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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绝爱,弃妃有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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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分寸,真是的,你这么在意这小家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你的儿子。”殷遏云的话一落,他就后悔了,卧雪也生下过一个孩子,却被傅翼以残酷的手法将其杀死。

    殷遏那叫个恨啊!自己的亲生骨肉,他傅翼真狠得下心来,如果换成是他,他做不到。

    “哥,对我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我没事。”殷卧雪嘴上说没事,心却不是,心里有多痛,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三个沉默下来,气氛很压抑,只有傅恒熟睡着,天使般的面容,长而浓密的睫毛有时候还闪动着,时不时发出呼噜声,可见她熟得有多香。
第127章 真相残酷
    然而对阴诺诺,他更不能狠下心,纵使她曾经骗过他,给他寒毒解药的却是她,恒儿的生母也是她,就算是为了恒儿,他也不能像处理其他嫔妃那般处理。他答应阴诺诺,在她离宫之前,让她见恒儿一面,血浓于水,她是恒儿的生母,对恒儿的爱不输给他。

    为了卧雪,能给她独一无二的爱,他必须清空后宫,然后天下无妃,他有把握能让卧雪重爱他,必须要有把握,他已经断了所有的后路。

    “恒儿知道了。”小傅恒点了点头,即便是再不情愿,父皇的话他还是要听。

    傅翼抱起小傅恒,站起身,倏地感觉到一道视线,猛地转身,就见殷卧雪站在门外,表情很平静,却渗透着深恶痛绝的恨意,傅翼心里一痛,苦涩的开口。“夜月。”

    殷卧雪一愣,震惊从眸中划过,夜月,他居然叫自己夜月?

    “母后。”傅恒挣扎着想要去殷卧雪身边,突然想到自己答应过父皇,顿时停止挣扎,乖乖的窝在傅翼怀中,搅着手指,委屈的望着殷卧雪。

    “夜月。”傅翼忍住走向她的冲动,咬了咬牙。“等。。。。。。”

    “这里没有夜月,只有殷卧雪。”傅翼才吐出一字,殷卧雪冷漠的打断他的话,转身朝屋里走去,关门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傅翼望着紧闭的门,蚀骨的疼痛在心中漫延,凤眸里是愧疚、自责,痛彻心肺。

    “父皇。”直到小傅恒出声,傅翼才回神,朝小家伙挤出一抹笑,笑容不到眼底,苦涩而晦暗,让人心痛无比。

    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傅翼抱着小傅恒转身迈步离去。

    屋内,后背紧紧的抵着门,殷卧雪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直到脚步声远去,身子才无力的滑落,抱膝坐于地,另一只手紧攥着手中的东西。

    殷卧雪痛心不是因傅翼叫她夜月,而是他对小傅恒说的那番话,听在她耳,他不赞同小傅恒太亲近她,间接的告诉她,恒儿有母后,他的母后就是阴诺诺。这个事实她清楚,也没想要怎么。

    希望后的失望,就是绝望,是啊!她怎么突然升起这种想法,居然怀疑恒儿是她的孩子,呵呵,真可笑,真可悲,真是自欺欺人,她亲眼所见自己的孩子被他摔死,亲耳听到孩子哭然停止的哭声,傅翼还狠绝的一脚踩在孩子的头上,那么小的头,那么软弱的骨头,那脑浆。。。。。。

    殷卧雪抬起手重重的将手中的药瓶砸在地上,陶瓷瓶碎裂,红色药水流一地,殷卧雪神情一痛,呆滞的目光望着红色药水,渐渐开始涣散,压抑在她脑海里的回忆席卷而来,那些血,那尸体。。。。。。一幕幕放映在她脑海里,彻骨的痛,锤心的恨。

    “啊!”殷卧雪仰头嘶吼,清冷的眸中满是浓烈的恨意。“傅翼,我恨你,我恨你。”

    永和宫。

    满桌的菜肴,桌上只坐着傅恒、傅翼、阴诺诺三人。

    “恒儿,多吃点。”阴诺诺笑得很慈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片放在小傅恒碗中。“恒儿,这是你最爱吃的鱼片,是母后亲手所做,里面的鱼刺全都挑了出来,可以放心的吃。”

    小家伙特爱吃鱼,有一次不小心被卡到,自那一后,只要有小傅恒在端上桌的鱼,都会全挑掉鱼刺。

    小傅恒望向傅翼,见自己的父皇朝他点头,小家伙扁着小嘴,拿起筷子,再不情愿还是扒着碗里的饭菜。从四岁起,小家伙就拒绝别人喂他饭,扒饭的手法虽不利索,消耗量也大,至少一碗饭有三分之一能吃进肚子里,对傅翼来说圆满了。

    “恒儿,让母后喂你好不好?”阴诺诺依旧在笑,笑容里却染上离别的悲,小家伙虽不是自己亲生,喜欢小家伙却是发自内心,真心的疼爱他。

    小傅恒顿时停下扒饭的动作,抬起头,透过碗边望着坐在他对面的阴诺诺。“不。。。。。。”

    “恒儿,让母后喂。”“要”字还未说出口,傅翼打断小家伙的话,给他使了个眼色。

    这是他们母子最后一次用膳,虽然以前恒儿也很少跟诺诺一起用膳,可这次不一样,对阴诺诺傅翼有愧,对恒儿也有愧,毕竟恒儿还小,什么也不懂,等他长大,懂亲情之后,肯定会怪自己分开他们母子。

    小傅恒嘟着小嘴,在傅翼严厉的目光下,心不甘,情不愿,滑下凳子,一旁的宫女上前扶着小家伙,却被他拒绝,迈着短腿朝阴诺诺走去。

    阴诺诺脸上的笑容愈加慈祥,她清楚小家伙不喜欢自己,可她却很喜欢他,视他为己出,给他最好的,真心疼爱他,五年了,小家伙却一点不领情,若不是小家伙还小,又是在出生时被调换,阴诺诺会误以为小家伙知道当年的事。

    “恒儿。”阴诺诺抱起小家伙,让他坐在怀中,拿起碗筷,夹了块小家伙最爱吃的鱼放在他嘴边。“恒儿,来。”

    小家伙很有骨气,瞅着筷子上的鱼块,就是不张嘴,哪怕味儿都钻进嘴里,依旧不张嘴,他就不吃,不张嘴看你怎么喂进去。

    阴诺诺也不放弃,筷子也不拿开,脸上的笑容不减,却有几分尴尬与僵硬,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恒儿。”傅翼看不下去,板着脸看着小傅恒,曾经他发过誓,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她的后位绝不动摇,可他最终还是失言了,她骗他在先,寒毒的解药,是她给他,不争的实事,对她还是有恩情,恒儿又是她所生,在他看来,是他为了私欲,为了能与夜月长相私守,剥夺她跟恒儿的母子之情。

    恩情加愧疚,完成她最后的请求,她的请求并不过分,只想让恒儿陪她吃顿饭,让她走得安心。

    小傅恒垮着小脸蛋儿,微微张开小嘴,鱼做得好吃,可喂的人不好,所以连带鱼也不好吃了。

    “帝君,帝后娘娘,莫王妃求见。”宫女跑进来禀报。

    傅翼一愣,随即蹙眉,冰冷的目光掠向宫女,很显然这个莫王妃很不待他见,可惜,宫女虽看人脸色行事,却不懂读心术,读不出傅翼的心声。

    她来做什么?转念一想,在谷底阴诺诺就是照顾她的丫鬟,两人的感情极好。傅翼突然担忧起来,若是她阻止不让阴诺诺离去,他又该怎么办?

    “帝君。”阴诺诺询问的目光看向傅翼,是她请殷卧雪来,却将主权交给傅翼手中,若是傅翼让殷卧雪回去,那么她便将恒儿的事情带入棺材,若是让殷卧雪进来,这就是天意,上天给她赎罪。

    “喧。”傅翼咬了咬牙,从薄唇里迸出两字。

    没一会儿,殷卧雪迈着莲步而来,朝傅翼跟阴诺诺行礼。“见过帝君,见过帝后。”

    “母后。”小傅恒一见殷卧雪,眼前一亮,恨不得立刻奔进她怀中。

    殷卧雪微微一愣,看着坐在阴诺诺怀中的小傅恒,阴诺诺正在喂他吃饭,一股酸意荡漾在心田,这一幕,在她怀着孩子那段时间,她就幻想过无数次。

    闭上双眸,殷卧雪深吸一口气,目光冷漠而疏远。“见过太子殿下。”

    “母后。”小傅恒小脸蛋儿皱成一团,很明显不喜欢殷卧雪叫他太子殿下。

    “还请太子殿下别这般叫,我只是萧氏皇朝,莫王爷的王妃,承受不起太子殿下母后的称呼。”清冷的目光中一片冰冷,疏离的话语将关系分划清。

    他们才是一家三口,殷卧雪自己都弄不懂为什么要跑来找打击。

    傅翼握住筷子的手一紧,心口划过痛意,殷卧雪的话将他们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不在乎她恨自己,却在乎她撇清他们的关系。

    小傅恒还小,不太明白殷卧雪所说的话,却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了,只能委屈的望着她,欲哭不哭,可怜得让人心疼。

    “卧雪。”阴诺诺欲言又止,对殷卧雪她是有愧。

    “什么事?”殷卧雪直接问,不想看到小傅恒委屈的小脸,也不想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和谐的一幕。

    “卧雪,能坐下来陪我吃最后一顿饭吗?”阴诺诺语气里带着祈求。

    “消受不起。”殷卧雪想也未想,直接拒绝,陪他们一家三口吃饭,可笑,他们是甜蜜和谐,对她来说就是痛。“若是无事,告辞。”

    “卧雪。”阴诺诺提高嗓音,殷卧雪背影一僵,却未停下脚步,阴诺诺快速起身将怀中的小傅恒放在凳子上,冲向殷卧雪,紧拽着她的手,双膝跪在地上。“卧雪,求你留下,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当年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是,这样都。。。。。。”

    “都过去了。”殷卧雪被迫停下脚步,却未转身,也未挣扎,任由阴诺诺拽着她,目光悠远的望着门口,浓烈的悲伤萦绕在心头,幽然开口。“有些事情可以过去,有些事情却过去不了,永远铭心刻骨。”

    傅翼神情一痛,眼底深处隐藏着寒冷入骨的寂寞,铭心刻骨,她是指他杀死她儿子的事吗?

    “卧雪。”阴诺诺一咬牙,突然将目光转向傅翼。“帝君,寒毒的解药是卧雪给我的,解药是卧雪研制的,不是我,不是我,我对你根本就没有任何恩情,十五年前没有,五年前亦没有,全是卧雪,全是她。”

    “你说什么?”傅翼猛然一震,这个消息让他接受不了,五年前,她如此恨他,恨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怎么可能为他研制寒毒的解药,怎么可能?

    阴诺诺将当年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傅翼听后大受震惊,他当年也追查过,隐约也猜到,却未想过是如此震惊,居然被魏太后跟自己的母后设计的那么彻底。

    相比于傅翼的震惊,殷卧雪却平静得多,清冷的双眸没掀起任何涟漪,好似阴诺诺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般。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放开。”淡然的语气,冷漠的问道,带着一丝疏离,平静无波。

    “卧雪。”阴诺诺错愕的望着殷卧雪,歇斯底里的吼。“听完之后,你怎么可能如此平静,你应该恨,你应该恨啊?”

    “恨?”殷卧雪转过身,目光冷漠的看着跪在面前的阴诺诺。“恨能怎么?毁天灭地的恨,锤心蚀骨的恨,死去的人就能活过来吗?不能,永远都不能,没有人能死而复活,就能算,你可知死而复活的代价是什么吗?”

    殷卧雪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她是没死,可这五年来,她所受的都是些什么最罪,她的身体是好了,心呢?死了,永远也复活不了。

    阴诺诺无言以对,傅翼也沉默。

    殷卧雪睁开眼睛,接着说道:“什么魏太后?什么皇太后?在永和宫,你所说的话,魏太后与那宫女故意说给我听的话,御花园那几个宫女所说的话,我根本就不信,就算信,我也不在乎,挑拨离间,殷眠霜就是高手,我与殷眠霜从小一起长大,早就免疫了。我只相信一个人说的话,他说是,便是,可那夜我根本没机会问他,孤傲绝说的话,他的默认,才是最致命,连问他的勇气也没有,我不敢拿我腹中的孩子做赌注,不敢啊!呵呵,可惜。。。。。。”

    心撕裂般的疼痛,一股透骨的凉,刺骨的寒,从脚底板漫延到四肢百骸,像冰刃般,刺得她的灵魂都彻底被粉碎。

    “卧雪,对不起,对不起,是诺儿姐姐太自私,是诺儿姐姐对不起你,卧雪,求你原谅诺儿姐姐,要打要杀,诺儿姐姐任你处置。”阴诺诺紧抓着殷卧雪的手,曾经,她怀过两个孩子,一个是被当年的贵妃所害,还有一个却是她自己,自作孽啊!

    “原谅?呵呵,还有意思吗?”淡漠的声音如冰雪一般,殷卧雪将所有的痛都隐藏在心底,脸上的表情依旧冷若冰霜,却从她黯淡的眸光中可看出,她压抑在心底的痛意。

    “卧雪。”殷卧雪的话,让阴诺诺面如死灰。

    “放手。”殷卧雪冷漠的抽出手,看着阴诺诺冰冷的目光不带一丝温度,抽出手,任由阴诺诺趴在地上,转身欲走,手腕却被人拽住。

    “卧雪。”傅翼浑身的血液都凝固起来,心抽搐般的疼痛,声音颤抖着。“当年。。。。。。”

    “除了我是殷卧雪的身份,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就算是不能说,我也没有随便瞎编敷衍了事,而是选择沉默。”殷卧雪清晰的感觉受到手腕处傅翼略带粗糙的掌心,手心传来的温度是她陌生的,以往他手心里的温度都是冰冷。

    丝丝缕缕的惧意渗入心脏,殷卧雪的话宛如千年寒冰,还着彻骨的寒意击来,冰寒的温度从脊背扩散到全身,傅翼只觉心脏如被一双巨掌紧紧捏住,疼痛得他都快窒息。“冷宫。。。。。。那孩子。。。。。。”

    “句句属实,只是你不信而已。”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决,殷卧雪清楚的感受到,抓住她手腕的大手僵硬,颤抖着。冷若冰霜的话再次响起,透着讥诮。“呵呵,知道手中染满儿子的鲜红,是不是很痛,呵呵,你此刻的痛,不及当年的我,百分之一。”

    傅翼沉默着,苍白的脸色,透着惊得天地都为之动容,鬼神纷纷低泣的悲痛,没像当年她痛得撕心裂肺地喊叫,黯然失色的凤眸底,那一种近似于绝望暗淡,不输给当年嘶吼的殷卧雪。

    他的双手沾满鲜血,所有傅氏皇族人的血,却唯独没想过,这双手还沾上他期盼出生。。。。。。儿子的鲜血,他还那么小,他还那么小,才出生,就被自己给活活摔死,还踩破了他的头,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不信她?为什么不信她?

    无尽的悔恨将他牢牢包围住,仿佛坠入了冰天雪地之中,寒意渗透心扉,冰冻的彻骨,仿佛冻结了所有的思绪。“为什么?为什么?你该恨我,恨不得将我。。。。。。为什么还要给我寒毒的解药?”

    “寒毒的解药,本在你生辰那天,做为生辰礼物送给你,可惜,没能送出去,临时换了礼物。至于为什么会在最痛恨你时给你,那是因为,寒毒是我母亲所制,所以我研制出解药给你,斩断你我之间的恩怨情仇。”淡漠的语气,神色很平淡,仿佛水一般。

    斩断你我之间的恩怨情仇。。。。。。这句话,不停的回荡在傅翼耳边,刹那之间,傅翼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寒彻骨的冰水,霎时间包围住,仿佛千万根冰冷针,一齐刺入他的体内,直穿五脏六腑,令他周身的血液都冻结成冰,甚至感觉到呼吸都在顷刻终止了般。

    “夜。。。。。。”

    “这里没有夜月,只有殷卧雪。”殷卧雪在傅翼开口之即打断他的话,冷漠的话语带着疏离,清冷的双眸平静无波。

    握住她手腕的大手,剧烈颤抖着,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时,凤眸底溢满悲怆,妖艳的面容上有着精疲力竭的悲痛,紧抿的唇尽是掩不住的悲哀。

    “放手。”殷卧雪没有挣扎,只叫他放手。

    只有殷卧雪自己心里清楚,对破浪是迷恋,最后破浪用死铸成心中的遗憾与自责,当与夜星重逢,即便傅翼将她的身体伤得遍体鳞伤,可那是他对殷眠霜的恨,而不是对她殷卧雪的恨,纵使再重的伤,哪怕是要了她的命,对他皆无半点恨意,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找了,踏上一条不归路,只能往前走。

    可惜,他千不该,万不该,杀死她的儿子,还毁儿子的尸体,这是她最痛恨的,孩子还那么小,那么脆弱,摔死了他,还不满足,毁其尸体方消心头之恨吗?那么他恨什么?该恨的人是她,而不是他傅翼。

    “卧雪。”声音沙哑,透着无尽的悲痛与凄凉。

    “傅翼,你听着,你跟我本无交集,是夜月的身份,让你我有了初识,又因殷眠霜的身份,让你我重逢,初识与重逢,两次都未珍惜彼此,只能说明,你我之间不是仇人,就是过如陌路。”殷卧雪转头,清冷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傅翼,眼神中夹杂着丝丝恨意。

    “两次皆错过,这次我一定会把握。”坚定的话,傅翼凤眸里染上决绝的坚毅,这次他一定会紧抓住她的手,绝不放手,因为他清楚,这次若放手,他们便再无机会。

    “呵呵,把握?你拿什么把握?你凭什么把握?”讥笑声响起,这是殷卧雪阔别五年再见到傅翼以来,对他展开第一次笑靥,却是讥讽。

    “真心。”菲薄的唇开启,溢出坚定的两字,除了真心,傅翼真没挽留她,弥补她的办法。纵使他权位再高,所有人对他俯首听命,可她却不会。
第126章 蓝色樱花
    殷卧雪一愣,有些回不过神,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哥,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卧雪,别顾虑重重,洒脱的你,是爱就是爱,是恨就是恨。”殷遏云犀利的目光仿佛要看穿她的心,不容殷卧雪逃避。

    “爱。”殷卧雪从嘴里坚定的吐出一字,重重的击在殷遏云心头,闷闷的很痛,他却没有呼痛的能力,整个人仿佛被突然打入万长深渊,摔不死,却让你难受的生不如死。

    双手无力的从殷卧雪双肩上滑落,薄唇张了张,却吐不出一字,此刻,所有的语言都苍白。

    “哥。”殷卧雪反手抓住殷遏云的手,神情凝重中带着指责。“哥,想让历史再次重演吗?想要萧莫白也像当年的破浪哥哥吗?用死来证明对你的爱,用血来唤醒你的爱。哥,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别总是为我着想,你的退让和割舍,不一定就是我所要的,强求的瓜不甜,强求的姻缘也不长。哥,你懂我的意思吗?同样的错误,犯一次就够了,没必要次次都犯。”

    “卧雪。”殷遏云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妹妹,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妹妹真的长大了,不需要自己将她保护在羽翼之下了。

    “哥,我爱破浪哥哥,却不是爱情,而是亲情。以前我太小,不懂事,可现在我懂了,真的懂了,能分辨出亲情跟爱情。对萧莫白,我是感激,因为他是我的恩人。哥,活在当下,就要珍惜眼前,一旦错过就再也追不回。破浪哥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如果你真的对萧莫白动心,如果他对你也有意思,别有所顾及,随自己的心走。”

    听着殷卧雪的话,殷遏云心里动荡着。

    随自己的心走。。。。。。这句话不停的在殷遏云脑海里回荡,同时也让她陷入一段回忆。

    蔚蓝色的天空下,一个粉红色的小身影在欢快的扑着蝴蝶,清脆的笑声悦耳至极。

    “小姐,该回去了。”一个绿衣少女来到小姑娘面前,蹲下身子,用锦帕擦着小姑娘额头上的汗。

    “诺儿姐姐,我还没玩够,现在时间还早,再让我玩一会儿嘛!”小姑娘拉扯着阴诺诺的衣袖,撒娇的用小身子去撞阴诺诺的腰。

    阴诺诺拉着小姑娘的小手,指着天边说道:“小姐,太阳都快要落山了,明天诺儿姐姐再带你出来玩。”

    “诺儿姐姐,就一会儿。”小姑娘还是舍不得离开。

    “小姐,不行,谷主快要回来了。”阴诺诺摇头,态度生硬,若是同意让她再玩一会儿,这小丫头会没完没了。

    “哦,好吧!”小姑娘耷拉着小脑袋,很不甘心的跟阴诺诺走,每次只要她贪玩,阴诺诺提到谷主,小姑娘就没办法,只能乖乖听话。

    阴诺诺牵着小姑娘离开,没走一会儿,小姑娘突然发现什么似的,小手指着前面道:“诺儿姐姐,你快看,前面草丛里是什么?”

    阴诺诺敏锐的闻到一股血腥味儿,扯着小姑娘的小手一紧。“别管,我们快走。”

    小姑娘眼尖地见到躺在草丛中的是一个人,满身是血,拉着阴诺诺,不肯迈步。“诺儿姐姐,我们救救他,他流了好多血。”

    “不行。”阴诺诺板着脸,一口拒绝。

    “不嘛!他真的好可怜,诺儿姐姐,你最好了,我们救他回去好不好?”小姑娘双手拽着阴诺诺的手,就是不走,一大一小拉扯着,最后阴诺诺放开小姑娘的手,小姑娘一喜,以为诺儿姐姐同意救人了。

    “你要管闲事,你就自己救,不管你了。”阴诺诺丢下狠话,转身迈步离开,她走得很快,笃定小姑娘见她离开,会跟上来。

    小姑娘望着阴诺诺离去的背影,嘟起小嘴,大吼。“诺儿姐姐是坏蛋,不理你了。”

    小姑娘朝草丛中的人跑去,蹲在地上,推了推面朝下背朝上趴着的人。“大哥哥,你醒醒,大哥哥。”

    叫了几声,也不见回应,小姑娘双手费力的将趴着的人翻过来。

    “啊!”小姑娘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吓得跌坐在地上。

    一张脸黑的发青,一看便知是中毒,小姑娘拍了拍小胸脯,四下望了一眼,双手抓着那人的脚,费力的拉着。

    小姑娘只有四岁,少年却有十多岁。

    阴诺诺真的丢下了她,而小姑娘也执着,她非要救少年,像蚂蚁搬东西似的,拉了一半,小姑娘累坏了,跌坐在地上,抬手擦着汗。

    她想放弃,可是她不甘心,她就要救他。

    于是拉拉停停,眼见天快要黑了,一半的路程都没走到,小姑娘急,却也没哭,也不放弃。

    夜幕降临,夜晚谷底的温度比白天下降很多。

    “雪儿。”一道苍劲的声音响起。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人儿心中一喜,只觉一阵风掠过,原本离她很远的身影,迅速来到她面前。

    “外公。”小姑娘欢快的扑进老人怀中,小手还不忘指着地上的少年。“外公,他好可怜,救他嘛!”

    老人放开怀中的小姑娘,蹲下身子,看了一眼少年,没把脉直接给他定了生死。“他中了寒毒,救不活了。”

    “不要,救不活我也要救。”小姑娘一听,不干了,她好不容易拉这么远,外公却说救不活了。

    老人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子,说道:“雪儿,外公陪你找个地方将他埋了。”

    “不要,不要,不要。。。。。。”

    在小姑娘的执拗下,老人没有办法,只能顺从她,将少年扛在肩上,带回谷底。

    一月后。

    老人见小姑娘从药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抱着一堆草药,老人将小姑娘拦住。“雪儿,你还不放弃吗?”

    “不放弃。”小姑娘坚定的说道。

    “雪儿,他中的是寒毒,无药可救,你还是让他入土为安。”老人不厌其烦的劝说,自从他将人带回来,雪儿也不让他救,自己救那少年,在他看来,少年明明就已经死了,就算没死彻底,也只是吊着一口气,雪儿偏偏要死马当活马医。

    “不要,我就要救他。”小姑娘嘟着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老人。

    “雪儿。”老人很是无奈。

    “外公,让开,耽误治疗的时间,雪儿会怪你。”小姑娘说完,一溜烟的跑掉了。

    小姑娘跑到石室里,将药放在地上,趴在水晶棺上看着躺在棺材里的人,眼珠骨碌碌的转着。“真是讨厌,明明还活着,外公他们硬说大哥哥死了。”

    小姑娘看了一会儿,翻进棺材里,坐在少年身上,很有耐心的将一堆药丸塞进少年嘴里,也不管他吃不吃,硬是塞进去。

    又一个月后。

    “外公,他醒了,大哥哥醒了。”小姑娘惊呼声响彻起,引来所有人。

    老人率先给少年把脉,摸了摸胡须,震惊的看着小姑娘,原本该死的人,硬是被她救了回来,体内的寒毒被她压制住了,朝小姑娘竖起大拇指。“神医。”

    “当然。”小姑娘得瑟了。

    几天后,小姑娘得到一个坏消息,大哥哥眼睛看不见,不过不要紧,她会让大哥哥重见光明。

    几天后,小姑娘又得到一个坏消息,大哥哥不会说话,因为自他醒来,她在他面前叽叽喳喳,他却没回她一声。

    几天后,小姑娘扶着大哥哥去晒太阳。

    “你叫什么名字?”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小姑娘先是一愣,随即错愕的望着大哥哥,惊讶的叫道:“大哥哥,你会说话啊?”

    “名字。”少年不理会她,执着的问。

    “嗯!”小姑娘想了想,说道:“夜月,大哥哥,你呢?”

    “夜月。”少年喃喃念着她的名字。

    “大哥哥也叫夜月啊?”小姑娘苦恼了,早知道就不告诉大哥哥她叫夜月了。“大哥哥,你叫夜月,我也叫夜月,你别叫夜月好不好?你就叫。。。。。。嗯,夜星。”

    此后,小姑娘叫少年夜星,少年叫小姑娘夜月。

    星月如夜空上的星星,永不分离。

    可惜,事事难料,一年后,小姑娘被父母接走了,走得匆忙,没跟少年道别。

    然而,就是这一别,改变了两人的命运,也是一段悲剧的开始。

    敛起回忆,殷卧雪深吸一口气,不再多想,想多了只会徒增苦恼。

    没多久小傅恒就醒了,一睁开眼睛就吵着要殷卧雪陪他,小家伙很厉害,软硬兼施,死乞白赖就是要让殷卧雪陪自己。

    对小傅恒,殷卧雪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见到他,就像见到自己的儿子,想到自己惨死在傅翼手中的儿子,心里的恨意愈加浓烈。

    殷卧雪原以为在傅翼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就会来找她,可惜,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对傅翼的影响力,或是高估了夜月在夜星心中的位置,年少那段感情,对傅翼来说也许只有感激之情,并无其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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