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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嫡-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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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说了。

那师太虽是不大愿意收这些侯门里的小姐,嫌她们娇纵惯了,不好管束。况且,但凡说着要出家的,多半是因姻缘不合心意,耍了小孩子脾气。少则数日,多则数月,家里便又吵着来要还俗。

薛铭知道静逸师太的顾虑,便笑道,“我这妹妹是一心向佛的,且也不闹带发修行那一套。师太只当她是寻常弟子一般就行。”

这话说过之后,倒叫静逸师太觉得宽心许多。

六月十八,皇后召见顾家女眷。顾思茜成了宁远侯顾长平的胞妹进宫面见皇后,而顾思莹则由苏氏领着去了水月庵落发为僧。从此姊妹两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七月初一,宫中下旨,封了顾思茜为四品美人,荣国公府六小姐三品婕妤。定于七月二十进宫。

薛铭以为顾思茜会是三品婕妤,而殷六小姐是四品美人。

没想到情况截然相反,看来她是小看了荣国公府的影响力,以及皇后的手段。

荣国府出了一位皇后,又出了以为婕妤娘娘,一时间又成了京中炙手可热的贵族。殷熙平和林嫣的欲望也开始一天一天的膨胀。

据说两位娘娘被送进宫后,殷氏颇得圣上喜欢,接连三夜都宿在她的宫中,由皇后劝着,方才移步去了顾美人的宫内。

第二日在皇后宫中点了个卯,又再次临幸了殷婕妤。众人猜测,这后宫之中一时就要掌控在了殷氏手中。

顾长平却不以为意,锋芒毕露者,往往走的都不长远。

第二年春闱,五房嫡子顾长立终于在多年不得志后,一举金榜题名,成了新科榜眼。同时又喜得一子,被封了七品的翰林院编修。

后来便主动向顾长平提出要自立门户,带着母亲和妻子在京中落脚。顾长平也不阻拦,便让薛铭在他们落宅当日送去了乔迁贺礼。

依附五房的汪氏母子,也不好在赖在宁远侯府。在五房拒不接受他们的时候闹了一场,五老爷游厉回府,狠狠的闹了一场,最后却意外得了重病,最后便不闻不问。结果汪氏母子却是被扔出了府去。

五房以为顾美人不得宠,于是便随意打发了她的生母和兄长。薛铭倒暗暗觉得有些不平,但到底是五老爷宠妾灭妻在前,五夫人给予回击倒也是理所当然。

碧柳倒并不同情她们,只说,是因为汪氏偷人被五夫人抖了出来。五老爷到底伤心彻底了,不要她了。

薛铭瞠目结舌,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风月场所里出来的,有高洁的艺女,可多半都是水性杨花之人。同为女人,她倒觉得有些叹息。

转眼又到了一年的年根地下,薛铭正哄着绾姐儿挑新送来的料子做新衣。便见碧丝进门,说老家有人来看给侯爷和夫人请安。

薛铭一头雾水,她老家有什么人?她不知道的,她舅父一家在京城的啊。

见薛铭一脸茫然,碧丝少不得上前提醒道,“说是侯爷外租家的人。”

薛铭这才反应过来,原是康家的人来了。于是忙叫招呼人进来。

060 返京

薛铭很少听顾长平提起外祖父康家,且对于康氏的死因,整个宁远侯府都讳莫如深。

这背后必定是藏了许多秘密在其中的,薛铭曾吩咐了碧丝下去打探过,但是都无功而返。康氏死后,宁远侯府悄悄的换过一批下人,没有人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而留下的老人也都是苏氏身边的。

薛铭猜测,此时定是同苏氏有关的。

顾长平同康家的往来似乎也并不密切,起码,薛铭不知道。

康家的突然造访,倒叫薛铭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薛铭一面去吩咐将康家的人引进来,一面自己下了炕,穿戴整齐,自暖阁里走了出来。

待出来后,便见挨着紫檀四季迎春罗汉床摆着的一溜紫檀木堂椅上,依次坐着两个人。

为首的是个四旬妇人,穿着浅紫色福寿如意纹嵌折枝海棠交领长袄,下面系了一条玄青色八宝奔兔暗地织锦福裙,头上攒着八宝如意点翠大团簪,更衬得整个人脸上一团和气,白净敦厚。

挨着那妇人坐着的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上穿了一件墨蓝色夹暗金云纹直缀长袍,腰间悬着一只浓绿正阳的镂空福字玉佩。通身儒雅,生的也俊秀文弱。

那两人见薛铭出来,忙都起了身,行礼。

薛铭也客气还礼,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只招呼他们坐下,又吩咐上了茶水。

忙活一番。坐下来后,那妇人看着薛铭便笑。“老家都说,平哥儿娶了个天仙似的美人,原大伙都是半信半疑的。今日得见了夫人,却才知道原来这天底下还有生的这么好看的人。”那妇人笑着奉承,脸上表情却是真挚。

薛铭笑着客气,听她叫顾长平平哥儿。想来该是个长辈。便道,“我新嫁进来不久,侯爷亦不常提外祖父家里的事情。许多长辈都认不得,过年过节也不曾送些节礼回去,只求不要怪罪咱们不懂事。”

这话,便是说并不认识堂内的两人。那妇人心中听的明白,听薛铭提起外祖家,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祖父当年被罢了官后,多生变故,一家子也就这么散了。我和你大舅舅一直守在祖宅里。这些年日子才过的稳了下来。这便赶快来京中寻你们来。”伤感一回,就拉了自己身边的男孩子起身。道,“这是我和你大舅舅的独子,你大兄弟海格儿,大名康临海。”

那康临海见母亲提了自己。便马上起身,给薛铭行了一礼,叫了一声大嫂。薛铭便忙着让碧丝将他扶起身,又给大舅母行了一礼。“原猜着若不是舅母,就是姨母的。方才不敢冒失了行礼。还请大舅母不要怪罪。”

“夫人说的哪里话,是咱们冒失来打扰了夫人才不好意思。”大舅母客气一番,跟着海哥儿重新又坐了下来。

薛铭笑道。“夫人、夫人的叫着岂不是外道?侯爷再是宁远侯,也得是舅母的外甥。我娘家姓薛,闺名单字一个铭,舅母若是不见外,就直接叫名字吧。”

大舅母自是高兴不已,连连夸赞薛铭亲和。热络的叫了一声铭姐儿。

薛铭知道这顾长平的外祖父康大人,当年官至左督察御史,因不知是卷进了什么争端里,最后自己却被查出来在时任两广总督时,贪墨银两,最后被下狱,罢官。当时圣上正是严厉打击贪官污吏之时,康老太爷就成了示例的典范,被抄了家,后代子孙赶出京城,二十五年之内不准反悔京城。

如今算算,正好满了十年。康家是要重返京城了吗?

薛铭看了看那个儒雅俊秀的小伙子,康临海,想来是个念书的好料子。便问道,“海哥儿今年多大了?可考取功名不曾?”

康临海听到薛铭问自己,便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很是恭敬的回到,“回大嫂子话,我今年十五岁,才过了乡试。”

那就是个举人,只是去年他们康家没有到二十五年的期限,想他是不能进京参加春闱的。薛铭有些觉得可惜,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越是被压抑的孩子,爆发力越是强大的。他们康家忍辱多年,只等着有朝一日能重返京师,再次光耀门楣的。

康临海面色沉静内敛,看着也是个能成大器的材料。

“海哥儿得了解元的,只可惜不能进京春闱。”大舅母叹气,也替自己儿子惋惜。

解元便是乡试里头的第一,那定是有极其了不起的学问。

薛铭忍不住又看了康临海一眼,见他神态并没有任何异样。既不为自己未曾春闱而惋惜,也不曾因得了解元而骄傲,更不恼母亲突然的插话。

是个有城府定力的。

只是薛铭不知道顾长平对外祖父家里的人是什么样的态度,她总不好多说别的。就拉着大舅母一起说起家常话来。

到了中午用膳的时间,便自掏了银子给厨房,叫多添几个菜,亲自陪着大舅母母子用了饭。

见他们并没有想要走的意思,便又吩咐了人准备房间来给这母子两个歇了晌午觉。

大舅母也不推辞,领着儿子道了谢便下去休息。

薛铭回到内室,有些摸不着头脑。

“奴婢瞧着,这位大舅母是来投靠侯爷的。”碧柳做了总结性发言,她总觉得大舅母有点自然熟,对她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薛铭倒对大舅母没什么偏见,只是也觉得她这样不走,似乎有些硬要留在宁远侯府的意思。顾长平没回来,她不敢贸然的留了人住下,更不敢随便的问她们在哪里安身,这种话题。是不好提的。一提,对方要说无处落脚,薛铭留下他们便是情理之中。可顾长平愿不愿意让他们留下薛铭心中没有数。

从不曾听顾长平提起外祖父家里的事情,只怕他们也并不常联系的。

每个贵族都有些破落的穷亲戚,帮衬写是出于情分,可不帮衬的道理又多了去了。

薛铭揉了揉眉心,“去外院打听打听,侯爷可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就告诉他大舅母来了,正在后院,请侯爷也来坐一坐。”

跑腿的事情一向都交由红苏做,不一会她便回来复命。

说是顾长平到现在还没有回府,下了朝就跟着林侍卫一同去吃酒了。

这林侍卫就是薛铭前世林姝的弟弟,林三爷。原本他在九门提督府当差,因四王爷宫变时立了宫,便被圣上封了御前带刀侍卫,一直跟在圣上身边。

如今竟跟顾长平也交好了?这位林三爷并非是林夫人所出,但同林姝感情也是极好的。

薛铭听到丈夫同他交好,心中竟是有些高兴的。

红苏回了话之后,外面又说舅太太和表少爷起身来给夫人请安。

薛铭未曾合眼睛,便又出去陪客。

依旧是闲话家常,大舅母依然是没有想要走的意思。

天南海北说起来,薛铭竟是觉得有些累了。

正当精神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外面传话说侯爷回来了。

不一会便见顾长平挑了帘子进门。

大舅母见顾长平回来,竟是热泪盈眶的应了上去给顾长平行礼,连叫了好几声平哥儿。

顾长平先是愣怔,最后才认出是大舅母来,原本表情疏淡的脸上,多了几分热情。

忙扶着大舅母坐下,又同表弟康临海相互见了礼。这才跟薛铭一起坐在了主位上面。

“大舅舅是庚午年的状元郎,最是学识渊博。小时候我读书不好,父亲常责罚我。大姐姐每每写信总是将这事情告诉大舅舅,大舅舅就将自己读书是的手札都托人送过来给我。每次送来书的时候,都有大舅母亲自给我做的东西。有时候是个方寒的马甲,有时候则是护膝。舅母知道我调皮,常惹父亲生气,不是被罚彻夜读书,就是跪在祖祠。总怕我着凉了。”

顾长平说起舅舅、姐姐和舅母,脸上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又拉着康临海说了好半天的话,考他学问,同他谈古论今。

不禁赞道,“状元府上出俊杰,以海表弟的资质和学识,下一科的状元郎非他莫属了。”

薛铭见顾长平如此,便知道他同外祖父家的人应该是十分亲近的。

于是便问道,“舅母和表弟才回了京城,又同侯爷多年不见,相比侯爷好多话想说的。不如就留在府上多住几日。我叫下人收拾几间寻常就生火照看的空房子,让舅母和表弟住下。”

顾长平也附和着点头。

大舅母也不推辞,便笑道。“原你大舅舅是想念京城的繁华了,便举家迁回京城来。便叫我们娘俩先行,将祖宅打点妥帖了,他随后就到。如今路上遇到了大学,耽搁了好些日子。老宅子也没有打点妥帖,我便也不推辞,就跟海哥儿叨扰几日。”

“大舅母这话岂不外道,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我回头拨几个得力的丫头,好好服侍。舅母就安心住着。”薛铭笑道。

一屋子其乐融融。

可苏氏的屋子里却是气氛异常紧张,自听说了这康家的舅太太来了,她便坐立不安。

061 顾府秘密

大舅母一直留在宁远侯府,苏氏都尽心照顾。

按照规矩,大舅母是要拜见一下太夫人的。可几日来苏氏都推说身子不适不见客,甚至连晨昏定省都省了。

这种做法是让人十分尴尬的,薛铭却未从大舅母脸上看出任何不高兴的表情。

原本她是原配的娘家大嫂,继室不想见她也在情理之中。

圣上践祚三年,在他的治理之下国泰民安。

皇后和殷贵妃又先后为他诞下麟儿,一切似乎都十分顺利。

但,顾思茜被送进宫内,并不得宠。太子和二皇子满了周岁,她方才有了身孕。皇后特意开恩,准许顾家女眷进宫探望。

薛铭便亲自进宫探望她一回。

原本以为不得宠的妃子,必定是神色萎靡的,却不料顾思茜的气色极好。谈吐间,也带了一股贵气。比之从前在宁远侯府时,好了许多。

“大嫂,你说我这一胎会是个儿子吗?”内殿里只剩下薛铭和几个贴身的宫女时,顾思茜一脸的幸福拉着薛铭的手问道。

薛铭点头,说了许多的吉利话,并说一定会是个健健康康的小皇子。

顾思茜听了,却并不怎么高兴。叹了一口气道,“我倒希望是个女孩,长大了以后能像嫂子一样有福气,嫁给一个疼自己的丈夫。”

薛铭哑然,想要说皇上也是及疼爱娘娘的,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谁都知道顾美人不受宠。

“皇上说。他喜欢女孩子。乖巧,听话。长大以后,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给她建一个公主府,尚了咱们家的孩子做驸马。”顾思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大嫂,兴哥儿如今有三岁了吧?我这一胎若是个女孩儿,同大嫂订个亲吧。”

听到这。薛铭神色一滞。

顾兴是宁远侯嫡长子,日后定是要袭爵的。尚公主,那便就不能入朝做权臣。

当真是顾思茜想要将女儿嫁回到顾家,为图女儿一生顺风顺水。还是,圣上有意将这话带给顾家?

谁都知道,当朝权臣,一是国舅荣国公殷熙平。一是宁远侯顾长平。

如今荣国府日盛,殷熙平又兼了太子太傅,给太子传教授业。日后,小太子定是处处受他制肘的。他现下大有只手遮天的势头,圣上隐忍。他便越发变本加厉。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圣上的隐忍是有限度的。

盛极必衰,月满则亏,荣国府怕是走不长远的。

若荣国府的势力被消除了,那朝中便没有了牵制宁远侯势力的人。除非圣上再提一个新贵,或者是将宁远侯府一并打压。

如今听顾思茜话中的含义,圣上便是提点宁远侯府,要收敛。

薛铭笑着推脱,又同顾思茜打了一会太极,便回了宁远侯府。

晚上将这件事讲给了顾长平。顾长平道,“你知道皇上是如何封了皇后所出的皇子为太子的吗?”

薛铭摇头。

本朝并没有立嫡立长的规矩,储君更是择贤而立。太子不一定要立皇后所出的皇子。

似李瑾之那样一呱呱坠地就被封为太子的,是本朝绝无仅有的。其中原因是因为先帝同先后感情极好,在她过世后,感情上想要得到弥补便封了她所留下的皇子为太子。且穷尽一生尽力教导。只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再最后病入膏肓时,竟情谊信了旁人的话,将太子下入狱中。

反观今日圣上同皇后的感情并非十分笃定,反倒是同殷贵妃极好。可今日进宫同顾思茜一番谈话看来,却也不然。他明着不恩宠顾思茜,但私底下却是待她极好的。若不然,顾思茜不会如此容光焕发。

皇上的恩宠既能给女人带来荣耀,也能给女人带来危险。别人都说圣上不宠爱顾美人,那宫中的娘娘们就不会花费心思来给顾思茜使绊子。

比之皇后娘娘的唐妹妹殷贵妃,顾思茜活的比较肆意。

殷氏姊妹不来猜忌顾思茜,而殷贵妃又十分得宠。少不得皇后要厌烦她,且忌惮她诞下的皇子。据说,殷贵妃所出的二皇子,比皇后的太子更得圣上的欢心。

其中到底关窍如何,恐怕只有圣上自己心中清楚。

而如今听顾长平说这样的话,薛铭更加笃定,皇后处境堪忧。

“荣国公弄权之下,威逼圣上立储。”顾长平冷哼一声,对于殷熙平的愚蠢和锋芒毕露表现的很不屑。

以薛铭对殷熙平的了解,他是做得出来的。

荣国府的泼天富贵,怕是要走到头了。若是宁远侯府再推波助澜,灭门是迟早的事情。

可……薛铭虽是很林嫣,却并不想拖累别人。怀瑜母子还在荣国府。

“荣国公岂不糊涂?若是惹恼了圣上,这阖府上下岂不不保?可怜府上的妇孺。”薛铭连声念佛。

顾长平道,“荣国公世子早夭,如今的世子又是婢妾所出,富贵也算是走到头了。听闻府上的二公子,如今九岁,是个机灵懂事的。虽说是先夫人陪嫁通房所出,却像极了先夫人,颇有林氏子弟作风。日后定是个有出息的。这位哥儿若是能自己考取功名,怕是也并不需要萌祖荫便能得一番事业。”

说的是怀瑜生的殷梓成。

说他像先夫人林姝的话,不知顾长平一人说,薛铭早也有所耳闻。不禁心中动容。

林家不可能任由外孙早夭而不闻不问,当初种种蹊跷,如今想来却也可以想通。若是林姝的孩子和怀瑜的孩子掉了包,那保住的这个岂不就是林姝所出的?

想到孩子没死,薛铭心中是高兴的。可想到怀瑜为了自己,忍痛断送了自己的孩子,便心中难过不已。

顾长平见她脸上神色忽明忽暗,又想到婚前她提起荣国公时的异样神色。心中也有些不高兴。

薛铭又瞧了瞧自鸣钟,到了该歇息的时间。今日是排了姨娘的日子,薛铭便问道,“侯爷今日歇在哪儿?”

“自然是这儿。”顾长平回答的斩钉截铁,起身便往净房走去。

薛铭虽是担心两位姨娘因顾长平夜夜留在夫人处不满,惹是生非。但是顾长平连日陪着她,不沾别的女人,却让她极其高兴。

叫碧丝等人下去,自己亲自去净房服侍顾长平洗漱。夫妻两个上了床。

直到大舅母搬回了自家的宅子,苏氏也一直没有见他的面。

薛铭倒也不在意,送走大舅母之后,便开始忙着见庄子上来进年货的管事,以及安排给各府准备年礼的事情。

给安郡王府送年礼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噩耗,说是安郡王妃亡故。薛铭又备了一份礼,亲自去吊唁。

她在闺中时,算是同安郡王妃有些交情的。

安郡王李易安,对于爱妻亡故十分悲痛,整个人萎靡不振。

薛铭前世林姝同李易安算是好友,见他如此也是心中不忍。

安郡王妃腊月二十三亡故,腊月二十五圣上竟又迎娶了一位万贵妃。据说圣上对其恩宠万分。一时间这万贵妃大有独宠势头。

恰逢元旦朝贺,命妇入宫朝拜,众多妃子皆有路面,独独不见这位万贵妃。众人对其样貌一直十分好奇。

薛铭也暗自好奇了一番。少不得去问顾长平,这万贵妃到底是什么来头。

顾长平叹了一口气道,“这世上少了一个安郡王妃,却多了一个万贵妃。”

薛铭瞠目结舌,“皇上抢了安郡王妃?”

“本来他们就是青梅竹马。”顾长平轻轻呷了一口茶,将屋里的人都退了个干净。又道,“铭儿,你知道这安郡王妃是谁?”

“知道啊,定国公的养你。”薛铭随口道。

这位安郡王妃柳燕娘是有些来头的,虽不知具体身份到底是谁,可大家都知道她是定国公的养女,或者是私生女。〖TXT小说下载:。。〗

“这只是表面的身份罢了。”顾长平叹了一口气,“她是我表妹。”

“什么?!”薛铭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我姨母的女儿。”顾长平轻描淡写道,“姨母比母亲小十岁,当年外祖父被罢官的时候,姨母才刚十五岁。原是说给了定国公世子,就是当今的定国公,但家里糟了变故,婚事便也就这么散了。后来姨母同大舅舅等人一同回扬州,却不料在途中走散了,随后被盐帮的万帮主救下,方才免了沦落烟花之地的苦处。姨母本是想要去寻大舅一家的,但是大舅一家遭人迫害辗转多年才回了祖宅。找到的时候,姨母已经嫁给了万帮主,不能够生下了表妹。她原名不叫柳燕娘,而是叫万琳琅。”

“可她后来又怎么到了定国公府上,又怎么嫁给了安郡王?”薛铭觉得这事情太不可思议,不禁来了兴头,追问。

“说起来,其中缘由要从二十五年前说起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了。”顾长平叹了一口气,“定国公辅佐圣上登基也是有功的,安郡王更是同我交好的。这件事情,朝中上下也只有我知道。皇上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了安郡王,当真不值得。只是,这情之一字,叫人生死相许啊。”

这三人之间定是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的。薛铭不禁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和殷熙平以及李瑾之之间的纠葛。红尘往事,皆是过往云烟。人该做的,不是去争夺所爱的人,而是尽可能的让同自己一起生活的那个人变成爱人。

顾长平今日似乎行头正浓,又搂着薛铭道,“铭儿,你知道苏氏为何不敢见大舅母吗?”

062 顾府秘密2

谢谢华澐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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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顾长平这话,薛铭心中一跳。但紧张之余,更多的是高兴。顾长平愿意将顾府的秘密亲自告诉她,而非是她让人去打探,便说明顾长平对她是十分信任的。

看着顾长平眸光中星光般璀璨的光芒,薛铭觉得心头似有暖流淌过。

便摇了摇头,试探性的问道,“可是同母亲有关。”

薛铭口中的母亲自然指的是顾长平的生母康氏。

顾长平的脸色忽然阴沉下来,冷哼一声。“她做了亏心事,自是不敢来见大舅母。”说着又将薛铭的手握在手中,“铭儿,只其中有个很长的故事。我现下还不能同你细细将来,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当年,是苏氏害死了我娘。”

最后一句话,顾长平说的咬牙切齿。薛铭听的心头一跳,反手握紧了他的手。

顾长平见薛铭如此,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不必担心,我做事有分寸的。”

依照顾长平的性子,他是有仇必报的。苏氏害死了康氏,又暗自里对老侯爷动了手脚,不管最后是不是因为她老侯爷死了,她都有错。她又常常使绊子,挑拨的顾长平和顾长庆兄弟不睦,想要夺了顾长平的爵位。如此深仇大恨,顾长平是不可能留着她的。

顾思莹喜欢顾长平,顾长平只是对她表现出了不耐烦,却并没有言辞犀利的训斥她,告诉她这样是有悖伦理的,其实,是在暗自的助长她这种恋兄的畸形心理。

顾思莹的几次定亲。若是顾长平插手,最后都能成型。排除政治因素,其中怕也参杂了不少个人情感因素。

顾长平并不想要顾思莹能够嫁个好人,得到幸福。

并且,当顾家要选择一个姑娘进宫的时候,顾长平已经算准了顾思莹会以死相逼,便早早就嘱咐了薛铭将顾思茜寄养在自己生母的名下,送进宫去。

当大家都对顾思莹束手无策的时候。他同顾思莹见了一面,便解决了顾思莹的问题,使她甘愿落发为尼,从此青灯古佛。且自她修行一来,从不曾同家人见过面。哪怕苏氏在她的门前哭求,她也不开门。便是最后迫不得已见了面,苏氏喊她莹姐儿,她也要纠正苏氏叫她的法号慧静。她说自己不是宁远侯府的小姐。不是苏氏的女儿,而是这水月庵里的惠静尼姑。

任凭苏氏哭的肝肠寸断,她也没有一丝动容。

不仅如此,就连从小一直疼爱她犹如父亲一般的三叔,她也不见。更不要说是自己的胞兄和嫂子。从此宁远侯府仿佛真的没有了这位姑娘,京城中有的只是慧静尼姑。

顾思莹似是真的了断了一切尘缘。从此心如死灰。

她对顾长平的感情是炙热的,从一开始她对薛铭的敌意,薛铭便能感觉出来。只是,妹妹喜欢兄长这事,虽说以有先例,并非是惊世骇俗。但到底是有伤风化,是该遏制住的。顾长平明明知道,却不遏制,其实是想要毁了顾思莹。

他报复苏氏的手段。是毁了人家的女儿。

这叫薛铭有些不愿意接受。

虽然顾思莹有些讨厌。可到底她是无辜的。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本就同她没有关系。若说她唯一的错处,就是不该投生在苏氏的肚子里,更不应该喜欢自己这个清冷的大哥。

顾长平冷静而理智。不管做什么都很有分寸。薛铭自然是放心的。

只是方才心里涌起的哪一点点暖意,在她想通了顾思莹的事情后又迅速的冷了下来。

她目光中略略带了几分戒备的看向顾长平。

顾长平见她如此,心里有些不忍。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低声道,“铭儿,她和长庆都不是我的亲生弟、妹。父亲一直宠爱她,可她……你知道她日日喂父亲的药是什么?皆是害父亲命的药。我没有杀她,是因为她叫了我十几年的大哥。虽她狠毒,但却待我是好的,从不曾害我。”

薛铭犹如坠入冰窖一般,已经被顾长平这番话彻底震住。侯门之内,当真是龌龊秘密事情太多。苏氏……她竟是那样的女人。

可顾思莹,她不可能知道自己不是宁远侯老侯爷的亲生女儿。哪一个母亲偷情生了孩子,都不会告诉孩子,自己不是父亲亲生的。顾思莹需要侯府小姐的身份,苏氏更不会告诉她。她既不知道,如何要对老侯爷下手。那可是她的父亲。

薛铭抬起头看顾长平,问道,“她……她怎么会?”

顾长平叹了一口气,道,“苏氏以为害死我之后,再害死父亲,便会又长庆袭爵。而顾思莹,便是苏氏手里的一颗棋子。她以为害死了老侯爷,我又成了苏氏手里拿捏住的废人,她便可以随心所欲。”顾长平说道这里,不禁冷哼了一声。“苏氏养出来的女儿,当真是没有脑子。她如何没有随了她父亲和兄弟们的机智。”

父亲和兄弟们?原来顾长平知道顾思莹的生父是谁吗?

薛铭依旧看着顾长平,似乎还在这样的震惊中难以缓和过情绪来。

顾长平又道,“铭儿,我真的不能忍受苏氏在侯府里呆一天。早晚,我要将她扔出这个府门。让她半生的算计都付诸东流。”

“嗯。”薛铭点头,这件事情上她是支持顾长平的。苏氏实在太恶毒,先是害死了顾长平的生母康氏,篡夺了侯夫人的位子。而后竟又背叛宁远侯老侯爷,先后同别的男人生了顾长庆和顾思莹兄妹两个。

她将侯府的颜面置于何地?竟是这般的不给老侯爷留脸。

薛铭绣拳也暗暗攥紧,这些年顾长平是如何忍了这般屈辱和仇恨,云淡风轻的叫着她母亲,同顾长庆称兄道弟的。

若是她,依照她的性子,她是忍不下来的。

顾长平看她气鼓鼓的小脸,忍不住笑出声来。掐了掐她的鼻子,笑道,“你气什么?做错的是他们,咱们生气惩罚自己做什么?给他们惩罚便是,无谓的气恼只能给自己添麻烦。铭儿,你的脾气总要缓和一下才好。”

薛铭想说,她现在脾气要比前世好许多了。可终究还是忍住没说垂了眼眸,点头道,“我知道,我会尽力改的。”

顾长平笑着将她搂在怀里道,“也不是叫你改了,你做事爽利果断的性子是极好的,只是脾气有些急,有时候碍于情面,火气发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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