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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1-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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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大的一顶帽子在脑袋上面绕了一圈后扔到了臭水沟里,这就是恪靖的想法。虽然她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她还是不相信:“我就不相信你对他没有感情。”
  “谁说我和他没有感情?我们认识的时间比你们哪个都长,我们有共同的想法和经历,同样的成长背景与学历知识,我们聊的你们哪个也听不懂。至于感情,我们有过,不管是单方还是双方,我们差一点结婚是不争的事实。但可惜的是,最终还是未能成行。我接受不了他,虽然他是个很出色的男人,但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没有理由,只是感觉不对。否则的话,哪有你和那个小家伙的存在。哪有今天我愿意把他扔给你的这桩破事存在?如果我真的喜欢他爱他,你以为我会把他扔给你照顾吗?”
  乐殊说得很气粗,气粗到一向拽拽的恪靖都半响无语。在这个问题上斗不过她,便转到了别的战场上:“温恪还说你是个好嫂子,鬼扯!”
  居然拉出温恪出来了。
  乐殊听得好笑,有些皮地回道:“我是个好嫂子不假,许多人都可以证明。但可惜的是我不是个好的小姑子。”
  很有深义的一句话,惹得恪靖又是受瘾又是不甘,拍拍身上的露水后就是扭脸道:“不早了,我得走了。大半夜的这么冷,他要是再发起烧来就麻烦了。你快滚吧!”
  话语仍然那样的不客气,但乐殊已经习惯了这个恶形恶状的女人了,只是在见她招来那两个黑衣侍人,驾车准备离开时,想起一件事来:“你阿玛让我问你,今年中秋你回不回来?”
  恪靖是从马车里钻出脑袋来,怪怪地问道:“我阿玛问的?还是你提醒他的?”
  有差吗?这个恪靖就是这个霸道。
  乐殊是不待理她,回身就是走自己的了。气得恪靖是吼她:“问你话呢?聋啦?”
  “我管你去死啊。爱不爱回来是你的事,那是你阿玛,又不是我的。”真是超不可爱的臭丫头。两个人谁看谁也不顺眼了,一南一北就是各走各的去了。
  直见两个火爆脾气的女人一南一北的走出好远后,林中一角里隐匿了良久的十来位剽形大汉才是现出了身。月光朦胧之下,他们的身份不用猜也知道,自然是从三数起到十七的那十一位阿哥喽。
  胤祺是这个感叹:“我从来没见过恪靖和哪个女人这么火热交流过,她还真是奇葩呀。四姐那个脾气,没个女人敢和她对着干,她居然还敢刺激她,高手!”虽说是亲亲姐弟,但胤祺却从小就对恪靖这个四姐有点发毛。从来没敢和她顶过嘴,更不要说明摆着刺激她了,乐丫头真是厉害啊。平常看起来温温雅雅的,该厉害的时候一点也不含乎嘛。
  只不过这个问题也只有他有这个闲情逸致想这些问题了,其他人的眼睛则全盯在了胤祥的身上。有的目光是指责,有的目光是担忧,有的就是干脆的爆怒了。胤?是咬着后槽牙的问道:“你要娶谁?妈的,有了她你还不够,你又看上谁了?”
  从乐殊刚才说话的口气来看,一定是知道十三有什么动向了。否则她哪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还这样不避嫌疑的照顾罗布,肯定是胤祥有对不起她的举动了,不然她不会说出那样落寞的话来的。
  老九的质问,胤祥不置一词,他满脑子现在想的全是她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他如果娶别的女人,那么只会意味着一件事情,我会从此把他当成一位爷,而不是我的丈夫和爱人。我不会冷淡他,冲他发脾气或者找那些女人的麻烦,我只会不再喜欢他,不再爱他。”
  难道她发现了吗?
  可她是怎么发现的呢?
  难不成皇阿玛说话不算数?
  他的沉默落在别人的眼里自然是心虚的表现,如此行径不只老九压不住火,连素来温文的十二也是忍不住了:“我真后悔把她让给你,十三,你真是让我失望!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敢爱敢恨的真男儿,我认为你会比我更适合她,可你做了什么?才成亲一年,你就、你就迫不及待的要娶新妇了吗?她哪里不好吗?哪里对不起你吗?你怎么能这样做?”说到最后都是想上去给他一顿好打了。是胤祺硬压住了他才没有使一切成行!
  只不过,如今的情势已然不是只有情敌对他有意见了。连不是情敌的都对某祥开始极不满意的批斥了。
  胤祉是很不理解的看着默不作声的胤祥道:“弟妹她哪里招你不待见?又或者,你要娶的那个新妇是谁?说来给大家听听,要是真比弟妹出色也算你有道理。”
  明摆着给某人台阶下,但某人却仍然一副暂时性失声的模样,气得胤礻我是直怒:“我就不相信这京城里还有比她出色的女人。好,你不是要娶新妇吗?我就让你娶不成。妈的,我就不信你的风声藏得那么好,想娶哪个我们兄弟尽早会查出来,你要娶哪个我们就先娶了她。一个一个轮得来,看你娶得着谁?”
  老十的这个点子真是好得出奇!当下招来一帮人的点头称是。在确认某祥的真的心虚到不原多谈的地步后,大家就是一人甩给他一个大白眼的闪走了。就连一向最理解他的胤?这回也是无奈的啥也不想多说了,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后就是徐徐的走了。只留下某祥一人面对那个年龄最小却最是和乐殊亲爱的十七对视。
  胤礼年纪算是此行阿哥中最小的,十一岁的他也许很多方面都比不上别人,但起码有一点他却是最有优势的,那就是:“姐姐是喜欢你的,比喜欢哪个哥哥都要多一些。你不要伤她的心,如果你伤她的心的话,我一定会恨你的!恨你一辈子,永远都恨你!”
  开始还能平稳住小小的心绪,可说到最后简直是用吼的了,用狠狠的眼神告诉胤祥。如果你负了乐殊,那我就会恨你——一辈子!

'119'冰泪记

  老天是无情的,也许天道无情四个字是确有道理的。
  又或许在人世间的这个天,也就是皇帝确实是无情的。但皇帝的权限就算是再大,有些事也是非他之力所能及的。
  十八阿哥胤?病重,老康心急如焚的日夜赶路,但终究还是来不及了。九月五日,当老康还在龙驾上急急火火的往京城里赶时,就接到了京城里来的急报。十八阿哥病重不治,于九月四日清晨殁了。
  老康又急又痛,当场就是急得一阵乱咳,一个气喘不急就是晕了过去。这下子把所有的人都吓得是鸡飞狗跳墙了。赶紧是就近在布尔哈苏台一处平原上扎营安龙帐,把老康用软榻抬进去后,随行两个太医是赶紧问诊开药。也在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老康的肺疾竟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但好象除了乐殊和李德全谁也不知道。并且最夸张的是,乐殊竟然随身带着老康所要服用的一概药瓶,四五样瓷瓶花花绿绿的全是老康要服的药物,这个吃几颗,那个用多少,她全部记得清清楚楚,就连要服药所用的引水也早有预备。全放在她随身带的那个挎包里面,原来大家还笑她一个堂堂嫡福晋,什么东西不让丫头拿非自己拿不可。可如今看来,这样的东西果真是非得自己亲自拿不可了。
  闹腾了大半夜,老康总算是醒过来了。太医的诊断说得很清楚,皇上只不过是一时心痛过度,气急攻心罢了。休息几日,好好浆养也就没事了。药煎了送进龙帐去了,可老康却是心烦得谁也不想见,只是把乐殊和李德全留在帐里后就全撵出来了。
  众家阿哥和大臣们虽说是退出了龙帐,但一个个神色也十分担忧。老康今天实在不好的气色固然是一件让人担忧的事情,而更让人无法预料得知的则是皇上一直隐瞒不说的肺疾。到底病成个什么样了?为什么没有太医报过?而皇上又为什么要隐瞒呢?他隐瞒又是为了什么呢?
  一堆一堆的问题是全体集上了众人的心头,但这样的问题是不能问出口的,而且问好象也没人可心问。两个太医全部闭言不语,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知情人乐殊和李德全都留在龙帐之内,就算一会儿乐殊出来也根本问都不必问,瞧胤祥一脸惊疑的样子就知道她连她男人都不告诉,旁人就更是没指望了。
  只是,到底病成什么样了呢?真是让人忧心呐。
  帐外的人想什么,帐里的人也许知道,但不管知道不知道,这个时候好象不是该讨论这样问题的时候。老康气息不稳,虽说是了吃了药好些了,但肺部仍然一阵阵的不舒服。躺在睡榻上,枕头垫得略低些,让他的呼吸可以平顺些。李德全乐殊两个人陪在帐内一个帮老康轻揉着刚才太医吩咐要揉压的穴位,一个则是翻出一顶熏炉来轻轻的熏着从京里带来的可以舒爽肺疾的香料。
  龙帐之内,寂静无声。老康燥乱的心绪在药香的薰染之下正逐渐舒缓的时候,龙帐一侧却是突然传出了叮铃之响?
  警帐铃?
  为了龙帐的安全,负责给老康扎营的太监都会暗暗的将一串警铃是系到龙帐各个比较敏感的部位。只要有人接触龙帐静角,警铃便会作响。这时候作响,是谁在龙帐外?
  李德全在龙榻上帮老康揉按穴位,行动不便。可乐殊的手脚是灵活得很,几步就是跨出了帐外。正值深夜之际,营中早已安睡无人,除了巡营的士兵,到处都是黑寂无人的。可刚才分明听见警铃作响啊?乐殊是手提承影便是顺着龙帐边缘寻找,不是找人。那人在听到警铃作响后,肯定是窜走了。既然敢来这里的人身手肯定不错,自己是追不上的了。但是总会留下什么证据吧?
  出来得匆忙,没有提灯。但好在的是,李德全马上就是提着灯出来了,一老一少沿着龙帐是才转了半圈,便是发现了龙帐东南角的一侧竟然有光向外泄漏。乐殊刚要上前去仔细瞧时,就让李德全拉住了。一副不解的模样,在看到李德全把灯递给自己后,从怀里居然拿出来了一张白绵之布,然后还附带了一只白瓷瓶,小心翼翼的和自己行到那布隙前时,就将瓷瓶内的银粉倒出洒在了地下,而那些银粉一触地面便发出了淡淡的银光,只除了一个地方,一个明显的留着两只脚印的地方。
  再洒一层红粉,将白布轻轻覆上去,轻按几许后,一双红红的鞋印便是印在了白布之上。这种特殊的取证方法是看得乐殊目瞪口呆不说,在回到龙帐,看到老康居然翻出八块如此印有同样脚印的白布后,惊得乐殊是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让乐殊更加接受不了的是,老康居然看着桌上那一堆的布证半响后,哭将起来了。他一哭不要紧,惹得乐殊也是一阵的伤心。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明显可怜之极的父亲,只能是呆在原地默默的掉眼泪。
  龙帐内有低泣声哭了一宿,这个消息很快的就在第二天早上传遍了整个龙营。尤其在看到乐殊两只眼睛哭得红红肿肿的情形后,不安的情绪是迅速高涨了。但谁都没有那个胆子未经老康传唤进龙帐去请安,而龙帐之内今天更是严令谁都不允许进入了,御膳药茶一概物品都由乐福晋亲自去取。
  这个情况实在不能说是不恐怖到家了,但哪个也不敢言论询问半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乐殊一个人忙进来跑出去的端茶送药,端饭侍膳的忙进忙出,并且一整天都眼圈红红的一点消肿的驱势都没有。
  急得所有人都火上房,但就是没有办法。老康说了一概人不见,你还能怎样?只能是静静的等消息吧。
  这一天的夜里,谁都没有心情睡觉,阿哥大臣们都堆了一窝,窝在胤祉的帐蓬里熬日子,偶尔几个耐不住的出来走走。
  又是一个子时,又是老康将睡未睡的迷糊之际,警铃再度响起。而这回乐殊已经不再警张了,和李德全对视一眼后,带上了所需要的所有工具悄悄的摸出了龙帐,来到了今天又换了一个地方的隙缝前,拓下了第十张脚印!
  看着眼前的那整整十块布证,康熙的神极其的疲惫,闭目半响后叹道:“丫头,朕真的努力过了,包容够了。可这个逆子他……李德全,升帐!”
  是夜,康熙半夜升帐。当所有随行的满汉大臣和阿哥亲贵们齐帐一堂后,将那十块印有红色足印的帕子连同太子的一只鞋样扔到了胤?的面前。然后将白日写好的废太子诏书亲启而出,是哭着将其念将了出来:
  “朕承太祖、太宗、世祖弘业四十八年,于兹兢兢业业,体恤臣工,惠养百姓,维以治安天下,为务令观。允?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暴戾淫乱,难出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恶愈张,戮辱在廷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专擅威权,鸠聚党羽。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朕思国为一主,允?何得将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任意凌辱,恣行捶打耶。如平郡王纳尔素、贝勒海善公普奇俱被伊殴打,大臣官员以及兵丁鲜不遭其荼毒。朕巡幸陕西、江南浙江等处,或住庐舍,或御舟航,未敢跬步妄出,未敢一事扰民。乃允?同伊属下人等恣行乖戾,无所不至,令朕难于启齿,又遣使邀截外藩入贡之人将进御马匹,任意攘取,以至蒙古俱不心服。种种恶端不可枚举。朕尚冀其悔过自新,故隐忍优容至于今曰。又朕知允?赋性奢侈,着伊乳母之夫凌普为内务府总管,俾伊便于取用。孰意凌普更为贪婪,致使包衣下人无不怨恨。朕自允?幼时,谆谆教训,凡所用物皆系庶民脂膏应从节俭。乃不遵朕言,穷奢极欲,逞其凶恶另更滋甚。有将朕诸子遗类之势,十八阿哥患病,聚皆以朕年高,无不为朕忧虑。伊系亲兄毫无友爱之意,因朕加责,让伊反忿然发怒。更可恶者,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从前索额图助伊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索额图处死,今允?欲为索额图复仇,结成党羽,令朕未卜今曰被鸩明曰遇害,书夜戒甚不宁,似此之人宣可以付祖宗弘业。且允?生而克母,此等之人古称不孝。朕即位以来,诸事节俭,身御敝褥,足用布靴。允?所用一切远过于朕,伊犹以为不足,恣取国帑,干预政事,必致败壤我国家,戕贼我万民而后已。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为君,其如祖业何谕。”
  念到此处,几度哭得不能自已,跌至御榻。诸大臣争先扶起。又上谕曰:“太祖,太宗,世祖之缔造勤劳与朕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以付此人矣。回京昭告于天地、宗庙,将允?废斥。”
  开始所有的人都搞不清楚状况,为什么皇上会把十块足印布记和一双鞋子扔到太子跟前,可当上谕念完之后,所有的人却是全明白了。原来太子竟然悄悄的半夜窥视龙帐十次,皇上整整的忍了他十次,直到忍到不能再忍之际,才痛下决定,罢黜太子!
  胤?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记下如此实证来坐实他的罪名,当下脸色苍白到无语可发,被御前侍卫拉下关至太子帐内。太子妃石氏随行,吓得当场就是晕倒,不醒人事了。其他福晋后妃们也是惊慌之极,谁都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夜里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出来。沁贵人与一个常在胆小娇弱,随即晕倒不知。
  而接下来的事情更让所有的人惊心之极,痛极废嗣的皇上因为气血攻心,病势转沉,而且六天六夜未能入眠。太医们急得团团转,大臣们困于帐外是不得而见。乐殊一天到晚的忙进忙出,日夜不眠的照顾老康,小脸憔悴得惨白之极。
  所幸,老康素来身体康健,太医这回面临急事不敢不全力出击,良药半月后,老康的身体终于是有了起色。但身体有起色是一回事,精神却是差极了。
  九月十六日,龙营一行是回到了京城。当日,康熙便是下旨将诸王、贝勒等副都统以上大臣召到午门内,宣谕拘禁太子允?事情。并将格尔芬、阿尔吉善、二格、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等人立行正法,将杜默臣、阿进泰、苏赫陈、倪雅汉等人充发盛京(今沈阳),将允?即行拘执。
  康熙帝又亲自撰写祭文,在十八日告祭天地、太庙、社稷,还把允?转移到咸安宫幽禁。二十四日,把此事颁告全国百姓知晓。
  明面上的事情,在十月之前,全部摆平了。但是,一桩暗事,却终于是落到了乐殊的头上来。
  因为老康的心情不好,加上太子十次逼帐弄得他夜睡极其不稳,便把乐殊留在了身边,日夜端茶送水侍伺周全。虽然说一个公公一个媳妇的于伦理上有些不合适,但二人的亲密来时已久,并且老康宠她的态度更曾让三阿哥说是不知十三阿哥胤祥是皇上的儿子还是女婿这样的话来,也就没有人会把两个人的事往歪里想。只是越来越发现,皇上对于乐福晋的宠爱与日俱增,并且极度信任。
  这让所有的大臣,在这个国才无储君的敏感时刻,不得不多多的感生出其它一些想法来。但这些并不是乐殊所关心的。她目前最发愁的事情就是老康在九月二十四日下朝后,吩咐给她要尽快办妥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
  “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沁贵人发送辛者库!”

'120'尽秋记

  辛者库是满语‘辛者库特勒阿哈’的简称,意为‘管领下食口粮人’,即内务府管辖下的奴仆。清代官员得罪后,他们本人及其家属被编入辛者库,成为戴罪奴仆,以示惩处。
  宫中杂役极多,但最卑贱的杂役却都集中在辛者库,而凡举宫中最赃最累的活计也都由辛者库人劳役。在这里死一个人是绝对没有人会管的,而在这里要让一个人死根本不用什么阴谋诡计,吃不好穿不暖每天却要干极重极累的活计,病了也没药可医,怎能长存?更兼之这些人入罪之前,哪个不是锦衣玉食惯了的人?心理天平失重也就算了,生理上失重大半的人都承受不起,女子尤其是。
  沁贵人,出身五品官宦之家,也算是从小到大养得娇贵滴滴的千金小姐。入宫以来,逐渐承蒙圣宠,但宠极必衰!一道圣意是将一位才将册封一年的贵人,从此打下宫中最卑贱之处,实在是残忍之极了。但是,她好象早料到有此一天,尤其在看到乐殊手捧圣旨进入闲德院时,更是早早的跪到了地上。
  半月不见,她苍白失神得几近象个濒死之人,原先的娇艳水灵荡然无存,木呆呆的跪在地上听着这旨突如而来,罪名极不明确却残忍之极的圣旨,默默依然没有丝毫的反抗和早诉的欲望。
  这般情形看得乐殊心里实在是难过,但是转念一想:“您是不是认为奴婢罪有应得?”被太监拉走的前一刻,剥去宫服的沁贵人是突然扭头回问。
  一时改变称谓让乐殊有点适应不良,但她的问题却极是尖锐。所有的内情自己其实全然不知,但是:“我认为你有没有罪,很重要吗?重要的是,你认为自己有没有罪。”
  很高明的反驳,听得沁贵人是一阵感叹摇头,两行清泪是顺颊而下。只不过她的话却让乐殊听得心头一怔:“我有罪不假,所以我根本不曾分辨和抗解。但是,世间何人无罪?”
  太过大逆不道的一句话,执行太监在瞧乐殊的脸色一变后,就是直接拖人走了。原本在闲德院服侍的宫女太监则照宫中规矩,降级使用,闲散各处,严妨串连。至于院中大小摆设而很快的被执事太监封存归入内府库中。不消一个时辰,原本华丽舒坦的大清贵人之闲廷雅院,顿时变得四壁苍白,徒然洁洁。什么都没有了!
  有的只有那些可能会被永远埋在地下不为人知的故事了吧?
  心情萧索的乐殊是最后一个走出了闲德院,原本是准备回乾清宫交旨的,可迎面出来不久,却是瞧见雨花阁长年半闭的门今天却是开了,而那个自己只见过一面的良妃一身素装的是站在了门檐之处。
  时近晚秋,她身上却只是单单长衫,一阵微风扫着落叶吹来,那衣裙荡荡若飞,看得出来这位良妃娘娘最近又是瘦了不少。
  “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乐殊于礼之上一向做得周全,绝不落人以任何话柄。瞧良妃出来,自然是要请安的。
  良妃淡淡的看看她,示意她起来,又瞧瞧那已然面目全非的闲德院,心下一叹:“乐福晋如果无事,先进来坐一会儿吧。皇上这会子还没有下朝,一会儿再回也是可以的。”说完,便是扭身回院了。
  乐殊自然是紧随其后,只不过进得院来才发现这雨花阁中的柳枝长得实在是过长了,长长的柳枝拖了满地,而晚秋时节落下的或青或黄的叶儿却满满的铺于地上,不见扫落。
  “是不是觉得很乱?”进得厅堂后,发现乐殊还一直在瞧院中的光影,良妃是不由得轻声问起。乐殊是摇头,贪看院中的景致道:“这样的自然风情在宫中是绝计看不到的,象是回到乡野自在的感觉。加上娘娘您步履轻盈,落叶随飞而舞,塘中虽有残荷片片,但风致却是宫中最好的了。”象三百年后自己在电影青蛇中看到的那般迷离梦美的景致,现实中可遇而绝不可求的意境,着实是美极了的。
  良妃未曾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叹息,瞧向她的眼神是多了几分喜意,只不过:“宫规是不允许这样的。景致虽好,但迎接圣驾时却是万万不妥的。我之所以将院中能弄成这样,也亏得是皇上有四五年不曾到我这里来的恩赐了。”
  四五年?
  不是很长,但如果想淡淡熬过,却也不是什么易事。
  这位良妃卫氏的事迹,乐殊是听过的。她是辛者库出身,虽然父母皆曾是一等良爵,但是入了罪藉一切就全变了。不管她的阿玛以前是不是蒙古的亲王,她的母亲是不是清太宗的二公主马喀塔,入了辛者库,以往的一切都化为了忽有。不过她长得极美,而且身上散发着一股股若有若无的芬芳之气。不是香料的味道,是自然的花香而成。
  看来灿落说得不错,史上所戴这位良妃美艳绝伦,体有异香洗之不去是真事了。香香公主有无此等功能不好说,但如果良妃有的话,那么有人再有也不是什么怪异的事情了。
  怪的只是这位向来深居简出的良妃为什么今天会留下自己?
  “不问我为什么留你吗?”静了大半天也不见她多说一句话,卫氏是忍不住发问了。
  乐殊浅浅回答:“娘娘想说时自然会说的。”
  真是个伶俐之极的丫头啊!怪不得那个人那么喜欢她,讨他的喜欢可是件绝不易的事情了,更否论让他喜欢到这样的地步了。
  淡淡一笑是轻道:“今天有人来拖我向你说情了。”
  有人拖良妃来和自己说情?谁?
  乐殊满眼的全是不解和好奇。良妃也是个痛快的,并不怎样捉弄她,便是解释了:“那个人是镶蓝旗的领催叫庄格。”前一句而出,乐殊马上就明白啥意思了。但即使如此,仍然一语不发,低头静听良妃的叙话:“庄格曾是我额娘生前的奴才,我并未与他打过交道,不过他既然求过来了,我还是不能不管的。今年皇上圣驾江南时,他的女儿玉雁被选入拙政园服侍圣驾,意外之下承蒙了十三阿哥之雨露。事后本应是随旨回京的,可皇上却从未颁旨,庄格也只能是替女儿惋惜了。可不料的是玉雁竟然有孕在身了,这样的事情不得不报,便是派人进京来告知了十三阿哥。但是……”
  但是什么接下来就不会再说了。她不说,乐殊也知道什么意思了。但是十三阿哥情种乐福晋一身,又加上乐福晋极蒙圣宠,且手腕高强。这家人虽是急也急得没有奈何,可女儿的肚皮一日大过一日,瞒是瞒不住了,而且总不能让孩子生在娘家吧?好歹也算是皇室骨肉的。
  “娘娘的意思,儿臣明白了。请娘娘告知儿臣他们一家在京的住址,儿臣明日就接玉雁妹妹入府。至于名份问题嘛,她是娘娘家的包衣,自然不能为妾为奴。但照宫里的规矩,未请圣意,也不能进封。不如这样,先进府浆养,等生下孩子之后,有了名目儿臣也好为她申请个名份,不让她受了委屈就是了。”如此安排,还算满意吧?
  乐殊说完便是瞧良妃的脸色,可奇怪的是并未在她的脸上看到任何满意的表情,而是满满的疑惑:“你不爱胤祥?”不然为什么这样洒脱?
  又是这个的问题,乐殊回答得很累:“不是她,也会是别人。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既然早晚都要发生,又何必在意呢?学着不在意,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办法。
  女人之间理解这样的事情最是容易,只是:“可惜了,可惜了。”
  连道两声可惜后,便是让宫人交给乐殊一张纸条,让她回去了。出得雨花台阴阴的屋院,华美的宫阁殿宇仍然处处满满,今天的太阳很好,照得人很是暖和,可乐殊的手心里却是满满的一层冷汗。
  老康下朝之后,乐殊便是先入东暖阁回了旨,然后想想便又把良妃今天和自己提的事情和老康讲了。康熙的面色很是奇怪,奇怪到乐殊这回根本理解也理解不了的地步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问题很尴尬。沉默良久后,老康才是问道:“你准备给她个名份?”不然干什么和自己说?
  乐殊点点头,略皮的扯出一个笑容是回道:“既然大方了,不如大方个彻底。好让外人也瞧瞧,皇上调教的丫头可不是一个小心眼的醋坛子。”话是调皮话,但是两个人哪个也笑不出来。
  老康是叹了一声,瞧瞧屋外站的那一溜官员儿子更是叹气:“那就这样吧。给她个庶福晋的头衔,一会儿朕派人到内务府去领玉碟。你拿着它去接人更好!”说完,瞧她一脸淡漠的模样,又实在是无力,看看这炕桌上一堆的奏折想想后道:“一会儿收拾收拾东西回家住吧。旋舞还小,久不见她你也心急的。灿落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主,你总把孩子托给她也不是个事。接回家里,好好过日子吧!朕有事,随时传你。你要是有委屈,也随时进宫来,朕给你做主,绝不让那些人欺负你就是了。当然,有空的时候,你也要抱上旋舞来给朕瞧瞧。那么漂亮的孙女儿,朕可是还等着她喊朕皇玛法呢。”
  说到旋舞身上,两个人都是有些笑意了。
  承旨之后,乐殊便是出得东暖阁来了。一堆阿哥之中,自然有胤祥在。但乐殊一句话也不想和他说,瞧也没瞧一眼,便是转到了乾清宫后侧自己呆了半个月的屋子内了。梅芝一直跟着自己住在这里,听自己说要回府了,也是很高兴。
  瞧她眉飞色舞的收拾行李,乐殊是这个纳闷:“宫里不好吗?干什么一听回府,你这么高兴?”
  梅芝是面上一红,一边收拾手里的东西一边回:“宫里太压抑了,不如府里自在。”理由倒很是不错,乐殊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厉害的主子。对于丫头下人们偶尔的偷懒闲空也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得太过分,自己也不待见管她们。所以十三阿哥府才会那样曾经闲逸得象个真正的家,只不过这回,它不再是了。
  出宫后直接就是坐马车杀到了胤佑家,自己临走前怕家里人招呼不好旋舞,便是把丫头寄到了老七家让灿落管。反正她一个羊也放两只羊还是放,一并管了就是了。自己前来接女儿,灿落自然无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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