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后宫如珏传-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一百四十六章 吃掉她
等她醒起,她正包扎着伤口的人是皇帝时,她的手已然伸了过去,拿起了皇帝受伤的手……反正拿都拿了,如果不包,倒显得矫情!
她不是想着要让皇帝的心略软一些么?
卫珏在心底替自己打气。
只是这手帕有点儿不干净,刚刚之前,她拿这手帕抹手上的茶渍了,还没换上块新的……不打紧……不仔细看,也没人能看得出来。
卫珏一鼓作气地替皇帝缠上了那受伤的手,道:“皇上,奴婢包好了,可皇上这手,还得用药才行,孙公公回来之后,便请他替您拿些药膏来,涂上,隔不了几日,便好了。”
她说了一大堆,自觉言语亲切,关怀得不卑不亢,能让最硬的心软上那么一软。
可隔了半晌,她只听见他恩了一声。
如此一来,她便不知道怎么样和他相处下去,只觉时间过得极慢极慢,慢得不得了,孙辅全却叫轿子,怎么还不来?
她不由想起刚刚的情形,他看着她,眼底有暗黑的火焰,象是要将她吃掉一般。
单独和他在一起,便让她又倍感压力,她悄悄儿地把脚往后挪去。
皇帝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实忍不住,回过头来,便见她眼睛四处地扫着,那般游离的目光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她这是又想偏了。
刚刚才有的好心情一下子一扫而光……她的手将柔软的帕子缠在他的手掌心处,手指尖的温暖却有意无意地贴在了他的手背,她的衣裳贴着他的……那一瞬间,他是那般的平静,只觉岁月静好。
可转眼间,这样的美好便被打破了,她的眼底又出现那样的戒备与警惕。
皇帝此时,很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要转过身来,脑中只留着她刚刚包扎伤口的模样,不就够了?
他一下子转过身去。
卫珏见他回转过身,倒是略松了一口气,今日之事,她有些想不清楚,很不合逻辑,很不合理,有点儿超出她的计算范围了。
她是个凡事都要求个因果的人。
可今日之事,却太没有因果了。
只能用无缘无故来形容,比如说,皇帝无缘无故来了这里,干什么?
无缘无故地,拿话来恐吓她?
而他们,无缘无故地,跌倒在了一起?
这是什么情况?
更加重要的是,他的喜怒无常,让她见识到了伴君如伴虎的危险。
人人不都说,皇帝喜怒不形于色么?让人猜不透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么?
可今日这脸,怎么就转得这么的快?
当然,卫珏死也不会承认,这都是她惹的。
她只在心底想着,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原来皇帝也这么不可理喻,象个乡下的流氓无赖。
日后只有他一人的时侯,便要避着些。
这个人么,在人前,人模人样的,是个位极至尊的皇帝,在人后……可不就是禽兽?
卫珏垂了眼眸,默默地想。
她在心底百转千回,皇帝背对着她,抬起了那只被她包裹好的手,也是百转千回,他知道今日之事,若让皇祖母知道了,又是好一番教训,今日……他极为失态,而这种失态,是前所未有的。
从他坐上皇帝之位开始,皇祖母便教他,不要失了仪态,脸上不能露出喜怒来,这样,下边的人才会猜测着,才会敬畏。
他一直是这么做的,也会一直这么做下去,可今日,一见她那眼神儿,他就想发火,就想撕碎了她,把平日里皇祖母教的全抛在了脑后。
他听到她在他身后悉悉索索,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离他远一些,再远一些,有情况好马上溜走。
可他一转过身来,明明她离他更远了,她偏还能瞬间转变成忠诚忠心耿耿替他担心手上的伤的模样。
他把手上的帕子一下子扯了下来,丢到了地上。
卫珏又吓了一跳,心想这人阴晴不定的情绪又开始发做了,这手帕子碍着他什么事了?上边的刺绣扎手?
可不对啊,这条手帕是最素净的一条,压根不可能扎手的。
卫珏心惊胆战,又悄悄往后退了一步,道:“皇上,您的手,没事儿么?”
皇帝从小便学弓马骑射,耳朵灵敏着呢,一听她的脚步声,便知道她又往后挪了,他的手掌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忍得极为幸苦,才没有转过身去,沉声道:“你那帕子,别弄脏了朕的手!”
这话说得有点儿过了……卫珏心道,他看出她那帕子擦过茶渍的?
可既使擦过,你作为一位皇帝,常年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你也不能说话这般直白,伤人心啊!
这是对着她……她的心肠较硬,一般的话伤不了她的分豪……这要对着其它人,对皇帝忠心耿耿的,一门心思想要讨好的,只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卫珏此时便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怎么做,都讨好不了他,便不讨好了,随便他怎么着吧!
反正鞋梆子砸也砸了,咬人也咬了。
他不也咬回来了么?
卫珏忍着气,tn了tn嘴角。
听了他的话,卫珏自不敢再多言,总不能上前认罪,‘皇上,我那帕子的确擦了茶渍,包在您手上,有些对不住您。’
她不说话,皇帝倒也不多言,幸好隔不了多久,孙辅全带了人,抬着四乘小轿而来。
远远地,孙辅全便见了两人一前一后地站着,卫珏比他走时,隔得更远了,皇帝的手没有包扎,还有流血的迹象。
地上丢了一块帕子。
孙辅全心底打了一个突……从皇帝的脸色来看,后面这几日的差不好当啊,他是否称病请假呢?
真是不开窍的女人!
孙辅全将卫珏在心底里痛骂,一边骂着,一边脸上带了笑意,上前禀报:“皇上,轿子来了。”
皇帝道:“送她走,朕不想见她!”
卫珏听了这话,沉了脸,向皇帝行了礼,向轿子走了去,可临上轿时,她那一声发自内心的轻吁,不但孙辅全听得清楚,皇帝也听得极为清楚。
孙辅全心底再一哆嗦,他决定了,一回去就称病,躲过这几日再说。
第一百四十七章 紧张
卫珏坐上了轿子往回走,也许是刚刚情绪紧张不觉着,现在坐上了轿子了,脚上扭伤之处却开始火辣辣地痛了起来,她把脚缩起,轻轻地揉着脚踝之处,将刚刚的情形想了又想,越发不明白皇帝他刚刚是什么意思。
喜怒无常,这是肯定的,可他为什么喜怒无常?
她思前想后,仔细回想,还是把刚刚的一切归咎于乍一开始,她拿鞋梆子欺君犯上了,这可是一条大罪。
她打了个寒噤。
他没有治她的罪,这便表明,他的心胸尚算开阔,略有点儿明君的样子……可他是否会秋后算帐?
这有极大的可能……卫珏把明君两个字儿在脑子里消除了。
皇帝是那种走一步,便算着后边两三步的人,这一点,从馨香园发生的一切便可以看得出来,他将瓜尔佳凌月与月歌玩弄于掌心,却又不露痕迹……如果不是她躲在一边,旁观者清,又如何能看得出来?
那么,今日发生的种种,他会有什么后着?
卫珏不得不承认,她的心被他搅乱了,让她提起了老高。
嘴唇隐隐作痛,脚上也痛,卫珏的心情便没有半点儿放晴的迹象,直至轿子走了一柱香的功夫,她才慢慢收拾心情,心想,既猜不透他在计划些什么,便不猜了,按照她自己的步骤来。
王顺那边,应该差不多了,他已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
太皇太后虽主持后宫,一言九鼎,但是,她不会和太后冲突。
可以这么多,太皇太后和皇帝一样,都在尽力地维持着后宫的平和,因此,他们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秀女的去留而起争执。
如果太后坚持要撂牌子,他们怎么会因为她卫珏而坚持?
卫珏想到此处,心情渐渐地好了起来,心情一好,脚踝上的伤和嘴唇上的痛也就不感觉什么了。
只听得外边内侍道:“小主,储秀宫快到了。”
卫珏应了一声。
正在此时,却听轿外传来阵阵嘈杂,内侍道:“孙公公,您这般急急忙忙的,可有差事叫小的们办?”
轿子停了下来。
孙辅全的声音在外边响起:“卫小主,请您揭一揭轿帘子。”
卫珏揭开了轿帘子,孙辅全一张脸笑得如一朵盛开的菊花,他道:“卫小主,这是治脚的伤药,最能活血去瘀的了,是太皇太后赏给老奴的,给小主拿去使使,还有这个……”
他拿出一小瓶晶莹剔透的琉璃瓶子来,里面有r白色的液体在里面微微漾着,“这一件,更了不得了,对伤口愈合极好,奴才几年前挨了板子,皇上怜悯,便赏了这么一小瓶给奴才,奴才节省着用,还剩下大半瓶呢,再大的伤口,也只要涂上一滴,第二天便愈合了。”
孙辅全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卫珏的脸色,她那是什么脸色?简直是一幅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模样!
那一双眼睛简直是疑问十足,一点儿也不相信他这么好心。
好吧,这伤药确实不是他要给的,是皇帝要他送了来的……他孙辅全才没这么好心,给卫珏送什么伤药,他巴不得她脚扭断了,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错过了选秀,不再到处祸害人才好。
以免皇上每见她一面,心情就不好一回,他们下边这些当差的人,就几日没有好日子过。
卫珏看着孙辅全伸过来的手,一点儿也没有接过那药瓶子的意思,看着他那张含笑的脸,也笑了:“孙公公,这药,真是您用了剩下来的?”
孙辅全将脸上的笑意更调得十足十了,连连点头,“是的,是的,老奴亲身验证过,的确极为好用……”
这世上最难堪之事是什么?
就是你摊开了手,好心好意地想要送东西给人了,那人却把你当成空气。
孙辅全现在就有这感觉。
他在肚子里又将卫珏骂了又骂,脸上笑纹丝豪也不见减少。
卫珏道:“这药么,我可不敢用,你挨板子了用剩下的,试问一下,挨板子打在哪里?”
孙辅全摸不清楚她什么意思,回答,“奴才们挨板子,自是屁……臀部……”
卫珏眼底全是厌恶:“孙公公,您叫我把您涂臀部的药,涂脸上?您是什么意思?”
孙辅全觉得累啊,真是累,和她说着话,送点儿东西,怎么就这么难?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正常想法的时侯,就把这送药当成普通的关心?
别整天地想些有的没有!
孙辅全忙道:“卫小主,您误会了,这么珍贵的药,哪会直接用瓶口往伤口涂?奴才用之时,都是拿银碟子先滴一滴出来,再混上其它的普通伤药,这才往奴才身上涂的!”
卫珏此时才略略地放下了心,脸上带了丝笑意,说话真诚起来,接了他手上那两个瓶子,“多谢孙公公,这般地照顾着我。”
孙辅全含笑道:“隔几日,便是复选了,奴才也不期望小主不能参选,奴才在这里便预祝小主,顺利入选。”
卫珏抬起头来,也笑了:“我原以为孙公公对我有些误会,巴不得我选不上才好,却原来孙公公的心胸这般的宽大,倒是我误会了。”
孙辅全脸上的笑意僵了僵,咳了一声:“小主说笑了,说笑了,奴才怎么会这般的想?”
卫珏垂了眼眸,把玩着手里那两只药瓶子,“也不由得我不这么想,想想孙公公递这两个药瓶子的时侯,脸上虽笑个不停,那眼神儿也不太友善……”
孙辅全忙笑了:“小主,奴才的眼睛的确长得不太好,别人看了我的眼也是这样想的,说奴才什么都好,就是一双眼长得太过阴冷,笑起来不象笑……”
卫珏便笑得更为灿烂,“原来还有这个理儿?倒是我人生经验不足,完全误解了孙公公。”
孙辅全全没有想到卫珏直直地指出他心底所想,暗暗生惊,心想这小女子可了不得,洞察人心的本领当真是一等一的高明,想他孙辅全,自小便伺侯皇帝,什么人没有见过?从皇帝那儿也学来不少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一张笑脸里藏些什么,想些什么,可偏偏卫珏就能一眼看透。
第一百四十八章 骂她
可她怎么就看不透皇帝的一颗心呢?
孙辅全在心底暗叹。
难怪他送来两瓶伤药,她全没有旁人的感激戴德,却原来,她早已将他看得明白。
孙辅全连肚子里都不敢再骂卫珏了,脸上倒露了些真心笑意来,对卫珏道:“小主,这药,您且放心使用,奴才再大胆,也不敢在这上面跟您使坏……再者,咱们了没什么利益冲突不是?”
卫珏笑了:“孙公公,您说了这么多话,只有这两句倒显得真诚,如此,卫珏便多谢公公了。”
孙辅全示意抬轿子的内侍起轿,看着卫珏放下了帘子,脸上的笑意一丝儿都不敢消失,直至那轿子越走越远,这才收了脸上笑容,抹了一下额头上冒出来的微汗,心想,怎么每次和她说话,总象打了一场仗一般,累,真是累!
其累的程度,可以堪比和皇帝禀报,被太皇太后询问。
卫珏手里把拿着两个药瓶子,看清那瓶子一只由价值不菲的顶极羊脂白玉制成,一只却是内镶金珠翠玉的琉璃瓶,光是瓶子而言,就值黄金千两,更别提里现的药膏了。
孙辅全说得没错,这两样药,定有奇效……可当真是他自己的东西?
卫珏却不敢相信!
这样贵重的物品,是不可能赏赐给奴才的。
如此说来,这是皇帝赐的了?
卫珏心底不由微微地笑了,皇帝他这么做,赏了好东西,却不让孙辅全说了出来,无非是想她记着他的好罢了。
这也是他玩弄人心的帝王之术吧?
如不是这般,真不想她知道,随便赏个一般瓶子装着的药物便罢了,何必用这等贵重的瓶子,让人一猜便猜得中?
她将手里的瓶子随手放在轿子的坐位之上,心底叹了口气,累,真替他累得荒,想必自坐上皇位之日开始,他便事无巨细地计算着,收拢着人心,真是蒙他看得起,连她这个小小的秀女都要这般的用心。
他不这般用心,又岂能以幼龄之岁坐稳了这皇位如许多年?
记得阿玛官摆三品之时,虽是外放之官,却也有机会进宫面圣,那一日,他进宫之后回来,便不停地称赞皇帝,说他小小年纪,便有明君之相,竟是知道小一个外放之官所有的事儿,还和阿玛谈论诗词,记得当时,阿玛诗兴大发,满面喜意,把皇帝赏给他的一件天青冻砚台不停地抚摸擦拭。
他竟知道阿玛唯一痴的,便是收集砚台,便赐了上好之砚给他。
从此之后,阿玛便死心塌地。
直至身亡。
卫珏看着放在椅凳上那两只精致的瓶子,那般的晶莹剔透,仿佛夺了天地间所有的颜色,她却半点儿没有拿起它们的愿望。
阿玛喜欢的砚台,包括皇帝赐的那件,已全被收入以充国库了,这两件,是不是也会这样,在她手里转了一圈儿之后,又回到了原来之处?
这里边的药,倒是好药,却不可以浪费。
卫珏重把那瓶子拿起。
这药擦在身上,却不会再被收了回去吧?
轿子直从储秀宫的南门抬了进去,内侍拿了牌子出来,掌匙姑姑见是乾清宫的牌子,便连问都没问,便任由他们进去。
直抬到了卫珏的住处,凤光室,轿子才停了下来。
凤光室门前,素钗正焦急地等着,见她出来,轻吁了一口气,上前道:“小主,可急死奴婢了,都这么夜了,您被叫去,隔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卫珏见她直望着后边,便道:“素环回不来了,别等她了。”
卫珏怕她见到嘴角的伤痕,一直拿帕子掩着嘴,素钗却没有注意,听了她的话,吃了一惊:“素环被慈宁宫的人唤去,只说有事,这怎么就回不来了?”
卫珏笑了笑:“你还是别打听这么多为好。”
素钗眼底竟现出了丝惊恐,垂头道:“是,小主。”
卫珏知道素钗是什么人,在宫里头,她属于那种明哲保身之人,不会象素环那样为了一已私利而害人,但也不会主动去帮人,所以,卫珏屡次遇险,她便只在一旁看着,她若提醒,也只是点到既止。
宫里头大部分便是这样的人,只求保命,到了年岁,平安出宫而已。
但卫珏所求,不就是这样的人而已?
在宫里头,能够不害人的人,已经很难得了。
才走进内室,赫舍里丽儿屋子里的锦画又来相询,见卫珏好端端地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道:“珏小主,您可回来了,咱们小主可掂记着呢,派奴婢来问了好几次。”
卫珏忙道:“你且回去同她说,我没什么事儿,平安着呢,让她早早歇着。”
锦画便行礼了,前去回话。
素钗见卫珏困倦了,便拿了洗漱工具来,伺侯卫珏洗漱,又见卫珏带回来的两只瓶子,放在案几之上,精美无比,实在忍不住,便道:“小主,这两只瓶子,要奴婢替您收着么?”
她的手指刚接触那瓶子,卫珏便道:“不必了,你且出去,我自己来。”
素钗收回了手,讪讪地道:“那奴婢便先出去了,小主早点儿歇着。”
等到屋子里没了人,卫珏便打开了那只琉璃瓶,将伤药擦在自己的脚上,她豪不吝惜,象倒油一般地倒着那瓶子里的药膏,将那药膏涂在腿上,弄得满脚都是。
这药膏当真有奇效,一涂上去,便立既感到了受伤之处微微发热,小半个时辰之后,伤处的痛疼便好了许多。
她心底暗暗赞叹,想起嘴角的伤来,忙对着镜子察看,却见嘴角肿起了好大一块,清清楚楚地现出两个牙印儿来。
卫珏心底暗暗咒骂,心想这伤处如果不尽快消肿,自己出都没办法出去见人。
她拿起那羊脂白玉的瓶子,按照孙辅全所说的,滴了两滴透明液体出来,却只见那液体一出了瓶口,便异香扑鼻,更似曾相似,她想了半晌,才明白这伤药里边怕也加了千金难求的金爪兰?
等她将那伤药涂在嘴唇之上,那香味便更为浓烈了起来,简直有点儿使她昏昏欲醉。、
第一百四十九章 痛楚
可嘴唇上的痛楚隔不了一会儿便消失了伤处也凝了薄薄一层膜来,嘴角的牙印子眼看着便渐渐消褪,卫珏松了一口气,心想有了这药,近几日到底可以出去见人了。
她听到了外边的更声响了四下,被那香气熏着,也有些犯困,便除了衣衫,躺上床去,隔不了一会儿,便进入睡梦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珏是被一股从头至脚的彻骨寒意惊醒的,她张开眼来,却几疑自己正在梦中。
她正坐在宽大的宝椅之上,手脚却已被绑得结结实实,屋子里光线昏暗,而刚刚那股从头到脚的彻骨寒意,却是有人向她泼了一盆子凉水。
因是逆着坐着,她看不清面前站着人的面孔,只有一个依稀模糊的影子。
屋子里有股潮湿而霉乱的气味。
卫珏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挣扎了一下,发现手腕被捆得紧紧的。
屋子里忽地燃起了烛光,那个人影在卫珏的眼前慢慢地现了出来,卫珏看得清楚,可不正是瓜尔佳凌月身边那位陌生面孔的嬷嬷?
她慢慢向她走近,手上的烛火将她的面容照得纤豪毕现,眼神阴冷,面容在灯光照射之下,有些变形。
她用冰冷的目光朝卫珏望着,让卫珏被水浸湿了的身子,更觉凉意透骨。
“卫小主,让你受惊了,奴婢不得已,以这样的方式,将你请了过来。”红锦慢慢地道,却将手里拄着的红烛触近了卫珏的面孔,见她不由自主地闪躲,眼底更添几分残忍,“卫小主,你真有一张让人神魂颠倒的面孔,难怪我家小主,远不是你的对手。”
卫珏抬起头望她:“红锦姑姑,你家主子已回不来了,你又何必这样,让自己处于临死的边缘。”
红锦笑了:“卫小主不光有一张倾世容颜,却还有一张巧嘴,难怪连那小皇帝,未见你几面,便被你迷惑!”
卫珏看清了她眼底的黑暗与疯狂,知道象她这样的人,不能再刺激着她,便轻声叹道:“红锦姑姑,你说什么?什么皇帝被我迷惑?我若有那等本事,怎么还会被你带来了这里?”
红锦笑容不改,顺手拿起案几上那瓶子,道:“这一瓶,是朝鲜国上贡的金脂玉露,对伤口愈合极为有效……”
卫珏看去,可不正是那瓶羊脂白玉的瓶子。
红锦把那瓶子放下,拿起了另外那瓶,道:“这一瓶,却是凝花露,对内伤极有效,这两样东西,你可别告诉我,是你那宫里边相好的公公送的。”
她说得恶毒而粗鲁,直指卫珏言行有失。
她想看到卫珏失去控制,想看到她发怒,想看到她那张绝美的面容现出羞愤的容色。
毕竟,被人这般的说道,对一个未婚女子来说,却是最难堪,最难以忍受的。
可她看不到,她只见到了卫珏脸上的笑意更为明艳了,眼底却是温和平静,“红锦姑姑所说的,是严华章么?”
她居然和她商讨了起来,她卫珏的相好是不是严华章?
红锦心底升起了股恼怒,道:“怎么,你还有别的相好么?”
卫珏温吞吞地笑了:“要是姑姑说的这样的相好,卫珏的确还有很多,多得姑姑十个手指都数不清,姑姑如没有事做,可以学那村子里的长舌妇一般,每日里向别人闲扯,告诉人家,这一位,是卫小主的相好,那一位,又是卫小主的相好……”她笑吟吟地看着红锦脸上忽青忽白的颜色,“卫珏的名声,定会败坏得不得了了……您说呢,红锦姑姑,这个方法好不好?”
她讥讽了她一顿还不止,相反的,还向她咨询起意见来!瞧她眼底诚恳的神色,倒象真是替她着想,十足十的真心实意!
但红锦看清了她眼底的讥嘲,仿佛在告诉她,你这种手段,实在是不入流,要不要我再告诉你几件入流一些的?
红锦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狼狈,原本这种狼狈应当从卫珏的脸上看到……她双手被捆在了宝椅之上,身上被淋得满头满脸的水渍,一缕湿发挡住了她的眼,可她含着微笑朝她望着,却象在提笔书写,闲庭信步,又象坐于金玉华堂,无比清华。
红锦只觉自己的手在微微地发抖。
她替鳌拜管理府中大小事务,处置过不知多少不听话的奴婢,甚至于那些别有想法的通房妾室,到了最后,连鳌拜正室夫人提起她,脸上都有几分惊色。
可她不同,她眼底只有戏谑与嘲意,就象私熟里的夫子看着顽皮的孩童:这些个手段么,我还有很多,要我教你么?
她不害怕,眼底全没有害怕的神色,既使被捆在冰冷的宝椅之上,既使是水渍满身,衣裳尽湿。
红锦原本想给她一个下马威的,这样的手段,她进行过许多次了,那些女子,处于这样的情况之下,她还没有发问,便已经崩溃。
红锦捏紧了双拳,抑制住微微颤抖的手,冷声道:“卫珏,就算你再怎么巧如舌簧,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你还想着那泼天的荣华富贵么?”她缓缓走向她,倾下身子来,“既使你得了皇帝的青睐,那又怎么样,你再也没有机会走出这里。”
她疯狂的眼眸微微泛着红意,嘴角微微地抽搐,她看着这张绝色的面孔,刚刚失去的信心却又回来了,甚至觉得好笑,她为什么怕她,一个绑在椅子上任人鱼肉的人?
她再怎么的满身高贵清华,落入她的手里,也只有死路一条!
红锦想起了她初次进行这样的事,那是老爷的一位不听话的小妾,自娶进门后,还和外边的男人勾三搭四,虽则老爷是强娶的,但既进了老爷之门,哪还容得她这般?
她原是清贵之女,只因阿玛获罪而流露花坊,却成了名满江淮的花魁。
她被绑在椅子上时,也曾满身清贵,绝代风华,和红锦对峙了两天两夜,可最终,她的精神依旧崩溃了,走出这屋子的时侯,却是温顺如小鸟,从此之后,将老爷当成了她的天,看见红锦,竟然会浑身哆嗦。
第一百五十章 笑意
卫珏眼角的笑纹未改,嘴角微微上扬:“走出这里?走出这里干什么?我和姑姑聊天聊得好好儿的,为什么走出这里?”
红锦嘴角的残忍笑意消失,不自主地,竟往后倒退一步,“你说什么?”
等她说出这句质询,才感觉自己气势消弱,后悔不已。
卫珏却接着了她的话:“我想和姑姑好好儿聊聊天,不成么?姑姑心底定有许多的疑问,要向我询问,不如姑姑好好儿的问,我来好好儿答,这不就是好好儿聊天么?”
这原是红锦要说的话,全被卫珏说了,她望定了卫珏,走上前去,一把揪住了卫珏的发髻,使她的头往后仰,道:“那好,你便说说,这两只瓶子是怎么得来的?”
她极为用力,满意地看到卫珏脸上露出的痛楚之色,她喜欢看美人脸上的痛楚,甚至于比看到美人脸上的微笑还让人感觉兴奋。
卫珏脸上痛楚不减,眼角却笑意也丝豪未减,“姑姑,轻一些,仔细你手痛……我今日头上h的是双叉簪,一不小心,刺破了姑姑的手便不好了。”她很是识实务,“刺伤了姑姑的手,姑姑心底更不痛快,我就要受苦,咱们就不能好好儿说话了。”
她没有求饶,反倒关心起她的手痛不痛来了?
红锦只觉心底升起股无力之感,她看清她眼底如馨石般坚定的神色,既使说的话这般的荒唐,也让她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她真是在担心她的手。
无畏者则不惧。
红锦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般的底气,可她隐隐知道,她奈何不了她。
红锦松开了扯着她头发的手,从头上拔下了一个银制的簪子,那簪子发部极为尖利,发着微微豪光,她的手指抚上了那簪子的尾部,向卫珏微微地笑,“你不说是么?”
她拿着那簪子,凑近了卫珏的脸,尖刺般的尾部便在卫珏脸上轻轻划过,“这般的丽容,如添上两道伤痕,却又会怎样?”
卫珏没有避开,只垂了眼,看定那只簪子,忽尔一叹,“姑姑,我只是停了一停,在想着,应该怎么跟你说好一些,你怎么就这么急呢?”
依旧如此,红锦从她眼底看不出害怕神色,就算那簪子真划破了她的脸,她也不会在乎。
卫珏有一幅绝美的容貌,这容貌便是她的资本,获得一切的资本……每一次红锦使用这样的手段之时,便会看到那些高傲的美人脸上瞬息崩溃的神色,或是痛哭流涕,或是一叠声的求饶,匍匐在她的脚下,因为她们知道,她们唯一依靠的便是这张脸。
可卫珏没有,就仿佛她那张脸不是她自己的。
红锦的手凝了凝,不知道该不该刺了下去。
却听卫珏叹道:“姑姑聪明绝顶,早就知道这两瓶子的药是从何而来的了,何必再问?不如咱们说说别的吧?您还有什么要问的?”
红锦看着她恳切的双眼,很有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之感。
她收了手里的簪子,冷声道:“你这么识趣就好。”
卫珏笑了,慢悠悠地道:“不如我来猜猜,姑姑想问些什么?看我能不能猜得中?”
红锦只觉现如今仿佛受着质询的人不是她卫珏,而变成了自己,可她嘴里却不由自主地道:“你能猜得中什么?”
卫珏脸上笑容更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