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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过留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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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呵,你爹娘可真有先见之明,知道你会是个性格冷漠的人。”司马彦听后带着几分嘲弄地点点头。

“阡陌的陌。”冷陌咬了一口手中的煎饼后,低垂眼帘盯着手中饼上的月牙形缺口冰冷地抛出一句。

“哦,我还以为你父母是先知呢。”司马彦笑了笑不无揶揄地说。

“我一出生爹娘就死了。”冷陌眼帘垂得更低,以至司马彦没有看到他凶狠仇恨的目光。

“哦,原来你是个孤儿啊,真可怜!怪不得总是见你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呢。不过,你也不能老这样,人生哪能事事顺心,生活中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我们要学会放得开。若是每天都想着那些好的事情,你会觉得生活处处都充满阳光。”司马彦坐在马车里憋了一个下午带一个上午,看到对面之人终于开口,话匣子不知不觉便打开了。

可是,女人的好奇之心,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会自然而然地冒出来,就像现在,司马彦刚刚还对着人家劝导了一番,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一个令人伤心的问题。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可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吗?”司马彦见冷陌还是低垂着眉眼,以为他一直在听自己的说教。

冷陌抬起头,双眼中的目光如寒冰铸就的剑般射向司马彦,冷而锐利。司马彦咋咋舌,低下头躲过他几乎要吃人的眼神。天,怪不得他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看来真的是背负了什么深仇大恨,莫非遭人灭门了?不,不是还有他吗?

司马彦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正在拼命地用牙齿撕扯着手中的煎饼,像是在借此发泄心中的恨意。司马彦不敢再去招惹他,从油纸袋中又取出两个煎饼,悄悄地放在他的身旁,便不再看他,拿了一个饼在手上慢慢地啃着。

雪下了没多久便停了,路面上的积雪由于行走踩踏的缘故,很快就化了,所以司马彦的行程并没有受到阻隔,完全按了她的意愿,第二天的傍晚时分马车入了潋城。

一路上只同司马彦说了三句话的冷陌,下车时却出人意外地对着司马彦说了一句:“谢谢姑娘一路之上的照顾,后面有期。”

司马彦无语地望着他慢慢地消失在人流中。

060 天助我也

 在落脚的客栈睡了一个富足的觉,早上一起来,司马彦就上街去打听了一些情况。经过对所得消息的详尽分析,司马彦再一次坚定了从天而降的神童就是自己的侄儿小涵的想法,也进一步证实了云彩国的皇宫如风清国的一样,凭她现在的身份根本就连一点进去的可能性都没有,更没机会见到现在是宫中重点保护对象的侄子。她要作好长期作战,留守云彩国的准备,等待一切可能见到小涵的机会。

午饭后,司马彦又来到街上溜达,看能不能碰运气见到最近进出皇宫的人,或许能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一些关于小涵的最新消息。现在大家迷恋神童的热乎劲还没过,时不时地就能听见路上的行人谈一谈此等神乎其神之事。

“你们说,这在宫里当宫女,是不是很可怜?”迎面走来一群中年妇女,其中一个圆脸身材微胖的妇人向着同行的人问道。

“那还用说,这为奴为婢侍候人不说,搞不好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丢了性命。”一个棕衣老年女人压低声音说道。

“哎哟,本来我还想替我们家闺女报个名呢,现在听你这么一说,那还是罢了吧?”一个身上穿着多处补丁衣物的妇人咋了咋舌说道。

“你还是别打这念头吧。虽说你们家日子过得有点紧,但还不至于把孩子往火坑里推,紧紧也就过去了。可不像那些穷得揭不开锅的人家,在宫里好歹有口饭吃,总比在家饿死强。”棕衣女人一副深谙此理的模样向另外几人说道。

司马彦隐约听到她们说宫女,又听到说报名,本来想跟在后面听个究竟,看看是不是能跟宫里扯上关系,却看到前面围满了人,一个个踮着脚尖儿,一副认真听讲的神情望着圈内。

司马彦快步走上前,看不到里面,却能清晰地听到从圈内传出的声音:“…欲招以上各类宫女共十名,有意愿者,速去淡雅茶楼张公公处报名。”

司马彦听完,不由喜道:真是天助我也,刚刚才忧虑不能进得宫去,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了,看来姑侄团聚的喜事指日可待了。

她忙向后排站着的围观群众打听淡雅茶楼的具体方位,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了过去。

淡雅茶楼就在张贴布告之处往西不足五十米的地方,司马彦赶到时并没有见到现代人应聘的拥挤场景,不觉松了口气,满面春风地踏入门槛内。她斜目扫视了一圈,发现这里的格局布置与清茗茶楼相差无几,里面却清静无比,只有靠近柜台的地方,一个小二模样的男人正在擦着桌子。她走上前,礼貌地询问道:“这位大哥,不知张公公是否在这?”

小二抬起头对着她打量了一番,有些吃惊地问道:“难道姑娘也想入宫做宫女?”

“是的。”司马彦笑着应了一声,“不知张公公此时在何处?”

“他在二楼处第一个隔间里。”小二说完向司马彦投来一个婉惜的眼神后,便低下头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司马彦轻轻地踏着狭窄的木楼梯,来到小二所说的隔间前,门并没有关,一眼就看见里面的小桌旁一个肥硕的老人点头哈腰地对着一个眼窝深陷、面目白净、左手端着茶碗的锦衣男人,锦衣男人大约五十多岁,身旁还站了一个同样看不到一丝胡茬痕迹的十几岁的男子。根据进出风清国皇宫得出的经验,司马彦很快就看出这些人中有两个是太监,而唯一坐着的那个明显就是其中地位最高的,想必他就是此次宫女招聘的主考官张公公没错了。

司马彦理了理衣服,面带笑容,快步上前对着椅中的锦衣男子盈盈一拜,轻声道:“张公公好,小女子是来报名宫女之职的。”

从司马彦一进门,三人就注意到了她,张公公的一双眼睛更是没离开过她,对于她如此落落大方、盈盈有礼的举止,他先是一愕,进而眉头一皱,两眼微眯着,细细地将司马彦从头到脚打量了几遍。忽然他右手成兰花指状捏着碗盖轻合着碗沿,眉头缓缓舒展开后摇了摇头,皮笑肉不笑地用司马彦早已料到的尖嗓子说道:“你可知道在宫里做宫女,比不得家中,规矩颇多?”

“多谢张公公提醒,三百六十五行,行行有规矩,虽然小女子现在知道得并不多,但相信有了公公的教导,以后一定能懂得不少的道理。”司马彦极有分寸地对他恭维道。

却见一丝赞许闪过之后,他的眼中突然盛满了贪婪之色,一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只可惜,现在想入宫当宫女的人多得很哪,我这已经报了好几十个了,姑娘想进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旁边站着的肥硕老人一听此话,向张公公投去惊愕不解的眼神,司马彦看到后扯着唇角笑了笑,心里却在暗骂:“看来今天遇上个贪财的主儿,不破点财,这关有点难过。”

“小女子可否同张公公单独说两句?”司马彦故意用右手的指背捋了捋腰间的衣服,向他投去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尔后轻轻地开口询问。

“韦老板,那就由我一人来考一考这位姑娘吧。”张公公正了正身子,放下手中的茶碗,带着几分严肃地说道。

“好,张公公若是有什么吩咐,只要唤一声就行。”韦老板听后忙谄笑着对张公公一弯身子,继而对另一侧的另一位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快步走出门去,临走到司马彦身旁却是顿了顿脚步,用带几分琢磨的眼光看了她一眼之后,才又大步走出,回身带上门。

“不知姑娘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张公公复又端起桌上的茶碗把弄着,并不看司马彦,言语中带着几分懒散,完全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

“小女子一向家贫,想托公公的福,在宫里混口饭吃。这是家中的亲戚们专门凑来给公公打酒吃的一点小钱,还望公公不要嫌弃。”司马彦忙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布袋摊开放在桌上,拿起里面的银子递到张公公的眼前。那是她早上为上街准备的二两银子,还有一部分家当她藏在住的客栈里,那本是为了预防小偷的。

张公公身子前躬,紧紧地盯着司马彦手中的银子,两眼微微放光,片刻后他大概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坐正身子,咳嗽一声道:“嗯,看来倒是个伶俐的人儿,将来定是个能体恤主子的好奴才,这样的人我怎么能不收呢。”

“奴婢定不辜负公公的提拔之恩。”司马彦把银子轻轻地放在桌上,趁热打铁,立马以他手下的身份对他再次恭维道。

“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在这候着,我会派人来接你入宫。”张公公移开几乎要粘到银子上去的眼神,有些不耐烦地对司马彦摆了摆手。

“是,奴婢一定不会误了公公的事。”司马彦向着他一弯身子,礼貌地答道。

就在司马彦转身的一刹那,张公公的右手快速出击,准确无误地把银子抓在了手中,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对着还未出门的司马彦补了一句:“煜帝身边美人如云,你如此聪明应该掂量得出自己是几斤几两的货色。”

司马彦听着他话中含话的言语,望着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忙点头轻声应是。

061 入花木房

 整整一个晚上,司马彦都是在极度兴奋中度过的,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几月不见差点生死相隔的此世唯一亲人,她就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会儿想着见到小涵后要不要先行个大礼,拜见太子殿下?一会儿又想到云彩国的煜帝会不会是个和蔼善良的男人,听到小涵是自己的亲侄子后,马上下旨撤了他的太子之位,让他随着自己浪迹天涯?

天刚蒙蒙亮,司马彦就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等她梳洗停当一切都收拾好,客栈的其它房间才陆续传出客人起床漱洗的声音,店中的小二也才开始忙碌起来。

司马彦提着包袱第一个下到一楼的大厅,胡乱地用完早饭便匆匆地来到柜台结帐,直到她顶着两个浅浅的黑眼圈走出客栈大门,整个客栈才刚刚热闹起来。

“小二哥,张公公派来的人可来了?”司马彦急急地赶到淡雅茶楼门口,刚好看到昨天见到的那个小二站在门边捂着嘴打呵欠,于是走上前对他笑了笑,客气地问道。

“哪那么早?”小二惺忪的睡眼仍然半眯着,捂嘴的手在面前晃了晃,没好气地说。

“呵,可能是我来得太早了。”司马彦并不生气,反而为自己的心急感到一些不好意思。

“哎?你不是昨天那位姑娘吗?”小二忙收住张嘴打出的一个呵欠,右手擦了擦呼之欲出的睡泪,带几分自问地看着司马彦。

“小二哥还记得我呀?”司马彦的脸上带着几分喜色,莞尔一笑。对于能记住自己的人,她总是更有好感。

“那是当然,你是第一个来我们这报名入宫的女子。你只身一人前来,没有像她们那么哭哭哭啼啼,反而一脸的高兴。而且看你的穿着打扮也不像出身十分贫苦人家,我对你的印象特别深刻。”小二滔滔不绝地说完之后,忽然脸色略显沉重,狐疑地看着司马彦说,“从姑娘的穿着来看,家中还不至于穷到要把你送入宫中吧?难道姑娘心中认为在宫中会比在自己家中更自由幸福吗?”

“在宫中所要面临的诸多难事,我还是略微知道一些的。对于我来说,能够入宫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这些算不得什么。”司马彦望着小二带喜不带忧地淡然一笑。

“看来姑娘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小二似是很明白,略显同情地看着司马彦叹了一口气,“那姑娘先在这儿等一会儿吧,我还得去做事呢。”

“哎,好的,小二哥你去忙吧。”司马彦乖巧地点点头,目送着他走向里面,才在临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

“你,你还有你,跟着李姑姑去洗衣房。”张公公坐在一把滕木椅上,轻啜一口茶把手中的茶碗递给身旁的小太监,才缓缓地抬起头,右手食指一指面前笔直站立的十人中最左侧的三人,带着几分不屑地吩咐道。立马就有一旁等着领人的四十来岁的老宫女笑着对他恭维一番便领着三个瘦小的身影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今天入宫的十名预备宫女中,司马彦是最年长的,也是体格最健壮的,与那九名年龄尚幼、娇小瘦弱的女孩子站在一起,司马彦自己都感受到了鹤立鸡群的感觉,不过却完全没有优越感,反而生出一丝难受之情。连她在内,还剩下四个等着张公公分派。其他三人都畏畏畏缩缩、十分拘谨地等着,司马彦却神游在外,正在想着会在什么地方见到自己的侄子。

“他们三人就由张姑姑带去洒扫房吧。”张公公指了开头的一个人,却越过站在第二位的司马彦,直指另外的两人对着张姑姑说。

那被唤作张姑姑的红衣中年宫女,对着张公公略一屈膝,说过一番谢过的话后,便领着那三个小姑娘向西而去。

现在场中就只剩下了张公公和他的近侍小太监、司马彦和另一位着绿色宫衣的三十几岁的宫女。

那宫女长相平凡,生得很是一般,一双单凤眼却是灵动有致,看向张公公时是眉眼含笑,看向司马彦时眼中却是写满了鄙夷。她见张姑姑已经把人领走,便来到张公公的身旁,满脸堆笑地说道:“张公公可真是偏心,她们几个都是三个三个的领,到了我花木房,却只派给我这么一个人。那花木房的事可也不轻呀,我每天一双手累得连筷子都拿不起,张公公也该体恤体恤我才是呀。”

“你这话可是诓我诓得厉害了,谁不知道徐姑姑你办事麻厉、为人泼辣,虽然不用自己动手,人数又少,但在你的管教之下,那可是一个顶俩用,整个皇宫的花草树木都被你们侍弄得生机勃勃、幽雅别致,连皇后可都是夸过好几回呢。”张公公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她明褒暗贬,“再说,你说偏心这话我可是冤得很哪,你没看见我给你留下的这个比她们几个都壮实吗?真要干起活来,未必就不能抵过她们三个小毛丫头。”

“那是那是。”一点没占到嘴上便宜的徐姑姑,脸上的笑意不减,点头附和后目光游移到了司马彦身上,脸上的肉不可见地拧了拧后,回头道,“那就多谢公公的体恤了,我还得赶去给皇后寝宫再放置几盆郁金香,就先告辞了。”

“哟,皇后娘娘的事,奴家可不敢耽搁,徐姑姑可得快着点去。”张公公一听她拿着皇后娘娘的话头来压自己,心里很不舒服,说话的声音不觉更显尖锐。

徐姑姑向着他欠了欠身,转过头看向司马彦时已是一脸寒冰,她僵着脸对司马彦抛出一句:“没听到我说忙着呢吗?还不快跟着我去干活去。”

刚刚还对分配到哪都觉得无所谓的司马彦在见识到了这宫中的小斗后,开始有些提心吊胆了。这徐姑姑一看就不是个好应付的主儿,她不会把对张公公的气全撒到我头上来吧,那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司马彦还没来得及向上帝祈祷,就听到耳畔传来又一声冷冰冰的言语:“还不快走,死愣着干啥呢,难不成还等着我请人来抬你走。”

司马彦不敢有过多的表情,忙低了头跟在她的后面,急急地往东行去,在低头的一瞬间却瞧见张公公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望着徐姑姑的背影。

062 饥寒交迫

 司马彦一路跟着徐姑姑来到了一个名为梦韵的园子里。一踏入园内,司马彦便见里面花草树木种类繁多,鲜花盛开、绿树成荫,宛如春季般生机勃勃。司马彦只觉得两眼放光、神清气爽,差点就要蹦起来了。虽然在风清国的皇宫中也见过一些冬季仍茂盛、争艳的植物,但与这里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这里不但植物种类多,而且花圃的造型设计、花草种类色彩的搭配都是风清国无法比拟的。一看就知道是侍弄花草之人下了苦功的,想来张公公所说的得到皇后的夸奖是真的,也难怪徐姑姑会有那么一点自傲,其她几位姑姑都对张公公十分恭谨,她却不是那么在乎。

“你,跟着她们把这里的所有花草树木好好地休整一番,今天暂且把矮处的花草处理好,密了的地方拔掉一些,薄了的地方再添一些,枯草全要拔掉。记住,这些地方弄完了才能吃饭。”徐姑姑沿着石子路走了一小段,来到一个开阔的地儿,并不回头,指了指前面弯着身子忙碌的两个小宫女说。

“啊?”司马彦瞪着一双铜铃眼,小声地惊呼了一声。天,这太阳都已经在向头顶靠了,等干完这么一大堆活,恐怕快到傍晚了吧,这不是明摆着叫自己中午饭不要吃吗?可怜早上吃的那点稀饭早已消化得无影无踪了,这么久的时间可怎么挨呀。看来她还真是要把对张公公的那点怨气发到自己身上了,怎么这么倒霉,自己同他可没有任何的关系呀,本来开始还有点感激他没把自己分到洗衣房和洒水房那两个印象中活儿重的地方,现在看来他把自己调这儿来是有预谋的,难道说他嫌给的银子太少了?

“那我要不要换上同她们一样的衣服?”司马彦无奈地苦着一张脸,走上前指了指另两位宫女穿的统一浅绿宫装问徐姑姑。

“不用了,等会儿做完事我再让樱儿去把你的衣服领了来。”徐姑姑有些不耐烦地瞪了司马彦一眼,又回头向着那两人的方向叫了一句,“樱儿,她以后就跟着你了,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我拿你是问。”

“是,奴婢知道了。”其中一人直起身子看向这边,目光定到徐姑姑的脸上后躬了躬身子乖巧地应了一声。

“还不快去干活,难道你想让她们两个都跟着你挨饿吗?”司马彦还在看着那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长得浓眉大眼的小姑娘,冷不丁身旁又传来了徐姑姑的呵斥。

“是。”司马彦低了低身子就欲迈腿跑开,却听到徐姑姑又冷冷地抛来一句,“记住,以后只能在宫里自称奴婢,你还够不上资格称我。”

“是,奴婢知道了,谢谢姑姑的教诲。”司马彦回给徐姑姑一个灿烂的笑后,转身撇撇嘴走向樱儿所在的地方。

好汉不吃眼前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对于这些,司马彦是深有体会的。再说,现在还有大计在身,不能因小失大,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得忍一时之气,不跟徐姑姑计较。

****

“哎呀,真是饥寒交迫呀。”司马彦蹲在一株梅树幼株旁,右手捂在额头上望了望当顶的日头,左手抚了抚咕咕乱叫的肚子,有气无力地哀叹道。

“樱儿姐姐,海棠姐姐,不会是因为我你们才这么晚也没有饭吃吧?”司马彦带着几分歉意地望向汗流满面仍蹲着身子在拔枯草的两位小女孩。{奇}虽说论年龄自己都可以做人家阿姨了,{书}但古代都讲究个先入门者为大,{网}所以按规矩自己还是得尊称她们二人一声姐姐。

“不是,我们常常这样,可能今天徐姑姑的心情又不太好吧。”樱儿抬起头毫无怨意地对着司马彦莞颜一笑。

“是啊,我和樱儿姐姐都习惯了。”海棠也抬起头看向司马彦,一张在司马彦看来还略显稚气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的怨气和惊讶,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个老巫婆心情不好时就拿你们撒气吗?”司马彦气愤地站起身,挽起两边的袖子,一副欲要找人理论的架式。

樱儿和海棠两人忙也站起身子,不解地看着她,一时搞不清她何以会如此生气。

司马彦看到两人的奇怪表情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转念一想:唉,今时不同往日,凭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是也只能像她们两人一样任由老巫婆摆布吗?哪还能与她作对?最后只得压下心中的怒意,小声地嘀咕一句:“真是的,干吗跟这种人生气。”

“来来来,快点干活吧,否则天黑前我们都别想吃上午饭。”面对两人歪着脖子目光茫然的表情,司马彦尴尬地一笑后,对她们招呼道。

“是呀,再加把劲儿,我们就能在天黑前吃上午饭了。”樱儿蹲下身子小心地把一株兰花拨弄在一起,然后用力地拔起与它紧紧相靠的一株杂草。

“哎呀,彦儿姐姐,你…”海棠忽然瞪着眼,指着司马彦身后一小堆齐腰而断的细长叶子惊呼。

“怎么了?”司马彦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回头望向海棠,一脸的茫然。

“是呀,怎么…”樱儿揪出花丛中的一片枯叶,微笑着回头,却在目光触及到海棠所指的叶子后,脸色骤然煞白,“天呀,你怎么把梦之花也给拔掉了?”

“我还以为是葱呢。”司马彦不在乎地耸耸肩开玩笑道,待看到樱儿和海棠两人的脸色越来越白,眼中渐渐地现出惊恐后,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猜测着这叶片像葱叶一样的植物肯定不是普通的花。司马彦忙对她们二人道:“你们放心好了,祸是我闯的,等会儿老巫婆责罚的时候,我会一个人担下来的。”

“就算你一个人担下来,樱儿姐姐也少不得看管不严之责,一样要受到责罚的。”海棠的脸色并未好转,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的。

“那怎么办?”司马彦听后满心着急,她可不能一来就连累这位可怜的小姑娘遭受责罚。忽然,她想起了小时候跟着妈妈在地里种香葱的情景,忙蹲下身子,用铲子铲出剩在土里的梦之花根部,托在手心翻来覆去地看了一番。回头对着急不安的两人诡异一笑,轻声唤道,“你们把这些根全都拔起来,再把剩下的那几棵用铲子轻轻地挖出来。”

“难道你想让我们都被赶出宫去吗?”海棠听后,一张小脸气得通红。她难道还嫌自己闯的祸不够大吗?

“难道你想…”樱儿拉了拉海棠的衣袖,示意她不要生气,狐疑地看向司马彦。

063 兵来将挡

 “没错,分株后它又能很快地长得跟以前一样茂盛。”司马彦眯着眼轻轻地点头。

“虽然这个园子不常有人来,但何姑姑侍弄花草多年,万一她来这巡视,一下就能看出,到时…”樱儿还是很担忧地说。

“动手吧,到时我自有话语应付她。”司马彦投给樱儿一个自信的笑,率先拿起铲子把其它的梦之花根铲掉。

三人分好工,由海棠在另一处边拔草边放风,司马彦把挖好的完整梦之花每棵分成均等的两份,再由樱儿负责一棵一棵地植好。很快,刚刚还满目狼藉的小花坛,又回复了平整、葱绿。若不是十分熟悉,很难一下发现原本茂密的梦之花每棵都瘦小了一倍。

一直到太阳依依不舍地落到西面,司马彦三人才直起腰酸背疼的身子,相视一笑,在樱儿的带领下,向着园子一角的一个荒废小院走去。

“你们平时就睡在这?”司马彦随着二人穿过长满枯草的院落,踮着脚跨进地面潮湿的小屋,指着屋中的唯一摆设——一米来宽的破木床,张嘴结舌。她现在终于知道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了。

“在这宫中,不论是何处,只有得宠才能待遇好。”海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小小年纪却一脸的深沉。

“这也很好啊,虽然简陋了点,却很幽静,没事的时候偷一下懒,也没人发现。”樱儿比海棠乐观得多,很坦然地笑了笑。

“你们先去梳洗一下,我去把饭菜领来,顺便把彦儿姐姐的衣物取来。”樱儿把手中拿着的司马彦的包袱放在床头边,拿起一条半旧的枕巾拍打了一阵身上的尘土,才起身往外而去。

两顿合一的晚饭过后,三人坐在床上稍作休息。

“徐姑姑只给我们添了一床被子,这床这么小,两人还凑和,如今三人可怎么睡呀?”海棠拿起床上的半旧棉被预备铺床,却一脸的忧愁。

“是呀,哎哟,我的腰,该死的老巫婆,她这是存心跟我们过不去嘛。”司马彦僵直地仰躺在木板床上,两手不停地捶打着腰部。刚才还不觉得,现在休息了一下,反而觉得浑身越来越酸疼。幸亏她以前常常做事,要是换作其他人,怕是早趴下了,没想到来这云彩国还会受这种苦。

“这里还有一块,就是刚刚吃饭用的。”樱儿俯下身子从床底下抽出刚刚塞进去的一块宽约60厘米的正方形木板,看向两人继续道,“我们把床板搬下来放到地上,拿这块拼着一起睡吧。”

“这么短半个身子都躺不下,要怎么睡呀。”海棠看了看立马头摇得像拨浪鼓。

“是呀。”司马彦也忙看了一眼,有气无力地摇着头。

“等等,我有办法。”忽然,司马彦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快步走到院门口,仰头看了一下后高兴地对海棠招呼道,“你来扶我一下,马上就有床板了。”

海棠将信将疑地来到院门口,在司马彦的吩咐下,扶着她攀上了倚墙而生的一株大树。却见她一手抱着树干,另一只手吃力地掰着院门上方的一块歪斜的牌匾。没一会儿,就见那匾额晃了一下后摇摇欲坠,又听司马彦大叫一声:“你们都站开点,床板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在确定下面没人后,司马彦使出浑身的力气对着匾额用力一拉,“嗵”地一声,伴随着扬起的灰尘,一块宽大敦厚的空白红匾完整无缺地躺在院门口。

“怎么样?加上这块拼起来,三个人睡应该不成问题吧?”司马彦从一米来高的树杈上纵了下来,拍拍手上的灰,笑眯眯地对从泥土中抬起牌匾的樱儿二人说。

在三个人的共同努力下,原本潮湿的小房间焕然一新。地上全被铺上了一层枯草,一张比原来宽得多的床被挪至中间最厚的枯草处,再加上木板本身的高度,潮气相对其它地方来说,要少得多。

****

天刚蒙蒙亮,看着极度疲惫睡得正香的司马彦,樱儿和海棠相视一笑,悄悄地照例早起,来到院中一角的井边打了水来准备漱洗。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趋渐近,随着“嗵”的一声巨响,本已吱扭作响的门板躺倒在地,差点光荣殉职。门口徐姑姑双手插腰地怒视着院中,气呼呼地叫道:“真是岂有此理!”

樱儿和海棠一愣,忙迎了上前,还未开口,却见徐姑姑甩开她们又快步走向小屋内,瞅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司马彦,气冲冲地几步上前抓着她身上的被子一掀,大吼道:“你个死奴才,以为到这来是享福的是吧?”

司马彦睡得正香,猛然觉得身上一轻,一股寒意袭来,接着耳膜一震,浑身打了一个颤,猛地睁开眼睛一看,待发现映入眼帘的是徐姑姑小眼暴突变形扭曲的魔鬼脸,忽又闭起双眼。

几秒后,司马彦才慢吞吞地坐起,轻轻地揉了揉眼睛,抓过一旁的衣物,边穿边若无其事地笑着说:“徐姑姑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有人惹你生气了吗?”

看到她的反应,徐姑姑越发地不满了,几乎是怒气冲天地再度大吼道:“你说,那些梦之花一夜之间每棵都变少了,是不是你搞的鬼?我就知道,张公公看皇后娘娘待我好眼红,特意把你分到我这来,就是想让你来搞破坏,好让皇后娘娘责备于我。”

“这个姑姑可就冤枉我了。”司马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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