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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师爷(上)-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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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捕头找来村里里正,带着来到郝府。

    孟天楚站在郝天宝的宅子门前看了看,慕容迥雪在一旁说道:“师爷,这宅子好气派,一点也不比我们的衙门逊色。”

    孟天楚嗤的一声笑,低低的声音对慕容迥雪道:“你这个话也就只有在我的面前说说,若是让咱们蔡知县老头知道了,你还得了?”

    “嘻嘻,还说我,师爷您自己还叫人家蔡老头呢。”

    这时,王捕头已经上前通报,郝天宝慌慌张张迎了出来。

    报案人吴来一见郝天宝,哭叫着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服领子就要拼命:“你这个杀千刀的,你还我姐姐来,想我姐姐在你们郝家做牛做马十几年,如今不仅找了年轻的来气我姐姐不够,还要致她于死地,你好狠毒啊!”

    郝天宝想是还没有回过神来,突然被眼前这个人的样子给吓住了,任由他摇晃着。

    “住手!事情没搞清楚,别乱来!”孟天楚走上前喝道。

    吴来这才松了手,只是嘴上还不干不净的骂着。

    孟天楚听吴来的话,知道站在自己眼前这个肥的跟猪一样的男人就是郝天宝,也就是吴来要告的那个人。

    孟天楚沉声道:“郝员外,鄙人是仁和县刑名师爷孟天楚,适才这吴来报官说你害死了他的姐姐,也就是你的娘子。知县老爷命鄙人前来侦破此案。”

    郝天宝感到身子发虚,指着吴来,声音哽咽道:“你姐姐死了你就去告我?那我告谁去?又不是我杀了我家娘子,你告我做什么?”

    孟天楚道:“是不是你杀的,本师爷自然会查清楚,带我们去命案现场。”

    郝天宝忙带着他们来到东厢房,也就是郝天宝娘子吴小妹的房间。

    房子已经被清理了出来,但是仍然可以闻到一股很大的血腥味,死者已经清晰过,准备入殓,现在还停放在床上。

    孟天楚走上前,仔细端详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的那个女人。

    “还真看不出这个郝天宝艳福不浅,这个女子还真是长得有几分姿色。”捕头王译在一旁低声感慨道。

    孟天楚点了点头:“是啊,只是红颜薄命,死的早了些。”

    “也不早了,看样子这妇人都差不多快四十了呢。”

    “是啊,这年岁生育,风险很大。”

    慕容迥雪已经备好笔墨,随时等孟天楚开始工作。

    孟天楚先进行了体表检查,没有发现明显外伤创口。

    将死者吴小妹死亡时在场的丫环叫来询问过程,得知吴小妹当时难产,生了好久都没生下来,稳婆进行按压腹部催产接生,后面就大出血,然后死了。

    按压催产?孟天楚皱眉嘀咕了一句,这必须要手法娴熟,否则容易造成大出血或者导致胎儿窒息等医疗责任事故。

    是不是责任事故导致的大出血呢?

    孟天楚沉吟片刻,将郝天宝叫了过来:“既然有人高官说你谋杀,鄙人必须查清楚你娘子的真正死因。由于你娘子是大出血而死,大出血的原因很多,有她身体自身的原因,也有外力不当造成的,又或者是蓄意引起的。总之,死因没查清楚,就不能排除谋杀的可能,你明白吗?”

    “小人明白。”郝天宝虽然是大财主,却也只是个乡村的土财主,还是很怕官的。点头哈腰陪着笑说道。

正文 第141章 浓香识女人

    孟天楚续道:“要查清楚你娘子的死因,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需要进行解剖,鄙人想听听你的意见。”

    郝天宝面露为难之色:“这个……师爷……,怕是不好吧。”

    “我知道解剖你的亲人,你肯定有些接受不了,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才能知道你娘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那,刚才师爷都说了,难产大出血死的啊。”

    “为什么会出现大出血?”

    “这……”

    “是你叫稳婆用引产针刺的吗?”

    “不不!小人不敢。”

    “那是稳婆按压催产手法不当?”

    “这……,小人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不解剖也不知道,你让我回去怎么给知县大老爷交待呢?又怎么处理这件案子呢?”

    孟天楚将知县大老爷抬出来,郝天宝不敢再说,一个劲哈着腰点头。

    孟天楚又道:“现在吴来说你杀了他姐姐,而你现在又拒绝鄙人进行尸体解剖,那鄙人只能怀疑你心中有鬼了。”

    “小人冤枉啊,小人不知道其中利害,一切全靠师爷做主吧。”

    “这就是说,你同意对你娘子进行尸体解剖了?”

    “……是,为了洗脱小人冤屈,小人同意了。”

    孟天楚笑了笑,挥手让他出去,并让所有人回避,只留下慕容迥雪作记录。

    经过尸体解剖,发现吴小妹尸体盆腔和子宫周围积血达一千二百毫升,还不包括外出血量。

    在子宫壁发现一条破裂口,长十八厘米。对肺部进行切片镜检。发现肺严重羊水栓塞导致窒息,失血性休克系主要死亡原因,内窒息加速了死亡进程。

    子宫里的羊水居然跑到了肺部,结合子宫壁的破裂口分析,确认其肺部羊水栓塞是由于分娩时不当用力按压子宫导致子宫破裂,羊水从破裂口进入血液循环,到达肺部发生栓塞。

    因此,子宫破裂是导致死亡后果发生的直接原因,结合当时在场地丫环关于稳婆进行腹部按压催产的证言,初步确定造成如此长度的子宫破裂的原因。应该是稳婆的按压引产术使用不当造成。

    尸体解剖完毕,慕容迥雪有以往的经验。已经慢慢有些适应了,这一次倒没有再呕吐。从容完成了全部解剖记录。

    孟天楚缝合尸体之后,转身出门,对门口的捕头王译吩咐道:“把那稳婆给我叫来,我有话要问她。”

    出了这么大事情,这稳婆倒还没敢离开郝府,所以,不一会。王译便把五十多岁的稳婆带来了。

    那老太婆想是见这样的事情的多了。倒也不怕,站在那里。很是镇定。

    孟天楚坐在房间靠窗地一个椅子上,眯着眼睛问:“你就是给吴小妹接生的稳婆?”

    “老身正是。”

    “你叫什么名字?”

    “曹氏”

    “今年多大?”

    “五十三岁”

    “为别人接生有多长时间了?”

    “整三十年。”

    那稳婆地话音刚落,孟天楚呼站了起来。眼睛紧盯着曹氏。那稳婆神情有些慌乱,将头低了下去,看在地上。

    “如何不敢看我?”孟天楚沉声道。

    “老身是草民,哪敢看师爷呢?”

    “哼!怕不是这个原因吧。”

    “草民想的就是这个,没有别地什么原因。”

    “根据当时在场的丫鬟作证,你给产妇进行了按压催产,对吧?”

    稳婆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这才低声道:“是,产妇年岁比较大,胎位不正,导致产程过长,后来已经无力娩出,老身不得已使用了腹部按压催产。”

    “这就是了!”孟天楚给王译一挥手,王译上前将那曹氏扭住就往外走,那曹氏慌了:“你要做什么?”

    王译冷冷地看了看她:“带你回衙门治罪。”

    “天啦!我接生这么几十年还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事情,常言说的好,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死了人很正常啊,若每次都因为我接生死了人而要将我拿回官府治罪,我死了多少回了!”

    孟天楚吩咐把稳婆押回来,说道:“你接生三十年,一共死了多少产妇?有多少是大出血死的?姓氏名谁?一一说来,我们要一一核对。”

    稳婆迟疑了一下:“这……这谁能记得住啊。”

    “记不住?嘿嘿,你接生三十年,这催产手法应该是很娴熟的吧?”

    “是,老身不是自夸,这催产技术在杭州还是排的上号地。”稳婆面有得色。会员手打

    “这就是了,你既然技术娴熟,怎么会造成产妇血崩呢?”

    “血崩这……这再高明地稳婆,也没办法完全避免这种可能啊!”

    “产妇子宫破裂口差不多半尺长,很明显,这绝对不是一时用力过猛,而是故意乱整,唯恐不破似的。你既然当稳婆三十年,用这种手法,只怕不是存心,也是玩忽职守!当然要拿你问罪,根据查清情况,再依律处罚。如果是存心地,嘿嘿,只怕你颈上人头不保!”

    稳婆大惊失色,连连磕头:“师爷,老身没有乱整啊,都是按照正常手法催产的,谁知道……老身冤枉啊……”

    “是不是冤枉,鄙人会查个水落石出,带下去!”

    王译将稳婆揪出房门后,吩咐手下捕快将她锁了起来带走了。

    孟天楚走到院子里,吩咐捕快将郝家的下人都叫到屋檐下等候问话。

    郝天宝象是被霜打过地茄子一般,还是坐在老位置,头耷拉着,也不说话。那吴来也是远远地蹲在一个屋檐下,很伤心的样子在抽泣着。

    孟天楚在院子里环顾了一下。突然发现西厢房有个二十几岁的女子,穿着暴露,打扮也十分的媚俗,那女子想是一直注意着他,见他在看着自己,故意扭动着腰肢,卖弄着风骚。

    孟天楚有种想吐地冲动,招手叫了郝府一个家仆问那女子是谁。家仆说是郝老爷的妾室,以前是郝府的一个使唤丫头。

    乌鸦变凤凰?孟天楚心里笑了笑。决定过去领教领教。

    翠莲见孟天楚微笑着朝自己走了过来,把胸脯挺得更高了。心里做着春梦:这个年轻的师爷真是长得十分的俊朗,尤其是他那嘴角一抹坏笑。真是迷死人,比起郝员外那肥猪。不知道强多少倍,若是和他消魂一夜,定是绝美的事情。

    孟天楚还没有走到那翠莲身边,就闻到一股很浓的香味。想是那郝天宝富甲一方,对这个小妾也是不赖,一闻就知道这个胭脂的味道,就晓得价钱不低。只是这女子在炎炎烈日下还能够让这脸上抹这么多的东西。真不怕太阳一晒一流汗,把这脸蛋变成一个画板。画成一副水彩画。

    那翠莲只是盯着孟天楚痴痴地看,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站在一旁地慕容迥雪。看着忍不住想笑了。

    沸孟天楚刚走到那香气扑鼻的美人面前,还没有说话,突然一皱眉,又折身往回走。

    腾翠莲忍不住叫道:“哎,这位师爷想是有什么要问小女子地,怎么又走了呢?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文孟天楚转过身去,依旧微笑着:“本来是要问的,但是今天天气格外地闷热,还是等哪天凉爽一些再问也不迟。”

    学那翠莲听孟天楚这么一说,咯咯笑了起来,像一只发春的小母鸡:“师爷,你还真逗!问我话还要挑天气不成?”

    慕容迥雪很看不惯她这样子,哼了一声:“我们师爷的意思是,这天太过闷热,他怕长时间站在你的身边,闻着你那体臭会晕厥过去。”

    “你……你,你什么意思啊?”

    “知道你家有钱,但是这胭脂、香脂也不是这么抹的。多了,不是香,反倒是臭了。你自己不怕熏,我们师爷可怕被你熏坏了!”

    “咯咯咯……嘻嘻嘻……”等在一旁的下人平日里被这个昔日和自己一样的女子欺负够了,如今有人出头,这般羞辱了她,自然不甚欢喜,都在一旁偷笑。

    那翠莲见自己这般地无脸,便耍起泼,往地上一坐,鬼哭狼嚎起来。

    那郝天宝坐在大厅里,一天这样被折腾,门外看热闹地乡亲也是越发的多了起来,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还闹了这么一出,他赶紧招呼身边地管家镇江:“快去,把这个小冤家给我拽回屋子里去,还嫌不够丢人吗?”

    镇江听了,赶紧吩咐丫环去搀扶翠莲。自己陪着笑脸:“二奶奶,您快起来回屋里去吧。老爷吩咐了的。”

    “我不,连这个小小的书吏都敢耻笑我,我不活了……呜呜呜”

    这女子显然被那郝天宝娇宠坏了,也不管别地,兀自号啕大哭。管家镇江看了看坐在地上不依不饶的女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孟天楚笑道:“你不活了?哈哈,那岂不是便宜了别的女子?”

    “你什么意思?”翠莲突然不哭了,抬头不解地看了看孟天楚。

    “是啊,这郝家没有了女主人,你若是也死了,我们郝员外自然是要找一个女人来管这个家,替他延续香火啊!”

    镇江赶紧将孟天楚的话接了过来说:“师爷说的对,二奶奶您要好好的想一想啊!”

    那翠莲果然不哭了,却象弹簧一样从地上呼地跳了起来,

    狠狠朝镇江脸上啐了一口:“呸!不长眼的狗奴才,喊我什么?二奶奶?那你倒是把这家里的大奶奶给我找出来瞧瞧啊?”

    那镇江一听,赶紧给自己的脸上打了一个耳巴子,然后转身向聚集在一起的下人们大声地说道:“从今往后,我们郝家只有一个奶奶,不许再叫什么二奶奶了,听见了吗?”

    那些下人听了,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都还是答应了下来。

    翠莲得意地看了看那些曾经和自己一样的下人们,哼了一声。这才扭着水蛇腰回到了自己房间,随手把房门关上了。

    孟天楚对丫环仆人们进行了询问,没发现什么端倪。

    尸检完毕,死因也有了个眉目,眼看已经是二更天了,孟天楚等人这才返回县城。

    孟天楚问了稳婆家庭住址,吩咐捕头王译带几个兄弟立即去稳婆家搜查,王译答应后,带着几个捕快走了。

    搜查这种事情,没有特别的必要。孟天楚一般都是让捕快去做。这些如狼似虎的捕快们搜查起来更容易得到结果,因为他这个现代来地人。受依法办事影响太深,反倒放不开手脚。既然这是古代。当然按照古代的规矩办事。

    孟天楚和慕容迥雪带着其余捕快,将稳婆押回了县衙大牢。回到内衙自己院子,夜已深了。但孟天楚毫无睡意,一直在等待着捕头王译搜查结果的消息。

    将近一个时辰后,王捕头他们回来了,王捕头很高兴,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袋子。向孟天楚禀报了搜查经过和结果。

    孟天楚听完点了点头:“果然不出我所料。看来我们的确需要好好地问一问那稳婆。”

    看了从稳婆家搜出来的这一袋东西之后,孟天楚吩咐王捕头。立即派出几名捕快,乔装改扮之后,在郝天宝府邸外蹲点守候。探听消息,随时报告情况。

    由于已经是深夜,孟天楚决定第二天再向蔡知县汇报。

    第二天,孟天楚一觉睡到天亮,发现格外的凉爽,趴起来一看,原来是外面正下着雨,大概是细心的飞燕将窗户打开了,所以才那么凉爽。

    “少爷,你起来了?衙门已经来人叫过你两次了。”飞燕听到响动跑了进来。

    “有什么事情吗?”孟天楚并没有回头,窗外的雨还很大,象豆子一般打落在琵琶叶和竹叶上,错落有声,很是好听。

    “王捕头来说,昨天报官的那个叫吴来的人又来了,知县老爷叫你赶快去。”

    “那为何不叫我呢?”

    “少奶奶吩咐了,说你昨天晚上那么晚才回来,让你好生歇息,醒了吃了饭走也是不迟。”

    “妇人之见!”

    “其实少奶奶说地也不是没有道理啊。”飞燕端了洗脸的水进来,笑着说。

    “你们都是妇人之见!”孟天楚起身,在飞燕伺候下洗漱完毕。

    匆匆吃过饭,孟天楚正要出门,在门口差点和一个女子撞了个满怀。孟天楚站定脚步一瞧,却是慕容迥雪,说道:“是迥雪啊,你吃过了吗?要不要叫飞燕也给你端点吃地。”

    “不了师爷,知县老爷很着急,叫您快去呢。”

    见慕容迥雪着急的样子,孟天楚问道:“出了什么大地事情了?”

    “衙门里来了好多人呢,是因为昨晚上那案子,知县老爷请您去处理。

    原来,与风天村相邻的一个村子叫天佑村,这个村绝大部分的人都姓吴,族长叫吴有财,是吴小妹的亲舅舅。

    头一日,那吴来报官之后,晚上回到家中,纠集村里的族人一同到族长家里喊冤,说的是声泪俱下,说担心衙门被财主郝天宝收买,不能为自己妹妹伸张正义。那族长虽说年事已高,很少管村里的事情,但是,死地毕竟是自己地亲外甥女,所以,第二天早上,族长派了些人跟着吴来到衙门请愿来了。

    蔡知县不明就里,忽得报说门口围了近百名的天佑村地老百姓了,顿时慌了,赶紧叫人去找孟天楚。

    飞燕拿来两把雨伞给孟天楚她们两,虽然孟府就在县衙后面,可穿过县衙到前面真走起来还有一些距离,这雨也比较大。

    两人打着雨伞来到衙门口,只见衙门口除了两个值班的皂隶之外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人。

    孟天楚上前一问才知道,因为下雨比较大,那些人进了衙门里面,在大堂上躲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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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2章 用刑

    孟天楚和慕容迥雪来到大堂,果然,只见黑压压人群聚拢在衙门大堂里,口口声声让衙门将坏人绳之以法,为吴小妹伸张正义。场面非常混乱。

    孟天楚心想,这案件是不是谋杀还不知道,如果只是一起医疗事故,哪存在什么伸张正义之说。

    那蔡钊站在大堂暖阁之上,急得来回的走动,这几个月老是发生这种事情,真让他头痛,上次衙门停尸案好不容易摆平,现在又出了这件事情,怎么这些老百姓动不动就围衙门请愿,而且单单和自己作对,这要是让钱塘县知县沈乃春知道了,又不定背后怎么嚼自己的舌根呢。

    他正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地踱步,见孟天楚来了,赶紧迎了上去:〃先生,您可来了,您看这该怎么办?〃

    孟天楚昨晚回来太晚,所以还来不及向知县老爷汇报工作,摆摆手:〃东翁不必紧张,这件事交给晚生处理好了。〃

    虽然那么多人在乱哄哄请愿,可那吴来却站在一旁,一脸得意地冷笑着,孟天楚走上前低声笑道:〃吴公子,能煽动这么多人和你到衙门口来闹事,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能耐的嘛。〃

    〃哪里哪里……不不!我们不是来闹事的……〃吴来前面听孟天楚夸他有能耐,笑呵呵想谦逊两句,可后面又听到孟天楚话语不对,急忙分辩。

    孟天楚脸色一沉:〃不是闹事?那你纠集这么多人到衙门来,所为何故?是想和衙门示威吗?〃

    这顶大帽子扣过来,吴来可扛不住,吓了一哆嗦:〃不不。小的哪敢啊,只是……只是想敦促尽快缉拿杀死我姐姐的真凶……〃

    〃真凶是谁?〃

    〃郝天宝!〃

    〃那你们应该直接去郝府抓捕郝天宝啊,跑来衙门起什么哄?〃

    〃我们……我们又不是捕快,怎么抓人啊。〃

    〃你说郝天宝是凶手,有证据吗?〃

    〃还需要什么证据,我姐姐在他家生孩子大出血死了,就是他指使人干的!就想让那小婊子当正房!〃

    〃你亲眼看见他指使了?〃

    〃我……我没有,这还不是明摆着吗。〃

    〃明摆着就能随便抓人?如果郝天宝说你嫉妒他有钱,故意收买稳婆下毒手害死了你姐姐,然后嫁祸给他。目地是想讹他的钱财,那我们是不是也要把你抓起来呢?〃

    〃胡说!我怎么会杀死我自己的姐姐!〃吴来嘶声吼道。

    孟天楚脸色一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没有证据就随意诬陷他人,现在又纠集上百人冲击衙门。还敢当面指责本师爷胡说,这可是咆哮公堂,依律要治罪的!〃

    这一句如同一个霹雳在吴来脑袋顶上炸响,顿时清醒了过来,他原来并没有想这么多,这时候才回味过来自己的确太过鲁莽,急忙躬身道:〃小人知罪了。请师爷恕罪。〃

    〃哼。念你姐姐新丧,哀痛之余一时冲动。饶过你这一回,你让他们都散了吧。〃

    吴来忙转身对那些村民说道:〃师爷已经答应我会尽早处理这案件,乡亲们陪我吴来在这里站了这么长的时间。怕是身体也受不了,咱们还是都回去吧,有了结果,我吴来第一个先谢谢你们。〃说罢当先走了。

    那些村民听吴来这么一说,跟着他慢慢也都相继离开了大堂散去了。

    孟天楚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个吴来,心想,这小子有一定的煽动能力,善于花言巧语,不能小看。

    那蔡钊还真是吓了一身的冷汗,见孟天楚一来,只是和那吴来说了几句就把事情搞定了,不禁高兴起来。

    随后,孟天楚把昨晚上查案的经过说了,蔡知县这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忙问孟天楚该如何处理这件案子。

    孟天楚让蔡知县升堂问案,仔细盘查这稳婆,这件案子最终定性的关键,就在稳婆身上。又将王捕头搜查到地那袋东西交给了他。

    升堂了,稳婆曹氏在牢里被关了一夜,已经是神情憔悴,没有了昨日的嚣张气焰,被带到公堂之上,一见县太老爷高高在上地坐着,这两旁的衙役还没有高喊〃威武〃,她地脚一软就瘫软在地上,低着头,浑身哆嗦。

    在这之前,孟天楚已经给蔡钊说了该问的问题,蔡钊自然也就明白怎么问了,孟天楚拿了把椅子坐在暖阁屏风后面听审。

    惊堂木一拍,蔡知县问道:〃堂下何人?〃

    〃草民曹氏〃

    〃因何被抓?〃

    〃草民不知。〃

    〃嗯?你再说一遍!〃蔡钊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点。

    那曹氏吓得面如白纸,没有一点血色:〃草民只……只知道昨天那个捕快说,是我杀了那郝家婆娘,我冤枉啊,大人!〃

    〃那你到底是杀还是没有杀?〃

    〃我没有杀啊,真是没有杀人啊。那吴小妹本来生产的时候年龄就偏大,生产就有一定的困难,加之肚中胎儿的胎位不正,我尽力了,没有杀人啊!〃

    蔡钊将长条方案上放着的一个花布口袋扔下堂去,落在那稳婆面前,正是捕头王译找回来地那袋东西。那女人一见这布袋,顿时身如筛糠一般。

    〃刁妇曹氏,你这布袋里地银两是从哪里来的?〃蔡钊拍了一下惊堂木,那稳婆立刻跪在地上磕头:〃老爷,您说什么我不清楚,我更不知道什么银两。〃沸…腾…文…学会员手打

    蔡钊没有想到这个老太婆这么固执,气得大叫:〃真是冥顽不化地刁民,给我重打一百大板再说!〃拿起一把令牌就要扔出去。

    屏风后面孟天楚心想,这个老太婆身子单薄,怕是禁不住这些伙计的板子,打死了就没有线索了。忙重重咳嗽了一声。

    蔡知县忙将手中令牌放下,哼了一声:〃好你个毒妇,在我这公堂之上就没有人可以硬得过我这个板子的,本县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说还是不说?〃

    那稳婆额头见汗:〃我确实不知道老爷你说地什么所谓地银两。〃

    〃好你个刁妇,我问你,这布袋上面绣有你的姓氏,是捕快从你家的米缸里搜出来的,你作何解释?如果这钱来路正当,何必要埋在米缸里?又何必连你病重在床的丈夫都要隐瞒?〃

    〃……〃稳婆身子哆嗦得更厉害了。却不说话。

    〃你好生看看,袋子里得银子可是有记号的。那是郝天宝郝员外家倾银房制作的,有他们府上的烙印。你怎么解释呢?〃

    〃……这是……是老身替他们家奶奶接生,他给的银子……〃那曹氏哆嗦着低声道。

    〃哦?原来你们稳婆这个行当的生意是这么赚钱地,一送就是好几十两?〃蔡知县冷笑道,〃传郝家的管家镇江到堂问话!〃

    那曹氏一听,脸色一下就变了。低下头,颤抖的更加加厉害。

    升堂之前,孟天楚便已经叫人把镇江传来了。不一会儿。镇江就被传到大堂跪下。

    蔡知县道:〃镇管家。你看看这钱袋里地银子,可是你们郝府制作的?〃

    镇管家将布袋子中地银两拿了一锭出来。仔细瞧了瞧,将底部朝上,只见银子的底部刻着〃天宝〃二字。说道:〃回禀老爷,这的确是我郝家倾银房浇铸的银子。〃

    〃你能肯定?〃

    〃是,小的能肯定!〃镇江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我问你,昨日你们让稳婆到家中为大奶奶接生,你们可曾支付了酬金?〃

    〃是,付了,是小人给的。〃

    〃给了多少?〃

    〃二两。〃

    〃嘿嘿,给得不少嘛。〃蔡知县转过头,盯着稳婆,用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曹氏,你钱袋里有五十二两纹银,都是郝家制作的,本县问你,那五十两从何而来?〃

    稳婆曹氏低头不语。

    〃大胆刁妇,看来你不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地,来人啊,给我上刑!〃

    孟天楚从来不赞成使用刑讯逼供地办法获得口供,他认为这是一种无能的表现,但是,在明朝,为了获得口供这个〃证据之王〃,法律明文规定可以进行刑讯逼供,时代不同,他也没办法用现代司法理念去改变古人地做法。

    两个皂隶上前给稳婆上了拶子,将那稳婆的十指放入夹中,两个衙役各站一方,用劲拉紧,只听得那稳婆长声惨叫,却不昏过去,清醒地感受着这剧烈而持续的疼痛。

    这拶子是多菱形木棍,棱边比较锋利,用力拉紧之后,便深深地卡进了稳婆地手指肉里,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流,滴滴嗒嗒滴落在地上。

    稳婆痛得全身发抖,两眼翻白,一直抵抗了一盏茶时间,终于抵不住,疼昏了过去。

    另有皂隶端来一盆凉水泼在那稳婆的脸上,不一会儿就醒了过来,脸色还是煞白,浑身发抖。

    蔡知县得意洋洋说道:〃曹氏,你现在想不想说了呢?你多出来的那五十两纹银是从哪里来的呢?〃

    谁知那老太婆虽然疼痛难忍,居然还是闭嘴不说。

    蔡知县大怒,又吩咐继续用拶子刑,连续几次后,稳婆几次昏死了过去。却仍不招供。

    蔡知县万般无奈,只得吩咐退堂。

    这稳婆抵死不供,孟天楚却也无法,眼珠转了几转,决定亲自去一趟稳婆家,看看有什么发现。

    孟天楚叫上王捕头,带着慕容迥雪一起出了门前往稳婆曹氏的家。

    曹氏住在城东一个居民住宅区。他们边走边问,七弯八拐地总算是到了稳婆曹氏的家。

    小院虽说不大,但也收拾得十分整洁,慕容迥雪在门外叫了一声,屋子里有一个男人应声说是门没有关让直接进去,慕容迥雪看了看孟天楚点了点头,自己打开柴门,走在了前面。

    突然从墙角飞奔出来一只大黑狗,吓的慕容迥雪惊叫了一声,屋子里的男人呵斥了一声,那狗居然乖乖地退回了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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