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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书,妃卿莫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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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帝乘兮，梨书高兴的神情一下子垮了下来，“爹，这么久没见到女儿，我们就不要谈其他人了好不好？”
“书儿，为父这是为你好啊，”父母的心思，从来都是一样的，都是为着自己的子女担忧着，“为父帮不了你什么，既然皇上能开口让为父做这个说客，这说明，你在皇帝的心里，还是有几分重量的啊。”
“爹，我知道了。”梨书有些不耐烦，“爹，就不能不说他么？咱们说点其他的不好么？”
“你呀——”对于自己女儿的小性子，梨清颇为有些无奈。
。。
☆、106、身份问题，梨妃的生辰7
“对了，爹，你知道红妆也在这儿么？”梨书猛然想起了什么。
虽然知道顾红妆不会伤害她，但是，她身上的秘密太多，这让她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梨清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梨书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只能摇了摇头，“书儿，红妆是谁？”
梨书愣了。
梨清居然不认识顾红妆？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说，她是梨清的养女么？
“书儿，怎么了？”
“没，没什么。”梨书摇了摇头，不敢问得太多。
“娘娘，天色不早了，该用膳了。”晚霜的声音，突然的从门外响了起来，梨书这才注意到，已经是有些晚了。
晚霜瞥了眼一边的皇帝，悄悄的缩了缩脖子。
娘娘居然就将皇帝冷落在这儿，整整一个下午。
皇帝的脸色，已经是非常的难看了。
梨书扶着梨清，从里屋出了来，对上帝乘兮的视线，悄悄的往梨清的身后避了避。
梨清赶紧行礼，“皇上恕罪，都是微臣失职，竟冷落了皇上。微臣罪该万死。”
“爱卿严重了，今日是梨妃的生辰，您是梨妃的父亲，更是朕的岳父，这家宴，还应该由您来主持才是。”帝乘兮没有生气，言语之间，给足了梨清面子。
“皇上真是折煞老臣了。”
“您还是去前厅，朕与梨妃在这棠梨宫，办一小宴，还望您莫要介意。”帝乘兮一个招手，已经有人前来，预备着带梨清离开。
梨清到底是过来人，自然是知道皇帝的意思，赶紧的谢恩下了去。
“哎——爹，我也一起去。”梨书小跑着跟上，她暂时并不想和帝乘兮单独相处。
梨清看着上座的皇帝，低声的呵斥，“胡闹，皇上在这，你去做什么，留下。”
皇帝显然是想要和她单独相处，这傻女儿，居然还要跑出来。
“哎。爹——”话还没说完，梨书的手腕就已经被人强硬的拉着，然后按倒了桌子边上。
晚霜察言观色，知道皇帝的心情不是很好，默默的领着众人退了下去。
刹那间，屋内只剩下了梨书和帝乘兮两个人。
“不准乱跑。”帝乘兮一改刚才客气温和的模样，硬邦邦的砸下来一句话，起身出了去。
这人——
梨书一时气急。
真是的，就不会说两句好话么？
连她的父亲都被搬来当救兵，自己嘴里就是吐不出一句好话。
“嘭。”屋门再一次被蛮横的推开，帝乘兮手里端着一碗东西，大步的走到了梨书的面前。
“吃饭。”
梨书低头，上好的白瓷碗里，满满的是一碗面。
感情他刚才出去，是去给她端面的么？
梨书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帝乘兮，十分的惊讶。他这是，准备主动的和她和好？
他实在是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
帝乘兮清咳了一下，稍稍有些尴尬的别过了目光，“快点吃饭。”
那天，帝乘兮也是在气头上，只觉得梨书实在是有些无理取闹。后来冷静下来，反倒是想通了一些事。
到底是因为嫉妒的心里作祟，他去看烟儿，惹得梨书和他大吵大闹。
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嫉妒，反倒是极大的愉悦了他，甚至于，刚才在梨清的面前，稍稍的露了口风，想要梨清帮着劝劝。
他一向知道梨书的性子，执拗顽固，绝对不会先向他低头。
于是，帝乘兮是二十四年以来，第一次，做了这样的事情，主动地和她和好。
这种冷战的感觉，让他非常的不喜欢。
梨书轻轻的尝了一小口，咸淡示意，更是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汤汁香味，不由的让她的味蕾大开，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御膳房的手艺，真不错。”
“谁告诉你是御膳房做的？”帝乘兮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
梨书一口面差点没呛在喉咙里面，半开玩笑的道，“不是御膳房，难不成还是你做的？”
帝乘兮伸手，将远处的茶壶够了过来，声音很轻，“嗯。”
“咳咳咳。”梨书一口面，终于还是堵在了喉咙里面没有下去，面部表情十分的惊恐。
这这这？帝乘兮下厨？他还有这么好的手艺？
帝乘兮似乎是料到了梨书一定会呛着，倒满了一杯茶水，递给了梨书，笑意浅浅。
梨书端起杯子，赶紧的仰头喝了一口，一手指着帝乘兮，“你你你，你还会做饭？”
“怎么，不行？”若没有这点手艺，小时候的他，早就被饿死了。
“噗嗤。”梨书很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执起筷子，挑起了一大口，送进了嘴里，满脸都是满足的表情，感觉，比刚才更好吃了。
声音中，是满满的自信，“帝乘兮，你这是在向我道歉么？”
。。
☆、107、身份问题，梨妃的生辰8
“好好吃饭。”帝乘兮收回手里的茶杯，硬邦邦的砸下来一句话，脸上似乎还有着可疑的红晕。
梨书低头，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吃吃的笑着。
原来，他这人也有害羞的时候，这样别扭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
“帝乘兮，谢谢你。”梨书低着头，拨弄着碗里的面条，发自肺腑的感激。
尽管是占了这具身子，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感觉，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感受到的亲情。梨清那种发自内心的爱护，让她感觉很温暖。
帝乘兮将手里的茶杯递到嘴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饮了一口。
“帝乘兮，那是我喝过的杯子。”梨书很小声的提醒了一句，拉回皇帝已经神游了的思绪。
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帝乘兮自顾自的饮完了杯子中的水，终于对上梨书的视线，不咸不淡，“朕不会嫌弃你的。”
什么话？梨书戳了戳碗里的面条，愤愤的塞进了嘴里。
多日的冷战，终究还是在这碗温暖的面条内，被悄悄的化解。
*
大肆操办的生辰终究是结束，皇帝派出的探子纷纷回来，各国使节也终于离开西沧。包括沐梁。
然而，出乎意料的，云舞并没有跟着一起离开，但是分明两人的关系有所好转，这件事，终究还是被皇帝压下了，知晓的人寥寥无几。
“云舞，你究竟在想什么？”梨书端着一碗小小的羹，轻轻的挖了一勺，吹了吹，递到了小彦的嘴边。
“嫂嫂，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我呀，只是舍不得小彦，”帝云舞将小彦抱着，直了起来，对着自己，“小彦，你说对不对呀？”
“你呀。”梨书见云舞不想谈，也就不再追问，毕竟，这种事，别人插不上手，“来，小彦，吃饭。”
粉粉嫩嫩的小娃娃不哭也不闹，十分乖巧的张开嘴，慢慢的将嘴里的食物吞咽了下去。
“来，再吃一口。”梨书再次将食物轻轻的吹了吹，顺便用手绢轻轻的擦拭了下小彦的嘴角。
“娘——亲——”小小的娃娃含糊不清的开口。
“啪嗒，”梨书手里的勺子，一个没拿稳，跌倒了地上。里面的羹浅浅的撒了一小块儿。
帝云舞一个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小彦，随即惊喜的叫了出来，“嫂，嫂嫂，小彦会说话了。小彦会说话了，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嗯，嗯嗯。”梨书也是很惊喜，连连的点了好几个头。
“恭喜娘娘了。”晚霜含笑，将梨书打翻的羹收拾了起来，很是开心。
“来，小彦，快，再叫一声。”梨书直接将帝苏彦从云舞怀里抱了出来，十分有耐心的诱/哄着，心里也是满满的激动。
“娘，娘——”含含糊糊，并不是十分的清楚，却是实实在在的叫着梨书。
“哎——”梨书高兴的应了一声，笑的眉眼弯弯，那份小小的芥蒂，终究是烟消云散。
纵然她很清楚的知道，小彦不是秦暮烟的儿子，但是她的心里，总还是有着或多或少的膈应，小彦的存在，莫不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秦暮烟曾为帝乘兮孕育过一个孩子。
然而现在，这些似乎都不再是问题，她甚至十分的感谢帝乘兮当初的决定，才会让她收获一个可爱聪明的孩子。
她很清楚自己如今的想法，她是不会再将小彦送回去的，秦暮烟不是他的母亲，一个连自己女儿都能狠心抛弃的人，她很难相信她会好好的对待这个孩子。
“嫂嫂，真是不公平，明明是我教他叫人的，到头来，这没良心的居然不认我了。”帝云舞佯装生气，心底却是羡慕极了。
若是她的孩子没有夭折，想必，也该是有这么大了。
“哪有不认你？他还这么小，会叫娘亲已经是很难了。”梨书抱着小彦，帮衬着小彦说话。
“真是，现在就开始和你儿子一致对外了？”
“你也说了，他是我儿子。当然要帮我。”梨书将小彦往怀里紧了紧。
“娘——”软软糯糯的声音，听得梨书的心都化了。
没有辜负帝云舞多日来的教授，尽管口齿不清，可是这个单字，小彦还是说的很溜。
梨书将小彦往云舞的怀里一塞，“既然你教的这么成功，以后，还是你来教吧。”
梨书很清楚云舞对于小彦，寄托了自己对于孩子的全部感情。
所以，她可以理解。
但是，她绝对不会将小彦再送回秦暮烟那里。
。。
☆、108、楚氏一族，三族的消散1
不过短短数日，重病在身的楚怀兴突然去世，这场变故来得快，去的也快。
朝堂之上又一重臣病故，却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
但是，对于楚妃楚玥的打击，却是极大地。
楚玥请奏回府，料理后事，帝乘兮应允。与此同时，楚衍与秦落衣的婚事，也被搁浅了下来。
头七这日，帝乘兮更是以帝王之身，亲自前往拜祭，当然，一同前往的，还有梨书。
帝乘兮一身黑色锦袍，云纹绣饰，极为凝重。
“帝乘兮，这种场合，为什么也要我一起跟过来？”马车上，梨书坐在帝乘兮的对面，不解的询问。
她虽然不是很了解这里的规矩，却也知道，皇帝祭拜，是一件极为荣耀的事情，但是，带上后宫的妃子，却是史无前例的。
“楚卿是朝中元老，三朝重臣，朕理当拜祭。”
“那是你为什么要过来，不是我。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带我一起过来？”这样的场合，带上她，必然又会是在后宫引起一场非议。
哀乐的声音由远及近，渐渐的变得清晰，隐隐约约之间，还夹杂着一些哭声。
梨书的心里一紧，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渗满了全身上下每一处。
她一向不喜参加葬礼这种事情，那种天人两隔，生离死别的场景，会让她从心底生出一种悲哀之感。
“快到了。”帝乘兮并没有回答梨书的问题。
隐隐的听着外面的声音，心绪飘远了些。
为什么要带她过来？
他也这样问过自己。帝王拜祭，是最大的荣耀，带上后妃，那便是对后妃的极度宠爱。
那人一向聪明，此番带上梨书，无非是希望她，做出最让他满意的决定。
希望，不会让他失望。
“皇上吉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迎之声如山倒，众人纷纷拜倒，恭迎万岁。
帝乘兮亲自弯腰，扶起楚玥的母亲，“楚卿乃朝中重臣，朕来拜祭，理所应当，快些平身。”
“多谢皇上，皇上真是折煞老妇人了。”楚夫人尽管哭的双眼通红，却还是很有分寸的向皇帝行了礼。
梨书轻轻的撩起马车上的珠帘，缓缓的踏了下来。
众人皆是一愣，随即又要行礼。
皇帝却是率先开口制止，“今日是楚卿的头七，这些繁文缛节都免了。”
众人这才稀稀落落的起身，站到了两侧，心底却是不由的悄悄揣测。
这皇帝究竟对梨妃的宠爱是到了何种地步，竟然连祭拜重臣的事情也带上她。
楚玥一身素服，头戴白色轻纱，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始终低着头。
父亲亡故，楚家就算是废了。
曾经，肖家，沈家，楚家，秦家，都在割据着这少年天子的势力。
如今，四家倒了三家，朝中大权更是尽数回到皇帝的手中。
肖家和沈家的事情，皇帝又在背后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相比之下，父亲这番亡故，倒也算是最好的结局。
楚玥轻轻的抬头，目光落到了同样是一身素服的梨书身上，心里也是有了主意。
皇帝的意思，她懂。她一定会让他满意。
这后宫的尔虞我诈，终究，不应该是她待着的地方。
*
梓烟宫。
秦暮烟恨恨的捏着手中的酒杯，一身的怒气。
脚边，是哭的梨花带雨的秦落衣。
“姐姐，楚衍的父亲死了，你不让我去看，今天是头七，你为什么还要关着我？”秦落衣厉声控诉，十分的激动。
他父亲死了，他一定很伤心，这种时候，她只想好好的陪在楚衍的身边，可是，她的好姐姐居然将她带进了皇宫，不让她出去，更加是不让她和楚衍见面。
她不懂，她是真的不懂，姐姐明明很同意她和楚衍的婚事，为什么却在这个时候变了卦？
“我不关着你，由着你出去么？”帝乘兮带着梨书去拜祭，让秦暮烟心里压着一团火，偏偏秦落衣在这个时候撞到了她的面前。
原来同意，不过是因为她想要和楚家联合，现在，楚怀兴都死了，楚家都已经废了，她怎么还会然落衣出嫁？
秦落衣要嫁的人，一定要是朝中重臣才可以。
“姐姐，落衣求你，落衣只是想去看看，姐姐……”秦落衣跪在秦暮烟的脚下，满脸泪水。
这种时候，正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她怎么可以不在呢？
秦暮烟扬手一挥，直接的推到了秦落衣，走了出去，“你给我好好呆着。柳絮，把门锁了！”
“姐姐……”
。。
☆、109、楚氏一族，三族的消散2
“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允诺，”楚衍一掀衣袍，跪在了帝乘兮的面前。
帝乘兮轻轻颔首，示意他继续。
“父亲这一生，都在朝中尽责，一生再没有回过家乡，臣愿守孝三年，送父返乡，还望皇上准奏。”楚衍看了眼皇帝身侧的梨妃，突然觉得，自己姐姐的决定是对的。
如今，父亲亡故，他在朝中也只是一个小官，朝中后宫皆是尔虞我诈，他还有母亲需要侍奉，与其如此，倒不如直接辞官，远离朝堂，更能好好的保全自己。
只是，落衣……
楚衍难免一阵没落。自从父亲亡故，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落衣。
“百善孝为先，楚卿家既要尽孝，朕自然是同意的。”帝乘兮虽然是对着楚衍说的，但是眼神却一直是落在楚玥的身上。
楚玥一直低着头，但是皇帝的眼神她还是很清楚的感受到了。
哎。楚玥轻轻的叹了口气，缓缓的起身。
这对于她，对于楚家，无非是最好的结局了。
思考间，楚玥已经盈盈的跪倒在了皇帝面前，目光，无意识的落到了皇帝的手上，自进来起，他就一直紧紧的握着梨书的手，“皇上，臣妾进宫多年，一直膝下无子，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臣妾不能为皇上诞下子嗣，是臣妾的罪责。本不该留在宫中，是皇上仁厚，然现在父亲身亡，臣妾也想一尽孝心，随父亲母亲回乡，还望皇上应允。”
梨书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悄悄的用手挠了挠帝乘兮的掌心，用眼神以示询问。
楚玥这是，奏请离宫？
帝乘兮握了握掌心，并没有转头看梨书，“来人，传朕旨意，赏楚家黄金千两，绸缎千匹，派人护送楚卿回乡。”
“微臣谢皇上恩典。”
“臣妾谢皇上恩典。”
楚衍楚玥同时拜谢，堂下之人莫不是一头雾水，却无人敢言。
皇帝亲自拜祭，摆明着是对楚家极大地恩宠，如今，楚家的人居然奏请离开朝堂，回乡守孝。
这……
众人莫不是感到极为的惋惜。
唯有当事人，才明白其中的缘由。
楚玥叩谢大恩，头靠在地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不清是放松还是不舍。
这么多年，这么多事，她早已厌恶了后宫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如今，终于可以离开了，她却开心不起来。
因为上面的那个女人，皇帝不惜以这样的方式告知他们，让她做出选择，她又怎会不懂？
罢了罢了，既然已经离开，从今以后，她与皇宫，与皇帝，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关系。
梨书坐在上面，下面都是朝中的大臣，不得不摆出一副极为庄重的样子，可是现在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明明是来祭拜，怎么会演变成了楚家人纷纷离开？
梨书悄悄的挪了挪位置，尽量的离着帝乘兮近一点，很小声的开口，“这什么情况啊？”
“安心坐着。”帝乘兮的声音也不大，只有梨书能听得见。
有些事，她不需要知道。
“哦。”察觉到下面不时的有些目光悄悄的朝他们看过来，梨书直了直身子，端庄的坐着。
这种严肃又沉闷的场合，当真是不适合她。
何况，这种生离死别的场景，是她最不喜欢见到的。
坐在这里，当真是有些如坐针毡。
“楚卿一生为官清廉，对社稷劳苦功高，朕自会追封他为忠义侯，特准以侯爷之礼入葬。”
“谢皇上恩典！”
帝乘兮牵着梨书，从上座下了来，起身离开。
“起驾，回宫！”太监尖细的声音拉的老长。
“恭送皇上！”
身后，整齐划一的声音，颇为的壮观。
“帝乘兮，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见着四下已无人，梨书终于是敢开口了。
依他的性子，绝对不会这么好心的来祭拜，最多派尉迟陌过来，已经是最大的恩典了，实在是没有必要自己过来，更何况，还要带上她。
“告诉什么？”帝乘兮不答反问，一副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样子。
“你来祭拜，其实最后的目的是这个对不对？”若是说刚才还不明白，那现在梨书倒是完全的明白了。
明面上是来祭拜，可实际上，就是在施压，让楚家人自己请辞离开。
说来说去，最后的目的，还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之位。
。。
☆、110、楚氏一族，三族的消散3
“爱妃当真是聪慧。”帝乘兮毫不吝啬的夸赞道，默认了梨书的想法。
突然间，梨书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第一次正视到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皇帝，有着皇帝该有的决断和残忍。
伴君如伴虎，这话真是至理名言。
肖家，沈家的败落，都是由着他一手推动着走向了没落，而楚家，他更是以最隐晦的方式，让他们自行离开。
梨书不着痕迹的从帝乘兮的手心抽回了自己的手，“那，楚怀兴的死，和，和你有没有关系？”
帝乘兮看着梨书那小小的远离，心中略有不快，“如果朕说是，你会害怕么？”
自古以来，要想站上权利的顶峰，脚下必然是踩着无数人的鲜血而上的。
而他，也不例外。
梨书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会。”她知道他是皇帝，有些事，她不懂，但是她可以理解。
纵然他对外人那样的心狠残忍，但是，在她心里，他只是她的丈夫，仅此而已。
一瞬间，帝乘兮的心里，就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样，情不自禁将梨书揽到自己的怀里，“今日的事，确实是朕故意为之，但是，楚怀兴确实命不久矣。朕不过是在他死后，临时起意罢了。”
他做事，一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但是，看着梨书的样子，他却是心软了。
呼——梨书趴在帝乘兮的怀里，长久地舒了口气。
一时间，有什么疑惑一瞬间解开了一样。
梨书不由的伸出手，环上了帝乘兮的后背，紧紧的抱着他。
这个怀抱温暖安全，让她尤为的安定，满足……
*
“皇上，皇上，求您答应臣女……”
嘈杂的声音，一声一声的传进来，越来越近。
梨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已经回了皇宫。
咳，她居然就这么趴在帝乘兮的怀里睡着了。
“何事？”帝乘兮开口，询问着外面的尉迟陌。
马车才刚刚行驶到皇宫，却是老远的就听到了有人喧哗的声音。
皇宫境内，竟然还有人如此的大胆。
“皇上，是秦妃娘娘的妹妹。”尉迟陌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带着稍稍的疑惑。
秦暮烟的妹妹？
梨书皱了眉头。
秦落衣？
她不是楚衍即将过门的妻子么？
对了，今日在楚府，并没有看到秦落衣。
尉迟陌从外面撩开了帘子，帝乘兮牵着梨书，从马车上下了来。
秦落衣一看到皇帝，立马的就跪了下来，“皇上，臣女求您，求您替臣女赐婚，臣女想要随楚衍离开，求皇上应允。”
“落衣，胡说什么呢？”秦暮烟从远处急急的赶了过来，脸上却是堆着笑容。
“皇上，臣妾的妹妹不懂事，惊扰了皇上的圣驾，还望皇上恕罪。柳絮，还不快把小姐带回去？”秦暮烟笑语盈盈，目光状似无意的看着梨书，实际上已经是要吃人的眼神。
梨书直觉的选择了避开，手下却是悄悄的伸了过去，牵住了帝乘兮的手。
秦落衣却是激动了，赶忙的否认，“皇上，不是的，皇上，臣女知道楚衍将要返乡，臣女愿意跟随，还望皇上答应。还望皇上答应。”秦落衣一个接一个的磕着头，额头上已是染上了浅浅的血迹。
梨书看的尤为动容，轻轻的晃了晃帝乘兮的胳膊，“你倒是说句话啊。”
帝乘兮平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秦暮烟。
秦暮烟直觉的朝后退了几步。
“准奏。”毫无感情的两个字，却是成全了一段很好的姻缘。
梨书看着地上的秦落衣，朝她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敢爱敢恨的女孩子，她很欣赏。
许是没有料到皇帝答应的这么简单，秦落衣直接的愣在了当地，好半天才反应的过来要谢恩。
秦落衣满脸的泪水，却还是难掩激动的神情，向皇帝谢了恩，直接的出了宫。
不用说也知道，她必然是去楚府了。
秦暮烟看着秦落衣的背影，不由的死死的揪住了手里的锦帕，然而皇帝在场，却又没办法发作，“皇上，臣妾略有不适，先行告退了。”
真是没有料到，落衣居然对楚衍那么真心，跳窗而逃，真是让她始料未及。
现在，秦落衣已经不能再为她所用，当真是失策至极。
看着秦暮烟走出去老远，梨书才终于想起来要抽回自己的手。
刚一动作，却是被帝乘兮握的更紧，“跟朕回九华殿。”
梨书低头，看着十指相握的两人，心里一动，情不自禁的踮起脚，轻轻的在帝乘兮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走吧。”
一时间，当场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当地。
包括帝乘兮。
。。
☆、111、楚氏一族，三族的消散4
翌日，楚家的送葬之队颇为的壮观。
秦丞相更是亲自造访，一为送楚怀兴最后一程，二就是为从自己的女儿。
秦暮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对于落衣要随楚衍离开的事情，竟然是颇为的同意。
秦丞相终归是年老了，自己的女儿即将随着楚衍远嫁，一时间，也是不免的湿了眼眶，拉着秦落衣的手，迟迟的不愿意放开，“落衣，这往后，为父不能在你的身边照看着，你可得一定当心自己的身子啊。”
秦落衣连连点头，楚衍站在一侧，轻轻的抚上了秦落衣的后背，以示安抚。
“父亲，我会的，我一定会的。女儿不孝，以后都不能在父亲面前尽孝了。”这一去，路途遥远，离着京城更是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当真是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秦落衣松开双手，退了几步，跪了下来，对着秦丞相重重的叩了三个头，“父亲，女儿不孝，这多年来的养育之恩，女儿铭记于心。”
秦丞相背过身子，悄悄的用手心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眶。
可怜天下父母心，秦荣方虽是极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远嫁，可是，眼下时局艰难，那少年天子表面温润，实则狠辣，悄无声息的就让几大家族的势力化为虚无。
他只怕，不多日，这样的结局，也会落到他秦家的头上来。
到时候，只怕无一人能幸免。
他膝下无子，只得了这两个女儿，对于小女落衣，更是从小疼到大，性子单纯直接，敢爱敢恨。
如今跟着楚衍离开，虽是离了这豪华的日子，却也能一世安稳，好好的过以后的日子，不至于，日后被连累。
秦落衣起身，终还是走到了秦暮烟的面前，“姐姐，妹妹往日里对姐姐终究是多有不敬，还望姐姐见谅，往后，父亲还有劳姐姐多加照拂。”
秦暮烟赶紧相扶，面露不舍，“落衣说的哪里的话？本宫也是父亲的女儿，只是以后，妹妹见不到家人，只怕是要想家了。”秦暮烟轻轻的握着落衣的手，细细的嘱咐着。
“落衣，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楚衍看着秦暮烟，走到了落衣的身侧，悄声的提醒着，更加是不着痕迹的将秦落衣拉了回来。
这秦暮烟费的好心思，一向不喜欢她这个妹妹，这时候做出这样的姿态，估计也没有多少的情分在里面。
“好。”秦落衣朝着秦暮烟拜了拜，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秦荣方，终究还是转身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哀乐奏起，一行队伍终究是缓缓离开，再不会回到这天子脚下。
秦荣方负手而立，迟迟的没有回头，听着车马的声音渐行渐远，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是放了下来，再多的不舍，也抵不上女儿的平安重要。
楚玥走在队伍的前侧，一直没有说话，在到了城门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回了头。
城墙之上的两人，已是看不清楚。
女子身上的衣物，俨然泛着金色光芒，那样耀眼。
刺得楚玥的眼睛，难以继续。
这座皇城，她再不会回来。
有时候，你以为的结束，不过却是开始。
*
梨书扯了扯身上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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