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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毒后-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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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都抵不过今生这一世!”

因她的话,独孤宸扶着椅子的手,微微收紧,直到紧到手背麻木,他终是无奈一叹,眸色微深道:“朕明日便要动身前往卧龙山了,这一路上你与朕见面的机会不会少,朕不想跟你闹得不愉快!”

听他此言,沈凝暄微微一笑,却是不语!

他以为,她就想跟他闹不愉快吗?!

凡事以和为贵!

他说的,可都是她的心里话!

“暄儿……”

低敛着眉目轻轻唤着沈凝暄,独孤宸不曾抬眸,声音亦有些低:“朕今晚过来,只是想跟你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站着谈?”

闻言,沈凝暄不禁眉心紧皱!

他是皇上!

他尚不曾让她坐下,她能坐下?!

深深凝眉,她看了独孤宸一眼,垂眸在边上的椅子上翩然落座。

“多久了?”黯然一叹,独孤宸终是抬眸凝向沈凝暄清澈见底的瞳眸,眼底却是深深的伤痛:“朕居然记不清,上次我们如此平心静气的相对而坐,是何时了!”

闻言,沈凝暄唇角微微弯起。

很久了!

久到,她也不记得是何时了!

眸华微抬,瞥见独孤宸眼底的痛色,她眼睫轻颤了颤,心思婉转间,在心中感叹,自己居然还能如此跟他平心静气的相对而坐,她淡淡敛眸,出声问道:“皇上想跟臣妾缅怀过去?”

“当然不是!”

与沈凝暄四目相交,独孤宸眸色渐变深邃。

迎着他深邃如海的瞳眸,沈凝暄眉心几不可见的轻颦了下,幽幽问道:“那皇上想跟臣妾谈什么?!”

听着她自称臣妾,独孤宸不禁心绪微缓。

想到她以前也是自称臣妾,却与现在所说臣妾二字,意思相差千里,他不禁眸色微微一黯!

见他面色微暗,沈凝暄心下一紧,眸色微定了定,她不等独孤宸开口,便幽幽问道:“皇上可知道,前几日里,元妃娘娘曾来到过王府?”

“朕是事后才知!”

独孤宸眉宇轻皱了下,却又很快舒展开来:“她那日前来,无非是为了讨朕欢心,她的话,你大可不必相信!朕现在……不想谈她!”

听独孤宸如此言语,沈凝暄不禁微微一笑。

紧盯着他漆黑如墨的瞳眸,他的眼底,蕴着深深的探究:“既是皇上不想谈她,那我们来谈谈宁妃娘娘如何?!”

独孤宸听了,沉默片刻,方才轻道:“你若想谈,我们便谈!”

心下百转的思绪,因他的这句话,终是回归一点。

沈凝暄深吸口气,眼中渐渐盈满精光:“那日皇上在宁妃面前,并未喝醉!”

独孤宸闻言,挑眉,默认。

“皇上故意装醉吧?”沈凝暄微微抿了抿红唇,再次出声问道:“故意将自己派了杀手去杀独孤萧逸的消息,说给宁妃听,再借着宁妃的嘴,来告诉我!”

“接着说!”

俊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意,独孤宸扶着把手正襟危坐,目光清幽的凝着眼前聪慧绝伦的女子。

“皇上想让我恨你是吗?!”

见独孤宸如此反应,沈凝暄心下微暗,脸上却是促狭一笑,微微垂眸,她苦涩一笑:“让我恨你恨到恨不得你死,恨你恨到不惜一切手段与你复仇,然后在最后又让我知道真相……到那个时候,你便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好人,而我……我开始多恨你,心里便会对你有多愧疚!”

听闻沈凝暄的一席分析,独孤宸淡淡一叹,自嘲笑道:“朕所认识的沈凝暄,总是可以将朕气到跳脚,让朕恨不得掐死,再吻活,简直让人又爱又恨!可是现在的你,虽然就在朕的面前,却让朕觉得,距离好远好远,你可知道,与其面对你的冷淡,朕宁愿让你恨朕,因为唯有如此,你心里才会想着朕!”

言语至此,独孤宸语气微顿,自嘲着看向沈凝暄:“怎么?是不是觉得,朕很变态?”

面对他的自嘲一问,沈凝暄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看着他。

迎着她淡然的目光,独孤宸苦涩一笑,悻悻对她说道:“你说的都对,朕的确是想要你恨朕,所以朕才故意借宁妃之口,传信给你,按照朕的计划,在那日之后不久,王兄的死讯便会传来,朕本就做好了让你恨死的打算,却不期你计划赶不上变化,你居然不声不响的逃了!”

语落,独孤宸有些无奈的轻摇了摇头:“沈凝暄,你真的很爱王兄啊,爱到……连让你恨我的机会都不给我!”

独孤宸是谁!

那是一国之君!

从来刚愎自用,高高在上!

可是现在的他,却语气平和,就那么活生生的坐在沈凝暄面前,自怜自哀着……

看着他摇头苦笑的模样,沈凝暄心中波澜顿起,眸光微微闪烁着,静静的,凝视着他,她身上紧绷的那根弦倏地一松,想到他身上的解药,和他一路对自己的穷追不舍,她轻叹着出声问道:“你对我紧追不舍,是怕我毒发?”

“女人,太聪明了不好!”

对沈凝暄戏谑一笑,独孤宸微翘的唇角,不禁扬起一抹绝艳的弧度。

“独孤宸,何必呢?”

面的独孤宸的戏谑,却一点都不觉得好笑,,沈凝暄在心中暗暗叹息一声,轻轻的,将头转向一边,颇为自嘲的翘起了唇角:“不值得的!”

“朕也觉得不值得!”凝着她唇角翘起的弧度,独孤宸不禁也跟着弯了弯唇角,伸手戳着自己的心口:“可是,朕控制不住朕的这里!”

视线,徐徐落在独孤宸戳着的左胸口,沈凝暄唇角轻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久久无法成言。

“沈凝暄,我也可以!”

将指着胸口的手指收起,大手紧握成拳,独孤宸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眸中光彩逼人:“若是齐王兄是用爱打动了你,那么现在,我也可以,如齐王兄一般爱你!”

听了他的话,看着他一脸坚定的样子,沈凝暄说不动容,那是假的!

不过,时不我待,想到她和他之间的种种,她一时之间竟觉哭笑不得!

在她爱着他的时候,他不爱她的。在她爱上独孤萧逸的时候,他却坚信自己可以用爱来打动她!

这,还有什么意义?!

“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一切都太晚了!”凝眉轻叹,她爱莫能助的无奈摊手:“皇上,我的心只有一颗!”

看着她轻摊的手,独孤宸俊脸微沉,伸手拍掉她摊开的纤纤玉手,“朕没说,一定让你回应,只是让你看着!”

闻言,沈凝暄微怔了怔!

凝着他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心想他现在竟能让步到如此地步,她的脸上不禁露出真心的笑容!

见状,独孤宸薄唇轻弯,也笑了:“就是这样,以后不必躲着朕,你只需以这样的态度面对朕便可以!”

沈凝暄轻笑了笑:“这倒不难!”

闻言,独孤宸不禁莞尔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

凝着他的笑容,沈凝暄微微点头,心中是深深的释然。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与独孤宸相对而笑。

她素来是别人敬她一尺,她还别人一丈!

眼下……独孤宸这么好的一个提议,她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他们两人,从夫妻,到叔嫂,于今夜,一笑泯恩仇!

————作品————

翌日,圣驾离京,沈凝暄随仪仗同行。

卧龙山,位于燕国和吴国两国交界之地,自新越往来,可走水路,是三国峰会最恰当的举行之地。

往年,燕国、吴国和新越三国君主,也会三年在此举行一次三国峰会!

但因北堂凌在楚阳谋算独孤宸和南宫素儿之事,本该举行的三国峰会,最后终是以崩盘告终,自此之后,三国边境,便屡见军事部署,一时间剑拔弩张!

不过,在权衡利弊得失之后,北堂凌终是亲自出面,分别前往燕吴两国斡旋,再次让停摆的三国峰会得以重新召开。

此次,独孤宸前往卧龙山,由大将军月凌云亲随,而他们所带的禁军,也超过两万余人。

巳时,阳光普照,车队浩浩荡荡前行。

尚未睡醒的沈凝暄,静静的窝在辇车里补眠。

此次,与她随行的的,除了秋若雨,还有青儿。

除此之外,在燕国的车队之中,还多出两辆玲珑马车,这两辆马车里,分别乘坐者元妃和南宫素儿。

自燕京到卧龙山,有将近二十日的路程。

一路上,独孤宸对沈凝暄体贴入微,即便是遇到阴雨天气,辇车陷进泥里,他也不曾让她下过辇车。

就这样,一路舟车,经过数整整二十日,沈凝暄终是彻底让独孤宸过足了棋瘾,他们所乘坐的辇车亦抵达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卧龙山!

为了迎接三国峰会的召开,卧龙山下早已戒严。

因抵达时已然华灯初上,独孤宸有旨,仪仗在山下休整一晚,待明日一早方可上山!

是夜,在膳桌上,沈凝暄略用了些晚膳,便准备回屋歇着。

见她一身疲惫的模样,独孤宸轻声吩咐秋若雨和青儿好生照顾,便暂时与月凌云在御辇里开始谈论燕国在三国峰会上的利益问题。

回到寝室后,沈凝暄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被一阵阵低泣声吵醒。

眉心轻皱了皱,辨出是青儿的声音,她心下咯噔一声,满是狐疑的自榻上起身,伸手掀起纱帐,看向站在门口站低声饮泣的青儿:“青儿?你哭什么?”

“王妃?”

泪眼朦胧中,青儿抬眸看向沈凝暄,迎着她尚有些惺忪的睡眼,她的眼泪掉的更凶了,“王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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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你说……你爹还活着吗?(7000+必看)

“王爷他怎么了?”

听到青儿的话,沈凝暄心头一怔,娥眉紧蹙了下,她自榻上起身,赤足来到青儿身前,微微侧目,睇了眼边上一脸惨白的秋若雨,她心头惊跳:“你们把话与我说清楚!”

“王妃!”

原本清亮的瞳眸之中,此刻早已泪水弥漫,秋若雨紧皱着眉心,苍白的俏脸上尽是痛苦之色的摇了摇头。

沈凝暄所认识的秋若雨,从来不会露出如此模样猷。

此刻见她如此,沈凝暄的脸色也跟着变得凝重起来:“青儿,你说!”

“王妃……”

青儿以贝齿紧咬着唇瓣,将红唇咬出一道白色:“方才奴婢到太医那里与您取药,不想见枭青大人带了刚从燕京赶来的信使,奴婢听那信使与枭青大人低语了几句,提到了齐王殿下,便留心凑上去多听了一句,他们说……泄”

话语至此,青儿眼里的泪霎时落的更凶了。

“他们说什么?”

紧蹙的眉,再次收紧,沈凝暄心下忐忑的追问道。

经沈凝暄如此一问,青儿伸手抹了把泪,咬牙说道:“他们说齐王殿下在寻找齐太后的途中,被齐氏一族和夏家的人禁锢,后又遭遇如太后派人围剿,最终失足坠落了寒江河……王妃,是寒江河啊,深不见底,波涛汹涌的寒江河,常年水温极寒,深不可测……齐王殿下没了……没了,没了……”

终于一口气将自己知道的悉数道出,青儿抬手紧紧捂着嘴,早已是泣不成声!

“青儿,你休得胡言!”

一脸不置信的怒斥青儿一声,沈凝暄仿佛失神一般。

早知她不会相信,秋若雨哭笑了笑,哽咽喃喃道:“她说的,是真的,方才我已然确认过消息!”

若说,青儿所言,沈凝暄可以不相信,那么此刻沈凝暄在听了秋若雨的话后,整个人仿佛雷击一般,怔怔的向后退了一步。

脚下,轻飘的没了任何力气,她纤弱的身子,轻颤了颤,最后噗通一声跌坐在地:“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说过一定会没事的……我不相信!”

他们,蹉跎了那么多的岁月。

她一直都相信!

相信独孤萧逸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是以,最近一段时日,她也一直抱着等他回来的信念,幸福的活着,但此刻青儿的话,却生生将她瞬间从天堂狠狠打落到了地狱。

蓦然之间,眼前仿佛浮现出过往与他相识,相知的一幕幕。

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虽终是失去了皇位,却总是在满足的笑着。

那淡淡的笑,如沐春风,温润如玉,俊逸翩翩……陪着她走过了在相府时那空空寂寂的几个年头!

哪怕,到了后来,她入宫为后,他却仍旧在暗处默默的帮着她,护着她,更深深的爱着他,可此刻他却坠入了寒江河……想到那个如风一般的白衣男子,在众人的围剿和逼迫之中,坠入那深不见底的河底,想到在过去她最幸福的这段日子里的某一天,某一刻,那极寒刺骨的河水,吞噬了他的生命,夺去了他最后的一丝意识,沈凝暄只觉浑身骤然一冷,心中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用力撕扯着她的心,她痛的难受,仓惶起身,快步朝着房门口奔去。

但,她光裸白皙的足子,才刚刚跨出门槛,胸口处那股无情的撕裂感便再次袭来,直至她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艳的血!

“王妃!”

在青儿的凄厉嘶喊之下,秋若雨急忙上前,却只顾得上扶住沈凝暄摇摇欲坠的身子。

闻声,在门外守卫的枭云一闪而入。

甫一入门,见秋若雨扶着摇摇欲坠的沈凝暄,又瞥见沈凝暄胸前的血迹,枭云心下一惊,忙转身向外:“属下去请太医!”

因沈凝暄近段时间身子大好,此次独孤珍儿和鬼婆都不曾随行,此刻她能请的,便只有随行的太医了!

“枭云……”

紧紧的皱紧黛眉,沈凝暄气息不稳的出声唤住枭云,深吸口气,她紧咬着自己早已被血色浸染的唇,痛苦出声:“我要见皇上!”

她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除了青儿和秋若雨,独孤宸的话,才最可信!

“王妃!”

青儿的声音止不住的轻抖着,拿着手里的帕子,擦了擦沈凝暄嘴角的血,她眉头紧蹙,转头对枭云道:“去把太医和皇上一起请来!”

闻言,枭云面色微变了变,转身出了房门。

————作品————

虽然,青儿的意思是,要把太医和皇上一起请来。

但是,事有缓急。

枭云的选择是,命影卫去通禀皇上,而她则飞身前往太医所住之处,拎了太医便往沈凝暄的寝室赶。

影卫见到独孤宸的时候,他正一脸凝重的与月凌云坐在房内,面色阴晴不定。

听闻影卫禀报,无论是独孤宸,还是月凌云都是面色一变。

“是谁多嘴?!”

低咒一声,独孤宸的脸色,如腊月飞霜一般,快步出门,朝着沈凝暄所在的房间走去。

见状,月凌云眸色一深,也连忙跟上。

片刻之后,待两人赶到沈凝暄寝室的时候,太医刚到,正要为沈凝暄诊脉。

初入寝室,瞥见沈凝暄毫无血色的容颜,独孤宸心间一疼,眸色瞬间冰冷,将视线自屋内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他紧咬着牙关怒问:“说!是谁多嘴?”

闻言,青儿身形一颤,面色刹那间一片死灰!

在独孤宸盛怒的威压下,她噗通一声跪落在地,垂眸泣道:“皇上恕罪,是奴婢!奴婢罪该万死!”

“你……”

阴沉冰冷的眸,紧紧盯着青儿,慑的她忍不住哆嗦了下,独孤宸的双眸之中,第一次对她绽出了杀机:“该死!”

“皇上!”感受到他双眸之中的杀机,青儿心下一颤,因为心中恐惧,她身子颤抖个不停,有些自责的看了榻上的沈凝暄一眼后,她咬唇紧闭双眼:“您杀了奴婢吧!”

“你以为朕会舍不得杀你么?”

眸光如刀似刃,眼底杀机更重几分,独孤宸说话间便上前一步!

“你以为,她不说,我就永远都不知吗?皇上可是忘了,纸永远都是包不住火的!”扬起手臂,抬腕躲过太医正在与自己诊脉的手,沈凝暄微转过头,目光清冷的凝望着独孤宸,气息不稳的轻颤了颤唇,她哽咽出声:“他……出事了,是不是?”独孤萧逸许了她这一辈子,怎么会如此轻易便丢了性命?!

她不认为他死了!

所以,这个死字,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听闻沈凝暄所问,独孤宸眸色一沉。

眉头紧皱的眉心都泛起疼意,他迎着沈凝暄的眸,眸光闪动,各种复杂情绪纷纷涌现。

“皇上!”

低头看了沈凝暄一眼,一直被忽略在旁的太医自床前起身。对独孤宸恭了恭身,他轻声禀道:“王妃不让微臣看诊,您看这……”

闻言,月凌云上前,刚要开口劝说,却听沈凝暄轻声说道:“我身上的余毒,一直未曾全部清除,今日之所以会吐血,也只是因为情绪波动剧烈,一时引动了体内的残毒,死不了!”

闻沈凝暄此言,月凌云心弦微松。

比起太医,沈凝暄的医术,更靠谱儿!

眉宇紧皱着,迎着沈凝暄的眸,独孤宸关切的目光与之目光胶着纠缠:“可有大碍?”

“并无大碍!”沈凝暄直勾勾的盯着他,轻摇了摇头:“只需多加休养,这两日务必控制情绪便可。”

“朕明白了!”

长长的,在心中出了口气,独孤宸眉心舒展,却是静默不语。

随着他的静默,寝室里的气氛,微微有些凝滞。

独孤宸知道,沈凝暄一直都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是以,在神情微顿了顿后,他薄唇轻动,他想要与她解释什么,却在对上她微冷而又有些怨怼的眸时,一个字都无法成言。

神色清冷的咬唇看着眼前的独孤宸,沈凝暄心下如坠冰窟一般,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凄然的笑意,她轻垂了眼睑,淡淡说道:“看来……他是真的出事了!”

她多么希望,在这个时候,独孤宸可以对他摇头,告诉她是青儿听错了,独孤萧逸安然无恙!

可此刻,他一时无语,便已是最好的回答!

而那个于她而言残酷无比消息,毫无疑问也该是真的!

他现在,还好吗?!

他可知道,听闻噩耗,她的心到底有多么的痛,那种痛……如刀绞一般,让她再也忍不住,竟当着独孤宸的面,失声痛哭起来!

凝着沈凝暄痛哭不止的模样,独孤宸心下痛了痛,紧咬了咬牙,他终是轻轻一叹道:“关于他的消息,是我们离京之后才抵达燕京的,信使一路快马赶来,终至今日才到。”

闻言,沈凝暄眉心紧皱,神情悲怆黯然!

他,已然坠河多日了!

可她,却时至今日才知!

“当初……若是我拦着他,他也许就不会去,如若他不去,那些人便不会有机会对他动手……”一时间,心中有太多太多的假设无法成真,沈凝暄痛哭着,不再与独孤宸的视线接触,缓缓而又艰涩的闭上双眼,凉凉自嘲道:“我早该想到,齐太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失踪,一定事有蹊跷的!”

“沈凝暄!”

抬眸看了眼怔在身前的独孤宸,一直站在一边的月凌云不禁步上前来。在沈凝暄榻前站定,他浓眉紧蹙着,凝视着为独孤萧逸伤心痛苦的至亲至爱之人,语气低沉道:“齐太后是他的母后,即便你拦着,也一定拦不住他!更何况……齐王坠江只是个意外,前有齐氏一族和夏家企图控制于他,以他为旗,揭竿而起,后有如太后百般围剿,是他自己为摆脱这一切纵身跳下了寒江河……此事与你无关!”

闻言,沈凝暄心头一紧,悬在眼角的泪,掉的更凶了!

她没想到,竟是独孤萧逸自己选择了投河的!

她无法臆测,当初他心中到底如何决绝,竟然选择了这条不归之路!

难道,一切只为摆脱这世间的尔虞我诈和亲情倾轧?!

心思微转间,想到当初独孤萧逸说过假死一事,沈凝暄心中登时燃起一丝希望!

是假死吗?!

“暄儿!”

看着沈凝暄双眸紧闭的样子,独孤宸轻声问道:“古人有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他只是下落不明,不一定就是没了!”

“皇上!”

眸华抬起,眼睫上的泪珠轻颤,沈凝暄暗哑的嗓音中透着几分苍凉,“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独孤萧逸一直都在说,让她相信他!

这句话,她一直都信,直到如今,她也仍然在相信着。

一个活生生,对他极好的人,就这么死了,她如何能相信?!

她不相信!

只要一日不能亲眼看见独孤萧逸的尸体,她就不相信他死了!

深深的,凝睇着沈凝暄苍白的容颜,独孤宸紧握了握拳,对屋内众人道:“明日一早,还要上山,你们都退下吧!”

“是!”

……

齐齐应声,众人皆都恭身退出寝室。

月凌云深看沈凝暄一眼,也转身离开。

待众人一走,寝室内便只剩下独孤宸和沈凝暄两人。

“你也出去!”

不曾抬眸去看独孤宸,沈凝暄紧拧眉头,辗转过身,转身向里。

她现在,谁都不想见!

然,听到她的话,独孤宸并未依言离开,不曾应她的话,他迈步上前,轻掀袍襟,缓落于床侧:“暄儿……此事是朕考虑不周,你心中可恨朕吗?”

“恨!”

简单直接的一个恨字自沈凝暄口中迸出,独孤宸的伟岸的身形,不禁微微一紧,尚不等他开口说话,只下一刻,眼泪便似那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自她的眼角簌簌滑落:“但我更恨你的母后!恨那让无数人拼死争夺的皇权!”

如果,独孤萧逸是生在普通人家,也许他的一生便不会如此凄凉!

他从来都不想争些什么,只是贪心的想要爱着她,与她厮守到白头,他可以为了爱她而放弃一切,可是那些人却不肯放过他!

如此,她怎能不恨?!“暄儿!”

心下一阵阵揪痛,独孤宸伸手捞起她不停轻颤的身子,将她从背后紧紧拥入怀中:“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他!”

独孤萧逸坠河之事,出乎他的意料。

他想到了齐氏一族和夏家的不甘心,却没有想到,纵是自己曾经严厉告诫高自己的母后,她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动手!

初时,乍闻独孤萧逸的坠河的消息,他的脑海中,也是一团乱麻!

“不!哥哥说的对,此事不怪你,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脑海中思绪百折千回,心绪终是稍稍平稳,沈凝暄缓缓睁眸,水亮的大眼中,闪过一丝坚韧与倔强,她微微抬眸,有些疏离的离开独孤宸的怀抱,她转过身来,用自己红肿的眼,凝着他俊逸的容颜,无比艰涩的幽怨一叹,眼神晦涩的对他低声说道:“人都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寒江河的水,很冰,很冷……你一定要命人继续寻找他的下落!”

“好……”

因沈凝暄眼底的晦涩,独孤宸心头一跳,凝着沈凝暄坚定的眸色,他轻颤了颤唇说道:“他一定还活着,朕帮你去找他!”

“有劳皇上了!”

沈凝暄唇角轻勾,心中苦涩难耐!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皇室争斗残酷无情,但却从不曾想,独孤萧逸有朝一日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但是今日这忽然而来的晴天霹雳,却将尚在朦胧梦境中的她给彻底劈醒了!

就如一山不容二虎。

燕国,只要独孤宸在,便不可能再容下独孤萧逸!

而她,虽不想面对如此局面,却在心中,早已有了取舍!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

但是,独孤萧逸却一定要活着!

思绪至此,她轻轻的,在心中暗暗一叹,伸手拂去自己眼角的清泪,语气凝噎道:“皇上,怎么办?若是他真的死了,我真的会恨你,恨你的母后……若是他真的死了,我会让如太后陪葬的……”

室内,因沈凝暄的话,而陷入一片静寂,只这一刻之间,她的世界里,仿佛只有独孤宸的心跳声!

静默半晌儿,独孤宸终于再次开口,只不过声音却透着几分无奈:“暄儿,朕的母后,不是花瓶,你是斗不过她的,在这世上,只要朕不动她,什么人都动不了她!”

闻言,沈凝暄不禁苦笑了笑。唇齿之间,淡淡的血腥气弥散,她的唇角,扬起的弧度意味良深,

如太后是独孤宸的生母,这世上有哪个做儿子的,会去动自己的老娘?!

他当然不会动她!

不过,事在人为,独孤萧逸不出事则以,若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还就不信了,自己穷其所有,拆不掉如太后的台!

“皇上!”

轻叹一声,声音中是浓浓的疲惫,沈凝暄轻轻说道:“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其实……”

一句话,只开了头,却许久不语,独孤宸停顿半晌儿,方才低眉对沈凝暄苦笑道:“只要一日不见尸体,朕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他已经死了!”

闻言,沈凝暄微怔了怔,凝眸看向他。

薄唇上扬的笑意,虽苦,却更深,独孤宸眸色微闪:“我不敢给你任何希望,但是……朕从小跟齐王兄一起长大,自小他便水性过人……”

“皇上!”

心头,忍不住轻颤了颤,沈凝暄心中的那道曙光,蓦地又方亮了些。

如今,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惟愿,那个白衣翩翩的他,真的还活着!

即便,这个世界,到处都是争斗和流血,她也希望,他仍然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的某一个角落!

惟愿,如此!

但,却不知可能否?

————作品————

人都说,病来如山倒!

沈凝暄便是如此了!

本就有余毒在身,再经由一夜的心伤和痛哭,那日半夜她便浑身无力,发起了烧来,她额头的热度,就好似那份希冀独孤萧逸还活着的热情,久久不散,急坏了独孤宸一众!

然,当独孤宸命太医前来与她诊治之时,却被她直接赶了出去。

太医无奈,只得交代了一些简单的退热之法。

翌日,朝阳东升之时,燕国的仪仗和兵马全部顺着蜿蜒的山路上了卧龙山。

而沈凝暄醒来之时,她的人,早已被独孤宸亲自抱到了颠簸的车辇之上。

辇内,高床软枕,熏香缭绕。

缓缓睁眼,微抬眸,凝着榻前正闭目养神的独孤宸,她眸色微暗,有些干涩的唇微微弯起。

总算是感觉到她的视线,独孤宸倏地抬眸,凝眉对上她深邃晦涩的瞳眸,如释重负道:“你醒了?”

“半梦半醒之间!”

沈凝暄苦笑,将头转向一侧。

“你可知道,你昨夜有多吓人?”

俊脸之上,尽是疲惫之色,独孤宸的眸底,血丝密布。

“是臣妾不好!”

唇色苍白,脸色亦是一片惨白,沈凝暄想要对他笑,却终只是勉强的牵了牵唇角:“让皇上担心了!”

闻言,独孤宸微微蹙眉。

回握住她的手,他眸色微暗,想着近些时日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再次变得生疏,他只是轻叹一声后,先抚了抚她微凉的额头,而后低言软语道:“烧了一夜,总算退了热,先用膳吧,用过膳,便该喝药了!”

“好!”

淡淡的,自干涩的唇中,只吐出一个字,沈凝暄微抬眸华,看着独孤宸起身,又看他传来荣海备膳,便再次回到她的身边。

分明是早膳,用过却已然时近午时。

这边,沈凝暄才刚放下筷子,她身边的独孤宸便将一碗黑糊糊的汤药,摆在了她的面前。

淡淡的瞥了一眼药碗,她十分乖顺的端起,而后神情镇定的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见她如此,独孤宸微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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