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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嫡-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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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必费心寻找了,您府上的暗卫以被请回王府了。”顾长平的声音低低响起,语速不缓不急,却犹如一把重锤一样击在了李易安的胸口。

连安郡王府的暗卫都能动,他顾长平好大的胆子。李易安将帘子狠狠摔下,怒目瞪着顾长平。冷笑道。“世子果真身手不凡。”

顾长平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仿若全不知晓李易安的愤怒。笑道,“王爷过誉了。”

李易安见他这样淡定的姿态,气恼极了。可自持王爷身份,不能当场发怒。便还是做出惯有的闲散姿态来,问道。“宗人令乃是我兄长礼亲王。左右宗正皆是礼亲王府的包衣。世子当真要将我送去宗人府?”

顾长平剑眉维扬,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李易安气极反笑,“世子常年居于军营,恐是不懂为官之道吧?”

官官相护。何况是手足兄弟。将李易安送进宗人府,丢了李易安的脸,又得罪了礼亲王。顾长平想什么呢?

他正对顾长平的智商嗤之以鼻。却听顾长平道,“皇上下令严查宗室子弟,如今宗人府上除了宗令大人外。又各派了都察院都御使监督。”

听到这,李易安不禁变了脸色。

都御使一插手,纵然是礼亲王想要放他一马也不成。

虽则不过是违反宵禁令这种无关痛痒的过错,无非关上几日的紧闭,罚些俸禄便也罢了。

可如今他违反宵禁令的原因是,出现在首辅薛如海府上的后院,要带薛府小姐私奔。造成这场闹剧的背后原因是因他挪用的三万两国库银子被掌管银庄的薛三老爷挪用。他以此为由逼薛二小姐下嫁自己为贵妾。

不管是挪用国库银子,还是逼薛铭下嫁自己。都不能声张。否则若是传入圣上耳中,他不死也残。且他又素来和太子交好,礼亲王府和安郡王府联手办了银庄,其中恐脱不了太子从中相助。一连串的罪责罚下来,恐怕连太子李瑾之也要受罚。

他果真疏忽了,薛铭果真有些小聪明,而顾长平……李易安眯起眼睛去看对面面色沉静如水的顾长平,他若不能为太子所用,恐怕会成为太子的最大劲敌。

李易安偃旗息鼓,弃城投降了。

他身后有太多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而薛如海却是为官清廉,这一场他不是败给薛铭的计策,而是败给了薛如海的刚正不阿。

李易安被扔进了宗人府,礼亲王不得不按程序给予惩治,以掩藏住其时间背后掩藏的真相。

李易安吃了这一道暗亏,暗暗记下了薛铭和顾长平这一对的仇。

逼婚这场危机算是解除了,可三万两银子的亏空却依然填补不上。现下最是解除了眼前危机,可若三日后李易安被放出来,还是后患无穷。

顾长平此时雪中送炭,送来了三万两银子,给薛如海。

薛如海自是不能当即手下,推脱再三后,见顾长平坚持,便也不在推脱。一叠声的道谢后,便将银子收了下来。

薛如海愁眉不展的回了正房,薛夫人忙不迭的迎了上去,见丈夫脸色不愉,便小心问道,“亏空的事总算是解决了,老爷可还烦心什么?”

薛如海展开双臂,等着薛夫人帮忙更衣,“亏空虽是补上了,可咱们却欠了顾侯好大的人情。日后铭儿嫁过去,纵然是在府上受些委屈,娘家又如何替她出头。”

薛如海脸上神情纠结,忍不住叹息一声。

他大女儿嫁入忠勤伯府时,他官位不高,女儿受了委屈也没有底气替女儿撑腰,女儿在夫家处处受欺负,不出十年便香消玉殒。留下外孙女一人在那深宅大院之中,挣扎不休,他却无能为力。

如今二女儿总算是说的一门好亲事,顾侯父子仁义厚道,总不能给女儿受委屈。且他如今是内阁首辅,纵然是侯府女眷想要掣肘女儿,总也要忌惮一下他。然而今日这三万两的人情,他要还,日后女儿纵然真是受了委屈,因顾长平的雪中送炭,他也不能理直气壮的为她撑腰。

护不住大女儿,是因为他当初能力不足。可若连二女儿也护不住,让他情何以堪。

薛夫人也慢慢思索出其中的关系,又思及已故的大女儿,不禁红了眼眶,哽咽不知再说什么。薛如海扣住妻子在自己胸前解盘扣的手,安抚道,“你放心,铭儿是个机灵的,顾世子又品貌端正,断不会给她委屈受。”

这世间的事又如何能说的准呢?大女婿当年也是品貌端正且对薛钰一往情深,可最后薛钰还不是被折磨的油尽灯枯,年纪轻轻的就去了。

夫妻二人正皆黯然神伤之时,却听得外面有丫鬟传报,“三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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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暂且先两千字,我小侄女烫伤住院了,要赶快去看她。晚上回来争取更新四千字的章节。让订阅来得更猛烈些吧,亲们。偶也想上销售榜神马的。(未完待续)

072 选仆

须臾片刻,薛三夫人便满面春风的进了门。杏红色织锦小褂,下面系着一条红黑相间的喜鹊登枝马面裙,衬着她那一脸喜气洋洋,要多搭配便有多搭配。

薛夫人要上前去迎,却被薛如海伸手按住,她也只好笑着点头吩咐,“快给三夫人上茶。”

薛三夫人不觉得尴尬,自己找了位子坐下,便打开话匣子。“今日大伯怎么回来这么早?”

“朝中无事。”薛如海随意的摆弄了两下手中的书卷,惯常的平和语气里透着疏离。

薛三夫人仿若全不知晓其中的疏离,又满脸堆笑道,“我家老爷说,为了感谢大伯和嫂嫂的鼎力相助,今日要摆宴酬谢。特特打发了我来请大伯和嫂嫂赏脸去坐一坐呢。”

因薛如海坐在一旁,薛夫人并不敢擅作主张,虽她是极愿意去和妯娌之间亲近的,但也不得不侧目去看薛如海的意思。

目光所触及之处,是薛如海一张沉如夜色江水一样平静的脸孔。他将手中书卷放下,端了手边的汝窑青花矾红树石栏杆纹杯,呷了一口茶,并不急着回答。

薛三夫人又继续游说,“咱们一家也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了,母亲也说想要大家都在一起坐一坐。是以便将饭摆在了永禄院的花厅里,大哥、大嫂一会收拾妥当了便去吧。”

三房请客,却要占着老太太的地方,这钱自然也是老太太出了?薛如海嗤之以鼻,可三房既搬出了老太太,他总不好推脱。便扫了薛夫人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薛夫人自是欢喜雀跃的。忙不迭的便应了下来。又请人将薛三夫人送了出去。

薛铭接到邀请的时候,直接便推脱说身子骨不爽利恐过了病气给大家,扶了薛三夫人的好意,自己稳稳妥妥的呆在屋子里并不出去。

碧云是个爱热闹的,心下很是埋怨了一番。

“听说老太太屋里的银钗今日生辰,你们不必近前侍候了。都去吃酒吧。”薛铭站在书架旁边。挑选着看看除了女戒等是不是还有能看的书。

正在替薛铭整理柜子的碧云听了,顿时便来了精神。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进门来奉茶的碧丝狠狠瞪了一眼。不得不瘪着嘴,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咱们今儿都给银钗姐姐随了份子钱。情谊到了便也就是了。况且银钗姐姐知道今日姑娘今日身子骨不爽利,咱们不去,总不会被责怪的。”碧丝将说中的紫檀木雕花大托盘放下。亲自将一套粉彩喜上眉梢纹杯碟放在了八仙桌上。

碧丝做事向来周到,这些薛铭心中都清楚。况且那银钗与她们四个并不是同一批的丫头,交情并不深厚。且薛铭屋里的人。都是出自薛夫人屋内,与老太太房里的人倒是没有什么太深的瓜葛。

然而做主子的,总不能剥夺了下人们相互交往走动的机会。且若是一味的关起门来,虽住在一栋宅子里,可别院的消息却是很难打听到。

薛铭前世严厉的狠了些,除了对于贴身的两个婢女爱护有加之外,对别人都多有苛待。是以最后落难时。许多能借上力的人都冷眼旁观,乐得看她惨死在林嫣手中。

有前一世的教训。对待下人方面,她自然是多了一份考量。威严固然要紧,可必要的体恤宽厚更是不可或缺。

在翻了半天也没能挑选到何以的书本时,薛铭转过身来,看了看屋内的四个女孩。

碧云心不在焉的整理着柜子里的衣物,碧丝在为她奉茶,碧柳在默不作声的打璎珞,碧烟则在帮她整理桌案上的书籍纸张。

每个人似乎都在忙碌着,可却并不专心。

“这几个月里,你们也只有这么一个吃酒的机会。我哪能因自己身子原因扰了你们的兴致。素日里跟着侍候,总也有乏累的时候。不必据着,去和姊妹们一道吃酒吧。”薛铭往八仙桌旁坐了下来呷了一口茶。

碧云听了眼放金光的望了过来,“姑娘真真是最体恤奴婢的主子了,满京城打听再找不到比咱们姑娘更美貌,心地更好的主子了。”

薛铭看她手舞足蹈的样子,念她是孩子心性,忍俊不禁起来。“合着我若不要你去,便是这和京城中最丑,最狠毒的主子了?”

碧云高兴,三下两下整理好拖了一个时辰都没打理好的柜子凑了过来。“姑娘这哪儿话说的,您这般的花容月貌哪个敢说姑娘不美。这心肠么……倒是有待考量了。”

这么大张旗鼓的和姑娘开玩笑?碧丝有些脸色发白的去看薛铭,本是怕薛铭恼火,却见她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镇日里浑说,仔细我撕了你的嘴巴。”薛铭做出要上前抓碧云的动作,却被她跳着闪开了去。躲在一旁做鬼脸,玩的不亦乐乎。

“你们三个一会跟着,可莫要让她吃多了酒浑说。仔细得罪了人,倒叫咱们跟着遭殃。”薛铭手指一比,一一指过都望向这边的碧丝、碧柳和碧烟。

“姑娘您就放心吧,碧丝姐姐宽带着她,奴婢可是个嘴不饶人的。觉不让她给咱们院儿丢人。”碧柳放下手中的璎珞凑了过来,伸手就将碧云拉到了薛铭身边。

碧烟也笑着走了过来,“姑娘瞧她在屋子里泼猴一样的,到了外面比咱们几个都规矩呢。各院而的妈妈、姐姐们每一个不夸她的。”

这话听着是表扬,可实则不过再说碧云表里不一。薛铭笑着去看碧烟,这个被墨汁泡出几分文人气息的丫头,到底也不过是个婢女,不能求她真的目空一切。到底,还是要践踏着同伴的尸体向上攀爬。

“都少说两句吧,没得聒噪。”碧丝横了碧烟一眼,素日里瞧着聪明伶俐的,怎么在姑娘面前说这么糊涂的话。姑娘虽素日里管束不严,可她心里却是明镜一般的瞧着,谁打什么样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碧丝将话题岔开,恐碧烟不知深浅再说下去,真真的惹了薛铭厌烦。便往前对薛铭道,“只她们三个作伴去吧,奴婢陪着姑娘在屋子里。”

“不必了,你也同她们一道去吧。素日里在屋子里闷着,好不容易有这样好的机会,只当是我给你们放一个晚上的假。夜里回来值夜便是。”薛铭很大度的摆了摆手。“送去二夫人房里修整的丝竹现下身子骨该是好利落的了,她不能吃酒怕伤口发了,便要她来侍候吧。”

碧丝听薛铭这么说,便知道也不好再推脱,只好去寻人将丝竹领了来。

比之之前的桀骜,被收拾了一顿后的丝竹倒是收敛不少。只是看薛铭的目光中,隐隐还透着恨意。

这样刚直而有烈性的女子,若是能够收复,日后必定是再衷心不过的了。

碧丝的衷心和踏实,薛铭看在眼中,然而她老好人的性子注定了不能堪当大任。日后自己一旦嫁入侯府,内宅争斗将是异常激烈,一个心慈手软的大丫头,纵然是有百般手段,也不能委以重任。碧柳快言快语,虽衷心耿耿,但难免会积怨留不得好人缘,这样的人做管事娘子也不妥当。碧烟能吟诗作赋,又总带着几分小姐派头,且并不是个安分的。日后恐怕会是爬床的好手,这样的婢女留在身边会是定时炸弹。而碧云么?显然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性子跳脱,思想简单,又十分贪心。调教好了,也许能联络联络外部感情,条件不好,恐怕爬床的速度会比碧烟还快。

反观丝竹,她性子刚烈,虽曾也有过不安分的想法,可一顿板子下去之后人明显通透不少。她执拗,认准了谁是主子必定全心全意。她有碧柳的快言快语,又有几分碧丝的沉着冷静。正是薛铭想要寻找的管家娘子的好料子。

眼看着就要嫁人了,薛铭必须要将她重新抓回到自己的屋子。以自己的方式让她能够忠心耿耿,毫无二心。薛铭看了看绷着脸为自己添茶的丝竹,微微扬起嘴角。

丝竹侍候薛铭,一直到碧丝等人回来,二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丝竹有些摸不着头脑,很想求救碧丝,可自尊心作祟又使得她不能开口。

站在一旁,看碧丝、碧云、碧柳和碧烟四个人围着薛铭叽叽喳喳,说着酒席间的趣事儿,不禁觉得有些失落。

薛铭好看的眼睛偶尔不经意的扫向她,让她觉得又高兴又难过。看得出薛铭对下人是极好的,若是当初自己不那么愚蠢,如今也可以和姐妹们围在一起,和薛铭说话逗趣儿。

“姑娘,咱们今儿在银钗姐姐那吃酒还看了一场好热闹的戏呢。”碧云小脸喝的红扑扑的,自呆了一股俏皮的醉意,十分可爱。

“什么好戏?”薛铭猜测许是薛如海有给三房下了套,不禁来了兴致。

“咱们老爷可真了不起。”碧柳热不住赞叹,挤过碧云,凑到薛铭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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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晚上九点准时奉上。昨天从医院回来的晚了,一直在护理小朋友,又舌战毫无下限的幼儿园阿姨,所以特别累就木有码字。为了保证质量,昨天欠下的,会在这周里补上。来个预告,下章左右要开始荣国府那边的事情,这个要斟酌着写呀,所以速度会稍稍有那么一丢丢慢。(未完待续)

073 变故

薛如海素日里不爱言语,却并不代表不善言辞,酒席之间不过几句话就将沾沾自喜想要摆大房一道的三房设了套。

不仅让薛三老爷连连敬了三杯酒道谢,更让他当着薛老太太的面立下字据,三年内必须将薛如海垫上的三万两银子还给大房。

薛老太太开始威风八面的替小儿子出头,要薛如海告诉顾长平,这三万两算作薛铭的彩礼,其余他物薛家可一概不要。

平日里蔫头蔫脑的薛夫人听后却是一反常态的拍案而起,质问薛老太太哪一家的姑娘会以这样的方式嫁人。她的铭儿是首辅嫡女,夫婿是宁远侯世子,如此一门满京城人都瞪大眼睛盯着的亲事,她薛老太太能做出这样奇葩的事情来,她薛如海夫妇还没有脸面这样将女儿嫁出去呢。

薛夫人气的手抖脚抖,说出这样一通话后,又着实有些害怕,自己如此顶撞婆母,怕是背上了不孝不贤的罪名。

薛如海见妻子战斗力已经降低为零,不得不继续保持,便幽幽开口,说若是母亲执意如此,那他也不必丢这样的人,三房这三万两的亏空他补,但是从此之后,三房分家。他做他的首辅,养着他老母,二房有在朝为官的薛书仁当顶梁柱,也可以过的顺遂如意,三房掌管着礼亲王的钱庄也有进项,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愿意怎么奇葩怎么惹祸都和他薛如海没关系。

这一句话掷地有声,当即便让整个气氛凝重下来。

无法依附着薛如海,三房还算什么?礼亲王怎么可能还将钱庄交给薛三老爷,况且是在他惹了如此大的麻烦之后。

薛老太太闭上了嘴,推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自此她再不插手。薛三老爷满脸堆笑的给薛如海敬酒。并老老实实签下了欠条。

这场大房和三房的争夺战中,大房完胜。

然而却自此更加惹了薛老太太的厌烦。

薛铭听了碧柳绘声绘色的描述之后,仿若身临其境一般,深深的懊悔于今日推脱掉了这场精彩绝伦的宴席。

“早知道今日我便不推脱,跟着去用膳了。”薛铭深表懊悔,钻进被子里时还有些不甘心。

碧丝一面替薛铭将汤婆子往脚下移过去。一面笑道。“姑娘若是去了,兴许也瞧不见呢。姑娘们并未同席,而是安排在了暖阁里。”

“我道怎么没听见钗姐儿跟着叫嚣。”薛铭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舒舒服服的躺下。看着碧丝将流苏床幔放了下来。安心的闭上眼睛。

当薛铭感慨自家老爹英明神武的时候,荣国公殷熙平正坐在妾侍姜姨娘的屋子里听庶长子殷梓业背书。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殷梓业七八岁光景,一身银灰色竹叶长袍,长发高高束起。因年纪尚幼并没有戴冠。他临窗而立,将双手背在身后。朗声而读。

因他眉目有八九分的酷似殷熙平,生的甚是俊俏,如此神情专注的背书,同殷熙平幼时几乎是一模一样。

姜氏站在一旁替坐在看儿子背书的殷熙平添茶,一脸的骄傲。

殷熙平也为长子的上进倍感欣慰,可却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儿子,道,“纵然书背的不错,可更要紧的是能够懂得其中要义。读书并非是考校谁背的熟练,而是考校谁能够吃透书中的道理,且能够为己所用。在于日后的策论学习中,能够熟练应用。能够知古通今固然重要,但更要紧的是明白如何做一个让圣上满意的臣子。博学多才要紧,但懂得为人之道更重要。你可清楚了?”

殷梓业虽然才刚七岁,但已两年,且由名师指导,是以造诣非常高。父亲的话听的清楚,且懂的透彻。于是便恭敬道,“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嗯。”殷熙平面色森严的点了点头,俨然一副严父姿态。“业哥儿好学上进,日后定能成才。”

一旁的姜姨娘本是将心提的高高的,忽而听见殷熙平夸赞儿子,眉开眼笑起来。道,“都是国公爷教导有方,”一面说着一面去拉儿子,“业哥儿你快去将素日里练的字都拿来给你父亲瞧一瞧,让他指点指点。”

“嗯。”殷梓业听到父亲的夸赞却并未喜形于色,依然还是那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转身在黄花梨大书案上取了一叠写了大字的宣纸,双手奉到殷熙平面前。

他态度谦和却并不卑躬,殷熙平暗自点了点头,接过手里,细细翻看。

他自幼习欧体楷字,虽不过短短三四年的观景却也有所成就,笔力仓劲,字体自成一体,非常洒脱漂亮。若再勤于练习几年,必定有所造诣。

殷熙平很满意,极力想要扮出严父的脸上也渐渐漫上笑意。

姜姨娘在一旁看着,紧张的神色也渐渐缓和下来。

荣国公世子身体羸弱,生母早逝,三年来殷熙平虽常严令府上必须好生照看世子,却因种种原因并不和世子亲近。且今日娶了新夫人进门,世子的性命已然堪忧。殷熙平膝下子嗣稀少,有林家和太夫人的压力在,为了保护世子,新夫人近三四年内不可能会怀上子嗣,如此一来,庶长子就变的尤为重要。

殷熙平有意提拔他,不管是为了培养他日后成为世子的左膀右臂,还是希望他能另有一番作为,都是对庶子的极大恩宠。姜姨娘自小是殷熙平的贴身婢女,最是了解殷熙平的软善的性子,知道虽然殷熙平当年并不愿意有这个庶长子的存在,但一旦这个孩子生了下来,殷熙平就必定会为他负责任。是以她常告诫儿子,一定要上进懂得进退,日后必定能前途无量。

殷梓业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懂得母亲的难处,知道自己的处境,处处懂礼,且认真努力。是以,破得殷熙平的赞赏。在殷熙平心里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

姜姨娘看着优秀的儿子,一时间百味交杂。屋内总算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殷熙平看了字后,正在引经据典的夸赞儿子。却见门帘一晃,有婢女进门禀报道,“世子出事了,夫人请国公爷过去。”(未完待续)

074 误会

殷熙平手中的书卷陡然滑落,脸色在瞬间惨白,猛然起身,不发一言迅速向外走去。

殷梓业站在原地,看着因父亲猛然起身而陡然滑落飘散了一地的纸张屋子发呆。

姜姨娘有些幸灾乐祸,却还是保持着起码该有的紧张和悲愤之情,拉着来送信的婢女,紧张询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晨省时在太夫人那儿不是还好好的?”

那婢女着藕色夹袄,翠色棉裙,是荣国公太夫人院里三等婢女的装扮。因姜姨娘是太夫人院里出来的,并不甚防备,便道,“老太太说,夫人是世子的姨母,今日又成了母亲,自然是要多亲近亲近的。是以今日自太夫人的永寿堂内出来,便由夫人带着世子回夫人的康正院。世子因本就和夫人亲厚,又多日不曾出来游玩,便央着夫人带他去放风筝。夫人本是不准的,怕世子身子吃不消。可太夫人讲情,说多走动走动也有益于世子的身体,这才让多带了几个婆子、婢女随着一道去了。可谁知半路上,风筝线断了,挂在了翠园的假山上。本是打发下人去取,可世子不依,偏要自己去寻,夫人没法子只的陪着世子一道去了。可谁知是什么原因,母子二人皆坠了湖。若非是夫人会水,此刻怕是两人都交代了。”

那婢女说的流利,虽不能让人想象当时的千钧一发和惊心动魄,却也十分令人忧心。那一脸的不可置信和略带埋怨昭然若揭。“夫人到底年纪小。哪里该由着世子的性子。”

“她本就是世子的姨母,自小就当眼珠子一样疼着世子的,如今先夫人去世,留世子一人夫人岂不是更怜爱些?哪里还肯违拗了他的意思?夫人本是好心疼爱,可谁知却是出了这样的差错。可怜见的。”姜姨娘一副哀婉神色,双手合十念了几句佛。“我也合该去看看,只是怕这会儿慌乱。去了也平增烦恼。眼下成哥儿也年纪小的,合该也仔细看顾着。”

这便是委婉打听另外受国公爷宠爱的姨娘怀瑜可有近前伺候。

来者虽只是三等婢女,可却也在国公府摸爬滚打了好些年月,哪里会不知姜姨娘话中含义。透露道,“三爷染了风寒,瑜姨娘此刻正仔细看顾着呢。尤姨娘这会儿无事,恐是要近前伺候的。”

怀瑜是个聪明的,但凡是有是非的地方断不会去。那尤氏么,生在尚书府却半点不似个闺秀做派。耍尽心机嫁入了国公府,不过是做了个贵妾。如今不知怎么恼火,见天的哪里有些风吹草动都要看得见她的影子。她上前。恐是要惹乱子。自己便领着儿子呆在屋子里,不出去的好。

姜氏笑着塞给了那婢女一个装了银子的小荷包,笑道,“今日府上恐怕事儿多。太夫人知道了消息许也是慌乱,怕是要用人的,便不留你坐了。那日得空,姐姐请你吃茶。”

“姨娘客气了。”那婢女笑盈盈的接了,便转身去了。

待人走了。姜姨娘舒了一口气回头,见儿子还愣在原地,知道他又起了牛脾气。便上前亲自蹲身将那落了一地的纸张捡了起来。按照先后顺序一一码好。放在檀木炕桌上。“姨娘将你习字的这些都收起来,改日你父亲来,你将新写的同这些一道递给他看。也教他看看你这些日子的进益。”

殷梓业听了生母的声音,这方才回过神来。盯着那素手之下按着的纸张,皱起眉头,猛地上前将那纸都夺了过来,撕了个粉碎。“凭我如何努力,也不过是个庶子!”漫天飞散下来的碎片里,是他一张倔强而冰冷的脸。

姜姨娘眼眶泛红,扯了帕子按着眼角,凭她如何牙尖嘴利,在儿子面前都变成了锯嘴葫芦。她本能配个小厮、管事做个管事妈妈,若讨了太夫人的欢心,指不定还能得了卖身契脱了奴籍,嫁到府外的庄户人家做正房奶奶,过粗茶淡饭的平淡日子。可她何曾料到自己一门心思的讨好太夫人,所曾来的前程却是与期望中的截然相反。

太夫人自打知道儿子一门心思要娶林姝开始,便算计好了如何给这个久负盛名,深受皇帝宠爱又与太子有着剪不断理还乱密情的未来媳妇一个下马威。而最让一个女人窝火的,不过是嫁了一个还未曾取得嫡妻便已经有了长子的男人。

于是太夫人就将自己身边最得力,最信得过的姜姨娘送上了儿子的床。姜姨娘虽不知扣了多少头,求太夫人另选他人,可太夫人认准了她哪里还会更改,软硬兼施又参杂威逼利诱之后,她不得不妥协。殷熙平那日被下了春、药,如此两人才行了周公之礼,她也不负所望怀了一对龙凤胎。

因此在太夫人的提拔下,抬成了姨娘。然而殷熙平虽不说,却对她厌恶至极。自此之后并未乘过恩露,且自林姝进门后,不论是谁暗地里给林姝使绊子,下意识里这黑帽子都会被殷熙平扣在她的身上。

她在夹缝中求存,本就艰难。儿子却以为她是贪图富贵,非要爬上男主人的床,妄想着能做正房奶奶,享受荣华富贵,到头来不过是累及孩子平白的就成了这府里不被人看重,并不比下人好上多少的庶子。害的自己的孪生姐姐自小便要小心翼翼,处处讨好他人,做一个完全没有尊严,且命运掌握在他人手里的庶女。

姜姨娘有苦难言,殷梓业又武断专横,母子二人之间的沟壑深邃难平。

殷熙平自听到世子出事开始,整个情绪便已经坏到了极点。林姝已经去世了,若是她留下的孩子他都不能保住,那这世上便再也寻不到一丝他的气息。从此,她在自己生命中出现过的很急便会越来越小。最后,乃至于想要极力回忆也抓不住半丝过往。想到这,殷熙平不禁气息一滞, 又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不等守门的婢女上前行礼打帘子,自己先扯了帘子一个箭步跨入了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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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还在九点,这两天要跑医院护理我的小侄女,所以码字的时间有些不稳定。晚上会多更一点,大家见谅。(未完待续)

075 暗箭

屋内虽聚集了许多人,但却并不见杂乱,众仆妇、婢女束手站在一侧,皆屏气凝神,纵然连呼吸都变的谨小慎微。

床榻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个小人,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秀气的小眉毛拧在一起,纵然是昏睡中似乎也是十分痛苦的。

荣国公太夫人坐在床榻便上,扯着帕子哭的昏天暗地。一口一个心肝,一口一个肉,痛彻心扉。

林嫣站在太夫人身后,柔亮的黑发湿漉漉的且凌乱不敢,额前的秀发粘在脸上,趁的脸色越发苍白。她身上的锦绣衣衫皱皱巴巴,还带着未干的潮气,贴在身上,更显得身姿纤细柔弱。

殷熙平目光一扫,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来不及心疼林嫣落水后来不及更衣受的委屈,几步上前凑到窗前。躬身给太夫人行了一礼,“母亲莫要哭坏了眼睛,万望保重玉体。”

“我心肝肉一样的孙儿受了这样的苦,岂不是比挖了我的眼睛还让我疼。这是生生的想要取了我的老命!”太夫人啜泣声音不止,满眼心疼的看着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孩子。

她厌恶林姝,恨不能儿子从不曾娶她,可却十分看重她留下的嫡子。

不仅因他是荣国公殷熙平唯一的嫡子,更因为他才是林阁老的嫡妻外孙。林致远虽已告老,可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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