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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毒后-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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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紧张的心情,瞬间已是心急如焚,她娇美的面色,因为心中的忧虑和恐惧,瞬间变的苍白如纸,胸前起伏不定的,颤巍巍的又看了眼独孤宸,她用力咬着唇瓣,小心翼翼的从龙榻上起身,脚步有些凌乱的向外走去。

随着她的离去,偌大的寝殿里,便只剩下更漏罗沙的轻微声响。

在短暂的静谧之后,荣海自殿外匆匆而来。

轻抬眸,见独孤宸身着龙袍躺在龙榻上,他面色一变,急忙快步上前。

以为独孤宸喝多了,荣海屈膝跪在龙榻上,刚要伸手去解他腰间的盘龙腰带,却不期他修长有力的大手,已然早他一步,覆在腰带上。

“皇上!”

声音陡地拔高些许,荣海一脸惊诧的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正轻揉着额角,缓缓坐起身来的主子:“您没醉?”

闻言,独孤宸紧皱了皱眉,苦笑着说道:“朕巴不得自己醉生梦死!”

可是,不管怎么喝,他的头脑却始终清醒如初!

“那……”

回眸望了眼殿门方向,想到方才宁妃离开时,说独孤宸喝醉了,荣海轻咂了咂嘴,一时间竟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抬头看了荣海一眼,独孤宸薄唇轻轻一勾,并未对他解释什么,而是径自转头,问着自殿外进来的枭青:“人去哪儿了?”

枭青闻言,微顿了下脚步,恭身禀道:“如皇上所料,宁妃娘娘去了齐王妃所在的别院!”

“果然!”

冷然一笑,独孤宸眼底厉色一闪:“齐王兄还真是……朕的女人,一个一个,心都向着他!”

听他这话,枭青轻轻敛眸,不置可否。

边上,荣海犹自一脸疑惑的样子,到底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皇上,恕奴才愚钝,不知宁妃娘娘,去别院作甚?”

“你不必知道!”

唇畔,冷然的笑,渐渐变得更加冷冽几分,独孤宸抬起头来,他那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在灯光的照耀下瞬间光芒大炙,熠熠生辉:“朕只是忽然之间,想跟皇后下一局棋!”

“呃……”

荣海紧皱了老眉,一时间更加疑惑了。

在他身边的枭青,则在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独孤宸后,不由在心底暗暗一叹!

荣海曾经说过,皇上和皇后娘娘,就是一对冤家!

现在看来,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如今,他们下的这局棋,未免太大了些,大到想到以后的局面,他便不由心惊胆战!

似是察觉到了他心里的想法,独孤宸抬眸轻睇了他一眼,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觉得,皇后知道了这些,会如何反应?”

闻言,枭青面色一变,连忙垂眸:“属下不知!”

嘴上,虽然如此回着,但是枭青心里却在想,若皇后知晓了宁妃带去的消息,会不会跟皇上又起冲突?!

“在事情没有真正发生之前,她会忍着!”

即便枭青不言,却早已料定他心中所想,独孤宸悻悻然一笑,有些头疼的仰躺回龙榻上:“即便知道,却装作不知,然后慢慢想办法折磨朕,以达到她复仇的目的,如此,才是她沈凝暄!”

听独孤宸这么说,枭青心下一紧,荣海虽不知内情,面色却是明显一变:“皇上……”

“什么都不要说,朕什么都不想听!”

淡淡抬手,阻止了荣海接下来的话,独孤宸眸色幽幽的看向龙榻上明黄刺目的帷幔,轻声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

“是!”

荣海抿唇,与枭青双双应声,恭身告退。

就在两人转身之际,独孤宸的声音,再次自身后轻飘飘的传来:“皇后,应该会差人出宫,日后让枭云负责保护她吧!”

闻言,枭青身形一僵!

在微顿片刻后,他轻应一声,衔命而去!

须臾,殿内恢复一片寂静。

紧闭的眸子,微微睁开,独孤宸的唇畔,浮上一抹忌讳良深的苦笑!

沈凝暄,终有一天,你会知道……

你一定会知道……

我,到底有多爱你!

————作品————

夏夜静幽,月明星稀。

沈凝暄用过晚膳后,在庭院里稍坐片刻,便因蚊虫叮咬,早早回了寝殿。

吩咐青儿,备了香汤。

她正准备沐浴之时,却见秋若雨自殿外进来,轻轻恭身道:“启禀王妃,宁妃娘娘驾到!”“宁妃?!这个时辰?”

柳眉轻轻一蹙,沈凝暄侧目睨了眼殿内的更漏,有些疲惫的轻叹道:“去回宁妃娘娘,我身子不适,已然歇下了!”

“若雨回过了!”

秋若雨抬眸与沈凝暄视线相接,苦笑着弯了弯唇:“宁妃娘娘说,她有急事,一定要见王妃!”

听秋若雨如此言语,沈凝暄心下思绪微转。

轻蹙的眉梢,微微一动,她将刚褪下不久的外衫重新穿上,抬步向外走去。

外殿中。

宁妃临窗而坐,微仰着头,瞭望着茫茫夜空。

她的神态,本该是优雅的。

可是此刻,脸色却难看的厉害!

沈凝暄入殿,见她脸色如此,不禁轻抿了抿唇,上前福身施礼:“臣妾见过宁妃娘娘,娘娘万安!”

闻声,宁妃回神,见沈凝暄朝着自己福身,她紧凝着黛眉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凝暄眸华微漾,轻点了点头,旋步向里走去:“宁妃娘娘请随臣妾到内殿。”

宁妃颔首,抬步向里,跟着沈凝暄一起进入内殿。

内殿,居于外殿和寝殿之间,格局稍小,却雅致清静。

与宁妃一前一后进了内殿,沈凝暄先让宁妃落座,又吩咐青儿上茶,这才与她一左一右坐在内殿里。

微微抬手,接过青儿奉上的清茶,她含笑看向宁妃:“娘娘这个时辰,怎地会来臣妾这里?”

“王妃!”

抬手接过青儿奉上的茶,宁妃紧拢黛眉:“萧逸哥哥,还是没有消息吗?”

早已料到,宁妃此行,一定是为了独孤萧逸的事,沈凝暄眸色一黯,随即轻摇了摇头。

一晃数日已过,因担忧独孤萧逸的安危,她也曾让月凌云派人去保他周全,但是,月凌云派去的人,去了一波又一波,可时至今日,独孤萧逸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再没了半点消息!

按理说,他不过是去齐太后修佛的寺庙去取解药,本不该如此的!

见沈凝暄眸色黯然,宁妃的心,蓦地便是一沉!

紧紧的,咬着唇瓣,她语气不善道:“他一走数日,一点消息都没有,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闻言,沈凝暄娥眉紧蹙了下。

轻抬眸华,见宁妃美艳的小脸儿上,是难言的愠怒之色,她轻锁眉心:“宁妃娘娘,他是我的夫君,这世上最担心的他的,只怕唯有我了吧?!”

虽然,嘴上不说,但对于独孤萧逸的担心,她一点也不比宁妃少。

只是,此去求药,路途遥遥,多少是要费些时日的。

如此,她倒觉得,没有消息,未必不是好消息!

听了沈凝暄的话,宁妃原本便紧拢的黛眉,不禁拢的更深了:“你既是担心他,可曾想过,他为了你去求药,也许会遭遇到不测?”

闻言,沈凝暄心下一凛!

心思微转,她眸色微变,凝眉看向宁妃:“娘娘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宁妃虽表面恃宠而骄,实则骨子里却是真真的对独孤萧逸情有独钟,此刻她有此一问,必然有她的道理!

果然,在沈凝暄问话出口时,宁妃便自座位上起身,并噗通一声跪在沈凝暄身前!

见状,沈凝暄心头惊跳,立马从座位上起身:“宁妃娘娘,你这是作甚?”

“皇后娘娘!”

对于沈凝暄的称呼,不再是王妃,而该改作了皇后,宁妃妩媚的双眼中,瞬间水雾弥漫:“若你一直如此干等下去,萧逸哥哥……他只怕是回不来了!”

“胡说!”

因宁妃所言,沈凝暄心下猛地一颤!

喝斥之声脱口而出,她面色蓦地一沉,刚要伸手将宁妃扶起,却听她颤声泣道:“娘娘有所不知,今夜我本是陪着皇上的,不知为何,皇上今日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在她喝多之时,将我当成了你,他说……”

话,说到最后,宁妃早已泣不成声!

看着宁妃泫之若泣的模样,沈凝暄紧拧着黛眉,坐回座位上,轻声追问道:“他说什么?”

“他说……”

宁妃哽咽,清泪簌簌滚落:“他说他本就有解药,却故意要萧逸哥哥去求药,为的便是半路上狙杀于他,他还说……他早已安排血影楼的杀手,势必要取了萧逸哥哥的性命,让他有去无回……”

听到血影楼三个字,秋若雨和朱雀皆都面色微变。

而沈凝暄则是心头一寒,整个人怔愣在座位上,半晌儿都不曾回神!

独孤萧逸和独孤宸,明明就已经达成了共识。

何以,独孤宸还要诛杀于他的么?

不!

她不相信!

许久,她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伸手扶住宁妃的肩膀,声音轻到不能再轻:“他已然要将远走,皇上为何还要……”

“为你!”

紧咬着自己的唇瓣,宁妃泪眼朦胧的拉扯着沈凝暄袖摆,清丽的容颜上,泪痕斑斑:“皇上说,他要江山,也要你!皇后娘娘……你放过萧逸哥哥吧,他为了救你,明知路途艰险,却还是毅然前赴,你若真的是为了他好,便放过他,只要你跟皇上在一起,他也许就会没事,皇后娘娘……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一定不能让他死,一定不要……”

“宁妃娘娘,您要记住了,我……是宁王妃,不是你口中的皇后娘娘!”

视线仍旧有些发怔,沈凝暄不曾垂眸去看宁妃泪颜,也不曾去应下她的请求,只是怔怔唤了秋若雨:“若雨!将宁妃扶起,送她回去!”

“是!”

秋若雨的面色亦不好看,急忙应了声后,想要将宁妃扶起,却被宁妃抬手挥在手臂上。

“我不走!”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着,宁妃又哭到痛处,无论秋若雨如何用力,却总是无法将她扶起:“你是他的王妃没错,可是你会害了他,只要你跟他在一起,皇上就一定不会放过他!”

无奈,秋若雨紧蹙着眉,抬眼看了眼沈凝暄:“王妃您看!”

终是低眉,眸色微沉的看着梨花带雨的宁妃,沈凝暄眉宇轻皱道:“你以为,即便我不跟他在一起,皇上就会留下他的吗?!我告诉你,不会!若是果真如此,去年他也不会险些被毒死!”沈凝暄的话,使得宁妃心头一颤!

而她则低眸睇着宁妃微红的双眸后,微蹙着眉心,对秋若雨吩咐道:“送宁妃回去!”

“是!”

轻轻颔首,秋若雨急忙扶住宁妃的纤细的胳膊。

宁妃见状,瞬间挣扎起来。

沈凝暄沉眸,冷声喝道:“宁妃娘娘,您是皇上的妃嫔,此刻却在这里为宁王痛哭,若让别有用心之人,看到你如此模样,又将之告知皇上,您可想过自己的处境会如何?”

“我……”

迎着沈凝暄微深的眸,宁妃紧咬了咬唇,到底还是站起身来,抬步随着秋若雨向里面走去。不过,她才刚走了几步,便再次回首,一脸泣然的对沈凝暄说道:“沈凝暄,萧逸哥哥此行凶险万分,皆是为了救你的命啊,我不知你想要如何救他,但今日皇上说,他所派是血影楼的杀手,血影楼我不知你听没听说过,那里的杀手,个个武功超绝,从来都没有杀不了的人……”

因宁妃的话,沈凝暄心下蓦地一突!

她自然听说过血影楼!

但是却从未想过,独孤宸居然会以帝王至尊,动用那些黑暗力量!

想到独孤萧逸有可能面对血影楼训练有素的杀手,她的心底不由生起一股寒意!

眉心紧紧蹙起,她将视线转向一边,语气低沉的自唇齿间挤出一个字:“走!”

见她如此,宁妃眸色一暗,便也不再多言!

紧抿了抿唇瓣,她俏脸一沉,便随着秋若雨离了内殿。

宁妃一走,沈凝暄便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一般,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青儿见状,面色一紧,连忙上前:“王妃,您没事吧?”

“没事!”

心中,似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攫住,空虚的难受,沈凝暄对青儿摆了摆手,转头看向朱雀:“龙骑四卫对上血影楼,孰强孰弱?”

闻言,朱雀面色一肃!

见状,沈凝暄低敛的眸,微光乍现:“孰强?”

朱雀皱眉,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沈凝暄片刻,却终是低回:“单就武功,龙骑四卫不会输给任何人,但是……如果血影楼人数众多,便不太好说了!”

“是吗?”

红唇开合,语气却微微泛起凉意,沈凝暄紧皱着黛眉,用力闭上双眼。

片刻之后,她缓缓抬眸,对朱雀吩咐道:“你现在便出宫,多带些可信之人去接应王爷,务必保他周全!”

“可是!”

朱雀抬头,对上沈凝暄微冷的双眸:“王爷给属下的命令,是保护王妃安危!”

“你放心,皇上不会对我如何,更何况……我身边还有秋若雨!”冷冷一笑,笑意却未达眼角,沈凝暄沉声说道:“你告诉王爷,我在这里等他回来!”

“是!”

虽稍有迟疑,却还是点了点头,朱雀抱拳,转身离去。

时候不长,殿外电闪雷鸣,倾盆大雨而落!

明亮耀眼的闪电,裂空而过。

沈凝暄自座位上站起身来,缓步行至窗前,目光幽凝的凝视着窗外的雨势,心中思绪飞转,始终不曾停歇,饶是冰凉的雨水,随着风湿打湿了她的裙襟,她却犹不自知!

不多时,秋若雨回返,已是浑身湿透,浸水的衣衫上,不停的往下滴着水滴。

入殿,见沈凝暄站在窗前,她眉心紧紧一颦,幽声说道:“王妃,雨势太大,您……”

“若雨!”

不等秋若雨把话说完,沈凝暄忽然开口,声音低缓,语气阴郁:“你说,如果我果真如宁妃所言去求皇上,他会放过王爷吗?”

“王妃明明知道答案,为何却还要问呢?!”

因沈凝暄的话,秋若雨瑟然一抖,苦笑着说道:“若是皇上真的会放过王爷,便不会有去年的安远一事!”

“是啊!”

搁在窗台上柔荑,渐渐紧握成拳,电闪雷鸣之际,绣拳上的水渍,晶莹剔透,沈凝暄艰涩的闭了闭眼:“我该怎么做?”

“变强!”

秋若雨敛眸,眸光微冷,低眉思索片刻,她自腰际取出一物,上前递到沈凝暄面前:“这是王爷临走时,让我交给王妃的,他说……如果他回不来,请王妃务必变强,自保且……为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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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我死,他生,我生!(6000+精彩必看)

秋若雨手上的东西,仿佛重达千斤,以至于她紧握着东西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眸华微睁,看清眼前的东西,沈凝暄呼吸一窒,瞳眸瞬间瞪的滚圆!

她万万想不到,独孤萧逸居然将此物留在了燕京!

“王爷知道,此去求药,凶险万分,自然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将手里的东西,攥的死死的,秋若雨浑身轻颤着,苦涩说道:“他说,若是他回不来,便请属下将此物交给王妃!”

“不——榛”

陡地,声音拔高,变得凄厉,沈凝暄一脸不置信的轻摇着臻首,忍不住后退一步:“他答应过我,一定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的!”

“他是答应过!”

紧咬着牙关,却仍旧忍不住身上的极寒,不停的颤抖着,秋若雨眸色晦暗道:“王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王爷……伊”

“别说了!”

想到独孤萧逸可能面临的凶险,想到他此去早已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却还口口声声答应她会活着回来,沈凝暄便忍不住心弦紧绷,一股莫名的恐惧,瞬间占据心扉,她紧拧了黛眉,面染怒容道:“他答应过我的事情,从来都没有食言过!”

闻言,秋若雨缄默不语。

如若可以,她也想坚信独孤萧逸一定会活着回来。

虽然,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但是,她比任何人都想要他活着!

可是……

心,蓦地揪痛!

她深深的,而又无奈的吸了口气,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搁在窗台上,

转身,眼泪,已然混着雨水滑落……

独孤萧逸对沈凝暄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她一路走来,将一切看在眼里,自然心知肚明。

此刻,见沈凝暄为他心痛,她本该欣慰,但是她的心却仿佛被插上了一把利刃一般,痛到不能自已!

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她除了留在这里,保护好他所珍视的人,真的不知自己还能替他做些什么,这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从来都心气甚高的她,不禁泪流满面!

秋若雨离去后很久很久,沈凝暄仍旧怔怔的站在窗前。

冰冷的雨,打湿了她的前襟,刺骨的凉意,透过肌肤,让她忍不住颤抖着,唯有伸手扶住窗棂,方才勉强稳住身形。

垂眸,入目,是秋若雨放在窗台上的东西。

那,是本该在他身上的——虎符!

可是此刻,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

耳际,似是还回荡着他温柔低醇的动人话语,沈凝暄深深的呼吸着,想要压下自己的情绪,却忍不住面色一沉,抬手将窗台上的虎符挥落在地。

哐啷一声!

金属与地板接触之后,发出一声脆响,原本四分归一的虎符,瞬间散落在地。

眼睁睁的看着虎符散落,沈凝暄身形一颤,整个人倒退一步,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王妃!”

但见沈凝暄跌倒,青儿面色一变,连忙上前,在她身边蹲下,扶住她不停轻颤的肩膀。

“独孤萧逸……”

回想着独孤萧逸离去时温柔而笃定的承诺,想到他说出那些话时,便已然做好了自己不会活着回来的打算,沈凝暄忍不住怒极低吼,声音嘶哑道:“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

“王妃!”

青儿一脸担忧的看着沈凝暄,看着她满是痛楚,却双眸无泪的模样,青儿的眼眶瞬间泛红:“您不要这样,王爷不是还没事吗?也许事情不会那么糟的……”

“不会吗?”

似是在反问着青儿,却笑的苦涩莫名,沈凝暄颤抖着纤手,握住身前的一块虎符,冷冷的嘲笑之意,跃然爬上嘴角。

“不会的!”

青儿皱眉,虽脸色难看,却还是摇了摇头,对沈凝暄低声嘱咐道:“王爷为了您,千里迢迢去取药,您现在不要想太多,只要安心养好身子,等着王爷的解药就好!”

沈凝暄看着青儿皱眉的样子,微蹙了蹙眉,却还是轻点了点头:“是啊!我要先养好身子!”

青儿闻言,忙道:“地上凉,奴婢扶您起来,您也该安置了!”

“嗯!”

轻轻的,应了一声,沈凝暄垂眸,由青儿扶着起身。

须臾,将虎符收起,她默不作声的上了榻,一脸疲惫的躺下身来……

夜,已深。

青儿看着榻上已然安睡的沈凝暄,俏脸上不禁再次露出担忧之色。

沈凝暄和独孤萧逸一路走来,感情到底有多深,她心中自然明了。

想到他们历经波折与磨难,到现在虽然成亲,却还是分隔两地,她不禁心中泛起疼意,无奈而又苦涩的低叹一声,吹熄了寝殿里的灯烛,只留一盏角灯,转身退出寝殿。

静等青儿离开寝殿,心中本就一阵纷乱的沈凝暄眼睫轻轻一颤,片刻之后,缓缓睁开,心中思绪飞转。

独孤宸想要江山与她,那么若是没有她,他是不是会留着独孤萧逸?!

她的命,在他眼里,到底有几斤几两重?!

可能重到,保下独孤萧逸的性命?!

还有……

独孤萧逸,你以为与我安排好了一切,自己便可以安心赴死了吗?!

你做梦!

即便是死,我也让你死的不安生!

心中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沈凝暄自榻上起身,动作利落的换了身衣裳,取了些必须之物,与独孤宸留了短短几字与桌前,她快步行至窗前,只微顿了一下,再抬眸,翻身便跃入雨幕之中……

寝殿外,枭云早已赶到。

见青儿出来,她紧皱了黛眉,关切问道:“皇后……王妃还好吗?”

“都好!刚刚睡熟了!”

青儿抬眸,微微讶然,却也很快恢复平静,没有太多的热络,却也不算太生疏的对枭云点了点头,而后便默不作声的垂眸守在门外。

“皇上命我来保护王妃!”

如是,与青儿解释一句,见青儿轻皱了皱眉,却没多说什么,她也便不再多言,与青儿一左一右,静静的站在寝殿门外……

————作品————

翌日,天气阴郁,天空灰暗一片。

前一夜饮酒过多的独孤宸,头痛得厉害,见早朝之上,并无大事,便早早下旨散了朝。从前朝回天玺宫的路上,枭青来禀报了沈凝暄昨晚见过宁妃后的反应。

知一切与自己所想丝毫不差,独孤宸薄唇轻勾着笑了笑,便靠坐在龙辇上,开始闭目养神。

回到天玺宫,他刚要躺下小睡片刻,却不期荣海一脸凝重之色的进了寝殿。

“皇上!”

于龙榻前恭身,荣海隔着明黄色的帷帐,小心翼翼的轻唤独孤宸一声!

“何事?”

浓眉轻皱着,独孤宸面色阴沉的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眉脚,转头望向帐外的荣海。

见独孤宸尚未入睡,荣海心弦微松了松,忙又恭身垂首道:“启禀皇上,新越摄政王前来请辞,道是眼下便要离宫,前往吴国……”

“什么?”

浓如利剑的眉心紧紧拢起,独孤宸的声音不禁微微一提,单手撑着龙榻重新坐起身来。

荣海微顿,再次说道:“新越摄政王前来请辞!”

闻言,独孤宸紧拢的眉宇,微微舒缓,直接掀起帷幔,由荣海伺候着换上一件玄色的常服,带着枭青一起前往大殿。

……

大殿之上,北堂凌一袭藏青色绣着金蟒的袍子,将身形衬的修长挺拔,玉树临风!,此刻的他,仍旧头戴紫金冠,那闪亮的金冠,他英眉凤目,五官优雅俊美,唇角那抹浅浅的笑,似是又回到了当年初见沈凝暄时的模样。

微抬眸,见独孤宸自内殿出来,他薄唇轻勾,略微恭身拱手:“参见燕皇!”

“摄政王免礼!”

此刻,再见北堂凌,独孤宸的脸色,一片温润平和,已然不复早前阴沉,坐身于大殿中的玉座上,他淡笑出声:“本皇听说,你现在便要离开?”

“是!”

北堂凌再次颔首,眸光熠熠的微笑着道:“如今三国峰会之事,已然定下,若非本王近几日身子不适,此刻也该在前往吴国的路上了!”

闻言,独孤宸眸光微闪。

世上有句话,叫心照不宣!

此刻他与北堂凌,便是如此!

在深看了北堂凌一眼后,他微微敛唇,淡笑着说道:“仔细算算,距离三国峰会的日子已然不多了!”

“是!”

北堂凌轻笑,道:“只不足两月了!”

独孤宸微微颔首,挑眉说道:“既是如此,那本皇也就不再留你,惟愿日后卧龙山相见,再与摄政王把酒言欢!”

虽然,对于北堂凌对沈凝暄下毒一事,他在心中对他也深有芥蒂。

但,如今在不触动两国利益的前提下,北堂凌已然自行拿出解药,这便已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想着在不知沈凝暄就是萧依儿时,北堂凌所做的那些痴情事,他心中不由暗自苦笑起来。

“既是如此,那……本王先行告退了!”

性感的唇角含笑几缕,眸色晴朗如昔,北堂凌视线微敛,在轻轻拱手之后,转身向外走去。

“摄政王!”

独孤宸眸首微垂,低眉把玩着拇指上的碧色指环,语气低悠道:“此时天色尚早,齐王妃还在歇着,她身子不好……你……”

“燕皇也说他是齐王妃了,何必对臣子的女人,如此上心?!”

低笑着出声,眉宇间的不羁恣意飞扬,北堂凌转眸轻睇独孤宸,好似在笑他越俎代庖,却又对他轻声说道:“本王本就没有打算去打扰她,不过还请燕皇转告她,若哪日独孤萧逸对她不好,我新越摄政王妃之位,还是她的!”

闻言,独孤宸不禁浓眉紧拢!

感觉到他周身所散发的不悦,北堂凌无畏一笑,不再多留片刻,抬步朝着大殿外走去。

待他离去许久,独孤宸仍怔在大殿之上。

又过了片刻,他不禁失声笑道:“一个独孤萧逸还不够,如今又多了个北堂凌,沈凝暄啊,你还真是有本事招蜂引蝶啊!”

听到独孤宸的自言自语,荣海老眉一皱,不禁抬眸朝着他望去。

感觉到他的视线,独孤宸视线微转,正好与他四目相交!

“呃……”

荣海一怔,神情微变了变,又才有些结巴的开口问道:“皇上头还疼吗?可还要歇会儿?”

他不提还好,一提独孤宸顿时觉得,自己的头还真是疼的厉害。

“命沈红涛送北堂凌出京!”

如此,沉声吩咐一声,独孤宸用力揉了揉鬓角,直接自座位上起身!

“奴才遵旨!”

荣海应声,恭身领命!

————作品————

半个时辰后,北堂凌的车队,缓缓驶离燕京。

眼看着车队渐渐远去,沈红涛浓眉紧皱,面色沉重,眼底是深深的晦暗之色。

前来送行,是他一早便与皇上请过旨的。

如今,虞氏死了,沈凝暄今非昔比,不再认他这个父亲,在这世上,他的亲人除了相府里的明珠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儿,便唯有沈凝雪了。

方才,他与沈凝雪虽见了面,却没有机会说上只言片语。

他何尝不知,沈凝雪所嫁并非良人。

但是北堂凌其人,高高在上,桀骜不驯,却并非他所能左右的。

路,是她自己选的!

如今,他这个做父亲的,只能寄望于自己从小到大疼爱入骨的沈凝雪,可以想到办法,力挽狂澜,让自己过的更好一些。

雨,淅淅沥沥,又开始下了起来。

沈红涛本该清明的眸色中,已然尽是浑浊。

他视权利为命,争了一辈子,却从未想过,到头来会是妻离子散,如此落魄模样。

如今的他,在朝中虽尚可立足,却早已不似沈凝暄为后时那般理直气壮。在他之上,有不可一世的夏家,有手握重兵的月家,而他已然是可有可无,垂垂老矣!

无奈而又心痛的喟叹一声,他转身向后,却不期抬眸之际睇见城门楼上,那抹青蓝色的俊逸身影。

彼时,城楼之上的男子,缓缓垂眸。

在与他视线相交时,只微微颔首,便已然清冷转身。

那是驸马——李庭玉!

他对雪儿,有心了!

可是他们,却早已断了所有的缘分!

若是当年,他不曾阻止雪儿与他之间的姻缘,也许现在也不会是这般情形!天色,阴郁的让人心慌!

比之以往,稍晚半个时辰,青儿端了洗脸水,缓步进入寝殿。

端着水盆,行至盥洗池前,她转头望向床榻,却在睇见微微荡漾的床帐时,心头一震,手里的水盆也跟着哐啷一声摔翻在地!

“怎么了?”

闻声,枭云和秋若雨,几乎是同时冲入寝殿。

见青儿怔愣在殿中,身前水盆打翻,湿了一地,两人双双皱眉,朝着榻上望去。

只匆匆一瞥,她们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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