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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下堂-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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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榆,宫里的水有多深,你完全不明白。我每日每夜几乎如履薄冰,却依旧只是贵妃,他绝口不提立后的事情。你以为你做了这一切,然后站在他身边又能怎样?你要的,他永远不会给你。七年来,我甚至没有听他说过一句他爱我……”
木青杏紧握成拳的双手,随着这最后落下的话音,也疲惫的松开,她自己也想不到,一向坚强的自己,竟然在她最恨的人面前透露出了从所未有的脆弱。她眼角的湿润,忽然就深深刺痛了木青榆,或者,是安千夜。
木青榆有片刻的不可置信,也有一瞬间的恍惚。一是为木青杏说的话,一是为昨夜,月光下,赫连亦仁在她耳边说的那句——无论母后如何反对,我都要娶你为妻,立你为后。
三年,嘉洛宠她,忍她,给她最好的,却也未曾说过一句我爱你,亦从未给过她任何承诺。而赫连亦仁,却那般坚定,他的眼神,那般倔强,像极了那时候的自己,她知道,他爱她,也许会有木青榆的影子,会有纳兰蓉的影子,可是他乌黑的眼眸里,倒映的是她自己的笑容。
有那么片刻之间,木青榆觉得,自己要的,就是这样的安稳,这样的宠溺,虽不轰轰烈烈,但平平淡淡中不失温情,也不是什么坏事。
木青榆虽十八岁不到,但她安千夜已然25岁,也是时候安定下来,过着比较平稳的生活。爱,轰轰烈烈一次便够,多了,承受不起。
看着眼前不一样的木青杏,她第一次,想对她掏心掏肺一次。
“姐姐,我注定是只燕雀,没有你的鸿鹄之志,我不在意什么王妃,皇后,我只求有一人,宠我,爱我,世间万物他都可以冷眼摧毁,却独对我一人关怀备至,只我一人,是不能触碰的痛。我知,这人,不是赫连青轩,也不是他赫连亦仁。但我也知,我夹在你们中间,苟延残踹,亦没有活路。皇上虽然一直被太后制住,但他终归是皇上,这么些年,他不着声色,一点一点从太后手里收权,太后却不自知,我便明白,皇上不是大家口中那般的昏庸无能,他只是仁慈,他只是不愿撕开脸皮。”
木青榆只是根据木青榆以前的记忆还有这段时间以来对赫连亦仁的了解小心翼翼地道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她不知自己说的是否正确,但看到木青杏眼里稍带震撼的神色时,她便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而木青杏,早在听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便已经无力的瘫坐倒了椅子上。她没想过,木青榆会这么了解赫连亦仁,她也没想到,木青榆会对这些这么的不在意。她忽然有了挫败感,她忽然觉得,也许有一天,她会输在她的手里,死无葬身之地。
“也许他不爱我,但我知道,他定会护我安全。他能为一个人将后位空了七年,我就知道他是至情至性的人,我便知道,只要他在意,只要他上了心,我便可以安好。与其被你们利用,我何不安安静静的待在皇上身边?”
忽然,木青榆就回过了头,看着木青杏,似乎在问自己,也似乎是在问木青杏。
木青杏微微拧眉,问道,“是吗?只求待在皇上身边,护你周全。可是,若是代价是要你杀了赫连青轩,你也义无反顾?”
也就这么一句话,真的问出口时,两个原本应针锋相对的女子,却忽然都安静了,似乎,这么一句话,都戳到了彼此心中的痛处。
见木青榆不答,木青杏忽然笑了。
她猜,木青榆做不到,她猜,这次对赫连青轩的刺杀,她又留了余地。于是,她轻蔑的对着木青榆说道,“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将你的想法强加到赫连青轩身上,否则,你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也许,你以为你是在帮他,也许,你以为你是在救他,但看在他眼里,你那是赤luo裸的背叛,你永远体会不到,他身上背负的是什么。”
“在承昱出生前,我还怀过一个孩子,你还记得吗?”说这话的时候,木青杏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这是一段不怎么好的记忆,。
木青榆皱着眉在回忆里搜寻,终于有了印象,她探寻着问道,“是不是后来在雪地里摔了一跤失去的那个孩子?”好像,那时候都七个多月了,爹爹说,是因为救治不及时,胎死腹中。差点,连木青杏也死了。
木青杏也随着木青榆的探寻,回到了那个寒冬,那场噩梦。
“那年浓冬,天非常的冷,可园子里的腊梅却开得异常的娇艳。那段时间,南方雪灾加剧,皇上日夜繁忙,没时间陪我。我央求着明月搀扶着去园林深处,天冷,穿了夹袄依旧冻得直打哆嗦,无奈,明月只好回去再给我取紫貂披风。我便一个人沿着湖游逛,多天的积雪导致路特别的滑,我一不注意,就掉到了湖里。尽管我会水,可冰冷刺骨的湖水从四面八方袭来,冻得我浑身没了知觉,加上七个月大的肚子,厚厚的棉袄,我负担不起,只能本能的呼救。”
“时至深冬,又连下了好几场大雪,园子里没什么人,好在院墙的那边便是宫墙,当时正好碰到七王爷从宫里回府,他便飞身过来。我以为,他便是我的福星,你却怎么也想不到,那时的他,俨然是个阎罗王。”
木青杏的死灰的脸,空洞的眼神,再现了那时候的惊恐,随意搭在桌子上的手,开始轻轻颤抖。
她忽而猛地抬头,直直的盯着木青榆,近乎歇斯底里道,“你知道吗?他竟然含着笑站在岸边,看我在冰冷刺骨的湖水里挣扎,看着我一口一口的呛水。”
“我可以不折手段,我可以置他于死地,可是,我做不到看着他在我眼前死,但他却能,真的能。”
“明月返回来找不到我,四处大声叫唤,我想应,却被他以明月的性命逼迫。我不怕他杀明月,可我怕明月死了后,我便真的只能死在冰冷的湖水里,于是我咬着牙在不出声。直到真的就淹进了湖里,他才飞身离去。”
“醒来后,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我不敢告诉任何人,皇上是九五之尊,他娶我,气七王爷本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告诉他,我的处境只能更艰难。后来,我惜话费巨大的力气,填了那座湖。”
“木青榆,如果你要跟着赫连亦仁,我奉劝你,不要关心他的死活,你要做皇上的女人,首先便让他死,否则,你只会比他死的更惨。”
木青杏不说话了,她希望,自己说的这些能让她知难而退,木青榆却因着她说的话,想到了她对自己的恶劣。原来,她不是只对自己不好,她对他不看重的所有人都不好。忽然之间,大厅里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娘娘,刚回宫了,再晚,就赶不上午膳了,照例,初一这顿饭是要去丹凤宫的。”门外,一直站在那的明月回过身,走了几步,细声对着屋子里的木青杏提醒道。
木青杏应了声,这才缓慢起身,明月见她起了身,手脚麻利的走了过来,替她抚平了衣角的褶皱,搀扶着她,朝屋外走去。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承受了多少苦难?才能如现在这般漠然,绝情。才会对他以前的挚爱如此残忍?
这一刻,她觉得,她从未了解他。
直到屋子外头,传来了马车离去时铮铮铮的响声,木青榆才回过神来。一转身,便碰到了从偏厅出来的弱水。
085 风云再起
085 再起风云
一抬眸,木青榆便与突然而至的弱水四目相对,她一脸平静,木青榆却被吓了一跳。
“木青榆,你错了,若你要安定,此生,除了二师兄,无人能给你。”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弱水便转身回后院,不容木青榆多问,亦不容她多看一眼。
原本弱水是不愿意说这句话的,可她知,不说,她会后悔。她不是那等不明事理的女子,亦不是那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糊涂人。她不会忘记,二师兄那时候说要娶木青榆时眼里流露的期待,亦不会忘记,木青榆伤他后,他在胭脂醉喝的烂醉。
只是,她终究不过是个渴望被爱的一般女子,她能对木青榆说这么一句话,却不能捂着滴血的心,细细向她解释,任她盘剥。
只得急急离开。
“喂”木青榆原意是想问她为何这样说,手一招,昨夜赫连亦仁给的三样东西猝不及防的从袖间飞了出来,凌乱的散落到了地上。几乎是同一时间,木青榆马上就扑到了那些东西前,手忙脚乱的将它们捡了起来,为了怕人看见,匆匆瞟了一眼的同时,胡乱的将它们塞进了袖间。
原本要迈出步子的阿四,下意识的停了下来,紧紧的依附着门的内侧,狐疑的看着慌乱的木青榆。
“是什么东西让她如此乱,如此顾忌?”此刻,好看的柳叶眉紧紧拧成了一个结,阿四深邃的眼眸一动不动,如苍鹰发现了美味可口的猎物般盯着她。
“莫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以后,阿四再小心的藏好,看着木青榆步子紊乱的去了后院,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出来,步履轻盈的跟着过去。
阿四本就是练家子,又加上刻意的小心,木青榆自是发现不了她的跟踪。
推开门,见身后空空如也,木青榆这才放了心,迈进了房间里,小心的掖好门。阿四浑身轻颤着贴着墙,屏住呼吸,直到听到了门被轻轻合上的声音,这才吸了一大口气,再长长吐出,而后才上了楼,戳破了窗户上的窗花纸,偷偷的注意着里头的一举一动。
玉佩,地图,信?
阿四小声的呢喃,看着木青榆将那三件东西放在一个小小的棉布包里收好,浓烈的好奇充斥了她整颗心。
强制着将心里的念头压了下去,阿四轻轻下了楼。
两日后,正月初三,午后,冬日正暖的青州。
“驾,驾”
粗重的马缰,浑厚的声音在青州城里来回飘荡,铮铮的马蹄声让整个青州百姓都看到了张有得的焦急。
连着两日两夜风尘仆仆的赶到了青州,连休息都来不及,直奔木府,骏马久未停歇,已有了不能控制之势,张有得也是有些疲惫,竟连奔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也失了神。
“啊”伴着妇女的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还有小孩子的哇哇大哭声,骏马的铁蹄也看着就要从高处落下,直直砸向小孩那脆弱娇小的身子骨。
张有得回过身,猛地急拉住马缰,骏马一声长嘶,前蹄在空中挥动,后蹄已经还乱的乱走了好几步,小孩子害怕的闭上了眼睛,那个可怜的娘亲也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就连张有得,也于心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于是,三人都未见到,一道矫健的身形飞快的袭来,马蹄落下之际,小孩子已经安安稳稳的被卫影抱在了怀里。
“谢谢大侠救命之恩”
卫影才将小孩放下,小孩子的娘亲已经哭着扑到了地上,边感谢边磕头。
骏马上,张有得看了一眼非同寻常的卫影,眼里流露出赤luo裸的赞赏,在卫影也看上他之后,他这才别过头,对着地上的那个妇女说道,“管好你家孩子,下次再乱跑,便只有等死了”
然后不再看向那个对于他而言有着诱惑力的男子直奔木府。
卫影在青州待过将近十年,怎能不知晓张有得是奔着木府而去?再说,刚才他紧急的拉马缰,衣袂飘飞,他身侧,那枚红色的丹凤宫的珊瑚令牌已然露出了一大截,他自是知晓他的身份了。
慕容燕,木府……
能让慕容燕如此担心的,一个是怀宁王爷,另一个,恐怕就只有怀宁王妃木青榆了吧。怀宁王出征未归,那么十有八九是事关木青榆的了。木青榆……只要跟这三个字有关,卫影就不可能淡然面对。于是,原本已经查清楚了一切,准备即日回京都复命的卫影就在这一瞬间就选择了多留在青州几天。
又两日后……
正月初五,郝月国春节的最后一日。
过完这一日以后,全国上下都会从节日的喜悦中走出,会各自去办自己的差,开始做自己的事。过完这一日,全国各地的衙门也不会再有禁忌,会有人击鼓鸣冤,会开堂审案,而边疆的战争又会继续拉开帷幕。
这日夜里,木青榆再度被邀入宫,木琴木棋跟着过去,弱水回了赫连青轩的秘密商业协会,整个龙凤店的大小事情都交给了阿四一人处理。
龙凤店的前院,是集打尖住店为一体的酒楼加客栈,时至初五,已经陆陆续续的住进了好些客人,后院,是木青榆亲自设计装扮的一个演艺坊,有姑娘门轮流在那里唱歌跳舞弹奏琵琶。
演艺坊对面的赌坊里,亦是相当的热闹。
二楼的一间外边拦了门帘的房间里,传来小翠跟好些女子的欢声笑语,透过厚重的帘子,阿四探寻的瞧了一眼,见没人注意到他,他才身形飞快的从走廊里穿过,直奔木青榆的房间。按着那人的记忆摸索着找到那个小布包,掏出那日木青榆放进去的那三件东西,借着窗外淡淡的光,阿四小心的摊开那张折的整整齐齐的丝质地图,却在看到那熟悉的地形图的瞬间,瞳孔睁得老大老大。
善泽和皓月边境的地形图?
为何她会有?谁给她的?而且,这地形图上,将皓月的边防部署描绘得一清二楚。一条条红线甚至将皓月的作战路线都画得清清楚楚。
她是要干嘛?要置赫连青轩于死地?
白皙的手拿过那块碧色的玉佩,阴森的苍鹰映入眼帘,他有一瞬间的震撼。这个图案,他认识,是善泽独有的图腾。
另一只手捏过那封薄薄的书信,仔细的挪到烛光下,将书信举到额头,借着烛光照着信封,拓拔如玉……阿四嘴角微微上扬,眼眸稍稍往上翻,细细的眉此刻已经情不自禁的拧成了一个川字。
忽而,他脑子里闪过一道光,嘴角的狐疑霎那成了一抹得意的讪笑,将他此刻的神情显露得很复杂,让人瞧不出他的心思。
阿四心情一下子变的很好,小心的将东西完璧归赵,复而又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时至三更,已经是正月初六。
营帐里的火把此时比先前更加的红旺,赫连青轩正跟一众大将们商讨着明日的大战,宁秋词一身轻便铠甲坐在后头,熊熊的火把烧得她的脸都红扑扑的了,像个熟透了的红薯,额际也有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流下来。
侧过头,专注的看着人群中央运筹帷幄的赫连青轩,不知为何,宁秋词这次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她又没法将这不不详的预感描述清楚。
“呼……宁秋词,你在瞎担心什么?嘉洛哥哥何等聪明,怎会在这冷兵器时代受人欺负?瞎担心,没事找事”
宁秋词在心里嘀咕了几句,懊恼兼痛恨着,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惩罚自己的胡思乱想。等心情渐渐平复了以后,这才扭过头继续看着正说的眉飞色舞的她的嘉洛哥哥。
不知道怎么了,她就觉得,赵嘉洛就适合待在这样的国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受他独有的万丈光芒。她甚至觉得,除了怀宁王爷,他还可以拥有更多。[WWW。WSHU。COM]
宁秋词从小就对各种大大小小的会议有无免疫,才听了不到一半,索性就靠着椅子昏昏睡去,直到四更的更声刚落,她才被屋子里的吵闹声,屋子外的号角声,整齐有序的足够响彻整个夜空的步伐惊醒。
她这才反应过来,又要出征了……
086 大祸临头
黑压压的天空夹杂着呼呼的寒风肆虐了整片早已哀鸿遍野的苍茫大地。刚结束了一场局部的小战役,此刻,赫连青轩正在临时搭建的营长内紧急部署接下来的作战方针。一一划过善泽的一些军事要塞,笔下所经过的地方,被红线连成了一个整体,似一把尖锐的似乎能刺破心脏的刀。
此刻战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接着失去三个比较重要的要塞,善泽的东面边境如今已经完全呈现在了他眼中。凭借多年的行军作战和几年西点的学习生涯,他有预感,要么今夜,要么明早,善泽会展开最严密的反攻。
也许,那决定生死的一战,会提前到来……但愿,不是因为她。
赫连青轩眉头皱了皱,心湖泛起一波涟漪,转瞬又被他狠狠压制了下来。继而抬头,,表情庄重,言语间满是刻不容缓。
“司马宏,你从西面出发,黄雨潇,你从东面进攻,独孤弧,你带着你手下的所有人马,直入敌营,我带风林军做你们的后援。”
此一战,出乎意料,打得有些紧张,局势从一开始就张弛不下,赫连青轩有适逢敌手的欣喜,也有一丝不悦。欣喜的是,有了对手,这皓月与善泽之间的战争,就不会如四年之前一样,毫无悬念,毫无挑战。不悦的是,赫连青轩不知道是善泽出了强人还是皓月内部已经走了风声。关于后者,赫连青轩一直以为,赫连亦仁不会这么早行动。毕竟,好说歹说这仗是为稳固他赫连亦仁的江山而打。他一直以为,至少应该把胜券在手里握住了百分之七十后,赫连亦仁才会动心思来置他于死地。
可今日白天,沙场上那血腥的一幕,顿时让他改观了不少。
他不得不做了最坏的打算。
“赫连将军,善泽还未有大动作,我们却动了差不多全部的兵力,是否有些小题大做?这样一来,如果接连发起反攻,士兵们力不从心,很有可能会失利的。”
赫连青轩对面,独孤弧凝神想了片刻,强烈不满的他的这些举动。先前没找人商量,临行前才被告知。
倒不是真担心这个问题,而是,按三王爷和拓拔如玉还有赫连亦仁的计划,原本就是打算加快战争的节奏,速战速决,这样,便可以伤赫连青轩个措手不及。他只是有些纳闷,那个女人会如此知己知彼。
还有就是,这样的布局,还是让自己手里的羽林军成为了主力,这样一来,伤亡最大的部分都在自己的军队里了。即便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不由得还是心下一紧,抬眸看着赫连青轩,一是想让他给个好的解释,二嘛,自然想从他眼里瞧出些破绽,想看看他是否已经察觉到了他和拓拔如玉的阴谋。
哪知,赫连青轩的一双眼睛仍旧深不见底,更是在瞟了他一眼后立马就移开了。
对于他提出来的问题,赫连青轩早就想好了答案,修长的手指指向地图上的一片沼泽地,正要说话。
不知何时醒来的宁秋词已经插了进来,讽刺般的说道,“独孤将军,你看,如今善泽正是往这片沼泽地退去,我们如果一路跟上去,不熟悉地形,又加上严寒,在这片沼泽地上肯定会有大量的死伤。与善泽一役,已经有了一年多,士兵们早已经疲软,又刚过完年,思家的情绪还未完全安定,要是在此刻在死伤过量,将士们心里肯定会有阴影,这对战争来说,是及其不利的。倒不如现在加大兵力的投入,展开猛攻,说不定善泽全线就会连连溃败了。”
“赫连将军,小的说的,是否正和您意?”
语毕,宁秋词一个转身,对着赫连青轩巧笑嫣然,同时,再一次严重扫了独孤弧的脸面。王爷的心思可是连她一个小小跟班都能摸得透呢,而他堂堂一个征战善泽多年的将军却这么糊涂,自然抬不起头。
当然,其实除了宁秋词,在座的这么多人也着实搞不懂王爷的心思。毕竟,从军作战,既要考虑对方的实力,面临的地形,现今的时节,又要考虑天气,还要考虑自身战士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配套的方针,先进的思想,在这古代还真没人能想得如此周全。
只是,这样一来,独孤弧对宁秋词的恨意也就越来越明显了。
“年前,我军就旗开得胜,才几场战役就歼敌3万,士气正浓,如今全军突击也有这方面的原因,独孤将军可还有什么异议?“将宁秋词眨眼睛吐舌头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赫连青轩她她补充了几句。
“大将军考虑得周到,是独孤弧鲁莽了。”独孤弧自知理亏,不再多言。
赫连青轩破例朝他笑了笑,大手一挥,整个房间里的人尽数退了出去,各自去自己的营队。
巍峨的火把下,只留下了宁秋词跟赫连青轩两个人。
“秋词,此一役异常艰险,兴许会有个三五天才能结束,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打打杀杀的着实不适合,这次,你安心留在军营里……”
“不,我不,嘉洛哥哥去哪我也要去哪”
赫连青轩的话还没有说完,宁秋词就已经打断了他,缠着拖着他的手,死活不同意。这样撒娇无奈的样子,却也像极了当年的安千夜,一边逛街一边一定要拿着一杯麦旋风。也不知为何,近来总会频繁想起她。他原本僵硬的口气瞬间便软了下来。
“好了,秋词,乖,虽然这次会很危险,但我一定保证安全归来,可好?”
“不好不好不好我不放心,你身边那么多不怀好意的人,你以为你真有三头六臂?我不我不我不”
宁秋词本来就不好打发,这下子来了脾气,就更不好打发了。赫连青轩本来就不会哄人,这下更是拿她没办法了。
只能由着她跟着他出去。
兴许是心有灵犀,赫连青轩这边整装待发杀气腾腾,那边木青榆亦是心神不宁,在床上翻来覆去弄了好久都没有睡着,反而思绪异常的清晰。
朦朦胧胧即将睡去之际,窗外却不轻不重的飘起了雨,难得的一场冬雨,她复又起了床,起身推开了窗。
因是隆冬,天气比较冷,雨丝才飘了不久,半空中就朦胧了一层氤氲的雾气,仿佛中,什么都看不太真切。耳畔,还能隐约听到前院的喧哗,木青榆忽然厌倦了这样的生活,这样今日不知明日事,只能苦苦的干等着。
“小姐。”
几声轻扣,一声轻唤后,镂空的红木门便被轻轻推开。
房间内的烛火一直未熄灭,木琴自是明白小姐心情不怎么好,便端了红枣莲子粥过来给她喝。
半晌后,又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这回,来的人倒是让她有些意想不到了。
“青榆。”卫影这一声轻唤,似有太多的疲惫和不堪,没来由的让木青榆一阵心慌。屏退了木琴,木青榆才招呼他坐下。
“青榆,你老实告诉我,这次王爷出征,是否会有危险?”
“嗯,啊?”
木青榆一愣,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只是见到木青榆微愣的表情,卫影便似乎明白了一切,悠悠叹了口气,他无奈的合上了眼,这才说道,“青榆,为何我每次告诫你离顾潇远点,不要再伤害王爷,你都不愿意听呢?只要多等我几天,等我把一切都弄清楚,为何你却要如此着急?”
“我又怎么了?我跟怀宁王爷……“木青榆顿了顿,“我跟他,本就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人,何来伤害与不伤害?”
“青榆,你错了,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敌对,却唯独你们两个只能生死相依。”
“怎么可能卫影你今天怎么了?为何一直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木青榆锁眉,脸上的表情告诉了卫影,此刻她很不悦。
呵呵,卫影干笑了几声。
刚还平放在桌上的手掌因为木青榆的话,此刻已经紧握成拳,平生第一次,卫影恨透了自己,恨他不能早点查清楚木青榆的身世,恨他当时不忍看木青榆痛苦,要带走她。不然,也不是如今这副局面。
他终是,成了罪人了么?
“青榆,你可知道,原本,这皓月国的大好江山是七王爷的?”
“嗯。”
木青榆点头,那日,赫连亦仁曾婉转提过一点点。
“那你可否知道,七王爷的母妃,南宫丽,还有你父亲皇甫将军十八年前死于驿站的一场大火?而,纵火者,是慕容燕和木天云?”
“什,什么?”木青榆这才有了不安,惶恐的站了起来,直直的看着卫影。却只能因为他接下来的话,魂不守舍。
说起来,那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有些久远,有些悲壮,但卫影还记得尤为真切,因为师傅曾一遍又一遍提起。
只是,那时候,人们都说南宫丽跟皇甫将军有染,他和师傅也是到前几天跟踪了张有得才彻底弄清楚,一切都是慕容燕的陷害。这也就是暗影门为何一直没有明着帮怀宁王府,也没有加害的原因,也是为什么知道木青榆是皇甫将军的遗孤,却不敢贸然告诉她她详尽身世的原因。
一切都是怕她跟七王爷会走到水火不相容的局面。却没想到,如今一切都已经了然,她和七王爷之间没什么恩怨,反而还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可现在一回头才发现已经晚了
087 十八年前
087 十八年前
那年秋天,说起来,其实特别的美丽,百姓们的收获也比往年更加丰收。
先皇高兴之余,便携着皇后慕容燕和南宫丽出游,皇甫将军与御林军几百人马护驾。行至定州沅水畔,正值定州百姓庆祝秋收,整个定州城里热闹非凡。先皇一时兴起要外出游玩,南宫丽身子不适留在酒楼,那时的南宫丽,是先皇的心头宝,自然将皇甫将军也留在了酒楼护她周全。再者,南宫丽自小跟纳兰蓉长大,先皇也放心,不料,却正是这样令他放心的两个人,让他丢尽了颜面。
不知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南宫丽一直呕吐不止,随行的太医是慕容燕的远方亲戚,也被她叫着跟皇上一块出去了,差人去请定州的大夫,一时半会也不回来,毕竟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一来,怕南宫丽出了什么差错,他不好交差。二来,皇甫凌自小也是将南宫丽妹妹般宠着,自然也放心不下,便留在了她房内,方便照顾。
可是,等皇上回来,推开南宫丽的房门,却是看到他俩躺在床上衣衫尽开,紧紧相拥而眠。
皇上当即大怒,是慕容燕和南宫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才将先皇从暴怒中拉了回来。
其实,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是一场阴谋。再怎样,皇甫将军跟南宫丽都不会如此胆大,而且,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到让皇上亲眼瞧见。可事实就是如此,皇上的妃子跟当朝的大将军同床共枕。堂堂一国之君,传出去的话,那该是怎样的颜面扫地。
那件事情是怎样开始,最后到底又是个怎样结尾,现在除了慕容燕已经无人知晓,但皇甫凌后来因为边关的战事,自动请缨去了赫瓷边境也确是事实。
那时候,南宫丽也没有过多解释,可能是歉疚,不管她和皇甫凌有没有行苟且之事,她都已经是负了皇上了,她本就是书香门第的女儿家,从小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的教育着,心头自然蒙上了一层黑纱。皇上到底要怎样待她,她都已经没有了丝毫怨言。
自那以后,皇上与南宫丽的关系有了变化。整个江南之行,她没有再参与,由着段奕宏护送回了京都。
一月之后,皇上一行人南巡回来,恰在此时,南宫丽怀了身孕,简单的推算日子,正好就是那几日。先皇极度气恼,找了莫须有的罪名将她囚禁在冷宫,直至赫连紫萱诞下。
赫连紫萱一岁的时候,皇甫凌接连大捷,大败赫瓷,凯旋回京都,人们说,是因为赫连紫萱的缘故,人们还说,赫连紫萱是他的女儿。
也是那一年,先皇染了天花,南宫丽请求圣恩,自愿去京都的普济寺请愿。天花的治愈率在伽罗大陆上是少之又少,当时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身边至亲的人去寺院请愿,若所祈福之人病好后,去请愿的人要常驻寺院十年来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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