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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下堂-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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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呐。”

“你忠心?忠心你还故意去青杏宫说赫连青轩的事情?忠心,你还故意要贵妃帮你说好话?”赫连亦仁目光如炬,看着跪在雪地里有些发抖的李公公,声音比他平常提高了好几度。

李公公心下一阵慌乱,抖得比刚才更加厉害。只是,刚才是冷,这会子着实是害怕。只是,明明知道伴君如伴虎,他却不得不将自己往刀刃上推。

“皇上,奴才知您对七王爷是又喜又恼,可是,皇上,一山不容二虎,先不说当年太后娘娘的事情。就拿现在来说,七王爷可曾给过皇上您台面下?如今七王爷的势力越来越大,朝廷大半的人都是他的党羽,皇上您一时狠不下心,可七王爷尾大不掉,着实是个麻烦的……”

可这几句话,却实在是说到赫连亦仁的心里头去了。

赫连亦仁木木的愣了几秒,任李公公跪在原地,兀自转了身,推开了那道早已经斑驳了的红木门。

才推开门,屋子里便传来了一股霉味儿,脚下,是泛着湿气的废旧木块,整个房间里还真的黑的有些吓人。

从袖子里缓缓抽出火折子。伴着砰的一声响,原本幽暗的屋子里有了淡淡的晕黄的光晕。赫连亦仁找了最近的一条满是灰尘的凳子,也没擦,兀自坐了下来,放眼看了下四周凄苦的光景,心中五味繁杂。

他比赫连青轩大七岁,是先皇的第二个儿子,先皇第一个儿子夭折后,他就成了皇长子,加上母后是皓月国的皇后,他才四岁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皇储。

母后为了巩固慕容家在朝中的实力,和各方势力接触,却从未顾及过年幼的他,逢年过节也从不未想过要去看他,反而还求父皇请了好多老师来教他。那时,赫连青轩的生母丽妃娘娘刚进宫不久,还未有赫连青轩,她便把他当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看待,偶尔会拿好些她亲手制的糕点给他尝,他甚是喜欢她。而且,丽妃娘娘在这后宫没有私心,人也是一笑倾人国再笑倾人城的标致江南美女,虽家境不好,但对下人们都是极好的,因此,也很是得皇阿玛喜爱。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拿母妃对待的人会成为自己的敌人,更未曾想过,有一天,她会死在自己的额娘手里。

所以,他才更加的痛恨赫连青轩。因为,赫连青轩的出生不光让他陷入了被废的危险,也让慕容家岌岌可危,更可恨的是,他的出生,还间接的不得不让额娘害死了丽妃。

每次一看到他那张脸,他就想欺负他,他让父皇赶他出宫,放任他自生自灭,可他却不自量力,还要抢他的贵妃,那个眼睛跟纳兰蓉长得非常像的女人,而后,还有木青榆,还有……

好多好多……

父皇竟然把祖传的给太子的和氏璧给了赫连青轩,这是他这一辈子,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他从小失去母爱,没有朋友,只有那个皇位,可是,父皇连皇位都要剥夺。

……

火折子慢慢慢慢熄灭,赫连亦仁终于理清了思绪。

借着愈来愈黯淡的光,赫连亦仁有些颓唐的走出了静安宫。

出门后,李昭已经俨然成了一个雪人。

“起来吧,什么都按母后说的去做吧,但愿,这是最后一次了。”赫连亦仁停在雪人面前,半颤抖的说了这么一句,便不管李昭怎么样,径自回了星辰宫。

(600的额外哦……最近北非常忙,各种考试,字数更新少,但尽量不断更,谅解哇……)

079 宿敌,出征(六)

079 宿敌,出征(六)

三日后,冬月三十一。

整个京都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雪花覆盖,真真成了银装素的壮观。不过,任它多冷,雪下的多大,依然抵挡不住百姓们过年的热情。整个京都街上都是红红火火,家家户户都挂起了明晃晃的红灯笼。整条长宁街里,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挤满了着了新装的男女,欢笑着逛夜市;手持着炮竹,或者捏着冰糖葫芦棍的小孩子在嬉笑打闹。

卖艺的,舞龙的,杂耍的,数不胜数。

街边,卖泥人的,糖串儿的,便宜首饰的,各种各样,不得不让人眼花缭乱。

再说这皓月宫里,虽然无京都闹市那般欢腾,倒也算是一片红火,相比街上那些杂七杂八的歌舞技艺,皓月宫里的这一出盛大的晚宴,倒真是更上得了台面些。

郝月国自开国以来,便有了规矩,未出阁的格格和官家小姐都要上台表演,皇帝会因各家节目的优劣给以赏赐。再者,这也是给那些公子哥儿们挑选夫人的一个重要途径。因此,每年的年会,总是异常的精彩夺目。

当年,那纳兰蓉就是以那绝美的舞姿深得各家公子哥儿的喜欢,其中赫然有大名鼎鼎的北征将军王——皇甫凌,亦有当时的皇太子赫连亦仁。只是,后者对其的喜爱却并不为人所知。

而今年,又比往年更甚,光是皇家的姑姑就有四位,王府的格格也有七八个,加上各家的小姐们,再算上去年没有嫁出去的,这么一算就有了差不多三十位了。这样一来,相互间竞争力比较大,也只能在各自的节目上下苦功夫了。

此前,皇室有规定,年会只能正妻前往,不过,因赫连青轩不在,便多了个空缺,太后特意恩准了可以由木青榆和宇文瑾如一同出席。木青榆此番是第一次在皇宫里过年,加之赫连青轩又不再,自己之前又在龙凤店里闹了一场,倒使自己落了个清闲,无人问津。而宇文瑾如那边倒是热闹非凡。一来,她跟在赫连青轩已经五年有余,朝野上下,不论是三王爷的门生还是七王爷的朋党,或者是慕容燕的人都已经认识了她,再则,她又才为七王爷诞下了子嗣,当时七王爷出征,也来不及弄三朝,大家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向她祝贺祝贺。

宇文瑾如虽不是官宦小姐出身,但自幼便由哥哥教学,跟着赫连青轩的时间又长,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学会了几分官场之术。面对这么多的分不清敌友的官员们依旧能从容不迫、对答如流,倒也让高坐在前方的慕容燕、木青杏大吃一惊。还有木青榆,虽然一直知道这宇文瑾如是深藏不露,但总归是女人,面对的又是漂浮不定的官场,木青榆竟也是不得不由衷佩服。

也好,木青榆扭过头,满意似的瞧了一眼宇文瑾如,跟周边的王公贵族,世家小姐门颔了首,便起身悠悠往星辰宫不远的的御花园过去。

今夜,虽然寒风徐徐,冷的让人发抖,但月色还是挺美的。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要看着天边的一轮弯月,木青榆情不自禁的吟出了这两句意味深长的诗。待最后一个字音从嘴里落下,木青榆才发觉自己念了什么。心下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忽而,神色一闪,她又缓缓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也不晓得他过得好还是不好,这样的冷兵器时代,即使是胜利了,也会有几多艰辛的罢。天又冷,他那常年冰冷的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怎么会突然想起他呢?

爱么?

这样的念头一出来,木青榆自己马上忍不住苦笑着摇头。爱,可能在安千夜选择躺进那棺材里的一刻开始,就没有爱了罢。后来的一切,只是穿过来的失忆了的安千夜对赵嘉洛的习惯和依赖而已。

对,仅仅是习惯和依赖而已。

木青榆马上在心里笃定了这个想法。

“青榆”木青榆还在记忆里翻江倒海,忽而便被一个强健有力却带着爱怜的呼喊声给强拉回了现实。

想都不用想,木青榆便知道,身后的人是赫连亦仁。

“青榆见过皇上。”

木青榆回头,低眉顺眼,不敢看他,声音轻柔,暗含距离。

“何必如此拘礼?”赫连亦仁还想多说来着,眼角忽然见到木青榆的脚边正踩着一株紫堇鸢的紫色叶片,不免眉头一皱,伸手就拉开了木青榆。

“哎”木青榆触不及防,脚下一滑已有摔倒之势,赫连亦仁这才知晓自己干了什么事,手一拉,就把即将要倒下去的木青榆拉了回来,稳稳的扣在自己怀里。

虽是被吓,但木青榆始终还有理智在,推开赫连亦仁,木青榆尴尬的整了整自己的衣物,瞥了一眼刚才赫连亦仁看得那株在寒冬里依然开得旺盛的脑子里有些印象的花,略带不满的抱怨了一句,“皇上,这株什么花对你很重要?”

赫连亦仁眉眼一挑,显示惊愕,而后淡淡一笑,伸手轻轻刮了刮木青榆高挺的鼻子,温柔的说道,“都说你木青榆博学多才,朕看不尽然,紫堇鸢这么有名的花,你倒是不认识了。”

咦……不对赫连亦仁复而抬眸,“青榆,你真不认得这紫堇鸢了?”

“额,我必须认得么?”

什么紫堇鸢额,虽然这花真的很漂亮,很高贵,看着就像一位大方得体的纤美女子,可她真没见过,中国大陆上貌似没有过这种花啊。思及此,木青榆不得不瞪大了圆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赫连亦仁微眯的双眼,期待好的解释。

得此答案,见此表情,赫连亦仁微微一愣,凝眸细细打量了木青榆一眼,当年,那个一袭雪白织锦紫堇鸢花纹,一顶白狐裘罩身,笑容满面的小女孩真的是眼前这个笑得牵强,身形瘦削,面色苍白的小女人么?赫连亦仁犹豫了,心疼了。浓浓的歉疚油然而生。

再度将木青榆扣在自己的怀里,这次,赫连亦仁却不再让她动摇,不再允许她拒绝,身形僵硬的他,轻轻低头,将唇瓣覆在她的耳际,缓缓开口,“青榆,朕不后悔对你做过那些事,朕只后悔,答应了母后不许你退婚。当年,朕强占了你,却没有给你名分,害七弟那般对你……”

强占

“皇上”木青榆一听这个词,全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下意识的就想出声打断他。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咬牙死死看着他。

脑海里,那残忍的一幕却再度浮现,十指渐渐收拢,紧握成拳。

她不是木青榆,却有这木青榆的记忆;她不是木青榆,却受着本应由木青榆受的罪过,却都是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的过错。

怎料,赫连亦仁却并不如她所愿,只更加扣紧了她,继续说道,“青榆,听朕说完,朕怕朕再犹豫,便再无机会留住你。”

“皇上,青榆是怀宁王妃,青榆与皇上之间并无它言。”木青榆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冰冷异常,推拒的动作更加明显。

“青榆,想让赫连青轩活,你便听完,如何?”赫连亦仁脸色一沉,话语间稍带怒意,稍带无奈。

……

木青榆果然便不动了。

赫连亦仁悠悠叹了口气,将落在远处的视线扯了回来,放在怀里不动的木青榆肩头,沧桑的开口,“青榆,朕大婚至今,从未立后,朕一直在怀疑,到底是在给你留着还是在给纳兰容留着。那日回门宴,你在角落里抹眼泪,朕高坐在那里,也并不见得比你好过多少。龙凤店开业,朕亦过去,却见你对七弟说了那般话,那一刻,朕才明了,朕的后位,是为你而留。朕不瞒你,你的容貌跟蓉儿着实像的惊人,朕一度把你当成她的替身,最初钟情,也是为了这一点,可你终不是她,朕总是明白的。青榆,七弟出征,生死不卜,你若要待在他身边,便飘如浮萍,孤苦无依。”

“什么叫生死不卜?他明明刚打了一场胜仗,怎么可能生死不卜?他从小在部队长大,十六岁去了特种兵训练营,22岁去美国西点军校,二十七岁成为少将,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在这冷兵器时代被人打败?”

木青榆猛地一惊,脑子里才出现的一番话便被她脱口而出。

“什么特种兵什么美国,什么少将?什么又叫做冷兵器时代?朕为何从未听过?”赫连亦仁阴沉的目光来回在木青榆身上上下打量,木青榆一慌,这才发觉自己说了些什么,一双手刷的捂到自己嘴上,双眼睁得老大,却无法把刚才说不去的话收回来。

“青榆,你到底是什么人?”

而他赫连亦仁,却敏锐的从中察觉到了些什么,似乎,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眉峰微皱,一双如锐利的眼睛如鹰般盯着木青榆,让木青榆没来由的觉得胆颤心惊。

她犹豫了半天,也暗自在脑袋里思量了半天,这才小心翼翼地说,“皇上,此前,青榆从西云山上摔下来,皇上应该也是知晓的罢?”

嗯,赫连亦仁轻轻点头,传闻说,她是私奔,但公里来的信上却说,她是怕七王爷知道她不是完璧之身这才这才逃跑的,想来是个七王爷抹黑,好让他自动退婚。可惜,被太后压着了。想来这也是自己的错,优柔寡断,一边想纳她为妃,一边又想听母后安排,坐稳这皓月江山。思及此,赫连亦仁不得不面露歉疚,眼神也比刚才柔和了很多,带了些怜爱看向她苍白的脸。

木青榆将他缓和的神色看在眼里,这才有了些把握,接着说道,“此前,青榆曾失去了所有记忆,从那以后,便常常胡言乱语,大夫说这是因为惊吓过度,好生养着别受什么刺激便可。青榆怕被人说成是个‘疯婆子’,便让府里人禁了口风……”木青榆故意将声音越拖越小,脸色也愈来愈犹疑,似有难言之隐。赫连亦仁看在眼里,亦是愈来愈内疚。

“那,七弟可曾知晓?”

这个,怎么回答呢?他算知道,又算不知道……木青榆铁了心,故意让赫连亦仁上钩,大不了赔了自己进去,又如何?她是皇帝,总能护自己安好罢“皇上,青榆自成亲后便没怎么见过王爷,此事,王爷不知。”

赫连亦仁又是一惊这一来,她是在告诉她,她不受宠,二来,他知,王爷不知。

“那……那……青榆,朕问你,你是否真流产过?”

他派去王府的人曾告诉过他这件事,但是,七王爷下了死命令,除了当日亲眼所见的那些人,王府上下再无他人知道,那奴才知道的也不确切,他也不知是否该相信。好几次想亲自去问她,又总是突生变故。

“啊?”木青榆再度被吓,原本平静了的心,又开始砰砰砰的胡乱跳个不停。她该怎么答话?这个中原有只有她和赫连青轩明白,而照木琴所说,她跟赫连亦仁又真的有过肌肤之亲。说什么都是错,她只好支支吾吾不作答。

她不说话,赫连亦仁却只以为她是害羞,难过,只以为她是真的曾为她受尽了委屈。

“青榆”粗重的喊着这两字,赫连亦仁重重的把木青榆揽入了怀里,似乎用尽了双臂的所有力气,不容木青榆的半点拒绝,死死揽着。

他的鼻息喷散在木青榆耳际,愈来愈重,渐渐的带了湿气。

半晌过后,他轻声在他耳边说着这辈子所说的第一句誓言,“青榆,你可否愿意,入我皇宫,为我赫连亦仁之妻,为我皓月之后?“嗯?

木青榆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嗯了一下,示意他再说一遍。

“青榆,你可否嫁与我为妻,成为我皓月国唯一的后?”赫连青轩一字一句,清晰的又说了一遍。

没用朕,也没说妃,而是平平常常的妻这个字眼,空缺了七年的后位,也要给她。

木青榆震惊了,感动了,也乱套了,只生生愣在了原地。

“青榆,你可否愿意?”欺在她耳侧,赫连亦仁柔软的唇慢慢靠近他的耳,温暖的唇瓣覆上她冰凉的肌肤,慢慢往下延伸,木青榆却没有排斥,只是傻愣着。直到察觉他的手开始不安分的乱摸,她才从刚才的惊讶震惊中苏醒过来,慌乱的抓着他的手,毫无底气的说道,“皇上,青榆不是纳兰蓉。”

赫连亦仁一愣,从她嘴里说出这个名字,是让他如此的不开心。

他放下自己乱动的手,转而放至她腰际,唇瓣在她耳边一扫,轻描淡写般带他说了一句,“青榆,朕带你去个地方。”

于是,一身龙袍的他,揽着木青榆往空中一越,朝皓月宫外以西的地方飞去。

他们走后片刻,便有护卫皇上安全的御林护卫小心翼翼跟了过去。

080 宿敌,出征(七)

皇甫将军府……

木青榆抬头看着那块脱落了漆皮的深红色破败门匾,接着别处照来的黄色光晕,和清冷的月辉,依稀可以看见“皇甫将军府”三个落满了灰尘的大字。狐疑的别过头,看着身后负手站立在一旁,同样凝眸看着门匾的赫连亦仁。

此刻,他依旧一身明黄的龙袍在身,却忽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沧桑。

木青榆正犹豫着要不要说话,赫连亦仁却忽然开口了,“这里,是蓉儿曾经住过的府邸。”

“蓉儿,纳兰蓉?”木青榆瞬间便北赫连亦仁说的这几句话惊异了,忙转过头死死的盯着赫连亦仁,无视掉他眼里的伤感和悲悯,大声说出了这个押在她心底很多天,押在赫连亦仁心里很多年的名字。

纳兰蓉……皇甫凌……

“青榆,现在很多事情在我还没有调查出真相的时候,我还没法将我知道的一切告诉你。但你千万要记住,不要再帮木家干人和事。”

那日,卫影在耳边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忽然一股脑儿的出现在了脑海里。她竟扔下了身后的赫连亦仁,径自推开了那扇斑驳冰冷的门,一步一步煞是艰难的踱步进去。赫连亦仁见此情节,黛眉轻轻一抬,却也没有说什么,亦跟在她身后踏进了这座荒无人烟,死气沉沉的有点吓人的房子里。

一进门,才走几步,眼睛所到之处全是枯死了的杂草,树枝,就连一大片的梅树也因为常年无人浇灌,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些些未化的雪花还残留在枝头,却更加显得沧桑。

虽然从未住过这里,亦从未见过自己的娘亲爹爹,木青榆还是忍不住想对这个地方多些了解。

“皇上,青榆可否听听这皇甫将军和蓉儿姑娘或者是皇上的故事?”木青榆怯怯的开口,她不知道他是否会答应,但他的确想知道。

不过,幸而,想告诉木青榆一些故事,也是赫连亦仁带木青榆过来的目的。

“朕第一次见到蓉儿的时候,是在18年前的今日。那是蓉儿17岁,朕15岁。当时,皇甫将军是先皇在位时赫赫有名的一位大将。那年除夕,正逢将军打了胜仗归来,一眼瞧见了舞台上婀娜多姿的纳兰蓉,便放弃了先皇升官的犒赏,只求了皇上能为他赐婚。”

“朕当年晚了一步,拱手把自己心爱的女人让给了别人。”

“青榆,朕错过了一次。而后,又在母后的胁迫下,一直未曾还你清白,接你入宫,还亲手把你往火坑里推。朕错过一次,不愿再错一次,青榆,如朕先前所说,你可否愿意跟朕回宫?”

赫连亦仁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木青榆听得清清楚楚。

顺便,说话的瞬间,他已经握住了木青榆的柔荑。木青榆又是稍稍一愣,只好待在原地,不动,亦不出声。只看着赫连亦仁明亮的眼眸,再次诧异。

轻轻抬头,凝眸深望,即使月色很浅,木青榆依旧能看清他眼里的深邃。

这个男子,跟赫连青轩有着惊人的相似,却跟他是两种完全不同类型的人。从那日回门宴在青杏宫内第一次见他,她就已经挪不开眼,他总是充满了诱惑,让她无从拒绝。她知道那不是爱情,可是,她却贪恋他看他的时候眼里的那许温柔,那是赫连青轩或者是赵嘉洛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向她表露过的东西。

此刻,手掌被他盈握在掌心,她却不知是松是握。

脑子里忽然闪过赫连青轩绝世而独立,孤寂而倔强,冷漠而绝情的身影,不知该如何是好。

记得,御花园内,他曾说过一句话,要救赫连青轩,便听他说完。知觉告诉木青榆,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皇上,先前您说,王爷生死不卜,是怎么回事?”

赫连亦仁似乎没想过木青榆会这么问,身形一顿,这才开口,“青榆,朕不瞒你,此次,七弟与善泽一战,是母后的策划了半年之久的主意。况且,这次就连一贯隐忍的三弟也在七弟身边安插了人,七弟是九死一生了。”

“哦?既然这样,皇上为何却说青榆能救他?”木青榆不解,但再次听到这样的言论,却也没有了先前的震撼。

“……”

赫连亦仁瞧了木青榆一眼,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月色下,木青榆的脸色一会白,一会红,却无人知晓她此刻的心情。

而边疆,赫连青轩似乎却对这一切毫不知晓。

首战胜利过后,来自皇宫的犒赏已经到达边关军营,伴着胜仗的喜悦,边关的将士们也迎来了一年一度的热闹春节。

许许多多个营帐中央,熊熊的篝火驱散了冬日的严寒,无边的寒风被将士们的热情隔绝在外,只剩下阵阵辽阔的歌谣和将士们围着篝火转来转去,映照在火苗之下的宽阔背影。

赫连青轩独坐于人群之外,一边看着将士们尽兴的舞蹈,一边一口一口地惯着割喉的烈酒。

“大将军,一个人喝酒可不够意思,不知在下可否有幸跟将军月下对影,嗯哼?”虽是请求的口吻,不过话音还未落下,宁秋词就已经挨着赫连青轩坐了下来。

赫连青轩只是稍稍停了停,眼角的余光瞅了瞅宁秋词故意抹黑了的脸,又继续回头喝他的酒。

酒壶还没挨到嘴巴呢,便被宁秋词给抢了过去。

宁秋词对着壶嘴,咕噜咕噜就喝了一大口。

“女孩子,喝这么烈的酒干嘛”白了宁秋词一眼,赫连青轩又把酒壶抢了过来,对着嘴又是狠狠一口。

这样一来一回,倒是看得对面的独孤弧一惊一乍了。

这么亲密的将军和护卫,独孤弧倒真是刮目相看了。隔着重重人影,独孤弧凝眸看着那两人,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却又不知道差错出在哪里。

“将军……”身后,一身轻便铠甲的护卫轻声叫唤。

“何事?”独孤弧回头。

护卫递了一封在信封右上角画了块玉的信封过来,小声在独孤弧耳边嘀咕了几句,便在独孤弧的一个手势之后退了下去。独孤弧再度瞄了一眼对面依旧在抢酒喝的两个相差甚大的人影,看了一眼手里的信,这才缓缓起身朝自己的营帐内走去。

081 宿敌,出征(八)

啦啦啦啦啦……小北回来啦……

081 宿敌,出征(八)

营帐内,烧得正旺的火把将独孤弧与护卫的身影映射在厚厚的帐篷上,外头一队队值勤士兵手持长枪踏着步子整齐有序的走过,却任有再多的人来回穿梭,倾尽全力把守,也无人知晓此刻火把下密谋的一场惊天阴谋。

带着厚重磨砂的手指指腹慎重的捏起书桌上那一方素白的纸,将未被捏住的另一端置于烛台上白烛的外焰,伴着呲啦呲啦的响声和一圈圈黑色的烟云,片刻后,刚才的白纸黑字,清晰的地形图,已经化为了灰烬,只留下一阵淡淡的书香。紧接着,独孤弧拿了羊毛豪笔唰唰写了封回信,粘了蜡密封好。

“天野。”独孤弧俊眉深拧,眼里透着一股坚决。

“末将在”被唤作天野的护卫立马站的笔直,双目如鹰般看着独孤弧手里那封至关重要的信,等着接下来将要被赋予的慎重使命。

“ ##¥¥……”独孤弧小心在天野耳边回了话,末了,还在他肩膀轻轻拍了拍。天野却在听完独孤弧的话后,硬是一愣。

“好了,你下去吧,我不能离开太久,怕被赫连青轩怀疑。”

“可是,将军,那个唐如玉真有这么大本事?”

天野分队,是三王爷和独孤将军这么多年在芙蓉镇的心血,边关这么多事情,无一不是他们的杰作,天野分队,从善泽到皓月,不可谓不重要,竟然,这么轻易的要全部交给那个唐如玉?

天野显然不服,也不乐意,只是苦于要服从命令。

“天野,这是王爷的命令,唐如玉这封信里,有这个。”说罢,独孤弧将手里刚刚小心从信封里拿到的一块半月型的中间刻了朵梅花的玉佩垂了下来,这块玉佩,是怀文王爷的贴身之物,如若不得王爷信任,决计得不到。

“可是……”天野还有话想说,可是,又不敢说。

独孤弧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天野,屋子将双手交付在背后,将眼光瞟向桌上的烛台,淡淡开口,“善泽与皓月一役,从赫连青轩退出沙场,到现在,王爷筹备了整整四年。王爷怎可能会轻易将这样的任务交与他不信任的人?天野分队是你一手拉大,王爷心里也明白,此战过后,天野分队依旧归你,你放心去吧。”

“将军……”

被人道破了心思,天野一张脸是又红又热,只得低下了头,声音也越拖越细,越拖越小。

独孤弧侧头看了一眼有些愧疚的天野,没再搭理他,跟个没事人一样,出了自己的营帐,缓缓向刚才离开的地方走去。

拓拔如玉……

善泽的太子,别说是借个天野分队了,就算是要借走整个羽林军,只要是为了灭掉七王爷赫连青轩,估计王爷都会同意的吧。

嘴角勾了勾唇线,弩起一弯深深的笑,独孤弧依旧回到刚才的地方,大口大口喝着烈酒。

对面营帐前,隔着熊熊的篝火,赫连青轩看着独孤弧从身后的营帐内出来,这才将眼角收回,喝了一口温热的酒后,转头看向挨着他坐着的宁秋词,带着些酒气说道,“秋词,你猜,独孤弧进去干什么了。”

宁秋词也将视线从独孤弧身上收回来,转头拧眉对着赫连青轩说道,“难不成,是三王爷的密令?”

赫连青轩想了想,声音悠扬的说道,“是,也不是。”

“为何?”宁秋词狐疑,但问这话时,已经瞧见了赫连青轩眼底的不对劲。宁秋词还想再问,赫连青轩却明显不想回答,又自顾自的喝酒去了。

为啥同样都是穿越回来古代,嘉洛哥哥会有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宁秋词不太理解。

她却不曾知晓,裴凉一战,是时隔四年之后,赫连青轩再度出征的第一场大战,那之后,皓月和善泽展开了一系列的战役,双方殊死搏斗,不可谓不惨烈。

直到那一场生死决斗的到来……

那一战,他赫连青轩胜,得战神美名,得美人青睐。然而时隔千年,时局变化,一点一滴,亦能改变所有的遭遇,谁又能料到,到底鹿死谁手?

正如当年,他未曾料到,自己会死于最爱之人手上一样。

因是除夕夜,即使月亮并不怎么明亮,因着外头四处的灯笼,烟火,使得原本黑漆漆的破旧将军府里也有了一丝丝的亮堂。木青榆和赫连亦仁在冰冷的石板上一前一后的走着,缓慢沉重的步子踩在赫连亦仁的影子上,木青榆的心思说不清繁重。

死……第一次觉得,这个字眼这么沉重。

卫影曾说,要她别再为木家为皇上为慕容燕再做任何事,她自己亦不想,可现在,却由不得她不想。

终于,半晌后……

她停住步子,撇过头,看着赫连亦仁,小声问道,“皇上,只有这个办法救下王爷?”这一刻,木青榆不知道该怎么提及那个名字,便只是用了王爷这个代称。

等木青榆说出了口,赫连亦仁这才将揪着的心松了下来,也停下了步子。看着倚在木柱子上,斜斜的月光打在她的侧脸,忽而就那么爽朗的笑了。

“青榆,朕欠丽妃娘娘,也欠七弟,就算不是为了你,朕也不会眼睁睁的看他死,只是,朕却不能让他再做怀宁王。”

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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