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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如珏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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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言词,就连伺侯了太后多年的陈嬷嬷自己说起,也不能象她这般说得惹人心痒难熬,连一直保持清醒的自己都忍不住想听到下面的结果。
太后声音有些急,“叫你说,你便说罢,吞吞吐吐干什么?”
卫珏这才道:“太后娘娘,奴婢为了确认此事,更是跟在那人身后,仔细看她的耳后,更瞧清了她耳后真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痣……这才敢肯定,那个人,竟是一位名叫红锦的姑姑!”
太后吁了一口气,松泄下来,“原来是她啊?也不是个多了不起的人物,咦,瓜尔佳凌月,不是因病被太皇太后撂了牌子,请出宫去了么?”
她身处宫内,见惯了尔虞我诈,到底有些头脑,便想了想,“难道,这因病……却是别的缘故?”
对这种主子之间的猜疑,陈嬷嬷哪里敢cha言,只是唯唯诺诺,“也许吧。”
太后却越想越气恼,哼了一声,“这是把哀家当成了空气一般呢,什么事都不向哀家说一声!”
太后一发怒,大殿中人更不敢有半点儿声气发出,陈嬷嬷更是屏息静气,却是暗暗抬起眼眸,朝堂上趴伏于地的卫珏望了去,心底惊疑参半,依照她的推测,经过这一番陈述,卫珏的性命便已然保住了,太后把怒火转移到了慈宁宫,必会怨怪太皇太后不把实情告诉于她,而太后定会着人调查瓜尔佳凌月离宫真正原因,如此一来,必用得着卫珏,无论调查结果怎么样,卫珏已成功变身,成了这件事当中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而她所犯之罪,也微不足道。
毕竟,她也是受人梭摆。
与此同时,与和太皇太后之间的嫌隙相比,总管王顺的病体,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不知不觉之间,连陈嬷嬷都没有办法阻止,无法cha言,卫珏便已成功扭转局势,甚至于,陈嬷嬷明知道她说的话,没几句真的,她也没有办法反驳。
陈嬷嬷忽有些后悔,她真是小看了卫珏,被她一幅纤纤弱质的外表所蒙骗。
原以为能顺利地完成答应了那人的事,只略帮口几句,便叫卫珏翻不了身,如此一来,落入袋内的银子也会数不胜数,可没有想到,已经板上钉了钉子之事,却是这般收场。
但不要紧的,那个中间人,是瓜尔佳氏家的,得罪了瓜尔佳氏,有什么好下场,这卫珏,只不过多蹦嗒几日罢了。
只是可惜,今日没能完成任务,那剩下的银子便收不到了。
陈嬷嬷想及此,有些恨恨地朝卫珏望了去。
“卫小主,你说的那人,是红锦?这可有些异想天开了……”陈嬷嬷转头对太后道,“太后娘娘,红锦那宫婢,奴婢倒是见过几面,只不过是一位年纪略大些的普通宫婢罢了,看着面相,也很老实忠厚,怎么会有这样大的能耐?”
听到陈嬷嬷这么怀疑。太后心底也有几分疑意,对卫珏冷冷地道:“你可别信口雌黄,胡乱攀咬,如陈嬷嬷所言,红锦一名普通宫婢,怎会有如此大的能力?”
卫珏垂头道:“太后娘娘,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依奴婢猜测,红锦对奴婢并不信任,如果奴婢稍有异动,定会私底下与小福子与小禄子相见,如果东窗事发,定会让他们来指证奴婢,因此,今日奴婢在殿上见到了他们两人,其实心底已然明白了,幸而奴婢早有准备,认出了她来,如若不然,奴婢真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小福子与小禄子自卫珏开始述说之时,便带着有些震惊的表情听着,直至此时,才有些反映过来,小禄子倒有几分精明,忙连连磕头,“太后娘娘,她胡说,奴才们从没见过什么红锦……”
小福子也跟着附和:“是啊,奴才从没见过她。”
陈嬷嬷便冷笑,“卫小主,他们都不愿意承认此事,你又怎么说?”
卫珏便向太后行礼:“太后娘娘,红锦见我之时,都以披风围脖遮面,又怎么会以真面目来见他们两人,他们两人认不出来,不知道她是红锦,那也是有的,请准许奴婢亲自问他们几句话,来证实奴婢的猜测。”
太后见棋锋路转,**迭起,早听得兴致达到顶峰,哪有不答应的,便点头道:“你且问吧。”
陈嬷嬷欲言又止,想要阻止来着,还没开口,已被太后堵得死死的,哪还能开口说话?
卫珏便站起微来,行至小福子与小禄子的身旁,道:“我且问两位,两位的家人,现在何处?”
小福子与小禄子提高了警惕,防着她问出什么不利的话来,却想不到她头一个问题,却是关于他们家人的,两人同时怔了怔,小福子便道:“我们既已净身入宫,便成了无家无室之人,哪还有家人?”
小禄子也冷笑:“不错,我们是皇家的奴才,生死都在皇宫。”
第一百七十四章 身份之疑
卫珏幽幽地道:“可我自从知道红锦的身份之后,心底感觉不妙,又深恐瓜尔佳氏势大,日后怕是死了,都落得个不明不白,因此,便托人出宫打听两位家乡的情形,两位怕是不知道,两位的父母兄妹,都离开了原来所居之地,不明行踪了吧?”
小福子与小禄子对望一眼,勉强道:“我们处于深宫,又怎能得知。”
卫珏却道:“原来,你们早已经知道了?难怪我问起两位家人,两位一幅豪不关心的模样……你们已经心知肚明,家人被安置于何处了。”
卫珏连一句他们的家人被要要胁,因此,他们不得不指证卫珏的话都没有说,可奇怪的是,她虽没有说,殿上坐着的,堂两旁站着的人,全都清清楚楚地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她这般的询问,轻言细语,如话家常,却使得小福子与小禄子在言谈语气当中便泄露出所有的秘密来,他们虽没有亲口承认,被卫珏这么一说,却和承认了没有半分分别。
却使得陈嬷嬷连反驳都无法反驳起。
卫珏没有直指小福子与小禄子受人要胁,她要怎么反驳?
卫珏只说他们心知肚明,家人被安置在何处……这是很平常的一句话……而的确,小福子与小禄子的言谈举止,确实很不关心家人的出向。
陈嬷嬷此时才明白她一句简单的问话而已,就已使得大势已去……那剩下的银子,可以肯定的,是拿不到了。
小福子与小禄子张口结舌,只觉卫珏眼眸冰冷地望定了他们两人,明明的他们一样的身份,明明也是跪着的,可只这一句简单的话话,让他们两人连辩驳都无法相辨。
太后坐于高堂之上,她性格虽有几分固执,但到底出于豪门大族,自小就管着下人,在争斗经营中长大,她略一晃眼,便看出了小福子与小禄子的神色不妥,冷冷地道:“卫珏问你们话,你们怎么不答?”
小福子与小禄子身子同时一缩,竟是瘫倒在地,小禄子到底机灵一些,忙道:“太后娘娘,奴才们处于深宫,当真不知道家人去了何处,卫小主托人打听之事,奴才们也是第一次知道。”
小福子跟着道:“不错,不错,今日奴才们才知道,原来奴才们的家人,竟已安排到了别处!”
他们两人连连磕头,声音悲泣。
太后却转向卫珏,见她闲闲地站着,脸上再没有初一开始的惊慌,反而嘴角带了丝笑意,望着那跪于地上的两人,不由有些吃惊,心想,她这般笃定的表情,手里定有了确实的证据,不由皱了皱眉头,她不喜欢卫珏这般笃定的表情,就仿佛太皇太后那样,什么时侯都那般的慎定自若,胸有成竹,而她,却永远都学不来。
可她虽不喜欢,却心底相信,相信今日之事,卫珏所说的才是真相。
仿佛这世间就有一种人,天生就能影响别人的决定,让人按照她希望的方向发展。
太皇太后是这样的人,太后在后宫之中已经习惯妥协了,习惯于按照太皇太后的吩咐来做,有的时侯,她也反抗,想拿出一些自己的主见了,可每一次,都是失败。
但她没有想到,在这大殿之上,她又看到了这熟悉的表情,却出现于这般身份低下的秀女身上。
那样的笑容,让她不喜,却使她信任。
让她于以往许多次面对着太皇太后之时一样,不由自主地道:“卫珏,你且说说,他们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等她问完,才醒悟过来,她竟在证询着她的意见。
她心底里对卫珏的不喜又增添了几分,后宫之中,有一个太皇太后便已经够了,有她在,她永远没办法成为后宫之主,可这后宫不能再来第二个。
太后微微地闭了闭眼。
卫珏道:“太后娘娘,请准许我再问他们几句话,问完了,太后娘娘便会清楚了,他们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又是这样,不但笃定的表情象,那举止神态与太皇太后也莫名的相象。
连那机锋倍出的话语,都是一模一样的。
让人弄不清她心底在想些什么?
等弄得清楚了,一切便已尘埃落定。
既使她今日助自己弄清楚了事情的前龙去脉,这个女子,也不能留在宫中!
她不能一辈子居于下风,前边有太皇太后,后边,却有层出不穷的年青妃嫔冲了上来。
太后虽然幽居深宫,可她也关注着这届秀女的选拔……象太皇太后那般睿智的女人,到底不多,大清建国以来,只有她一位而已,太后有自知之明,是不及她了,但她年岁已高,她总有熬出头的那日,可如今,从卫珏这名小小秀女身上,她却隐隐有种不祥之感,如果将卫珏留在宫中,她日后,还是会象如今这般,处处受制……不,她已等了那么久了,不能再出半点儿差错,象以往那般,后宫当中,永远只知道太皇太后,而不知道她!
太后微闭了眼,点了点头:“你问吧,哀家倒要看看,哀家这寿安宫,还有些什么事儿,是哀家不知道的!”她看着卫珏道,“你且站起身来说话。”
卫珏闻言,站了起来。
陈嬷嬷见太后如此,心底更是没了希望,她想不到一个简简单单的帮口,演变成了这样,全因这卫珏,才使得到手的银子全没了。
她拿恨恨的目光朝卫珏望着。
卫珏抬起头来,直视陈嬷嬷,却正巧与她的视线相遇,眼眸明亮得似惊人一般,象是直透进了她的心底,让她吃了一惊,心底竟隐隐有些不安。
卫珏收回了目光,转向小福子与小禄子:“小福子,我且问你,今日来到此处,是谁请你们来的?”
小福子没有小禄子那么机灵,凡事都照着小禄子的眼色行事,就这简单的问题,他也连眼角扫着小禄子,停了停才答:“是陈嬷嬷亲自请我们来的。”
卫珏笑道:“这个问题,让你很难回答么?这般的吞吞吐吐不爽快?”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主见
小福子原就没多大的主见,是两人当真心肠较软那个,原以为此事照着事先安排好的去做,他们指证了卫珏,两人便前程似锦,而王顺也已病入膏肓,他们又找到了新的靠山,日后在寿安宫便会过上好日子。
只要将卫珏指证定了罪便成了。
可他没有想到,卫珏编了个故事出来,有鼻子有眼的,不但让太后兴趣大增,而且,让他们两人也成了怀疑对象。
小福子心底里便对这卫珏起了层惊怕,生怕一个答不对,会让自己身陷泥潭,甚至身首异处。
他越惊怕,神情便越发畏缩,太后原就是个多疑且固执之人,看了他如此情形,心底越发恼怒,隐隐有了些猜疑。
寿安宫,还是不是她的寿安宫,怎么连身边之人都有事瞒着她?
她看了身边的陈嬷嬷一眼。
陈嬷嬷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浑身一个机灵。
不会的,不会的,这等帮口之事,她做得多了,太后从无发觉。
而卫珏,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这便知道了这秘密。
小福子战战惊惊地抹了把冷汗,“卫小主,您竟管问,奴才定会知无不言。”
小禄子暗暗着急,讨好地cha言:“卫小主,您问奴才也是一样的。”
卫珏看都没朝他看,道:“没叫你说话的时侯,你便开口cha言,是不是担心两人没商量好,他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来?”
小禄子心底一惊,再也不敢多言,只缩了缩头,“奴才冤枉,奴才冤枉。”
他没有想到卫珏会直直地指出了这一点来,纵使他平日里再怎么巧言善辩,却也脑中一片空白,只能不停地呼着冤枉。
他在下边瓜嘈,早使得太后心底不耐烦起来,哼了一声道:“冤不冤枉,要问过才会知道,贼喊捉贼,谁不会?别把哀家当成傻瓜!”
她说着这话,又朝陈嬷嬷看了一眼。
陈嬷嬷惊出一身冷汗,自己也不明白,卫珏只不过问了一句话而已,她做了从年的事,便隐隐有被主子察觉的迹象?
而下面跪着的小福子与小禄子,却是马上收了声,趴伏于地,身子发抖。
他们两人同时有了股不祥的预感,也许他们临阵转戈,做错了?
可事情到了如此的地步,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如果失败,他们的新主子不会放过他们!
小禄子眼底冒出股厉光来。
却听卫珏道:“小禄子,你想抢着答话,那我便再问你一句,你们跟着陈嬷嬷来之时,陈嬷嬷脸上是否有笑意?”
小禄子做好了防范,想好了千百条回答的言语,怎么着,也要把卫珏攀咬了下去,可他没有想到,卫珏所问的,却是这么一个问题。
可问题是,这是个什么问题?
小禄子怔了怔,眨着眼想了半晌:“奴才被太后娘娘召唤,只顾低头跟着陈嬷嬷走,并没仔细查看嬷嬷的表情。”
卫珏便转过身去,问小福子:“小福子,陈嬷嬷替太后传唤你们,是否和颜悦色?”
小福子较为老实,心想说陈嬷嬷和颜悦色,定是错不了的,太后身边的人,全都是和颜悦色的。
便点头道:“不错。”
卫珏转过身去,抬起头来,慢吞吞地连眼波扫着陈嬷嬷:“可陈嬷嬷对奴婢可严厉得很。”
陈嬷嬷怒道:“奴婢不过一个传唤之人,表情严不严厉,也值得你这般的挑刺儿?”
卫珏便叹道:“就是这般的表情,奴婢跟着陈嬷嬷来的时侯,心底着实害怕得很,主子身边的奴才脸上有什么表情,便往往代表了主子的感想……”
陈嬷嬷道:“你胡说,奴婢哪敢代替太后娘娘……”
太后摆了摆手,打断了陈嬷嬷的话,她心底对陈嬷嬷早隐隐有了些怀疑,此时,这怀疑却渐渐扩大了,她慢悠悠地道:“陈嬷嬷,你也别着急,且听她怎么说。”
陈嬷嬷一滞,心底那股不安渐渐扩大,心道自己不过是帮个口而已,不会被那些人拖累了下水吧?
照卫珏的所为来看,她很有可能将自己拖了下水?
不,不是很有可能,而是她正坚持不懈地往这方面进行着。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查觉了自己有相帮对方之意的。
陈嬷嬷额头冒出了冷汗。
她竟是不敢直对上卫珏那双明亮得近乎可怕的眼眸。
此时,卫珏却道:“太后娘娘,也有可能,奴婢判断得不准确,又或许,陈嬷嬷来请奴婢的途中,她身体有恙,便心情不好,也是有可能的。”
陈嬷嬷忙道:“经你这一提醒,奴婢倒有几分清醒了,奴婢在传唤小主之时,的确有些腹痛,或许对小主脸色便不好了。”
陈嬷嬷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她在告诉她,好好儿呆着吧,在胡说八道地帮着对方,对她自己便不好了,她卫珏可以让她生,也可以让她死!
这便看她自己的意思了。
太后再睁开眼眸望了陈嬷嬷一眼,道:“是么?”
陈嬷嬷勉强地笑道:“不错。”
太后便转过头去,对卫珏道:“既是如此,你便接着往下问吧,今日之事,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结果。”她又道,“你且放心,哀家谁也不会相帮!”
她不相帮,便代表着她已察觉,陈嬷嬷帮口之事了。
陈嬷嬷听了这话,背上又冒出层冷汗来。
卫珏几句话一问,她的优势便没有了,她可是伺侯了太后多年的老人,自太后嫁入宫中之时开始,便一直在她身边,对太后也算是忠心耿耿,太后一向信任于她,对她算得上言听计从。
因为她得到了这般的信任,便也得到了权力,才能在那些人求上门的时侯,答应得那般的爽快,依照她的想法,这不过是件小事,一名小小的秀女,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原就是不应该的。
可她没有想到,她帮的这次口,却隐隐有让太后对她的信任崩溃的迹象。
只这一次而已,她这么多年的努力便要白废了不成?
不行,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就当那银子长着翅膀飞走了。
陈嬷嬷决定了,纵使那些人有再深的背景,她也得顾住了自己再说。
第一百七十六章 转变思想
她闭紧了双唇,带着些焦灼的目光朝卫珏望了去,而此时,卫珏仿有所感,也抬起头来,眼角有微微的笑意,扫了她一眼。
只一眼而已,陈嬷嬷便有些了然了,她定是明白了自己心底里的想法了。
她从来没见过一个人,有一双这么明亮的眼眸,仿佛看透了世情,象慈宁宫的那位。
陈嬷嬷把双唇闭得更紧,决定不再趟这趟混水。
甚至于想,关键时刻,自己要不要帮卫珏几句,以示公正?把太后心底的怀疑打消掉。
毕竟,乍一开始,她对卫珏太过咄咄bi人,太后事后想起,还是会起疑心的。
这么多年,她唯一倚仗的,便是太后的信任,因为信任,她才能得到这么大的权利,在这一切面前,那区区几两银子算得了什么?
她心底打定了主意,望着卫珏的目光,便柔和了起来。
“前边奴婢已经问了小福子与小禄子的家人,他们说不知道家人已搬离原来住处……”卫珏停了停道,“那么,奴婢便不再问他们家人之事了。”
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分别?她卫珏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已经把陈嬷嬷与小福子小禄子全都绕了进去!
陈嬷嬷忽然间有些明白了,卫珏要的,并不是答案,她要的,就是太后的疑心而已。
无论他们怎么样的辩驳自己的清白,可那股疑心已在太后的心底里扎下根来。
只不过问了几个问题而已,便让此事完全的翻转,让她陈嬷嬷这般的老人,都不能再帮嘴说话。
陈嬷嬷心底苦笑,却把嘴闭得不能再紧了。
卫珏表情淡然,朝小福子与小禄子望了去,道:“奴婢且问问两位公公,奴婢受人所制,才不得不向两位出主意,给了两位那药,不知道两位公公,相不相信奴婢是受人所制?”
她竟在证询他们的意见?
小福子与小禄子无所适从。
小禄子便道:“说实在的,卫小主所说的,有些匪夷所思,奴才们见识少,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
他便是直指卫珏在说慌了。
既然她给了他这样的机会,他为何不好好儿利用?
今日一定要使卫珏认罪。
小禄子脑海当中,反反复复的只有这一句话,所以,卫珏一问出这话来,他便反射般地回答。
卫珏却笑了,“你当然不信卫珏是受人所制,因为你们早已经心知肚明,卫珏今日会顶了所有的罪,那人,不就是预备着让你们这么做的么?”
小福子与小禄子脑子当中轰地一声炸响,一时之间竟不明白出了什么问题……她为何竟会知道所有?
仿佛他们接着那人的指示的时侯,她便站在旁边看着。
小禄子反映了过来,膝行向前,嘴里直呼冤枉:“不,不是的,太后娘娘,奴才只是实话实说,奴才除了见过卫小主之外,其它的人,谁都没有见过,奴才们只是跟卫小主有商谈……”
太后冷冷地道:“急呲白眼的干什么?听她把话说完。”
小禄子脸色发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陈嬷嬷,可陈嬷嬷此时还哪敢cha言半句,心底倒责怪起这小禄子,这么的不识趣,可千万别做出什么事来,让太后察觉了。
小禄子无法,只得重新趴伏于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
而小福子,却在地上发抖,话都不敢多言一句了。
两人这般的怯然,看在太后眼底,却让太后更肯定了几分卫珏所猜测之言,心底暗暗恼火。
卫珏却微微抬头,望向了陈嬷嬷,道:“陈嬷嬷,我有些话想请教您,不知您是否能答?”
陈嬷嬷心里正警醒着呢,生怕卫珏再说出什么来,使太后对她的信任所剩无已,听了这话,刚想拒绝,便觉察到太后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了过来,忙道:“卫小主,您竟管问。”
卫珏便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陈嬷嬷让小福子与小禄子认罪,不知是否用刑?”
陈嬷嬷心底一突,心知她这又在给自己挖着陷阱,想了想答道:“他们两人人证物征俱在,两人又都是懂得审时度势的,奴婢一问,他们便承认了,不知道卫小主这么问,是不是在怀疑奴婢徇私?”
卫珏道:“陈嬷嬷,您也太过机警了。”
陈嬷嬷张口结舌,心想这人口舌当真厉害,无论你怎么的辩驳,她总把你往让人怀疑的地方带去,她再一次后悔,今天接的这单事儿,的确是接错了。
卫珏问了这句话之后,却不再理她,问起小福子与小禄子来,“两位公公,陈嬷嬷问你们话之时,不知道可否用到刑具bi供?就象这幅……”
卫珏指着刚刚差点儿用到自己身上的拶指刑具。
小福子与小禄子对望了一眼,小禄子暗觉不妙,但他却不能不答,只垂头道:“没有。”
小福子也跟着点头。
卫珏便再问一句:“当真没有?”
小禄子倒算个机灵人,知道她想在这上面做文章,道:“奴才们胆子小,被嬷嬷查出了向王公公下毒之事,早吓破了胆了,嬷嬷一问,奴才们便全盘托出……”
卫珏便笑了;“你们如果真的胆子小,又怎么会被我三言两语便说动害人?再者,就算你们胆子小,但没有理由不知道,犯下这般大罪,如果承认了,会落得什么下场?你们虽不是主犯,但属从犯,连辩驳都没有,便承认了?”
小禄子忙道:“奴才有辩驳的……奴才们一时吓得傻了,陈嬷嬷证据充分,奴才们这才承认了……”
太后的心里面已被卫珏前一段的说话深深吸引,心底早已相信了几分,她原就是个极为任性之人,凡是只按自己的喜好来做,性格又执拗,既被卫珏打动,便连陈嬷嬷都开始怀疑起来,加上她被卫珏的话语挑动,得知瓜尔佳凌月出宫另有隐情,更是增了几分恼怒,那怀疑之心一旦起了,便全天下的人都怀疑了起来,此时此刻,她竟是感觉自己身边的人全都在瞒骗自己,把初初开始对卫珏的厌恶全转移到了身边奴才身上。
小福子与小禄子被卫珏出奇不异的问了几个问题,神情间的闪烁被太后看在眼底,心底的疑意更添了几分。
太后的视线冷冷扫了下来,看着小福子与小禄子,道:“好一个吓傻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张惶
小禄子与小福子心底一跳,浑身冰凉,趴伏于地,索索发抖。
而陈嬷嬷脸上也现了张惶之色来,她深知太后这一句话,代表了什么,代表了太后的心底的怀疑已达了顶点……她已经完全相信了卫珏那番说辞。
陈嬷嬷不知道卫珏那番说词是真是假,但以卫珏的人品,相必也真不到哪里去,她就是不明白,这样类同如说戏一般的言词,太后怎么就相信了呢?
让她在太后心目之中经营多年的信任都开始崩溃?
她是最懂得太后的亲信,这是她一直肯定的事,可此时,她却有些怀疑了,她真是最懂得太后的人?
这个人,应当换成卫珏才对!
这么一个小小的秀女,祖上积了天大的荫德,才让太皇太后看中,好不容易以罪奴身份被选为秀女了,照道理来说,连太后的面都没见过几面,又怎么会这般懂得她心底想些什么?
陈嬷嬷望着卫珏的脸,她月白色的肌肤在灯光照射之下,发着上好温玉一般的光芒,她的眼眸却是明亮得惊人,象是能透视出她的灵魂。
陈嬷嬷心底一惊,不由自主地垂了眼眸,心底却突忽其然地想起了慈宁宫的那人来,这么多年了,太后从来没有赢那人一次,她也有一双这么明亮的眼眸,看着人的时侯,象是能将人的五脏六肺照得透亮。
卫珏行礼道:“太后说得没错,他们不是吓傻了,而是早有了准备……”
她将太后心底的怀疑直接明白地说了出来,照道理来说,太后未下定论之事,她给下了定论,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可太后仿佛忘了归究了,如果是别的情况,陈嬷嬷早就大声吆喝,提出抗议,可陈嬷嬷此时已觉自身难保,哪敢开言?
所以,卫珏说出来的这句‘太后说得没错……’竟无人反对。
陈嬷嬷一颗心沉入谷底,此时此地,她只盼望着,卫珏别再攀扯了,别再把自己给往水底里拖了。
可现实往往不竟如人意,只听卫珏道:“想必陈嬷嬷心底也早有了准备了,所以,对小福子与小禄子的询问,只走了个过场而已,不象对着我这个小主,连拶指刑具都拿了出来……”
陈嬷嬷尖声道:“你胡说,什么只走个过场!太后,您可得替奴婢作主,奴婢一向忠心耿耿……”
太后哼了一声,她满腹的辩驳便全封到了喉咙里,太后道:“你急什么?卫珏还没说完呢!”
陈嬷嬷弄不明白,太皇太后是她永远羡慕的对象,这种羡慕,已变成了忌恨了,今日之事,开始于瓜尔佳凌月的出宫,而她这个太后,却连她出宫的真正原因都不知道,她心底便开始怀疑身边之人在瞒着她,在替慈宁宫那边做内应,而凑巧的,陈嬷嬷与小福子小禄子神情鬼崇,言语闪烁,便让她将这种怀疑更添上几分。
陈嬷嬷不明白,她这正是撞到了太后的枪口之上了,彻底地触怒了太后的逆鳞。
太后喜欢听戏,到了入迷的程度,她总认为,生活比戏剧要复杂得多,卫珏那番陈述,也深深地打动了她,她自然也想过,卫珏所说之话的真假,可说也奇怪,无论真假,她都不知不觉愿意相信,卫珏说的,是真的。
只是卫珏这个人,却不能留在宫中了。
太后心底已暗暗下了决心。
无论她怎么能干,日后也会被她撂了牌子,赶出宫去,一个对她无威胁的人,让她多说一些,让自己也瞧清楚宫里面的这些奴才,到底是什么品性,岂不是好?
太后想及此,语气竟有些和颜悦色:“卫珏,你且继续往下问。”
卫珏便道:“太后,小福子与小禄子既不承认见过红锦,也许他们真没见过红锦,但依他们的表现,确实不象事先没有安排的,那奴婢便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知道太后可否让奴婢把这个猜测说了出来?”
太后点了点头,语气越发和蔼:“你便说吧。”
陈嬷嬷心底那股不安的感觉更甚了,她看清卫珏的眼波在小福子与小禄子的身上滑过,慢慢地滑向了她,那样的眼神,竟象是在择人而噬,象看中了小猎物的虎豹……
陈嬷嬷心底直颤悠着,便见着卫珏缓缓转过头来,视线直直地对上了她的,“奴婢便猜测,指示小禄子与小福子指证奴婢的,不是红锦,而是另有其人!”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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