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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诡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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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黯淡。上官流云和龙清寒快步跟去,发现这甬道的尽头竟是一道巨大的石壁。
石壁上雕花凿纹赫然刻着一条巨大的石龙,石龙仰天朝上,龙爪上捏着一卷卷轴。龙眼处点着两盏青铜灯,上官流云先前看到的青光便是由这青铜灯发出。借着青铜灯的灯光向上看,只见龙头正对的甬道的穹顶上雕凿这一只展翅的飞鸟。飞鸟翱翔于空,爪子上也捏着一卷卷轴。
上官流云的目光在那两卷卷轴上凝视了片刻,伸手从自己怀中摸出上官府得来的那卷比对了一番,确认这石壁上雕刻的东西应当就是这卷轴的上卷和下卷。但是石雕上的飞鸟与龙又代表着什么,为何这上卷与下卷分别握在飞鸟和龙的手中?还有这面石墙堵在这甬道的尽头无疑将这条路封成了死路,那么上官凌雪她们又去了哪里?
重重疑云在上官流云心间升起,叫上官流云一时觉得头大如斗。正在上官流云犹疑时,石壁下突然传来了细微的“嘶嘶”声。熟悉的声音让上官流云心思猛然一颤,与此同时石壁边缘滑下两道黑影。
两道黑影速度极快,蹿下石壁的同时迅速调转方向朝上官流云扑来。上官流云惊得一步后退,两道黑影扑了空落在地上,黑色的蛇身不断扭动着,竟是与先前上官府的那些蛇一模一样!
两条黑蛇稳住身形调转方向又朝上官流云脚下游去,上官流云此间离它们距离极近,丝毫没有防范之力。
眼见黑蛇的利齿就要落到上官流云腿上,龙清寒忙飞身扑去将上官流云推到雕龙的石壁上。
这一推不要紧,只听得咚的一声,雕龙的石壁突然露出四条缝,四条缝同时向内一松,竟然缩了进去!上官流云心说不好,但已经来不及了。
石壁上刷地一下露出一个巨大的洞口,将上官流云和龙清寒吞了进去。身体猛然下坠,耳畔是呼啸的风声。还没等上官流云来得及做出反应,龙清寒已经从上方伸出一只手来将她的衣襟紧紧捉住。
上官流云回过神来,就见眼前泛起一片幽冷波光。
“屏息!”耳畔传来龙清寒的一声低喝,上官流云赶忙闭上眼屏住呼吸。
紧跟着一个大力的拽动,上官流云的身子被拉扯着在空中抡了个半圆,龙清寒趁势翻在她身下将她紧紧抱住。
只听得“咚——”的一声,两人紧拥着坠入那一片冷光,溅起巨大的水花。冰冷的洞穴水灌进上官流云的衣衫,带着刺骨的寒。
环在腰间的手在水底蓦地一松,惊得上官流云心思一颤,她在水底猛蹬了几下,借着浮力抬头钻出水面。阴湿的空气重新贯入胸腔里,上官流云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头朝顶上看了看。
从洞口到水面的至少也有数丈距离,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下来绝不亚于承受开明兽猛烈的撞击,可是上官流云方才落水的瞬间却并没有遭遇预料的疼痛。回想起先前半空中的那一道突如其来的拉扯,上官流云突然明白了龙清寒将她抱住的原因!
心思猛然一颤,上官流云赶忙回头去寻龙清寒的身影。
洞穴底部没有光,能见度极低,上官流云的咒火在这阴湿的环境中被水气克制也无法引燃。上官流云浮在水面上扑腾了两下,喊道:“式神大人!”
“式神大人!”她又喊了几声,却没人应答。四下里诡异的寂静让上官流云心里发慌,身子也更加冰凉。凭着双目有限的夜视范围在水面上游动搜索。
龙清寒在水底松开手的那一瞬间,上官流云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巨大的恐慌开始一点一点啮噬上官流云的心;令她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起来。
“清寒!”她又往前游了几下,呼喊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
她极少叫她的名字,只因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许再不能唤她的名。但是方才的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让上官流云觉得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分崩离析的梦境,而这一场梦的破碎将会带走她最珍贵的东西。
上官流云无法忍受这样的局面出现,沙哑的声音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地呼喊:“清寒!清寒!”
她知道龙清寒一向是喜欢她这样唤她的,若是自己一直这样唤她,她是不是就会早些出现?
“我在,流云。”疲惫的声音伴随着水花溅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上官流云怔然回头,只见不远处的水面上钻出一道极为熟悉的黑影正朝自己游来。
上官流云亦是急忙朝她游去,双手在冰冷的水下将龙清寒紧紧抱住:“你身子可还好,怎么现在才浮起来,我还以为你……”
她话及此处突然哽咽了一下,不再多说,只是脸上沾了几滴温热的泪珠。
“无碍,我只是潜到水下那边发现有岸,所以游过去看了看。”龙清寒伸手回抱住她,低声解释道。“咱们先上岸,这洞穴里的水常年不见阳光,闷沉着死气,不可久待。
“恩,都听你的!”上官流云颤抖着点头,只要龙清寒在她身边就好,龙清寒说什么她都愿意听。
两人游到岸上,拧了拧身上的水。上官流云捻起咒诀引燃一簇火光,两人这才发现这洞下竟是一间砖室。砖室门前挂着一排古铜制的铃铛,都是收妖捉鬼的法器。
上官流云上前拿过一串铃铛细细端详,古铜的铃铛在长久阴湿的幻境中已经染了铜绿。故而上官流云只能靠着触摸依稀辨别上面雕凿的纹理。
指尖在古铜的铃铛上摩挲,上官流云扣到铃铛的内部,突然满脸惊愕地止住了动作。
“怎么了?”龙清寒回过头来问她。
上官流云捏着手中的铃铛,顿了顿声道:“这个铃铛……是我娘亲的东西!”
龙清寒闻言微怔,只见上官流云将那枚铃铛塞到她手中,激动接道:“清寒你摸,这铃铛里有青鸟图腾,我娘生前曾无数次地在我面前画过这个纹样,她生前的所有的物什上都有这样的纹样,绝对错不了。”
龙清寒将那枚铃铛捏在手中,手指轻轻在铃铛内部摩挲,果然如上官流云所说,摸到了一只青鸟的纹样。
第71章 信物
龙清寒将上官流云掌心伤口细细处理完后,扯下布条来为她细细包扎。细腻如玉的指尖带着几分冰凉划过上官流云的手心,勾起点点酥麻,让上官流云的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沉重起来。
龙清寒的动作轻柔得紧,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上官流云。她眉眼压得低低的,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抖动着银华。墨玉般的眸子低垂,丹唇轻抿,一言不发。
上官流云知她这是心有不快,倘若不是她及时赶到,自己此刻只怕已经葬身在这地缝,尸骨无存,辜负了她。心念微漾,上官流云开口低唤:“清寒。”
“嗯?”龙清寒抬起头来看着她,墨玉般的眸子在月光下泛着星星点点的柔光。
“疼?”止住手中的动作,龙清寒柔声问道。
此间她已用布条将上官流云的伤口缠好,正在打结。上官流云摇了摇头,圈住龙清寒腰身的手又收紧了一些。偏头在龙清寒耳畔低声道:“不疼,我只是想叫叫你。”
只是想唤她的名字,想听她的呼吸,想拥抱她的身体,想感知她的存在,想确定这不是一场梦境……惶恐的心情积压在上官流云心底,来回涤荡。她知道,比起死亡来说已经有了更令她害怕的事,那就是负了怀里的人。上官流云不得不承认,她有了此生最大的恐惧,她害怕失去龙清寒。
似是洞察了上官流云的心思,龙清寒抬起手来轻轻揉了揉上官流云的发,微微一笑道:“我在。”
语声清冷若落盘珠玉,上官流云定定地望着龙清寒,心思微微一动,忍不住探头过去在她唇角上轻轻吻了一下。
龙清寒身子一时僵住,等得半晌才回过神来,低头继续为上官流云包扎打结。
待她处理完毕,两人以剑落脚,交替攀上,终于在天光渐亮之时爬上地面。上官流云将手中的剑递到龙清寒面前,长舒一口气道:“还好有式神大人的宝剑搭救。否则你我二人真要葬在这里不可。”
龙清寒接过长剑,回头看了看上官流云。
上官流云伸手拍去自己身上的灰尘,随后又去拍龙清寒的。缠着白布条的手刚触到龙清寒的衣角,皓腕便被人猛地捉住。
上官流云一愣,旋即低声问道:“怎么了?”
龙清寒将她的衣袖撩开,露出如霜似雪的皓腕,说道:“我有东西要给你。”
上官流云微怔,随后只见龙清寒手中的寒剑荡了荡,在一道银光中缩成了一条剑纹手链,与龙清寒素日里戴的那条一模一样。
龙清寒的手在上官流云手腕上一扣一搭,精致的手链便像有了意识一般颤上上官流云的手腕,上官流云只觉腕间猛然一疼,剑纹手链上泛起红光,片刻后又渐渐黯淡下去。
“出门在外不见你有趁手的兵刃。这柄剑,从今往后,就是你的了。”龙清寒松开上官流云的手,幽幽道。
“这是……”上官流云凝视着腕间的手链,明明是冰冷的亮银,贴在肌肤上却有几分温暖。
“这是我用灵骨淬炼的兵刃,你我缔结契约,它认了你的灵气,从今往后也会奉你为主。你若需要,用灵力催动它就好。”龙清寒柔声道。
上官流云听到灵骨二字心思猛然一颤,腕间的手链似在这一瞬添了千斤的重量。她知道龙清寒将这东西赠给自己的原因,无外乎只是希望自己多加珍惜这条性命罢了。到头来还是自己令她担心,令她不安了。
上官流云心思沉重地摸了摸腕间的手链,突然间一双柔软的手攀上她的后背。
龙清寒张开怀抱将面前的上官流云揉进的怀中,馥郁的桃花香气扑入上官流云的呼吸,让上官流云的心思渐渐平静下来。
上官流云紧紧锁住她的腰身,埋头在她的肩窝里。她心中有太多的情愫想要倾吐,话到嘴边却又都作无言,只有用紧密的怀抱让彼此感受对方的存在。
抱了一会儿,上官流云松开手,目光柔和地望着龙清寒,问:“式神大人,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龙清寒一愣,脸上泛起一丝红润,顷之,别过脸去,低声道:“我没有什么旁的赠你,你若觉得喜欢便算,若是觉得不喜欢便不算。”
“你送的,我自然喜欢!”上官流云舒展开眉目,欣然一笑,深情道:“等此间事了,安顿好长姐和皓月,我便去为你找龙珠。然后你我喝酒饮茶,浪迹天涯,携手看遍这尘世所有的风光,再不多问这鬼神之事,你说可好?”
“好,你说怎样便怎样。”龙清寒松开手,拍了拍上自己和上官流云身上的尘土。
上官流云回头牵起龙清寒的手,朝四下望了望。只见地缝对面的古树因着昨日夜里的恶战已经断倒大片,露出底下松软的泥土。这些泥土泛着诡异的黑红色,就像是糅杂了猩红的血液一般。
上官流云牵着龙清寒穿梭在树丛间,夜里打马而过没有瞧见的东西在天光渐亮后也都一一呈现出来。暗褐色的血污和风干的尸体不断出现在沿路的道旁,这些尸体都清一色穿着玄色的衣服,腰间挂着腰牌,爆睁双眼的狰狞死状叫上官流云忍不住作呕。
龙清寒伸手上前从道旁一具干尸身上摸下一块腰牌,拿在手中看了看,随后递到上官流云面前:“看来这地方早就被人给盯上了。”
上官流云接过她递来的腰牌仔细看了看,只见一个篆写‘迦’字刻在正中。上官流云当即敛起眉来,她印象中的阴阳道上并未曾有谁姓名与这迦字相关,但是这些人衣着腰牌都是统一制式,显然不是贸然闯入此地,只怕也都是为了那卷轴的下卷寻踪而来。可是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没想到竟然会被人捷足先登。山道上那些尸体和马蹄印只怕也是这些人留下的。”龙清寒又查看了几具尸体后起身回到上官流云身旁,冷声道。
“这些人死的时间还不算长,能从傲因的手中逃出,也都算有几分本事。”上官流云垂眸说罢又四下扫了扫。突然间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手数了数散在道旁的尸体,脸色陡然一变,惊慌道:“不对,还少了一个!”
“什么还少了一个?”龙清寒不解地问,却只见上官流云抬手又重新数了一遍。
“不对,人不对,少了一个!”上官流云重新数过一番,回头对龙清寒道:“这些人虽然衣衫制式相同,但是所骑马匹的蹄铁却都有不一样的印记,来的时候我在路上看到马蹄有十四组,但是现在这里躺着的只有十三个人。还有一个……”
“倘若那人还活着,只怕昨夜已经跟着你长姐她们混进阴宅了。”龙清寒冷声道。
“咱们得快点去同她们会合。”上官流云说完将腰牌揣进怀中拉着龙清寒便跑。
等她二人穿过古木丛林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上官流云远远便听见几声咴咴的嘶鸣,再往前就看见跪坐在一块石碑旁的白夜。
白夜见上官流云和龙清寒出现,欣喜地踏动着四蹄。
“到了,这便是入口。”龙清寒指着白夜身旁的石碑对上官流云说道。
上官流云看了看面前粗糙的石碑,只见上面刻满繁杂冗长的咒文,咒光在石碑上张出一道结界。这符文是上官家的秘术,上官流云曾在上官府的古籍里见过。
“式神大人,你且后退。”上官流云朝龙清寒低声吩咐一句后迈步上前。灵气自腕间灌入手链幻出一把匕首,上官流云将五指指尖划破,将鲜血滴在石碑上。只见石碑上的咒文沾染鲜血后泛起诡异的红光,覆在石碑上的结界渐渐消退。厚重的石碑开始缓缓移动,巨大的动静惊得白夜不安地站起。
石碑后露出一条狭长的甬道,上官流云回头同龙清寒对视一眼,两人一前一后钻入甬道之中。上官流云捻起咒诀点起一簇明亮的火焰,甬道用青石的砖面铺成一道陡坡,上官流云顺着陡坡下到低端便听见巨大的轰隆声自上传来,紧跟这咚地一声巨响,将坡顶的光遮挡。
“道口的石碑关了,昨夜也是如此,我同你长姐她们便是再此分散的。”龙清寒回头望了望道口,低声道。
上官流云点了点头,上官家修建府宅向来小心谨慎,倘若这道口没有这样的机关,那才叫异事。她举着火光朝前照了照,甬道的低端接着另一条幽深无尽的通道,上官流云借着火光也只能瞧见数丈内的景色。
许是常年幽闭于地下的缘故,通道的青石板路面上已经爬满暗藓,潮湿发霉的气味散在空气。四周一片安静,只有上官流云和龙清寒轻浅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耳畔回响。
第70章 地缝
射出的符咒在半空中破碎,符纸碎片的化作绵密的光雨朝开明兽扑去。
那开明兽全然不顾玄真玄机二人咒法攻来,咒术的暴雨落到它的皮毛上,却好似钻进了虚空,立时没了踪影。玄真玄机二人见状大惊。紧跟着只见那开明兽仰起头来大吼一声,天空中顿时炸响一道惊雷。巨大的身子一抖,射出毛发的咒光细雨宛如银针一般以极快的速度飞出。
玄真子玄机子手中的长剑早已被开明兽夺去,没了兵刃的二人在这咒术密雨之中哪还有半点招架之力,只听得电光火石间林中凄厉寒心的惨叫声不断响起,掺杂浓重的血腥味的腥风自山林中呼啸而来。
白色的咒光渐渐变得黯淡,树林里也再没了人的声音,四周变得一片死寂。上官流云沉下脸色,闪电般地从腰间的鹿皮囊中摸出几张符咒攥在手心里,莫晓风面如土色地站在她身后,惊惶地问:“上官流云,那两个人……”
“死了。”上官流云冷声道。
绵密的咒雨扎进玄真子和玄机子的体内便立刻生出无数倒钩来,将二人绞成了肉泥。这样凶狠而残忍的手法上官流云还是头一遭见到。这样的咒法对付没有血肉的灵体来说没有半点效用。但是对付妖兽则是上品利器,而倘若用来对付人,便是绞杀。
正立谈之间,幽深的树林里突然传出一声震耳的咆哮。
“吼——!”
上官流云迅速将目光循声投去,只见那开明兽转过头来,铜铃般的巨眼死死地盯着她所在的方向,巨大的兽首抖了抖,蓄势待发。
莫晓风亦是随着上官流云抬头张望,见那开明兽将目光投来,登时背脊一寒,喉间一滑,双手颤巍巍地去拿马背上的赤索软剑。
上官流云亦是如临大敌。她伸手从鹿皮囊中摸出几张符咒攥在手中,走到龙清寒身旁低声道:“式神大人,我去拦住它,剩下的人交给你,你护着她们跟我长姐躲进阴宅。”
她说完当下一个纵身飞步而出,她步子飞快,眨眼间就蹿进了幽深的树丛。那开明兽见上官流云飞身过来,嘶吼一声亦卯足了劲朝上官流云的方向猛冲。它身形巨大,沿途撞断无数古木,参天的巨木被拦腰折断轰然倒塌,断枝残叶被抛在空中,顿时混乱一片。上官流云一边腾挪闪躲避开那些倒下的古树一边不断将手中的几张符咒朝开明兽面前的断木射去。
“浩浩兮以风,茁茁兮以木,无声无相,无空无色,枯木守林,急急如律令!”一声厉喝,符咒贴上古木顿闪出一片咒光。横倒在地上的古木缓缓立起,彼此交错,形成一道高大的栅栏。
“坚——!”
双手结印,飞身上前。与此同时又几道符咒自她手中飞出,朝开明兽射去。
那开明兽缓下脚步来回躲闪,上官流云趁机上前,将张开的咒印结界抵在古木栅栏之后,回头朝龙清寒高声道:“式神大人,趁现在!”
龙清寒听见她的喊声,拧起眉头迟疑了片刻,随后抬手一挥,缰绳一抖,白夜便飞奔在前,余下诸人紧随其后。
手上的咒印越发沉重,轰隆的撞击声不断从古木栅栏的另一端传来。开明兽的庞大的身躯一下一下撞在古木的栅栏上,撞得上官流云掌心发麻。古木栅栏上开始传来的咯吱的声响,轰隆的吼声从栅栏外传来,震得上官流云耳朵刺痛,头脑发沉。就在她心思一散的瞬间,只听得啪嗒一声,掌心的结界破碎,一道巨大的口子自上官流云手心裂开,翻出淋漓的血肉,殷红的鲜血顺着掌心的纹路低落到地上。
上官流云暗道一声不好,紧跟着便听见呜呜的破风声传来。参天的古木被开明兽用尾巴卷起,带着极沉重的力量朝上官流云腰间横扫而来。
上官流云离它距离最近,此间已然躲闪不及,腰间被沉重的古木狠狠一扫,整个人便被一股劲风带起,扫飞至半空中。上官流云只觉五脏六腑像要碎了一般,腰间的椎骨仿佛断裂。
无力地从半空中下坠,上官流云看见开明兽的目光紧紧地锁着自己,四蹄来回不安地踏动,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上官流云知道它这是在等待一个时机,等待她落下的那个瞬间。面前的这只巨兽只需在那一瞬再次发动攻势,就可以轻易将她置之死地。
开明兽的算盘打得不错,只可惜它错算了一点——它面对的不是旁人,而是上官流云。
就在上官流云落地的瞬间,开明兽四蹄撒开便朝上官流云猛冲过去。
“答应清寒的事我还没有做到,怎么可以死在你这畜生手里!临、兵、斗、者、阵、列、皆、在、前,御土为灵!”一声暴喝,上官流云在落地的一瞬将手中的符咒狠狠按进泥土里,一瞬之间地动山摇,脚下的土地骤然裂开一条巨大的裂缝,自上官流云的符咒处一路朝开明兽延伸。
那开明兽四蹄踏开,此时早已止不住脚步。它见山体踏开,急忙一个飞扑朝上官流云而去。上官流云本以为它会径直掉下缝隙深渊,故而也无甚防备,身子被开明兽的爪子一勾,整个人也跌倒下去。
上官流云当下只觉脑子一空,世界顿成一片惨白——难道她真的要殒命于此,失约于龙清寒了吗?
就在上官流云感到命将休矣之时,突然间听见头顶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黑暗的地缝中闪出火花,随后手腕被人蓦地一下紧紧捏住,霎时止住了她身子下落的趋势。
上官流云抬头,只见龙清寒在她的上方,一只手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则紧紧撑在卡在地缝岩石间的寒剑上。
“清寒……”
“你这不惜命的性子,依我看当真是这一世都改不了了。”龙清寒的身体贴着冰凉的岩壁,低下头俯看着她。语气里稍带几分调侃,似是想要安慰上官上流云。但是她说话的时候牙关有些打战,显然是用了极大了力气才维持住这样的状态。
“你别说话,丢把剑给我就好!”上官流云拽着她急道。依着龙清寒的力气,就算眼下能勉强维持一刻这样的状态,但也绝非长久之计。
龙清寒的手腕动了动,剑纹的手链上有立刻幻出一把剑来。
上官流云一手攥着她,一手将剑狠狠插入龙清寒脚下的岩壁的缝隙里。
“式神大人,踩上去!”上官流云抬起头来朝龙清寒喊道。
龙清寒看了看她的动作,点头意会,依言踩到剑柄上,上官流云又将另一柄剑插在与之相距一步宽的位置上。
龙清寒双脚踩在剑柄上,稳住身形,后背紧紧贴在岩壁上,一个用力地拉扯,将上官流云也拉至剑柄上站住。
上官流云一只手搂住龙清寒的腰,紧紧贴着她。她此刻心里砰砰跳得厉害,死里逃生并未让她觉得欣喜,如今这般上下不着地的状况反倒更加让她头疼。她二人身上没有欧阳默的探索钩,无法借力上去,只靠着脚下的两把剑又当真能撑多少时日?
“式神大人可有办法上去?”上官流云贴在龙清寒耳畔低声问道。
龙清寒抬头看了看头顶,此间已然是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自头顶洒下清辉,勉强将二人的视野照亮。
“此处岩壁光滑陡峭,离地缝顶端又太远,我的轻功无法施展。不过幸在这石壁缝隙的土质松软,可以将剑插入。你我借着长剑攀岩而上,应该能够出去。”
上官流云沉思了片刻,轻叹一声道:“也只能这样了。”
上官流云话音刚落,就见龙清寒手腕一抖,自手链上又取下一把长剑,递给上官流云。上官流云将剑插在龙清寒悬崖的缝隙里,登步而上,稳住身形后又伸手去牵龙清寒。
龙清寒握住她的手,只觉手心里一片湿热,眉头一拧,登上剑柄抱住上官流云的腰身冷声道:“你的手受伤了。”
“小伤,无碍。”上官流云偏过头去没有看她只兀自伸手要去抽先前的长剑。
指尖刚触及剑柄,手腕便被人紧紧捉住,上官流云愕然抬头,却一头撞进了龙清寒幽深的眸子里。
滴血的手被人缓缓摊开,黑暗之中叫人看不清伤势,但是弥散在空气里的浓重的血腥味还是将伤口的情况暴露在了龙清寒面前。
“这样也算是小伤?”龙清寒在心底横了她一眼,手上的力道突然重了一分。
“疼,疼,疼——”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叫上官流云龇牙咧嘴,凉气倒吸。
“别动,我替你包扎!”松开上官流云的手,龙清寒伸手从衣裙上扯下两条布带,一点轻柔地将上官流云手心的血迹拭去,随后用布带将上官流云的手心小心翼翼地包上。
她轻浅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洒在上官流云脸上,认真的模样落到上官流云眼底叫上官流云突然心猿意马起来。
第69章 拘魂
“这拘魂是什么?小女子在阴阳道上行商多年,先前可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几位高人可曾有耳闻过的,能否为小女子释疑?”红莲扯住缰绳回头朝身后随行的三人问道。
她身后的玄机子和玄真子缓下马步,朝林子深处远远张望了片刻,随后只听得那玄真子轻哧一声,蔑笑道:“什么劳什子拘魂,说白了不过是锁魂灯而已。这东西,我天玄门遍地皆是。红莲姑娘莫要被他们糊弄了去。”
上官凌雪的眉头随着玄真子的话拧得更深,神色凝重地看向上官流云。
上官流云感受到上官凌雪递来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竖起食指在虚空中画了个圈,随后轻轻勾了勾嘴角回了上官凌雪一个安心的笑。
“玄真子道长好眼力,竟能一眼看穿那是锁魂灯,流云佩服。”上官流云回头打量了玄真子片刻后若有所思地笑道。
“不过依在下之见道长此言也不尽然。”黑暗之中突然接过一声低沉的说话声,上官流云借着手中火把的光一照,才发现欧阳默正从一旁的一棵参天古树上下来。他身上绑着山间采药人惯用的探绳钩。这种绳子极为坚韧,伸缩性也很强。绳子的一端挂着钩子锁在古木粗壮的枝干上,另一端系在欧阳默的腰间。
“这拘魂可不是一般的锁魂灯。”欧阳默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解腰间的探绳钩,显然是刚从树上下来。
“欧阳先生此话何解?”红莲翻身下马转过头来望向欧阳默问道。
欧阳默朝她微一拱手,恭敬道:“红莲姑娘行走阴阳道这些年想必对锁魂灯也应当有所耳闻,这锁魂灯乃是吾辈阴阳师收妖之后将妖鬼魂灵捻成灯芯制成,寻常妖鬼的魂灵被封入锁魂灯后便会随着灯芯的燃烧一并湮灭作灵尘。但是方才我观瞧这拘魂,发现这拘魂幽火虽然明亮,但是灯芯却分毫未损。依在下之见,与其说这拘魂是锁魂灯倒不如称其为锁魂封印更为恰当。而且依在下之见,这拘魂封印之力远远要比锁魂灯强上数倍。不知几位引路姑娘是否同意在下方才的见解。”
欧阳默说完,锐利的双眸有意无意地瞟向上官流云,温言道。
“锁魂灯是天玄门秘法之作,我先前也曾有过耳闻,不过却从未亲眼见过。所以这拘魂的封印之力与锁魂灯的束缚法力孰强孰弱,凌雪也不敢妄下定论。不过这位欧阳先生说的有一点倒是没错。拘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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