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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书,妃卿莫属-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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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句,慢慢的刺入帝乘兮的心脏,吞噬着他所有的理智。
“怎会?”帝乘兮放开梨书,将她直接的丢到牢房阴暗潮湿的地上,缓缓蹲下,居高临下的看着此刻狼狈至极的梨书,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的从梨书的脸颊上划过,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胆敢背叛朕的人,下场,都不会很好。”
她知道。梨书掩下心中的害怕,毫无惧意的迎上帝乘兮看不出情绪的双眸,一字一顿,“臣妾,恭候。”
他恨她,她知道。
可是,她没有办法,什么办法也没有,这已经是他们的宿命,所以,她认命。
终于,良久对视,寂静无言。
“呵。”帝乘兮突然的冷笑,笑意未达眼底,似乎在嘲讽着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梨书,值得朕在意的,只有这个天下,而不应该有你。”帝乘兮甚至于有些稳不住自己的身子,稍稍踉跄着,从梨书的视线中离开。
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心底的难受,泪眼朦胧,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这天下,的确应该值得你去谋划,从此以后,你的生命中,再不会有我的存在,再也不需要你去谋划,所以,此生,这样既可。
梨书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的动力,整个人终于无力的趴在地上,就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假装去恨,比假装去爱,还要困难。明明相爱,却不得不将对方的真心扔在脚下践踏,这样的滋味,远远超出于她的承受范围。
“呵,被人折磨的滋味如何?你一贯这样的顺顺当当,怕是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吧?”一道清丽的女声在梨书的耳边响起,梨书偏头,抬起了眼皮。
赫然映入眼帘的,是晚霜。
但是她知道,这已经不是晚霜,她知道她是帝云敬手下的人,却不知道这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你究竟是谁?”梨书的声音有气无力。
晚霜微笑,轻轻的伸手,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慢慢的揭下,露出了一张,梨书曾经厌恶至极的脸庞。
秦暮烟。
梨书苦笑,万万想不到,她居然,还没有死。
“你居然还没有死?”梨书的话中恶毒,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恨过一个人,若说如今的一切都是因为帝乘兮救她而起,然而,这事情的源头,莫不都是因为
tang眼前的这个女人。
没有她的陷害,她就不会死,帝乘兮也就不会救她,也就,不会动用禁术。
现在一切的一切,莫不都是因为眼前的人。
如果她现在还有力气的话,梨书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拉着秦暮烟一起下地狱,一定!
察觉到梨书恶毒的眼神,秦暮烟似乎非常满意梨书的反应,特意的靠近了梨书,牵扯着身上的衣物,“看到了么?本宫身上的服饰,可是宫妃的衣服,这意味着什么,还需要本宫告诉你么?”
就算是对衣物不了解,这本宫的自称,梨书焉能不知晓?
瞬间,比刚才更加绝望的情绪弥漫了梨书。
秦暮烟放肆的大笑,“皇上早已知晓本宫的身份,不但没有杀了本宫,或是囚禁本宫,反而是将本宫重新封妃,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诚然,帝云敬计划终于败露,梨书也被押进天牢的时候,她就知道属于她的机会到了。她主动的挑明身份,述说着被她改变过后的原委,终于,换来了她想要得到的一切,无论帝乘兮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的她,都已经无所谓。
梨书闭眼,不想再看见秦暮烟的这张脸,脑中的情绪已经不是自己所能够控制的住的。
绝望的情绪,只比刚才,更加的深厚。
帝乘兮,如果,这是你的报复,你成功了。明知道秦暮烟的所作所为,明知道她心中的忌惮,明知道他们之间不能提及的过往,却偏偏,是她。
谁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是她,一定要是秦暮烟……
“梨书。”秦暮烟摆弄着自己手上的护甲,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你终究不会是我的对手,皇上他,一定会是我的,从前是,以后也会是!”信誓旦旦的话语,听在梨书的耳里,更是尤为的刺耳。
众人离开,徒留一室悲哀,只余她一人独自品尝苦果。
闭眼,已是无泪……
明日,明日,押赴刑场,一切都会结束。
再多的疼痛苦果,统统的都会结束,而那人,终究的是会好好的活下去,只是以后的生命中,不会再有她的存在……
*
“梨书,你快说啊,你快告诉他们,你是被冤枉的,你是被冤枉的好不好?”顾红妆固执的扯着梨书的衣物,死命的不让她被押着往前走,她不能就这样的看着梨书赶赴刑场,她做不到,绝对的做不到!
梨书的小腿肚都在打颤,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怕的,她已经分辨不出,轻轻的将手从顾红妆的胳膊中抽出来,冲着尉迟陌,“快将她带回去吧,好好的照顾她。”
然后,又对着顾红妆,“记住,不要再因为我的事情和他有矛盾,他对你很好,别再生出什么是非。”因为她,毁了自己的日子,太不值得,因为她,不值得。
她不希望,她珍视的人,会因为她的事情,再生出什么的波折。
她只希望,她在乎的人,在以后没有她的日子里,可以继续活的开开心心的,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活着的人能够好好的……
梨书转身,终究是迈上了刑场的道路,这是她选择的道路,已经再没有回头的路可言。
一种熟悉的感觉,幽幽的落到梨书的身上,是那人的目光。
梨书遥遥望去,帝乘兮,坐在监斩官的座位上,亲自监斩。周围的百姓,皆对她的出现是义愤填膺,恨不得就将手中的物什尽数的丢到她的身上,不过是被官兵们拦了下来。
反观帝云敬,似乎,就没有那么的好运了,从上到下,十分的狼狈。
分明是同一天的刑期,她是后宫妃子,本应在后宫之中处以极刑,帝乘兮却下旨,将她带到了刑场上来,不知道是在逼着自己,还是在逼着他。
然而,帝云敬的刑罚,太过于惨烈。
凌迟,处死。
从来,这样的极刑,都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刑,这一次,却是破了例。
可见皇帝的心中,恨意是有多深……
梨书没有被押上刑场,而是送到了皇帝的身侧,静静的战栗。
梨书浑身都在打颤,手心都在衣袖下止不住的发抖,身上的血污已经分辨不出颜色,双腿僵直,根本就没有办法行礼,更加没有办法坐下。
帝乘兮似乎是在闭目养神,明知道梨书在他的身边,却什么话都不说,一下一下,手指微曲,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就像是敲击在了梨书的心上一样。
“行刑。”只是皇帝的一个手势,身侧的官员就已经扔下了筒筹。
所谓凌迟,千刀万剐,共3600刀,且在最后一刀才会将犯人处死,极其残忍,极其血腥。
梨书撇开眼睛,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也一并的捂上,听不见那凄厉的惨叫声,就不会有直达心底的害怕……
慢慢的,凄厉的声音越来的越大,
梨书的呼吸,慢慢的都变得急促起来,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只剩下害怕,难以言说的害怕……
帝乘兮终于睁开眼睛,将监斩台面前的帷幔落下,隔绝了刑场上他人的视线。
小小的空间之中,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呼吸,纠缠;目光,胶着……
帝乘兮的手掌,慢慢的抚上梨书战栗的身躯,“爱妃,可是害怕了?”
梨书老老实实的点头。
是害怕。也会,更加的不想死了,更加的,不想用这样的方法死去。
“这就是背叛朕的下场。”帝乘兮的手掌,由衣物的外面,慢慢的伸向梨书的衣物内,轻轻地抚上她细白的肌肤,感触着上面细密的小伤口。
梨书死死的揪住帝乘兮的衣物,外面凄厉的声音,一声不拉的尽数传了进来,慢慢的挪到了帝乘兮的背后,小声的开口,“皇上可否愿意,最后许臣妾一个愿望?”
帝乘兮默然,没有说话。
梨书整个人绕到了帝乘兮的身后,轻轻的将他的手腕执起,覆到了她的手上……
冰凉的物什,刺入肌理,梨书骇痛,咬牙,又将手腕往里面刺入了一些。
生命的感觉,在慢慢的流逝……
嗯,帝乘兮对她存在着满满的杀意,只要这样,就够了。
这把匕首,还是红妆,方才悄悄的塞给她的,知道救不到她,却也见不得,她那样悲惨的死去,所以,愿意成全她。
这样的小匕首,帝乘兮分明是知道的,却没有挑明,反而是将面前的帷幔放下,替她遮掩……
终于,所剩的力气,再也支持不住她的身躯,梨书整个人轰然的倒下。
原本平静异常的帝乘兮,却突然的慌乱起来,急忙的将梨书整个人抱在怀里,神情错愕,下意识的止住梨书不断冒出血液的伤口,“朕带你去找御医,即刻就去,即刻就去!”
言语中的慌乱,是他自己都所不能控制的。
分明是她先背叛,分明她是罪人,分明背叛他的人,都不会善终,分明她还怀了他人的孩子,可是,为什么,当她终于轰然倒下的时候,他的心,还是慌乱了。
他的心里,居然还是舍不得,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还是,舍不得。
梨书笑了,握住了帝乘兮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别去,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书书,你别说话……”嘴上这样说着,脚下却是真的听从了梨书的话语,再没有了其余的动作。
只这一刻,似乎两人忘却了所有的隔阂,忘却了所有的恨意,只剩下了浓浓的情谊蔓延,梨书突然的就释然了,直到现在,她都不会后悔她今日的所作所为。
她舍不得他死,舍不得。
无论以后,他的身边,站着的是不是她,她都不会介意。
只要,平安就好。
“阿兮,嗯,我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你,她,是不是经常这样唤你?”
“嗯。”帝乘兮回应,呼吸猛地揪住。
“还是全名好听。”梨书苦笑。
那样肉麻的小名,她叫不出来。
“帝乘兮,那些棋子,收好,别扔。”梨书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下一刻就要消失一样。
帝乘兮凝住梨书的眼眸,眉头锁住,出手,直接的封住梨书身上的几处大穴,止住了潺潺流动的血液。
然而,梨书清楚的知晓,那种生命即将流逝的感觉,她绝对不会感觉错误。
想要开口,却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前,漆黑一片,终是,落下帷幕……
帐外。
尉迟陌将顾红妆止住,立于帐外,请求着帝乘兮的意见。
帝云敬终究是没能挨得过酷刑,行刑还没有结束,就已经没了气息。
“皇上……”尉迟陌等不到皇帝的回应,自作主张的将帘子大开,露出帘内的一幕。
梨妃,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俨然,已经没了气息。
皇帝死死的将梨妃搂在怀中,面上十分的平静,然而,尉迟陌却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不由得让他胆战心惊。
他隐隐的有种感觉,梨妃已亡,皇帝,可能,会疯……
“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突然闯入的声音,让尉迟陌莫名的心惊,回头,是泪流满面的秦暮烟。
明明已经背叛,明明知道梨书的所作所为,为什么,帝乘兮这样冷情的人,为什么在梨书死后,他还会有这样不寻常的情绪?当初,当初以为她被大火烧死的时候,帝乘兮的情绪是怎样,她其实,在暗处,看的清清楚楚。
秦暮烟似乎有些失控,忍不住就要去扯梨书,想要将梨书从帝乘兮的怀中扯出来。
帝乘兮本如雕像一般静静的坐着,却在秦暮烟动手的时候,突然的出手,重伤了
秦暮烟。
“咳,噗……”秦暮烟喉中腥甜,胸口一阵疼痛,禁不住的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眼眶犹如地上的鲜血一般血红,放声的大笑,似是发泄,似是有着满满的快意,“帝乘兮,你疯了!她已经死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永远的都不会!”
帐外,风声大作,呜咽着的声音,不知道,是在控诉着谁的心境……
☆、172、寿终正寝,突然地翻转
第三次,这是第三次,梨书来到了这个地方。
阎北似一身纯黑的衣袍,衣物上的鎏金云纹庄严肃穆,与他从前的气质似乎极为不符。然而,梨书关心的并不是这个。
“帝王篇。一百三十五章。”阎北似头也未抬,隔空就丢过来一本厚厚的命格簿子,直接砸的梨书稍稍的有些晕头转向。
梨书心急,略微的有些手忙脚乱,匆匆的翻开,所有的页数皆为空白,唯有一百三十五章,赫然出现着的,是帝乘兮的名字。
帝乘兮,西沧帝王,寿终正寝,八十三年瞻。
寿终正寝,寿终正寝。
梨书反复的咀嚼着这分量不轻的四个字,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究是尽数的落下,由衷的感谢,“阎北似,谢谢。”真心的感谢,只要帝乘兮可以好好的活着,无论怎样,她都甘之如醴溽。
阎北似没有看梨书一眼,厚重的毛笔轻轻的沾上赤金色的墨汁,在手下的命格簿子上轻轻的勾画着什么,“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话语极轻,却是有着十足的分量。
举手之劳?
梨书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上的命格簿子,寿终正寝,八十三年的字样上,还泛着微微的赤金色光泽,墨迹未干……梨书抬眸,突然的跃到了阎北似的面前,一只赤金色的墨条尚还躺在砚台的旁边,阎北似手中的毛笔,上面的字样,呈现出来的光泽,和梨书手上的命格簿子,是一模一样,没有半分的偏差的……
“啪……”厚重的命格簿子从手上跌下,梨书的脑中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却又快速的隐去,怎么也抓不住,全身上下的血液,似乎在被一寸一寸的冻结,手脚僵硬……
“阎,阎北似……”梨书的声音,都在颤抖,“举手之劳,是,什么意思?”
阎北似终于将手上的毛笔搁下,面前的命格簿子被重重的合上,声音平和,听在梨书的耳里,却是十足的晴天霹雳,“诚然,禁术逆天改命,不是我所能做到的;但,修改命格,确实是举手之劳。”
他说的,不过是禁术毁天灭地,就是他也阻止不了后果,但是折损性命的事情,并不在这个范围之内,修改命格,延长寿命,于他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他自问前世今生,从来光明磊落,即便是对鱼南歌,虽是伤之极深,却从会用此下作的手段,欺瞒真相。
他承认,是他骗了梨书,是他骗梨书,来到了这里,还用,那样惨烈的方法……
之所以说是和帝乘兮的性命攸关,不过是因为他清楚的明白,这世间,唯有帝乘兮的事情可以让梨书奋不顾身,甚至于不惜生命。他需要梨书来到这里帮他,帮他,找回,南歌……
然而,能让梨书来到这里的地方,唯有,死亡!
“嘭!”一声巨大的声响,在梨书的面前响起,沉重的案台拐角,深深的凹下去了一块,梨书浑身的力气,尽数的发泄在了这张案台之上。她怕,她怕她不发泄,就会忍不住,想要杀了阎北似!
尽管她知道,她根本就做不到。
这辈子,不,也许上辈子,下辈子,上下八百辈子,她都不会有现在的这样生气过,她费尽心机,受尽苦楚,让自己和自己最爱的人变成现在的局面,不过是为了救他一命,这到头来,却有人告诉她,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场骗局?
“本尊需要你,召回南歌。”阎北似虽有小小的挣扎,但是终究被寻找南歌的心思所取代,这一世纵然对不住天下众人,他也不会再对不住南歌。
梨书气急而笑,一时竟哑口无言,“又是南歌。”
一次,两次,三次。从她第一次来到这里开始,就是因为要帮着阎北似救鱼南歌,仅仅只是因为她,因为前世的梨书,恰好处在现场?然而,这一切,或是她的宿命,她认。
认识帝乘兮,是她一生所幸。
在终将苦尽甘来之时,却被人告知帝乘兮命不久矣,然后,她救,生出波折,受到苦难,却发现,原来不过都是一场局,一个,为了引她过来的局。
终究,还是为了南歌?
真不知,她上辈子是欠了鱼南歌多少,这辈子才会因为她,一次又一次,被欺骗,被人耍,就连生死,也在其中。
阎北似终于起身,在梨书面前站定,眼神却不知是落在了什么地方,但是梨书知道,他是在对她说话,“只需三月,找回南歌,本尊即刻让你回去。”
梨书下意识的后退,十分戒备,“回,回去哪儿?”
“西沧。”阎北似言简意赅。
梨书冷笑,“阎北似,你是在和我开玩笑么?”对于一个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了自己的人,梨书很难再拾起信任。
再说,这一次,不用他说,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是死的透透的了,如果不是因为和鱼南歌扯上了那么一些关系,只怕她根本就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见到阎北似,也不会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
至于
tang,禁术。
梨书苦笑。这一次,再也不会有哪个傻子如帝乘兮那般,用自己的阳寿换取她的活命。
帝乘兮——
阎北似没有回答,直接的从梨书的身侧越开。
不消片刻,又现身于梨书的面前,只是身边多了一口极为精致的棺材。
不错,就是一口棺材。
“阎北似,你什么意思。”梨书吓了一跳,赶紧的从旁边让开,惊魂未定。莫名其妙的面前出现了一口棺材,梨书又气又怕。
“嘭——”一声巨响,棺盖飞离,重重的落到一边的地上,瞬间被一抹浓雾掩盖,消失不见。
“你看了自然就会明白。”阎北似从一旁让开,示意梨书上前观看。
梨书探头……
若说,死亡,穿越,对于现在的梨书来说,已经是稀松平常,这些常人几辈子都遇不上的事情,她都统统感悟,对于这世间的一切未知之事,都有一定的承受能力。
那么如今,如果还有什么可以让她难以置信的事情,莫过于眼前的场景了。
莫过于,看到自己,躺在自己的面前。
棺材里面,赫然出现着的,是梨书,穿着一身,医院病号服的衣服。
那熟悉的条纹衣物,就像是上辈子见过的一样,久到,她都快忘了自己曾经是一个现代人,忘了自己曾经孤苦的死在医院的时候,那样的孤独。
“这,这……”梨书一手指着棺材里面的“自己”,结结巴巴道。
这一天之内,梨书受到的刺激太多,惊吓太多,这一波接着一波,她就快要招架不住的节奏。
“西沧的梨书已死,但这里才是真实的你,所以,帮本尊找回南歌,你自可重回西沧。”而且,这一次还可以以着自己真真正正的身份回去,再不用借助着别人的身体。
纵然,那人是她的前世,到底还是别人。
西沧的梨妃,身体破败,纵然是回去,只怕也撑不了多久,让她以自己的身躯回去,就当是他给她的一些补偿,补偿她,因为自己和南歌,而遭受的所有苦难。
梨书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指,轻轻的在袖中握成拳,深呼吸,一次,两次,三次……
长久的时间都没有说话。
终于是将自己暴怒,生气,震惊的情绪一股脑儿的压了下来,尽量的以着平和的口吻询问,将一切的事情,统统的了解清楚。无论信与不信,梨书已经没有了第二个选择。
除了选择相信阎北似,她没有第二个选项。
她想要回去,想要和帝乘兮好好的在一起,这样的念头,在刚才阎北似告诉她可以回去的时候,就一直的在侵蚀着她的意识,一点一点,蚕食着她的理智。
无论,真或假。她都要,去试试。
她要回去,一定要回去。
“阎北似,你的话,可当真?”虽是询问,但梨书的心里,到底还是答应了阎北似的交易。
阎北似重新落坐,依旧如方才一般,闲闲的勾勒着。
一幕一幕,一件一件的事情,就像是有了指引一般,统统的进入梨书的脑中,所有的一切尽数明了。
鱼南歌于阎北似身边长大,终于还是知晓两人之间恩恩怨怨,终于离开。阎北似虽是法力高强,却偏偏寻不到鱼南歌的半分下落,然而,她总是一个意外。南歌为了帮她治好手臂,不惜以自己的血液为药引,治好了梨书的手臂。
然而,讽刺的是,这梨书体内的一丝血液,一丝的气息,却成了阎北似寻找鱼南歌唯一的线索。唯有将梨书滞留在自己的身边,才有可能循着这一丝的气息,寻到鱼南歌的下落。
让梨书留在这里的唯一方式,当然,也只有让她死亡。
如今,只需三月。
三月之后,他必然,此生都不会再去打扰她的生活。
他要的,不过只是鱼南歌,从来也只有她一个。
“自然当真。”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怎能不竭尽全力去寻找?若是三月寻不见,那自然,再没有机会,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
梨书闭眼,尽量的忽略了脑中所有的思想,静静的躺到了一边的石床之上,“好。我答应。”
没有选择,没有悬念。
她根本,就从来没有过自己抉择的机会。
*
九华殿。
皇宫,一片寂静。
自从受尽宠爱的梨妃娘娘被处决之后,皇宫里面似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与从前没有任何的差别,似乎梨妃,从来没有出现过在皇宫一样。然而,只有近身侍候的人才知道,只是帝君,不再欢颜。
后宫之中,原本已亡的秦妃重新归来,被封为妃,世人皆以为皇帝终是偏爱秦妃,却偏偏,梨妃身死,皇帝不再踏入后宫一步。明升暗降一般,无人知晓,皇帝是否真的宠爱秦妃
。
然,梨妃已亡,却是不争的事实,刑场上的一幕,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众人知晓。但是,梨妃的葬礼,却是迟迟的没有举行,本以为梨妃是罪妃,没有资格举办葬礼,但是皇帝将梨妃的尸首一路抱回了皇宫,世人都知晓皇帝对梨妃定然是不一般的,结果这尸首进了皇宫,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就像是,从来都没有死去过一样。
这皇家秘史,时间流逝,不过是成为茶余饭后的闲聊之言,或是说书人口中引人入胜的故事,不是当事人,或唏嘘皇帝曾经的专情,或感叹这梨妃短暂一生的传奇,最后落的一个罪妃的下场。
可各种细节,唯当事人最为清楚。
尉迟陌再一次的替皇帝锁好九华殿的大门,无奈的叹了口气。
皇帝,还是从前的皇帝,精明睿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高贵不容侵犯。可他却隐隐的感觉到一种不正常的意味,现在的皇帝,太过于冷静,不同于上次梨妃死去时候的冷静,这一次,面上平静,却又疯狂。
让人,不敢靠近半分。
却明明,皇帝没有下任何的旨意。
皇帝将梨妃的***带回皇宫,却没有如一般的妃子一样下葬,而是在冰室之中,为自己打造了一间小小的寝殿,终日留在里面。梨妃的尸身就在寒冰床上,而皇帝的床榻,就在冰床旁边。
日日相伴,更是不许任何人伺候。
皇帝许是恨着梨妃的,否则不会想要以那样的方式处死梨妃。
然而,皇帝的恨,也或许随着梨妃的身亡已经消散,每日,皇帝都会取下最鲜嫩的梨子放在梨妃的身侧,更是日日帮她换上华衣锦服,就像梨妃从未离开过一般。
九华殿中,只有他一人可以出入,因而,也只有他一人知道,皇帝常常对着梨妃说话,也不管有没有人回应,总是自顾自的说下去。偶尔,皇帝还会将梨妃抱着坐起来,或看书,或陪着自己下棋。
虽然,通常都是皇帝拉着梨妃的手,强行的配合着自己做着动作,可是皇帝,依旧的乐此不疲。
这样的皇帝,让人害怕,让人崩溃。
尉迟陌无法,有一日悄悄的请了秦妃过来,想要稍稍的将皇帝变得正常一些,殊不知,秦妃还没有靠近内室,皇帝就已经将秦妃重伤,当然,连带着他也是重伤,自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对皇帝的举动有半分的看法。
就是尉迟陌,也不敢擅自的行动。
这样可怕的日子,似乎,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后宫中妃子众多,可是朝中宫中,却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帝终日的守着一具尸体过日子,且不许任何人反对或是议论,否则便是格杀勿论。但是皇帝终归是皇帝,他可以不要后宫,却不能不要天下;他可以不要女人,却不能不要子嗣。
皇帝的几个心腹臣子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里,段江邀着几位重臣商讨了一下,最后却只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求救于已经在边疆避世而居的王爷,帝云深。
然而,王爷在梨妃死后两月,送回一封加急信件,皇帝看完之后,竟是气血逆流,昏迷不醒,差点死去。
从那之后,再也不敢有人轻举妄动。
只能任由着皇帝独自在皇宫之中,疯魔着……
“尉迟陌,你回来了?皇上他,怎么样了?”顾红妆体贴的为尉迟陌褪下身上的衣物,担忧的询问道。
梨书死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要生气,可是,事情的所有不利证据,又偏偏的指向了梨书,她不能说皇帝这次是否做错,却实实在在的被皇帝的行为举止吓到了。
尉迟陌终日侍候在皇帝的身边,她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一些。
尉迟陌摇摇头,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还是老样子。”
皇帝已经在冰室之中待了好几个月,冰室之中的温度,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了得,若不是皇帝的身子骨强硬,只怕早已经支持不下去。
“那怎么办,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顾红妆也是一筹莫展,梨妃已被皇帝处死的消息,已经天下人皆知,梨父更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大病一场。
她曾回去特意的看过,却不知道该怎样的安慰。
梨父连梨书的最后一眼都未能看见,如今的意愿,不过是希望皇帝能大发慈悲,准许梨书回乡安葬。
罪妃的身份,本是没有资格的,但是这是梨父唯一的心愿,她想要帮他完成。想要回来请求皇上的时候,却不曾想,皇帝是不愿意将梨妃安葬,却不是因为她罪妃的身份,而是,他一直都将梨书当成从未死去的模样。
一样养着,一样闹着,一样的陪着他。
这样的皇帝,让她生不出半分的恨意,唯有满满的悲凉……
尉迟陌却是长叹一口气,虽是无奈却是事实,“若想皇帝恢复正常,除非梨妃活过来。”否则,他不排除,皇帝可能这一生,都会这样下去,日日的
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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