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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春-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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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让人郁闷的是,如夫人专针对我似的……我身上虽有一半平民气息,但到底出身相府,贵族气息身上亦占了一半,举手抬足自有一番矜贵,不想这也为她不容了,昨日丰子殿看我还干净,挑了我来,这会放身边了,又觉得碍着她眼了。昨日擦地扳外加罚我提水,今天索性人身虐待了,让我一天之内把后院里的水缸刷干净,不刷完,还不给饭吃了。

  小莲忧虑地看了看我,欲为我与如夫人求求情,我私下拉住她的手,忍了

  五月的太阳已经有些酷热了,到正午时,我已经有些眩晕了,加之没饭吃没水喝。正头昏眼花的时候,小莲偷偷送水给我,一面又帮我刷起水缸来。

  “小希,这大片水缸什么时候才刷的完啊,这根本是有意刁难的活,你怎么一点反抗意识都没有?”

  我劳累的轻声叹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我不想惹如夫人。”在身份没暴露的时候。

  看了看萧莲,又苦笑道:“她可是轩。。。。。。她是将军的宠妾呀。”

  “什么宠妾啊。”经过一日相处,小莲已与我交心,撅嘴道:“就像她没把我们当人看一样,将军也根本没有把她当人看。有时候将军看她,会眯起眼睛,我就觉得,将军想要一把捏死他,你别看她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一面对将军,腿都打颤了,卑贱的跟一只猫,一只讨好主人的宠物似的。她呀,是把在将军那里受的委屈,变相地发泄到了我们的身上。”

  看来,我怨不得如夫人,今日在如夫人手下辛苦劳累,也是因果循环,我罪有应得。

  小莲继续说道:“尽管她比前夫人受宠多了,也有十天半月被将军召去侍寝一次,每次侍寝完事,都会被将军揣出去,一次也没怜惜她让她留宿过。茜夫人虽然侍寝只有那么两三次,至少大半夜的,茜夫人是服饰整齐的出来,不像她那副狼狈样子。”

  见我刷缸的动作顿住,久久神情恍惚,小莲连唤了我几声,问道:“小希,你怎么了?”

  “没……没事……”我强笑道:“我只是觉得。。。。。将。。。。将军也太绝情了些,怎么也该让她们待到天明,大晚上的遣人出来。。。。”

  “有什么,将军又不喜欢她们,若是喜欢的话……”小莲道:“听人说啊,是真人让将军纳妾的。原本连真人都以为将军不会同意。没想将军沉默了一会儿,便同意了。真人怕委屈了将军,即使只是纳妾,也打算在宗室权贵间挑几个资质一等一的女子,但将军说,随便找两个吧,身家清白即可,反正,美丑贵贱,瞧在他的眼里,都是一样的。都只是区别于男人的女人而已。当时在岳州城,将军的亲卫在城中转了半个时辰,就搞定了两个妾夫人的事。”

  看着小莲,问道:“在岳州的时候,真人也在将军身边?”

  “是啊,听说秦家那位小姐和亲才走,真人在寒山闻得消息,怕将军出事,自那时起,就一直陪着将军,没有离开过。”

  “哦。”

  。。。。。。。。。。。。。

  日薄西山,我努力地刷着水缸,唯恐如夫人突然到来,又睢见我歇着,再加重什么惩罚。怎么着,我也要在黄昏之前刷完这所有的水缸,晚上才有时间过去甘泉宫。——明日便是宣王登基的日子,君临翌就得被处斩了,是而今夜会有大批宫人为其准备后事,我已经用金银换取了一个名额,可混进甘泉宫去。

  夜幕降临后,混迹往甘泉宫送膳食的宫女中,与小莲走在最后,谨慎小心地往甘泉宫而去。因为一路得经过公主殿,凝和宫,万象宫,再是甘泉宫,尤其是路经凝和宫,心里更是战战兢兢。虽戴着人皮面具,瞧不见我脸上表情,但行为举止仍是泄露了一切,小莲问我,“小希你怎么啦?”

  “没。。。。。。没事!”

  正巧凝和宫一个关东汗子模祥的带刀参将大刺刺从里面出来,更惊得我的声音变了调。

  因与小莲走于最后,那参将出来时正好堵在了我们前方,他挨着小差,我还在小莲另一方,他却看着我手中托盘里的膳食,呵斥道:“这道西湖醋鱼,给将军送进去,将军要吃!”

  一看这参将举止言行,便是跟随轩释然鞍前马后作战,从边关回来的将士,我哪里敢得罪,但仍是颞颥道:“这是……皇上的晚膳……”

  “他奶奶的,你没听到本参将说,这道菜将军要吃吗?”他吹胡子瞪眼着,“将军现在要吃的膳会,皇上他就得等着!”

  我小心翼翼看那参将道:“可是,我……奴婢手中这道菜根本……根本不是西湖醋鱼啊。”何况,轩释然也不喜欢吃西湖醋鱼啊。

  那参将一大男人,加之常年在外作战,显然认不清这些讲究的菜式,听我如此一说,满面窘迫,却仍是固执地指着我手中托盘,“不管这个…这个叫什么,就这道菜了!”他抬手摸了一把刮的干干净净的络腮胡子,“我还最喜欢较劲了,就这个了!”

  我和小莲面面相觑。

  这时宫门里又传出熟悉的声音,赫然是夜影:“常在,你在做什么,让你叫个菜都叫这半天,磨磨蹭蹭!”

  “来叻!”参将回头看了眼夜影。

  常在?

  要不是这周遭没有女主子,我还真以为夜影是在叫皇帝的妃子了。这关东汉子的名字,实在极品啊。

  但此时满心只被绝望充盈,却是笑不出来的。

  夜影是轩释然贴身的人,常在与夜影这般熟识,显然也是轩释然身边的心腹了。叫个菜,值得他二人劳驾吗?八成……但事已至此,若真为轩释然知晓身份,逃也是逃不掉的。

  小莲见此景,拉我到了一边,忧惧道:“小希你快去吧,将军可不是我们得罪的起的。我在这里等你。”

  我点头,又道:“你不用等了。先把你那份膳食给皇上送去吧,若我们两人都误事,皇上那边也不好交代啊。若你见得皇上,代我问一句话:我姊,是因为什么而自尽的。你告诉皇上我是小希,他会明白的。”我心里实在没有底,不知这入了轩释然的凝和宫,再出来的时候,君临翌会不会己经…

  轩释然即使要我死,也不会今晚就要我的命,我总比君临翌活的长些。

  即使我死,阿姊的事,我也要死的明白。

  低着头,在夜影和常在的带领下,往凝和宫深处走着。瞥着袖口,藏匿着匕首的方向。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使死,之于燕頊离,我也要死的清清白白。

  。。。。。。。。

  凝和宫的主殿里,儿臂粗的红烛熠熠生辉,垂着头,眼中余光也见得到轩释然坐书案旁处理着文书,他执笔书写着,恍若未觉有人进入。在殿外时常在就留外面了,夜影引着我进入的,上前与轩释然作揖,“将军。”

  轩释然含糊应了声,头也没抬,我又压着声音与他参拜,他方抬头,黑黝黝的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转,又低头书写着,语气淡定,“放那把。”

  以为他没认出我,松了一口气,放下膳食,正打算退下去,他平淡的声音又已传来,“把人皮面具取下来。”

  低沉的男音回荡在空旷的寝殿里,夹着飘渺而空旷的回音,愈发显得圣威不容托拒,何况那几字,于我的震慑效果。虽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由往后趔趄了一步,手里沉重的托盘掉落在地,哐地一声响。他顿笔,抬头看我。

  早知我身份的夜影,瞥了撇我,又小心瞧了眼轩释然,已是无声退下。

  仅只二人的寝殿,那空旷的压迫,越发反衬出逼仄、狭窄,连呼吸都有些窒息不畅通。他倒是神闲自若,淡定道:“过来给我布菜。”

  只得应着头皮上前,不过在他身旁为他布菜的时候,他随手一伸手,便揭下了我脸上人皮面具,然后菜布好了,他真是吃起来,倒像真饿了叫来膳食一般。

  用膳的过程中,他边进食边看着文书,一句话夜没说。

  直到吃好了,深幽的目光才定在我脸上,说道:“秦世叔说,你半月前回来的?”

  就知道父亲早将我回来的消息告知他。想起遗嘱,想起父亲,包括他。。。。。对我隐瞒姊自尽的事……于他的畏惧便少了大半,心下有些不耐烦,随口含糊了声。

  他看着我,有气恨夹带着嘲弄的声音从鼻息里哼出,“放出斩杀君临翌的消息,你果然自投罗网了。”

  心中瞬时明白了什么,看他道:“你。。。。。原本没打算致君临翌于死地?”

  他拾茶喝着,好整以暇地看我,“因为拂摇,我总不能做的太绝。又有自信压的住他,取走他的江山就足矣了,我何必杀他?”

  惶怖地望着他,有对君临翌不必被斩杀的希冀和喜悦,有对自己蠢笨的懊恼,亦有对他一场设计的记恨,他很满意看到我如此脸色,转动着手中茶盏,目光却一直盯在我脸上,云淡风轻地道:“秦世叔说,将你打包过来。不过我想啊,对付你,何必大费周章,放出一句话,便引你自己到来的事。”

  早对父亲失望,却私心里一直觉得,轩释然与父亲,与擎天侯他们是不同的,不想看到他如此脸色,强自说道:“我不是为君临翌‘将被斩杀’的事来的。”

  他的神色未有丝毫变化,依旧淡定自若,翘了翘唇角,弯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冰冷笑容,“你一回齐国,先是找来萧溶意,召回拂摇往日的侍女,又将凤—仪—轩翻了一遍,可找出什么线索了——拂摇自尽的动机?”

  就知道在他面前,没有父亲那么好瞒天过海,他促狭地看着我,尤其‘凤仪轩’三个字,慢慢咬着重音,意在提点什么,又料定即使提点我了,我也明白不过来的迟钝。

  不等我对他果然早知阿姊自尽一事的气恼发作,在我脸色不好的同时,他又已说出了那更让我忧虑的推断:“回齐国来,便是重新核实拂摇的死因,谁与你说,拂摇不是月魄杀死的,是自尽的?月魄吧。在燕邦又见到月魄了?月魄是你的杀姊仇人,燕頊离怎么没为你拿下月魄,甚至根本没有为你缉拿的意思……”

  目注着我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他越发笑意凝聚:“燕頊离,便是月魄吧?”

  一沓文书被扯出来,撂在了书案上,显然都是他对燕頊离便是月魄一事的凿凿证据。

  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打在那上面,“难怪他指名要你和亲。”他背靠着座椅,手交握在身前,悠然地道:“齐国京城这边的事,就要结束了。即使你还不知他另一重身份的事,我近日也会让你知道,迫你回来。现在你自己回来了,很好,接下来我再次发兵燕邦,无论是齐国京城,还是你,都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了。”

  “我不怀疑他的身份,你也会从中作梗,看来我回来的虽然愚蠢,但也无从避免。”我谁也不怨地笑着,满足渐渐取代了苍凉,“也好,至少证明了,燕頊离是至诚之人,我没有嫁错人,不枉我将身体感情都交付给了他。

  轩释然眼睛眯逢成一线,犹如镶嵌着一丝冰魄。

  我继续说道:“即使这次因为阿姊回来了齐国,即使他是月魄,夜改变不了什么,这一辈子,我总会与他不离不弃。”

  他手撑书案站了起来,俯身,目注于书案另一端的我,眼底有阴霾血腥的乌云笼罩堆积,一会儿,又强制着飘忽走重重阴翳。与他隔桌而站,亦被他杀戮焰浪灼烧的浑身冒汗。正虚热的要眩晕,有人踏步进来,虽一身阴沉之气,但行走甚是随意,撞见我与轩释然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没想我在此,一愣,接着沉声道:“释然,甘泉宫那边,以为你真要处死君临翌,俣爷与萧太后过去了。他是你父亲,我不好干涉,你过去一趟吧。”

  是袁灏。

  依旧只是目注于我,但收敛了杀气,咬了咬牙,终是平心静气,一面拿剑,一面看我道:“在这等我回来!”

  这深夜,我怎么会在他的寝宫里等他回来?

  似知我心中作何想,临踏出寝殿时他驻步,微微侧头,“今夜她敢踏出寝殿一步,杀无赦!”

  第二卷和亲燕邦079心生惜

  几次试探着走到寝殿外,皆被交叉持矛的侍卫拦阻,在寝殿里来回踱步,不时走的累了又这里坐着那里坐着,满心的不安。既冀盼轩释然早点回来,好放我离开,又怕他回来。终是没有气力了,正坐在软椅上撑鄂打瞌睡时,殿外却传进争执声。

  “如夫人,将军今夜没召你侍寝。”

  “哎呀,奴家……本夫人昨晚奉茶没奉好,惹到将军了,今晚不是过来赔罪的嘛……”

  “如夫人,将军不在寝殿。”依旧是侍卫有礼而倔冷的声音。

  知轩释然不在寝殿,作戏也无人观赏,如夫人一收凄凄切切的声调,正声说道:“本夫人进去等将军回来便是了。”

  “如夫人……”

  ……

  “放如夫人进去。”夜影的声音插…进来,结束了侍卫对如夫人的阻拦。

  “是!”

  如夫人婉声笑道:“还是夜护卫通情达理。”

  ……

  我正郁闷夜影放如夫人进寝殿来,又听到常在与夜影的低声说话声。

  “干嘛放那婆娘进去?”

  “你对她尊重点!她再……也是将军的妾,等到将军哪天休了她,你再无礼也不迟。”

  “除了将军,谁对两位妾夫人不尊重啊!我这不也是私下与你这么叫她的吗?”

  “常在,你还说!……这位如夫人,是你替将军物色的妾!”

  “是将军叫我随便找的身家清白的!”

  “你脑子就是少根筋,将军叫你随便找,你就真的随便找啊!再怎么……当初在岳州时,你也该将整个岳州待字闺阁的小姐都细细搜罗一遍,挑拣那数一数二的!”

  “俺们关东人就一根直肠子,哪像你们从小在侯府混,那么城府深沉!”

  “你——”

  “好了好了,燕王妃还在里面呢,如夫人这一进去……”

  “常在,惹了将军了,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最好现在就改口,叫她‘拂希小姐’,别叫她‘燕王妃’。”

  “她本来就是燕王妃嘛!”

  “你还说!”

  “好,拂希小姐在里面呢,如夫人这进去的话……”

  “拂希小姐从小顽劣捣蛋,只有她欺负别人的,别人欺负不了她,你就安一百二十个心吧!再说了,不得将军传召,如夫人主动来找将军,这本来就是找死。”

  ……

  那厢如夫人还高声与先前难为她的侍卫耀武扬威,常在与夜影低声的对话刚好被如夫人的声音盖过,正得意着的如夫人是没听到,我却听的一清二楚。随着外面两处说话声都渐小,如夫人悦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头疼欲裂。

  夜影到底料错了,现在我活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有欺负别人的心性?

  环视寝殿,我只得在如夫人进寝殿之前,入了轩释然的卧寝,坐在卧寝里的软椅上休憩,以避开如夫人。

  好在如夫人到底没那胆进来轩释然的卧寝,何况她又是来赔罪的,听得她屈膝下跪的声音,许是为了博取回来于此的轩释然同情和怜惜,跪在寝殿里等轩释然了。

  唉,这静夜地凉,你就跪吧。

  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书翻看着,然里面除了诗文,还有佛语,莫非这是佛经?果然,看了看书封,赫然《清心咒》三个大字。《清心咒》这可是有名的佛经啊,连我都知道,里面是些使人平心静气,教人忍者无量的诗句。这书大约是释冰清的,不过放于轩释然的卧室,再看这并不新的成色,莫非轩释然常翻此书?自然不会无厘头地以为轩释然信佛,也想如他母亲许身佛门,常看此书……大约是为了平心静气,取此书忍者无量的收效了。

  隐约明白了什么,捧着书,手指也不由轻轻颤抖,心情沉痛隐伤地翻读着。

  然这书确实有收敛心神的效果,不到一会儿,我就心中没有了杂想,加之被如夫人虐待了两天,腰酸背痛,在困意的席卷下,坐于舒适的软椅上,竟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翌日晨时的阳光照射进来,我一觉醒来只觉精神大好,一夜好眠也算将养了一番劳累过度的身子。然目触卧寝,却是惊了一惊,想起这是轩释然的卧寝。以今日身份,我竟然……毫无提防安之若素在轩释然的卧寝里睡着了!真真欠缺思量,行事不妥!

  但看自己,衣饰整齐,依然只是坐于软椅上,知道轩释然昨夜一夜未归,心中总算松了大口气。

  睡了一夜,神志也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自然早把昨夜跪在外寝的如夫人忘到了九宵云外,是而,边出卧寝往外寝走,边慵懒地理着睡得蓬松的头发时,着实被如夫人的惊叫岔走了神志里所有的昏懵。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将军的卧寝里?!”

  我是谁?虐待了我两天的如夫人她不知道么?

  醒悟过来脸上没有人皮面具了,这陌生的一张脸,她是没有见过。不过,我身上还穿着宫女的衣服呢。是而,如夫人狐疑的眼神在我身上衣服,好似哪里见过的身形、目光和举止上扫视一番,短暂的错愕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是……我宫里的小希?”

  倒是聪明。

  此情此景,第一直觉衍生的没来由的惊惧,也潜意识没在我面前称‘本夫人’了。

  但她醒悟过来后,立时便觉得与她宫里的宫女说话,她跪在地上很是不体面,站了起来。不想跪了一夜,腿麻了,又跌坐回了地板上。狼狈之余,也变得灵醒了,缓和了半天麻掉的腿,才又扶着书案站起来,窘迫地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贱婢,还不过来扶着本夫人!”

  并不走近,只微笑道:“如夫人,都跪了一夜了,这会将军还没回来,你这起来了,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之前为了不暴露身份,面对她的刁难,小不忍则乱大谋,对她卑躬屈膝;而今反正已暴露身份于轩释然,不用再为隐藏身份而隐忍,还会再委曲求全与她称奴道婢不成?何况之前被她那般虐待。

  “敢这么与本夫人说话!”她气得面色铁青,而起身一会了,腿也好的差不多了,几步走过来,抡圆巴掌就要落到我脸上。夜影在她身后捉住她的手,持礼进言:“如夫人,气大伤身。”

  到底不敢得罪轩释然身边的人,如夫人狠狠抽回了手后,再对我挥不出第二巴掌,厉声吆喝道:“还不滚回本夫人的宫里做事去,这凝和宫也是你能来的么?”

  呵,还以为我是你的奴才?

  全然无视于她,只倨漠看着夜影,淡淡道:“若昨夜踏出此殿,你们将军对我杀无赦;现在早晨了,我可以出去了吧?”

  知我为轩释然昨夜动了杀心而倨冷,夜影歉然道:“只要不出皇宫,拂希小姐应该哪里都可以去。将军说了,小姐你还是在原先的公主殿先住着。甘泉宫那边的事一结束,他便过去公主殿看你。”

  看夜影道:“甘泉宫那边的事,还没结束?”

  夜影轻咳了一声,“有点……想象之外的复杂。”

  “那君临翌还活着吗?”

  “小姐放心,皇上还活着。”

  ……

  与夜影边往寝殿外走,边说着话,随听着我与夜影熟稔说话,口上讷讷念叨着“拂希小姐……”,似不解又似想到了什么的如夫人一人滞留殿内。后来她念叨着念叨着,又不可置信,不由自主地跟上了我和夜影。却仍是予她不理不踩,随意与夜影叙旧。

  ……

  出凝和宫,意外地见到了徘徊在外的小莲。

  昨晚她说,她等我出来……看这情景,赫然等了我一夜。

  人皮面具下的容貌她甚是陌生,因不知是我出了来,自然也没细看我,仍自踌躇在外。“小莲!”我涩哑地叫了她一声,她方看我,但目光仍是迷惑,显然没认出我来。这时她又看到了跟出来的如夫人,即刻诚惶诚恐地参拜道:“见过如夫人!”

  如夫人的目光仍是凝在我身上,浑然未觉小莲的参拜,小莲这才疑惑地看我,然后目光清明起来,确问道:“你是……小希?”

  “对啊,我是小希。”我微笑道:“拂希,秦拂希。”

  听我自报家门,如夫人终是确证过来我是谁,惊惧又嫉恨地指着我,“你……你是……”

  依旧对她不予理睬。

  之前予我的虐待,也不想追究什么。

  然她却犯过来了,见小莲与我交好,苛毒地叱骂小莲来:“你个卖主求荣的贱人!……看我回去不打死你!你给我过来……”见小莲畏惧地退步,如夫人当即两三步上前,拖拽住小莲的头发,便揪撕起来。

  “如夫人。”按捺地微笑道:“我的侍女,也是你能动的?”

  如夫人恨毒道:“她什么时候成为你的侍女了?明明就是我跟前的!”

  我慢悠悠地开口:“小莲本是皇后未央宫打扫杂役的宫女。因着宫中生变,皇上无暇照拂未央宫,你便像强征我一样地征了她来。小莲虽然未能有幸服侍阿姊,也是阿姊宫里的侍女。我问阿姊讨个侍女,阿姊还会不允我不成?”

  如夫人不无鄙薄道:“一个死人……”

  “一个死人?”我笑道:“将军与皇上虽有干戈,与阿姊却是青梅竹马。用这般语气说我阿姊是死人,怕是你闹到将军那里去,也讨不了好呢。”

  不去看如夫人青白脸色,与小莲道:“小莲,你以后跟着我吧。”

  “……是。”出于本能,小莲如此应答,却仍是不知如何称呼我。

  我说道:“叫我燕王妃吧。”

  “拂希小姐!”夜影好意警戒我。

  我苦笑道:“那称我拂希小姐吧。这里是齐国,你又是齐国人。小春花也一直称我小姐的。”

  许久,定定望着我的小莲,才讷讷出口,“你真是小希?”

  “对。”

  小莲又不敢置信地确认,“你便是……那位小姐?”

  知道她这话的意思,我苦笑道:“对啊。”

  看她愕然的样子,我好笑地拉住她的手走着,“好了,先回公主殿侍侯我梳妆吧,我现在还一副宫女的装扮。你比小春花心细手巧多了,她又留在萧溶意家里,以后就都你服侍我吧。”

  ……

  公主殿里,我原先住的寝殿里早候着大批宫人,为首之人杨莲婷更是笑的一脸灿烂。

  而我,看着杨莲婷,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杨莲婷,别忘了在信阳时,你答应过我的话。”

  为了我不把和亲前夜失身之事说与轩释然听,为了他的生死,他曾万般求诺,说,小姐放过奴才这一次,奴才也定当感恩,日后尽我所能照拂小姐。

  当日他说这话时,我嗤之以鼻,晦气地看着他,懊恼谁要他照拂。不想,真到了这一日。

  杨莲婷也想到了当日承诺,脸色灰白起来,急的捶胸顿足,“拂希小姐,这……”

  住公主殿里走,侧头看他穷急的模样,半玩笑,半威逼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两样都占全了。”

  沐浴梳妆,换了符合身份的衣饰后,便打算在这大好的清早去拜见轩释然的母亲,她为长辈,作为世侄女,她既在宫中,我便没有不去拜见的道理。再顺便接回相知,我没有危险前,总能照拂住她。

  一路十来个宫人相随,然我知道,那不是排场,不过轩释然安置在我身边看住我的眼线而已。才出公主殿,本是过来这里的相知已扑进了我的怀里,“小姐姐!”相知抱住我,我蹲下抚摩她头发,她眼泪汪汪地怨我道:“不是让你好好藏起来吗,怎么还给轩少叔叔找到了?”

  这又不是捉迷藏,我啼笑皆非,“他是轩少叔叔啊,城府深的很,怎么会找不到我?”

  相知表示认同我的观点。

  问她道:“这时候还宫中到处跑,怎么过来的?”

  相知转看身后,说道:“茜姑姑带我来的。”

  看去,茜夫人果然于三五丈远处慢慢往这里走来,见我看她,她露一个笑容。

  这般身份昭显后,我实在不知怎么才对轩释然的妾夫人笑的自然,何况茜夫人的身边,还有位……如夫人。才在凝和宫闹僵,又出现在公主殿外的如夫人。

  呵,平时两位夫人都不在一起的,听说一直和不拢,今儿倒巧,两人走到一起了。

  只作不明所以,神色如常,在小莲的扶持下站了起来,拉着相知的手,看着两位妾夫人走近。

  “哟,这不是燕王妃吗?久仰大名啊。”真难得啊,半个时辰前,与我恶脸相向的如夫人,这会儿又笑脸如花了,变戏法都没这么个变法吧?

  拉着相知的手,带着身后宫人,径自从她们身边走过,与小莲指点花花草草,偶尔又与杨莲婷叙几句过往,浑然没有看到她们的样子。身后如夫人气恨的声音便又传来,“茜妹妹,我没夸大其辞吧?你瞧瞧她那目空一切的样子,这里是大齐,不是燕邦!”

  茜夫人低笑道:“如姐姐,在大齐,燕王妃也是相府千金,皇后之妹呀,与侯府又是世交的关系。”

  “茜妹妹,她长的也不比你我漂亮多少……”

  ……

  “小姐姐……”相知几次拉了我的手,仰头看我。

  弯身笑道:“怎么啦?”

  相知问道:“茜姑姑很好啊,你怎么也不理茜姑姑?”

  这小鬼头,这一路,便三步一回头去看她的茜姑姑。沉吟片刻,说道:“那相知是喜欢小姐姐些,还是茜姑姑?”

  “小姐姐啊。”

  “这就对了。”

  “可茜姑姑也很好啊。”见我不表示什么,相知追问道:“小姐姐不喜欢茜姑姑吗?”

  只得招了,“她很清高啊。她既然瞧不起无,我何必自取其辱要讨好她?唉,她有学问,有才情,我比不上她,只好避了。”

  相知道:“小姐姐又说她清高,又说她有学问有才情,到底是好话,还是坏话?”

  “嗯,你就当我说的是她的坏话吧。”

  相知思量着,“茜姑姑在我的面前说小姐姐的好话,小姐姐在我的面前说茜姑姑的坏话……”

  我笑道:“那是不是小姐姐很坏啊?”

  “不是。”相知道:“小姐姐比她真诚。”

  见我只笑不语,相知问道:“小姐姐,你怎么都不问我,茜姑姑在我面前说你什么啊?”

  我答道:“相知既然知道她不真诚,那么她说的话,就口是心非了。既然是假话,我又何必知道呢?”

  相知若有所思地看我。

  ……

  路经甘泉宫,我正想去里面瞧瞧时,相知已拉着我径自往里面走去,说道:“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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