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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毒后-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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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变成了哂然,独孤萧逸忍不住轻叹出声:“然后夏兰便爬上了银血的床,与他颠鸾倒凤,成就了好事!”
“好事?”
沈凝暄冷笑一声,喃喃说道:“若夏兰知道,那人不是你,而是银血,只怕会气疯的!”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凝视着沈凝暄悻悻的俏脸,独孤萧逸微微眯着双眼,轻抚她的头顶:“既然银血和她,已经木已成舟,我便将计就计,让她以为跟她在一起的是我,借此降低他们的戒备之心!”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低垂着头,沈凝暄轻喃一声,却很快便又挑眉看向独孤萧逸,凝眸问道:“如今独孤宸即将亲率大军而至,只为清剿齐氏一族,既然他从未想过要害你,这一仗到底打不打,若打又该怎么个打法?还有……这齐氏一族的实权,实则掌握在下夏正通的手里,你接下来打算如何行事?”
如今,她们是夫妻,她要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打算!
“一切有我,这些你不必操心,我自有决断!”眸色微微一深,不想让沈凝暄为任何事情操心,独孤萧逸轻抿着薄唇起身,让她转身躺好,从背后将她拥入怀中:“你知道眼下什么时辰了吗?赶紧睡觉!”
“逸……”
知独孤萧逸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但沈凝暄却仰着脸,眸色晶亮的看着他,一如多年以前,在相府时的模样:“你觉得,你不与我说,我便不会去操心了么?”
凝着沈凝暄晶晶亮亮的眸子,独孤萧逸黝深的瞳眸,轻轻闪动了下,却又在瞬间之后,一脸平和:“此事说来话长,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要说也不是现在,你现在好好给我闭上眼睛!”
“独孤萧逸!”
抬眸看向独孤萧逸,沈凝暄红唇轻动,满是不依之色。
见她如此,独孤萧逸邪肆一笑。
“你不睡是吗?”
搁在她肚子上的手,微微上移,坏坏的罩在她的胸前,独孤萧逸咬着她的耳朵,轻轻吐息:“那我们来做点别的事情!”
闻言,沈凝暄耳根一热,顿时恼羞不已!
见状,独孤萧逸再接再厉,轻揉着她因怀孕而更加丰满的柔软,满富磁性的低声说道:“小暄儿……方才看了场真人版的春宫,你难道就没什么想法吗?”
“有屁的想法!”
伸手将他不正经的俊脸推开,沈凝暄的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转过身去,她紧拥着被子,恨恨说道:“睡了,睡了,你个色痞!”
“哈哈……”
沈凝暄在人前,从来都淡定自若,甚少露出小女儿娇态,此刻见她如此,独孤萧逸不禁被她娇羞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畅快不已!
夜,真的深了。
他轻拥着她,酣然入眠……
————红袖添香作品————
第二日,独孤宸并没有与沈凝暄主动提起他的打算。
知他是真的不想让自己操心,沈凝暄便也心照不宣的不再多问。
如此,一过便是几日。
这几日里,齐太后不曾再找过她的麻烦,金燕子也销声匿迹了,沈凝暄的日子,过的平平淡淡,有独孤萧逸相陪,却也幸福惬意。
这一夜。
燕国,晋阳城外,燕军行营中。
随着帐帘掀起,一阵冷风侵入中军大帐,将桌案上的灯火,吹的明暗不定。
见状,荣海连忙上前,拿自己手里的拂尘一挡。
看着桌上明暗不定的灯火,独孤宸抬眸看向荣海,浓眉紧紧拧起。
才短短不足一月的工夫,他原本清白儒雅的俊脸,已然明显削瘦,那如雕刻版的俊美容颜,文雅不在,却越发刚毅,只他紧紧抿起的薄唇,透着深重的薄凉之气。
“有事?”
抬眸斜睇荣海一眼,他眸色微闪,却空洞的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只一眼之后,便微垂着眸,再次看向桌案上的地图,面色平静,无波无澜。
“皇上!”
荣海将手里的纸条,小心翼翼的放在独孤宸面前,轻声说道:“是齐王殿下的飞鸽传书……”
闻言,独孤宸眸光一顿,伸手接过荣海的递来的纸条,缓缓将之打开。
荣海见状,并未吱声,转身斟了盏热茶,置于他身前的桌案上。
纸条上的内容,很短。
独孤萧逸并未追究,他故意欺骗他沈凝暄跟北堂凌一起去了新越一事,却让独孤宸知道,她已经到了齐氏行营,两人相守相依,让他……一切勿念!
勿念?!
扪心自问,却是痴痴自嘲的笑着,独孤宸将纸条紧握在手中,而后淡淡抬眸,眸光微远。
若是自
己的心,可以控制自如。
她也不想去想她!
因为,她现在,早已不属于他,再多的相思,都只是自寻烦恼。
但是,他控制不了!
也不想再去控制!
现在,知她平安到达齐氏行营,他心里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轻叹一声,他轻声对荣海询问道:“大军还有多久可到衢州?”
荣海闻言,忙恭身回道:“回皇上,还有大约十日光景儿!”
薄唇浅浅一抿,独孤宸轻叹道:“传朕旨意,加快行程。”
“奴才遵旨!”
荣海连忙恭身领旨。
见状,独孤宸轻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内侧的寝帐走去。
看着独孤宸进入寝帐,边上的荣海不禁面色晦暗,心中忧虑重重。
原本,在还未曾登上帝位之时,独孤宸爱说爱笑,活的逍遥。
但是,当他成为燕国帝王之后,却隐去了自己所有的真实性情。
直到后来,沈凝暄的出现,他才像是在为自己活着。
但是,这样的日子,却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又屡生变故,直至如今,他变得冷清薄凉,再不像他记忆中那个翩翩少年了!
————红袖添香作品————
衢北城。
顾名思义,位于衢州以北,如今是为齐氏一族管辖之地。
衢北城内,有一条偌大的城中河。
因为此河贯通楚平城,乃是活水之河,所以即便到了冬日,也不曾结冰上冻。
就如现在,虽是隆冬之日,北堂凌却坐身在城中最大的花船之中,听丝竹悦耳,赏美人妖娆。
淡淡的,恭身立于他的身后,蓝毅的脸上无喜无忧,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自船外而入。
见那人进来,北堂凌微侧了侧脸,却只是一侧之后,便再次意兴阑珊的欣赏起歌舞来。
蓝毅见状,则快步上前。
“王爷!”
须臾,蓝毅返回北堂凌身前,轻恭了恭身子。
“皇上又来信了?”
淡淡转眸,笑看蓝毅一眼,北堂凌俊眉轻挑,笑眯眯的看着船舱里翩翩起舞的舞姬们,心情看上去很好,但他的眸色,却泛着幽冷,不容任何人看清。
“是!”
轻应一声,蓝毅抬眸看了眼北堂凌,低声说道:“皇上请王爷尽快赶回京城。”
闻言,北堂凌无所谓的笑了笑:“天下是他的,如今本王只做个逍遥王爷即可,回去作甚?”
“王爷!”
轻启薄唇,蓝毅还想继续劝说,却见北堂凌已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与本王盯紧齐氏行营便是,本王如今只关心依儿的安危,其他的事情,本王一概不想过问!”
“……”
神情有些负责的看了北堂凌一眼,见他不想多言,蓝毅在沉默片刻之后,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出得花船,蓝毅心情不郁,脸色更是难看。
回眸看了眼身后的花船,听着船舱里不时传来的丝竹声,和女子娇笑声,他既无奈又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只得坐在船边的石柱上生闷气。
好么!
他们王爷从新越赶到燕国,是为了沈凝暄。
如今沈凝暄平安回到独孤萧逸身边,合着他们早该回新越了,可他的主子,他们家王爷,不但只字不提回国之事,就算皇上来信急催,也不见动过一动!
他知道,北堂凌之所以留在这里,是不放心那个女人!
他怕她出事,怕她熬不下去。
所以便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只要她已有危险,便奋不顾身的赶过去。
如此心境,简直让他心疼的厉害!
那是他们家王爷啊!
他们家独一无二的新越摄政王!
何以在感情的世界里,他竟然活的如此卑微?!
“蓝都统!”
远远的,见蓝毅站在花船外,有一蓝衫男子,俊逸迎风,伴着夜色缓步而来。
看清那人是谁,蓝毅心神一凛,忙对他轻拱了拱手:“李公子!”
来人,不是别人。
正是被独孤珍儿迷昏了,丢在衢州的那位被休了的驸马爷——李庭玉是也!
在蓝毅身前停下脚步,李庭玉朝着他身后的花船望了一眼,淡声问道:“摄政王在里面吗?”
“在!”
蓝毅轻点了点头,刚说要去禀报,却见李庭玉随性摆手,大摇大摆的向里走去:“不用通禀了,麻烦!”
见他如此,蓝毅眉心轻皱了皱,却并未多言,便也跟了进去。
花船里,歌舞已歇,两名长相艳丽的舞姬,正一左一右,
伺候着北堂凌饮酒作乐!
“王爷!”
虽知此刻出声,必然引北堂凌不悦,但蓝毅别无选择。
“蓝毅!”
饮了舞姬奉上的美酒,北堂凌抬眸看向蓝毅:“你是铁了心不让本王痛快是么?”
“王爷!”
无奈出声,蓝毅苦笑着看了眼身边的李庭玉,轻声说道:“李公子来了!”
“李公子?!”
北堂凌耸眉,转身回望,见李庭玉面色不郁的站在身后,他冷笑了笑,道:“李公子好雅兴,居然也来喝花酒!”
李庭玉闻言,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抬步上前,在北堂凌身前立身,他淡声说道:“我想进齐氏行营,可是需要摄政王帮忙!”
北堂凌挑眉,妖孽一笑,倾国倾城:“不是本王不想帮你,是大长公主不想见你!”
李庭玉当然知道,独孤珍儿不想见他。
否则他早进了齐氏行营,也不必赶来衢北,找北堂凌帮忙!
想到独孤珍儿对自己的绝情,他便觉得好像有东西堵在了他的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眸色起伏不定,他暗暗将心中郁结压下,伸手自怀中取出一封密信,俊雅的脸上,露出浅笑:“这封信,是大长公主府的信鸽传出的,近日才到了衢州,指名是给摄政王的,如果摄政王帮我,我便将信交给你!”
闻言,北堂凌眉心轻拧了拧,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李庭玉手里的密信,他眸光微闪了闪,不羁说道:“本王在大长公主府,没有熟识之人,李公子不必故弄玄虚!”
见他如此反应,李庭玉微变了变脸色。
静看着北堂凌左拥右抱,温香软玉在怀,他拿着密信,轻笑着行至一边的火盆前,作势便要松手:“其实这写信的人,跟摄政王还真的不算熟识,她老人家不过是公主和皇后的师傅罢了!”
闻李庭玉此言,北堂凌微冷的眸中,隐隐透出一缕冷冽的光芒:“神医鬼婆?”
见他如此,李庭玉轻叹:“罢了,反正摄政王也不认识她,这信我还是烧了算了!”
“等等!”
淡淡出声,北堂凌眸中波光闪动,沉声说道:“本王会带你进齐氏行营!”
“在下多谢王爷了!”
李庭玉拱手,将密信随手丢给了蓝毅。
“王爷!”
蓝毅恭身,将密信呈于北堂凌身前。
微抬手,目光冰冷的将身侧的两名舞姬推离,北堂凌自座椅上站起身来,伸手接过密信,打开看过,他眸光蓦地一滞,握着密信的手,竟微微有些颤抖。
“王爷?!”
看着北堂凌不停轻颤的手,蓝毅不禁一头雾水!
他们家王爷,面对家国大事,从来都沉稳内敛,从不曾如此失态。
可是现在,他却如此激动……
就在他思忖之时,北堂凌已然将密信收起,只眨眼之间,便见他大步向外,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备马,本王要先回齐氏行营,然后立即动身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新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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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数日调养,沈凝暄脸色红润,气色比之以往好了许多。
她一直知道,北堂凌在衢北寻欢作乐一事,却从不曾过问过,只因她比谁都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她没有资格过问。
彼时,夜已深。
沈凝暄的寝帐之中,更漏声响,炭火恣燃。
独孤萧逸照旧留在中军大帐忙碌,而独孤珍儿则在陪着沈凝暄对弈几局之后,正欲起身离去禾。
就在此时,帐帘自外掀起,庞德盛恭身而入。
“皇后娘娘!妲”
恭身行至沈凝暄面前,他面色凝重:“岳王北堂凌在帐外求见!”
闻言,沈凝暄黛眉微微一挑。
心知北堂凌最近几日,一直在衢北逍遥快活,却不想他大半夜又却回来了,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谁在帐外求见?”
“岳王北堂凌!”
再次恭身,庞德盛将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北堂凌……他不是在衢北吗?”与独孤珍儿对视一眼,沈凝暄轻轻抬手,“请他进来!”
“奴才遵旨!”
庞德盛应声之后,恭身退下。
须臾,他引着北堂凌进入中军大帐!
进帐而来的北堂凌,一身黑色轻裘,五官俊美,却神情凝重,浑身上下都带着丝丝寒意。
“北堂凌!”
笑看着眼前的北堂凌,沈凝暄眸色微敛,吩咐宫人备茶,她从座位上起身,容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则在榻前落座,戏谑问道:“我以为你在衢北乐不思蜀,眼下怎么舍得回来了?”
“自然有要紧的事儿!”
北堂凌轻笑,将密信递给了桌前的独孤珍儿。
独孤珍儿看过,眸色一亮,立即变了脸色,喜笑颜开的看着沈凝暄:“当真是要紧的事儿!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见独孤珍儿如此,沈凝暄微微一愕!
伸手接过独孤珍儿手里的密信,她仔细看过,旋即轻笑着出声:“新越蛊毒吗?”
“是!”
北堂凌轻点了点头,眸光熠熠道:“你不是将青儿送去了大长公主府吗?我想你师傅该是替青儿调理身体时,才想到了这以毒攻毒的法子。”
鬼婆的密信上说,沈凝暄身上所中的毒,不可以常理解毒,却可剑走偏锋!
她从青儿所中的新越蛊毒上,大约探明了一些奥妙,如今只待得到蛊种,然后将沈凝暄身上所中的毒与之试过,再看最后的结果!
“也许,我不必服下圣丹,也可以活命!”
似是感觉到母体欣悦的情绪,沈凝暄肚子里的调皮鬼,轻轻的踢了她一脚,温暖的笑,爬上嘴角,她轻抚着自己的已然五个多月的肚子,眼底眸光璀璨,熠熠生辉。
“可惜新越蛊毒的蛊种,在宫中只有两份,此物珍之又珍!”
看着沈凝暄容光焕发的模样,北堂凌的心情也不错,轻皱了下眉头,他从椅子上起身,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将手覆在沈凝暄的纤纤玉手之上:“依儿!如今有独孤萧逸在侧,我也还算放心,你好好留在这里养胎,我这便亲自返回新越,去帮你取蛊种!”
见状,独孤珍儿轻皱了下黛眉,不动声色的退出了中军大帐!
此刻,沈凝暄心中对北堂凌,自是感激莫名。
北堂凌对她的好,她从来都知道,但却无以为报!
无奈而又晦涩一叹,她像是对待挚友一般,伸出另外一只手,紧握了下北堂凌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大手,轻轻一笑,倾城绝艳:“如今天太黑,你还是明日天亮再走吧!”
“我等不及了!”
轻皱了下俊眉,北堂凌柔和笑着:“现在就要走!”
“北堂凌!”
凝着北堂凌温柔的视线,沈凝暄心中思绪复杂,轻叹一口气,她黯然说道:“你如此对我,我却什么都给不了你,这样……我会有负担!”
“傻瓜!”
北堂凌轻笑,有些不舍,却到底还是抽回自己的手,轻轻的拳起手来,隐于身后,他喃喃说道:“即便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你却还觉得有负担,如此看来,你还是不够毒辣!若长此以往,我怎么放心将你留下?”
闻言,沈凝暄轻瘪了瘪嘴:“这叫靠山吃山,你走后,我便毒起来了啊!”
“好!我走后,毒起来,把那些虾兵蟹将,全部都给咔嚓了!”像是对待兄弟一般,轻拍了拍沈凝暄的肩膀,北堂凌对她展颜一笑,绷紧了俊脸,转身向外走去。
“北堂凌!”
再一次,唤住了北堂凌的脚步,沈凝暄眸色深深:“一路保重!”
北堂凌回眸,妖孽般的笑容,在沈凝暄眼前缭绕,直到最后,翩然而去……
————红袖添香作品————
彼时,寒月皎皎!
独孤珍儿
已然回到自己的寝帐。
然,她才刚刚入帐,便惊觉身后有人。
“谁?”
她紧皱了黛眉,眸光冷冽的回转过身,却没想到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直接纳入怀中!
心下一惊,却在下一刻,顿觉熟悉的气息入鼻,了然来人是谁,她心弦微颤了颤,却是瞬间抬脚,狠狠跺在李庭玉的脚背上,在他痛呼之际,再朝着他的腹部补上一拳。
终是,成功脱离他的怀抱!
“独孤珍儿!”
心中一直压抑的不快,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出来,李庭玉吃痛的捂着腹部,怒瞪着眼前一脸冷漠,静看着自己的独孤珍儿,心中气极却又无可奈何道:“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这是你自找的!”
眼底波澜微动,表面上却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独孤珍儿看着温文尔雅的李庭玉,难得外露出的怒气,冷哼一声道:“你擅闯本公主的寝帐,合该千刀万剐,我这么招呼你,已然算是客气的了!”
“你——”
凝着独孤珍儿清冷的神情,李庭玉不断的提醒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半晌儿之后,他方悠悠叹道:“珍儿,我们是夫妻!”
“已经不是了!”
独孤珍儿一语否定,冷笑着对李庭玉说道:“我记得,我早就把你休了!”
“珍儿……”
李庭玉无奈一叹,轻问:“我知道你是真的爱我,若以前是梦,如今我也已经醒了,我们难道就不能重新开始吗?”
闻言,独孤珍儿心中微痛。
原来,以前她对他百般的好,对他而言,全都是梦!
轻轻的,自嘲一笑,她挑眉说道:“你是读书人,覆水难收的道理,应该比本宫更清楚……”语气微顿了顿,她眸色一冷,声音也跟着沉下:“你……是如何进来的?”
她明明让独孤萧逸下过命令,不准放他进来的。
“这很重要吗?”
李庭玉皱眉,上前走了几步,迎着独孤珍儿的目光,在她身前站定:“珍儿,我……”
“本宫什么都不想听你说!”
淡淡的,打断李庭玉的话,独孤珍儿轻蹙了蹙眉,“李庭玉,我们之间的一切,已经过去了,本宫执着了那么多年已经够了,现在根本不想回头,你现在若是告诉本宫,你是如何进来的,也许我会留你在这里行营之中住上一宿,否则……”
独孤珍儿沉了沉脸色,直接掀起帐帘,对帐外的侍卫吩咐道:“本宫帐内有刺客,还不速速进来捉拿!”
闻言,李庭玉神情一愕!
他做梦都想不到,独孤珍儿居然会绝情到如此地步!
眼见几名侍卫冲进帐内,他心下骤冷,哑着嗓子说道:“是北堂凌!”
“北堂凌?”
独孤珍儿冷哂,回眸看着李庭玉:“他会无缘无故帮你?”
“的确是北堂凌刚刚带我进来的!”凝着独孤珍儿唇边的冷笑,李庭玉惨然一笑:“我昨日在衢州截获了公主府的飞鸽,是你师傅的笔迹,只道是寻到了有可能为皇后解毒的方法……”
“原来如此!”
独孤珍儿淡淡一语,看了李庭玉一眼后,轻蹙着柳眉对侍卫们吩咐道:“把他给本宫丢出去!”
闻言,李庭玉面色一僵!
眼看着几名侍卫上前,他深知在这里动手并非明智之举,只得可怜兮兮的看着独孤珍儿,用上了哀兵之计:“珍儿,外面很冷很冷的,你一定要这么绝情吗?”
独孤珍儿轻颦了下眉心,就在李庭玉以为还有转机之时,她却抬眸看向那几名侍卫:“本宫的话,你们全都当作是耳旁风了吗?还愣着作甚?”
“是!”
……
几人忙不迭的应了声,直接将李庭玉架起,朝着帐外走去。
见独孤珍儿果真如此绝情,李庭玉的眸色,不禁微微黯淡!
想到她现在对自己冰冷的态度,自然而然便回忆起她过往的好,直到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何为追悔莫及!
过去,他是真的伤了她的心。
所以,她现在才会把自己的心,深深埋起,绝情的,不再让他碰触一下……
————红袖添香作品————
北堂凌离开之后,一切风平浪静。
原本,独孤珍儿想命人将李庭玉丢出齐氏行营,可那家伙更狠,直接更名换姓,做了独孤萧逸的军师,光明正大的留在了齐氏行营中。
自此,他再见独孤珍儿,已不再是以前那般可怜兮兮,而是更加厚脸皮的死缠烂打。
着实让独孤珍儿恼火不已!
每次,看到他们斗嘴,沈凝暄都会忍不住发笑。
如此,便也成了她生活中的调剂。
转眼间,已进腊月。
正是天
气严寒之际,齐氏行营中爆出惊天秘闻,大元帅之女夏兰,身怀有孕,孩子……是独孤萧逸的!
此消息一出,营中将士皆都将目光聚到了沈凝暄身上。
如此以来,本身心情并不错的沈凝暄,只得暂时假装心情阴郁,日日不得欢颜。
这一日,阳光正好。
沈凝暄自寝帐出来,轻抚着大肚,缓缓散步于行营之中。
远远的,见一抹桃红色的身影,自中军大帐娉婷而出,她不禁黛眉微微蹙起。
那是一个极为年轻的女子,头发尚未梳髻,皮肤水嫩俏丽,一双丹凤眼,光波流转,媚眼如丝,随着她前行的步子,她发间的步摇,一步一晃,风韵万千!
她,是夏兰。
连骨子里都透着风***和妩媚的夏家嫡女——夏兰!
出得中军大帐后不久,夏兰一眼便看见了沈凝暄。
淡淡的看了沈凝暄一眼,她转身对身边的丫头吩咐一声,便轻挪玉步,朝着沈凝暄款款而来:“兰儿见过皇后娘娘,给娘娘请安了!”
话语间,她略显敷衍的福下身子。
定定地,看着眼前百媚丛生的年轻女子,沈凝暄心中冷冷一笑。
不动声色的上下将夏兰打量一番,她轻声说道:“本宫道是谁呢,原来是夏元帅的千金!”
夏兰抬眸,看着沈凝暄,眼底尽是轻视之意:“再过不久,兰儿也会是皇上的妃子,到时候你我姐妹,也好一起侍候皇上……”
“你现在还不是皇上的妃子,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本宫称姐道妹?”对于夏兰的话,十分不赞同,沈凝暄似笑非笑道:“本宫素闻你最近几夜,总是偷偷夜入中军大帐……此乃狐媚子的手段,日后还是少用为好!”
“你说谁是狐媚子?”
没想到自己对沈凝暄示好,却被她骂做狐媚子,夏兰眼睛一眯,再看沈凝暄时,眼神微冷,连敷衍都没了。
将夏兰的反应尽收眼底,暗道纵然夏正通苦心栽培,此女的功力却跟元妃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沈凝暄冷笑一声,轻声嗤道:“谁做了那见不到人的事,本宫说的就是谁!”
“你——我尊你一声皇后,你就真拿自己当皇后了,太后娘娘都不认你,你算个什么东西!”被沈凝暄冷冷清清,却嘲讽意味十足的态度气到心神一窒,夏兰上前一步,抬手便要给她一耳光!
沈凝暄见状,眸光骤闪。
不等夏兰的手,打在自己脸上,她出手如电,一把攫住她的手腕,狠狠一巴掌甩在她的精心描绘的俏脸上:“本宫打你这一巴掌,是让你记住了,只要皇上认可本宫的身份,本宫都是皇上的皇后!而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此刻,沈凝暄脸色阴冷,气势逼人,饶是夏兰挨了一巴掌,在她的威慑下,却忘了立即反应。
冷冷的瞥了夏兰一眼,沈凝暄轻吹了吹手心,冷声说道:“人,要学会规矩,才能好好活着,本宫现在要去见皇上,你从哪儿来,便滚回哪里去,莫要在这里碍着本宫的眼!”
夏兰闻言,俏脸含怒,心中的怒火,更是噌噌的直往上蹿!
沈凝暄见状,微微一笑,步态优雅的朝着中军大帐走去。
————红袖添香————
中军大帐中,帐帘掀起。
独孤萧逸站在帐帘前,将外面两个女人的战争,看的一清二楚。
看着夏兰愤然离去,他眸华微敛,眼底冷光隐隐,直到沈凝暄进来,方才轻勾着唇角,蓦地柔了脸色:“你这一巴掌打下去,手感如何?”
“一般般!”
与独孤萧逸温柔的视线相交,沈凝暄轻轻挑眉,长长的舒了口气:“不过这心里倒是舒服多了!”
闻她此言,独孤萧逸无奈一叹。
只见他上前拉住她的手,取了大氅便带着她一路向外走。
“去哪儿?”
紧握住独孤萧逸的手,沈凝暄见他拉着自己向着营地后方走去,不禁疑问出声。
“你不是心情不好吗?我们去散散心!”
轻回眸,独孤萧逸温润一笑,拉着她的手,一路朝着后山方向走去。
————
距离齐氏行营不远处的山谷里,有一座面积不大,却早已结冰的寒潭。
沈凝暄坐身寒潭边的青石上,贪婪的呼吸着溢满胸腔的清新空气,那微冷却清凉的空气,一扫胸中沉闷,让她不禁感叹出声:“好久不曾来过这等山清水秀之地了!”
“前些时日,大雪封路,不好过来,日后只要你身子允许,想要何时过来,我陪你过来便是!”在她身后,独孤萧逸一袭白色大氅,绒毛立领中,俊脸如玉,此刻他含笑负手立在沈凝暄身后,他那洁白的衣袂,在微风中随风飘动,将他整个人都衬的出尘脱俗。
回眸看了他一眼,沈凝暄不禁心旌荡漾。
将双腿垂落,动作
轻柔的一下一下的踢起又落下。她微翘着唇角,轻叹一声后,伸手挡在眼前,透过五指望着空中艳阳:“你现在是皇上,除了要应对朝廷大军,还要于百忙之中抽空去稳住夏家,我可不敢随便动用你的时间,省的成为众矢之的!”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凝暄,若是真的怕了,方才又怎么会掌掴夏兰?!”淡笑着,在沈凝暄身边坐下,独孤萧逸一语戳中沈凝暄心中所想,忍不住也是一声叹息。
“我嫌她太嚣张!”
沈凝暄眉心紧蹙,转头凝向他的俊脸,心痒之下,忍不住摸了摸他的侧脸,手感好的不得了:“我闲来无事,无聊到叹气,皇上如今日理万机,忙的晕头转向,可是累的在叹气了?”
经她此问,独孤萧逸不禁轻耸了耸眉头。
深深凝视着眼前的沈凝暄,他轻笑着伸手将她额际的碎发掖到耳后,声音低沉醇厚:“夏兰如今有了身孕,夏正通会施压,母后必定出面,要我封她为妃!”
“那就去封啊!”
迎着独孤萧逸的深邃柔和的双眼,沈凝暄微垂眼睑,抬脚踢了踢脚下的冰面,不以为然道:“她叫夏兰,就封她兰妃好了!”
听了沈凝暄的话,独孤萧逸不悦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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