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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我菜必有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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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箜篌笑嘻嘻地说:“小弟姓夏,要往京城投亲,多亏了嫂子帮忙,内人的衣裳还是跟嫂子借的呢。请问大哥贵姓?”

    内……内人!我多么想像韩姐姐那样冲上去给他一巴掌啊!

    “哈哈,我姓胡,乡亲们都叫我大胡!”他转头看看我,才发现我穿的是他老婆的衣服,咧着嘴直笑:“小兄弟可真有福气,讨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做老婆,哈哈……”

    哈个屁……

    韩姐姐扭了下大胡的耳朵说:“别在这傻站着,去劈柴去,夏兄弟一看就是读书人,哪里会干这些。”

    大胡憨笑着从夏箜篌手里抢过斧头,推着他让他进屋歇着去,夏箜篌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到我身边看我洗衣服。

    大胡边劈柴边笑呵呵地说:“夏兄弟,今天就别急着上路了。我三叔公是几十年的老寒腿,看天最准,他说过了晌午要变天的。咱们兄弟俩好好喝一杯,你和弟媳就住我这吧,空房子还有的。”

    “要变天么?你说呢?”夏箜篌扭头看我,眼中有些担忧。

    如果真要变天,我心痛的毛病发作起来。的确是没法赶路了。在这里住一晚倒也没什么,总比之前的山洞强太多了,这对夫妇又这么老实可爱,于是点点头。

    夏箜篌笑笑,居然抬手刮了一下我地鼻子。这么亲昵的举动看在大胡眼里,肯定是小夫妻间的打情骂俏,他在那边看得连柴都不劈了,一直傻笑。

    洗完了衣服去帮韩姐姐摘菜,兽兽在我们身旁跳来跳去。转着眼珠想找到些好吃的东西。我一边听她数落著名长舌妇大嘴巴吴婶,一边竖着耳朵听前院里夏箜篌和大胡聊天。他们俩聊天的内容是如何才能劈出合格的木柴,夏箜篌看我一走。就虚心向大胡请教劈柴技巧了。

    时不时就听见大胡哇啦哇啦地赞美夏箜篌:小兄弟真看不出来,你还有把子力气嘛!读书人就是聪明,一点就透啊……渐渐地赞美变成了劝说:夏兄弟,不用劈啦,够烧一个月啦!别劈啦,咱们兄弟俩先去喝两杯吧,我好像闻到红烧肉味了……夏箜篌似乎停了下来,跟大胡进屋喝酒去了。

    我实在好奇。去堆木柴的棚子里看了一眼,原先劈出来地柴靠里面堆着,外面新劈出来的应该都是夏箜篌和大胡的劳动成果。大胡劈的时间短,夏箜篌大概劈了一个多小时,那摞木柴里有奇形怪状的。也有标准木柴模样地,差不多有一人高………他心里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韩姐姐问我:“夏兄弟是家中独子吧?家境一定很不错。没干过什么活。”

    他是不是独子,我还真不知道,连他的名字是真是假都有待考证。不过看他那样子,没干过活是肯定的了,以前只知道他爱好钓鱼,说不定从今天开始又迷上了劈柴。

    这顿饭很丰盛,每样菜都很实惠,虽然不太漂亮,却喷香诱人,鸡鸭是现杀的,鱼是现从河里抓的,水果和菜也都是新鲜地。满满地摆了一桌子,好像过年一样。

    往屋里端菜时听见夏箜篌和大胡正在聊打猎的事,大胡说的多,夏箜篌笑眯眯地听着。我忽然觉得他真是一个很妙地人,明明一副贵公子模样,却无论放到什么环境里都不会显得突兀,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只是一个眼神,都让人看了很舒服……他带笑的目光瞥向我,暖暖的令我心动,这感觉就像刚刚在水边遇到他时一样。

    韩姐姐的酒量比大胡还彪悍,一顿饭下来大胡已经醉眼迷离,韩姐姐却还目光如炬清醒得很,我和夏箜篌只是微醺。韩姐姐笑着说,大胡拼起酒来不要命,不把他灌倒我和夏箜篌就要陪着他一直喝下去,宿醉会头痛,明天就没法赶路了。

    临近黄昏果然变天了,外面狂风大作,黑云压境,远处还有隐隐的雷声,对面的山头偶尔亮一下,是闪电划破云层。

    夏箜篌帮韩姐姐把大胡弄到床上去,韩姐姐又来给我们张罗晚上睡觉的地方。那间空房子里只有一张床,趁着韩姐姐去拿被子,我问他:“只有一张床,怎么办?”

    他毫不犹豫地说:“兽兽可以睡在椅子上。”

    兽兽马上吱吱吱地抗议,跳到床上去占了个位置。

    一张床,两人一兽都要抢,到底该怎么睡,这是个问题。

    容不得我多想,那场三叔公预言中地大雨噼哩啪啦地砸了下来,天已经黑得像深夜,屋子里点起了灯,韩姐姐给我们送了一壶茶来,嘱咐我们洗漱完了早点睡,有事情就去隔壁屋里喊他们。

    她一走我就坚持不住了,我心痛的毛病通常是雨越大痛得越厉害,外面狂风暴雨,我的胸腔里痛得仿佛整颗心都要裂开,团起身子缩在床角里几乎哭出来。

    夏箜篌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像那次山中遇雨一样,柔和的内力渐渐化解我胸口地痛楚。

    雨势越来越小,却不肯停下来,断断续续下了一整夜,他握着我的那只手就一直没有放开。我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直到外面院子里大公鸡开始打鸣,我一睁眼就看见他地脸。

    外面雨已经停了,他靠在床头,还握着我的手,脸上有淡淡的倦意,为了保证我的胸口不痛,他应该是等雨停了才睡着的。我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是拿他的肩头当枕头,怕惊醒他不敢乱动,只好呆呆地看着他的脸,真是一张怎么看都好看的脸,睫毛好像比我的还要长。

    他忽然睁眼,吓了我一跳:“你在装睡么?”

    “你看着我,我有感觉,就醒了,”他微笑,嘴角上扬:“不痛了吧?”

    已经完全不痛了,我看看窗外,天还没有亮,那几只大公鸡争着打鸣,不知谁家的狗也凑热闹汪汪叫,好像还有母鸡咯咯哒的叫声……听着听着,发现这支交响乐里还混着微弱的可疑声音,声音的来源好像就在我们的隔壁,只隔着薄薄的木板墙,虽然那边努力压抑着不弄出声音,却还是能听到隐约的呻吟和喘息,还有床板颤动发出的声音。看来是大胡清早酒醒来了“性致”……

    我听得脸上发烧,想坐起来些,却被他箍住肩头不放,凑到我耳边来说:“你听见什么了么?”

    他的低语令我心跳加速,他的眼神纠缠着我,他的怀抱让我依恋,他的嘴唇着上去也很诱人……

    咔!

    啊呀!

    隔壁的**声音被木头折断声和惊呼声取代,我也被吓得一激凌,蠢蠢欲的一颗色心顿时化成了担心,想冲到隔壁去看看,却被夏箜篌拉住了。

    “别过去,会很尴尬的。”他笑着说:“你就装作睡得沉,什么也不知道好了。”

    我正茫茫然,他一用力把我拉回怀里扯过被子就蒙到我头上,另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门外却已经传来脚步声,韩姐姐轻声问:“夏兄弟,妹子,还没起吧?”

    房门没有门栓,一推就开,我听见她推开门,又轻轻关上。

    夏箜篌把被子掀开,笑眯眯地说:“八成是隔壁大胡太卖力,床帐塌了……”

    “太卖力”,呃……

卷二 崭新的妖生 卷三 泼墨的天空 第二十九章 紫湘茶坊的怪事

    忽然反应过来我居然和他盖在同一床被子里面,一瞬间大窘,前一秒他还在听门外的动静,下一秒已经被我踹到地上去了。

    “一巴掌,加一脚……”他笑得有些无赖,凑过来笑着说:“你要怎么赔我?”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我踢到。他的手撑着床,俯身看着我,鼻尖都快要贴到我的鼻子了,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韩姐姐在门外问:“怎么了?刚才是什么声音?”

    夏箜篌冲我一笑:“继续欠着吧,我不急。”转身去拉开门笑道:“没什么事,我们那只松鼠从床上掉下去了。”

    兽兽听了吱吱直叫,韩姐姐满脸怀疑,这谎话编得也太离谱了,一只松鼠掉到地上哪会有那么大的动静。

    吃早饭时大胡和韩姐姐还取笑我们昨夜一定没有好好休息,两个人都有些黑眼圈了,他们笑得那么暧昧,好像我们昨晚没睡是因为像他们一样“太卖力”了。

    临走我想偷偷给他们留些银子,夏箜篌说他已经在枕头下面放了一百两,我正想夸奖他一番,他又说那是我让他卖玉的钱。这两天我一直觉得有件很重要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被他一说猛地明白了是哪件事。

    我朝他伸手:“银票,拿来。”他挑了挑眉毛,慢吞吞地掏出张银票放到我手上,居然有三千两之多,就算我那袋妖皇石丢了,我也是个小富婆。我表扬了他没有见财起意,携款潜逃的美德,他笑着说那给点奖励吧,我说好啊。等进了城我请你吃饭。他说他知道一个地方,我一定会很喜欢,晚上就去那里吃好了。我忽然有种要上当的感觉。

    临走时大胡很不好意思地跟我们说,有件事想拜拖我们帮忙。他的一个堂兄弟在京城紫湘茶坊里做帮工,已经有日子没回来了,家里长辈很惦记,想拖我们给带个话。让他得闲的时候回家来看看,家里要给他说门亲事呢。

    我们离开胡家,路上跟农户买了匹马。我骑马的技术一直不太好,之前多半都是在赶时间没空好好练习。想让夏箜篌在地上跑,我在上面慢慢找感觉。他不肯,这个人不放弃任何可以占我便宜的机会。

    山中有些树的叶子已经泛红,从林中穿过不时有昨夜地雨水滴在身上,夏箜篌坐在我身后抓着缰绳,把我圈在怀里。我想起离开西门府时也曾跟小洛共乘一骑。那时是以逃命的速度一路狂奔。终于能慢慢前行,看看沿途美景的时候,身边却已经换了另一个人。

    我们在山脚下的村子里买了些烧饼和烤肉边走边吃。卖饼的大娘还顺便称赞了我们一句“多般配的一对儿啊”,夏箜篌立即付了双倍的铜板给她。

    我在路上跟他探讨了一番诸如“你为什么喜欢我”、“喜欢我什么”这类狗血地问题,他说什么都喜欢,连我见钱眼开的样子他都喜欢……沐飞尘送我的那只镯子还戴在我的腕上,靠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忽然觉得这镯子有些刺心起来。她说过,如果有一天我喜欢上了夏箜篌,就把这镯子还给她。我喜欢他陪在我身边。这让我有安全感,这样,算是喜欢吗?

    日落时分终于进了京城,中午吃地那些饼和肉都在马上颠得不知去向,我们直奔那个他说我一定会喜欢的地方。京城外的护城河有几条支条引进城中。成了京城里的一景,河面开得很宽。靠进城中最繁华的地段,河里常年飘着几艘画舫。这些画舫有地实际上是青楼,有的却是酒楼,夏箜篌要带我去的自然是酒楼。

    画舫很大,里面地装饰很有些江南水乡的味道,一上了船就听见有歌女在唱着软绵绵的小曲,踩着厚厚的地毯往里面走,一路上酒香菜香四溢,端菜的都是十七八岁的清秀少女,都打扮成俏丽的渔家女孩模样。我有些怀疑夏箜篌带我来这里,到底是因为我会喜欢,还是他自己喜欢。

    坐在包厢里临窗的桌前才发现,岸上不远处一家店铺正是我们打算去找人地紫湘茶坊。我指着招牌让夏箜篌看,我们一会吃过饭就可以去找小胡了。

    旁边伺候着的一个女孩听见我说起紫湘茶坊的小胡:忽然说:“姑娘可曾听说过前几日的怪事么?那茶坊里的小胡已经死了。”

    我和夏箜篌吃了一惊,回头看她,另一个女孩却悄悄扯她地袖子,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我忙掏出些银子塞到她们手里,问她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话的那个女孩跟另一个使了个眼色,那女孩会意,到门外去守着,免得被人听见。

    她神秘兮兮地说:“听姑娘说起紫湘茶坊地小胡,还以为姑娘知道前些日子那桩怪事呢。坊间到现在还有人每天议论那件事,”见我用眼神催她痛快点,她抿嘴一笑说:“就是太子府里二管家和二管家的儿子被鬼杀了那件事,姑娘知道么?”

    我怔了怔,小胡怎么会跟这件事扯上关系呢?他是山村里的普通百姓,在茶坊里做帮工,太子府里的人被杀,他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

    “听说那个女鬼生前跟小胡是认识的,小胡很喜欢她,那个小胡吃住都在紫湘茶坊里,那女的流落到京城来,是小胡给她找了间房子,一直照顾她。二管家和他儿子被鬼杀了的第二天,还有人看见小胡去义庄祭拜那女鬼,结果当天夜里小胡就失踪了。那天夜里他和另一个守夜的人一起喝酒,小胡心情不好喝多了,趴在桌上睡着了,另一个人就独自守夜。听说他只是打了一下瞌睡,再睁开眼小胡就不见了,从那天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伙都说那小胡是被女鬼给带走了……”

    她讲得声情并茂,好像真有那么个女鬼似的,听得我脊背直发凉。因为早就认定那两件杀人案都是妖族人做下的,听她这么一讲,我开始疑心小胡的失踪会不会跟妖族太子来访有什么关系。

    看了夏箜篌一眼,他正微皱着眉沉思,我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小胡的下落我们应该去问个明白。”

    他点点头,扭头去看对岸的紫湘茶坊,天渐渐暗下来,岸边的店铺都点起了灯,这一带的店铺恐怕都要营业到深夜的。灯火映进他眼中,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觉得他的眼神里有一抹说不出的忧虑。

卷二 崭新的妖生 卷三 泼墨的天空 第三十章 三百两银子

    我问那女孩:“既然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刚刚怎么又说小胡死了呢?”

    那女孩说:“听说小胡给那晚一同守夜的人托梦啦,那人在梦里迷迷糊糊听见小胡对他说,说自己已经死了,担心家里父母,托他把一点银子给家里人送去。他一觉醒来发现床头果然有一包银子,大概有几百两呢。平时小胡就跟这个人最要好,也只有他知道小胡的家在哪。”

    “那他送了没有?”这件事好蹊跷,人死了还会托梦这种事我是一点也不信,反正我自己没那个本事。小胡家里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出事的消息,应该是没有拿到那笔钱。

    那女孩摇摇头:“送没送就不知道了,八成是没有送去吧,这些是他那天被吓到,喝多了酒跟人说出来的,酒醒之后坚决不承认有这么一回事。”

    “那个守夜的人叫什么名字?”夏箜篌忽然问。

    “好像姓赵,大家都叫他老赵,他有时来我们这边送茶叶,看见姑娘们就色眯眯地流口水,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想了想又说:“不过他倒是有真本事的,听说在茶行里算是个行家,要不是人缘太差,应该早就升上去了,不至于一直做帮工。”

    “他人那么差劲,小胡怎么跟他好呢?”

    “小胡是个实在人啊,又想跟他学些本事,可惜说没就没了。”

    酒菜虽然美味,我却有些没了胃口,吃过饭就拉着夏箜篌去紫湘茶坊打听消息。听那女孩的描述,这个老赵是个贪财、自私、好酒色、爱吹牛,又有点小狡猾的人,我们如果直接去找他,他肯定要起防范之心,说不定会悄悄溜走。再想找到他就难了。已经是晚上,茶坊里只留了几个当职的伙计,那老赵也不知道在不在里面。

    远远地望着紫湘茶坊的招牌,我说:“你是公子,我是你的小丫环,我们进去买点茶吧。就算老赵不在,别的伙计应该也知道些小胡的事情。”

    夏箜篌笑起来:“你要扮作我地小丫环么?”

    我扯扯衣襟:“不然怎么办。我穿得就像个丫环啊,你又长得一副公子哥样……”

    夏箜篌“公子”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京城商铺里的伙计大多见过些世面,很会看人下菜碟,对暴发户土财主是一副说辞笑脸。对着夏箜篌这种世家公子模样的另有一番应对。

    我们被让到一间茶室里,墙上字画俱全,屋中摆设充满文学气息……咳,其实隔壁那间茶室更对我的品位,一瞥之下全是西域进口的器具。很多东西都镶金嵌银的,闪着诱人的光芒。

    夏箜篌大模大样地坐下了,我作为他地丫环就只能在他身后站着。人家端来茶和点心,我也只能在旁边看着。好在刚填饱肚子,不然准会被怨气填满,即使在西门府里低着头活了那么多年,我也没培养出当丫环的自觉性来。

    茶坊里晚上当值的伙计只有四个,看年纪都才二十出头,哪个也不像“老赵”。

    夏箜篌把那些茶略尝了尝,抬眼问那几个伙计:“江南团子山中出产一种名为香雪海的茶。你们这里可有啊?”

    这是什么茶,我在西门府里呆了那么多年也没有听说过,那几个伙计一个个面露难色,说是坊中现在没有,公子确定要的话。可以付了定金改日来取货,因为那茶实在太稀少太金贵了。又赶紧推荐其它几种名贵地茶叶。

    夏箜篌一脸大爷不爽的神情,矜持着让他们找个行家出来跟他说。

    一个伙计跟另一个使眼色,那伙计会意,转身就往外跑。没多大一会就扯进来一个人,这人一进门就熏了满屋子的酒气,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嘴里嘟哝着不知在说些什么。那伙计边走边照着他脑门就是一巴掌,打得那人半闭着的两只眼睛一下子睁圆了,酒也醒了些。

    一个伙计笑道:“公子,对不住了,这是咱们这的老赵,有些醉了,不过倒确是个大行家,公子有什么想问地,只管问他。”

    另一个伙计不由分说给老赵灌了一杯浓茶,老赵被他们这么一折腾,七分醉意变成了三分,看清了夏箜篌,忙施了一礼。

    夏箜篌笑了笑说:“这位既是行家,有他在这里陪着就行了,你们下去忙吧。”

    那几个伙计如释重负,嘱咐老赵好好招待着,从屋里退了出去。

    几个伙计一出去,夏箜篌就突然笑眯眯地盯着老赵问:“老赵,近几日可有小胡的消息呀?”

    老赵被“小胡”二字刺激得酒一下子醒了,差点失手打翻了手里的茶杯,强笑道:“原来公子也听说了坊间地闲话,嘿嘿,我们这里确实丢了个小伙计,这几天……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夏箜篌看着他手指上一枚纯金指环笑着问:“赵兄近来发了笔小财吧?”

    老赵眼珠直转,忽然一皱眉,苦着脸说:“实在是晚饭多喝了几杯,现在有点尿急,公子稍等,小的马上回来……”

    他说着捂着肚子就要往外跑,瞎子都看得出他分明是想尿遁。我一闪身拦在门前,把手中的一锭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老赵,你别耍花样,好好陪我们公子说话,这银子就赏你。不然,”我举起另一只手上的短刀,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请你吃刀子哦。”老赵额头见汗,哭丧着脸回去坐下,看了一眼夏箜篌:“公子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夏箜篌问道:“小胡失踪前结识了一位女子,是么?具体情况你知道多少?”

    老赵擦了擦汗说:“一个月前的一天夜里,那姑娘站在那边的桥头想投河,被小胡看见劝了下来,那姑娘生得很美……”老赵瞥了我一眼,讨好地说:“就跟公子身边这位姑娘差不多美,嘿嘿……她好像是从南方来地,跟家里人闹了别扭,一时想不开。小胡帮她租了间民房,离这不太远,我估计这小子是看上那姑娘了。不过那姑娘的相好很快就找来了,有一天我刚巧路过那姑娘住的那间屋子,听见一个男人劝她跟他回去,那姑娘一直在哭。从那天起呀,小胡就一直闷闷不乐,想是那姑娘被相好说动心了,想走。结果没过两天,那姑娘出去买菜被那个二管家的儿子周公子看见了,二话不说就给强拉进自己府里,过了三天悄悄抬出具尸首埋了,听说是那姑娘自尽了……”

    我问他:“这三天里那个来找她的男人都没露面吗?你有没有看见那男人地长相?”

    “只远远地看见过一次,是个白面书生的模样,也难怪那姑娘喜欢,可比小胡俊得多。不过那姑娘出事后,那男人就再也没出现过,大概是怕了周家势大,反正人也死了,就回老家了吧。”

    “那小胡给你托梦又是怎么回事?”夏箜篌笑眯眯:“说不定你该办地事没有办,他过些天还要找你的。”

    老赵猛地打了个激凌,结结巴巴地说:“鬼神之事,小人向来不大相信……”

    我打断他:“不相信你抖什么?做了亏心事么?小胡让你给他家里送去的银子,你私吞了是不是?”

    老赵一听抖得更厉害了,连连摇头:“没,没有……”

    夏箜篌笑道:“没有什么?是没有银子?还是没有私吞?”

    “没……没有私吞……”老赵定了定神:“这几日我身体不大舒服,等好些,得了空就给他家里送过去。公子,我也不瞒你,我刚看见那银子时确实动了贪念,可这几天越想越害怕,每天都要喝得烂醉睡死过去才能不想这件事。”

    “你怕什么?”

    “那天晚上小胡醉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就坐在他身边,不小心打了个盹,后来猛地醒了,发现身边小胡不见了。其实……其实我还看见了两个影子,就映在窗户上,是个披头散发的……腋下还夹着一个人,肯定就是小胡。那影子倒真是鬼气森森,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后来夜里我总睡不安稳,好不容易睡着了,就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他是小胡,已经死了,除了家中老父母也没什么牵挂,让我把三百两银子给他家里送去。我当时吓得魂飞天外,想睁开眼睛看看,却怎么也睁不开,我觉得我是醒着的,可就是一动也不能动,直到天亮才勉强能睁开眼睛,就看见我枕头旁边放着一包银子,正是三百两。”

    我看了夏箜篌一眼,他也正好朝我望过来,我问他:“你说这是鬼托梦,还是迷药?”

    他皱了皱眉:“或许只是迷药吧……不过小胡恐怕确实已经死了。”

    他看着老赵说:“那三百两银子你最好尽快送到小胡家里,送银子来的很可能不是鬼,是人。你若不送,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送完银子你也不要再留在这里了,走得越远越好。”

    老赵愣了半天,忽然哭了起来:“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不过就是去那小姑娘门口转了转,跟她说我是小胡的师父,要是有什么事小胡办不好的,只管来找我……”

    夏箜篌问他:“你还能想起来找那姑娘的那个男人的样子吗?”

    老赵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能想起个大概,再见到应该能认得出来。”

    夏箜篌扭头冲我一笑,指了指桌子:“麻烦你去铺纸研墨。”

卷二 崭新的妖生 第三卷三 泼墨的天空 三十一章 胡思乱想没有用


    磨墨就磨墨,什么研墨!我挽了挽袖子,取过纸来用镇纸压住,再把砚台端过来开始磨。古人风雅,让丫环给磨墨叫作红袖添香夜读书,想必是那些丫环磨得太慢,我三下五除二就磨好了墨,足够他用的了,回头跟夏箜篌说:“过来画吧。”

    老赵在旁边目瞪口呆,估计他连我的动作都没有看清楚,也从来没见过这么毫放的丫环吧……

    从脸形发式到五官,夏箜篌都问得很仔细,老赵也很合作,努力回忆那男人的相貌,画废了七八幅后,终于有一幅得到老赵的点头认可,说是画中人的相貌跟他那天见到的那个男人已经极像了,不只容貌像,连这画中人的神态气质都很像。

    这画中人是个帅哥,看上去有些眼熟,就是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不过很多帅哥都长得很像,比如夏箜篌和妖族太子就极像,人族太子又长了一双跟小洛一样的眼睛。我没想到的是夏箜篌居然画得一手好画,看来他还真是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公子哥,为什么要一个人在江湖中混呢,好好地在家里过他的公子哥生活不好么?

    从紫湘茶坊出来,我问他:“你把那个人画下来,是想找到他么?”

    他笑着说:“人海茫茫,去哪里找,我只是好奇那人长什么样子而已。”

    我撇了撇嘴,他真不嫌麻烦。

    边走边拿着那幅画看,那略带忧郁的眉眼和薄薄的嘴唇还真是迷人,不帅的男人都一样没看头,帅哥各有各的魅力呀。画中的这个人,到底像谁呢?

    眼睛看着画就没注意脚下的路。一脚踢到一块大石头上,疼得我差点扔了画飞起来,夏箜篌一把拉住我,我已经离地的双脚才又落回地面。兽兽差点被我甩到地上去,跳到夏箜篌肩上大声向我抱怨。我地脚尖踢得生疼,脑子里却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这人究竟像谁。

    这画里的男人。很像那天夜探太子府差点被抓住的那个灵族人,只不过老赵的记忆有些失真,那人的下巴没有这么方,嘴唇也没有这么薄,眉毛比画中人浓密。比画中人更好看些。

    那姑娘的男朋友,就是那个灵族人吗?二管家被杀的前两天,他曾夜探太子府……我心里升起一种无端地慌张。容貌这样相似,时间也刚好相符,不可能只是巧合。可是如果说二管家和他儿子都是那个灵族少年杀的,我又说什么也不信。那天夜里在太子府,他还笨手笨脚被守卫发现。如果不是碰到我,肯定会被抓住,他哪来这么大的本事,能做出“鬼杀人”这种事?

    小洛和他同时出现在京城,那两个人被杀,难道真的是小洛干的么?

    我紧紧抓着手中地画,站在路边有些失神,夏箜篌把画从我手里拿走。拉着我继续往前走,轻声问我:“想到什么了?”

    晚风吹来,我竟然觉得冷,往他身边靠了靠说:“你画的这个人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那个人是灵族的。”

    夏箜篌看了我一眼。眼神古怪,我有些讪讪地说:“不是小洛。”

    他笑起来:“我自然知道不是。如果是他,你会认不出么。”

    小洛比画上这个人可好看得多,从帅哥到美男是一种质的飞跃,只要看过他一眼,就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四年不见,小洛长大了,也变了,那晚我见到地他,就像一颗嵌着针的宝石,宝石无比美妙诱人,针尖却是喂过毒的,轻轻一刺,就能令人心碎。

    夏箜篌地掌心很暖,风吹过来,我的发丝粘在他肩上,他扭头看看我,伸手把我揽进怀中,半开玩笑地说:“别想他,多想想我不好么……”

    这世上总有些人和事令你心痛流泪,想得多了,就慢慢沉淀成了胸口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四年的刻骨思念和长久的寻找被突然终止,我的心里空空荡荡,有一些我不愿意承认的改变,想要面对是那么难。

    路过一户人家,院门忽然砰地开了,一个粗壮的妇人扭着一个瘦小男人地耳朵从院子里出来,一扬手把那男人丢到街上,回身就要关门。

    那男人奋力扑上去,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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