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没有人回答。“都死绝了吗?”邱辉咒骂着,踉踉跄跄的向船舵的方向上走过。“马狗子。”副将马青的胸膛上『插』着一把刀。“谢二牛。”监理谢春霖的头和身子已然分开。“真是死绝了”
邱辉还待找出一个活口来,却没曾想船身一震,他举首望去,一艘广船穿过烟雾缭绕的海面撞了上来,他『揉』了『揉』眼睛,只见十几名清军跳帮过来,邱辉大笑起来:“好,好,好,临死还能抓两个垫背,这样黄泉路上也不孤单了”
说罢,他从边上的尸首上拔起一杆大枪猛的掷了过去,当头的清兵忙用手中的武器去格挡,但势大力沉的长枪却没有彻底被搁开,斜斜的从他肩部掠过,在带走一大块血肉的同时,也让他暂时丧失了战斗力。
清兵还在惨叫着,邱辉却冲了上来,原本手中的倭刀已经起卷了,此刻他是用的随手捡起的两柄柴斧。原本用来砍断缆绳、清理破损舱室的柴斧并不锋利,但在邱辉手里却掀起一道腥风血雨。清军想用单刀来架,却只是一斧头就被砸断了,清军想用枪来扎,邱辉拼着皮肉伤也要抡圆了横砍过去。宛如疯虎一般的邱辉左突右挡着,很快就把跳板过来的清军斩杀一空。不过代价也是高昂的,大腿上一处,手臂上一处,背后还有一处,三处伤口涌出的泊泊鲜血,让邱辉在头晕目眩中丧失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此时又有两艘顺风而来的清军舰船先后撞上了邱辉的坐舰,然而刚刚邱辉奋战的那一幕明显震慑了他们,尽管人多势众,尽管邱辉看起来已经无力再战,但依旧没有人愿意直面这位困兽犹斗的勇将。
“拼一个赚本,拼两个赚一个。”邱辉感受着船体碰撞的颤动,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的他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于是喃喃说着。“老子这是赚了,赚大发了。”说话见,之间他慢腾腾的挪到船尾火炮边的火『药』桶置放处,一脚,两脚,三脚,木桶受力倒下,翻滚着洒出一条火『药』带来。“如今怎么跟个婆娘一样了。”
邱辉自嘲着,无力的跌坐在甲板上,好半天之后才慢慢的爬到起火的船舷边,费力的撕下衣物,引燃了火,被鲜血浸湿的衣物一半干一半湿,湿的部分在火焰中发出难闻的气味,但邱辉却似乎丝毫感觉不到恶臭一样。
“国姓爷,王上,世孙,臣也算鞠躬尽瘁了。”说罢,邱辉手一扬,带着余烬的衣物落在火『药』带上,瞬间腾起了一片绚烂的火光。“施秃子(注:施琅在朱成功军队中曾经剃光了头表示不满,所以郑军以秃子来嘲笑他),老爷在地下等你来”
就在邱辉**而死的时候,施琅正下令将预备队的鸟船作为纵火船顺风而下,直烧郑军大队。几乎霎那间,海面黑烟滚滚,火光冲天,正在跳帮作战的郑军猝不及防,十数条大船相继起火,船上战士不是被烧死就是被迫坠入海中溺毙。见到如此场景,陷于苦战的郑军官兵的士气愈发的低落了。然而此时更加雪上加霜的一幕出现了,江胜的战舰被十余条清军战船团团围住,一通力战之后,江胜当场战死,帅旗也被扯落踩到了清军的脚下。
尽管发现险情的刘国轩很快就赶来接管了中路主力,但就一刻钟的时间足以改变战局,由此战败的局面已经无法挽回了。此时施琅本着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的精神下令对郑军的剩余舰船穷追猛打着,郑军舰船相继被数量上占有绝对优势的清军分割包围,被迫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境地。
到了申时,见势不妙的陈谅率先逃走,林贤所部清军得以跟中路主力汇合,至此郑军彻底回天乏术。不过,郑军将士依旧以不愿为鞑虏顺民的姿态在奋力厮杀着,无数的好男儿舍生忘死的拼杀着,炮毙了清军游击赵邦试、『射』伤了总兵清军林贤和吴英,总之在郑军的奋战下,清军并不能立刻把优势转化为胜利。
申时过半,水师总兵陈启明、楼船中镇镇将王隆、水师第九镇镇将曾瑞先后战死,郑军的奔溃开始从量变到了质变,此后又有水师前镇总兵黄学齎、水师三镇镇将陈政、援剿右镇镇将郑仁、护卫镇总兵黄联、后劲镇镇将刘明、中提督左镇洪邦柱、中提督右镇尤俊、中提督后镇杨文炳等四十七员提督、总兵、镇将、副将及协将以上的将领战殪当场
见到一切都不可挽回了,刘国轩终于挺不下去了,他在慌『乱』中集合了身边仅有的十余艘战船脱离战场,自吼门水道仅直逃往东宁,随着他的逃跑,有组织的抵抗结束了,除了一部分还在顽抗的郑军将士之外,澎湖海战就此落幕。
海战的结果出来了,成了瓮中之鳖的澎湖各岛守军纷纷投降,至此,离开战不到十天的时间,郑军便阵亡偏裨三百七十余人、士卒一万五千余人,二百余艘大中型战舰中除极少的以外全部损失,还有一万多名官兵或降或俘,损失的军械辎重更是无法估算,而清军付出的代价不过各种船只一百余艘,战死战伤八千余人而已
攻克了澎湖,施琅一方面收编降军,并给予伤者医治外,另一方面他立刻踌躇满志的向在北京的康熙发出了赫赫有名的《飞报大捷疏》,并由于引出了一段被世人指摘为恩将仇报(注:指跟姚启圣抢功)的笔墨官司。
在北京的康熙帝得到施琅的报捷,龙心大悦,当即诗兴大发挥笔写下了《中秋日闻海上捷音》七律一首,其诗云:“万里扶桑早卦弓,水犀军指岛门空。来庭岂为修文德,柔远初非黩武功。牙帐受降秋『色』外,羽林奏捷月明中。海隅久念苍生困,耕凿从今九址同。”
在康熙和施琅的眼里,澎湖海战的胜利让明郑失去了最后的抵抗能力,东宁已经如扒光了衣服的少女等着他们去凌辱去践踏,然而结果会是这样吗?不,郑克臧还没有屈服,这场大战的真正高『潮』还没有降临呢
正文 121。震荡
澎湖全军覆没、刘国轩仓惶逃回台湾的消息一经传开,整个东宁震动,明郑上下以为大厦将倾,惶惶不可终日,面对末日来临的景象,郑克臧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就在刘国轩败归的第二天,他召集童子军及銮仪卫镇在安平城外誓师。
“起歌,满江红。”全身戎装郑克臧扫了扫面前的队伍,这两年童子军虽然还是两镇的编制,但第一镇已经由两标扩充到了三标,因此在他面前包括水兵营在内其实已经超过七千五百人,要让这近万之众都能感受到他的决心,第一步就是低落的士气都鼓舞起来。“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搜索最新更新尽在。8jwx。'
应和的声音从队伍的前列逐渐扩大到全场,当近万人的音量汇聚起来,顿时形成了直冲云霄的滚滚洪流:“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黄钟大吕般的声音猛然一收,场面上瞬间出现令人肃然的寂静,这个时候郑克臧陡然高喝道:“清军大可直薄东宁,战事已到了最后的关头,所以今日,余不说什么华夷之辨、也不说什么保全汉家衣冠,余只问你们,愿不愿意,愿不愿意为余去死!”
全场震动,童子军们和一众銮仪卫镇面面相觑,然而很快就有人高喝着:“臣愿意!”
一个、两个、一班、一队、一营,稀稀拉拉的声音很快响成了一片,到最后排山倒海厮的都是“臣愿意、臣愿意!”的呐喊声。
在震耳欲聋的“臣愿意”的声响中,郑克臧右手握拳放在左侧的胸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向近万将士行了一个军中参拜大礼:“苟富贵、不相忘,今日,本藩生死存于一线,若能挽回,诸卿之功,克臧永世不忘,当勒石以记,流芳千古!”
回应郑克臧的是齐刷刷的跪拜声,在部分童子军出身的副营官、领队官的带领下,成百上千、成千上万的士兵们宣誓着:“生为大明人、死为大明鬼!尚存一息,绝不事虏”
得到了童子军和銮仪卫的再度效忠,郑克臧立刻施展雷霆手段,第一步便是将率先从澎湖逃跑的陈谅捕拿下狱,随后他命令幸存郑军水师战船向鹿港集中由孙有劳暂署整顿并配合吴淑确保北中线的安全,其余水师留守人员则一律调入台江队听用。
“世孙。”郑克臧正在跟何乾等童子军、銮仪卫的指挥层交代着自己的布置,突然一名侍卫走进了报告着。“世孙,洪参议、柯参议带着百官进城了,如今正在大殿等着世孙。”
“他们起什么哄。”郑克臧头疼的『摸』了『摸』脑袋,但这干重臣又不能不见,所以他只能跟何乾等交代着。“余去见一见他们,你们速速回去,各部抓紧训练炮术,不要管准头怎么样,只能他们能把炮弹打出去就可以了,想来有定量的火『药』包,做到这一点绝对不是难事”
“世孙。”看到郑克臧坐到位子上,洪磊当即出列。“澎湖一败,本藩人心沮丧,归附之意甚嚣尘上,然世孙前日誓师犹有再战之意,还请世孙明示东宁上下,以正人心军心。”
“世孙,臣以为不可再战。”洪磊的话还没有说完,边上杨英就跳了出来。“臣以为,而今军无斗志,仅凭童子军及銮仪卫镇三部又如何能保全本藩基业,臣以为应该立刻南下吕宋,藉此或可以延保宗室。”
“去吕宋,说得倒容易,船呢?”李景当即表示反对。“如今全台战船、民船不过三四百之数,且部分还在海外经营,剩下的又能载多少人吗呢?杨大人此举是准备让百官放弃妻子呢?还是要让士卒们扔下妻儿老小?”
李景这话有道理,要让士兵们知道一去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家人了,说不定立刻就兵变了,反过来要是百官不带家人,那有谁几个会誓死跟随呢?即便百官不带家人,士兵们倒是有妻儿相随,但就这些船又能带多少兵过去?若是兵带了少了,那就不是夺取吕宋为基业了,而是寄人篱下求吕宋夷庇护了,这也要对方首肯才是。”
不过李景的话很快引起了张日曜的反弹:“那李大人的意思是留在东宁坐以待毙?亦或是李大人已经跟施琅勾连上了,准备卖主求荣?”
“你这话什么意思。”李景不买账的看着对方。“世孙也是决意死战的,难不成世孙也准备出卖东宁吗?”李景拿郑克臧做挡箭牌,顿时让张日曜哑口无言了,就听李景继续说到。“臣以为,如今只能立刻签兵,台湾还有十几万丁壮,若是假以时日,清虏未必能攻入陆上。”
“问题是施琅这个逆贼绝不会给咱们抽丁练兵的时间的。”王进功脸若死灰,他知道郑藩百官乃至郑克臧若是投降了或许还不至于死,但像他这样的清廷叛逆,尚之信和耿精忠的境遇就是最好的前例。“而且并不是越多越好的,粮食怎么解决。”说到这,王进功建议到。“汛兵及退伍老兵或可以立刻集中起来。”
傅为霖一听急忙劝阻道:“汛兵和老兵一调,只怕那些清军俘虏会在地方上趁机作『乱』。”
“那就把那些清军俘虏征调过来,让他们跟施琅自相残杀好了。”
“不成,不成,这些人与本藩只有仇恨并无恩义,若是调其为兵,只怕会阵前倒戈,反而误了大事。”真是病急『乱』投医,出什么主意的都有。“以臣的意思,不如趁『乱』子还没有扩大,将其统统斩杀,以绝此后患。”
大殿内吵吵嚷嚷的,跟菜市场一样,郑克臧以目示意,边上的侍卫重重的跺了跺手中的金瓜(注:长柄锤,宫殿中仪仗的一种),这才让一众人收敛了起来。
这时,郑克臧淡淡的问到:“郑参政怎么没有来?”
“郑参政据说是病了。”洪磊如此说明着,当然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无非是树倒猢狲散、大难来时各自飞而已,别说郑省英了,有门路的人都在准备逃离台湾这座孤岛。
“病了?”郑克臧冷笑一声。“那武平伯呢?他也病了?”
“武平伯说愧对先王和世孙的重托,如今在家闭门思过呢。”柯平如是回答着,但若是闭门思过能挽回数万人的损失,郑克臧早就闭门思过了,哪还要刘国轩来此惺惺作态。
“余处置了陈谅,武平伯该不是物伤其类吧。”郑克臧吐着毒舍,众人面面相觑,但这个时候没有人敢出来为刘国轩辩护,倒是郑克臧因为担心陆师不稳,所以并不打算立刻惩罚刘国轩。“诸卿,”郑克臧站了起来。“余的心思已定,吾祖吾父都未在鞑虏面前屈服,余也绝不会屈服,无非是一死而已,君王死社稷也理所当然的”
“金十九。”回到内院,郑克臧招来跟在身边二十年的老人。“你去查一查,包括余名下的,全台还有多少条商船、民船?”金大裆领命欲走,郑克臧又叫住了他。“去把所有的船都控制在手上,然后暗地里放风声,要走的,让他跟你买舱位,金银铜铁、奴婢、地契都可以,总之不能便宜了他们,但记得千万不要让人识破了是内院在『操』办此事。”金十九不明所以的看着郑克臧,郑克臧解说着。“与其强留下来让他们跟鞑虏勾勾搭搭的,不如远远送走了也好图个清静,至于狠狠的收钱吗?余还指望着用他们的家财来弥补藩上的窟窿呢。”金十九领命而去,郑克臧幽幽的叹息道。“这也算是大浪淘沙”
正说着,陈纤巧带着刚刚出生才两个月的儿子宝官走了过来。郑克臧从『乳』娘手中接过孩子,手指在新生儿娇嫩的皮肤上微微一划,随即作出了决定:“来人,去告诉巩天,让琉球营准备三条船,明日就把永泰伯、诏安伯和闽清伯一家送往长崎。”
陈纤巧皱着眉头:“夫君,这样或是不好吧,万一二叔、三叔也要效仿”
“想逃就让他们来找余好了,不过一个个得把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郑克臧一如刚刚跟金十九说的那样表态着。“台湾已经够『乱』的了,逃两个宗亲算什么,只是苦了你和孩子们要留下来陪着一起去死。”
“夫君何必说这样的话。”陈纤巧表现刚毅。“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君要是殉国了,妾绝不会独活。”郑克臧身子一震,这似乎就是异时空陈纤巧的选择,然而他还没有从亦真亦幻的感觉中退出了,陈纤巧又道。“要是夫君战败了,妾第一个掐死金娘和宝官,不过妾以为紫菱姐她们就要生产了,是不是也替她们准备一条船,以备万一。”
这是为郑克臧准备存续香火,也算是陈纤巧这个大『妇』能为郑克臧考虑的最后一件事了。
郑克臧感动的拍了拍妻子的手背:“也好,余会安排好马车和船,一旦得到施琅大军登陆,余战死的消息,你就让她们几个赶去打狗,从那里出海,施琅一定追之不及。”
陈纤巧轻轻的点点头,随即倚在郑克臧的身上,夫妻俩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的男婴,只求这一刻短暂的温馨能永远持续下去
正文 122。忠心
澎湖海战之后,施琅并没有立刻挥师东宁,这主要是基于三个方面的考虑。第一,清军其实也在澎湖海战中也损失非小,施琅需要等待铜山开来的援兵和战船,而且施琅对投降及俘获的万余郑军尚不放心,打散了重编也需要时间;第二,正如施琅在《飞报大捷疏》中宣传的那样,“台湾港道纡回,南风狂涌,深浅莫辨”,他需要时间来寻找带路党;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施琅希望利用澎湖一战的结果来分化、威慑、策反、诱降明郑各级官员,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为此,施琅派人对投降及被俘的伤兵进行医治并“赏以袍帽、给以糇粮”,还利用其求生思归的心理,对其宣示曰:“父母妻子必谓汝等已死,日夜悲汝。余纵汝归,复见父母妻子,宁不甚乐”
趁着伤兵们因为可能死里逃生的感激,施琅进一步施展诱降之策:“汝今归,为我告台湾人速来降,尚可得不死,少缓,即为澎湖之续矣”
正是由于施琅的攻心计,所以出现了“皆感泣拜舞,归相传说,东人由是大悦,各思归顺”的一幕。再加上此时姚启圣也利用澎湖海战后明郑水师丧失台海控制权的机会大肆的派遣『奸』细潜入台湾,一时间东宁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局面。
郑克臧虽然第一时间下达了扣留遣返伤员的命令,但东宁海岸线漫长,沿海港口甚多,地方汛兵、警察与伤兵的亲友关系等诸多原因,并未能有效的遏止『奸』细及伤兵带回来的各种不利信息的快速散播。
对于可能动摇郑军最后战斗意志的种种传言,郑克臧便率百官公祭殉国将士作为回应。公祭大会上,郑克臧对于所以殉国将士追授爵谥。其中江胜、陈启明等十一人获得伯爵的追授及忠勇、忠毅的谥号,其子弟当场获准袭爵,而余下四百余名中下级军官追授指挥使至百户的显爵,其子弟也准予荫授加赐一等显爵,至于剩下的一万多战死士卒家庭,郑克臧也许诺以免去十年田赋及子弟免费就读蒙学等丰厚的追赠。
除了大肆表彰殉国者以外,郑克臧还根据遣返伤兵的报告,对果毅中镇杨德、游兵镇陈明、果毅后镇吴禄、中提督前镇黄球、左翼将廖冬、神威营杨章、中提督中协副总兵张显、骁翊营副将洪良佐、统领右先锋领兵副总兵李锡、右先锋营副总兵黄显以下一百六十五员降清的武官予以剥夺官爵封号、没收田土、家人看管的处罚。
然而郑克臧表忠惩逆的举动并没有让蠢蠢欲动的人心安稳下来,短短十天之内,就有四十多位明郑各级官员从黑市购买外逃船票,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向郑克臧奉献了大笔财物之后,携眷属仓惶逃亡广南、琉球、日本。
“请什么罪,余向来不主张搞什么株连九族。”郑克臧向跪在自己面前的一众童子军青年武官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站起来。“逃了的总比降了的好,而投降的也未必是真的甘心做鞑子的顺民,但不管怎么说,这些都跟你们没有关系。余的曾祖、数祖、叔父不也一个个跑到海峡对面去了吗?有治过余父祖的罪吗?”童子军乃是郑克臧最后的依仗,他当然不可能让他们『乱』起来,因此他只能选择安抚。“人各有志,余不强求所有人都能抛头颅洒热血,但你们能选择留下来跟余同生共死,余很欣慰。”郑克臧的话让处事不深的青年武官们热泪盈眶。“不过,余欣慰并不说明什么,就像当年先祖『潮』忠武王一样,你们自己也努力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好让你们的家人看一看,谁的抉择是正确的。”郑克臧在几名武官的胸膛上捶了捶,又在其他几个的肩上拍了拍。“都不要胡思『乱』想了,归队去吧吧,余还等着打赢了这一仗后亲自为你们授勋”
童子军武官们低着头来挺着胸出去了,但郑克臧却捏紧了手中的拳头,原因无他,他刚刚接到报告何佑投敌了………何佑封锁了淡水河扣押了两艘运输铁矿石的琉球营商船,还打死打伤多名童子军,一切的一切表明郑军内部也趋于瓦解了。
“把何乾叫来。”郑克臧思考了半天,最后作出了决定。“再把王进功、张学尧也叫来。”
很快三个人出现在了郑克臧的面前,郑克臧扫了扫他们三个:“你原本是一介协将,在军中根本没有出头的机会,是进了童子营之后,余一手把你简拔到现在的位置上的,你自己说,余能不能信得过你!”
何乾和王进忠等一起出现原本就有纳闷,如今听到郑克臧这么一说,脸上更是浮现除了疑云,不过狐疑归狐疑,他还是俯首应道:“臣值得信赖!”
“好一个值得信赖?”郑克臧冷笑着。“何佑是你的族兄吧。”何乾心头一紧,就听郑克臧说着。“何佑是本藩宿将,当年追随父王屡有战功,因而简拔到右虎卫将军的地位上,也算得上是本藩一员虎将了,余委他重任,然而他又是怎么报答本藩的,投敌!有这个成例在先,余为什么要相信你!”
何乾大恐,忙回应道:“世孙,何家从国姓爷开始三代效力于军前,累受先王和世孙的重用,臣那兄长他又怎么可能投敌呢?世孙,是不是搞错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郑克臧冷冷的看着他。“何佑投不投敌暂且不说,余问的是,余为什么要相信你!”
“臣,臣!”何乾汗流浃背,他知道一个回应不好,边上的侍卫就会拔刀相向,憋了好一阵子,他咬了咬牙关一下子跪伏在郑克臧的面前。“臣自信忠心耿耿,然剖肝沥胆以示忠贞,但童子军一手由世孙肇建,臣不过是一个上令下达之人,无臣,世孙指挥童子军第二镇也能如臂使指,由是,臣请世孙解除了臣的职司。”
“说得不错。”郑克臧点点头。“童子军少了你也照样听余的指挥,而你只有在童子军的体系中才有价值,所以你不可能反,也不敢反。”这话说到了根子上,不反郑克臧,何佑是堂堂的镇统制,要是反了郑克臧,他连一个兵都调不动,自然在施琅面前也就无足轻重了。“你心里知道就可以了,起来吧。”
何佑自觉的自己脱虚了一般,晕晕乎乎的站直了身子,此时郑克臧步到王进功、张学尧的面前:“你们两个,余凭什么要相信你们呢?”
对于这个话题王进忠早有考虑,因此郑克臧一说,他马上躬身回禀道:“臣,臣不想跟尚之信和耿精忠一样落个身首异处、家人充军宁古塔的下场,所以世孙大可相信臣的忠心。”
“臣也是一样。”张学尧跟着禀报着。“臣更不想被人以逆臣的称呼记载在史册上。”
“很好,看来你们脑子都很清醒,知道东宁一旦易主后自己的下场,如此余也就放心了。”说到这,郑克臧突然脸『色』一肃。“何乾、王进功、张学尧听命。”三人齐齐应声。“王进功,余委你为左虎卫镇总兵、张学尧为左武卫镇总兵,何乾你率童子军护卫二位大人上任,若左虎卫领兵副总兵江高、副将刘毅升、左虎卫领兵副总兵黄豹、副将江篇、谢宽以下两镇将官或有异议的,毋须回报一律擒拿,若有敢抵抗,则格杀勿论!”
明显郑克臧是对明郑的统兵官们已经彻底失望了,听得出他话里的杀机的三人不敢怠慢领命之后急匆匆的跑了出去,郑克臧这才喘了一口气,只要这两镇被搞定,剩下的六镇不过三千人,已经对台南的防御没有太大的影响了,而且杀鸡儆猴之后,要是他们还有异动,郑克臧也只能用愚蠢来形容了。
当然,除了在台南承天府一线的各部以外,倒风内海及中北线鹿港一带的守军同样不容有错:“来人,四百里加急,今夜之前一定把这封信送到定西伯手上,另外再告诉他,若查知有谁私通北虏,准他先斩后奏。”
吴淑也是从清军方面投向明郑的,郑克臧希望他能跟王进忠、张学尧一样知道进退,当然他更希望吴淑手上能沾上明郑将门的血,这样的话,将来,如果有将来的话,他也只能全心全意为郑克臧效劳卖命了。
“洪拱柱。”郑克臧在屋子里急走两步,此人是陈纤巧的嫡亲母舅,要去信的话也只能让陈纤巧执笔了。“来人,请夫人过来一趟”
郑克臧忙着应对军心不稳,施琅则是一手接着一手使着分化的伎俩。七月三日,施琅派遣署后营游击曾蜚以招降的名义赍书进入东宁,这一下又引起了东宁百官的争议
正文 123。刘和施的决定
“这么说武平伯是同意降清了?”洪磊差一点要指着刘国轩的鼻子开骂。“好好好,余说赫赫威名的武平伯怎么会在澎湖输给了施琅这等背主之徒,原来是早有勾结啊,好,好的很,断送了本藩数万子弟,你还有脸面站在这里。”
听了洪磊的话,郑克臧神『色』不由一动,澎湖海战战,交战双方的兵力大体相当,但郑军经营澎湖多年,事先有设防据守,可谓以逸待劳,反观清军渡海作战,远来疲惫,应该说郑军其实是处于有利态势,但结果却一败涂地,全军覆没,以刘国轩在祖山头、坂尾灯盏的表现来分析只能说是刘国轩自身出了问题。'搜索最新更新尽在。8jwx。'
郑克臧脑子忽然又浮现出几名遣返伤兵的报告,其中曾提及邱辉生前曾对刘国轩说过“乘彼船初到,安澳未定,兵心尚摇,辉愿领烦船十只,同左虎卫江胜贯阵却之”,而建威中镇总兵黄良骥也同样有“先发制人,半渡而击,正合兵法”的进言,但这些合理的建议却被刘国轩以“炮台处处谨守,彼何处湾泊?当此六月时候,一旦风起,则彼何所容身?此乃以逸待劳,不战可收全功也”等等给否决了。
以后清军水师在八罩屿停泊之时邱辉又建议“寻其方位,乘夜『潮』落,冲舟宗击之”,刘国轩又以天黑搜寻不便为由拒绝。及至六月十六日一战,施琅受伤,清军不稳,邱辉再度建议“兵法有云:半渡可击,立营未定可击,乘虚可击;今敌患三者,而不乘其势,若早晚无风,合万人为一心而死战,将奈何?”而刘国轩依旧不许。
若是一连串的不许和拒绝是为了依仗各屿炮台固守的话,那末刘国轩就应该充分利用防御工事,保存有生力量,避免与清军决战,但当六月二十二日,施琅总攻之时,刘国轩却忽然不顾预定方案,毅然决然的实行对攻,这又说明了什么?而且异时空刘国轩降清之后得到了天津镇总兵的职务,乃是明郑原来文武中地位最高的一个,这又暗示着什么?
郑克臧脑子里各种疑团纷至沓来,当时他却不能因为几个伤兵的报告和异时空的某些结果就判断刘国轩已然投敌了,但现在,刘国轩的表现愈发的证实了他的确有落水可能,以至于郑克臧庆幸自己并没有听从对方所言将民船、商船以及童子军水师都充入澎湖,否则,恐怕连最后翻本的机会没有了。
不过,刘国轩是什么时候与清军勾搭上的呢?是觉得自己无法掌握明郑政权的时候还是看到郑克臧处置冯锡范后兔死狐悲之刻?然而这件事,郑克臧却不会进一步深究下去,要知道,以刘国轩在明郑军中的威望非凡,一旦证实其跟清军早有勾结,其轰动效应必然让残余郑军彻底瓦解,而查了却没有查出来的情况也会好到哪去,因为那样同样会使郑军在猜忌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