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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我菜必有用-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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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夏箜篌匆匆赶到方嫂家里,方洛正坐在院中的小板凳上,双手托腮仰头看天,方嫂愁眉苦脸地坐在他身旁。一看见我来了,方洛显得很激动,冲到我身边来拉着我左看右看,还撸起我的袖子看了半天,像是有什么费解的事情想不通,瞪眼看着我,眉毛皱成

    方嫂拉着我们坐下,焦急地跟方洛说:“小祖宗哎,小菜已经来了,你就说吧!”

    方洛依然皱眉看着我,半天才费力地说:“昨……晚,小菜……流……血。我跟着……跟着……就……睡着……了……”

    方嫂忙说:“好孩子,别着急,慢慢说,昨晚你去取茶叶,回来时看见小菜了?”

    方洛点点头,我猛摇头。他怎么可能看到我。他送茶叶那段时间我一直呆在方嫂家里没出去过,方洛昨晚压根没有回来呀!

    夏箜篌问他:“你看见小菜怎么了?流血了?受伤了么?”

    方洛点头,用手比划着,示意是手臂流血,看他那惊恐万状地表情,是流了很多很多血。

    夏箜篌又问:“小菜往城外走了。于是你就跟着她,是么?”

    方洛连连点头:“我我……在树林……睡着……”

    夏箜篌看了我一眼。沉声说:“难道是林非卿?”

    我有听没有懂,问他:“什么东西?”

    夏箜篌问方洛:“你跟着她时,她发现你了么?你是不是叫了小菜的名字?”

    方洛点头,神情万分委屈:“不……不理我……”

    方嫂忙问:“怎么回事啊?林非卿是什么人?”

    夏箜篌说:“是个姑娘,长得跟小菜极为相似,恐怕昨夜方洛看见的人就是她。”

    方嫂有些狐疑:“会有那么像的人么?方洛虽然傻。可是认人是一顶一的准,尤其夏箜篌苦笑道:“就是有那么像。别说方洛,就是方嫂你。恐怕也会认错地。”

    我兴致勃勃地问方洛:“你说,是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方洛傻乎乎地说:“你……你……”

    我心满意足,连连点点头。

    方嫂问夏箜篌:“那姑娘是小菜地姐妹么?”

    夏箜篌有些心事沉沉,摇头道:“难说……”

    回到叶府,叶问天听说方洛竟遇上林非卿了,居然又奸笑起来,冲我笑道:“那也是个有卧龙香之谊的老朋友了,小菜若是此刻见到她,准会大吃一惊。”

    夏箜篌哼了一声,叶问天摸着鼻子说:“林姑娘跟洛兄关系不同寻常,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洛兄就要找到这来了。你们要不要躲一躲?我这府里的秘道四通八达,藏个把人是没问题的。”

    夏箜篌淡淡地说:“来就来,为什么要躲。我正有事情想问他。”

    我听说有“四通八达”的秘道,顿时来了精神,缠着叶问天要去看秘道。叶问天笑着说:“那可不是好玩的地方,里面黑漆漆地,你不怕么?”

    我挺胸抬头,神气地说:“有什么好怕!”从怀里掏出日光石来在他眼前一晃,“我有这个!”

    夏箜篌有些动容,问我:西是干什么用的,叫什么名字么?”

    我怔怔地看了半天手心里地日光石,脑子里闪过一道光,抬起头喜滋滋地说:“叫月灵珠!”

    夏箜篌哑然,纠正我:“不是月灵珠,月灵珠是另外一样东西,这个叫日光我心里隐隐觉得,那是一件极重要的物事,比我手中的日光石重要千百倍,好像是很久以前,我曾经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保护的一件东西……可我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方洛失踪事件之后,我仍旧每天往方嫂那跑,夏箜篌和叶问天好像比之前忙碌了许多,常常我跑回夏府却见不到他们。而且时间长了我渐渐发现,那些最初跟着我的人并没有撤掉,只是从明着跟变成了偷偷地跟,人数还比以前增加了。我懒得理他们,反正没有妨碍到我,眼不见为净。

    过了五六天,又下了一场大雨,水塘里多出许多小蝌蚪,我和方洛捉了些回来,用瓦盆养着,每天都在期待它们变成小青蛙。

    三月二十五那天,我出门前夏箜篌叫我晚上早点回来,说是给我订做了有趣东西,今天会送到,因为我要过生日了。我欢天喜地出了门,满脑子都是“订做的有趣地东西”和小青蛙,高兴得想飞到方家去。但是夏箜篌告诉过有人的地方飞,我只好一路小跑。

    正高高兴兴地跑着,余光瞥见一旁的胡同口有个人盯着我看,我转头看过去,不由得吓了一大跳,那里怎么会有一个我?!见我转过头来,那个“我”竟抬起手冲我轻轻招了招,示意我过去。她就是方洛认错,以为是我地那个人吗?我盯着她,不由自主地朝她走过去,还没穿过路口,她却一闪身消失了。

    我急了,飞身而起直追过去,一头冲进胡同里。才冲进去就被一双手牢牢抓住肩头,我本能地旋身,飞起一脚踢那人要害,肩头微耸从她手中脱出,一拳打向她的眼睛。她疾往后退,轻笑道:“你干嘛,我们不是和解了吗,怎么一见面就打人?”

    她边笑边用左手去抚右边地手臂,表情有些痛苦。

    我警惕地望着她,她皱眉道:“怎么了?是因为前几天那傻小子么?我并没有伤他。”

    我问她:“你是谁?为什么跟我长的一样?”

    她目瞪口呆,定定地看了我半天,轻声问:“你不认得我了?”

    我摇摇头,她缓缓走近我,正想说什么,胡同口忽然一暗,几个人冲了进来,她瞟了那几个人一眼,在我肩头一拍,匆匆说:“改天再找你!”说着足尖一点上了墙头,几个起落就去得远了。人冲到我面前担心地问我有事没事,我恨他们把那女孩吓跑了,没搭理他们,气冲冲地回了叶府。

    吃过午饭夏箜篌来看我,一进门就问:“早上你出门后,看见那个跟你极像的姑娘

    兽兽趴在桌上睡觉,我正专心数它的胡子,没空理会他。他坐到我面前来,把我的头从桌上扳起来,让我看着他,又问了我一遍。

    我只好点头,他问我:“她跟你说了什么?”

    我想了想:“她问我认不认得她,还说改天再找我。”

    他又问:“她是一个人么?你注意到她身边有别的什么人没有?”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摇摇头:“不知道。”

    当时街上人那么多,我哪知道她是不是一个人。想起早上他说的话来,于是问他:“订做的东西呢?”

    他笑起来,拉着我的手往外走。大厅里放着一只半人高的木箱子,叶问天正摇着折扇坐在那边喝茶边看那只箱子。见我们出来立即吩咐下人开箱,看他那样子,比我还迫不及待,我都有点担心他会跟我抢了。

    箱子拆开,里面的东西被厚布裹得严严实实,几个下人一齐动手,小心翼翼地除去那层厚布,露出里面的东西。


 卷四 尘埃飞进我的眼 第二十六章 故人

    有许多事情我们常常以为自己忘记了,然而要想起它们只需要一个恰当的提示。一旦想起,那些湮没在记忆最深处的往事就如同发生在昨日一样清晰。就好像,此刻出现在我眼前的这件东西。

    那是一个硕大的木头人偶,头和四肢都可以活动,身上穿着漂亮的花衣服,脸上用油彩画着五官,看上去非常漂亮,娃娃的一只手上还提着个小盒子,我把那盒子拿下来打开,里面有一只袖珍娃娃,跟这个大的一模一样。

    我凝神注视这一大一小两只木娃娃,恍惚中似乎看见漫天飞雪,听见爆竹声声,什么地方的墙根下站着两个孩子。女孩大概四五岁,男孩也只有十岁左右。

    那男孩郑重其事地说:“我该怎么谢你?”

    女孩望着他手里的一只木娃娃垂涎欲滴,两眼放光地说:“把这个给我就行啦!”

    那男孩立即把木娃娃塞到女孩手里,远处有提灯的侍卫走来,那男孩匆匆忙忙地说:“这娃娃太小了,你若喜欢,将来我送只大的给你啊……”

    他边说边往侍卫那边跑去,雪太大,夜太黑,很快就看不清他的身影。

    我兀自发愣,不知道脑子里想到的这些是什么,夏箜篌柔声问我:“想起什么了?”

    我怔怔地说:“我好像见他点点头:“你见过地。”

    叶问天插嘴道:“为了做这个娃娃。几乎把河川府的能工巧匠都找遍了,终于找到两个见识过这东西的。这是你们妖族才有玩意,过年给孩子们玩儿,我们这边没有的。”

    我脑海中浮现的那些片段里,那男孩和女孩的模样很模糊,只是那女孩手里地木头娃娃分外清晰。那娃娃身上穿地衣服跟眼前的这个很相似。我甩了甩头。想不清楚那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包袱里有一个穿青衣的娃娃,那个娃娃跟这两个比起来,做工粗糙了不少。而且眼前这个娃娃的神情喜气洋洋,的确有几分过年地感觉。

    我抚着那个大娃娃,木料极好,触手光滑温润。我又恍惚起来,眼前的画面一变。连季节都换成了春天。风雪夜里那个女孩蹲在湖边玩那个娃娃,身后有个仆妇模样地女人叫她:“小菜!又躲在这里偷懒!”

    怎么她也叫小菜?我有些愕然,看见那中年妇人扬起手一巴掌扇在那小女孩脸上,小女脸被她打得身子一歪,差点载进湖里去,好不容易站稳了。手里的木娃娃却掉进湖中。她焦急万分,却不敢乱动,那女人骂够了。提着那小女孩的衣领就走。心疼感同身受,眼泪渐渐模糊

    夏箜篌给我擦了擦眼泪。有些无措地问:“怎么哭

    我把我看到的画面讲给他听,他默然片刻,低声说:“是我不好。”

    我奇怪地看看他,别人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哪里不好了?我问他那两个人是谁,他抱着我说,现在说了你也听不懂,以后你自然会明白地。

    那个大木娃娃摆进了我房里,我抓着小娃娃坐在大娃娃跟前,希望能再看到些其它的片段,隐约觉得那些都与我有关。

    坐久了很困,我靠着大娃娃睡着了,还做起梦来。梦见那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女孩走到我面前来对我说:“你怎么不记得我了呢,你忘了我们一起偷看过吕二少吗?”

    我吃了一惊问她:“为什么要偷看吕二少?”

    她说:“因为你恨你姐姐地未婚夫婿,想在他大婚的那天使坏害他呀。”

    我怎么还有个姐姐?我晕头转向,听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她问我:“你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连七殿下也不记得

    我只知道叶问天是三殿下,夏箜篌好像也是什么殿下,哪里又冒出一个七殿下?我忍不住扳着手指头数来数去。

    她笑嘻嘻地说:“你忘了地了,哈哈!”

    我忽然怒了,一脚踹过去骂道:“你做梦!”

    完全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一下子怒气勃发,可是脚却结结实实地踹到什么东西上,脚趾一阵疼痛,我不情愿地醒了过来,原来是踢到了床板。屋里只有我自己,刚才那个梦真是奇怪,我都已经醒了,想起他说的七殿下是她的了,还是一阵没来由的恼怒。

    我躺了一会,纳闷自己是什么时候爬到床上来的,还盖上了被子。兽兽见我醒了,跳到我身边来挨着我趴下。我摸着它光滑的皮毛问它:“谁把我弄到床上来的?”

    它没好气地说:“吕二少!”

    我吃了一惊:“吕二少?这个人跑到叶府来了?”

    兽兽顿时笑得肚皮朝天四爪乱蹬,边笑边说:“原来傻瓜是这么好骗的……”

    我决定换个话题,又问它:“我梦到那个长得很像我的人,她说要跟我抢七殿下,七殿下是谁啊?”

    兽兽跳起来,大尾巴竖着,眼睛咕噜噜地转,半天才说:“哪有那么多殿下,别臭美了你!”

    我想了想又问它:“我养你多久啦?你是我从集市上买回来的吗?”

    它翻着小眼睛:“我不是你养的,也不是你从集市上买来的。”

    “那你是哪里来的?”我对自己居然有一只会说话的松这件事,一直十分惊奇。

    它忽然不说话了,团成一个球不肯再理我,我推着它在床上滚来滚去,它任凭我瞎折腾,就是不肯回答我的问题。我趴在床上呆望着兽兽,竟然有一种荒唐的念头,我竟觉得这团绒毛球看起来非常悲伤。

    就在我以为它会这么团成球睡着了,不会再理我时,它却忽然说:“你应该先弄明白,我为什么叫兽兽。”

    我就问它:“那你为什么叫兽兽?”

    绒毛球自动滚进被子里,懒洋洋地说:“我不想告诉你。”

    吓?不告诉我拉倒!我跳下床穿好鞋子冲出去,把门重重一关,房门砰然作响。尽管有扇门隔着,我还是觉得门里那团绒球的悲伤从门缝丝丝缕缕蔓延出来,一直缠绕到我心上。

    我面对房门站了很久,直到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知道是夏箜篌来了。

    他笑着问我:“门上有什么,看得这样入神?”

    我仰起脸问他:“你知道兽兽是哪里来的吗?”

    他怔了怔说:“是从山里跑出来的吧……”

    我再问:“那它为什么叫兽兽呢?”

    “因为……”他竟然语塞,在我的注视下有些狼狈。

    恰在此时有下人来报,说是有客来访,叶问天让夏箜篌和我一起过去。我第一反应是方洛来给我送青蛙了,可是那下人脸上的表情十分恭敬,他们对方洛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神情。

    夏箜篌边走边问那下人来的是什么人,那人答道:“是沐府的大小姐。”

    前厅里叶问天正跟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女孩闲聊,那女孩一看见我和夏箜篌,几乎跳了起来,几步就到了我们跟前,神情激动望着夏箜篌叫了声:“夏先生……”

    夏箜篌笑得极为温柔,温言道:“好久不见,你还好么?”

    那女孩脸色微红,点头说:“我……我很好。”

    她目光转到我身上,双眉微微锁紧,问我:“小菜,你还认得我吗?”

    我愣愣地看着她,再看看夏箜篌,觉得夏箜篌对待她,比对别人都温柔得多,连看她的眼神都是与众不同的,我有点嫉妒了。

    夏箜篌告诉我,这女孩也是我们的老朋友,叫沐飞尘。

    晚饭后我去找夏箜篌,想叫他陪我去钻叶府的地道。飞到半路,有两个侍女从我脚下经过,我听见她们聊天内容里居然有我的名字,好奇心起,转个方向跟在她们上方。

    甲说:“小菜姑娘就是没们表小姐。”

    乙说:“……谁说不是呢,我也觉得咱们表小姐跟夏公子更般配些。”

    甲:“你没见夏公子对表小姐多么温文有礼么,说不定他也喜欢表小姐的,只不过他心肠好,不忍心扔下小菜姑娘……”

    乙:“是啊是啊,小菜姑娘现在这样子,我看了也怪难受的……”

    甲:“我说,咱们俩去那边路口守着吧,好不容易表小姐有机会和夏公子单独相处,别让不识相的过去给搅到……”

    我听着她们的话,起初还生气,但是越听越难过,她们那些话每一句都像刀子,一下下戳在我心上。如果那时候我神智清醒,听了这些话不过撇撇嘴而已,可惜我那时是傻


 卷四 尘埃飞进我的眼 第二十七章 十八摸

    我在半空中飘了一会,又想起白天夏箜篌看沐飞尘时温柔的眼神,越发觉得她们的话有道理。从在饼铺里见到夏箜篌那天起,我就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我的,这一刻我忽然有些不能确定。

    没心没肺地傻了几个月,那天晚上我忽然开了一点窍,开始有了心事。

    我把气息隐藏好,悄悄飞到夏箜篌房间外面。他的住处靠近前院,这会天色还不是太晚,周围下人来回走动,我藏身在屋旁一棵大树上,他耳朵再灵也不可能听见。他房间的窗子是开着的,我坐在树杈上拨开树叶就能看见坐在屋中的他和沐飞尘,但是周围的声音太杂,有些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沿着树枝伸展的方向挪动了一下,离他们更近了些,看见夏箜篌给沐飞尘倒了杯茶。沐飞尘望着杯子呆了一会,问道:“爷爷这次出远门,是不是跟你给他的那幅画有关?那画,究竟是什么意思?”

    夏箜篌语声温和:“你不必为了这件事操心。至于沐老,不是去看望一位朋友了么?”

    沐飞尘问:“你画里画的那个地方,真的有吗?”

    夏箜篌点头:“有的。”

    沐飞尘问:“在哪里?”

    夏箜篌笑而不答,沐飞尘叹了口气。

    夏箜篌柔声道:“不是我诉你,只是不想让你卷进这个大麻烦里来。此事十分危险。”

    沐飞尘低着头转茶杯,低声问:“你被你父皇带走,我们都很担心你……这几个月来,你想过我……们吗?”

    夏箜篌点头微笑:“当然想过。”

    沐飞尘说:“昭儿每天都惦记着你,盼着你什么时候能去看他。”

    夏箜篌笑着说:“有机会一定去看他。”

    两个人好像没有话可说,都沉默下来。我在树上呆得双腿发麻。暗暗不耐烦。沐飞尘终于站起来说:“这次路过河川府,是陪家父去南方养病,大概要耽搁三五个月,我这就走了……”她忽然从荷包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夏箜篌:“这道符是路上遇到地一位道长给的,听人说那道长的法术很高明,他的符很灵。可以保平安。”

    夏箜篌接过符谢了她,看着她走到门边。忽然叫她:“娟娟!”

    沐飞尘回头看他,眼圈已经红了,夏箜篌顿了顿,笑道:“保重。”

    沐飞尘走后,夏箜篌也出了门,他一踏出房门就飘到了半空中。他飞的方向跟沐飞尘离去的方向是一样地。我远远地跟了他一会,发现他竟是在跟踪沐飞尘。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半路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跟过去。不知不觉走到方嫂家,就进去找方洛聊天。我知道除了夏箜篌之外。没有人会用心听我说话,可是有些话我偏偏不想跟他说。方洛有个最大地优点,就是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反驳我……

    我抓着方洛飞到房顶上,拉他在躺下看星星,向他倾诉我的烦恼。我问他:“方洛,你说我是不是很笨?”

    方洛摇头:“不,不……”

    嗯,跟他比我确实不笨……我说:“今天叶府来了一个姑娘,大家都说她和夏箜篌很般配,我很难过。”

    方洛眨眨眼睛,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听懂了我的话,继续说:“她现在走了,夏箜篌还偷偷护送她,我每天出来玩,他都没有护送过我……”

    我说着,越发觉得自己可怜,方洛似乎是听懂了,起码他一定是看出我难过了,胀红了脸说:“坏……坏人……”

    我也跟着点头:“他是个坏人!”

    沙沙……极细微的声音,从离我们很远的一个屋顶传来,周围的声音很杂乱,但那沙沙声在我听来,是极熟悉地脚步声。虽然熟悉,却想不起是谁,我忍不住坐起来望着那个方向。

    沙沙……那声音渐渐近了,远处的屋脊上出现一个人影,姿态飘逸,速度却奇快,宽大地袍袖和衣襟在风中扬衣服是淡淡的青灰色。这颜色,好熟悉……

    转眼间那人就到了我们坐着的屋顶上,猛地停住脚步,不知怎么竟然踩碎了一片瓦,咔嚓一声。方洛本来躺在那昏昏欲睡,被这声响吓得跳起来,嚷嚷着:“塌……塌了……房子塌……了……”

    我被方洛的大嗓门给吓了个半死,周围的邻居纷纷开窗探出头来看。站在我们对面那人身形一动飘了过来,一伸手把我夹起来,飞上半空中。方洛吓得哇哇大哭,我忙低头看他,怕他从屋顶摔下去,忘了自己正被人夹着不知飞向何处。

    眼看着方洛地身影越来越小,耳边尽是风声,我才发觉自己处境大大地不妙。那人一只手紧紧箍住我,我双手都动不了,只有脑袋还能自由转动,忙扭头看看是谁像抓小鸡崽似地抓着我,一转过头正对上他的眼睛,我心头轰然作响。

    他见我转过来,带着我疾速下降,落在一棵大树上,把我牢牢抱住,力气大得几乎要把我在他胸前按扁了。他的心跳快得像是随时会从嗓子里蹦出来,双手也不住地发抖。我正想挣扎,却从他身上闻到熟悉地,令我安心的气息。

    他地声音像是从胸腔里一点点挤出来似的,一字一字艰难地说:“我到处找你……”气,只好奋力仰头在他肩头咬了一口。他一惊,手臂松了些,我恨恨地说:“你是谁啊,干什么抓我?”想起说书先生说的故事,补了一句:“男女授受不亲!”

    他看着我不说话,眼中似有雾气浮动。我瞄着他那张眉目如画俊美无俦的脸,不知为什么胸腔里有些疼,是那种飞了太长太久力气用尽的感觉,每吸一口气就牵扯一分疼痛,连嗓子里都一阵阵发紧……这个家伙偷偷给我下了毒吗?为什么我这么难受啊?

    我硬撑着问他:“你是不是抓错人啦?我身上一文钱也没有!”

    他目光热切,快要把我身边的空气都点着了,低声却急促地说:“傻瓜,我是小洛。”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最恨别人说我傻!一把推开他,想走,却猛然回过味来:“小洛?洛……临流?”

    他笑起来,笑得真是好看,我看得呆住了,他又把我拉进怀里抱着,轻声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真好。”

    我不太相信他,皱眉问:“你真的是小洛吗?”夏箜篌说除了他之外,小洛是对我最好的人。

    他说:“我是。你不觉得我看起来很眼熟吗?”

    “不觉得,”我吸吸鼻子:“不过你的味道闻起来很熟悉。”

    他忽地一笑:“我还知道首歌。”

    我摇摇头,不信。

    他低声哼唱起来,调子很怪,大概是跑得太远,但我一听清那歌词,顿时高兴起来,那确实是我最熟悉的一支小调,虽然谈不上最喜欢,可如果不是他此刻哼出来,我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一首歌。听着他哼那支小调,恍然间好像看见一个少年的模样,他的身后绽放无数烟火,许多人在他身后跳着舞,大口喝着烈酒,那少年轻轻靠过来,低声对我说:“小菜……我喜欢你……喜欢你……”

    我看见那少年的身影和眼前的人慢慢重叠,烟火和跳舞的人都不见了,而我竟控制不住地泪如雨下。

    后来豆芽问我,小洛唱的到底是什么曲子,我竟然在那种情形下还能记得。我汗颜,不好意思告诉她,儿童不易啊……我小时候常常跟在小洛身后调戏他,乱七八糟地唱着从剧里听来的十八摸,每次都把小洛气得跳脚。

    乌云说,小洛果然最了解你,知道你尽是记着一些猥琐的东西……

    我大概是这世上唯一一个

 卷四 尘埃飞进我的眼 第二十八章 偷诏书

    那天晚上我听够了十八摸,发现天色已晚,就想回去睡觉。夏箜篌每晚都要来查房,看见我睡了才肯放心离开。我每天晚上都要在他来时装睡,等他走了再爬起来玩一会。有一次还被他杀个回马枪抓了个现行。

    我告诉小洛我要回去睡觉了,小洛不肯放我走,我估计了一下我们俩之间的力量差距,我十有**打不过他,就跟他商量,让他跟我一起回叶府。

    小洛不置可否,抱着我笑嘻嘻地说:“你知道么,以前你蹲在瓜架下面数铜板,我就在心里想,这丫头还能更傻点么?现在你果然比那时候更傻了,嘻嘻!”

    很奇怪,这会他说我傻,我一点也不生气了,反而有种亲昵的感觉。我虽然喜欢跟他在一起的这种亲近感,可是心里又觉得有些不妥,忍不住朝叶府的方向张望。

    小洛把我的脸转向他,带着几分恳求的味道轻声说:“不要走,让我好好看看你,好么?”

    他的眼神看得我心里隐隐作痛,几乎就要答应下来,他却忽然神色一凛,目光变得像两把锋利的刀子,望向我身后。

    我回过头去,看见一个人正从远处飞来,一个金红色的小身影在他前面一跳一跳的,是夏箜篌和兽兽来了。后来兽兽告诉过我,它和夏箜篌之小镇,找到方嫂地饼铺。全靠它灵敏的鼻子。那天晚上夏箜篌发现我居然没有回府,便叫上兽兽出来找我。

    两个我觉得最亲近的人在我面前了,我非常高兴。夏箜篌还离我们有段距离,我就拉着小洛告诉他:“你看你看,小洛来找我了!”

    他到了跟前我才发现他面沉似水,并没有如我想像般高

    小洛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似笑非笑地说:“妖皇竟肯放你出来?”

    夏箜篌不答反问:“你把灵猫兽弄到哪里去了?”

    小洛挑了挑眉毛。眼中闪过一抹阴戾:“你知道

    夏箜篌道:“我见过那日那位红衣少女了,不知该不该信她的话。”

    小洛盯着他笑道:“我若是你,我就信。”

    夏箜篌向我伸手:“小菜,回去睡觉了。”

    我正想把手递给他,小洛忽然搂住我往后退,夏箜篌缓缓踏前一步。冷声道:“现在就要动手么?”

    眨眼之间,他变得跟平时完全不同了。人自然还是那个人。只是在他头顶和身畔,似乎正有大团深黑色的气流急速聚拢,一股巨大地压迫感铺天盖地弥漫开来,他慢慢飘上半空中,气流急速流动,仿佛有生命一般。而他地衣服和头发纹丝不动。我怔住,眼前的情形怎么这样熟悉,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蓦地袭上心头。我一定曾经见过这样的场面,一定见过……我看见冲天的大火和滚滚浓烟。巨大的爆炸声几乎撕裂我地耳膜,心仿佛被炸成了碎片,我摇摇欲倒,听见自己正在问什么人:“一百年之后,你就死了,那时候我如果想你了,该怎么办呢?”

    我听见夏箜篌说:“你记着这个地方,神照山上,古镜溪边,十年也好、一百年也好,我都等你。”

    我听见小洛说:“这世上的人,除了你之外,我本来就谁也不在乎。”

    我跌进无边地黑暗里,想要睁开眼睛,却怎样努力都是徒劳。我沮丧极了,心想自己一定是死掉了,早知道阴间这么黑,应该带着月灵珠……不对,带着日光石来。我在黑暗中懊恼地打了个滚,觉得肚子有点饿,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说:“她再不醒,我们就把她包里的银票分了吧!”

    “谁敢!”我大喝一声睁开眼来。

    第一眼就看见安公子笑容可掬的脸,刚才那个欠揍的声音好像就是他的。

    第二眼看见的是夏箜篌和小洛,两个人见我醒来都长长松了口气。第三眼看见了叶问天,正在那里点着头说:“还是安公子地法子灵!”“你们干嘛?没事围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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