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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儿七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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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后
“五姐!你就不能少说一句!”孟然跳脚,拉着七七就往外走,走了一段路稚嫩的孩子还是想不出该说什么话,气得直踩脚下的一排葱。
“嫂嫂,你别理五姐那个乌鸭嘴,我们孟家真缺个当家人,你可千万别走。”听了五姐的话,他也觉得嫂嫂极有可能改嫁。
天空如烧的黄昏,斜勾的银白月亮都早早地挂悬天空,孟然听到恍神好久的七七坚定地说着,“不走。”
踩葱的孩子笑得极其开心。
她不会走,她不能走,她欠孟昭的。
一年后。
一年的时间里实在是可以发生太多的事。
比如皇上又娶新妃子了,新妃倾城如花;
比如北国敌犯边境,与北国交界处的大淳百姓民不聊生;
比如相国和童养媳成了亲,前段日子有太医去过相府,说是相国夫人有喜了……
夜幕下的暗娼街灯火通明,到处是光明正大的调笑声挑逗声,七七再一次从一简破旧的房里等出带着一身欢爱恶心味道的孟力,七七习以为常,“孟力,你又偷我的钱了。”
“呸。”孟力满身醉醺,恶狠狠淬了一口,“你这婆娘胡说八道什么,老子偷的是你的钱?那是大哥的钱!”
“你还钱。”七七默然地张开手。
“妈的,你找老子晦气,找死啊!”孟力将七七一把推到在地,惹得巷中几个正招客的女人纷纷望过来。
孟力往她胸口狠狠踹过去一脚,还要开骂,突然撇见一个身影跟进暗巷,狠话就说不出来了,“给婊子了,有本事去找婊子拿!”
崇拜夏候聆
说完急匆匆地朝另个方向跑开,七七让起来正要追,一只手拉住了自己,七七转头看一眼已和自己一般高的孟然,木然道,“他跑了。”
“嫂嫂,不是让你不要一个人来找二哥吗?他是什么货色你还不清楚?”孟然一年来就是七七的跟屁虫,个子长开了,力气也见长,孟力每每想染指七七时他就跟拼了命似的,打起架来像条疯狗,导致孟力后来见到孟然就躲。
孟然拉着七七一路往回走,七七以前一直是独身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一人饿死全家灭门,现在一大家子以她为长,才知道过生活原来这么困难。
“孟姚迟早要嫁的。”孟昭留下的钱快被孟力挥霍光了,她怕她到孟姚出嫁那天连嫁妆都拿不出来。
这一年来,孟然早就摸清七七的性子,向来惜字如金,她说前半句他便知道她简单的脑子后半句是什么。
“就五姐那张嘴,我看她八成是要做一辈子的老姑婆了,你别愁这个,我会想法挣钱养家的。”孟然拍拍胸脯说得很是豪气。
七七看看他,又看看前面,默不作声。
“哎,嫂嫂你别不信我的能力。告诉你,我要去当兵。”孟然又拍拍胸脯,“和北国开战后,前线战事吃紧,朝廷就开始一路往北招兵,京城也在招,我啊准备明天就去征兵处!”
“你才十一岁,战场上你死我活的知道多少,不能去。”七七停下步伐,难得多了话。
“有志不在年高!”孟然不服气地把话顶回去,“想当年夏候聆相国还不是十三岁便入朝为官,我孟然十一岁上场杀敌,将来传出去名声多好。”
久违的三个字……
逃不掉的重逢
七七以为自己的心已经麻痹,原来还是会疼。
孟然一说到自己向往的人物便滔滔不决起来,悉数道听途来的夏候聆事迹,看着孟然眉宇间隐隐绰绰有着孟昭的影子,他怎么会崇拜夏候聆,怎么可以。
“不许去。”七七始终三个字,不可置喙。
“嫂嫂,当兵有饷银的,家里不是缺钱么。”
孟然一心想着他要和大哥一样,当起家里的顶梁柱。
第二天七七还是在征兵处长长的队伍中发现孟然的身影,征兵处全是大老爷们的汗水,七七一个姑娘家突兀地站在其中十分惹眼,孟然下意识地想躲,但想想好不容易排了一上午的队,现在走太不合算,于是心虚地弯背继续站着。
“回家。”七七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走到孟然前面拉住他的手就想走。
孟然的力气根本不是她拉得动的,“我不回去,都快到我了。”
“你不能当兵。”七七固执己见,她不想看到孟家任何一个人出事。
孟然想起隔壁家二叔常说得一句话,现在觉得格外有道理,“女人家的见识就是这么短。”
七七怒了,也不说话就是直直地看着孟然。
孟然晓得她是生气了,连忙又褪下装大男人的脸,伸出手抓着自己的脸皮往外扯做鬼脸,讨好道,“嫂嫂,咱不生气。”
“回去。”七七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我不……”
不远处一辆白玉砌筑而成的马车上茶香缭人,透白的纱帘掀勾在一边,车上的人好整以暇地观望着征兵的队伍,粗犷的汉子立在一旁沏好茶,发觉主人完全没有用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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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昨晚发现个很好玩的剧,在上海拍摄的《爱情公寓》,是部很时尚的情景剧,蛮好笑的= =大家国庆可以去瞅一下!
祝大家国庆快乐!!祝我能多多更文!!
本官不扎眼
“爷是在看七七丫头?”顺着主子的视线看去,云雷惊诧地看到好久未见的七七,听采儿说,小姐把七七叫到房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他和采儿不止一次猜想七七是不是死了,虽然小姐是柔弱善良之人,但主子毕竟是主子,有哪个主子会在乎奴才的命。
“你猜他们在做什么?”夏候聆勾着唇角眼里竟没有半分笑意。
多久未见了?一年,竟有一年多了么?
云雷观察片刻,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似乎那少年不愿跟七七走。”
“为什么?”夏候聆眯起眼。
为什么?明摆着的事竟然问他为什么?难道爷是在故意刁难他?思及此,云雷冷汗直流。
“应该是那少年想要征兵,七七不愿他征兵。”云雷老实回答,那少年是什么人?也没听过七七有亲人,居然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
夏候聆伸手欲接过云雷手中的茶,不满地拧眉,冷声道,“茶都凉了,怎么做的奴才。”
云雷差点一头栽下去,爷,这茶还是温的好么……
云雷含泪重沏,又听夏候聆问道,“云雷,本官的马车不扎眼?”
今天的爷还真是不好侍候,难道皇帝又和爷较上劲了?可最近不是都为北国战事忙得焦头烂额么。云雷揣摩着主子的意思,小声道,“爷的马车万众瞩目。”
既然马车够扎眼,小奴才看不到,那么……
云雷想自己这样说肯定万无一失,不料夏候聆冷冷地瞥他一眼,“那是本官不扎眼了?”
七七如遭雷劈
今天的爷还真是不好侍候,难道皇帝又和爷较上劲了?可最近不是都为北国战事忙得焦头烂额么。云雷揣摩着主子的意思,小声道,“爷的马车万众瞩目。”
既然马车够扎眼,小奴才看不到,那么……
云雷想自己这样说肯定万无一失,不料夏候聆冷冷地瞥他一眼,“那是本官不扎眼了?”
爷您哪里不扎眼了?!您是天下第一美男子,随便站哪也一样扎眼得惨绝人寰惨无人道!云雷胆颤心惊地抹汗,心想今日出门一定没看皇历。
夏候聆不再与他计较,径自跳下马车,朝着征兵的队伍走去。
孟然耗尽耐心说着要当兵的千万个理由,耐何七七恍如无闻,只一心要他回去。
孟然正要继续扯,忽然后边的队伍一阵骚动,一群人齐刷刷地跪下,“参见相国大人。”
七七如遭雷劈……
连在征兵处把关的副将都赶过来向夏候聆行礼,孟然乍地见到敬仰的相国大人,激动地瞪大眼睛,回过神来才忙跪下,连声音都喊得比别人响上几分,“草民参见相国大人!”
夏候聆看着前面僵直的背影,妇人的发髻梳得很难看,一身的低质布裙,擦手都嫌粗糙。
夏候聆心中冷笑,朝地上的孟然随意问道,“你来征兵?”
事隔一年,七七发现自己还是一样,听到他的声音就不自主地打冷战。
“回大人,草民正是来征兵,我要上阵杀敌!”意识到崇拜的相国居然亲口问他话,孟然激动地找不着北,也没注意到七七一直僵硬地站着,背对着相国。
小奴才该回相府了
“英雄出少年,叶副将,我们大淳真是人才济济,你说是吗?”夏候聆话里的暗喻很明显。
“相国大人说得是!”叶副将立马领着“走后门”的孟然去登记。
她不让少年去当兵,他偏不如她的意。
七七始终不敢回头,但空旷的场地上没有任何躲藏的地方,正想着,夏候聆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奴才,该回相府了。”
他说得轻巧,好似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一年未见。
原来他早已发现她了。
相府……七七想起小姐的藤条,想起孟昭临死的声音,害怕与愧疚一同涌上心头,七七落荒而逃。
她什么时候学会逃了?
夏候聆嗤笑出声,放大声音恰好让那道逃跑的声音听到,“你会回来求本官的。”
云里雾里的云雷看着心情乍好的夏候聆走上马车,留下一群还跪在地上同样莫名的众人……
似乎伴着夏候聆这三个字,七七的人生就会永无宁日。
她不是皇上,她斗不过夏候聆,也从未想过斗,她知道自己会去求他的,孟然已经被排入兵册,她去找相关的人去疏通却被哄赶出来,只因为这是相国大人的命令。
除了去求夏候聆别无他法,她不能对不起孟昭的嘱托。
七七在又冷又硬的床上坐了半天,然后毅然往外冲去,正巧撞上刚进门的孟姚,孟姚立即叫嚷道,“这么火急火燎是要去见野男人啊,就知道你不守妇道,六弟啊都给你教坏了。”
被请回相府
七七不理她继续往外走,又被她给推了一把,“我说你是瞎子不成,撞完我就走啦?”
七七踩到高高的门槛往外栽去,外面走进来的人立即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然后扯着帕子直嚷嚷,“哟,我说哪里来的乌鸦嘴这么臭,原来是个人啊,乌鸦精吗?”
像是上天注定好的,一年里偌大的京城里遇不上的时候打照面都能错过,然而遇上的时候便会接踵而来,前几天才遇上夏候聆,今天又碰到采儿登门。
采儿扎着丫环发髻,翠生生的裙衫质地是上好的,突然出现在他们这个贫民窟里竟有几分奇怪,采儿倒是未发觉,瞪着一双眼气势万分地对上孟姚刻薄的面孔。
“采儿姐……”七七迟疑片刻喊道。
“哼,还记得我是你采儿姐,一年前你怎么不说一声就离开王府了,我还以为你……哎,不说了。”采儿并不知道当初就是因为她多嘴,在小姐面前说七七衣衫不整地从青帝苑回来后,才造成七七后来越发坎坷的人生。
七七这边还没说话,孟姚那厢吼出来了,“喂,你是什么人,这么大个姑娘还冒冒失失地往人家跑,你是不是上我家找男人来了……对了,我二哥是花街柳巷串走的,莫非你是哪条巷子的婊子?!”
孟姚拨了拨额上的一缕发,把下巴抬得高高的,说话口无遮拦。
“我呸,你个贱人,你自己都长成这副奔丧样了,你哥能好到哪去,本姑娘能看上你哥?!”采儿毫不畏惧地吼回去,边还卷起袖子颇有大干一架的气势,“尖嘴猴腮,说话还这么刻薄,是不是没男人要你啊,我看连那些老鸨也不敢收你做妓女,怕吓走恩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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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所以说……当采儿遇上孟姚,世界大战就开始了……
再见萧尹儿
“你个死婊子……”孟姚头次遇上敌手,直被骂得面红耳赤,举起拳头就朝采儿砸去。
采儿也是越骂越待劲,动手起来更是毫不含糊。
七七知道自己劝不动,只好在门槛上坐下来,逼迫自己不去听不停从她们嘴里冒出来的脏字秽语。
等到采儿和孟姚打得双双挂彩后,七七才知道是小姐让采儿来的,现在应该叫夫人。
事隔境迁,七七再次踏入相府脚下如灌重铅,采儿叽叽喳喳地说着相府这一年来发生的变化,七七也完全听不进去。
正是百花齐放的季节,青帝苑的庭院处处鸟语声,花香醉人,相比之下,七七曾在相府的那个冬天竟是那般萧条冷索。
“夫人,夫人,奴婢把七七带来了。”采儿开心地推开门,七七记得,这里是夏候聆以前的卧房。
七七知道自己脑子里不该多想,木然地跟在采儿身后进去,还没跨进门槛,一只茶杯砰地落在面前,摔得粉碎,一地狼藉茶叶。
七七讷讷地朝屋里望去,夏候聆的卧房已和原来已无丝毫相同,恍然是另个屋子一般,离门口不远的红木椅上坐着许久未见的萧尹儿,大概有了身子的关系看上去很是丰盈,头上金钗步摇,容颜光彩照人。
“我最不喜欢喝的就是铁观音,你还给我沏这茶!”萧尹儿厉声责骂跪在地上的一个丫环,然后抬抬眉,像是才看到七七一般,声音清脆地道,“现在的奴才就是这么不知规矩,见到主子也不知道下跪。”
跪磕碎茶碗
说完萧尹儿有意无意地看了七七脚下的一地碎瓷片。
采儿一惊,从没想过心地善良的夫人会说出这种明显针对的话,正要开口,就见七七直直地跪了下去,跪在碎茶片上,一双细眉扭曲地紧皱,脸色煞白。
“七七拜见相国夫人。”七七咬牙一字一字道,膝上钻心的疼传遍全身,脸上开始冒细汗。
萧尹儿嫣然笑道,“看我给这帮奴才气糊涂了,怎么忘了七七已经不是相府的奴才。”
嘴里这样说着,萧尹儿却没有半点要七七起身的意思,话起家常来,“对了,我听云雷说你梳着妇人发髻,今日一看果真不假,我还以为你被赶出相府后会去江南,没想到是嫁人了。你那口子是做什么的?”
她真正以为的是,七七被打成那样在京城又无家可归,必定凶多吉少,心中曾懊悔过一阵子。没想到云雷说聆哥又见到她了,竟要她回相府,心底仅存的一点愧疚刹那消形。
七七拼命抑制着张嘴就要出来的痛叫声,隔好久才回道,“他殁了。”
闻言,萧尹儿拿着绢帕的手指一颤,看向她身上的粗布麻衣,“你竟成了寡妇,我都不知道说你天生命贱,还是上辈子你做了太多亏心事,这辈子活该遭报应。”
“七七福薄。”七七又是隔好久才回到,膝上慢慢渗出湿意让她疼痛难忍,鼻尖沁出大颗的汗珠。
“你起吧。”萧尹儿甩了甩帕子,采儿如临大赦,忙跑过去扶起七七,满脸同情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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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不太知道腾讯的推荐位会在哪些地方,好像章节最下面的新作推荐中第一个是七七,不过应该也是马上就下了吧… …角落太小了……喜欢的看官把七七收藏一下吧,不然下次找不到哦!
学会行大礼了
七七颤颤巍巍地站起,任由采儿一手掺扶着她一手替她擦汗,膝盖上还扎着细细小小的碎片,如蚁咬噬般不断地疼。
采儿又要低下身去替她清理碎片,却听到萧尹儿柔软却威严的声音,“七七,一年前我说过我容不你,一年后我还是这句话,聆哥要你再回相府,你还是好生考虑周详。”
采儿看着七七垂下眼睑看不出半分情绪,心下有些着急,夫人何时这么容不得七七了。
气氛僵硬得连采儿都变得格外沉默,庭院里月拱门外步入进来两个人影,正是夏候聆和云雷,夏候聆抬眼瞥了堵在门口的七七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朝长廊走去。
以往爷下了朝肯定会先来这屋看夫人的,怎么这下……不一会儿,就见到云雷又回了过来,朝萧尹儿行礼后便道,“爷传七七去问话。”
采儿替七七松了口气,扶着她就要走却被云雷拦下来,“爷只传七七一人。”
“可是七七她……”采儿激动地嚷嚷被七七制止,“没事。”
云雷疑惑地在七七和采儿之间看来看去,最后带着一瘸一拐的七七往爷的书房走去,七七走一会儿便要扶着廊柱歇息片刻,云雷一个大男人也不敢冒然去扶她,只能跟着她慢吞吞地走,等走到书房的时候竟花了快半个时辰。
夏候聆坐于书桌前拿了几本名册同时翻阅,听到屋外的脚步声不满地沉声道,“走个路这么慢,脚长哪去了?”
云雷正巧走到书房门口,七七不便的腿脚拌到高高的门槛,整个人朝前面的云雷背上扑去,一把将他推进屋,云雷踉跄着往前急走两步,一回头,七七扑倒在地上,满是痛苦神色。
“一年未见,你还学会行大礼了?”夏候聆嗤之以鼻,眉眼抬都不抬一下。
忘了奴才的本份
七七忙跪正,现在对她来说,跪着远比站着痛苦要少,“七七给爷请安。”
夏候聆哼一声,手上翻阅的动作毫不减慢,云雷问道,“爷是在寻思这次出征的将领?”
“早朝上,皇上有意让德王带兵,德王是皇上的胞弟,同气连枝,北国犯我边境还未知深浅,若敌国太弱给德王捡个便宜,这京城的兵权就到不了本官手里了。”夏候聆完全把七七撇在一边,同云雷谈起国事,把手中的名册扔到一旁,有些气恼,“本官竟找不出一个比德王更适合带兵的人,一群废物。”
他的党羽中居然没有适合上阵打仗之人,他妄称权势如日中天、只手遮天的一代权相。
“要不让董老将军再将披褂上阵?”云雷建议道。
“董老年事已高,到时吃了败仗还不是本官脸上无光。”夏候聆直接打断他的这种想法,嘲七七投去一眼,“跪在那做什么,占地么?”
爷不是没让七七起来么,云雷莫名地想。
“把这些书册放到架上去。”夏候聆指指桌案上的名册,转头提笔在纸上龙飞凤舞,挥毫间道,“本官记得董老的侄子在御林军做事,即便真由德王带兵,本官也要有人随军。你将这信送予董老,本官不日提携他侄子为大先锋。”
此次北国之战非同小可,让夏候聆调遣上不禁犯难。
七七从头至尾被忽视得彻彻底底,听着夏候聆讲她听不懂的国事更是不知怎么提孟然的事,手在双膝上按摩下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拖着步伐捱到桌案边,捧起夏候聆所说的书册朝书架一步步蹒跚过去。
夏候聆放下笔,将信交给云雷才朝那个僵步的背影看去,“做个事慢慢吞吞,果然不做奴才太久,忘了自个儿的本份。”
原来他知道一切
七七的手刚碰到书架,踮着疼痛不已的脚,一听到他说话当下双脚稳不住,抱着一怀的书册向架子摔去,架上的书籍纷纷落下,砸了七七一头一脑,七七缩着身体硬是没让自己倒下。
云雷惨不忍睹地看着这一幕,夏候聆冷冷地注视着她,视线下滑到她的膝盖处,暗红的血液穿透粗厚的麻布裙,一看便知之前受了什么虐待。
感觉到他的视线,七七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往架子上又靠近一些。
“个子没见长,怎么心眼也不长。”夏候聆脸色阴沉,语气冷冽如寒,“当初怎么被驱出相府,现在竟还送上门去。”
“爷全知道?”七七震惊,他竟然知道当初她是被夫人毒打出府,可为什么……七七觉得自己想得真是可笑,当他把手掐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她早该觉悟。
她之于他,只是奴才,思及此,七七忍着痛蹲下声,默默地捡起书籍。
“你又多嘴了。”夏候聆看向云雷口吻很笃定,不是他尹儿怎么会知道七七的存在,看来真得找个机会把他和采儿的婚事办了,省得云雷从早到晚拿他的是非去采儿尹儿面前卖乖。
“奴才该死,请爷治罪。”听到爷的话,云雷心虚地跪下,更是自责不已,估计七七的伤和他脱不了干系,他一个大男人竟学长舌妇搬弄是非,实在该打。
“自个儿去刑房领杖责,能下地之前别来见本官。”
天……这是要把他云雷打得不能下地么?!
夏候聆低头凝视着木纳呆愚的七七,她把书籍弄得乱极,倒着的,歪着的,本末倒置的,不堪入目地显示着她的不识字。
执着的七七
可好像永远是这样,七七不会出声寻求帮忙,看着她倔强地捡起一沓沓的书,撑着不断渗出血的膝站起,放上书架,蹲下来再捡,夏候聆真不知道她在执着些什么。
以前的自己也是这样么,以前的他同样不会对人求救,而今时,他已无人可求。
夏候聆走了过去,将书架上乱放的书重新整理好,及地的长袍滑过七七的手,缎子的绸感温滑无比。
书房寂静如霜,云雷呆得有些压抑,拈着手里的信想趁机溜走,却听到夏候聆喝止住他,回头看去,夏候聆正捧着架上的一本书细看,眼里寒霜阴狠。
“本官知道该由谁上战场了。”
片刻后,云雷听到夏候聆这般说话,不禁打了个冷颤。
当朝相国要挂帅出征的消息一夜之间在京城不胫而走,文官将要上阵杀敌的话题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谁也捉摸不清夏候聆的心思。
夏候聆从宫中谈论出兵事宜出来时已是翌日凌晨,天还没亮,疲惫困倦一同涌上心头。皇帝刚闻他要亲自出征自然是百般莫名,而后气得拍案而起,差点直骂他专权,还是旁边的官员劝阻下的。
谁都知道,皇上现在同他撕破脸,朝局必乱,大淳江山岌岌可危。
夏候聆打发云雷去歇息,想了想绕开卧房的方向朝书房步去,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跪在书房门前双目无神,发髻被风吹得松散,粗衣麻裙被染上一层深色,估计是被夜里的雾气浊湿。
夏候聆全身酸累,也懒得理她,直直跨过她走进书房,身后的细小声音却不准备放过他,“爷。”
为个少年和爷谈条件
夏候聆不耐烦地回头瞪她一眼,径自进屋反手将书房门砰地一声合上,留下七七一个人继续跪着。
七七呆呆地看着眼前紧闭的门,伸出手揉揉血迹早已凝固的膝盖,哪怕再跪上一天一夜,她也会坚持下去。
门忽然又被开启,七七张着嘴吃惊地看着满脸怒气的夏候聆站在门口,低下眼恨恨地盯着她,“跪个没完了?管事的没给你找下人房住?”
他居然搭理她了……
七七忙往地上磕了两个头,响亮有声,“爷,求您把孟然从兵册上除名。”
兵册?孟然?姓孟……
夏候聆恍然明白过来,怒意更甚,冷笑道,“你还真为个太监守寡了?”
“求爷!”七七再次磕头,他说过她会来求他的,所以她只能求。
“你求本官,本官就要应允么?”他夏候聆在她眼里就这么好说话?
“爷……”七七紧张地抬起头,他要她回府的不是吗?她以为她回相府后他就会答应的。
什么心思都藏不住,没心没肺的人果然活得简单,他要她回相府不过是念她在孟昭之事上忠心耿耿,回相府总比身上穿着粗布麻衫要好吧。
夏候聆低下身半蹲在她身旁,纤长的手指捏起她无肉的下巴,“爷让你回相府就好好地做你的奴才,其它你就别费那个心思了。”
说完夏候聆站起身正要走,一双小手立刻攥紧他的下袍,夏候聆回头就见到七七那张急得慌张的脸。
“爷不答应我,我就不留在相府。”
“你还想和本官谈条件不成?”就为那个小少年?她不是一直钦慕于他的么?夏候聆的眼促狭狠戾,眉间一点朱砂越发鲜红。
阎王也不敢收了我
七七依然坚持,抓住他的衣袍大有势不罢休的意味,语气很是哀求,“爷,您积点德……”
闻言,夏候聆怒气冲冲地抓起跪地的七七,将她重重地推至门上,妖冶的脸孔的欺近,“你还惦念着孟昭的死!积德?本官就是杀尽天下姓孟的又如何,阎王也不敢抓了我去!”
“那您杀了我。”她不能对不起孟昭的嘱托。
“滚!”夏候聆从嘴中吐一个字,扯着她的手将她一把推了出去,然后狠狠地摔上门。
他夏候聆从不在乎人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但他还是和一年前一样,对她不下杀手,是不下杀手,还是下不了,夏候聆想也许是因为她身上有他的影子罢了,没人对自己的影子下得了手。
七七被推倒在地,手腕间还有被他攥得死紧的余疼,抬眼望向那扇紧闭的门,然而这一回,过了很久,门都没有再开启……
相府夜里的门紧锁,七七也不去叨扰值夜的下人,蹲在书房门口抱着双膝看着阴郁的天空慢慢转白,好久似乎传来鸡鸣的声音,七七才拐着双腿走出青帝苑。
七七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晌午,孟然抱着身子坐在路口,一见她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急切地朝她奔过去,眼下青色沉沉,也是一夜未睡。
“嫂嫂,你跑哪去了,五姐说你和个婊……姑娘走了。”孟然咽了咽口水没把孟姚的原话说出来,待看到七七膝上的血迹时激动地不行,“我听说你前两天去找征兵处的给我兵册除名,你是不是被他们打了,是不是,你说啊!”
只比你小五岁
七七很难看到一向乖巧的孟然愤然成这副模样,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道,“我没事。”
“你不是有嘴嘛,有嘴你不会说啊,我哪知道你那不稀罕我去当兵,你瞧不起我,不当就不当了,你犯得着自己去受委屈吗?”孟然怒气正盛,反倒像个大人似地不停指责七七,说话也顾不上分寸。
七七沉默地走进屋,挨着桌子坐下,孟然立即跟了过来,正要继续斥责她这只闷葫芦,七七开口了,“孟然,我没有瞧不起。”
她没有瞧不起他想当兵,一点都没有。
听到这话,孟然整张脸都委屈地耷拉着脸在她身边蹲下,“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你还小……”
“我十一岁了!我也只比你小五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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