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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虐的正确姿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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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嘛,正常的。”兰斯在口袋里摸出一颗糖,“余宝,吃糖不?”

    “不要!”江余不自觉的露出厌恶的表情。

    “真是个奇怪的小家伙。”兰斯剥开糖纸把糖塞进江余嘴里。

    丝丝甜·腻从舌尖蔓延口腔,江余的眉梢立刻拧起,深刻出的阴影染着一层排斥,还有极淡的微妙感,近乎回忆。

    江凛破天荒的没有调侃,那张英俊的脸庞笼着柔和,安静的像个本该穿一身裁剪合身的西装坐在华丽无比的钢琴前演奏的少爷,而不是为了一盒有机面条想尽办法的亡命之徒。

    西尔靠在椅背上,缺了一根小手指的右手在腿上轻轻敲击。

    似乎从踏上太空船开始,每个人都有心事。

    沉重的轰鸣声持续了很久,江余按着两侧鼓动的太阳穴,卷来的晕眩和涨疼让他有些不适。

    “别把舌头咬了。”江瑾伸出两根手指捏着江余的下颚,强迫他松开牙关,放松激肉。

    “深呼吸,余宝,马上就要降落了。”多薇温柔的安抚。

    兰斯打算再摸糖果,被西尔阻止了,“他可以。”

    江余紧闭着眼,十指抠·紧手心,一根根骨节凸起泛白,他恐高,这是从记事起就出现的,曾经做过所有努力去克服,也没能成功,仿佛是与生俱来,刻到骨子里的。

    电子声音响起,提醒乘客带好行李,江余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他呼出一口热气,把脸上的汗抹干净,冲一直担忧的江凛几人笑笑。

    “余宝,你这反应怎么跟那些落后软弱的地球人类一样。”兰斯压低声音,“一个向导这样会被嘲笑的,回去得加强锻炼。”

    地球?江余脑子里闪过什么,他没来得及抓住就没了。

    中央星风和日丽,不像利贝区潮湿阴冷,江余舒服的眯了眯眼,将灰色鸭舌帽在头上转了转,跟上江凛他们出去。

    兰斯不光热衷废弃的机甲,还能轻松侵入联邦中央电脑,微子卡在外人眼中是神圣又惧怕的存在,但是他可以对任意一张微子卡随意篡改一次。

    所以就算他们几个黑历史满满,也敢有恃无恐的出现在中央星。

    “啧,还是哨兵多如狗。”江凛整整凌乱的头发,“余宝,爹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晚上八点在思爻匛汇合。”

    大家都分开了,有些事只能自己处理,不能把他人牵扯进来。

    半个多小时后,江余听着刺耳的音乐,闻着浑浊的气味,“你带我来酒吧干什么?”

    “让你参观哨兵向导真人实战。”江凛左右扫视,寻找猎物,他拉着江余往前走,“这些都是你把书啃了也学不来的。”

    江余脸色一沉,他转身去看试图再去摸他屁·股的男人,目中燃烧着邪气,“爽吗?”

    男人尴尬的走了,真是活见鬼,他竟然对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哨兵起了反应,不过那屁·股真他妈翘,比他物色的那几个向导还要带劲。

    “怎么?”江凛也看过去,口气顿时冷冽,“是不是哪个不长眼的碰你了?”

    “没事。”江余勾勾唇。

    江凛的视线在儿子身上扫了一圈,味道遮起来了,那张脸也掩盖了,但是这幅纤细的身材和那双总是带着挑衅的眼睛不想勾人都难,他叹了口气,“你天生就是向导的命。”

    这话配上对方的眼神,结合在一起就是传递一个讯息,天生就是被·操的命。

    江余额角青筋蹦起,“你把脸上的药剂洗掉往街上一站,贡献大鸟的能把中央星挤破了。”

    “夸张了夸张了。”江凛摸摸鼻子,露出一口白牙,“不过半个中央星还是有的。”

    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不免感慨起来,想当年屁·股后面围着一群鸟儿……

    只可惜都被那头鹰赶走了。

    酒吧大半是出来觅食的哨兵,少数是来勾·搭的向导,指望能碰到一个地位不错的。

    一处昏暗的角落,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暧·昧的水声远比他们的动作更加清晰,显然已经到达突破口。

    “领悟出了什么?”江凛点了一根烟。

    “角度的精准,力道的轻重,节奏的快慢,精神指引肉·体,上升到生命的大和谐。”江余挑了挑眉,“不过那个哨兵是个新手,只顾着自己爽,没让向导爽到。”

    江凛嘴里的烟颤抖,他一脸震惊,“你连这都知道?是不是兰斯那混蛋告诉你的?”

    “不是。”江余回答,这是真话,那个画面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不过对他好像没什么冲击力。

    “要不要找个哨兵让你试试?”江檩狠抽一口烟,“你将来迟早要有自己的哨兵,如果一窍不通,到时候不能引导他侵·入你,那对你们的精神领域都是不小的危险……”

    “还需要引导?”江余皮笑肉不笑,“如果连入口都找不到,要来有什么用。”

    “同意。”江檩笑了笑,难怪当年自己会收养这小子,太对口味了。

    接下来又围观了两场实战,江凛看的一身劲,偶尔来点解说,江余耸拉眼皮打哈欠,快睡着了。

    “薇姨明天参加她妹妹的婚礼,她晚上肯定兴奋的要做点什么,我们回去吧。”

    “再看一会。”江檩目光不动。

    “有什么好看的。”江余懒洋洋的说,“你在地上挖个洞,再找个棍子,往里戳就行了。”

    江檩被他形容的兴致全无。

    两人出去的时候正是酒吧高·潮点,台子上的女人已经扭的都快出水了,人群欢呼雀跃,诱·人的香味充斥着所有人的嗅觉和大脑。

    余光随意扫动,从吧台那里过去,江檩眼角一跳,不着痕迹的加快脚步带江玉离开。

    老子运气真是太背了,在这里都能碰到老熟人。

    吧台那里的中年人盯着快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若有所思,权衡再三,他按下联络器,“请求呼叫上将。”

    费莫里家族是帝国的古老大家族,年轻一辈当中的恩修奇更是出类拔萃,被受命为帝国最受宠的三殿下亚西的老师。

    如今的家主是格本老将军,他很少过问时政,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孙子身上。

    在江余和江檩前脚刚走,他们的消息就传到老将军那里。

    大厅利坐着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苍老的面容严肃,对面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眉目如画,透着一股书卷气。

    短暂的宁静中,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靠近。

    “老爷子,刚才收到一个情·报。”管家弯身在老人耳边说了几句。

    “他回来了?”格老将军指挥过无数次大小战争,生平少有的露出惊讶的表情。

    青年半垂眼睫,仿佛没注意到老人的异常一样,走或是并不在意。

    “只是可疑。”管家强调这句话。

    个人微子卡早已失效,现在掌握的也只是所谓的第六感,没有实据。

    格老将军站起身来回走动,用只有管家能听见的音量问,“皇宫里那位有什么动静?”

    当年为了抓那个人,就差把整个帝国给掀个底朝天,这些年过去,表面的平静是变相的动荡,别人不知道,他一清二楚,那位不可能松口。

    “目前还没。”管家沉吟。

    格老将军坐回椅子上,真要是那个人就好了,他身上的那些数值依旧无人超越,有他给修齐做一次精神疏导,让修奇脱离危险,家族也就有时间好好挑选向导。

    “你去办吧。”

    “是。”管家应声。

    青年浅抿一口茶,细长漂亮的手指随意搁在一旁,“老师还没醒?”

    格老将军摇头,“有劳三殿下关心。”

    青年抬眼,淡淡的问,“召集的向导里面就没有一个合适的?”

    “他封闭了自己。”格老将军唉声叹气,知道问题出在哪,却无从下手,他那个孙子从小到大做什么都能超出他意料的完美,唯一的缺点就是在向导这件事上,宁愿把命丢掉也不愿意妥协。

    青年抿唇沉默,他又何尝不是。

    都过去这么多年,为什么那个男人还是没有回到他身边……

    如果再不出现,他会步老师的后尘。

    江檩还不知道有张大网在向他撒过来,还是他最熟悉的那张,十几年前逃了。

    大家约定是八点集合,但是过了九点,多薇的身影还没出现。

    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她平时不会这么不知轻重,也很冷静,除非是唯一的逆鳞被人撕开了。

    “我去看看。”江余转身出去。

    西尔摸出短刀准备跟过去,表示不放心。

    “让他一个人去。”江檩出声制止,“我们几个能教的都教给他了,就算是军校那些人都没几个能打赢他的。”

    “那倒是。”兰斯撇嘴,“有时候我都打不过他。”

    “不是有时候。”西尔纠正。

    兰斯嘴角抽搐。

    两大家族的联姻引起整片星域的关注,索非亚广场正在坐最后的检查工作,确保明天的婚礼顺利完美。

    江余把鸭舌帽往下拉拉,双手插·进口袋,从容不迫的从大门口进去。

    转门那里出来的男人身子高大挺拔,五官坚毅,发丝半遮眉眼,穿着简单的黑衬衫休闲长裤,领口随意敞开,成熟的魅力夺人眼球。

    江余的视线从男人身上移过,视觉冲击不小,他略感惊叹一番,没有停留半刻。

    一上一下,两人擦肩而过,渐行渐远。

    走下石阶,男人疲惫的双眼撩起,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少年的背影,平坦的眉心蹙起,上挑的眼尾划过一道光,将那份怪异抹去,又垂下眼帘,浑身散发的寂寞气息与喧嚣格格不入。

    在转门后,江余莫名其妙的转身,石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第98章 九十八
    整个索非亚占据这片广场百分之八十的面积,大的像个迷宫,江余在第一道门那里拐进去,极快的扫视四周墙角,视线在几个点上面稍作停留,身形往前,如同一支迸射出去的利箭,闪电般避开那些肉眼看不见的防护线。

    走廊里的保安在那来回巡逻,见一名扛着梯子的人路过,“什么人?”

    “修灯管的。”江余低着头。

    等人走远了,那几名保安才生了疑心,登记表上没有修灯管的工作人员,他们神色一紧,掉头分开搜寻起来。

    已经成功出现在西边那栋楼四层,江余把梯子放下,靠在角落转动手腕上的半环形黑色物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余的指尖从僵硬到颤抖,酸痛的眼皮眨了眨,一滴汗水在他的鼻尖凝聚,颤巍巍的滴了下来,啪的砸在金属光幕上,将那层微光打散。

    江余用手指抹掉上面的水花,哭笑不得,薇姨,你可真能闹,竟然不在这里。

    他走到窗户那里,从上往下看了一眼,单手撑在窗台跃身而起,袖子里一道光线射出,紧贴着墙壁一路往下。

    江余衣服下的~极肉贲张,他踩着那些安全点平稳落地,在警报响前消失在原地。

    霍尼家族是帝国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最让人们乐于议论的是那两位才貌双全的千金,一位在战术指导上有独特的领悟,以前五十的优秀成绩考入第一军事学院,叫多薇·霍尼,在当时被联邦誉以较高的评价。

    还有一位是个名副其实的名媛,叫多玟·霍尼,也是一名向导,在学校担任机修助理。

    人算不如天算,被看好的姐姐竟然为了个人利益出卖家族,妹妹站出来大义灭亲,导致姐姐被驱逐家族,经审判流放边缘星球,跌破整个帝国人的眼镜。

    这件事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似乎已经被人遗忘。

    晚上十点多,霍尼家老宅依旧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谁也没有注意一道黑影从后花园树底下窜过。

    江余停在一处卧房外,左后巡视一圈,轻推开门侧身进去,在他还没稳住身形时,杀气已然扑面。

    一横一挡,瞬息间一个回合错开,江余钳住对方的左肘,掌心拍击了一下。

    黑暗中,对方身上的杀气消失,“余宝,你怎么来了?”

    “先离开。”江余嘴唇微动。

    多薇不甘的收起所有恨意,刚要出门,楼梯口那里传来高跟鞋的清脆声音,两人不约而同的退回房间。

    明亮的光随着轻响将四周拉离黑暗,进来的女人穿着名贵,大概30多岁,目光中带着一丝骄傲,让人不太舒服的高高在上。

    她走到放置婚纱的地方,伸出手摸了摸那些精细的花边,笑声里尽是得意,“我的好姐姐啊,当年我说喜欢这件婚纱,想让你送给我,你不给,现在还不是我的。”

    贴墙的江余眉毛抖抖,余光扫了眼身边的人,真怕对方没稳住就冲出去扇那个女人几下。

    女人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撕下了那层漂亮的外壳,剩下的只有嫉妒,嘲讽,炫耀。

    江余听的头疼,都不敢去看多薇的脸色了。

    “小姑。”门外的敲门声响了三下,走进来的男人眉眼明朗阳光,嘴角轻勾,蕴着几分不羁的味道。

    多玟的哥哥乔布先生中年得子,谁知那孩子记事后就要求改名字,把乔布先生气的不行,又拿他没办法,结果如他所愿的改成一个古怪的名字,孙子杨。

    “子扬,你来的正好。”多玟笑着招手,“过来看看,这婚纱还是你大姑给小姑设计的,是不是很美?”

    孙子杨慢悠悠过去,随意扫了扫,“挺好。”

    “你这孩子,什么都不上心。”多玟取笑,“等你遇到心仪的对象,就会明白小姑现在的心情了。”

    孙子杨嚣张的两撇眉毛耸了下去,难过的嘀咕了句,“我这不是在等吗?”

    “小姑,你去隔壁呆一会。”孙子杨忽然说。

    “怎么了?”多玟隐约知道出了什么事,她在房间看看。

    孙子杨推着她往门口走,“没事,就是我内·裤夹到拉链了,有点紧,不松开没法走路。”

    门再次关上,孙子杨的声音冷下去,“出来。”

    没声音。

    “别躲了,我已经看到你了。”孙子杨踢开旁边的椅子。

    藏在衣橱里面的江余和多薇相视一眼,他用眼神询问,“外面那个是傻·逼吗”

    多薇回了一个“有点像”的眼神。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大外甥,出乎意料的……单纯

    都不太像霍尼家族的人。

    又喊了两声,孙子杨咂咂嘴,难道真是错觉?就在他打算出去时,一声轻响从背后传来,他冷笑,转身眯了眯眼,一步步朝衣橱过去。

    江余拧了拧眉,按住多薇的肩膀,在脚步声逼近的前一刻现身出去,迎接他的是一击可怕的劲风和呼啸而来的拳头。

    江余侧头,刺痛从左脸传开,一滴血珠沿着脸颊滚落,他伸手擦了一下,“找死。”

    拳脚碰·撞声擦起,渐渐的,空气里弥漫开一股清甜的味道。

    衣橱里的多薇神色凝重,不好,余宝身上的药剂被他身体里渗出的高温给冲淡了。

    孙子杨呼吸一滞,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灼·热,仿佛连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这个少年身上的味道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他猛揪江余的衣领,厉声质问,“说,谁派你来的?”

    这张脸做了手脚,一个向导却伪装成哨兵,还不以真面目示人,一定有什么阴谋。

    没有回答,江余身体紧绷,一击拳头从孙子杨腋下扫过,夹着恐怖的威力,重击在他后心。

    孙子杨下意识的闷哼一声,身体本能停顿,作出痛苦的姿势,也就在那一瞬间,江余从他手中挣脱,抬脚踹中他的腹部,动作快,狠。

    居高临下的俯视,江余的视线冰冷,仿佛两把打磨锋利的小刀。

    孙子杨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像是想从那双腾烧火焰的眼睛里看穿,直到鼻腔一热,两条血水滚出来。

    “孙子杨,你他妈是不是疯了?连自己的老婆都能认错?但是真的很像,卧槽快醒醒!明明长得不一样啊……”

    孙子杨三个字如同一块巨石砸在江余心口,瞬间出现极深的痕迹,他确定自己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为什么有种奇怪的感觉。

    江余抽着眼角看男人还在那闷头抽自己的脸,不自觉的吐出两个字,“傻逼。”

    说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唇角向上扬起。

    孙子杨吼道,“你站住!”

    江余脚步不停,孙子杨想也不想的追上去,手中的枪对准前面矫健的身影,他的手指抖了一下,没按下去。

    他迟疑的时间,人没了。

    真是见鬼了,孙子杨挫挫牙,怎么有种只要他按下去就会后悔的诡异感觉……

    孙子杨去了皇宫找二皇子亚瑟,“张释,我今天碰见一个少年,他是个向导,身手很强,和你能打个平手,非常狡猾,凶起来的样子跟我老婆一模一样。”

    比起另外两位皇子,他和这位更谈得来,可能是他们都来自地球21世纪,拥有上辈子的记忆,同样在等待自己的爱人。

    所以并没有多少阻碍就交换了彼此的名字和故事,有时候在对方等不下去想结束生命的时候会鼓励一番,相处起来很随意。

    张释皱眉,狡猾这个词让他想起了那个男人。

    “虽然他的脸做了伪装,但是那种感觉太像了,你说有没有可能就是他?”孙子杨支着下巴,他就是想有个人在他早就生出的苗头上再压一脚。

    “就算是百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要错过。”张释沉声说出对方想要的答案。

    “我也是那么想的,都等了二十多年了,好不容易蹦出来这么一个能给我那种感觉的。”孙子杨喝了口水,眼睛里窜出光芒,在寻思着什么。

    张释抿唇,这个世界处处充满奇妙,但是再美再好,没有那个男人,一切都黯淡无光。

    “他身上的味道我闻过一次,找起来不难。”孙子杨拍拍张释的肩膀,愉悦的咧嘴笑着说,“如果真是我老婆,到时候我会带他来见你,让你沾沾喜气,早点找到你家那位。”

    张释深沉的目光有了几丝波澜,“好。”

    在江余和孙子杨离开后,多薇看着自己亲手设计的婚纱,讥讽的笑笑,她将一根细小的针沿着婚纱腰侧线往下划拉,片刻后收回手,神态优雅的理理长发。

    “妹妹,新婚快乐。”

    第二天的婚礼江余几人是看的直播,场面要多壮观,在新娘婚纱上的珍珠洒一地,像晒干的纸张一分为二,出丑时就有多震撼。

    更精彩的是,大银屏上本来播放的新郎新娘温馨生活照,结果突然成了新郎和不同女人的野·合片高清晰无·码。

    来参加的都是帝国响当当的人物,有军方的,有宫里面的,权贵名流也有,他们看到如此新鲜刺激的一幕,憋得挺难受。

    新娘一怒之下跑了,霍尼家族蒙上耻辱。

    多薇像个得逞的小人,抱着酒瓶哈哈大笑,笑完了又觉得没劲,甚至觉得大老远跑过来的票钱都花的不值。

    “余宝,我那个大外甥在满大街的找你,估计很快就要挖地三尺了。”

    江余嘴角抽抽。

    “回去得重新改良一下药剂。”江凛想起了什么,“你没让他看到你的脸吧?”

    “没有。”江余揉着额角。

    “那真是怪了,余宝,就算你的味道再美味,凭你这张普通的脸,也不至于把他迷的神魂颠倒,跟条疯狗一样啊。”兰斯匪夷所思。

    “麻烦。”西尔总结。

    可不是麻烦,简直倒霉催的,江余捏捏鼻梁,那人这么费力找他干什么?

    为了夜长梦多,几人决定连夜离开,等他们赶到港口,过于安静的氛围下藏匿着危险和未知。

    江凛散漫的神色不见,手从口袋拿出来,蓄势待发,“兰斯。”

    “给我两分钟。”兰斯舔·唇。

    西尔和多薇护着兰斯,江余在外围走动。

    “整个港口在五分钟前下令封闭,我们走不掉了。”兰斯从安·全·局的域网里退出来,他倒吸一口气,“皇宫里那位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对我们几个小老百姓这么热情干什么?”说着就有意无意的瞅瞅江凛的方向。

    除多薇以外,这三个男人个个都有辉煌的过去。

    一个曾经是老雷家的护卫队长,一个是被称为天才的机修师,还有一个身份扑朔迷离,能让帝国的陛下请他喝茶,小老百姓四个字真不太适合。

    “我猜他是更年期发作了。”江凛哼笑,说不出的渗人。

    “现在怎么办?”多薇蹙眉。

    “我去雷家……”西尔面部肌肉发紧。

    “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兰斯指指他一脸的刀疤,“雷家现在的家主虽然跟你无仇无怨,但是也不可能给你说话的余地。”

    “应该不是孙子杨。”江余莫名瞅了眼低头抽烟的男人。

    “你们回思爻匛等我。”江凛把烟头掐掉,去了一趟皇宫,之后就没出来。

    江余他们等了一天一夜,兰斯也冒着危险戳了中央电脑,“费莫里家那位老人七小时前去过皇宫,江凛的微子卡信息在他离开后发生过变动。”

    这么说江凛现在很有可能在费莫里家族。

    “为了恩修齐。”这是几人心里同时产生的答案。

    江余他们刚潜入那片住宅外围,就见一个中年人在那站着,像是等候多时,“几位,老爷子有请。”

    “这位想必就是江余。”大厅的格老将军目光挨个扫动,停在少年身上,他慈和的笑道,“将来肯定也会和你的父亲一样,是个了不起的向导。”

    江余瞳孔微微收缩,他身上的所有伪装在这个老人面前形同虚设。

    “这次我的孙子能清醒过来,都是江先生的功劳。”格老将军看向从外面进来的人。

    江凛朝多薇,兰斯还有西尔使了个眼色,一副悠闲的表情,“你们先回利贝,我在这里还有点私事。”

    “是被拘·留了吧。”江余幽幽的说,眼睛极快的在他两个黑眼圈和明显发虚的身子上掠过。

    江凛顿时脸一红,他拍了一下江余的脑袋,骂骂咧咧,“臭小子,你就不能不说出来,给我留点面子?”

    他一进宫,老狐狸就坐椅子上等他,十几年过去,又踩了同一个屎·坑。

    “格老将军,既然江凛已经帮了你们,那是不是应该放他离开?”多薇面对帝国的老将军,语气尊重。

    “实不相瞒,这是陛下……”格老将军点到为止。

    “陛下想跟我谈谈人生。”江凛咳嗽一声,他摊摊手,“就是那么回事。”

    “我一直以为是同名同姓。”多薇惊悚的看向江凛,一脸谁也别碰我,我需要静静的表情。

    西尔还在困惑不解,直到江余嘴里冒出只有他和江凛能听得见的那句,“你被他·操·了?”才惊醒过来。

    几人里面也就兰斯挺平静,对方的微子卡还是他改的,只不过他不太敢记的太清楚,就被刻意忽略了。

    “你跟那位有什么过节?”江余压低声音。

    “他让我用嘴巴给他亲,一股腥·味,我不干就跑了。”江檩笑得猥·琐·荡·漾,“昨晚他给我亲了,我一爽就赏他侍·寝了。”

    “……”江余。

    所以说十几年都在闹着玩?

    最后谁也没走,江余几人被格老将军当贵宾招待,安全问题不用担心,江凛一到晚上就不见人影,第二天出现的时候总是一副没睡够的模样。

    恩修齐的情况好转,格老将军忙着替他检测最合适的向导。

    有次格老将军无意提起让江余试试,被江凛一口拒绝了,理由是他的儿子他自己清楚,跟恩修齐的精神领域不相·容。

    格老将军只好打消这个念头,没有察觉到江凛的神色变化。

    在这里住了几天,江余看见了那片被贫民窟的那些人向往的玫瑰园,以及背对着他站在玫瑰园里的男人。

    帝国的传奇,拥有太多赞美的人物,恩修齐。

    最直面的第一感觉就是高雅的贵族,禁·欲,随和,却又拒人千里,矛盾的形容词同时出现,并不突兀。

    他不加思索的从嘴里蹦了句,“玫瑰花只适合远远的看,那上面都是刺。”

    男人身形出现清晰的颤·动,他猛地转身,顾不得手上碰到的刺,却在看清站在不远处的少年时,英俊深邃的眉眼涌出让人晦涩的失望,又在瞬间完美的掩饰起来。

    “你是江凛的儿子?”

    江余的视线不由自主停在他的右手上,眉头不耐烦的皱起,丝毫不觉的带出命令的口吻,“刺要尽快·拔·出来,不然会发炎。”

    “少卿……”熟悉的口吻和眼神,男人不敢置信。

    江余心跳停了半拍,下一刻剧烈的狂跳起来,他奇怪的盯着走近的男人,也将对方眼底的迷茫,思念,怀疑搜·刮的彻底。

    “你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袜子?”男人忽然问。

    “黑色。”江余眉头皱的更紧。

    “过年最想吃什么?”男人依旧不快不慢,似乎只是随意问问,但是垂放的手却一点点收紧。

    他在期待微弱的一点可能。

    江余看神经病一样看他,想说能填饱肚子就行,但是从嗓子眼出来的却是陌生的一句,“用鸡汤下米面,里面放茶叶蛋。”

    还不够,男人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维持不变的优雅姿态又一次试探,“我还有个名字,叫徐奕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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