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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亡屋-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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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很广大,一眼望不到头,地上只有枯死的矮草,极目望去,整个大地都是枯黄色的,天地相接,整个天空也是枯黄色的。这种景象,让我想到了死亡。
在无际的荒野中,站着很渺小的四个人。天人对比,显得很震撼。
这四个人,正是我,马面,牛头,吕先生。
马面押着我,正在和牛头笑嘻嘻的说话。
我看见吕先生躺在地上,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我有些慌神的说道:“吕先生,你怎么了?明明是我被杀了,你怎么会搞成这幅样子?”
马面笑道:“瞎婆婆不是告诉你了吗?天意不可违啊。你注定要杀了吕老道,有什么可挣扎的?”贞东反号。
我回过味来了,心头有些发凉的问道:“盖吴才是吕先生?”
马面点点头,说道:“是啊。你如果按照天意,乖乖的杀了那位姓吕的统领,不就把盖吴救下来了吗?可惜呀,可惜。”
马面嘴上叫着可惜,可是脸上全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牛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吕先生,说道:“这小子聪明得很。知道咱们让赵莽投胎到了佛寺。所以就和官兵对着干,保护那些寺庙,估计就是为了找到赵莽。”
吕先生似乎缓过来了,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无奈的说道:“赵莽,你可是又杀了我一次。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可是你的债主了。”
吕先生一副开玩笑的语气,倒让我轻松了不少。心里面的内疚也消去了大半,我苦笑一声,说道:“下一世,你来说杀我好了,我绝不还手。”
吕先生似乎怕不跑了似得,信誓旦旦的说道:“好。我们约个地方。我在北京城等你。无论多少年,你来领死。”
我点点头,说道:“好。”
马面笑道:“这两个人可是越来越滑头了。”
然后他在我背后重重的拍了一掌。我感觉一团烈火将我包裹起来。从皮肉到筋骨,无处不疼。我忍不住大叫了一声,随后,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凉了。
过了很久,我终于睁开了眼睛。我看见了被烟熏的有些发黑的房顶。我看见了椽子,木梁。以及粗布被子。这应该是一户农家。
我在床上躺了不知道多久,门外进来了一群女人,他们用各种粗劣的玩具逗我,哄我。
我看了看她们的衣饰,无法断定出现在的年代。
我的脑子里面一直盘旋着转世之前的画面。吕先生告诉我,要在北京城里见面。只要我们两个相见,认出对方,恐怕我们就从此得救了。
这一户人家虽然贫困,但是比我之前呆过的采石场和寺庙要好得多了。再过几年,等我有些自保能力的时候,我就会去北京。
打定了这个主意,我的心情也就渐渐地好起来了。
等我脱离了襁褓,可以自行走路的时候,我咬破了手指,在衣襟上写下两个字:赵莽。
这样的话,如果哪一天我能遇见吕先生,第一时间就可以和他相认。
十年很快过去了。这十年我从懂事的时候起,就在做农活。家里面的粮食总是入不敷出。连年的天灾**,我们已经靠树皮草叶度日很久了,我瘦的皮包着骨头,整天有气无力。
有时候我开始想:恐怕我还没有见到吕先生,就先饿死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吕统领 为钻石满百加更【第59百】
乡间小路崎岖难行。%d7%cf%d3%c4%b8%f3可是盖吴跑在路上,健步如飞。我死死地抓着头发,心想:胡人果然体格健壮。
无色跑的踉踉跄跄。勉强能跟上。方丈就不行了。他已经很苍老了。跑了两步,就摇摇欲坠要摔倒。
方丈喘息着说道:“盖吴,我们跑不动了,你先走吧。我听说只要顺从官军的意思,蓄发还俗,他们就不会为难我们了。”
盖吴苦笑了一声,说道:“本来是这样,可是你们遇见我之后,就没这么容易了。我现在是朝廷缉拿的要犯,那些人看见我跑到这里来。不管你们有没有见过我,必然要治你们的窝藏之罪。”
我忍不住说道:“这么说来,是你把我们给害了。”
盖吴有些歉疚的说道:“我和我的部下跑散了,我哪里知道,这个地方有寺庙呢?”
他刚刚说到这里。一阵急箭射了过来。盖吴拉着我们东躲**,忽然,他哎呦了一声,倒在了地上,我看见他小腿处中了一箭。他挣扎着想要跳起来,可是试了两次,都摔倒了。
这时候。一匹快马呼啸着跑了过来。我看见一个士兵远远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拨马遍走,一边向回跑,一边喊道:“在这里了。吕统领,就在这里了。”
紧接着,不远处传来十几匹马的声音。他们人数恐怕不多,但是马蹄声齐刷刷的。声势极为骇人。
盖吴反而面露喜色,说道:“他们不过十几个人而已,你们先走,我来拦住他们。”
然而,马上的人根本没有打算和他交手,他们一阵箭雨射过来,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躲。
瞬间,我身上就中了几箭,有一支箭更是直接贯穿了我的右手,将我钉在地上了。
盖吴看见我们几个受伤。大叫一声:“你们找死。”
随后,他将腿上的箭拔下来。像一只豹子一样,猛地跳起来。他大吼了一声,如同猛虎下山,向那十几骑官兵冲了过去。
盖吴身上散发出原始的野性来,这种气势。在汉人身上绝对看不到。
对方的马也被这一声震慑的长嘶一声,猛地立了起来,倒把官军摔下来好几个。
盖吴没有浪费时间,手起刀落,将摔下来的官军全都解决了。
很快,活着的军人只剩下马上那五个了。
其中一个头目,估计就是所谓的吕头领。他大声喝道:“你们去围住那几个僧人,不要放走一个。这个胡人,交给我对付就好。”
他手下的那些兵丁纵马过来,将我们围住了。
我听见其中一个士兵说道:“他姥姥的,不就是想独吞吗?拿住盖吴,好邀功领赏。”
另一个劝道:“张阿哥,莫要跟姓吕的一般见识。你就算杀了盖吴,功劳不是还得被他抢去吗?咱们就看他们狗咬狗。万一盖吴将他杀了呢?也算是为咱们兄弟出一口恶气。”
那张阿哥说道:“盖吴能杀的了他吗?这老东西是天师道出身,你以为这帮人只会魅惑主上吗?手底下都有些功夫,不然的话,他敢带兵拿人?”
我心里面一片雪亮:“姓吕,道门出身,手底下有功夫。此人不是吕先生,还能是谁?”
我闭上眼睛,想到:“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杀他的。就算他真要奉什么皇命,诛杀我们这些和尚,我也不动手。什么天意,我统统不管。”
我刚刚想到这里,忽然手心里面传来钻心的一阵疼痛。紧接着,传来那些士兵嬉笑的声音:“这小和尚了不得啊,手心被箭扎穿了,居然一声不吭。”
紧接着,一只手将我提了起来,我的身体在空中摇摇晃晃,看着马背上的士兵。
听他的声音,应该就是那张阿哥了。
张阿哥问道:“小和尚,你怎么这么小,就当了和尚?你的父母呢?”
我无言以对。
旁边的士兵笑嘻嘻的说道:“张阿哥,你脑子不灵光啊。这里有个老和尚,我看年纪正好做他爹。”
张阿哥笑骂道:“胡说八道。和尚都哪有儿子。”
那士兵一脸一淫笑:“谁说的?和尚尼姑偷人的多了去了。我听说有的兰若之中,挂满了尿布。满院啼哭,吵得木鱼都听不到啦。”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的士兵都哈哈大笑起来。众人点头称是,有个兵丁说道:“怪不得,怪不得,我还奇怪呢,为什么主上雷霆大怒,发兵灭佛,原来是这些僧人太可气。他娘的,哥几个都没沾过女人的身子呢,和尚们倒偷起人来了。”
无色本来趴在地上,这时候忍不住叫道:“你们胡说,我们崇修寺戒律严明,一直在苦修……哎呦。”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提了起来。然后胸口上挨了一拳。
这几个兵丁显然心怀不满,一边骂我们晦气,害死了同袍,一边对我们拳打脚踢。
很快,我满嘴牙齿就掉了一半,趴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满头金星,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候,我感觉有一只手,正在慢慢的摸索着我的脑袋。
我抬了抬眼,看见方丈趴在地上,他微笑着说道:“无狂,记住为师的话,好好拜佛,研读佛经。”
我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读佛经?
可是眼看着方丈气若游丝,我不忍心打击他。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这时候,我听到身后一声惨叫。吕统领中了一刀,顿时鲜血从身体里面涌了出来。
他跌落在马下,不再动弹了。
我心中一惊:“死了吗?吕先生死了吗?”
盖吴显然也受了不轻的伤,他拖着大刀,一步步的向我们走过来。
张阿哥说道:“哥几个,咱们别怕他。这小子精疲力尽了,立功的时候到了。”
他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声音都哑了。
这时候,盖吴大喝了一声,举起大刀,作势要砍。我听见身后的战马惊恐的叫了一声,然后不顾一切的向回跑去了。
盖吴一身戾气,让战马惊了。
随后,他向我们笑了笑:“几位,你们没事……”
他的话说到一半,身子忽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然后扑倒在地上。
我看见吕统领手里拿着一只弩,趴在地上射中了盖吴。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我们:“你们这些僧人,这些歹人,都得死。”
他想要站起来杀我们,但是他的腿恐怕受了伤,根本站不起来。
他拿着一把断刀,向我们爬过来,眼看就爬到了盖吴身边。
我嘴里奋力的叫嚷着:“是我,吕先生,是我。”
然而,我刚才被那几个兵丁打的牙齿脱落,两腮红肿,根本无法发出清晰地声音。吕统领显然没有听懂我的话。
盖吴抬起头来,他受伤极重,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小师傅,快杀了吕统领,他现在受伤很重,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我慢慢地向他们两个爬过去。我捡起地上的一支箭,当做长矛,探到了吕统领脖颈上。吕统领当真是精疲力尽了,连躲避的力量都没有。贞杂叉技。
然而,我却始终下不去手。
盖吴在我身后催促道:“小师傅,快动手。不然你的师父可要被他杀了。”
我心中一凛,忽然想起瞎婆婆来了。难道,这就是天意,我一定要杀了吕先生吗?
盖吴见我的手停在半空中,始终不动。不耐烦的抬起手来,打算帮我一把。我连忙抽手,将箭撤了回来。然后说道:“不行,我不能杀他。”
盖吴闻言,勃然大怒。他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忽然来了力气,揪住我的衣领,喝到:“为什么下不去手?你要认贼作父,投靠天师道吗?”
第三百二十八章 天意 为钻石满百加更【第58百】
财主很慷慨,崇修寺去求食的时候,他无不应允。而且每次都会多给一些。可是即便这样,我们寺中的僧人也会挨饿。
因为有很多吃不饱饭的乡民会等在路上,等我们背着粮袋回去的时候,会向我们索要半碗粮食。
乡民淳朴,只为保命,从不多要。然而,即使是这样,等粮食到了寺庙中的时候,也已经不够了。
我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崇修寺、财主、乡民。这三者之间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我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恨不得在这里平静的过上一辈子。有时候跟着师父念经,念到一半,会不由自主的笑出来。
师父就问我:“你笑什么?难道领会了禅意,破颜微笑不成?”
我摇摇头,说道:“我只是觉得这里很安宁,住在寺里面,内心很祥和,希望这一辈子都呆在这里。”
师父不喜反悠,摇摇头说道:“你生来不凡,这种生活,如何能长久。”
只不过。这话被我当成了耳旁风。
跟着师兄化缘已经有些日子了,时不时会遇见讨粮的乡民,我们遵照师父的嘱咐,每次都应允了。
所以我看见这位衣衫褴褛的老人讨要粮食,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既然是这附近的乡民,自然就不会害我。于是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我问老人:“老爷爷,你的碗呢?我给你盛一碗。”
那老人藏在黑影中。忽然嘿嘿的笑了一声:“小师傅,你可错了。你不该叫我老爷爷,你应该叫我老奶奶。”
她的嗓音很怪异,听在人耳朵里一阵阵发凉。我心想:你的嗓子粗成这样,我怎么分得清你是老爷爷还是老奶奶。
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老奶奶,你的碗呢?”
她在身上摸索了一会,然后拿出来了一个竹筒。
月光有些暗,照在竹筒上,我看的不太清楚。只是觉得这竹筒里面好像有些东西。像是筷子似得。
我把粮袋打开。说道:“你用这个装米吗?里面的东西要不要拿出来?”
老奶奶没有说话。于是我伸出手,将竹筒里的筷子抓了出来。
这时候,一只极为冰凉的手捏在了我的手腕上。我吓得叫了一声,手里的筷子就掉在了地上。只不过,在两根手指之间,还夹着最后一根。
老奶奶没有放开我的手。我向回抽了抽。她抓的很紧。老奶奶伸出另一只手来,从我的肩膀开始,沿着我的胳膊慢慢的摸了下去。
这个动作让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心惊胆战的叫了一声:“老奶奶,你要干嘛?”这声音颤抖的要命,倒把我自己吓了一大跳。
老奶奶不说话,直到摸到了我的手,然后将手里的那根筷子拿走了。
她一只手紧抓着我,一只手使劲的摸那只筷子。过了一会,她淡淡的说道:“小师傅,这可不是筷子。这是算命的竹签。”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一句话都不敢说。
老奶奶摸索了一会,微微摇头,说道:“小师傅,你今天恐怕不大妙啊。”
我心中一凛,好奇心把心中的恐惧抵下去了大半。我紧张的问道:“我有什么不妙的?”贞杂介巴。
老奶奶说道:“今天晚上,你要在月下杀掉一个人。杀完之后,你会懊悔不已,然而,晚了。”
我一听这话,顿时遍体生凉。我心里面翻江倒海:吕先生,肯定是吕先生。
我头脑一热,也没有多想,急切的问老奶奶:“怎么办?能不能阻止我?能不能救下他?”
老奶奶把竹签扔在地上,拿起竹筒,在我的粮袋里面满满的盛了一筒粮食。然后说道:“这是天意,小师傅,你违背不了,只能顺应天命,杀了他。没有人能够帮你,你自己也不行。”
说完这话,她一手端着竹筒,一手拿着拐杖,颤颤巍巍idea站起来,在乡间小路上向远方走去。
我看见她走路的时候,拐杖不停地在身前敲打探路。我的脑袋嗡的一下,不由自主的叫起来:“瞎婆婆,你是瞎婆婆,对不对?”
然而,她根本没有回应我,就消失在黑暗中了。
我刚才又惊又吓,身子都有些虚脱了。我揉了揉发软的两条腿,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将粮袋背在身上,心情沮丧道了极点。
瞎婆婆为什么又在这里?她和我之前认识的瞎婆婆是同一个人吗?我已经无心计较这些了。
今天晚上,我会遇到吕先生。可是我不知道他的样貌,不知道他的姓名,不知道他的男女。甚至因为这错乱的时间,我连他的年龄都不能断定。
我看了看捆着粮袋的绳子,心想:“等一会回去之后,我就将自己捆住,今天晚上,无论如何是不会杀人了。”
我叹了口气,嘟囔着:“如果我真的只有六岁就好了。”
远远地,我已经看到了崇修寺。寺里面亮着油灯。看来,师父和师兄都在等我。我本来走的就很慢,在路上被瞎婆婆耽搁了一会,可就更加的晚了。
我走进庙门中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嚎啕大哭声。我心中一惊,将粮袋仍在院子里面,快速的跑过去。
我看见师父正在大殿上念经。而无色师兄,正跪在地上,哭的极为伤心。
我看他们两个都没有伤痕,这才放下心来。然后着急的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师兄眼泪和鼻涕都流了出来,哀声说道:“死了,都死了。”
我心中一惊:我还没有动手,怎么就死掉了?
我抹了抹光溜溜的头皮,这一晚上,它流的汗够多了。
师父淡淡的说道:“无色,为师给你起这个法号,就是希望你能够做到无色无相。你怎么反而这么看不开呢?”
师兄说道:“一寺僧众,屠戮殆尽。我又怎么能看得开?”
我惊讶的看着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事?”
师父摸了摸我的脑袋,说道:“你年纪还小,就不要过问了。”
而旁边的无色却哭着说道:“当今圣上,笃信天师道,听信谗言,要天下僧众,限期还俗。长安有一座古寺,里面的僧人不肯,几百人,几乎全被官兵杀死……哎,咱们都是佛门中人,听到这种噩耗,哪能不难过呢?”
我惊讶的看着他们:“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无色指了指方丈,说道:“师父说你有些来历,不要被这些俗事干扰,应该静心念经。所以从来不许我说。”
方丈淡淡的收到:“无色,你既然记得我说过的话,为何还要向你师弟说起这种事?”
我们三个人正要说话。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阵呐喊声,像是有千百人掩杀过来了。
紧接着,有一个人扑通一声,从院墙上翻了进来。他手执一柄钢刀,满身血污,简直是一个血人。他冲我们三个高声叫道:“官兵到了,和尚,快跑。”
我和无色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了。而方丈缓缓站起身来,向那人合十问道:“这位施主,你不是本地人吧?”
血人不耐烦的叫到:“我是盖吴,你们快跑。”这时候,我借着灯光,看见盖吴身材高大,面生虬髯,高鼻深目,头发黑黄,是个胡人的模样。
方丈淡淡的说道:“我听过你的大名,为了护佛,与官兵缠斗,倒是虔诚地很。可是,你这么做,杀伤了不少人命……”
盖吴高声叫道:“你们还不走?官兵要到了。”
随后,他大踏步的跑过来,将我一把抓住,放在脖子上。我不敢怠慢,骑在他的肩膀上,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的头发。
盖吴一手提着方丈,一手提着无色,发足狂奔,一边向院门口跑过去,一边喊道:“快随我走。”
第三百二十七章 崇修寺 为捧场岩币过万加更【48万】
我被僧人抱回寺中,期初的时候,并不能说话。%d7%cf%d3%c4%b8%f3虽然心中清明。但是口舌并不清楚,只能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这声音与其是在说话,倒不如说是在哭泣。
寺中虽然清贫,但是比采石场要好得多了。我对这一世,渐渐地有些期待起来。
六岁的时候,方丈替我剃度出家。赐号无狂。而方丈自己的法号为无名。寺中还有一位师兄,发号无色。
寺中只有我们三个人。
剃度当天,我问方丈:“为什么给我起这么个名字?听起来像是疯子一样。”
方丈淡淡的说道:“当年我将你抱回来的时候,你不哭不闹,但是眼睛睁得很大。那种眼神,不像是婴儿,倒像是活了几十年的人。我看见你的眼神,似乎有无数因果在里面,顿时觉得心中起了一阵波澜。”
我听见方丈这么说,心里面咯噔一下,知道遇见高人了。
无色正在扫地,我说道:“师兄,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有事要和师父说。”
无色冲我笑了笑:“我这师兄当得实在太没面子了。”
他是一个很虔诚的僧人,并不喜欢和人争。放下扫把,就慢慢地走了出去。
方丈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波澜,他淡淡的说道:“无狂,你想要说什么?”
我坐在蒲团上,往事一件件的涌上心头。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迅速的苍老了。
显然,我神色的变化被方丈察觉到了。但是他只是挑了挑眉毛而已,并没有追问。
我把往事一件件说了一遍。从怎么惹上了空亡屋,怎么认识了吕先生。又怎么死掉,被牛头马面抓住,送到这轮回中来。都交代了一遍,没有任何保留。
方丈听了之后,却没有答话,而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我坐在蒲团上,静静地等着他。然而,他却小声的念起经来了。
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师父。师父。”
方丈缓缓地睁开眼。问道:“做什么?”
我有些着急了:“你帮帮我啊。我不想这样在轮回中受苦了。”
方丈叹了口气,说道:“无狂,你还是婴儿的时候,我就将你抱回来。可以说,你是在寺庙中长大的,从小就听我念经……”
我无奈的说道:“是啊。这又怎么样?”
方丈说道:“我们僧人念经拜佛,就是为了大彻大悟,不受轮回之苦。马面既然将你送到这寺庙中来,你就认真研读佛法好了,还要深究什么呢?”
这话听得我一愣。我忍不住说道:“这不是逃避问题吗?我带着老大的疑惑,怎么可能大彻大悟?”
方丈淡淡的说道:“等你念经礼佛,不再疑惑的时候,自然就大彻大悟了。”
我问方丈:“你明白怎么回事吗?”
方丈犹豫了一下,点头说道:“我猜到了。”
我心中大喜,问道:“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应该怎么做。”
方丈说道:“我不能告诉你。”
然后,他转身向外面走去了。
方丈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虽然住在这间简陋的小庙里面,但是我能感觉到,这人的修为很高,比很多恢宏寺院中的高僧还要厉害,只可惜,他什么也不肯说。
从剃度那天开始,我每天跟着师兄去街上化斋。
寺中没有田产,不收香火,所得的衣食都是化来的。
这种日子,和乞丐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我们心中有信念,世人也就更加尊重我们。
我所在的寺庙叫做崇修寺,字面上的理解是崇尚修行。实际上寺名的来历远没有这么有内涵。
本寺不知道建于何年何月,中间曾经倒塌一次。方丈游历至此,四处化缘募捐,才使得这座小庙重新修了起来,于是名叫“重修寺”,只不过在一些乡绅的坚持下,改为“崇修寺”罢了。
这一日,师兄感染风寒,所以化缘的重任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重修寺在很偏僻的乡村,周围都是比我们还穷的农户。他们全都不识字,也不知道现在是何年月,不过,在寺中至少比在采石场自由得多,我知道,现在还有皇帝,还有县令。
经历了上一世的事,我对这些错乱的时空也就见怪不怪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贫农无粮,也不用去讨了。我在乡间行了十来里路,到了财主家。
财主对待雇农苛刻,对僧人却很敬重,取出一些粮食,交到了我的手上。粮袋沉重,压完了我的腰。
我按照方丈吩咐的,向财主行了一礼,说道:“如果你能以礼佛之心,救助周遭的农户,那就好了。师父说,你的租税太重,他们都吃不饱饭。”
财主也不恼,笑骂道:“小和尚,真是不知好歹。如果我不多收租子,你们师徒哪有粮食吃?”
财主是敬佛的人,如果是师兄来了,他必然请进去,好好谈谈佛礼。今天他看我年纪幼小,估计不想和我多说。将我送出来之后,就关上了大门。贞广序血。
我叹了口气,背着粮袋慢慢的向庙中走。
财主并不知道,如果他能减些租子,我们也就不用来跑这么远找他化缘了。附近的农户一旦有了余粮,我们师徒几个的饭还管不了吗?
我背着粮袋,一边走,一边思考。凡是能坐拥万贯家财的主,没有一个是弱智,财主既然能和师兄谈佛礼,智商应该不低,他肯定能想明白这个问题。
忽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明白怎么回事了。财主恐怕是故意让农户没有余粮,好让我们师徒每次都向他化缘。这样一来,他这一生中,就无数次的布施寺庙,积累了大功德。
我有些开心的笑起来:“财主恐怕也是个叶公好龙的主,佛经恐怕只是嘴上的,从来没有念到心里面去。用这样的方式敬佛,佛会领情吗?”
乡间的小路弯弯曲曲,我背着沉重的粮袋,走走停停,很快,红日西斜,天也暗下来了。
夜风吹起来,刮过荒草和树枝,呜呜作响。我不由得缩了缩脑袋。
三世加起来,我快五十岁了。可视仍然对这种景象怕得要命。
我擦了擦头皮上的汗,低着头快步向崇修寺的方向走。这时候,身后有个阴惨惨的声音,说道:“小师傅。”
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头上的冷汗更多了。我不敢回头,加快脚步向前走。忽然,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腿。
我脚下一踉跄,连人带粮袋,摔在了地上。
我挣扎着爬起来,没命的向前跑去。然而,跑了两步,我又忍不住停下了。
如果不带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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