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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倾城-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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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她似笑非笑、似讽非讽的面容。

诸葛无尘直视着她,眼神犀利,语气也有些尖锐:“郡主与皇上之间,真的有不伦之情吗?”

“怎以?难不成你会以为这是在开玩笑?”

诸葛无尘闭上眼片刻又为倏地睁开:“皇上与郡主是舅甥。”

“这是天下人都知的事情,本郡主不需要等到你来提醒,就算是舅甥,那又如何?”

看着她视之为理所当然的神情,诸葛无尘心里不知为什么,看着很不舒服,声音也忍不住拔高,语气更是严厉,“那郡主是否知道这是有悖礼教,乱人伦,是不容于世间的孽情。”

阮心颜唇角轻扬,勾起一抹浅笑:“所以,你今天来,是想看见本郡主因为你的提醒,而后猛然醒悟,而后迷途知返,痛哭流涕的向天下忏悔,以死谢罪,是这样吗?诸葛公子。”

“我……”诸葛无尘语塞。

“悖礼教,乱人伦?这与诸葛公子何干?”

“天下……”

“天下如何?天下关诸葛公子何事?浩国的天下是轩辕砚的,不是你诸葛无尘的,他不惧当这个悖礼教、乱人伦的帝王,诸葛公子身为他的子民又有什么权利跑来大放厥词?别拿那所谓的亡国可笑之论来当借口,也别打着忠贤之士来诛伐,那只会让本郡主更轻视你。”

“……”诸葛无尘不敢置信的瞪着她。

“至于你所谓的恨,本郡主奉劝一句,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了。”阮心颜对他的爱,早就随着阮心颜的死而烟消云散。

诸葛无尘面如土色哑口无言。

阮心颜优雅的端起一旁的清茶,冷声道:“你可以退下了。”她见他,是用事实告诉他,她,不是当初那个痴情于他爱他的那个阮心颜,那个人早就不存在这个世上了。

“诸葛公子,请!”有艳冷冷的上前,伸手示意道。

诸葛无尘死死的盯着她,看着她眼中的冷漠,一字一句缓慢沉重的问道:“因为如此冷清无心,所以郡主才能做到不痛不痒的看着朝堂上的忠良之士枉死在皇权刀下,而自己却安然无忧?”

阮心颜手中端着的茶盏重重的搁在了桌上,射向他的眸子深幽暗晦,缓缓的启唇:“枉死?诸葛无尘,你确定吗?”

不理会诸葛无尘眼中的复杂,她讥诮的扬起眉梢,眼角处染着一丝阴冷。

“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以为自己是天下最聪明的人,诸葛峰可以不必死,他完全可以高枕无忧享受他富贵荣华的晚年,但是他偏要寻死,怪得了谁?因为他懦弱,他不敢面对天下人的口诛笔伐,他活在自己给自己披上的那一件虚伪忠臣外衣的枷锁中,他自寻死路却陷害君王不义不仁之中。”

“这样不忠不义之臣,死,太便宜他了。”

“你……”诸葛无尘眼底掠过一抹难堪,脸部表情倏地绷紧,脸色更是乍青乍红。

仿佛他不够难堪似的,阮心颜寒霜满面,语出无情:“现在,人还没死,你这个做儿子的就打上了忠贤良臣之后的旗号了,本郡主奉劝你,最好是等诸葛峰死了后,你再如此做才会合情合理,现在,立刻,给本郡主滚出去,”

她,真的动怒了!

有艳冷哼一声,再次上前作手势请道,顺便风凉的嘲讽:“诸葛公子如果真是孝子现在该去的是朝堂,而不是跑来景璃殿吠叫扰郡主清静。”

如果这个时候有地洞,诸葛无尘一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也好过自己此刻入骨的难堪。

看着她冷漠无情的眼,这一刻,诸葛无尘终于知道,他和她曾经的那一切爱憎厌恨都随着自己当初的那一剑逝去了。

从那以后,他面对的,不是一个爱他成狂的女人,而是高高在上的郡主。

今天他是自寻其辱,怪不了任何人。

……

金銮大殿上的气氛也冷凝如寒冬。

六位尚书大人趴在地上,头左右转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都满头大汗噤若寒蝉!

昨天晚上朱大人半是劝诱,半是警告的话语犹在耳边。

他们只是二品,不是一品,用不着弄的以死上谏这么认真,既然明知道这件事,就是他们死也改变不了的事实,那为何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要,非要去死呢?

再说,死谏这个任务也不该由他们领头啊?

上面不是还有丞相大人及那些平常总是仗着自己官职高、资格老的‘大人’去做!

不过……就算想通这其中道理,心里明明贪生怕死,但装腔作势遮旁人之眼,还是要的。

其余五人目光交汇了一眼,都齐齐看向了兵部尚书华大人。

兵部尚书华大人心下一愣,继而满脸黑线,现在皇上正是震怒之时,万一迁怒于他,他岂不是送死?

心里斟酌了一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抬头,谨慎出声:“皇上息怒,各位大人也是情急之下,才会——失言,请皇上开恩!”

其余五人都相视一眼,华大人这话说的漂亮。

完全把自己刚才闹着喊着要皇上收回成命的谏言忘的了脑后,只是强调表态他是在替丞相和几位大人求情。

身为二品官员,他们不敢又不会以死上谏,但装腔作势还是会的。

再说,他们可不是谏言,而是求情,皇上迁怒,也迁怒在华大人头上。

五人齐齐出声:“请皇上开恩!”

这话,听在二品以下的官员耳里,就等于是特赦令了。

每个人提在喉咙口的心都悄悄的往咽喉坠了一点点,心里暗自庆幸不用他们再跟着‘以死上谏’了。

就算明知道跟着,以死上谏,皇上也不可能把满朝文武大臣都斩了。

但,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命来赌啊,万一自己流年不利,被拎出来以儆效尤,那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所以,谨言慎行还是必须的,因为装腔作势对他们这些小官吏来说也是极为危险的事情。



于是,所有人眼睛一亮,发挥见风使舵的本事,立马跟进:“请皇上开恩!”

诸葛峰心里冷笑,这些人装腔作势,恐怕心里早就巴不得这些压着他们翻不了身的人去死!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可以芶且偷生,谁不想好好的活着?

心一横,眼一闭,既然横竖都是死,长痛不如短痛。

不顾架着他的两位禁军,他张嘴大喊:“与其看着皇上逆人伦,老臣情愿以死相谏也不芶活。”

轩辕砚黑眸一冷,机会,他给了他们了,他们硬要寻死,就别怪他无情。

“拖去城门斩!谁想死,就尽管出声,朕成全他。”

众人惊喘一声,谁也不敢再出声!

禁军统领重重抱拳:“拖下去!”带着杀气的声音,冷肃的盔甲,带着寒气的佩刀,看在众人眼里,那是刺骨的杀气。

诸葛峰被拖了出去。

朱无垢眼底深处一抹复杂稍纵即逝,神情有些复杂。

底下四人面面相觑,殿阁大学士声音不若刚才的那样强硬,也隐隐带着颤抖:“皇上这样做,就不怕天下人指青皇上是暴君吗?”

轩辕砚冷眼一眯:“拖出去,斩!”

“是。”

跪在地上的众人冷汗淆然而下,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再出声,另两名一品大臣不知是被慑住了还是死到临头惧怕了,都闭了嘴。

一旁小千子看了一眼皇上,机灵一动,出声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慑人心魄的目光扫过底下众人,轩辕砚冷冷的道:“退朝!”

林世风轻叹一声,带头出声道:“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无垢似是这时才回神,也紧跟着出声!

满朝官员都忙不迭的跟进附合:“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皇城宫门下。

诸葛峰和殿阁大学士被摘了官帽,脱了官服,只着里衣,跪在了行刑台上。

负责监斩的是冷麒。

一名士兵小跑的朝他跑来,附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冷麒随即面无表情的回头,看着脚步匆促疾走的朱无垢,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朱无垢感激的朝他颔首,这才踏步跨上了行刑台。

没有了官服在身的诸葛峰花白的头发凌乱的垂散着,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一双绣着青云图案的官朝靴,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朱无垢同,双眼一怒,冷笑道:“怎么?想要看老夫笑话?”

朱无垢看着这张脸,心里,说不上是恨,还是怒,他现在死了,一了百了,可是他造的孽却让他无法解脱。

“我恨你,这二十年来,我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的就是要如何杀了你,毁了诸葛家。”

“你……”诸葛峰蓦然一惊,为他恨之入骨的眼神。

朱无垢缓缓的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喃道:“下了阴曹地府,别忘了向我娘请罪,顺便告诉她,我把她最恨的男人送到了她的身边陪她。”

“你……你……你娘是谁?”诸葛峰双眼蓦然瞪大到极限,脸上不安。

朱无垢垂下眼,一字一句:“柳、翠、云。”

诸葛峰先是疑惑,而后是惊恐和不敢置信:“柳翠……柳翠云……柳……柳……”

朱无垢阴冷一笑:“想起来了是不是?”

“不……不……不可能……”诸葛峰全身颤抖,猛力摇头否认。

朱无垢残忍的继续说道“很可惜,当初你斩草除根,没有除干净,我和我娘命大,竟然活了下来,不对,应该说人在做天在看,连上天都看不过你恶行,才会让我和我娘死里逃生,大难不死,为的就是找你找报仇。”

“那你……你是……”诸葛峰骇然的看着他。

“没想到吧,我今时今日也走进了京城,也走进了朝堂,与你同朝为官,也前途无可限量。”

诸葛峰整个人如被雷劈,脸色毫无血色,整个人都在颤抖:“你……你是……云……云生……”

朱无垢笑的阴冷:“五岁之前,我确实有个名字,柳、云、生,不知道诸葛大人是否对这个名字还有记忆?”

诸葛身猛地一震,被枷锁扣的双手猛地一挣,铁链嗦嗦作响。

看着他惊骇的表情,朱无垢大笑,笑的放肆,笑的张狂,眼底深处却有些空洞。

诸葛无尘从雍和宫出来,听到诸葛峰被处斩的消息后,狂奔而来,正好看到了眼前朱无垢大笑而自己父亲痛苦的画面。

心里怒火狂燃,他飞身上台,一拳打在了朱无垢的脸上。

朱无垢倒着横飞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朱大人……”一旁的士兵见状都上前扶起他。

朱无垢呸一声吐出一颗混着血水的牙齿,眼神狠毒,嘲讽出声:“怎么?赶来送终?诸葛峰真是好命,竟然有儿子送终。”

诸葛峰神情已经有些狂乱了,那些早就被他刻意遗忘了二十年的记忆在这一刻被翻出来,那是他这一辈子做过最狠的事,却没想到……

“报应,报应,真是报应……”事情都过去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他从来没有想过翠云母子会活在一个角落里寻找机会向他报仇。

如今,在他临死之前,他才知道自己曾经造的孽来找他了。

“爹……”诸葛无尘焦急上前,神情痛苦握住诸葛峥的手苦苦哀求道:“爹……求你,我们诸葛家不要那声名,我们离开京城,我们一家人过些安静的日子,好不好,爹?”

诸葛峰陷入回忆里无法自拔,听闻诸葛无尘的话后,他不停的摇头,神情惊恐骇人,死死的抓紧诸葛无尘的手:“不……不可以……”

他不能让二十年前的事暴露在世人眼前,那样不仅毁了他,也会毁了无尘,那样活着,他比死了还痛苦。

朱无垢拿着锦帕擦去嘴边的血,冷冷一笑:“好一幕父慈子孝的感人场面,本官真羡慕诸葛大人的好福气,有如此孝子,诸葛大人如果就这样死了,那让孝子情何以堪?”

诸葛峰浑身一颤,手也抖的厉害。

诸葛无尘心一惊,凌厉的看向朱无垢,厉声道:“朱大人,如果我诸葛家和你有什么恩怨,一切都冲我来,别再针对我爹,否则别怪我无情。”

朱无垢看了一眼诸葛峰,恨不得将他挫骨扬飞:“我比你更不希望他死,因为他如此便宜死了,我和他之间的仇如何能报?我的恨如何能平?”

诸葛无尘心里震惊,朱无垢究竟跟诸葛家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让他如此恨爹?

“不……不要说了……云生,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无尘,放过诸葛家,算我求你了。”诸葛峰快要崩溃了。

朱无垢冷冷一笑:“求我?昔日我娘求你的时候,你怎么回答的?”

诸葛峰双眼恍惚,不知是幻觉还是回忆……

久久沉默之后,诸葛峰神情迷离的道:“无尘,回去,这条路是爹自己选的,答应我,这辈子,别再踏入朝堂,带着你娘离开京城,过些安稳的日子,答应我。”

“爹……究竟是怎么回事……”

“走啊……”诸葛峰突然狂燥起来,大声的喊叫。

“爹……”诸葛无尘惊骇不解,欲上前,却被冷麒阻拦:“诸葛公子,行刑时间到了。”

朱无垢毅然转身,不再看诸葛峰一眼,他以为自己死了,他就不会找上诸葛无尘母子吗?

他娘的苦,他的痛,岂是他一死,就可以抹平的?

“云生……”诸葛峰凄厉的朝他的背影大喊。

“爹……”诸葛无尘焦急的上前。

朱无垢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云生,我欠你们母子,我会到阴曹地府向你娘请罪,但是,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无尘,我求求你。”

朱无垢冷笑,他不会知道,他越是为诸葛无尘求他,他就越想毁掉诸葛无尘,凭什么?他的他娘就必须得死,就因为二十年前,他还只是侍郎,而诸葛无尘的娘是兵部尚书的女儿?

而他,这个青楼女子为他所出的长子连姓他的姓都不配?

柳云生不仅姓诸葛这个姓没资格,连活着也没有资格?

娘临死之前,他对自己发过誓,这一辈子,他一定要让铲平诸葛家这个高贵的门第,为他娘报仇雪恨。



诸葛峰老泪纵横,悔不当初:“云生,是不是我现在死在你面前,才能平息你的恨?”

“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是谁?他为什么叫云生?和我们诸葛家有什么关系?”诸葛无尘一连窜的问题抛出。

“不要问了,无尘,不要问了,是爹的报应,爹作的孽。”他现在只希望云生不要恨无尘,不要——恨雪晴!

否则,他死的如何甘心?

朱无垢一步一步远离,任凭后面诸葛峰的哀求,也绝不让自己回头看一眼。

诸葛无尘看着朱无垢的背影,心中怒不可制,飞身上,拦在了朱无垢的身前:“说清楚,到底你和我爹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如此恨他入骨?”

朱无垢冷冷的看着眼前这张脸,看的诸葛无尘有些毛骨悚然:“朱无垢,你说啊?你和我爹有什么仇?”

朱无垢有些迷离的看着诸葛无尘的脸。

同样是儿子,为何为了留住这个儿子和他娘,诸葛峰就可以狠下心除了他和他娘?

而今天,他却如此理直气壮的问他,他和他们诸葛家是有什么深仇?

“我们的仇,不共戴天,有你没我,有我就不会有你,诸葛无尘,回去告诉你娘,我,柳云生,要她的命。”

诸葛峰听见朱无垢如此绝情的话,顾不得自己在行刑台上起身奔上前,一旁两名禁军想要上前,被冷麒一记眼色拦住了。

主子答应了朱大人,让朱大人处理自己与丞相之间的私怨。

扑通!

诸葛峰跪在了朱无垢面前,一张脸上写满了悔恨,哀求,痛苦和绝望。

“爹,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诸葛无尘震惊,连忙上前搀扶起他。

诸葛峰不为所动,只是充满悔痛的看着朱无垢,不停的乞求着:“云生,爹求你,求你看在无尘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的情面上,放过无尘的娘,当初是我鬼迷心窍,不关雪晴的事,是我舍弃不了大好前程……”

“二十年前,梅雪晴容不下我和我娘,你正值高官时,所以,不惜亲自做了一顿鸡汤,把我和我娘毒死,这样,你的岳父大人才肯提携你,成为了今日的百官之首,一国之相,啧啧,诸葛大人,你可真风光!”

诸葛无尘跄踉一退,惊骇出声:“什……什么?”

朱无垢走上前,逼近诸葛无尘。

诸葛无尘不由自主的后退,眼神慌乱惊慎的看着他。

“惊了?还是惧了?”

“不……爹,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诸葛峰不敢看诸葛无尘的眼睛,只是悲痛的低下了头不敢看自己的儿子,未娶无尘的娘之前,他是兵部文吏,娶了兵部尚书的独女后,他凭着岳父的提携,一步一步往上爬,二十五年前,他刚好二十五岁,却已经是兵部右侍郎了,深得皇上信任和重用,前途一片光明。

如果……那一年他没有奉皇上之命去巡察,就不会遇上云生的娘,就不会有后来的孽了。

朱无垢眼神一狠,用尽全身的力气打在了诸葛无尘的脸上。

呯!

诸葛无尘硬生生的接了这一拳,嘴角流血。

朱无垢看了看拳头,阴冷一笑:“一拳还一拳,两命还两命,如果真要解决我们之间的仇,那就让梅雪晴和你喝下我和我娘喝过的毒,如果你们也能大难不死,那我和你们诸葛家的仇就一笔勾销,否则……”

抓住诸葛无尘的衣襟,朱无垢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有我没你,有你没我,我们不共戴天。”

诸葛峰双拳紧握,突然狠狠的撞上了一旁的墙……

呯!

随着一声响,诸葛峰的身体缓缓的倒在地上,脑浆迸裂,鲜血喷溅,死状惨不忍睹。

诸葛无尘奔上前,抱起躺在血水中的诸葛峰,悲痛欲绝,肝肠寸断:“爹……”

朱无垢僵硬的伸出手,仿佛还在抓着诸葛无尘的衣襟。

冷麒面无表情的转身,诸葛峰是行刑死的还是自己撞死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死了。

诸葛峰睁大着一双眼,仿佛在诉说着他的痛苦。

这时候,细碎的脚步声慌乱而来。

“不……”

诸葛夫人疯狂凄厉的上前扑在了诸葛峰身上悲恸欲绝。

朱无垢缓缓的放下手,脚步有些不稳的走着,却没有回头看一眼,嘴里喃喃自语,诸葛峰,你死了,解脱了,那我呢?我又该如何解脱?

015

一纸立后昭书,昭告天下,震动了整个京城,撼动了天下。

丞相和殿阁大学士之死更是让浩国文人心中群情愤涌、口诛笔伐,却在抓了不下上百名文生入狱发配边疆后,一些诛伐的声音渐渐小了。

朝堂上,百官无首,众多官员对册封大典都是晦莫如深的态度,却无人敢提出反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日后的册封大典的举行。

但最让感觉紧张、诡异也最引人嘱目的是各国君王竟然没有在第二天就启程回国,反而——留下来参加册后大典的观礼。

再则就是太上皇和太后仿佛根本不知道朝堂上的惊天动地似的平静。

最后,自然就是公主府的安静。

这反常,不合常理之举,无疑是最让人震惊和疑惑的,却也是威慑百姓的最好利器。

百姓私底下议论纷。

朝堂上百官无人敢谏言。

没有人出来指责,更没有人出来反对,都似乎是保持了沉默。

京城中,街头小巷巡逻的禁军来来回回,身穿便衣的朝中暗探更是分布在各酒楼客栈,只要任何人发出对朝堂不利的声音出来,都会被抓起来问罪。

大家都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谁也没办法撼动三天后的册后大典。

公主府,画苑。

轩辕画整个人仿佛苍老憔悴了十岁,她呆滞的坐在窗前,没有心情去欣赏窗外的大好春景。

阮南风拿起一件薄外衣披在她的肩上。

“画儿,你身子还未康复,这里风大,回房间躺着吧?”

轩辕画听若未闻,只是如同痴傻之人一样坐着。

阮南风轻叹一声,在她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静静的看着她,良久才幽幽轻叹:“画儿,我们……离开吧。”就如颜儿所言,如果实在做不到爱和包容,那就离开吧,找一处偏静的地方,过些安静的日子。

轩辕画的手微不可见的抖动了一下,阮南风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眼中有着怜惜和温柔,然后轻轻把她拥进怀里安慰着:“或许颜儿说的对,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管是颜儿也好,还是砚弟也罢,他们的人生,是他们自己选的,我们改变不了。”

轩辕画泪眼淆然,瞬间打湿了他的衣襟:“阮大哥,我好累……”

阮南风眼底有些心疼,轻轻的拭去她的泪:“我知道。”

……

风,轻轻的吹,春天午后的阳光,有些许的懒,有些许的媚,还有些许的凉。

皇城别庄。

莺滦庄的寝殿内,秦不值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人,不悲不喜,不怒不恼,平静的如同一湖死水,不泛一丝涟漪。

阮心颜端详着手里的茶盏,白底青竹,清雅至致,与窗外的葱绿翠竹相映,别有一番情调。

事情发生过去了三天,她才出现在秦不值面前,她想,这三日,秦不值会想通一切,也会明白很多事情。

小忠奉好茶,难掩担心的看了一眼自己沉默的主子,心里叹息一声悄然的退了出去。

有艳拿起一个垫子放在了阮心颜的背后,也悄然的退了下去。

诺大的殿内,只剩相对无言的两人。

阮心颜收回欣赏品鉴的目光,掀开杯盖,看着杯中清淡中透着莹绯的花茶,心下一愣,继而微微一笑,很有心。

不可否认,她心里还是会有一丝感动,感动秦不值的用心。

只有真正用了心的人,才会注意到细节。

轻啜了一口,她笑道:“不错,火候拿捏的很准,丝毫不逊色有丽的手艺。”



秦不值别开眼,依然保持着沉默,这茶是他让小忠试煮了无数次才与曾经她喝过的花茶味道如出一辙。

搁下茶杯,阮心颜身子倚进后背中,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身下的这张软椅,忽视自己身体关节处的隐隐作痛,笑看着坐在对面脸色木然的秦不值。

“如果恨我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那就恨吧!”

秦不值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了起来,把她刚刚搁在桌上的花杯扫在了地上。

哐啷一声,茶杯摔碎的声音刺耳而又尖锐。

在寂静的大殿响起,格外的清晰。

门外,有艳和莫诀两人均皱起眉头,却都未进去。

反倒是一旁的小忠有些焦急,想要进去,却又不敢。

秦不值恨死了她如此平静无波的面容,眼睛里已经有一点疯狂,红红的象饿了几天的野狼盯着她:“阮心颜,我恨你,我恨你!”

阮心颜垂下眼:“不值……”

“住口,我不要再听到你假仁假义的叫我。”秦不值狂然大怒。

阮心颜轻叹,好吧,那就换个称呼:“德帝陛……”

秦不值两眼喷火,如同受了伤的野兽一样扑了上去,狠狠的堵住了她的嘴。

阮心颜一惊,随即目光阴冷的盯着他的眼睛。

两人靠的很近,近到没有距差,她可以看清楚秦不值眼底的血丝,而秦不值也可以看见她眼中的阴冷入骨的目光。

在她慑人的目光下,如同电击一样,秦不值不由自主的退开。

一双眼从惊慌无措到茫然无依再到痛苦难捺,他狂叫一声,把大殿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稀烂,边砸边吼叫:“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我捧上了云霄,又要把我摔进地狱,为什么?”

阮心颜沉默,而后淡淡的道:“既然你心里有这个认知是我捧你上了云霄,那么,你心时是否明白,摔你下地狱的人并非我,而是你自己。”

秦不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阮心颜目光深幽不见底,定定的注视着他:“记得吗?当初无论是我,还是轩辕砚都给了你机会去思考,问你可愿意娶我?”而他同意了,这就是意味着两方之间是你情我愿相互利用的关系。

秦不值呆站在那儿,眼神迷惘空洞的令人不忍卒读。

阮心颜轻叹:“不值,不是我自私的在你生命里来去自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是,你错了。”

“我错了……”秦不值喃喃低语,他错了吗?

“我们人人都心里明白,那就是利益,我为今日的利益嫁给你去为你摆平困难,扶你上位,捧你上青霄,我做到了,至于你,你做到了吗?”

“不,你没有做到,反而迷失了自己,把我当成了你的私有物,对我有了占有心,于情,于理,于义,我并没有对不起你,相反,在这场利益上,我反而付出了那么一点点心,因为,除却利益之外,我也还是个人,我不去计较你因为想要占有我而起的私心给我造成的困扰,我做出了退让,或许在你眼里,我是为了今日的利益才会这样容忍你,所以你不仅没有感觉安慰,反而越加愤怒,你认为我用感情欺骗你,是吗?”

秦不值痛苦的看着她:“不是吗?”

阮心颜静静的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事实如何,我心里明白,你心里也明白,你恨的,你怒的究竟是什么?”

“我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再次被遗弃,他的梦,破碎了,她毫不留情的击碎了他的梦,不留一丝一毫的余地。

“不值,我只是一个梦,梦醒了,你会感觉到空虚,会感觉寂寞,但,那种感觉总会过去的,你只是不适应,我之于你,是姐是母是依赖,而绝不会是爱人。”

秦不值跌坐在椅子上,如梦游似的呆滞,只是梦吗?只是梦,为何如此痛?

无声叹息,深看了他一眼,阮心颜起身淡声道:“小忠子。”

门外的小忠一惊,连忙推门进去:“皇……郡主。”

“收拾一起,好好侍候着你们皇上。”

“是。”小忠看着殿内的狼藉,心里很是为自家主子担忧,小心翼翼的上前,在确定主子没有受伤后,他悬着的心才落了回去。

阮心颜起身:“回宫!”她身体很不舒服,而且有点发烧了。

有艳连忙上前搀扶。

“你就算定我回阜国后不会发兵攻打浩国吗?”秦不值抬头,冷冷的看着她。

阮心颜侧过身,挑眉看着他绷紧的脸庞,走上前几步,伸手欲摸上他的头,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淡淡收回手,笑道:“不值当真如此恨我?”

秦不值冷哼,抬头仰视着她的眸瞳阴晦难明:“轩辕砚强留朕下来观礼,此仇不报,朕颜面何存?”

阮心颜看着他眼底的愤怒和倔强,轻轻一笑,迈步离开。

秦不值看着她清冷的背影,心如刀绞,眼泪在眼底打转,她当真如此绝情,如此狠心?

阮心颜走到门槛外,抬头看了外面明晃晃的暖阳,只感觉眼前一片白灼,片刻的晕眩,随即堕入了黑暗里。

“主子……”有艳惊骇的扶着了阮心颜。

秦不值一惊,飞快的跑上前,看着倒在有艳怀里的人,脸上有着惊慌:“怎么啦?颜儿姐姐?”

看着晕厥过去的主子,莫诀冷静的面容都出现了惊慌,顾不得太多,上前抱起阮心颜,对有艳吩咐道:“快,回宫。”

“等等,这到底……”

秦不值的话还没有说完,莫诀和有艳就运起轻功离开了。

秦不值心头掠起一丝不安,顿时,也顾不得太多了,直接吼道:“小忠子,摆驾进宫。”

小忠一怔:“可是……”这里不是阜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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