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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起1938-疯丢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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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随意看了一下凯特曼夫人的证明,但是对于秦恬的,却翻来覆去的看,而这时,秦恬注意到,正在他们前面座位检票的检票员正在和前座一位女士交谈,那个女士还指了指自己这个方向。
不好的预感。
果然,前排的检票员偏头和自己眼前这位说了两句话,然后两人的目光一致对着自己。
她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显然不会是好话。
她只能坐直身子,静静的看着他们。
“女士,无论我们是否有误会存在,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你和德国军官的关系,这关乎到你在法国境内的人身权利是否能得到充分保障的问题。”
长长一串,不就是怀疑自己是女间谍吗?!
我了个去啊,能不能更离谱点,她YY了二十年,想象过自己是个公主,是个王后,是个女战士,是个超人,或者是个吸血鬼,但就是没想过会是个女间谍,她一贯觉得这种需要高智商高技术工种跟她从来不搭边。
于是毫无心理准备的秦恬只能睁大眼睛朝他们傻笑。
“小姐,按照你的身份证明,你应该是懂得法语的。”
“是的,我懂。”秦恬踌躇道,“但我不懂你说的意思,你需要我解释什么?”
这下更狠了,她把法语说出来了!而且还发出了大舌音!如此的顺溜,就好像小霸王学习机!
秦恬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比如他们到底听没听懂自己的法语神马的……
“我们需要你解释的是,您跟在站台送您的德国军官究竟是什么关系,并且在您的说辞被证实之前,我们希望你能一直在我们的掌控范围内。”
“……你们要拘禁我?”秦恬一下子抓住了要点,她僵直了身形,有点笑不出了,“我并不觉得我的证明有任何问题,和那个德国军官我们也没有任何特殊关系,甚至在他送我前一天我们还相互并不熟悉。”
天大的实话!要不是临走那一句话,她说不定会说自己根本不认识那哥们!
“可是有人告诉我,那个德国军官在火车开后对于您的离开有非常激烈的表现,如果不是你们关系不菲,他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秦恬正直的眼神,“我在德国寄住在一个犹太家庭,水晶之夜后迫于局势投奔在波兰留学的哥哥,但是哥哥回国参战了,我接替了他的位置在华沙艾森豪芬酒店工作,在那儿我认识了那位德国军官,他是一个中国迷,所以经常来找我探讨中国问题,要说照顾,那是丝毫没有的。”
“那你又是如何上这班车的?”列车员依然眼神犀利。
好高明的问题,这么一来,她就不得不把自己从波兰到德国的原因什么的都说一遍。
秦恬在这方面似乎有那么点天赋,她开始半真半假的胡编:“我的犹太朋友进了隔离区,几个月时间我失去了很多朋友,我表示不想在波兰再呆着,于是那军官愿意帮助我返回巴黎,然后,我就跟着他们来巴黎登上了这班车。“
她直视着列车员:“还有问题吗?“
“合情合理。”他直言,“但是你还是无法解释为什么那个军官会对你表现出如此不舍,你们是恋人吗?”
“绝对不是。”
列车员定定的看着她,她也看回去。
“小姐,你很高明。”他忽然道。
秦恬很泄气,果然他们还是不信。
“请你下车。”
“什么?!”秦恬猛的抬头,她慌了,她愤怒,“你们无权这么做!”
“不,我们完全有权这么做,战争时期,国家安全至高无上。”列车员的样子非常坚决,他微微侧身,“小姐,拿好您的行李,请下车。”
秦恬站起来,她忍着怒气,一字一句道:“如果,如果我是真如你们所想那般的身份,德国军官绝对不会做的如此明显!”
“确实如此。”列车员点头,“这一定程度上确实能排除您的嫌疑,但是为了您以后的安全着想,我们还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这样以后有关当局如果因为这个麻烦到您,您也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您的清白。”
好吧,秦恬无话可说,这样反而是为她好了,她还要谢谢这列车员。
她起身,探手去拿自己的小箱子,那列车员立刻帮她拿了下来,拎在手里。
一旁的凯特曼夫人慢慢起身让出过道,表情严肃而平淡的看着秦恬。
“谢谢。”路过凯特曼夫人时,秦恬低声道谢。
“我的丈夫是驻德外事大臣助理,如果需要帮助,你可以找人联系卢方?凯特曼。”凯特曼夫人扬声道,“我相信我的判断,你是个好女孩。”说罢她又双眼直视前方却已有所指道,“而不像某些人,凭着自己浅薄的眼见就将虚无的罪名加诸在无辜的人身上,可耻的告密者做派,和纳粹毫无二致!”
坐在前排座位的妇女忍不住了,站起来尖声道:“如此接近一个德国军官,谁知道她是个什么身份,我也是为了法国的安全着想!”
“如果没有某人在站台上时就无限垂涎的说某两位年轻德国军官是多么的英俊迷人的话,说不定我会敬佩她的情操。”凯特曼夫人冷笑,“身份好坏我们情报局的工作人员自有他们的判断,不需要你们胡乱指点,无数冤死的政治犯就是诞生于这种不负责任的指控!白色恐怖就来自于这种不知怀着什么心思的告密。”
“你……”那妇女满脸通红,还待再争。
“好了两位夫人,凯特曼夫人,我很理解您的正义和担忧,请相信我们,如果秦小姐真的是清白的,我们绝对会按章办事,把她完好无损的送到她家中。”列车员微微屈身,对秦恬伸手,“那么,秦小姐,请这边走。”
秦恬走了两步,再次回身,对凯特曼夫人微微鞠躬,真心实意的:“谢谢您,凯特曼夫人,如果您住在巴黎,我诚挚邀请您到第七区的奥赛街十九号的中国餐馆来,相信您会喜欢我们的菜得。”
“我的荣幸。”凯特曼夫人矜持的点头,严肃的脸上有一丝微笑。
31、狡猾
马其诺防线,其实是个很伟大的工程,虽然在二战中,是一个类似于笑话的存在。
在秦恬浅浅的记忆中,马奇诺防线就好像是一个德国与法国相爱相杀的产物,主要是在法德和法意边境,当然,意大利的威胁是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的,在火车上屡次听到的对马奇诺防线的歌颂中,隐约可以知道,这防线有七百多公里长,碉堡以及炮塔无数,固若金汤,神鬼难侵。
在一战后复苏期间耗费了法国整整一年的军事建筑,此时就在他们周围铮铮耸立。
这是一个入口,刚够火车路过,过了这儿,就真正是法国境内了,可他们在马其诺防线被截了下来,然后,秦恬下车,眼睁睁看着火车离开。
“你的德国男友有没有告诉你,马奇诺让他们很头疼?”身边的军人道,他已经不能是列车员了,因为火车离他而去了,周围路过的巡逻兵告诉她,这是一个军人。
不得不说,作为艺术之都法国,秦恬为他们拥有这样的军装而感到遗憾……
好身材全毁在这鼓鼓囊囊的土黄色下了,更悲剧的是那方边的圆帽,再帅的人也禁不住这深黄色帽子的糟践。
“你可以叫我雅各,秦恬小姐。”他说罢,领着秦恬在树林里走了很久,进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石头建筑,房子很大,里面也很黑,但却并不潮湿,相反,挺干燥,显然这儿被打理的很好,里面排列着两排桌子,似乎是个办公室。
“请坐,小姐,很快会有人来接待您,需要喝什么,我这只有咖啡和水。”
“水,谢谢。”
于是雅各拿了一个玻璃杯,用水壶中烧开的热水洗了洗,然后倒了一杯水。
还算细心。
秦恬因为紧张而发冷的手捧着水杯,心情总算和缓了点,她抬头笑笑:“谢谢。”
“如果有什么怠慢的地方,请您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处理。”说罢,雅各就走了出去。
于是秦恬疑惑了,你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就算有人怠慢了我,我上哪找你去?
办公室一直空无一人,只有外面时不时有士兵成群结队的走过,气氛紧张中还带着轻松,完全不像在波兰和德国那样压抑,果然是还没经历过战争的洗礼,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秦恬不敢乱动,也不敢乱看,只是低着头胡思乱想,她回忆着自己在火车上的说辞,检查着破绽,然后一遍遍回想。
这时,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远处走来两个人,正对着屋子的方向,一个是雅各,另一个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雅各是个三十岁左右有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而相比之下,那个年轻人就好上不少,更高更年轻,也帅上不少,很瘦,还戴着一副眼镜。
两人走进来的时候还在说话,年轻人语气平静却不乏低低的警告:“雅各中士,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这类事情应该叫宾斯他们来办。”
“我知道,这次是我鲁莽了……抱歉。”
“行了,你出去吧,我来处理。”
雅各朝秦恬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那年轻人端详了一下秦恬,伸出手来,连笑容都吝啬:“谢瑞尔,上士。”
秦恬局促的握上去:“秦恬。”
谢瑞尔眯起眼:“我一直以为握手是两个绅士之间的礼仪。”
“……”秦恬觉得自己无论再怎么西化,都无法习惯吻手礼这玩意,想象一个陌生人的嘴唇就这么在自己手背上“啾”一下,她就全身发麻。
果然自己其实还是很传统很纯洁滴女性。
谢瑞尔就这么坐下了,打开一个本子,抽出一只铅笔道:“那么,秦小姐,你能再说一下你从德国到波兰再到法国的经历吗?”
“可我已经说过了啊。”秦恬不满,“雅各肯定也说过了,你只要查证不就行了。”
“我想亲耳听到一遍,小姐,现在你没有的选择。”
“好吧。”秦恬耸耸肩,又说了一遍。
谢瑞尔刷刷刷的记,那字迹之潦草和前世那些医生有的一拼,半晌他皱着眉看看本子,挠头道:“不好意思,你能再说一遍确认一下吗?我很多地方漏记了。”
“你还想记成一本游记吗?”秦恬纠结了,这可不是个短故事。
“可是里面有很多要点需要注意。”谢瑞尔一脸严肃。
“哎……”秦恬刚口,忽然脑子里叮的一下。
正如她所说,这故事虽然不短,但是剧情相当简单,根本不存在记不过要点这种事,就连她那种笔速都能随随便便把这经过给记下了,更何况这哥们一看就是专业的。
那他为什么要诓自己再说一遍?
秦恬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电影,在学德语的时候很多人都习惯的去找德语电影,其中有一本很热门的就是窃听风云,里面的主角就是一个刑侦高手。秦恬并没看完那本电影,但是刚开头那段她印象很深。
主角反复询问犯人某件事的过程,一遍又一遍,犯人的回答滴水不漏,永远都是这么个答案,而主角正是由此判定这个犯人在说谎。
如果这是亲身经历的事,被这么一遍一遍问以后,肯定会下意识的加进一点别的细节,或者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一定程度的自我怀疑从而一遍遍推翻前面所说的某些本来就模糊不清的细节。
而如果是假话,那么这就是一个事先编好的故事,被牢牢的记在脑子里,无论怎么问,答案永远一模一样,就像背过的范本一样,这种情况,肯定是假话。
秦恬不知道谢瑞尔安着什么心,但既然想起来了,就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她作出回忆的样子,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其中很多细节,她假装有些记不清,又随便的编了一下。
果然,谢瑞尔并没有就此罢休,他接着很多不一样的疑点,反复让秦恬讲她的经过,一遍又一遍,一个地点又一个地点,甚至是一句对话或者一张脸孔,说的秦恬不胜其烦甚至有掀桌的冲动。
从中午直到傍晚,双方即使都有喝水,依然感到喉头冒烟,秦恬看到门外,夕阳血红,雅各正探头探脑。
“就到这吧,”谢瑞尔不动声色的合上本子收起铅笔,他起身朝雅各布招招手,然后对秦恬道,“叨扰了你一个下午真是不好意思,请你再休息一会,我和雅各中士去给您准备晚餐。”
秦恬努力维持微笑:“谢谢。”
她看着谢瑞尔带着雅各走到外面,两人的身影若隐若现,然后雅各回来了,带着亲和的笑容:“一个下午了,多有冒犯,请您不要介意,明天我们会安排专车直接把您送到巴黎。”
“为什么是明天?”秦恬不解,“那我晚上怎么办?”
“请放心,这儿有足够的生活设施,您还可以看马其诺防线著名的晚霞风光。”
不愧是法国人,哪儿都有景点……秦恬觉得看雅各的反应,自己似乎是摆脱嫌疑了,但是既然他不明言,她也只能保持沉默。
晚餐很丰富。七成熟的小羊排,西红柿土豆沙拉,香肠胡椒浓汤,还有一个蛋糕作饭后甜点。
秦恬在德国最后一餐晚饭就没吃好,一晚上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早就饥肠辘辘,她把食物吃的干干净净,等着雅各来收。
由始至终,这个办公室除了雅各和谢瑞尔,就没进过别人,似乎这儿成了她的专人牢房,而那些文件堆叠在办公桌上,让秦恬觉得自己动一下都有可能招来猜疑,坐了一整天,她屁股都快平了。
雅各进来收拾东西,后面跟着谢瑞尔,“秦小姐,请跟我来,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秦恬跟着谢瑞尔走上林间小道,此时已是傍晚,月光撒进林间,在铺着石板的小路上度了一层银色,极为幽静美丽。
作为一个浪漫细胞并不发达的女性,秦恬只是略微感叹了一下就没了动静,老实的跟着,谢瑞尔却突然站住了,指指林子深处,“这么美的月光,不趁机享受一下就太浪费了,那儿有个石凳,不知道秦小姐有没有兴趣聊聊天?”
都聊一下午了你还不够啊?!有完没完!?秦恬不敢当面咆哮,只好委婉的拒绝:“对不起,我说了一下午,有点累。”
“那就呼吸下新鲜空气,进了房间,就不方便出来了,因为你不是正轨人员,会受到怀疑。”
难道你现在就不怀疑我了?秦恬继续吐槽,继续委婉:“没关系,我不介意什么新鲜空气。”
谢瑞尔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看她,不过秦恬低着头没打算抬头看,半晌,谢瑞尔慢慢道:“好吧,那可真是遗憾,请这边走。”
这回两人速度都很快,一直走到深处一个山坡边的一排铁皮房那儿,最里面一间屋子,里面虽然很狭小,但是五脏俱全,床,床边放着她的行李箱,有洗漱架,还有一扇小窗户。
“希望您今晚睡得愉快。”谢瑞尔礼貌的点头,退出房间。
秦恬坐在床上,她承认她很累,但是却睡意全无。
翻翻行李,明显被人翻过,就连箱子侧面都有被人撬过的痕迹,似乎是为了检查有否夹层,好在她确实穷人一个,经得起检查,怎么折腾都没损失。
最惊奇的是,她的人生竟然有一夜睡在马其诺防线,这个笑话一样的军事建筑,以一个嫌犯的身份。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晌没睡着,忽然感到尿意袭人……
囧。
说了一下午,喝了一下午水,还喝了那么一大碗浓汤,现在才来三急她的膀胱还真是有点强悍。
秦恬觉得那些法国人不会那么好让自己有出门的理由,于是她认命的在床底下找痰盂,奇怪的是,房间里没有。
难道真的只有出去公厕?谢瑞尔不是说外面乱走会被抓吗?
可等了半晌,某部位实在酸胀的不行,根本撑不过一晚上,要是在这儿尿个床,她这脸可丢的跨国际跨时代了。
秦恬无奈,推开门走出去,四面看有没有卫兵,找个人押解自己也好。
没看到……排屋一片漆黑。
好吧,那么,公厕在哪?难道就地解决?
一般这种公共设施不是在尽头就是在背后,秦恬已经是尽头的房间了,她决定往另一头走,看看有没有公厕。
果然,另一侧就有个公厕,有个拉杆式吊灯,还算干净,方便出来,秦恬蹑手蹑脚往回走,看到原本黑漆漆的排屋,有一盏灯亮了,似乎刚有人回来。
她经过的时候,忽然听到耳熟的声音。
“谢瑞尔,明天用你的权限安排车吗?”是雅各的声音,“我现在要去登记。”
“不,就说没车。”谢瑞尔的声音,“说要等三天。”
“什么?”雅各声音压低了,“她的嫌疑还没排除?”
“我不知道。”谢瑞尔的声音有些迟疑,“看不出嫌疑,德国方面也没有人力去查证,我只能谨慎。”
“我觉得她不大可能。”
“如果不是对答太完美的话,我也觉得她不可能。”
“什么意思?”
“她要么就是完全无辜,要么就是受到过专门的反审讯训练,无论是哪种情况。”谢瑞尔顿了顿,声音有些冷,“我都可以肯定,她很狡猾。”
外面的秦恬差点昏死过去。
32、怒斥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秦恬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问是否能回去。
“哦抱歉女士,你知道战争期间很多东西都无法计划,我昨天去申请了,他们说有空的车子起码要三天左右。”雅各一脸遗憾。
早就知道如此,秦恬没有意外,她点点头,认命的喝手里的热巧克力。
“或许您会乐意到处逛逛,这儿虽然是个军事堡垒,但是风景还不错。”雅各建议道。
秦恬冷笑:“你就不怕我画了地形图传给德军?”
雅各愣神,转而有点歉意的低头:“对您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但是,或许您不得不忍耐一下了。您知道的,战……”
“战争期间,什么事情都是无奈的,我知道。”秦恬又喝了口巧克力,“那我等着吧,我无权无势,也无法威胁你们,三天,三十天,无所谓,只要不要我付房费和饭费就行。”
雅各被噎的无话可说,只能无奈的出去了,顺带关上了门。
小小的房间里位置再好,能铺洒阳光的地方才多少呢,秦恬把小凳子挪到桌前,捧着巧克力晒着太阳,出神的望着外面。
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不怕查,虽然她有一定程度掩盖自己和奥古斯汀的亲密程度,但即使被揭出来,也顶多是一个德国军官色迷心窍,追着她一个弱女不放,还通过朋友把她拐回德国,又觉得自己罩不住了把她塞上了去法国的火车……
其实这样的故事如果在现代也没什么的,可惜这个时代太敏感,她赌不起。
她只能等,相信顶多再过一个月,她是不是间谍都没有意义了。
今天一整天都没人理睬她,除了雅各时不时来送点食物,秦恬打趣他都快成了自己的私人服务员,雅各只是礼貌的笑笑。
第二天,秦恬看着外面鸟语花香,时不时一队巡逻兵走过去,阳光大好,春风习习,四月的春天真是美的让人没话说了……可她依然顽强的宅着。
谁也不要怀疑她宅的功力,当五一还是七天的黄金周时,她曾经连续数年宅在家中或寝室中一步都不踏出去,就算长蘑菇也在所不惜,这么小小两天,还有免费又准时的“外卖”,手中热可可和书从不间断,除了上厕所麻烦点,简直就是宅之极品了!
“她一天多没出去?”
傍晚,秦恬正在吃饭,听到外面交谈。
“确切说,这两天,除了如厕,她一步都没踏出。”
“……简直像个老的走不出屋子的老太太。”
“哦不谢瑞尔,她正青春年少,都是我们吓得她连屋子都不敢出。”
“雅各,你这么怜香惜玉,娶了她好了。”
“谢瑞尔,积点口德吧,我妻子还在怀孕呢。”
“呵呵。”
“那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我已经让亨利负责了,他正在看文件。”
“亨利?那臭小子?”
“他还不错,就是经验少了点……”
“用她历练他?你真想得出。”
“行了,我要走了,很多工作还没处理。”
“那走吧。”
两人声音渐渐消失,似乎只是在不远处偶遇,聊了几句又分开了。
秦恬等了半晌,没人进来,她对着窗户撇撇嘴,转身爬上床,睡午觉。
傍晚,她被敲门声惊醒:“秦小姐,在吗?”
“呜,稍等。”秦恬从被窝里起来,穿上衣服,打开门,外面阳光还没完全散去,半长头发的男人挡在门外,把阳光全遮住了,“有事?”
“我叫亨利,雅各出任务去了,以后由我来负责您的事情,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
“……我就想去个巴黎有这么难?”秦恬忽然就很不爽了。
声音挺好听,但那语气温和的好像她根本就不是被软禁,主动宅和被动宅还是有差别的,秦恬宅性再强也会宅出火气。
“不,一点都不难,只要通过审查。”
“一个傻货女人随意的栽赃都能让你们一个两个三个的折腾那么久,我该夸你们精力旺盛呢还是没事找事?”
“冷静,秦小姐,请先用晚饭。”
“……给我。”
由始至终男人都背光,秦恬看不见他的脸,但不妨碍她听到他无奈的看口气,从身后拿出一盘食物来。
“谢谢。”秦恬拿过盘子,转身,关门。
外面沉默半晌,亨利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窗外,依然背光,看不清脸:“其实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出来走走,透透新鲜空气,我就住隔壁,你如果不放心,喊一声我就会过来。”
对我来说最大的危险就是你们吧……
“还有……额,算了……如果你不介意,晚上我来找你可以吗?”
“晚上?!”秦恬提高声音。
“只是问些问题,一点点。”亨利的气势无限弱下去。
“还问!?”秦恬声音更高。
“秦小姐……秦小姐……我刚得到这份工作,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您千万不要生气……”
“有什么事明儿早上再说。”听那声音小受的,这么高个个子白长了,秦恬也颇为无奈,她一向很少说话,迁怒这种事情更是没做过,此时只能压下火气,尽量柔和的说。
“好,好吧。”亨利刚转身又转回来,“秦小姐,你一定要给我这次机会啊!”
声音忒大,把秦恬囧的想把盘子扔出去!
第二天早上,秦恬刚打着呵欠开门准备出去洗漱,门口忽然刷的升起一个人!
真的是升起!就好像这家伙打开始就蹲在门口!
这回他不背光了,阳光从侧面照过来,非常靓丽的阳光大男孩,金发蓝眼,典型的花花公子脸加上一双狗狗的眼……哪儿找来的极品。
秦恬靠着门,半闭着眼:“我没刷牙。”
“那那那,我能不能在房间里面等你?”亨利狗已经摇起了尾巴。
秦恬无语,让开了身子,走出去刷牙洗脸。
等她回来,亨利已经摆好小桌子小凳子,正经的审讯架势。
秦恬叹口气,坐在亨利对面,瞄了眼他手里的一叠纸,亨利很紧张的收起,哂笑:“我准备了很久。”
“好吧。”秦恬拿起一块他放在桌上的面包圈,捂着额头,咬了一口,有气无力道,“有什么要问的。”
“你能,把你上次和谢瑞尔说的话,再说一次吗?”
秦恬把额头暴起的青筋按下去,咬咬牙,又说了一遍,她都快背出来了,现在她也不管什么反审讯了,怎么爽怎么来吧。
“很好。”亨利不知什么时候表情严肃了,他看看手里的纸问道,“你说你在艾森豪芬工作,你能说说那儿有什么特色菜吗?”
“……奶油芝士焗蘑菇,蜗牛小拼盘,黄油牛肉卷……”秦恬稀里哗啦的说着。
“那么,你说你的家在法国也是餐馆,有什么特色菜吗?”
“……”这可真难住秦恬了,她不明白这哥们怎么想到这问题的,但是确实让他瞎猫抓着死耗子了,“我很久前就出来留学,如果有什么更改,我也不知道啊。”
“随便说两个。”亨利犀利的看着她。
“好吧。”秦恬赌一把,“宫保鸡丁,鱼香肉丝,番茄炒蛋,青椒炒蛋,鲫鱼豆腐汤,饺子,馄饨,面,春卷,黄酒,白酒……”
说少了她怕一个都不中,说多了总能碰巧两个。
“等等。”亨利忽然打断她,“饺子,馄饨,面,春卷?”
“是啊。”
“你家开的是中国餐馆没错吧。”
“是啊。”
“那怎么会有日本的传统食物?”
“什……什么?!”秦恬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昏过去,“哪,哪的传统食物!?”
“日本啊。”他眨眨眼,“还有饭团,寿司,生鱼片什么的……”
“你,你你你……”秦恬脑子里瞬间搜罗了一筐前三百年后三百年所有她能想到的恶毒词汇,张嘴就想喷薄而出,然后咬牙切齿的忍下暴力冲动,双手揉着额头嘶声道,“你打哪听说……听说的……”
亨利似乎也感觉到她周身的凛冽杀气,有些不安道:“那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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