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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1987-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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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要求很简单,请您不要浪费时间来城堡了。”

再一次错误

这是什么意思?波赛尔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涌起强烈的不安。
三天后,我接到使馆的通知,我的签证存在问题,需要时间处理,三个月内不得进入法国境内。
同时,我打进法国的电话总是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事到如今情况再明了不过,看来我想踏进法国的领土都不是那么容易了。
答案找到了,我惟一疑惑的是,波赛尔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仅仅因为兰斯的任性?不,没那么简单,难道他知道我对于兰斯抱持的感情?可是未免防范太过了……
“吉吉,你在想什么?”叶琳从前座转过来看我。
“没什么。”我笑笑,又继续看车窗外的风景。
不知道兰斯怎么样了……
T市飞云机场,一个月前刚刚建成,考虑到T市城小人少,经济不是很发达,这个机场也是小得不能再小,而且总有种破破的感觉。
叶琳劝我从上海出发,反正我们也不缺那点钱,但我拒绝了,今天早上起来低血压格外严重,头到现在还是晕晕的,如果再坐几个小时的轿车,我恐怕自己会吐出来。
和我同去北京的据说是王叔手下的得力干将,很斯文的一个年轻人,但非常沉稳,没有一点年轻人特有的浮躁之气,难怪王叔很欣赏他,多次在我面前提到。
一路顺利地抵达了北京,曾磊将我送到宾馆后立刻马不停蹄地出去联系业务,我休息,但醒来后发现自己很不幸地病倒了,初步判断为发烧。
穿衣下去买药,身体出乎意料的沉重。镜子里的自己苍白得像个鬼,嘴唇发紫,看上去状态极其糟糕。
强撑着走出宾馆大门,我知道自己不行了,靠墙滑坐到地上给曾磊打电话,不意外地听到的是关机提示,想了想,我颤抖着手指揿下另一个号码。
“杨叔叔,是我,我在北京,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发烧让我的神智越来越迷糊,甚至连杨叔叔什么时候来的都没有印象。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半梦半醒间沉浮,依稀知道自己住进医院,好多神色严肃的医生护士围着我忙活,最后还给我套上了氧气呼吸装置。
我有些好笑,不过发个烧而已,至于把我当重症病人一样照看吗?我挣扎着想醒过来,但让我焦躁的是,无论如何努力,我都醒不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终于清醒了,但还未等我高兴一下,两个绝不该出现在眼前的熟人出现了。
我面无表情地瞪着他们,这一幕多么熟悉啊!
“我死了?”不然也不会看到这两位中国神话传说中的地府工作人员。
“咳,也不是……”牛头尴尬地咳了一声。
“差不离了,我们刚刚得知医院给你下了病危通知单。”马面不识好歹地插了一句。
“……”我沉默。
“……”牛头沉默。
“你们该不会告诉我又出错误了吧?”
牛头马面微妙的神情印证了我的猜测。
“全中国13亿人口,你们就能在同一个人身上出两次错误?”我皮笑肉不笑。
“我们也不想这样,但作者是这么安排的嘛……”牛头小声嘀咕。
“……风声太大,我听不清……”
……
“我们马上送你回阳界。”牛头说干就干。
“STOP!”我说,“我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呢?”
牛头大汗……
“好不容易送走这个瘟神了。”牛头抹汗。
由于角度的关系,他没看到马面正偷偷开溜。
转过头,某作者面带微笑款款而立。
对视二十秒。
某作者瞬间爆起:“小样,敢透露我的存在,看我的‘虐心拳’和‘虐体术’!”
“啊!!——”
悠悠醒转过来,白晃晃的阳光刺激得我重新闭上眼睛。
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进ICU,我看着满身的管子心想。不过对于正常人来说这一点也不好受,于是我不知哪来的勇气,自己动手拔起管子,还好,除了手脚虚弱,喉咙疼痛,基本无大碍。
一个护士恰好推门进来。
“HI~”我条件反射下同她打起招呼。
护士一愣。
“啊!!!!!——”她居然一路“啊”着就这么冲出去了。
“搞什么,没见过活人啊。”我阻她不及,郁闷地嘀咕。
“什么!我已经昏睡了一个月!!!”我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我妈一边抱着我喜极而泣,一边拼命点头。
我现在身在全北京最好的军区医院,是通过杨叔叔的关系转进来的。在被送进医院毫无理由地昏睡了两天后,父母便接到通知赶到了北京,在一个星期迟迟不醒却仍检测不出任何病因,所有身在T市的我认识的人中炸开了锅,能过来的基本上都过来看我,然后一个月过去了,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康复无望了,不料上天开足了玩笑后偏偏在此刻给了他们一个最大的惊喜。
“洞中一日,人间千年啊~”我坐在病床上装模作样地感叹。虽然所有的仪器设备都表明我没有任何后遗症留下,但正常人谁会无缘无故地沉睡一个月?所以我还要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在北京已经逗留了将近一个月的方景煦用眼睛白我。
这次醒来,我毫无意外地见到了从美国急忙赶回来的方景煦。和爸爸妈妈一样,他的眼睛也是红红的,毕竟没有人可以坦然面对那张病危通知单。
数数看似乎已有半年没有和阿煦见面了,他似乎又长高了些,但也瘦了,头发微微剪短,但脸庞一如既往的白皙俊美。
天天在一起时没什么感觉,但分隔半载再相见时蓦然发觉——方景煦唇红齿白的美貌其实并不输于我,但绝不会有人将他误认为女孩子。他就是桑原水菜大大在《炎之蜃气楼》后记中提到的,类似于景虎那种具有凛然美的少年,至于我,就是明白无误地属于弱气系的吧?
“想什么呢?”方景煦不耐烦地敲粥碗提醒我,“有时候我真佩服你神游物外的本事。”
我嘿嘿一笑,摸摸鼻子,自然不敢告诉他我刚刚在YY他的事实。
睡了一个月,古琴比赛的事自然吹了,不过现在所有的人当我是宝,真正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惊魂甫定的妈妈更是连我走个三步路都有大喘气的趋势。
我继续留在北京做康复训练,躺在床上一个月身上的机能组织自然有微微变化,爸爸见我没事才放心地回T市,毕竟那边还有爷爷奶奶要照顾。方景煦向学校又请了一个月的假后也跟着一道回去,公司许久无人主事,再加上高层间因为我的事人心浮动,不知乱成什么样了呢。
妈妈一直陪在我身边妥帖细心地照顾我,自然还有杨叔叔时不时带着新奇的小玩意来探望我,这一个星期来真可以说是过得最愉快最自在的日子。我不过是为了后半辈子的舒适现在才努力地进行赚钱大计,本质上崇尚闲适散漫之生活态度,当然,说白了,就一懒字~
某天下午,妈妈似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出现在我面前,态度可疑,说话吞吞吐吐。
“恩,吉吉,妈妈有件事,恩,要跟你说……”
我正在用电脑玩《仙剑奇侠传》,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妈妈,你是想说你和杨叔叔的事吧。”请注意,我用的不是疑问语气,而是肯定语气。
“你怎么知道?”妈妈一愣。
我停下移动鼠标的手,仰天无语,老妈,你知不知道你脸上的幸福光芒早已经出卖你了,其次,你真当我是傻子吗?两个人间的暧昧气氛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何况我无数次看到你挽着杨叔叔的手臂,在花园里散步兼开心地聊天。
如果凭这些我还推断不出你脸皮薄说不出口的事,那我“奔三”的人生经验岂不等于白长了?
“妈妈,你放心,我的回答是Yes。”我指着一张无比认真无比正经的脸告诉她。
“我知道。”妈妈顿了一会儿才说,“其实我想说……”
“什么?”
“……算了,你还太小。”妈妈怜惜地摸摸我的脑袋。
我耸耸肩,不勉强:“什么时候杨叔叔来看我,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从前世开始小小的我就有个小小的愿望,像好朋友那样一家三口快乐地出去游玩。这一世爸爸妈妈带我出去的次数屈指可数,本来我以为一辈子都实现不了了,想不到在未来的新爸爸身上却达成了。
我们三个人去了好多地方,动物园、游乐场、公园……普通的一家三口会去什么地方,我绞尽脑汁地去想,然后拉着妈妈和杨叔叔去玩,似乎要把逝去的童年一口气补回来。
有时候想想也真悲哀,两世为人,我似乎命中注定与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无缘。原本以为自己不介意,但今天才发现,我不是不介意,而是装出不在意,一种模拟情绪罢了。
只有在今天,我觉得自己真正回到了童年时代,我是多么的快乐!漂亮的妈妈,英俊的继父,更重要的是,他们都爱我!——我以孩子幼稚的观念体味着这种骄傲。
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不喜欢爸爸和继母,我同样也爱爸爸,前世他为我牺牲了很多,他也许不是一个好丈夫,却绝对是一个好父亲。我有我自己的坚持,所以“爸爸”这个称呼代表着我最真心真意的感情。
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幸福,除了……
我牵着一只紫色的气球,心有所感,久久地望向西方的天空。
……
视为蝴蝶效应,很多事的具体发生时间与事实不符,不一一说明。
偶休息去了,特别选早上人少的时候……

见公婆

杨叔叔是个好人,母亲能够找到一个幸福美满的归宿,我深深感谢上帝。
既然确定了彼此关系,我干脆拉着妈妈在北京住下来,筹备婚礼事宜,同时通知外公外婆他们,届时前来观礼。
因为是母亲的终生大事,我大有不惜血本之意。先在北京办,据说新郎官的亲戚朋友同事加起来是一个天文数字,所以回T市后肯定还要隆重地宴请一场。
当然,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是两家人的事,在婚礼举办前,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步骤——见公婆。
一大早母亲就起来了,以从未有过的细致劲儿开始认真装扮。从衣服到首饰,到妆容,什么都要试上好几遍。
我在旁边睡眼惺忪,频频点头暗打瞌睡。
“吉吉,帮妈妈看看,这身好不好看?”妈妈急切地问我的意见。
“我的妈妈天生丽质,穿什么都漂亮!”我甜甜地说。
妈妈满意地露出微笑。
“对了,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啊,我忘了~~”
宾馆楼下,杨叔叔倚在一辆军用吉普车旁等着我们的到来。
“杨叔叔,早上好!”我抢先给了他一个熊抱。
“早上好。”杨叔叔抱起我,和妈妈交换了一个微笑后上车。
车子在平稳的道路上行驶,向外看,清晨的北京有着一种肃穆的庄严。不知道为什么,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沉默的气氛,没有人开口说话。
妈妈紧张,我睡觉,杨叔叔体贴地谁都不打扰,于是就这么一路向目的地驶去。
“这孩子……”妈妈一边替我擦口水,一边叹气,终于开口说话了。
杨叔叔看了我的睡相亦忍俊不禁:“吉吉似乎很喜欢睡觉。”
“从小就是这个毛病。”妈妈怜惜地望着我,轻声道,“偏偏有一份大产业让他休息不得,我常常想,自己是不是太没用了,让这么小的孩子为我们大人操劳。”
医院里妈妈在和我谈过后,将我创办了凤凰集团的事告诉了杨叔叔。
“我虽然知道一些,但一直无法想象似吉吉这样的年纪,已经是大公司的总裁了。”杨叔叔看着妈妈和我,目光温柔,“我们有一个值得骄傲的好儿子。”
“是啊……”妈妈轻轻地附和,和杨叔叔默契地一笑。
我埋在母亲怀里,亦忍不住偷偷露出一个笑容。
在来之前的路上,我一直在猜测未来的爷爷奶奶是什么样的人,怎样讨他们的欢心——虽然接受“考核”的不是我,但咱好歹也得给老妈增加点附加分不是。
很快,我就知道自己完全多虑了。《傲慢与偏见》里伊丽莎白想给达西的妹妹留下好印象,谁知在场的三个人都已经事先存了与她交好的念头,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那印象分自然蹭蹭蹭地往上涨。
现在我妈就做了一回伊丽莎白,屋子里的三个人,杨叔叔不必说,杨爷爷杨奶奶看老妈的样子那叫一个满意。
互相介绍后,杨爷爷让妈妈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一边坐下,我一边顺便打量房间,触目所及全是红木的中式风格家具,收拾得很干净,两排非常大的书架占了房间的二分之一大,大部分是军事书籍和马克思列宁等思想著作。
不愧是军人世家,家中的摆设也是处处透露着一股利索的味道。
“小敏第一次来家里,千万不要客气。”杨爷爷似乎非常高兴,干脆直呼我妈的小名来,“吉吉也是。”老人乐呵呵地看着我。
妈妈连忙答应着,刚来的拘束减轻了不少,我微微一笑,不答话。
杨爷爷谈兴正高,拉着儿子和未来的儿媳絮叨起家常来;杨奶奶只是抿嘴笑,并不多话,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她似乎很喜欢我,抓着一大把瓜子糖果塞到我手里,我连忙道谢。
“多讨人喜欢的孩子。”杨奶奶细细打量我,转过头笑道,“老杨,你说是不是?”
杨爷爷的注意力转到我身上:“可不是!你以前还尽瞎操心,整天念叨着老三什么时候成家,现在这小子既有了漂亮的媳妇儿,又有了乖巧可爱的儿子咯!”
杨奶奶嗔怪道:“你不也是一样,还好意思说我。”
我听着两位老人的对话,剩余的一点点担心也终于烟消云散:原以为似这种传统的家庭,即便望子成亲心切,但对一个带着“拖油瓶”、离过婚的女子,恐怕也是不易接受的吧?但现在看来,妈妈应该很快就能融入这个家庭内部了。
想到这儿,我高兴地望了妈妈一眼,正好看到她和杨叔叔交换了一个安心的笑容,我真是由衷地感到开心。
吃饭的时候,杨家人全赶回来了。杨叔叔在家中平辈中排行最小,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嗯,大概是好的因素全被杨叔叔继承了吧,他的哥哥姐姐相貌稍显平凡,但浑身上下亦有着军人特有的英气。
此外,我同样多了一个18岁的姐姐和一个15岁的哥哥,丁颖和杨思源,他们对于我这个“闯入者”挺好奇,想着法儿和我说话,看得出很喜欢我这个年纪小他们许多的新弟弟。
其实不仅是他们,杨爷爷看来想抱小孙子想得太久了,即便我不是亲的,却也为这个沉寂许久的家庭带来了久违的孩童的欢笑。上桌的时候,杨爷爷特意把我叫到他身边坐着,不停地夹菜给我,直至杨奶奶看不下去才讪讪地停手。
一顿家宴就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中结束。
吃过午饭,杨叔叔陪我看电视,杨爷爷把妈妈喊进书房,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谈。
丁颖则苦着脸,在其母的“虎视眈眈”下开始练习琵琶,只是怎么看都带着一股不情愿的味道。
见状我不由露出一个微笑——上辈子的我学过琵琶,最怕的就是这种平日里的练习,因为妈妈常常一旁监管,稍有放松便是“冷光眼”伺候。
重生后却自动选择了修习古琴,因为人长大了,许多事情看得远了,技多不压身,又可陶冶情操,熏陶心境,何乐而不为?
现在听到久违的琵琶铮铮之音,不禁从心底涌起一股怀念之感。
杨叔叔瞥见我的表情,笑道:“想弹吗?”
“算了,我虽然学过一点,但也忘得差不多了。”说完,我感到一阵恍然,多久了,上辈子的事情竟开始在记忆中模糊,仿佛风一吹便再无丝缕痕迹留下。
杨叔叔一笑:“我说的是古琴,家里正好有一架。”
我眨眨眼看看他。
没想到杨奶奶居然擅古琴、精女红,看来人家从里到外都是一标准的大家闺秀。听说我从小学习琴棋书画,还是自己要求的,杨奶奶二话不说,立刻把爱琴借了出来。
这话匣子一打开再也关不上了,除了是现在国内某知名企业的总裁外,我发表过文章,跳过极,参加过维也纳某音乐会,做过模特,拍过广告,做过产品代言……全被抖了出来,众人始觉我小小的人生经历却丰富得出乎意料,端的让人眼花缭乱。
先前众人的注意力全放在老妈身上,却没想到她居然有个演艺全能的儿子,据说在国外知名度还挺高,当下直夸我是个天才,让老妈听得眉开眼笑。
《Youth》北京也有卖,但眼前这一家子都不是主动接触时尚圈的人,自然无从知晓我是靠脸吃饭的人。这也是因为《Youth》普遍南方要比北方卖得好,特别在深受港台文化影响的广州深圳一带。
不过说我是天才也真真让我汗颜,我杂七杂八的事做了不少,就是不好读书一道,相比之下,恐怕方景煦才是常人眼中“天才”的完美化身吧?
我坐在古琴前,被满屋子的眼睛瞪得有些发怵,就连杨爷爷和妈妈也赶上了我的“表演”——什么时候成“公众表演”了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为了老妈,拼了!
我深吸一口气,大脑飞速运转:若要起到一鸣惊人的效果,自然是弹唱皆佳,问题是选什么曲子,如果是日本动漫音乐,我自然是信手拈来,但考虑到听众背景……嗯,还是算了。但如果太现代,又不符合古琴的意境……
思来想去,终于敲定一首,但总不免有些惴惴。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好!好一首《月满西楼》。”杨爷爷兴致高昂地念着李清照的《一剪梅》,看来也是对古诗词颇有研究。
“谢谢爷爷。”我在大家的一片赞扬声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想来想去,我选了童丽的《月满西楼》,尽管原曲为古筝伴奏,但想来古琴也是无甚大碍的吧?因为是第一次演奏,不免有些滞塞,好在我出色的嗓音弥补了这一点。
“小小年纪能有如此造诣,不错不错……但是,身为男子汉,可不能尽弹些伤春悲秋的曲子。”
我暗笑,看来我柔弱的外表给杨爷爷造成某些担心了,当即一副不服气的口吻道:“爷爷,下一次吉吉自会献上一曲《将军辞》,如何?”
“好!好!”杨爷爷老怀大慰,“那我就等着咯!”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周围的人看着我们一老一少相处融融的情景,也不禁会心地笑出来。
“看来我来晚了。”一个含笑的男中音插了进来,紧接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已经走了进来,“今天好热闹啊!”
“浮生!”看清来人,杨爷爷惊喜不已。
浮生?易浮生?——这是个少见的名字,我立刻想到那张名片。
“伯父,伯母。”易浮生放下手中的礼物,恭敬地叫道。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回北京的,居然也不告诉我一声!”杨爷爷佯装生气。
“刚回来,这不听到少波的喜事,我就立刻赶来了。”易浮生说完,转身对着杨叔叔就是一拳,“恭喜你,好兄弟!”他语气真诚,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感动。
杨叔叔面带微笑地回以一拳:“谢谢你,浮生。”
杨爷爷杨奶奶乐呵呵地看着这一幕。
杨少彬,杨叔叔的大哥,诧异地问道:“怎么没看到阿祖和阿平?”
“他们怎么可能错过少波的婚事,正在往回赶呢。”易浮生说,一边打开水果袋,挑出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递给我,“给你,吉吉。”
我接过:“谢谢。”原来如此,他们是好兄弟……
“是不是很意外?”易浮生对我轻轻眨眼,像极了恶作剧成功的小孩。
“浮生,我告诉你,我这个孙子可厉害着呢,他……”迫不及待地要向旁人炫耀自己新得的小孙子,杨爷爷顾不得自己稳重的形象,兴奋地一把揪住易浮生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杨叔叔无奈地叹口气,轻声对母亲说:“抱歉,我父亲……”
“没关系。”妈妈笑着截断他的话,“爸爸这么喜欢吉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二人又是旁若无人地对视。
我使劲咳嗽:“请不要忘记,我还夹在你们中间呢。”
“……”

理所当然的事

婚礼定在十九天后的吉日,这十九天妈妈和我仍住在宾馆。
十九天,如胶似漆的两人——请允许我使用这个形容词,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其他相关词语——几近时时刻刻黏在一起,让我想起元朝那个一家三口都是大书法家的妻子曾写下的著名诗句: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
对不起,我夸张了。毕竟现在还不是满大街手牵手的时代,那就换句《诗经》里的句子: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非常喜欢这一句的意境,从看到它第一眼时就喜欢。每次看到妈妈和杨叔叔浅笑吟吟比肩而立时,总会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自重生后最有意义的事情,这世上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前世我替妈妈感同身受的痛苦。当我哽咽着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方景煦时,他在电话那端轻轻说了一句:“傻瓜。”
无论如何,妈妈要嫁人了,而且嫁的是一位千金难求的好郎君。
更重要的是,杨叔叔对我视同己出,我还知道他们不打算再要第二个孩子——我一直在心里隐隐害怕我同母异父的弟弟或妹妹的出生,那会让我觉得,无论哪一边都是完整的家庭,无论哪一边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地……而现在,真好。
飞机真是个好东西,前一刻还在北京兴高采烈地帮妈妈做着婚礼前的准备,现在已经坐在T市凤凰大楼顶楼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
方景煦坐在对面,怒气勃发地看着我。
办公室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的眼神好可怕~”我做出瑟缩状。
“吉吉,发生了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方景煦的声音蕴育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哈,哈,什么事?”我朝天打哈哈。
方景煦不语,眼神深沉盯得我发毛。
“好吧。”我垂头丧气地拜下阵来,闷闷地说,“那种事情,你觉得我有脸告诉别人吗,特别是亲近的人?”
房间弥漫着沉默的气氛,良久方景煦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我明白。”他喃喃道,看我的目光充满了心疼,“吉吉,他伤害了你,我绝不原谅那个混蛋。”他一字一顿,充满决绝之意。
“若不是白大哥发现郑恩旭的举动,又从那个混蛋口中问出你的事情,我一辈子都不知道你的身上居然发生过这种事……放心,吉吉,我会替你报仇的。”方景煦的口气越冷静,越让我觉得胆战心惊。
“阿煦,算了,反正他已经得到惩罚了,我再也不想听到任何关于那人的事。”现在只要一回想身上还是不停地冒疙瘩。
“我自有分寸。”
也就是说,不会善罢甘休了。
我摇摇头,但不可否认有一点点的感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问道,“对了,你大老远把我从北京喊回来,肯定有很重要的事吧?”
会议上,久未露面的董事长受到了所有人的热烈欢迎。
“谢谢,今天把各位紧急叫回来,因为我觉得最近公司的发展出了一些问题。”方景煦微微翘嘴,双手交叉撑在桌面上,“在诸位面前是我整理出的一些资料,请先仔细阅读一遍。”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低头翻看手上的文件,不多久,便能听到一声声清晰的抽气声。
“如何?是不是很触目惊心?”方景煦似笑非笑,“公司势头上升迅猛,我自然高兴,但内部居然存在这么大的合作漏洞,更厉害的是,在座的没有一个看出来。”
方景煦很少发火,但很少不代表没有,此时即使是我也不敢随便开口。
资料上列出的是最近凤凰签下的三个合同,对方均为德胜运输有限公司,一个最近刚刚崛起的公司,凤凰前后与其签下价值6500万的合同,这本是寻常事,但方景煦随后列出的东西就足以让所有人大惊失色了——他详细分析这些合同上存在的巨大漏洞以及相关法律条款的模糊,再没脑袋的人也能看出一大笔钱白白流进了德胜的囊中,凤凰竟然吃了一个闷头亏!
合同上耍把戏这种事其实在商战中屡见不鲜,像索尼就曾在上面栽了个大跟头,任天堂靠这招抛弃旧爱寻了新欢飞利浦。但没想到凤凰有朝一日也会犯下同样的错误,而且对方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一时间所有人脸色霎时难看起来。在座皆是能力出众之人,骨子里都带点心高气傲,德胜这么一来,无异于往他们脸上甩耳刮子。
一个尚且说得过去,但同样的空子被钻了三次显然不是可以搪塞的责任。
“区区几千万,我们还损失得起。但是,这就是最近凤凰的状况吗?”方景煦继续说,“盲目扩张导致人手和行政混乱,问题真是够多的!我决定,先从局部开始,集团各部门分步进行整合。”
没有人反驳方景煦的决议。
“另外,从现在起暂时停止扩张,转为固本阶段,同时裁减掉不必要的小型业务,人员和资金调至其他部门。”
身旁的秘书紧张地记下方景煦的一连串命令。
“那么散会……”
“等一下!”
郑恩旭突然开口道。
方景煦转头:“有事吗,郑经理?”
郑恩旭站起来,先朝方景煦微微点头,随即平静地说:“董事长的决定,我没有任何异议。但是,我觉得这也要总裁同意才行。”
话刚出口,其他的人顿时射来诧异的视线。
方景煦一愣,但很快微笑:“你说得对,郑经理,那么总裁的意思是……”他看向同样惊讶的我。
“……我没意见。”我迅速调整至正常表情,认真地回答。
方景煦颌首,说:“散会。”
员工餐厅里,我和郑恩旭对面坐下。
“你哦……”我晃着汤匙指着他,“你来的时间也不算短了,难道不知道我从不否定阿煦做的重大决定吗?干嘛多此一举让阿煦差点下不了台。”
“总裁!”郑恩旭神情严肃,“你好歹也是创始人之一,这份责任不可推卸。”
“干嘛这么认真……”我笑嘻嘻地看着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分裂最高层呢,下面你不会告诉我这个公司里还有所谓的‘方党’‘陈党’吧?”说着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总裁……”郑恩旭无力地看着我,“我在和你说正经事……”
“你这人就是太会钻牛角尖啦!”我不以为意地喝着汤。
“一方独大绝不是好事,权利制衡是必要的。”郑恩旭沉默了一会儿,续道,“总裁也是这么想的吧,不然的话……为什么我被安排在和叶琳、方景灏同等的位置上呢?”
“咚”地一声,我的汤匙掉进了碗里,少许汤汁溅到了衣服上,但我根本不去擦它,而是直直地望着一脸倔强的郑恩旭。
“……你想太多了。”半晌,我一脸平静地说。
“总裁……”
“阿郑,你不知道我和阿煦的故事。”我打断郑恩旭的话,“我们有属于彼此的信任,谁也不可能抛下对方……所有的人都信服阿煦,你认为我看不出来吗?只是我清楚地知道个人能力的局限罢了。没有金刚钻却揽瓷器活,到头来徒遭人嘲笑。”
尤其是方景煦不在的日子里,凤凰集团出现的大大小小的问题,更让我清晰地明白适与不适的问题。
总公司实在太大了,方景煦比我更适合驾驭这艘“母舰”,这也是二人之间我移民的原因,我的能力与精力明显应付不来这个“庞然大物”。
“我明白了。”郑恩旭郑重地道歉,“我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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