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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毒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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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铁石心肠,只是早已没了心!

她曾说过,要让他尝尝她所经受的痛!

那种失去心中所爱以后,心如刀绞的痛!

现在,她做到了。

他不只为她痛着,还将南宫素儿打入了天牢之中,并下旨缉拿南宫月朗!

在她下葬的那一日,他回到天玺宫后,便开始病倒了,一连五日,反复高烧,时时昏迷不醒,着实惊着了如太后,死拉硬拽的一定要独孤珍儿守在他身边,替他诊治。

☆、147他知道了

鬼婆行踪飘忽,十分难寻。

离开燕京后,沈凝暄照着独孤珍儿给的线索,一路从燕国到吴国,却总是只闻鬼婆其名,却找不到正主儿。

转眼间,夏末秋初,她和青儿辗转数地之后,终于在一座小镇,找到了自己的师傅。这座小镇,名曰锦绣,不属燕国,不属吴国,而位于新越边境,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以刺绣闻名,堪堪世外桃源!

鬼婆两鬓斑白,皱纹丛生,眸中聚着不容任何人小觑的精光。

乍见一路风尘仆仆寻来的沈凝暄和青儿,她神情微怔了怔辶!

迎着鬼婆微怔的神情,沈凝暄淡淡一笑,伸手揭去脸上的人皮面具,她神情狡黠的轻眨了眨眸子:“师傅,徒儿来投奔你了,你不认识徒儿了吗?”

“啧——”

轻啧了一声,鬼婆皱了皱眉,板着一张老脸,一副不近人情模样:“好好的皇后不当,你跑来这穷山恶水作甚?澌”

“啧啧啧!”

学着鬼婆的样子,一脸轻啧了数声,沈凝暄惊叹连连:“师傅大隐于市,藏于这穷山恶水之中,我这做徒儿的,若不来作陪,岂非不孝?”

“切!”

鬼婆轻嗤一声,转身到药架子前,端了盛药草的竹篦,转身进入屋内。

“小姐!”

看着鬼婆冷冷淡淡的模样,青儿干笑了笑,道:“鬼婆婆好像还和以前一样,呃……”脾气怪癖,不近人情!

“没事!师傅面冷心热,你又不是不知道!”

对青儿微微一笑,沈凝暄淡笑着扬眉:“以后你勤快点就成!”

“哦……”

看着沈凝暄云淡风情的模样,青儿无奈垂首,轻哦一声。文人小说下载

以前在边关之时,她也很勤快啊!

不过,不管她如何勤快,鬼婆婆还不都是这个态度!

鬼婆所住的院子不大,一间堂屋,两间厢房,外面还有东西两间茅屋,一间屋子用来烧水做饭,另外一间则用来存放草药。

进入屋内,沈凝暄左右打量着屋里的摆设,鬼婆也在仔细端详着她。

视线轻垂,与鬼婆深幽的眸光在半空相遇,沈凝暄眉眼弯弯,笑的倾国倾城!

见状,鬼婆轻敛了老眉,伸手从桌上的瓶瓶罐罐上,取了一只药瓶,直接丢了过去:“看你那副鬼样子,印堂发黑,脸色蜡黄的,吃了它!”

“呃……”

抬起手来,接过鬼婆丢来的药瓶,沈凝暄莞尔一笑,道:“还是师傅最疼徒儿!”

“我是怕你给我丢脸!”

轻哼一声,鬼婆垂眸摘着新采的草药,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我年前在燕国的时候,还见过你师姐,她说你一切都好……既是一切都好,眼下又怎么会跟乞丐一样找来我这里?”

“谁跟乞丐一样啊?!”

对于鬼婆给自己的定义,十分不买账,沈凝暄搬了小凳子,坐在鬼婆对面,伸手取了草药,也归置了起来:“是师傅太难找,才害我一路风餐露宿……”

闻言,鬼婆拿着草药的手微微一顿!

抬眸凝着倒打一耙的沈凝暄,她紧拧着眉心。

见她如此,沈凝暄小嘴一瘪,满脸苦楚将自己的袖摆和裙摆掀起:“师傅,徒儿受伤了,这里……还有这里……都留疤了……”

微冷的视线,从沈凝暄手臂上的旧伤,到腿上的轻伤,鬼婆眸色蓦地一深:“燕皇那小子对你不好?”

“好不好呢?”

想起独孤宸,沈凝暄眸色微沉,笑的涩然无奈:“他对我很好,好到有求必应,好到……杀了我喜欢的人!”

“什么意思?”

将手里的草药丢到一边,鬼婆的脸色变得格外凝重。

“唉……”

迎着鬼婆难得流露出关切之意的眸子,沈凝暄抿唇轻叹,将自入宫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毫无隐瞒的,详详细细的与鬼婆说了一遍!

她的故事很长。

难得鬼婆却听了下去。

许久之后,将那场蹉跎了所有的人的情事,悉数讲完之后,沈凝暄深凝着鬼婆深不见底的眸子,蹙眉问道:“师傅有没有觉得,我对他太狠太绝,太过无情?”

“你觉得呢?”

鬼婆不答,反问。

沈凝暄敛眸,静静沉默,知鬼婆是真心关心自己,她压抑在心底许久的感情,终是缓缓道出:“萧逸死后,他对我的确很好,师姐也曾劝过我,死了的终归死了,活着的到底还要活着!可是师傅,我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我只要跟他在一起,就会想起萧逸的眼睛。虽然我知道,他杀萧逸,有绝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巩固皇权,但是或多或少也有我的缘故……所以,他对我越好,我便越会自责,如果不是我,那个男人也不会死!”

“自古无情帝王家!”

定定的,看着沈凝暄,鬼婆轻皱了皱眉头:“纵是他杀萧逸,便说明他狠,也说明他是块当皇帝的好材料!”

闻鬼婆此问,沈凝暄苦笑垂眸。

不可讳言,鬼婆说的是对的!

轻叹一口气,她扬眉看着鬼婆:“师傅莫不是也要劝我回去?”

“我懒得劝你……”轻皱的眉头渐渐舒展,鬼婆面无表情的对沈凝暄又道:“感情之事,要看自己的心,人心往往是最最自私的,若你真的非他不可,即便他杀了萧逸,你也会与他找一千个一万个的理由的,在心里替他开脱,这便足以证明,你心里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我知道……”

在鬼婆面前,丝毫不想隐瞒自己的感情,沈凝暄眸色深深的轻声喃道:“所以我以死为名,离开了那里,以后的以后,我都不会再回去。”

闻言,鬼婆淡淡垂眸,不紧不慢道:“这院子的主人,是隔壁的赵先生,先生的女儿叫玉儿,是天下闻名的绣娘,既然不想再回去了,以后你跟着玉儿去学刺绣,把绣品放到集市上卖了换钱养活我!”

“呃……”

沈凝暄瞠目结舌:“师傅不是吧!”

以她是医术,还用得着她来养活?!

然,她抗议无效,鬼婆直接将草药丢在她手里,冷着脸朝外走去:“不养活我,你就滚回去当你的皇后娘娘!”

☆、148为何要负我?!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独孤萧逸的寝室,秋若雨每日必到,从没少来过,但是今日这一次,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扉,她竟然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自从,多年前被先帝派到了独孤萧逸身边,她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她不怕死!

但是这一刻,她却害怕面对!

独孤萧逸对沈凝暄的感情,她一直都默默的看在眼里,那份感情,比之他的性命都要重要辶!

他是为沈凝暄,才坚强的活着。

但是现在,沈凝暄死了!

她怕……她怕看到独孤萧逸因为沈凝暄的死讯,而落魄痛心的一幕,怕他一蹶不振,怕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澌!

“雨姑娘?”

看着秋若雨一直踌躇不前,门外的守卫轻笑着催促道:“主子还等着呢!”

“我知道!”

微敛了眸,深深的吸了口气,秋若雨艰涩闭了闭眼,片刻之后,她缓缓睁开双眼,伸手推开面前的房门。

寝室内,华灯初上,银炭融融。

秋若雨进门伊始,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紧瞌着双眸的独孤萧逸。

深凝着他苍白而沉静的俊脸,秋若雨微敛了心神,缓步进入房内,于他身前驻足:“主子,您找我?”

“嗯……”

自鼻息间逸出一声轻应,独孤萧逸如寒星般的眸子缓缓睁开,微红的双瞳中,布满血丝,他看向秋若雨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冷:“盛夏,你去宫中与暄儿传信,可亲眼见着她了?”

闻言,秋若雨眉心紧颦。

原本就冷的眼神,瞬间又冷了几分,独孤萧逸薄凉勾唇:“暄儿可说过,让我将养好身子,等到一年之后,出宫与我相聚?”

“主子……”

清亮的双眸,瞬间氤氲起水雾,秋若雨唇角轻颤着,轻摇了摇头。

外面,因独孤宸的那道禁令,有人说沈凝暄还活着,有人说她死了,在返回山庄的路上,他心中一直被巨大的恐惧所掩盖,一直忐忑不安!

现在,见秋若雨如此,他的心,忽然间好像被人用一把利刃,狠狠的豁开了一道伤口。

那道伤口很深,深到血流不止!

缓缓的,抬起手来,覆在自己的心口部位,独孤萧逸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无比艰涩的闭上双眼,再抬眸,他晦暗的双眸中,掠过深沉的冷凝:“我……要知道真相!”

“主子……”

以贝齿,紧咬着朱唇,秋若雨泪眼模糊上前,颤手便要抚上独孤萧逸的胸口。

啪的一声!

抬手将秋若雨的手直接挥落,独孤萧逸冷冽抬眸,直接对上她的双眼,眼底深处,被冷冽覆盖的,是一抹不容任何人触碰的脆弱,他哑着嗓子说道:“若雨,你告诉我,暄儿还活着,对不对?”

“主子……”

紧蹙着娥眉,秋若雨不停的摇着头,“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死了!”

秋若雨此言一出,独孤萧逸犹如五雷轰顶!

暄儿她,真的死了?!

胸口处的剧痛,瞬间蔓延至四肢百合,他吃痛的扶住自己的胸口,用力的喘息着,“怎么会?怎么会?”

秋若雨的泪水夺眶而出,苦笑着流泪:“是南宫素儿和南宫月朗,他们设计火烧冷宫,皇后娘娘……没能逃出来……”

“南宫素儿……”

胸口瞬间一热,口中泌出浓浓的腥甜,独孤萧逸眼底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事后皇上是如何处置他们的?”

秋若雨怔怔片刻,艰难启声:“南宫月朗在逃,皇上将南宫素儿贬为庶人,幽禁于昌宁宫中,一直不曾发落!”

“好!真是好!”

独孤萧逸苍白着脸色,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他双目赤红的朝着燕京方向望去。

窗外,月明星稀,寒风瑟瑟。

“啊——”

也不知过去多久,一直沉默的独孤萧逸陡地怒吼一声,右手紧捂着胸口,他疯了似的将桌上的茶具掀翻在地,嘶声恨道:“独孤宸,你明明答应过我,我死她便能活,可是现在你却让她死了,你为天下负我,我心中无怨,但你不该为南宫素儿负了暄儿,你答应过我,为何要负我?为何?!”

语落,他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主子!”

眼看着独孤萧逸吐血,秋若雨大骇,拼命的抚着他的胸口:“您不要激动!身子要紧!”

“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要这身子何用?”强忍着心头剧痛,独孤萧逸呼吸不稳的拂落秋若雨的手,紧皱着眉宇问道:“她葬在哪里?”

“葬在……”

秋若雨紧咬着唇,默然落泪:“葬在冷宫!”

“冷宫……”

哂然一笑,笑容凄绝到让人心疼,独孤萧逸毅然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主子!”

急忙伸手,扯住他的手臂,秋若雨蹙眉摇头:“您不能回去,您现在回去,只是送死……”

“心死了,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微侧目,睨了秋若雨一眼,独孤萧逸眸色黯淡的,如漆黑的夜,让人跟着悲伤,用力咬牙,他蓦地用力,甩开她的手,而后踉跄着身形,再次向外走去。

见状,秋若雨神情陡变,想都不想,她抬手一记手刀,狠狠劈在独孤萧逸后颈之上……

————红袖添香首发作品————

夜,悠长。

独孤萧逸昏迷过后,秋若雨一直守在榻前,几乎是寸步不离。

她知道,沈凝暄对于独孤萧逸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但是,逝者已矣,活着的,终究还活着。

她不能看他眼睁睁的去送死!

绝对不能!

一夜未眠,再抬眸,已是清晨。

独孤萧逸再次转醒时,秋若雨正趴在他床侧睡着,看着秋若雨沉沉入睡的样子,他削瘦而俊逸的脸庞上,如死水一般,平静无波。

秋若雨醒时,一眼所见,便是这样的他!

他就那么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不声不响!

再后来,秋若雨命人煮了粥,在他身边反复劝说着:“主子,喝点粥吧,您身子不好,若是不精心调养,只怕还会落下别的毛病!”

然,她一语落时,独孤萧逸只怔怔的望着床顶,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皇上,臣回来了……

转眼,到了年关。

沈凝暄在锦绣镇,一住便是几个月。

不过,她并没有如鬼婆所言,去跟赵玉儿一起刺绣赚钱,而是学以致用,在镇子上开了间医馆。

在这里,沈凝暄不再戴着面具过日子。

她的容貌,本就美的惊人,即便不施脂粉,却肤若凝脂,眉如远山含黛,仍旧惑人心魄枳。

鬼婆一开始就说过,她这张脸会是祸害。

初时,也有些登徒浪子,受不住美***惑,到医馆找晦气。

不过,沈凝暄够毒,够狠,还有一身好功夫,泼辣的让人望而生畏,久而久之,上门一堵芳华的人不少,敢真正调戏的人,却没有几个,而她救过的人,上至镇长,下至小贩,整个锦绣镇的老老少少,都对她拥戴有加蒸!

除夕之夜,锦绣镇里一片欢乐融融,鬼婆则带着沈凝暄和青儿,一起到房东赵先生那里吃年夜饭。

用过年夜饭,青儿帮着赵先生收拾起来,沈凝暄则披着披风,坐在院子里,望月兴叹!

时间,仿佛白驹过隙。

眨眼之间,她离开燕国,已然半年有余。

这半年时间里,她过的平淡且充实,经过半年时间的沉淀,过去的一切,仿佛水中月,镜中花,离她渐渐远去,唯一不变的,是她记忆深处那张清俊的笑脸。

记得当初,初见他时,他一脸冷淡,斜睨了她一眼,对她说:女子所学,无非琴棋书画,我在教你之前,需先知道你会多少,懂多少!

然后,她淡淡的瞥着他,当着他的面,直接弹琴一曲,摆棋一局,只一琴一棋之后,他便眸光剧闪,收起了原本的漫不经心!

此后,他每次见她,总是在温润的笑着,陪她度过了在相府中,最为乏味枯燥的两年时光。

如今,回头想想。

原来,以往有他在的时光,竟是如此的甜蜜温馨,原来,她曾经身在幸福中,如此的幸福过,可是现在……一切已如过眼云烟,随风去,不复还!

想着他最后葬身火海的样子,沈凝暄轻轻弯了弯唇角,心里却隐隐发痛!

“依儿,在想什么?”

从屋里出来,见沈凝暄望着月色,莞尔一笑美丽模样,赵玉儿心意一动,竟有种想要将之绣出来的冲动。

微转过眸,眸中光华闪动,沈凝暄顾盼生辉的看着赵玉儿:“我在想,一位与我同名的故人!”

依儿!

萧依儿!

这是她在这里的名字,取之萧逸谐音,饱含着她对他的无限思念之情!

深看沈凝暄一眼,赵玉儿婉约笑着:“和依儿同名的人,一定生的也跟依儿一样俊俏!”

“是啊,的确很俊俏!”

想着独孤萧逸的俊俏模样,沈凝暄附应一声,斜睨了眼赵玉儿手里的不容人小觑的半成绣品:“我们的天下第一绣娘,这一次打算绣什么?”

“万寿图!”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里的绣了一半的绣图:“过阵子,听说摄政王要出使燕国,将从各地绣娘中,选出翘楚之作,当作送给燕国太后的礼物!”

“摄政王?!”

恍然之间,惊觉赵玉儿口中的摄政王指的竟是那个被自己整蛊惨了,却又阴险狡诈,陷害过她的北堂凌,沈凝暄黛眉轻蹙,心中联想到,那个曾经和蔼可亲,却又变得让人陌生的太后娘娘,沈凝暄眸色微深了深。

虽然这两个人,哪一个都不受她待见,不过她还是对赵玉儿轻笑着说道:“你手艺好的不得了,一定可以中选!”

“借你吉言!”

掩嘴轻笑了笑,赵玉儿深凝着沈凝暄清丽绝俗的俏脸,握着绣图的手,微顿了顿,脑中精光一闪,她的心中思绪陡转,早已有了新的主意!

要绣好万寿图,很简单。

是以,能绣的好万寿图的,新越绣娘比比皆是,她今年的绣品,一定要让人惊艳才行!

————首发————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如太后的寿辰又到了。

伴着新年喜悦,沉闷许久的燕国皇宫,四处张灯结彩,并定于长寿宫为如太后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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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微寒。

立身天玺宫寝殿窗前,独孤宸双手背负,迎着窗外寒风,俊朗的面庞上,是掩之不去的落寞神情。

转眼间,又是一年上元节。

他清楚的记得,去年上元节时,沈凝暄在长寿宫大殿里的一举一动。

那个时候,他一心要立沈凝雪为妃,而她竟然不惜自请废后,打定了主意跟他唱对台戏……那个时候,她总是一副淡然模样,稳重大方,可是,谁又能想到,在楚阳时的她,却又是另外一副模样。

那样的她,灵动,慧黠,娇俏,可人,即便容貌不济,却足以让人心旌荡漾。

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奇怪!

你越是想要淡忘,却越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

想到最后,独孤宸自己不禁自嘲一笑!

他费尽一切心机,想要将她留在身边,但是到头来呢?!

她死了,死在南宫素儿手上,而他,却亏欠南宫素儿太多,连与她报仇,都做不到。

“暄儿……”

薄唇轻启着,独孤宸眸色微深,琉璃般的光,自眼底淌过,他唇边嘲讽的笑,越发苦涩:“我一次又一次的放开你的手,一次又一次的在你走近我的时候,去到素儿身边,如今更是不能替你报仇……你一定会恨我吧!”

边上,荣海听到主子的低喃声,不禁心中苦涩不已。

轻抬眸,凝着独孤宸刚毅俊美的侧脸,他呐呐出声:“皇上,请移驾长寿宫吧,太后寿宴,就快开始了!”

闻声,独孤宸眸色微敛。

微转过身,比之以往更加沉稳的俊脸上,露出一抹浅笑,他微微颔首,扬眉抬步,“走吧,摆驾长寿宫!”

————

长寿宫,盛宴之始,丝竹声声,歌舞升平。

大殿中,如太后一袭锦蓝色宫装,稳重大气,着以精妆描绘,整个人一眼看去,精神奕奕,下位上,但凡后宫有品阶者,一一列席,她们赏舞品酒,场面其乐融融。

独孤宸抵达宴会的时候,元妃作为寿礼,刚刚与如太后献舞一曲,晚宴正是最鼎盛之时。

“皇上驾到!”

随着荣海的一声高报,一时间,丝竹乐停,方才还热闹非凡的宴会,霎时间鸦雀无声!

挺拔的身子,缓缓出现在殿门处,独孤宸凝望着正坐着目光柔和看着自己的如太后,一步一步的进入宴厅!

“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笑看着独孤宸,元妃自宴席起身,首先对独孤宸恭敬福礼。

随着她的一礼,厅内众人,皆都纷纷起身,齐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都免礼吧!”

环顾四周,独孤宸的俊脸上,淡笑如昔。微微抬眸,又看了眼上位上的如太后,他垂眸拱手:“儿臣有事来晚了,还请母后恕罪!”

“皇帝……”

看着眼前因沈凝暄一事,明显跟自己隔着心的亲生儿子,如太后心下一动,忙轻声说道:“哀家知皇帝日理万机,一切切记以龙体为重啊!”

“儿臣谢母后关心!”

虽是淡淡笑着,语气中却又透着明显的疏离之感,独孤宸对如太后微微垂眸,缓步登上主位,动作利落的掀起袍襟,在如太后身侧落座!

视线轻轻扫过众人,他瞬间蹙紧了眉宇,询问着如太后:“小姑姑今日没有入宫与母后贺寿吗?”

闻言,如太后面色微变了变。

原本,独孤珍儿跟她是极亲近的,但是自沈凝暄一事之后,她无事之时,便鲜少入宫了。

今日,是她的寿辰,她本该早早就到的。

但是到现在,却还没有过来贺寿。

抬起头来,见独孤宸眸色微沉,如太后轻弯了红唇,温声说道:“再过片刻,你小姑姑就该到了。”

语落,尚不得独孤宸出声,便听荣海在殿外唱报:“大长公主驾到——”

闻声,众人视线,全都停落在殿门处。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独孤珍儿缓步而入。

眸华轻抬,她神情淡漠的看着上位上的独孤宸和如太后,轻声说道:“臣下……参见皇上,参见皇嫂!”

因她刻意自称的一声臣下,宴会上的气氛,一时间僵滞!

静谧片刻,只见独孤宸蓦地一沉,冰冷的眸光,瞬间射向独孤珍儿。

迎着他的视线,独孤珍儿眉心轻颦,却神色淡漠如初。

迎着她稍显清冷的眸,独孤宸暗暗一叹,轻声说道:“就等小姑姑了,小姑姑请入席吧!”

“谢皇上!”独孤珍儿淡淡一笑,并未如以往一般,坐在如太后身侧,而是笑着坐在了诸妃下位:“今日是皇嫂的寿辰,臣本该与皇嫂送上寿礼的,可是皇嫂身份尊贵,当真什么稀罕物件都见过了,想来想去,臣觉得心意最重要,便亲手烹制了一碗长寿面,皇嫂尝尝吧!”

在她说话之时,她的贴身侍女,已然将长寿面呈上。

视线,自长寿面上一扫而过,如太后面色微微一变:“珍儿,坐到哀家身边来!”

“是啊!”咬唇斜睇了眼如太后身边面色冷凝的独孤宸,元妃柔柔出声,自座位缓缓而下,在独孤珍儿身前站定,含笑道:“大长公主殿下位分极高,该落于上座!”

“元妃不必客气,本宫这就要走了!”

对元妃笑笑,独孤珍儿对自己的侍女招了招手,扶着侍女的手腕起身,转身便要向外走去。

看着独孤珍儿对自己冷冷淡淡的模样,独孤宸心里蓦地便又想起了沈凝暄,他以为独孤珍儿对他的冷淡,是源自于沈凝暄的死,不由面色阴沉的轻叹一声,而后薄唇轻启,便要开口说话。

然,尚不等他开口,站在他身后的荣海,却跟见鬼一般,将双眼瞪的如铜铃一般,死死盯着大殿门外:“皇……皇上……”

听到荣海轻颤的呼唤,独孤宸俊眉微拢。

回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的视线,始终怔怔的瞪视着门口处,独孤宸眉心轻皱的痕迹,蓦地一深,循着他视线望去,却是心头一惊,整个身子瞬间一僵!

见主仆二人如此失态,如太后和独孤珍儿,纷纷看向大殿之外,却也在看到来人时,全都惊讶的微噏着檀口,久久无法回神!

殿外之人,头戴琉璃玉冠,身着一袭月玄色云锦长袍,外加一件深灰色的大氅,加之他薄唇似有似无的浅弧,整个人看上去华贵雍容,堪堪风华翩翩,让人一眼望去,却忍不住怔怔出神!

他,竟是那个早已应该不存在于世的人——独孤萧逸!

往日的独孤萧逸,总是与月凌云一般,一袭白衣,偏偏若仙,便没了第二种颜色。

但,今日的他,却像是自暗夜而来,没了往日那抹炫白!

乍见如此的他,众人皆都眼前一亮!

不过,之余独孤宸,却是神情变幻莫测,脸色越发阴沉!

“逸……”

看着门外的独孤萧逸,最欣喜的人,莫过于独孤珍儿,望向殿中那道昂扬的身姿,她心下一紧,快步上前,直到在独孤萧逸身前停下,她轻轻的,呢喃一声,她晶莹的双眼之中,早已泪水氤氲,泛滥不已:“是你吗?”

“自然是我!”许是外面天冷的缘故,独孤萧逸身上依稀还有着未曾消融的冰冷气息,迎着对面喜极而泣的独孤珍儿,他俊美如铸的脸上,漾起一抹温柔不羁的浅笑。英俊的桃花眼内波光流转,煞是夺人眼目,他淡淡视线一一扫过众人,而后轻勾着薄唇,朝着独孤宸和如太后轻恭了恭身,饱含磁性的声音缓缓在空中缓缓飘荡:“臣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

闻声,如太后眉蓦地轻皱了下,眸色微微一变,她有些牵强的扬了扬唇角:“齐王不是去西疆了吗?现在怎么忽然回来了?”

“臣想念家的感觉,本想着回京跟皇上和太后一起团圆,却不期半路遇上风雪,直到今日才赶到!”举手投足间,是极好的修养和气度,独孤萧逸面不改色,十分淡然的对如太后颔首示意,他笑看着独孤宸,言语之中,那丝不经意的不羁与邪肆,缓缓涤荡过在场众人的心:“皇上,臣回来了……”

“王兄……”

若说方才,初见眼前男子,独孤宸心中是一片震惊,那么此刻,见他对自己如此态度,他的脸色不禁蓦地一变,置于腿上的双手,微微蜷起,他半晌儿,方才勾起薄唇,淡笑着说道:“你能回来,真好!”

当初,他只是将独孤萧逸流放到了西疆。

之余对他下手一事,世人并不知情。

是以此刻,独孤萧逸回来,他便只能如此反应。

闪亮如黑曜石一般的眸,紧凝着独孤宸看似波澜不惊,却实则暗潮涌动的双眼,独孤萧逸淡笑着勾起薄唇,转而对如太后悠悠说道:“臣此次在西疆,为太后娘娘寻回一朵天山雪莲,此物可入药,可进食,更重要的是,可以滋养容颜!”

“呃……”

迎着独孤萧逸浅笑辄止的模样,如太后心中忽然之间似是翻山倒海一般,久久都无法平静,怔怔的坐着,她神情变幻莫测的轻笑了笑:“齐王这寿礼,果真是好东西,看座!”

“谢太后娘娘!”

将如太后的神情悉数看在眼里,独孤萧逸心里微微一荡,脸上的笑,却仍旧温润如初。

显然,如太后知道,独孤宸对他做过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

反正她一直视他为眼中钉,如今他既是要做独孤宸的眼中钉,那么来日……他们便是敌人!

“齐王兄……”看着独孤萧逸落座,独孤宸淡笑着勾唇,看似关切问道:“一去西疆半年有余,一切可好!”

“都好!”施施然坐在位子上,独孤萧逸轻笑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入耳却不失磁性:“皇上恕罪,臣没有圣旨,便私自回京,还请皇上体谅,臣实在是不想在外面一个人过年……”

“朕明白王兄的意思!”

深凝着独孤萧逸比之以往,更加放荡不羁的模样,独孤宸心中思绪微沉,眼底笑意更深了些:“齐王兄思乡心切,朕自然会理解。”

“那么……”独孤萧逸淡雅一笑,对独孤辰微微垂眸:“臣便在此,多谢皇上了!”

“母后!”

倏而抬眸,笑凝着如太后,独孤宸淡声说道:“这里都是女眷,儿臣想跟齐王兄另寻一处,再开一席!”

如太后闻言,眼睫轻颤,盈盈的眸子,紧紧凝视着殿中熟悉而又陌生的清俊男子,她眉心轻拧,微微颔首:“皇帝去吧!”

“儿臣谢过母后……”

自座位上站起身来,独孤宸对如太后恭了恭身,边步下高台,边低声说道:“齐王兄,走吧!”

“好!”

独孤萧逸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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