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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虐的正确姿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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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江余的头剧痛起来,有无数东西蜂拥而来,铺天盖地的撕扯着冲进他的脑海。

    第一世,他是有钱人家的私生子,注定不被承认,面对排挤和嘲讽,直到住进一个画家的卧室,从同居到信任,用了五年。

    他在生命最后两天与那个人尽情做·爱,“宝贝,再见。”

    在他死后,那人埋怨他不肯和对方一起到老,把他的尸体埋在那片玫瑰园里,几年后留下一封遗书,与他葬在一起,得偿所愿。

    第二世,他是几个拼车人之一,眼睁睁看着身边的活人一个个以各种诡异的死法死去,反复体验恐惧,恶心,最后他是唯一一个存活的人,和一个鬼少年一起。

    那个少年说“我知道你是谁,我会去找你的”

    他还来不及松口气就死于卷帘门之下。

    第三世,他在精神病院结识一个男人,并带对方逃出来,看对方怎么一步步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忘了是十年还是多久,他陪伴在那个男人身边,享尽独宠和柔情。

    或许是那天的风很大,依靠的怀抱太温暖,死前他对那个男人说,“你是我这一世的爱人。”

    然后走的干脆,却没想到那个男人在几天后就抱着他发臭的尸体开枪自杀了。

    第四世,他和一个小孩相依为命,一点一滴养育教育长大成人,给了所有耐心和温柔。

    没想到那孩子对他存了心思,在他希望对方成家立业之时,对方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越陷越深,直到泯灭了道德,理智,和自我。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断了气息的少年,“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给了你希望。”

    然后死在少年对他的执念里。

    第五世,他是一所大学医务室老师,和体育系的一同学搞到一起,被带回家见公婆,经历出柜,他给出承诺说“我最喜欢你,永远”,那一刻的真心有多少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个人偷偷选了代孕机构让他有自己的孩子,与他白头到老,在去世前抓着他的手说舍不得他,最后闭上眼的时候是不甘心的。

    而他长命百岁,孤独无依。

    第六世,他成了一个刚登基的新帝,一无可用之人二无兵权,让当朝权倾朝野的丞相,世人眼中的佞臣明白何谓喜欢,在他身上做下记号,说要娶他。

    洞房花烛之夜,他带着腹中未出世的胎儿一起走了,留下那个人一夜白头,孤苦半生,最后与他并肩躺在棺材里被尘土掩埋。

    第七世,他是一个阴差阳错被拐卖到大山里的富家子弟,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傻子,对他爱的卑微又单纯,为了他把自己弄的残缺不堪,相依相伴几十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结束了一切。

    最后那个傻子搂着他冰冷的身子,与他一起在黑暗中长眠。

    最后一世,那个说要来找他的少年出现了,因执念和他结成契约,一次次坚持的向他索求忠诚。

    又可笑的想改变他将死的命格选择毁灭,在离开的那一刻,哽咽着说不想一个人走,消失前紧抓着他的手承诺,“我不会喝孟婆汤,也不会走奈何桥,等我下辈子去找你。”

    结果他还是死在所谓的命运之下。

    入轮回,再重遇。

    一世世的经历如同膨·胀的气球在脑海里砰然炸开,横冲直撞,江余不知道自己脸上摆出的是什么表情,悲,惊,又或者麻木?

    让他没想到的是江檩是孙余晖的转世,那一世他给的只有冷漠疏远,还有怨气,这一世对方给他温暖和全力的照顾,说到底,他还是欠了。

    “我还担心记忆球会出现什么漏洞,江先生能全记起来就好。”男人保养漂亮的手指在酒杯边缘摩·挲,“该到江先生实现诺言的时候了。”

    记忆里的000不再是机器,成了活生生的人,江余已经不那么刺激了,谁让他已经见过数据组成的人。

    世界太神奇,从他被这人选中开始。

    面对男人的问题,他甩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什么诺言?”

    “不记得了?不要紧,我来提醒一下江先生。”男人弯唇,好听的声音吐出,将一切原原本本撕开暴露在江余面前,不给他退缩的机会。

    “对了,超能力在输入过程出了偏差,会在江先生前往那里后出现。”

    江余听着,面部表情越来越抽,“你不是这片星域的创造者之一吗?”那意思是找点东西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男人神色一僵,“那颗星球还处在半原始半进化状态,我们多次搜索都一无所获。”

    “多找找不就行了。”江余明摆着不想认账,谁他妈没事想去跟一群生物玩?

    当初只是说协助寻回消失在宇宙的那串数据,鬼知道是这么一回事。

    江余忍不住想,如果一早就知道从畜道改为人道投胎转世的代价是这个,他还会不会同意。

    男人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一出,他也不急,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抿了一口。

    “在你恢复记忆时,所有节点都会打破,那些人也会在同一时间接收到一个讯息,关于你。”男人盯视面前看起来依旧镇定的少年,“其中有两个现在就在这里,他们会怎么做?”

    突然响起的动静闯入凝结的空气里,江余猛抬头,骤然间变了脸。

    男人轻笑,“听,他们来了。”

    江余听着舱门外巨大的声响,就算闭上眼都能想象出雷湑现在一定抿紧薄唇,深锁眉宇,简单粗暴的踹门,而宋衍大概会显得淡定从容许多,可能还会冷静下来思索出路,却把自己弄的一嘴血。

    “另外三个都在同一个区,我想他们不至于那么大度的能容忍对方的存在,什么朋友,老师,兄弟,一旦遇上你,都会不堪一击。”

    江余无意识的去抠手指甲,作出无所谓的姿态,漫不经心的语气,“那又如何?”

    “那就有好戏看了,让我猜猜谁会先出局。”男人支着额角,笑的优美,“嗯……我猜是那个让你明白什么叫贪心,也是第一个让你动情的孙子杨小朋友。”

    “他冲动,易怒,会死在张释和徐奕名手里,然后……”男人还在慢悠悠的说,“徐奕名实力远在张释之上,但是他的狂躁症太严重,张释虽然弱势一点,不过意志和控制力要强。”

    男人笑意更浓,“所以我猜他们两个会同归于尽。”

    江余的呼吸乱的不成样子,一次次加快的起伏让整个身子都在轻微发抖。

    “好了,接下来轮到雷湑和宋衍了,你猜他们两个谁强谁弱?当然是雷湑了,他是帝国人的骄傲,那江先生会和雷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男人懊恼的撇嘴,“啊,不对,我忘了一个,有个小孩还跑去某颗星球上给你买礼物,他可是连做梦都在喊哥别丢下我,那次宁愿死也不肯和一个女人拜堂,抓着自以为的忠诚不放,带你一起下地狱,你猜他这次在知道自己的哥哥回来了后会做点什么?”

    砰——

    合金的舱壁凹陷下去一块,江余攥紧的拳头发红,他脸上所有戾气怒火全都被扭曲着按压下去,勾起唇角,露出阴森的笑容,“什么时候动身?”

    “当然是越快越好。”男人说着就伸出手,“那么,提前祝江先生旅途愉快。”

    江余没有要回应的意思,冷冷的说,“别让他们来找我。”

    想起之前的一些画面,他完全没办法想象那几个神经病全聚在一起站在他面前是个什么样的场面,绝对只有惊没有喜,恐怕鲜血四溅,不亚于世界末日。

    所以为了自身安全,他还是一个人去动物世界比较好。

    男人笑着答应,说那颗星球迷失在帝国的所有记载中,是不可能被发现的,心里却在想,不过人多力量大,如果愿意放下所谓的夺妻之恨选择合作的话……
第101章 一百零一
    腥风黏着广阔无垠的海岸,层层大浪拍打礁石,卷着沙土往海里跑,溅起大大小小的泡沫。

    几只水鸟掠过海面,细长尖锐的嘴巴欲要下扎水里,却在看见岸边的不明物种时惊的四散而逃。

    “妈的,怎么这么冷?”江余抹了把脸,从空间纽里拿出外套套在衬衫外面。

    没有丝毫入冬的迹象,阳光明媚,天蓝云白,花红草绿,却透着一股渗到骨子里的冷意。

    江余冷着脸阴恻恻的盯着面前的海洋,所有感觉都在提醒他不对劲,这颗星球恐怕不是处在进化中。

    但是具体问题又说不上来。

    哗啦一声,一条半个手臂长的红斑鱼蹦到岸上,两侧的鱼鳞撑着往前蹭,动作流畅,似乎是在觅食,等它打算蹭到老地方时才发现了危机。

    江余蹲下来拎起那条红斑鱼,打量了一会,不确定的问,“邵则?”

    红斑鱼拼命甩着尾巴,它要回去通知自己的族群,这里来了个比虫还要可怕的东西,太可怕了。

    “原来就是鱼。”江余盯着奇怪的鱼种,自言自语,“个头挺大,也不知道能不能烤了吃。”

    红斑鱼本能的感觉生命受到危险,它挣扎的更厉害了,鱼鳞不停摆动。

    “做鱼就好好呆水里,跑岸上干什么?”江余突然觉得没意思,他把鱼往水里一丢,一无所获,还沾了一手腥气。

    他还以为这颗星球目前只有无脊椎生物。

    江余把帽子拉上来,转身背朝大海,漫无目的的选了一个方向走。

    大概是有些寂寞,江余唤出本源兽狮子,只要见了活物,他都会停下来问一句,“邵则?”

    嗓子都发干了也没个回应,倒是抓了几只不知名的虫子吃了。

    “你说他是不是被困在哪了?”江余骑在狮子身上,嘴里叼·着根烟,燃起的烟雾还没成形,就被风吹散开。

    狮子甩甩尾巴,一脸迷茫。

    “难不成他变成了一只蜗牛?”江余拧了拧眉头,以他对邵则的了解,如果不是被什么事影响,早跑到他面前了。

    狮子依旧一脸迷茫,蜗牛这种弱小他通常低头都找不到。

    江余打开星域网,一点信号都没有,他趴在狮子背上,歪着头,突然有一个不属于他的画面侵·入他的脑海。

    江余瞳孔微缩,明白000留给他的是什么了。

    读魂,搜索记忆。

    江余立刻搜了搜自己的本源兽,结果发现它除了吃喝拉撒睡,竟然想跟徐奕名那几个人的本源兽做不和谐的事,他嘴角抽搐,“你胃口真大。”

    狮子抬起爪子挠挠毛,把脸埋在爪子里蹭蹭,看起来似乎有点害羞。

    “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江余冷笑,嘴皮子扯了扯,“你会被它们吃的一点渣都不剩。”

    狮子喷鼻,通过精神触碰感受到主人的负面情绪,它打了个抖,那几个家伙是自己送上来想跟它交·配的,又不是它紧·咬着不放。

    江余大力拍拍自己这只边得意边发·情的本源兽,揪住他短圆的耳朵,“把你腿·间那根柱子收回去。”

    狮子委屈的叫了两声,抖抖一身长密的浅黄棕色毛,夹着尾巴缩了缩自己的小伙伴。

    江余看了眼在草丛快速爬走的一群黑虫,壳把两边的草拨的乱七八糟。

    这里不对劲的不止气温,还有动物,有的能比一座大山还高,狮子的体形根本没有可比性,庆幸的是它们并不都凶猛残暴,大部分是食草类。

    日出日落,黑夜白昼不停交换,分不清过了几个月还是一年两年,草原上一人一狮子都灰头土脸。

    江余扒拉了几下额前黏着灰土的发丝,眉宇间的阴影下,换做平时能带出几分野性,这会活脱脱一个野人。

    地面发出震动,江余第一时间就以为是地震或者山崩了,他回头一看,顿时吸了口气。

    “快跑!”

    于是四周的动物们都目睹一头毛色非常怪异的狮子在前面狂奔,背上的不明物种时不时朝后面丢过去一个东西,砰的炸开黑色的烟雾,山高的虫子在后面爬动,坚硬的厚壳左右摆动,几十根巨大的脚在地上留下极深的沟壑。

    江余面色凝重,这段时间,他搜了遇到的所有动物的记忆,最开始全都是一些关于交·配,战斗,觅食的片段,后来他察觉到了一丝异变。

    原本各有彼此食物链的动物们都开始焦躁,不再对他畏惧躲避,开始主动攻·击他。

    如同被逼到死路的亡命之徒,动物的本性让它们知道没有希望了,所以都陷入癫狂状态。

    这场追逐一直持续到天黑才停止,狮子精疲力尽,江余精神力消耗巨大。

    之后江余的日子就变成不停杀戮,躲藏,等他绷着的神经稍有松懈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花草渐渐枯萎,腐烂,四处可见动物的尸体。

    海洋一点浪都没有,静悄悄的,连风都停了。

    在太阳的照射下,天气越来越冷,低到几乎能冻结四肢,连流动的血液都开始变的缓慢。

    这些不符合大自然规律的变化越来越清晰,带着谁也阻挡不了的趋势。

    江余心里的猜测被证实,这颗星球正在一步步走向灭亡。

    或者说从他一进来就已经停止进化。

    那000要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见证一颗星球是怎么慢慢衰败的?

    江余蹲在地上,手里的小刀在虫子尸体上快速划拉,他盯着翻滚出的血肉,又愤怒的把小刀扔了,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操!”

    整个世界都没有生气,只有自己一人独活,那种感觉让江余恶心。

    食不知味的往嘴里塞满虫肉,江余抬头眯起眼睛望着依旧清澈的天空,目光阴沉,仿佛是在看某个摇晃着酒杯在悠哉看戏的男人。

    江余胃里翻腾,他铁青着脸吐掉一截还带着血丝的小骨头,邵则,你他妈到底跑哪儿去了?

    你再不给点提示,我会和这颗星球一起埋葬。

    江余的胸口忽然有点痒,他把手伸进去摸摸,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变了变,把衣服扯开,什么也没有。

    寒冷扑在暴露在外的皮…肤上面,迅速起了一层肉眼可见的小颗粒,江余的手指在跳·动的心脏位置摩·挲。

    记忆里的那个图纹并没有神奇的从血肉里生长出来。

    走过来的狮子甩了甩湿答答的毛,叼着一头已死的河马扔地上,它横躺在江余脚边,呼哧呼哧喘气。

    本源兽是从能力者的精神里凝聚出来的,江余的精神非常不稳,随时都会暴走,导致狮子也生病了。

    江余去狮子的精神领域走了一圈,帮它做了简单梳理,没再把它召唤出来,虽然寂寞,但也省了点精神力。

    一天天过去,江余全靠几辈子的记忆来打发时间,甚至莫名其妙的分析出了那几个精神病的病状。

    直到有天他在海滩边捡到一块玉,认出是他当年在庙里求的,又被邵则从垃圾篓捡了挂脖子上。

    把玉上面的水擦干净,江余拿到眼前凝视了许久,没有出现电视或者小说里的那些字。

    难道邵则在海里?江余来回走动,手里的石头子一颗颗丢进去,他还是打消了想去探探的念头,这片海域看不到边,进去后应该会成为肥料。

    江余没走,裹着多薇以前给他买的羽绒服在附近住了下来,每天做的一件事就是留意路过的动物。

    “联邦乱了,帝国乱了,整个星域都一片混乱。”000的声音还是跟从前一样,来的突兀。

    “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心思去悲悯谁?”江余胡子拉碴的脸上生出讥讽和冰冷。

    “你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了吗?”000好像听不出他的憎恶嘲弄。

    “半年?”江余擦着刀口的动作一滞,随口说出一个数字。

    “四年。”

    江余眼皮猛地跳了跳,对于投入军·事,钻研科技的能力者来说四年不算什么,但是如果拼命抓着一分一秒,四年就显得太漫长了。

    “放心,他们都没死。”000依旧不急不慢,“江先生是个聪明人,应该也已经知道以现在的情况,时间不多了。”

    “滚吧。”

    就在快要被绝望和寒冷吞噬时,江余终于在一只垂死虫子的记忆里搜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站在崖壁口,迎着刺骨的寒冷,因为恐高,脸上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眶充斥着血丝,整个身子都在打哆嗦。

    江余咬牙,飞出去的金属丝在岩石上发出,钻·进细小的孔·洞,他把另一端攥在手里用力拉了拉,环在腰上,屏住呼吸绷·紧每一块……肌……肉往下爬。

    抠·住凹凸的尖·头,江余把金属丝收回来再找一个点抓牢,一次次反复这个动作,等他停在悬崖半空,已经被汗水湿透,两个手掌心也全都血迹模糊。

    不上不下,跟个树枝一样挂在上面,江余不敢往下看,他眨了眨眼睛,一滴汗珠从脸颊滑落,同踩飞的小石头一起,寂静无声。

    咒骂了几句,江余抿紧发白的嘴唇,扭曲着脸继续向下爬,他的胸口忽然一阵钻心的痛,下意识要去抓。

    却在触·碰的前一刻脚下一滑,掉了下去。
第102章 一百零二
    星历4056年

    一年四季还是分春夏秋冬,冷了加衣,渴了喝水,人们依旧为了生计忙碌,但是谁也不会忘了几年前的那场暴·动,牵扯了整个帝国东和西和两个区,甚至扩散到那些边缘星球。

    至于原因,无从查起。

    往往闲暇起来,也有贵族圈子里的会关上门感慨,霍尼家族,费莫里家族,西和雷家,帝国所有军·队,人人都像个疯子一样在整片星域穿梭,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如果有人问参与进来的那些人,他们也是一样迷惘,只知道找的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不知情的人会嗤之以鼻,有微子卡的登记记录在那,不是轻松就能找到吗?

    至于那些原本抱着想一步登天的向导们,早就认清现实,寻到其他目标攀附了。

    这天,中央星史来街一处公寓,迎来了从未有过的热闹。

    “余宝,这几年你跑哪去了?”多薇激动的想去握面前的青年,却被一道冰冷的目光给中断了。

    陛下替她洗了罪名,如今的霍尼家有大半都是她在做主,她亲眼看着大外甥一天天消瘦,精神也出现了问题,动不动就发脾气,像个找不到方向的迷路孩子。

    江余接过水杯喝了口水,“办了点事。”

    “这位是?”多薇盯着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的少年,声音古怪,细听之下都有点抖,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她在心里数了数,七……七个。

    “邵则。”江余简单介绍,明显没有再详细说点什么的意思。

    “阿凛跟陛下在其他星球,我已经通知他了,兰斯也在赶回来的路上。”多薇欲言又止,“余宝,子扬他们几个情况不太好。”

    迎上少年疑惑的目光,江余偏头,觉得浑身每根骨头都疼。

    “他不是哨兵。”多薇讶异,也不是向导,给她的感觉很危险,更不像是个普通人。

    江余的沉默等于默认。

    多薇借着拢头发来让自己看起来淡定点,她跟江余说了一会,再也忍受不了少年的盯视,站起身走了。

    “她是我的家人。”江余警告。

    “嗯。”邵则趴在江余肩头,微凉的脸蹭蹭他,“我会听话。”

    这几个字在江余看来没有丝毫可信度,除非傻子才会去信一组数据。

    “江余,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邵则舔·着江余的耳垂,含·在嘴里吸·吮。

    回那个还在进化中的星球,整个世界就他们两个人,可以完全拥有彼此,多么清静,美好。

    江余揉揉眉心,刚要开口,门被大力推开,透进来的光线被一片阴影遮挡。

    他抬头,微微眯起的眼睛在看清堵在门口的一张张面孔时,额角狠狠抽·动,手中的水杯都跟着晃了一下。

    以至于他连耳朵上的疼痛都给忽略掉了,包括从后面搂着他的少年脸上的表情。

    在外头的多薇和西尔两个报信的默默溜了。

    余宝,你已经逃避了这么多年,该是面对的时候了。

    “他是谁?”

    “他们是谁?”

    几乎同时响起的两句话把江余问住了,他在顷刻间凝固的气氛下慢慢站起来,步子都没挪就听对面的质问冲进耳膜。

    “你又想往哪儿跑?”宋衍的声音轻轻的,却能让人心惊胆战。

    江余看起来很沉着,“水洒了,我去拿纸擦。”

    他的话一出,雷湑就从口袋摸出帕子走过去把桌上的水擦了,一双眼睛灼灼的落在江余脸上,恨不得给拴起来关上几天。

    “你下巴怎么回事?”江余扫了眼,被他下巴上的多道细小伤口给愣到了。

    “破了。”雷徐抿抿薄唇,哑着嗓子,“你经历了那么多,一定很累,这次不要再乱跑了。”

    经历那么多?江余皱眉。

    “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张释反手关上门反锁,深沉的目光里往外渗着太多东西,喜悦,愤怒,不安。

    江余面色霎时变了,000太天真了。

    他不可能拥有沈默那样的大圆满,而且他也不想每天提心吊胆,还要花心思担心谁受伤了,谁又发怒。

    那样活的太累,他没那个耐心。

    “徐奕名,张释,石子郅,孙子杨,宋衍,雷湑。”江余挨个指指,“邵则。”

    相互介绍完了,几个男人纹丝不动。

    “回来就好,园子里的玫瑰全开了,很美。”当初不该迟疑,徐奕名在这个人离开后的几年无数次懊悔。

    “你的精神力恢复的怎么样?”江余抬抬眉头。

    “不好。”徐奕名笑笑,他发现还是真人好,画画的再像,都是冷的。

    江余眼角微抽,生命都没保障了还笑得这么开心。

    “哥,我在地府等不到你。”石子郅漆黑的眼睛透着温柔,“我就一直站在忘川河边,想着你不来我就不走,后来出现了一个声音,说你已经投胎了。”

    江余看着他一手带大的小孩,发觉一点都没变。

    “你别怪我带你一起下地狱,我怕你一个人会寂寞。”石子郅捧着江余的脸,小心翼翼的亲了亲,“我给你弄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这次来的匆忙,身上没带,你跟我回宫里好不好?”

    一直站在江余身后不知道想写什么的邵则周身气息剧变,他拿出纸巾擦江余的脸,擦的仔细,用力,给擦出血丝才松了口气。

    他做了徐奕名几人都想做的事。

    宋衍整理了一下袖口,指尖在扣子上轻摩·挲,“该叫你江余了,那么我们来算算旧帐。”

    江余下意识觉得后背疼,他往邵则那里靠,又不动声色挪开,不该忘了谁才是最让他没办法的。

    “任务完成,我就会走,由系统决定时间。”

    那意思是他从始至终都被动。

    “你的承诺也是为了任务?”宋衍脸上笑意不减,目中冰冷凌厉。

    下一刻另外几人同时去看江余,他们都一样紧张,期待,也害怕一切不过只是这个人的任务。

    江余噎住,他只想逃。

    仿佛是知道他的退缩,除了没有精神体的邵则,宋衍在内的另外六人都沉了眼底。

    江余的头部传来刺痛,精神领域里涌进来六道信息素,被彻底瓜分,无论他怎么驱赶都起不到作用。

    这种滋味仿佛是同时被他们侵·占,更多的是撕·裂的痛苦。

    眼中充斥着狂热,表情痴迷,如同在吸·食·大·麻一样。

    “你的味道还是这么美味。”宋衍低笑,看着江余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猎物。

    江余额头渗出细汗,他的手被邵则捏的生疼,骨节都有些变形。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江余,我不舒服,不想听话了。”邵则轻声说,面部表情有几分难过,渐渐开始扭·动。

    “不听话就别想再回去!”江余压低声音,用上威胁。

    果然,邵则犹豫了。

    “上辈子我们虽然白头偕老,但是最后我先走了。”孙子杨猛吸鼻尖游走的味道,炙热的凝视江余,唇角高高扬起,“这次我保证不丢下你一个人。”

    他不知道自己口中的白头偕老四个字仿佛一把尖锐的刀插在其他几人心口。

    一瞬间,孙子杨成了众矢之的。

    尤其是徐奕名,上辈子死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江余不肯与他白头到老,现在竟然听到对方和另一个人做到了,那种妒火几乎在转瞬间吞没了他的理智。

    孙子杨的本源兽黑豹被围攻,如果不是邵则这个异类,它恐怕要以一敌六。

    狮子担心黑豹,扑上去凶狠的咬·住老虎的后颈。

    这一幕非但没有缓解空气里的杀气,反而更加恶化,谁都知道本源兽和能力者是紧密相连的。

    狮子的维护,无疑是在告诉徐奕名他们,江余在乎孙子杨。

    江余看不清是谁出手的,可能是徐奕名,可能是宋衍,也有可能是邵则,他眼睁睁看着孙子杨被击飞出去,背部撞上玻璃架。

    孙子杨的手脚抽了几下,挣扎着爬起来,他的嘴里往外冒着血水,视线慌忙寻找,直到被一只手扶住才平静下来。

    “你们是不是疯了?”江余狰狞着脸怒吼,“我他妈也不是白雪公主,摆这样给谁看?”

    “你在保护他。”雷湑呼吸粗重,他沉声说,“媳妇,这样不好。”

    有责怪,也有认真强调。

    江余突然觉得跟他们讲道理都是废话,他闻着孙子杨的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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