个师约一万一千余战斗兵在慈溪以西的丈亭布下阵势迎候清军的到来。
听着探马的报告,石琳扫了扫面前一众武官,虚怀若谷的探问道:“海逆在浙北步步后退,如今却在丈亭布下战阵,似乎欲与官军真刀实枪的打上一场,各位大人以为海逆行动如此反常,其中可有诡诈?”
浙江陆师提督陈世凯摸了摸飘逸的花白胡须回应道:“制军,下官以为海逆应战不过是见本部人少而已,而且如今从逃亡的士绅口中可知海逆正在搬运人口物资,想来也需挡住官军的兵锋放好继续行事。”
地位最高的陈世凯做了判断,边上的一众将官也纷纷附和道:“若是官军坐视不战,一旦搬运完宁波人口,海逆自然也会撤退,然若是如此,就怕无法向朝廷向皇上交代。”
提到康熙,石琳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能做到一省总督,他在北京城里自然是有关系有人脉的,他当然知道,因为收复苏南浙北的大喜和郑军再攻宁波的大悲让身子刚好些就急着宠幸嫔妃的康熙再一次回到了病榻上,因此若是他不能尽快收回宁波,病重的康熙会不会拿他开刀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
虽然明白后果是什么,但石琳心中尚且有些疑惑,若是不能解开的话,他说什么都不敢派兵应战:“海逆不过万余,如何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阻挡三倍之敌?再说了,海门、黄岩诸镇必然也在向北增援,海逆难道就不怕与官军对峙期间后路有所失吗?”
“南线的海门诸镇怕是不能过多指望。”陈世凯是老将自然经验丰富。“且不说沿途山后阻扰,就是海门、温州各镇不避险阻矢力疾行,可万一海逆一如兴化事在温台之间袭扰的话,就怕南路军首尾不能坚固啊。”
陈世凯自己也没有料到能够一语成谶,其实就在他说话的这一刻,郑军伏波舰队又驶入瓯江,对永嘉城就行炮击,与此同时,另一队郑军炮船也轰击了淑江口海门镇的水寨,海龙骧师第三团还派出若干步哨上陆作出大举进犯的架势,迫使两地向杭州、向军前分别告急,援宁的三镇清军虽然没有立刻转身回援,但向奉化一线前进的速度不可避免的迟缓起来。
“海逆拥夹板炮船数百横行海上,万里海疆一点动摇,全线示警。”石琳感叹道。“老将军说得没错,若是真的温州和台州有警,指望刚刚收复兴化的福建方面是不可能的,南路军也只有返转一途,这样海逆就可以专心对付本军了。”
“至于海逆的战力,下官倒是略知一二。”作为客军将领的江南水陆提督杨捷似乎回想起什么。“当年朱锦犯闽,下官曾署理福建陆师提督,曾与之交过手。”为了衬托自己的本领,杨捷情不自禁的夸大了郑军的力量。“当年的海逆就极为悍勇,且善用大炮,逆首刘国轩就几度用炮火击败过官军,虽说如今刘国轩已经病亡,但如今的海逆火器甚多,其战力未必就比当年差了。”杨捷正说着,突然看到陈世凯不悦的眼神,他恍然大悟的笑了笑。“不过浙兵之强也是天下闻名的,且本军有三倍的优势,海逆必不足一击。”
石琳倒是没有注意到杨捷和陈世凯的眼神交流,所以当听到曾经跟郑军交战过的杨捷都以为此战可打,他就放下心来:“既然海逆托大,那官军就给他们一个教训,来人,传令全军,明日五更用餐,全军上下当奋勇杀敌,若能一举歼灭海逆,本官必向朝廷请功,想搏个封妻荫子的,且拿出身手来”
正文 256。苏浙之战(10)
九月十一日清晨,在丈亭以东傅润桥一线,郑军四个师沿慈江及其支流袁家川布下阵势,由于丈亭的北面有一片连绵起伏的弧山残丘,而其南方有宽阔的余姚江和其支流慈江两大河川流经,因此清军只能选择正面突破。
寅时三刻,饱餐一顿的清军相继出营,督标中营、督标左营、驻防满八旗、驻防蒙古八旗、驻防汉军旗、浙江提标左中右营、江南提标左中营、衢州协城守营、严州协城守营、处州协城守营、金华协城守营、湖州协城守营等几十面营旗、参领旗排列整齐,整个军阵一面肃杀的景象,昭示着大战已经一触即发了。
早在清军用餐时,其大营中发出的人马喧嚣声已经让郑军探哨查明了动向,于是郑军同时开饭并抢先进入阵位,不过郑军布阵之后并非率先攻击,反而沿着袁家川的河岸坐在等待,部分百战老兵甚至抱着武器就地补眠,同样也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
卯时初,天际已经完全发白,但是当日天空阴云密布,再加上来自西北方向的微风中隐隐蕴含着湿气,很明显大雨已经在酝酿当中了。
虽然这种天气情况不适合大军作战,但交战的双方都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卯时半,由陈世凯指挥的北翼清军率先发动进攻,浙江提标左右营并湖州协城守营安吉营、太湖水师营各一部约三千人直扑郑军左龙骧师当面。在陈世凯部的牵动之下,中路的督标左营、衢州协城守营中营、严州协城守营右营,南翼江南提标中营、处州协城守营左营、金华协城守营左营等部齐齐出击,万余大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坚定的向郑军碾压过来。
半刻钟后,郑军的炮火开始回应清军的动作,四个师的四个师属炮哨三十六位三寸半(12磅)炮猛烈开火,破开空间距离降临到清军阵型中的炮弹犁开一条条血色的通道,在蹦蹦跳跳中带走了数以百计的清军性命。
在炮火之下,清军实现了众生平等,无论是亲自上阵的都司、守备、千总、把总还是一干外委甚至普通一兵都没有任何的特殊权力,同样无论着甲与否,只要被充斥着巨大动能的炮弹沾到,必然非死既伤。
当然三寸半炮的射程固然相当的远,威力也不同凡响,但三十六位炮分布在数十里的战线上,给清军造成的损失其实也有限的很,然而清军还没有庆幸自己通过了火线,新的一轮打击接踵而来,七十二位二寸半(4磅)炮和三十六位三寸(6磅)炮次第开火,飞舞的链弹和暴雨般的霰弹在清军阵形中造成数倍于前的恐怖伤亡。
此时清军的红夷炮也推了上来,但才发射了几发炮弹,就被郑军所发现,三寸半炮当仁不让的予以还击,虽然只有侥幸的一发命中了,但是清军被迫移动炮位,自然就不能为冲锋的清军提供进一步的支援了。
进入八十步后,四十八个郑军步哨中九十六个郑军步队分成四列往复射击着,浓浓的硝烟瞬间笼罩了袁家川东侧的郑军阵地。浓烟当然影响了郑军的射界,以至于郑军只能机械的按照操训典章对着浓雾外依次攒射着,却不能了解自己射击的成果。
正当郑军方面受困于射击引发的硝烟时,从西北吹来的冷风逐渐强劲起来,丝丝点点的雨丝飘落下来,快速的将郑军的困惑一扫而空。此时此刻,郑军才发现自己的成果………大约二千具清军的尸体以及数目相近的清军伤员横亘在冲锋的路上,而剩下的清军则在恐怖中背转身体向自家方向逃去。
郑军的战线上顿时欢呼声响成了一片,可响彻天际的欢呼声尚未出现尾音,雨势就逐渐转大了起来,虽说还不能被称为瓢泼大雨,但是密密麻麻的雨点砸落在人身上,还是在郑军中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见到雨势转达,郑军步铳手们只得在部队长的指令下飞快的穿上刷了一层杜仲胶的防水雨衣,同时小心谨慎的保护步铳的火池不至受潮,而炮军们则不顾自己身上已经淋湿,手忙脚乱的为火炮搭建着防雨的顶棚
经过一次失败,石琳终于明白了郑军的火器是何等的犀利,而“老朋友”杨捷也有些瞠目结舌的不敢相信自己的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惊异归惊异,连绵的秋雨也为清军上下增加了信心和勇气,自以为郑军火器在雨势中无法利用的石琳、陈世凯在下令重组了第一波出击部队的同时又派出了第二批出击营头。
可是清军方面注定要失望了:“这怎么可能?海逆的火铳为什么在大雨中也能打响?”
“制军,据小的知晓,日本早在几十年前便有制造出能在雨中射击的火器,号称雨铁。”伴在戎装的石琳身畔的一名幕僚如是回答着。“不过制军请放心,雨铁也不是门门都能打响的,只要大雨继续下,海逆的火器迟早会受潮打不响的。”
尽管石琳的幕僚用日本战国时期的雨铁的性能来分析郑军如今装备的燧发枪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但是这位幕僚说得没错,郑军的击发率在雨水中已经下降到平日的七成,而且随着大雨的持续,击发率还要进一步的降低。
不过尽管有相当数量的步铳产生了哑火,但是郑军的炮火和排铳看上去依旧猛烈,清军的进攻自然是逃不了什么好的,再又丢下近三千人的伤亡之后,还未触及郑军阵形的清军又一次丢盔卸甲的败退了下去。
但听闻了幕僚的话后,石琳心中显然有了底,于是他亲自下令驱动第三波营头上冲。
这一回,郑军的步铳和火炮终于挡不住清军了,在齐射了三排之后,郑军的步铳手手被迫后撤组成枪林固守,而他们刚刚驻足的地方此刻就有各哨的刀盾手以及师直属的跳荡哨来接手,只待清军越过袁家川便实施反击。
说起来雨水也给郑军带来了一些便利之处,别的不说,暴涨的袁家川以及湿滑的泥地起到了减缓清军前进及冲锋速度的作用。等到浑身湿透的清军好不容易站到袁家川东岸的时候,还不等他们抹去脸上的雨水,一抹刀光便显现在他们的眼帘中。
见到自家的部队已经跟郑军捉对厮杀起来,陈世凯率先将重组后的第一波营头又投入了战斗,甚至为了激烈己部的斗志,他的提督旗还亲自前移。
看到陈世奇的动作,自以为己方胜券在握的杭州右翼副都统伯贾图看出了便宜,于是向石琳请命投入驻防八旗,知道驻防八旗是什么战力的石琳原不想同意,但伯贾图的再三请战,他不得不低头应诺,于是八百多满洲骁骑(马甲)、二百多蒙古骁骑在八百汉军骁骑和三百多汉军步兵(步甲)的护卫下直冲郑军中路而来。
此时挡在八旗兵面前的是衢州协城守营左营、严州协城守营左营以及第一波进攻未果撤下整顿后重新投入战斗的衢州协城守营中营、严州协城守营右营各一部总计约四千余人。但这些欲图抢功八旗大爷却不顾对方是自己的友军,冲着他们便是一通弯弓疾射,除了蒙八旗的射术还是精良,满汉八旗射出的弓箭其实大多落空,可这些从后方射来的弓箭还是大大动摇了绿旗兵的斗志,让其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被包围了。
“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站在名为胡跳头的小丘上观战的石琳,看到郑军利用清军混乱果断反击的一幕后便暗自咒骂着,但是他在战线后方的气急败坏并不能影响前线的战果。“来人,速去把八旗马队调回来。”
戈什哈还没有来得及翻身上马,前线的战局又发生了变化,就见打出小**的郑军突然后退,面前压力一轻的清军顺势向前涌动着,然而等他们真正能定下心来观察周遭情况的时候,却发现面前出现了一道恐怖的枪林。
清军还来不及反应,休整了片刻的郑军步铳手们便如滚动的钢铁长城一样挤压了过来,在一阵阵莫名的口号中,连着步铳的长刺便整齐划一的刺杀了过来,一阵接一阵,又宛如汹涌的潮水,将挤作一堆的清军以及部分来不及撤出的郑军刀盾手一起挂在了枪刺之上
面对着是乎无可阻挡的浪潮,有的清军试图从侧翼或者下盘着手,结果不是被后续的枪刺刺倒便是撞上了护卫的刀盾兵,而最能突破枪阵的马队此刻被攘挟在人潮中失去了冲击力,眼睁睁的看着郑军如同机械一般整齐的杀戮着。
“败了!”肝胆欲裂的八旗兵转身便逃,再一次冲散了周边的队列,甚至这些八旗兵为了逃生还砍倒身边的绿旗兵,于是清军中路彻底混乱起来,数以百计的溃兵高喊着逃命的字眼向后跑去,形势立刻崩坏!
见到清军的丑态,郑军五百余名骑军越过向南北两翼包抄的步铳手们追击了下去。结果,死亡的和将死未死的清军躯体堵塞了袁家川,致使郑军的骑兵轻而易举的渡过了清军曾经甚为头疼的壕堑,得以撵在败军之后从容收割。
在郑军的追杀下清军根本没有喘息重整的机会,甚至石琳的督标中营也被溃军所冲散,而在冲击郑军阵盘时受到损失的第二波营头更是不堪的纷纷溃逃,就连石琳本人也被败军攘挟而去,致使清军在战场上最后一线转败为胜的契机也丢失了。
“完了。”陈世凯看着围逼过来的郑军中路增援部队以及后方混乱的局面,口中叹息一声。“总督大人都跑了,咱们还留在干什么,撤,撤回绍兴去!”
若说陈世凯现在才作出决定,那杨捷便滑脚的更快,早在石琳的旗帜从战场上消失时,他就丢开前方鏖战的浙江兵,率着尚且完整的江南提标脱离了战场,先南渡慈江,然而又在河姆渡一线涉渡余姚江辗转撤往绍兴。
三位清军最高指挥官的相继撤出,标志着丈亭一战的最终落幕,由于大雨还在继续,因此郑军并未追击,饶是如此,清军最后撤回绍兴、杭州的不足万人,至于被败兵攘挟至余姚的石琳还在幻想重新集结陈世凯、杨捷两部再攻慈溪的时候,从溃兵口中探知其下落的郑军一举围城,生生将这位总督大人及四千残兵困在了小小的余姚城内
正文 257。苏浙之战(11)
丈亭的惨败以及石琳被围困在余姚城中的消息震惊了浙省,抱病视事的雅布一方面派人摘去陈世凯和杨捷的顶戴要求两人戴罪立功,一方面想方设法抽调军队解救石琳保卫杭州。不过他调兵的计划并不顺畅,奉命离浙赴赣的皖赣绿旗兵已经开到了衢州,自然不愿意再返回浙东;而驻防苏南的缪齐纳由于顾忌郑军再来个声南击北也不愿意把松江一线的大军调往浙江;至于广东、福建两省的兵力更是鞭长莫及;只有温州、黄岩、海门三镇可以就近调动,但这三镇或因为担心老巢有失,或为石琳的前车之鉴所骇,前进速度极为缓慢。
九月十四日,勉强整顿完溃兵的杨捷和陈世凯被雅布派人的监军逼迫,不得已率着五千部众往援余姚,结果行进至上虞附近听说郑军在前列阵阻击,一众清军大哗而散,杨捷和陈世凯再三约束,并连砍了七十余颗人头都未能阻止溃兵
等到两人好不容易重新集结起部队,才发现原本五千的军势只剩下了不到两千人,面无人色的两人再也不敢勒兵前进,甚至连绍兴城都不回,仅直退往杭州。由于外无援军内无粮草,孤军奋战的石琳又率着一众残部困兽犹斗了三天。
九月十七日,两名清军千总率部阵前倒戈打开了余姚城门,见到事不可为的石琳和副都统伯贾图先后自尽,其余三千多清军相继请降,郑军悉数将其前往舟山海上,并乘胜东进,上虞、会稽、山阴、萧山、诸暨等钱塘江以西县府相继落入郑军手中。
对于浙东的突变,清廷惊恐万分,当即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明发上谕,调动安徽绿营寿春镇、江北绿营徐州镇、淮扬镇南调苏南,同时命令缪齐纳一待三镇援兵抵达立刻开赴杭州。此外清廷还相继命令直隶绿营大名、正定、通永三镇入鲁,鲁省绿营兖州、登州、曹州三镇移镇江北;河南绿营归德镇入皖接替寿春镇防务;再调湖北绿营黄州协、蕲州营、汉阳协,湖南绿营澧州营、岳州营、九溪营、永定营,广东绿营三水营、四会营,那扶营、永靖营,永安营、连阳营、佛冈营、新会营左营、前山营,福建绿营汀州镇入赣西镇压。
但是这些军队的调动除了需要时间之外还需要金钱,再加上战胜准格尔后对参战的喀尔喀蒙古、漠南蒙古诸部以及八旗兵、绿营兵的赏赐,已经捉襟见肘的清廷财政在江南这个财赋之地遭到重创后已经趋于破产,不得已,清廷只能宣布在全国范围内向每亩农田加征一分银子的“(平)台饷”,以备军需。
“李光地,你是知道前明最终为何会灭亡的。”重新控制了病情的康熙半倚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他忧心忡忡的说着。“三饷之政苛猛如虎,万一激起民变。”康熙不知道恶性循环这个词怎么说,但他的意思却是一样的。“这又如何了得。”
号称“琉璃蛋*子”的内阁学士、兵部右侍郎李光地的脸上挂在苦笑,他当然知道三饷的后果,更为可怕的,清廷在此时期还没有实施士绅一体纳粮的政策,算上免除赋税的士绅以及满洲皇室及大贵族领有的土地,七百三十余万两的“台饷”分摊到老百姓头上,那就不止一亩地一分银子了。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建议士绅一体纳粮吗?那还不得捅了大马蜂窝,这可不合他为人处世的宗旨。
“皇上,前明之所以亡,三饷失却人心是一个方面,”李光地只好婉转开解道。“另外一方面各地士绅顾家惜身而忘了忠于朝廷的大义也不能不说是关键,本朝入主中原也已经有两代君王了,当年朱成功反攻至江宁城下,整个江南糜烂都熬过去了,更何况皇上英明天纵,先行剿灭了三藩乱逆,如今人心尽在朝廷,朱钦妄图以一隅动摇天下,只怕是痴心妄想。”李光地补充道。“至今为止尚未有疆臣投敌这可可见一斑了。”
李光地的话揭示了一个真相,那就是只要不涉及到士绅的利益,改朝换代算什么,洪水滔天又怕什么,所以清廷只要继续显示出有力量控制中国,你派再多的饷,士绅们依旧会选择托庇在清廷这颗参天大树下的。
康熙琢磨了一下,脸上浮出了几分喜色,显然对李光地的答案非常的满意,于是惺惺作态道:“海逆猖獗,祸乱诸省,实苦了天下的黎民百姓啊。”
“皇上悲天悯人,实在是圣君人主。”李光地跪伏下来,用极度严肃的语气说出一番谄媚至极的话来。“所以,臣恭请皇上千万保重龙体,早求康复,如此才是天下万民的福祉啊。”
康熙满意的一笑,但是很快他又想起一事,面容严肃的看向李光地:“海逆所谓用旗兵俘虏换取黄百谷一家南返之事,卿是怎么看的?”
李光地脸上的苦涩味道更深了,须知道他要是极力表示反对的话,恐怕会得罪了用亲人在郑军手上的满洲大爷,可是表示赞成的话,他又怕康熙心中起了疙瘩,所以他思来想去,最后才吞吞吐吐的回应道。
“臣以为海逆此举分明是离间旗人与民人、旗兵与绿营,”李光地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的偷偷打量着康熙,见其没有反应这才加快了一点语速。“臣以为若是皇上有意交换,不如让海逆一视同仁为好”
康熙眉头一挑,打断道:“如此说了,卿是同意交换的喽?”
“臣,”李光地一听康熙的语气便知道不妙,但此时要反口得罪人是一方面,在康熙面前又会留下反复小人的印象,因此顿了顿才继续道。“臣是赞成交换的,只不过人怎么换法?总不见得一个换一个,另外换回来后还要治罪,该流放宁古塔的流放宁古塔,该削爵为民的削爵为民,总之换是要换的,怎么换,换回来怎么处置,总归还要皇上定个章程。”
康熙的脸本来是板着的,但听到后面却情不自禁的浮出了一丝笑意。
没错,李光地说得极其隐晦,但康熙却还能听个明白,其中的关键就在于“削爵为民”四个字上面,想来只要把风声放出去,为保证爵位的传承肯定会有人否认自家子弟成了郑军俘虏的事实的,既然无人被俘自然也就无从交换了。
但康熙还是不愿意放过李光地,于是继续追问道:“那黄百谷一家如何处置?”
李光地知道自己若是再不愿替康熙背黑锅,恐怕下场也绝对不会比黄百谷好到哪去,于是一咬牙建议道:“臣以为等事态平息了,可以发往宁古塔效力。”
“卿的意思朕明白了,过几日且上个折子吧,”康熙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几分,当然对于李光地的识趣,他还是有所嘉奖的。“明年会试,卿就做个副总裁吧。”李光地急忙谢恩,康熙疲倦的摆摆手。“卿且跪安吧。”李光地恭谨的退了下去,康熙转头吩咐着。“让明珠和索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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