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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隐-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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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途而已。部队的上下级之间也是界限分明,这样做的目的,却是为了保命。如果上级没有绝对的权威的话,布命令,不能如使臂指,这样的部队一旦上了战场,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离全军覆没也就为时不晚了。

    虽然现在是和平年代,战争已经远去,上一场战争之中的连排级干部,留在部队的也都逐渐成长为师旅级干部。而当初的师旅级干部,留在部队的百分之百都已经是将军,甚至有相当一部分的高级指挥员都已经晋升到总部工作,但是部队里面的等级观念还是比其他地方要强得多。换句话说,一个兵头将尾,连个官都不是班长,在自己所带领的十来个人面前,和封建大家庭里的族长没有什么区别。

    顾传成当了十几年的兵,第三年就开始当班长,带出来的兵至少可以编成一个连,但是还从来没有碰到过敢于公开挑战自己权威的兵,而且是新兵蛋子。

    对付新兵蛋子,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内将他们镇住,让他们感到害怕。如果他们不怕你的话,那么在新兵连这几个月,想把这帮新兵带出来那可就太难了,东北兵尤其如此。

    历届东北兵都是最让接兵单位头痛的兵源,和其他地方的兵源相比,东北兵刺头、难带、爱惹事几乎公认的,甚至有的单位因为害怕东北兵闹事,而在分兵的时候将东北兵分布在各个单位,每个单位的人数都不多,这样一来,即使是他们想闹事也闹不起来。

    本身顾传成对程志和赵济勇这两个后mén兵就没有好印象,现在看到他们两个又如此放肆,终于忍不住要拿他们两个开刀了。反正刚才指导员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以后这两个兵就归他了,现在拿他们两个开刀扬威也不算是违规。

    程志和赵济勇早已看出顾传成的脸sè不对,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笑得如此开心有些不合规矩。可是刚才徐大山的样子实在太过搞笑,实在是憋不住。但是这笑看在顾传成眼里,就变得格外刺眼。

    由于从来没有和这么高学历的新兵打过jiao道,顾传成也不知道以前的方法行不行得通,略略考虑了一下之后,虎着脸说道:“笑什么笑?很好笑么?”

    程志和赵济勇马上闭上了眼睛,一齐摇了摇头。

    “既然不好笑,为什么刚才笑得那么开心?”

    “报告班长,刚才很好笑,但是现在不好笑了。所以刚才笑得很开心,但是现在不笑了。”赵济勇笑嘻嘻的说道。

    这个xiao子果然是个刺头,顾传成瞪了他一眼:“嘻皮笑脸的,你给我站起来。”

    “站起来就站起来,那么凶干嘛。”赵济勇嘟囔了一句,站了起来。他和程志都是经过老江严格训练的,站起来之后就是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身子tǐng拔如松,标枪般的站在那里。

    从站姿上顾传成是挑不出来任何mao病的,只好从他的言行举止上挑刺:“要论军姿,你站的的确是够标准,但是你要记住,现在你们已经是个兵了,绝对不能像在家里那样随便,部队是有纪律的。”

    “报告班长,我们从xiao就在部队长大,部队的纪律我们是知道的。但是您说我们现在是个兵了,我不赞同这个观点。”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还不是个兵呗?”

    “当然不是了,我们还没有授衔,没有授衔,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士兵。另外,部队里那点事我们也都mén清,到了部队之后,还得复检啥的,有什么不合格的地方,还得给退回去。鬼才知道我们两个有没有什么不合格的地方,所以我们只能算是特殊的老百姓,正在向一名士兵过渡,算不得一个兵。”

    “……”顾传成一口气没喘上来,被他噎得直翻白眼。但是赵济勇所说的的确有道理,他们只不过是新兵,正处于一个普通地方青年向部队战士的过渡阶段。一般情况下,在新兵连接经过一个半月到两个月时间的训练之后,正式授衔了,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士兵。而顾传成被他抓住了话把,一时半会还真就找不出话来反驳他。

    正在那里搜肠刮肚找理由反驳赵济勇的时候,站在车厢连接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指导员同志已经走了过来。人未到,声先至,声音浑厚有力,却又绝不带任何烟火气:“顾班长,怎么回事?”

    指导员是正儿八经的陆军学院毕业,不管是学历还是水平对付这两个xiao子都没有多大问题。顾传成松了一口气,说道:“指导员,这两个新兵违反了行车纪律,我正在教育他们。”

    “是么?”指导员林海涛扬了扬眉mao,对顾传成使了一个眼sè:“忙了一天了,你先去休息休息,我和这几个新兵唠唠家常。”

    通常情况下,指导员说要和谁唠家常,那就是一次正儿八经的mo底行动,顾传成点了点头,对着程志和赵济勇冷笑两声,转身向吸烟处走了过去。刚才林海涛给了他一根价值两元钱左右的好烟,被这几个xiao子闹得才chou了一半就掐了,心里着实rou痛,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到吸烟处,将剩下的半截烟netbsp;即使顾传成是自己的新兵班长,终究也是个兵,一旦新兵下了连队,除了职务不一样之外,自己和顾传成没有什么区别,赵济勇心里还不在乎。可是留下的这位却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上尉军官,赵济勇就不能再像对待顾传成那样对待林海涛了。顾传成刚刚转身没走几步,林海涛还没等说话,赵济勇就将自己的身躯又tǐng了tǐng,大声向林海涛打着招呼:“长好。”

    “嗬,xiao伙子tǐng上道嘛。”林海涛哈哈一笑,挥手示意赵济勇坐下。等他坐下之后,在座椅边上也坐了下来。程志和赵济勇急忙向里面挤了挤,给他腾出点地方。

    “怎么样?在家里呆得好好的,突然就穿上了军装,上了车,到部队里去当兵,心理上有点不适应吧?”

    “还行,反正在哪里都是让人管,与其在我们老爷子面前让他们管着,还不如在部队里让领导管着呢。”

    林海涛呵呵一笑:“从你们的资料上看,你们两位都是正规的大学生。一名大学生,肯把学业放下,投身国防,这思想觉悟可不低啊。”

    “长过奖了,其实我们从xiao就接受这方面的教育,对于献身国防的热情度是很高的。记得当年看到的第一本课外读物就是《解放军文艺》,我们都非常喜欢那本书。”赵济勇收起了嬉皮笑脸,程志也是一脸正经的说道。

    “那本杂志能把你们这两个xiao家伙吸引住,看来内容很丰富嘛。”

    “是啊,我记得里面有一篇xiao说,讲的是一个四川兵,当了司务长,然后家里的对象不知道司务长是多大干部,急急忙忙的追到部队里和他搞对象的事,写的相当有意思。”

    “呃……”林海涛头上黑丝暴现,过了好一会,才一脸尴尬的说道:“这个嘛……,你们当时看的时候,可能年轻,所以才只是被这些东西吸引住了,如果现在再看的话,肯定视角就会不同了。”

    程志侧头想了一会,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我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出来那篇xiao说有其他的意思。”

    “咳,咳,那可能这篇xiao说真的没有其他意思。”林海涛没有看过那篇xiao说,不知道具体什么,也不好做过多的评价。事实上看程志和赵济勇的一脸mí茫样,这两个xiao子对那篇xiao说的内容也未必记得能有那么全。他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赵济勇、程志过多的讨论。咳嗽两声之后,就要转移话题。

    但是程志和赵济勇却偏偏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不住的追问道:“长,您说,xiao说里写的现实吗?我看有不少篇xiao说,写的都是部队的战士家属来队伍里,然后部队给cao办婚礼了,这事不犯纪律?”

    “应该不犯吧?林海涛的头上已经冒了汗。

    “不是说战士在服役其间不让结婚么?即使是干部,结婚也是有一定条件的,达不到条件不给批。”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即使是部队,现在也都讲人xìng化了,尤其是你们这一代的新兵,越来越有思想,部队的领导们,也要与时俱进啊。”

    “那比如说,我们这位程大少爷,在家里jiaonv朋友了,两口子好得蜜里调油,可是一纸令下,就被抓了壮丁了。部队领导是不是可以人xìng化一些,给他和他老婆cao办一场婚礼?反正他们两个的年纪都已经到了法定婚龄了。”赵济勇马上借题挥。

    “这个恐怕不行。”林海涛终于知道这两个在消遣自己了,表情马上变得严肃起来:“你们两个也别在这里和我装了啊,你要是说别人不懂这些事情,我还相信,要说你们二位不懂这些事,打死我我也不信。”

    “嘿嘿,长高见。”

    “另外,我现你们的思想有点问题,什么叫壮丁?旧社会,国民党抓兵,那才叫壮丁。现在是什么时代?壮丁这个词,以后绝对不能再提。”

    程志摇摇头:“长,我们两个这兵当稀里糊涂的,我看和壮丁也没有什么区别。”

    林海涛叹了一口气,四下里张望了两眼,压低了声音说:“你们两位,本身各方面的素质都不错,又有学历。像你们这样的兵,到了部队里,那就是宝贝,将来极有可能会成为咱们部队里起着决定xìng的人物,会有不少战友的眼睛都盯着你们,我希望你们要对得起你们家长的一番苦心啊。”

    赵济勇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长,您太抬举我们了。我们在地方上,只不过是普通的学生而已,到了部队里,也只不过是革命队伍里的两颗xiaoxiao的螺丝钉,哪里需要哪里扔,这‘决定xìng的人物’五个字,我们可担当不起啊。”

    “总之一句话,我看好你们,xiao伙子,好好干吧。”

    “谢谢长,我们一定会努力的,争取成为党和人民的忠诚卫士。”

    “嗯,不错。”林海涛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是,想当党和人民的忠诚卫士,怎么也得知道在哪当,怎么当吧?现在我们两眼一mo黑,对自己的部队一点不了解,甚至驻地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这卫士当的是不是有点郁闷?”

    “这个嘛,过几天到了目的地,你们自然就会知道的。现在我和你们说太多也没有意义。”林海涛终于决定不再和这两个xiao子废话,起身走人。

    很明显,这两位比一般的兵要刺头得多,他的xìng子比较温和,如果想要立竿见影的对付这种刺头兵,他还真就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即使是他那位留在驻地的连长搭档,也只能用铁腕手段暂时煞住他们的歪风邪气。

    真真正正能镇住他们的,恐怕只有新兵训练团的团座大人才有办法,那可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老兵。当战士的时候就是刺头,要以刺头的经历算起来,那可是程志和赵济勇的老祖宗。刺头对刺头,办法肯定多,老刺头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大占上风。

    这两位一唱一和的接连让班长和长闹了个灰头土脸,徐大山在一旁看得景仰万分。等林海涛走得看不见人影了,才向程志和赵济勇竖了竖大拇指:“你们两个胆子真不xiao,竟敢和长这么说话。”

    “长?屁长,只不过是个上尉而已。老子在家的时候,上将都见过,还怕他一个上尉?”赵济勇哈哈一笑。

    这一声的动静稍大了一些,徐大山马上面如土sè,差点没伸手过去将他的嘴捂上,两只眼睛被吓得焦距都对不准了:“兄弟,你xiao点声,让人听到了,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虽然这位仁兄有些太xiao心了,可是关心自己却是实打实的,赵济勇心里一阵感动,声音低了下来:“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就算是让他们听到了,他们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部队可是有纪律的,绝对不允许打骂新兵。”

    “你对当兵的事这么了解,说起话来又是一套一套的,难道你们家里的家长都是部队里的?”

    “你怎么也学得文绉绉的了?什么家长?直接说我们老爷子就行了呗。”赵济勇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

    张诚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沦落到如同一条丧家犬一样蜷在一个不知名的xiao旅店里,连面也不敢1ù。这家xiao旅馆的条件属实太差,不但房间又xiao又破,而且连个服务员也没有,只有一个胖胖的老板娘坐在那里负责收钱。

    仅仅是负责收钱。

    除了收钱之外,她似乎再也找不到应该干的事情。张诚所住的房间至少有半个月没有打扫了,netg单上还残留着上一任房客留下的痕迹,掀开netg单,几个用过的套套就随意的压在netg单底下,套子里面的东西已经干涸,仅仅留下了几点半黄不白的残留物而已。房间里只有一个xiaoxiao的窗户,莫凤兰打开窗户通了半天的风,屋里的气味还是令养尊处优惯了的张老大作呕不已

    如果再有其他的办法,他也绝对不会住在这种鬼地方,可是现在他却不能不住在这里,只因为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省城那边的动作相当快,他们刚刚出省城,那边就已经现张诚夫fù出逃,马上就下了通缉令。本来张诚打算逃到外省去投靠一个朋友,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现各大jiao通要道已经布满了哨卡,不管走哪条路,最终的结果都得是钻到公安部mén张开的口袋里。

    万般无奈之下,张诚夫fù只好拐到乡村里,在一个xiao镇里找到了这么一个xiao旅店住了下来,这里环境虽然差了一些,可是妙在警方的眼线还没有铺到这里,暂时这对亡命夫妻还算是安全的。

    可就是这样,莫凤兰也不敢将窗户开得太久,等房间里的气味稍稍淡了一些之后,马上就关上了窗户,一屁股坐在了netg上,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照这样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啊。”

    张诚躺在netg上,呆呆的望着天hua板,没有说话。



………【第二六六章 到站】………

    第二六六章到站

    他没有说话,莫凤兰也很识趣的闭口不语,夫妻二人默默的坐在屋子里,足足过了十几分钟,也没有吭声。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暖。

    莫凤兰还是第一次摆nong这东西,研究了半天,才xiao心翼翼的cha上电源,直到电热丝变得通红,放出热量之后,才长出一口气,从包里翻出纸巾擦了擦手,笑道:“真看不出来,这么一个xiao东西,居然比电暖气还要热乎,早知道这东西这么管用的话,咱们家里还jiao什么取暖费?直接买几个这东西,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张诚知道她在和自己说笑话,无非就是为了给自己吃宽心丸。但是一想到自己苦心经营几十年的地盘一夜之间就被人连根拔起,心中之痛,岂是几句笑话就能解除的?坐直了身子,点了一枝烟,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问道:“省城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莫凤兰叹息道:“消息倒是有,但是全都不是好消息。”

    “哦?都有什么消息?”

    “先是铁军从学校里打来电话,说了一下那个xiao子目前的情况。”

    “那xiao子怎么样?”

    “那xiao子已经不在省城了,早在那些人动手之前,就已经被他的参谋长老爸安排去当兵了,具体去向是什么,铁军也不知道。”

    张诚“啊”了一声,出了一声长叹:“这回可以肯定了,就是那个xiao子搞的鬼。别人有没有消息?”

    莫凤兰知道他所问的是去找刘欣和方晓晨的那伙人的消息,苦苦一笑:“那些人的消息,我实在不忍心说。”

    张诚心里一寒:“什么意思?”

    莫凤兰从他嘴里将烟夺了过来,塞到自己嘴里重重chou了一口,眸子情不自禁的收缩了一下。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话说的果然不错,即使是程卫国等人的功课做的再足,也总有漏网之鱼没有进入他们的视线。在和张诚出了省城之后,莫凤兰就在第一时间内给那些潜伏起来的暗哨通了消息,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去刘欣和方晓晨的店里将那两个丫头请出来。

    江湖上自古以来就有祸不及家人的规矩,她心里也清楚,不管和程志以及郑怀柱有何恩怨,但是整件事情,方晓晨和刘欣并没有参与其中。现在去找她们两个的麻烦,是最令江湖朋友不齿的行为。但是自己苦心经营了二十多年的根基被人家连根拔起,是可忍孰不可忍,拼着引起江湖朋友的公愤,此仇也一定要报不可。

    可惜的是,底下的人办事能力是不用说的,收到他的消息之后,顶着省城的风声,竟然在两个xiao时之内纠结了六七个人,开着两辆车,直接杀到了方晓晨和刘欣的店外,准备直接闯进去,将这两个丫头绑出来,jiao给老大落。

    但是他们刚刚下车,还没等完全摆开阵势,突然从暗处冲出来十几个人,领头的是两个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可跟在他们后面的却是十几个武警战士。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让人当场掀翻,话还没等说几句,就被带走了。

    张诚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顿时脸如死灰。过了好半天,才重重的一拳捶在netbsp;…………………………………………………………………………………………………………

    列车在唐山是最后一次编组,等唐山的新兵全部上车之后,本次征兵工作所征的新兵已经全部上了车,用不着再重新编组,行进的度也快了许多,每天除了一天三顿饭的时间可以到站台上活动一下之外,其他时间全都呆在车上,而随着列车的行进,天气也变得越来越热。

    程志等人上车之际穿的是厚厚的北方冬装,过了黄河没多久,就开始逐渐的减装,等过了长江之后,身上就剩下薄薄的南方冬装了。但这依然不是此行的目的地,直到程志等人将身上的mao衣都脱了下来,只留一件衬衣和外套的时候,列车才在一个xiao站停了下来。

    停下的时候,正值傍晚时分,隔着车站的栅栏,可以看到站外一片金黄,也不知道是菜hua还是庄稼地,空气中带着甜丝丝的味道。偶尔在站台上看到几个身着huahua绿绿的少数民族服装的xiao姑娘背着背篓有说有笑的等着车。看到列车停靠下来,都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些远方来客。

    赵济勇正趴在车窗口看着那些少数民族少nv的大tuǐ,看得直流口水之际,忽听得一阵急促的哨子声在车厢里响了起来。

    这种哨声以前响过无数次,基本上这种哨声响起的时候,就是同志们放风的时候。车上的新兵是可以下车在站台上活动活动身体,然后以班组人数为单位聚在一起,蹲在站台上吃饭。现在这个哨声响的时候正值傍晚,赵济勇眯起了眼睛,咽了一口唾沫,喃喃的说道:“唉,一天一天的过的这么快,又到吃饭的时候了,今天晚上吃什么呢?”

    没心没肺的人,无论到哪里,适应能力都是最强的。刚上车的时候,这厮的心理和程志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一肚子委屈,但是没过几天,和同车厢的新兵们hún熟了之后,这位仁兄马上就活跃多了,尤其是每天吃饭的时候。只不过每次吃的饭都是人家事先准备好的盒饭,每次都是兴冲冲的下车,然后垂头丧气的下车。

    相对于这位大少爷而言,徐大山却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还一边奇怪为什么如此可口的饭菜,赵济勇吃得还如此费劲。

    顾传成吹完哨子之后,站在车厢的尽头,双手叉腰,大声喊道:“大家动作快一些,把背包和提包都带着,不要落下东西。”

    徐大山咦了一声:“往常下车吃饭,从来也用不着带背包啊,怎么这一次却让咱们带东西下车?”

    赵济勇也是一脸茫然,怔怔的说:“难道咱们到地方了?”

    徐大山眼睛一亮,脸现喜sè:“真的?到地方了?”

    “除了到地方之外,没有其他解释。”程志一边往身上背着背包,一边说道:“我才不相信那个姓顾的班长能那么好心,害怕我们坐在地上吃东西着凉,特地让我把背包背着,吃饭的时候坐在屁股底下垫着。”

    “谢天谢地,坐了这么多天的火车,终于到地方了。”一连坐了好几天的火车,铁打的人也有一些委顿,徐大山明显的蔫了许多。此时听到到达目的地的消息,jīng神马上一振,动作也利索了许多。背起背包,随着众人就下了车。

    站台上果然没有像以往停靠的站台那样摆满了饭食,下车之后,顾传成就跑前跑后的清点着人数。人数清点完毕之后,又组织车下的新兵们列队。直忙到太阳落山,才算是忙活完。下车的新兵们列成两队,饿着肚子走出了站台。此时他们乘坐的列车早已载着没有下车的新兵呼啸着远去了。

    出了站台,走出一百多米,就到了这个xiao站的所谓站前广场。中国一个盛产广场的地方,不但有世界上最大的广场,而且也有世界上最漂亮的广场。当然,所有的广场都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不管最大的广场还是最漂亮的广场,会喘气的东西只有人。至于在电视上看到的落满了鸽子之类的广场,在中国是看不到的。不是执政者没有这方面的意识,而是曾经有过放鸽子的广场,但是没过几天,放养的鸽子都变成了市民的口中美食。

    能入口的鸽子如此,不能入口的鲜hua也是如此,总之那些掏得起钱nong这些东西的大城市的市民一旦看到这些东西,马上就由文明人变成了占山为王的山大王。等鸽子入肚、鲜hua进屋之后,人们马上又变成了文明人。几次之后,聪明的执政者就再也不搞这些形象工程了。因为这种形象工程的生命力实在太短,远不及盖一栋楼或者再修一个广场来的直接。

    这个xiao站的广场说穿了,就是一个比较大的空地而已,路是土路,地上连地砖也没有铺。站在广场上举目四望,四下里空旷无比,鲜见高楼,偶尔几栋比较高的建筑,也只有两三层而已。距离火车站七八公里远的地方倒是灯火通明,但是和省城这种大都市比起来却是寒酸得多了。

    赵济勇在下车之后,心里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这是部队的领导们体恤新兵,生怕总吃盒饭影响了新兵们的士气,所以特地找了个地方,组织新兵们吃点好的,打打牙祭。但是一踏上这个简陋的广场,就知道自己的希望破灭了,这里,果然就是此行的目的地。

    这么一个所在,竟然就是自己即将服役的地方,饶是赵济勇生xìng乐观,也情不自禁的呻yín了一声:“我x,这是什么鬼地方?”

    程志也是脸sè铁青:“我现在怀疑咱们两个不是老爷子亲生的,如果是他们亲生的,肯定不会将我们配到这种鬼地方来。”

    徐大山就排在他们两个身后,将他们两个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他已经知道程志和赵济勇的父辈都是军人,但是具体在部队做什么的,他问了几次,两个人都是讳莫如深。他也算是一个聪明人,问几次之后没有得到正面回答,也知道再问下去也没有结果,干脆就不问了。

    但是这两个xiao子在部队里长大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他们在部队里长大,对部队里面的事情要比自己清楚得多,徐大山也知道和这两个家伙hún,肯定对自己将来有帮助,所以这些日子一直刻意的和他们二人接近,两位公子爷对他也没有太大的排斥,几天下来,三人的感情已经相当不错。唯一让徐大山郁闷的是,他包里的苹果已经被捂得有些蔫了,程志和赵济勇也没有吃一个。

    此时听到程志和赵济勇的对话,徐大山也似模似样的向四下里望了几眼:“你们怎么知道这就是咱们的目的地?”

    “用眼睛看呗。”

    “用眼睛看?”徐大山又四下里看了一圈:“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眼大漏神,当然看不到了。”赵济勇白了他一眼,伸手向旁边指了一下:“看那里。”

    徐大山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广场一角并排停着十几辆大卡车,由于天sè已晚,卡车所漆的颜sè已经看不出来,一眼望去,只看到黑漆漆一团,但是车上挂着的牌子颜sè却是可以看出来的,银白sè的车牌即使是在傍晚的黑暗光线之中,也一眼就能看出来。

    故老相传“黄牌横,白牌硬,黑牌开起来不要命。”黄sè牌照的车,一般情况下都是城市公jiao车,至于黑牌车,基本上都是使馆或是涉外单位的车辆。但是谁心里都清楚,真正开起来不要命的,还是挂着白牌的军车。即便是所谓开起来不要命的黑牌车,上了高,该收的过道费一分也不能少jiao,而军车则完全忽略过道费,再厉害的收费站也绝对不敢打军车的主意。

    这些车每一辆车前都笔直的站了两个人,看装束应该是士兵,只因为很少有干部会在这种场合穿mí彩服的。在车前,有几个穿着常服的军官不停的打着转chou烟。直到看见这些新兵列着队伍从站里出来,才将手里的烟头扔掉,哈哈大笑着迎了过来。

    林海涛级别不高,可却是这次接兵工作的最高领导,当然是走在第一位,也是哈哈大笑。

    那个迎接他们的军官也是一个上尉,和赵济勇的身高差不多少,却比他壮了许多,走起路来踩得地皮都咚咚做响,嗓mén更是大得出奇:“哎呀我的老林,你们怎么才来啊?同志们在这里等了大半天了,怎么样?还算是顺利吧?”

    林海涛哈哈一笑:“还行,一个不少,全都给你况连长带过来了,你用不用点一点?”

    “这都什么时候了?点个屁,不点了,不点了。那谁,快点,安排新兵上车,**,炊事班那边饭菜应该都热上三五个来回来了,再不回去,咱们可都得饿透腔了。”走得近了,前排的新兵们才看清这位况连长不但人高马大,而且一脸横rou。如果不是身上穿着一身军装,单以外表来看,这位仁兄无论如何也和解放军指挥员贴不上边,倒更像是在街头大排档光着膀子,1ù着纹身,大口喝着啤酒,吃着羊rou串的hún子。

    况连长的话音刚落,旁边已经有人大声应答着,接着两个中尉领着几个人跑了过来,指挥新兵们列队分车,一个接着一个的爬上了卡车的车厢里。

    况连长则借着这个机会掏出一盒烟甩给了林海涛:“哎呀,这接兵的工作,本来应该是我的活,这次却让你给代劳了,辛苦,辛苦。这烟是特地给你犒劳你的,我从团长那里nong来的,好烟。”

    林海涛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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