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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官皇后 溪明月-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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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凤鸣面沉如水,目光在那些血肉模糊的尸身上缓缓掠过,半晌才走过去,在尸体前站定:“开始吧~”
陈风过去,低首忙碌一阵,惊讶地道:“这女人必然受过专业的训练,死者都是颈骨折断,或是咽喉处受到重击,一招毙命!其手段残忍,攻击精准。绝非偶然所致,与****亦无半点关系。”
他一边说,一边拉了个影卫过来,现场逐个推演当时情况。
在场诸人,除了席翰林,基本都是个中高手,对于技击都有其独到之处,看过陈风的推演,全体静默。
“陈风,”良久,还是澹台凤鸣开了口:“你家学渊源,可知这是属于哪一门派的功夫?”
“实在惭愧~”陈风摇头,又是惊讶又是迷糊:“象是揉和了多种拳术,有五行拳,有小擒拿,还有些别的什么。总之,生平仅见。”
上官雅风脑中灵光一闪,忽地忆起当日清歌初进宫时,他偷偷潜进她的寝宫,她曾用一种奇怪的招术扼过他的咽喉。
再一想,那个席翰林口中轻功极为高妙的悍匪,岂非与唐笑极为相符?
难道,他们二人自萦州消失,竟是跑到矿场来了?
因为丢失了清歌,唐笑才会发狂?
上官雅风心中一寒,蓦地抬起头来,失口嚷道:“公子!”
“什么事?”澹台凤鸣回过头来看他。
“我,”上官雅风咽了咽口水,极度不安地捏紧了拳头:“我,我……”
“你怎么了?”不怪众人奇怪,实在是上官雅风现在的表情太过怪异。
“我可能知道那个失踪的女子是谁?”上官雅风低低地逸出一句。
他是真的害怕,仿佛只要一说,这个推测就会变成事实。
“谁?”众人异口同声问。
上官雅风瞥一眼席翰林,没敢说云清歌三个字:“唐……意?”
吐出这个名字,象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脚仿佛踩在棉花里,软软的全不着力。
“什么,怎么会是她?”又是异口同声,现场顿时象开了锅的水,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不可能!”
“她手无缚鸡之力……”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会武功好了,她跑到矿场来做什么?”
还有一句话,顾忌着席翰林和在场的席家侍卫,大家都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她身份尊贵,怎么可能跟那些低贱的矿工扯上关系?
“你怎么知道?”澹台凤鸣蹙眉,是唯一一个维持冷静的人。
“我,”上官雅风垂着头,轻轻地道:“曾经试探过她,当时,她就是用了一种怪异的招术扼住我的颈子,手法与今日陈风演练的如出一辙。”
“什么时候?”
“约摸在四月份。”上官雅风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澹台凤鸣目光锐利,仿佛钢针一样扎着他:“为何从来也不曾向我禀报过?”
上官雅风抿着唇,一声不吭。
“好了,”澹台文清打圆场:“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做甚?当务之急,是要确定唐意是否真的进了矿山,以及她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陈风慢慢地道:“确认身份倒不难,难的是如何尽快找出她?”
如果失踪的真是她,那么留在这里扬言炸毁钢厂矿山的无疑就是唐笑。
但他是个极高傲的人,若不是没了法子,怎会采取如此极端的办法?
而之前,席翰林已举全矿的侍卫漫山拉网似地搜了无数遍,都没有找到她的下落,会不会她已不在矿山了?
落雁坡下就是黔水最湍急的一段水域,名为蛟龙滩。
此处乱礁遍布,暗流极多,非多年老船工都不敢驾船经过,若遇大雨,更是十船九覆,凶险之极。
“公子且勿着急,唐姑娘水性极佳,一定吉人天相。”小安子见澹台凤鸣一直凛着容不说话,小小声地安慰了一句。
澹台文清急忙上前按住他的嘴:“别胡说!”
席翰林满眼茫然,瞧瞧这个,看看那个,不明白这个“唐意”究竟是谁?
为何大家一听是她,态度全都变了?从愤怒变为焦急?
“席大人,”澹台凤鸣在最短的时间里平复了情绪,淡淡地道:“你去安排一下,让侍卫对着矿山喊话,就说凤四公子请他至庄院一见。”
当日在万花楼他用的就是凤四的名字,若对方真是唐笑,必然会前来;若猜测错误,也不至曝露真实身份。
“呃?”席翰林吃了一惊,狐疑地道:“他会来吗?”
摆明了张开天罗地网在等他,谁会傻得往鬼门关闯?
澹台凤鸣神色冰冷,撩起眼皮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是,我这就着人去办~”席翰林自知失言,吓得冷汗淋漓,即刻退走,叫人过来办理。
澹台凤鸣淡淡地道:“另外,把矿场的地形图给我找一份出来,越详细越好。”
“有,就在我房里,我立刻拿来~”
席翰林忙遣了人把地图拿来,众人随着进了正堂大厅。
“落雁坡在何处?”澹台凤鸣令他把唐意消失前最后所在的位置圈出来,仿若漫不经心地问:“最后见到她时,她是否受了伤?”
“没有~”席翰林察言观色,小心措辞:“侍卫说,她用迷香迷番了众人,从容逸走。臣估计她应该已逃出矿场范围,与同伴失了联系~”
“不~”澹台凤鸣暗自松了口气,淡淡地道:“她不会抛下同伴,独自离去。”
若两个人是分头逃离矿山,必然会事前约定一个碰面的地点。
“哼~”一声冷哼伴着一条人影忽地穿窗而入,飘然落在厅中:“总算对她还有所了解。”
“什么人?”侍卫的兵刃还未抽出,澹台文清已大喝一声,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衫:“唐笑!真的是你!”
“她虽信守诚诺,无奈却所托非人。”澹台凤鸣瞥他一眼,淡淡地道。
唐笑一窒,俊颜顿时涨得通红。
憋了半天,才迸出一句:“你为何在这里?”
澹台凤鸣看着他,眼里闪着两簇火焰。
只是,别人的火焰是热的,他眼中的火却烧得人莫名心寒。
他冷然而笑:“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为何会在这里?蠢笨至此,才会把意意弄丢!”
“我~”唐笑顿时无词以对。
“为什么到矿山来?”澹台凤鸣沉默数秒,淡淡地问。
“我们无意间来到萦州,屡屡遇上命案,经过推测,发现数桩命案都与席家炭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才循线追查到此。”
正文 循迹追踪
…
…
…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隐瞒?唐笑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
席翰林听得又惊又佩,张大了嘴愣了半天,讷讷地道:“我以为已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竟留下如此多的破绽?”
澹台文清笑了笑,轻拍他的肩膀,略带些骄傲地道:“败在她手里也不算丢脸。除了她,世上也没几个人能看出其中的破绽。”
“恕老夫多嘴,冒昧问一句,这位唐姑娘究竟是何人?”席翰林越发惊讶。
咖澹台文清虽看似不羁,甚至有些玩世不恭,实则心气极高,说眼高于顶也不为过。
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人,甚至是个女人,如此倍加推崇。
这一切,怎不叫他惊讶万分?
聆“你与她约在什么地方见面?”澹台凤鸣直接无视这个提问,转而询问唐笑。
“就在庄院外的古槐下面。”唐笑坦然相告。
“嗯~”澹台凤鸣点头,复望向席翰林:“山中侍卫分布在何处?”
席翰林躬身上前,在地图上圈出侍卫所处位置。
澹台凤鸣以笔在图上飞快勾勒,末了,指着图上一处空隙道:“她没有轻功,若从这里下山,必然难逃众人视线。所以,她必然是沿着河岸线,从这里穿过守卫的空隙,迂回而下。”
“公子,这边地势极险,会不会……”席翰林不敢再往下说。
山上已搜过无数遍,能藏人的地方都找过,她不可能还在山里!
“集合矿上所有人,燃起火把,立刻搜山,范围就是我刚才圈出的这一块。”澹台凤鸣冷声下令。
“他们已经在山上搜了。”席翰林小声回禀。
“我说的是所有人,你听明白了吗?”
“是~”席翰林一惊,忙传令下去,让矿场,钢厂以及兵器厂所有的人全部停工,参与搜山。
“这是什么地方?”澹台凤鸣再看一遍图纸,指着一处洞口标识,问。
席翰林探头过来,道:“这是咱们挖的第一座矿,这里便是废矿的入口。”
众人顿时眼睛一亮。
山上搜索严密,她穿不过封锁线,极有可能躲入矿洞中等待时机。
澹台凤鸣淡淡地问:“可有派人进去寻找过?”
席翰林摇头:“一号矿洞采环形掘进方式,因工程紧急,矿石所需太巨,山体已基本掏空。后期曾发生多次垮塌事故,这才被迫重选矿址,将一号矿永久封闭。未有人引导,外人是不可能进入的。”
“哼!”澹台凤鸣冷声训斥:“凡事皆有例外,怎能主观臆断?”
“不是老夫主观,实在是矿洞入口紧邻山庄,且有巨石封闭,凭她一人之力绝难打开。”
“老爷~”一名影卫忽地插言道:“属下记得这个位置有一个通风口,她会不会误坠于此,被困在井下了?”
“通风口在哪?”澹台凤鸣看他一眼:“你立刻带我们去看看。”
“是!”
“快,拿上矿洞图纸。”
于是,一行人匆匆上了山,穿过密林,很快到达了唐意坠坑的地方。
“公子!”上官雅风走在最前面,一眼看到洞口被拽断的青藤,顿时喜出望外:“真的在这里,你看,这里有坠落的痕迹!”
这话一出,不谛是给众人打了一剂强心针!
“唐意,唐意!”电光火石之间,唐笑抢先掠到洞边,扒开覆在洞口,藤缠枝绕的荆棘,伏身坑边嘶声大喊。
可惜,此时唐意早已身处山洞腹地,任他叫破喉咙也听不到半点声音!
“火把给我。”澹台凤鸣从随从手里抢了一枝火把,往坑口一照,问:“下面有多深?”
“约摸十数丈?”席翰林答了一句,又回头吼:“快拿绳子来。”
这时众侍卫不待人吩咐,早已上前把覆在洞口的藤蔓除得干干净净。
“不用~”澹台凤鸣俯身看一眼空无一人的深坑,纵身跃了下去。
火把一照,被唐意扒开的洞穴已现了出来,洞口明显的踩踏痕迹,让他确定了她的确进了矿洞。
“公子!”席翰林大为着急,忙扬着手中的图纸道:“矿洞采环形掘进方式,道路层层环绕,岔道甚多。且山体掏空,又临黔水,潮湿不堪,支撑洞顶的木柱恐已**,冒然进入,恐会发生垮塌。还望公子……”
他一边说,这边已接二连三地跃下去了好几个人。
“四哥不会听你劝的,把图纸给我吧~”澹台文清微微一笑,从他手里接过图纸:“你就不必下来了,领些人挖开矿洞,分头搜索吧。”
席翰林额上冷汗涔涔,应了声“是”,又派了三十几个侍卫跟随入洞,急急领着人朝山下奔去。
通风口统共才不三米方圆,塞了四五个大男人,立即显得拥挤不堪。
“四哥,”澹台文清把图纸卷成筒,握在手里:“咱们要怎么办?”
澹台凤鸣以佩剑将坑侧面的洞口掘开,弯腰钻了进去。
几人举着火把,不一会已成功下到矿洞之中。
“她真的在这里面!”看着地面上留下的新鲜的足印,唐笑又是欢喜又是焦急,更多的是自责。
她陷在这里已有两天两夜,身上没有水和食物,又冷又饿又黑,能撑多久?
“意意,意意!”他一边叫,一边沿着地面的足印狂奔,不一会已跑得不见人影。
“喂!”小安子想去拉他,哪里来得及?
“图呢,给我。”澹台凤鸣却并不急着追赶,从澹台文清手中接过图纸,摊开来研究。
正文 天意难违
…
…
…
矿洞共分五层,从入口开始绕山体挖掘一周后,从数十个方向按螺旋形向上掘进一个台阶,再构筑一个环形通道。
如此往复,整个矿洞看起来就象一个由五层圆环构成的圆锥体,中有N条通道相连。
看完地形后,澹台凤鸣把人员分成五组,陈风,上官雅风,澹台文清,小安子和他自己每人各一队人马。
约定每人各负责一层,由熟悉地形的山中侍卫带路,分头同时展开搜索。
咖众人一致意见,把澹台凤鸣分在了最外围这层。
外围虽然范围最广,但也最靠近出口,一旦出现什么意外,能够最快逃离——万一矿里发生塌方事件,总不至于被埋在山腹之中。
这也算是目前这种状况下,将风险降到最低的法子。
聆澹台凤鸣不愿意耽搁时间,默默地领了人直奔最外围而去。
下到预订地点后,他便外围分成了三个扇形区域,将所带五人分成了三组,分别从三个方向往中心搜索。
唐意不敢睡得踏实,一怕遇到蛇虫侵袭,二来担心睡过去后,再醒来会丧失了时间的观念,从心理上产生恐惧。
她依着洞壁休息了会,重又燃起火把在洞中探索。
这一次,她不急于走出去,而是每走一段,就停下来,把走过的路线绘图研究对比一下。
这毕竟不是天然的洞穴,而是由人工开挖的矿洞——其作用是采集和输送矿石。
这就意味着,它没有必要设计成迷宫形式,以迷惑敌人。所以,只要她静下心来,就必定可以找到出口。
慢慢地,她发现洞中岔道虽多,也不是没有分别。
反复摸索之后,她发现矿洞是分了层次的。有些岔道是向下,有些岔道是平的,而有些则是向上。
在确定自己的推测正确之后,她从最高层开始,一层一层,成阶梯段地逐层往下探索。
累了就停下来,熄灭火把后,休息一会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发现,不论选择哪条岔道,都不再向下,而是平行或是向上。
于是,她明白,自己已走到了矿洞的最底层——换言之,在其他层都没发现出口后,她最后的希望放在了这里。
唐意不知道的是,由于设计上的不合理,山体被过度开挖后掏空,在多次引发垮塌事故后,已被强行封闭。
所以,不管她怎么走,始终都找不到出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希望变得越来越渺茫。
最可怕的洞里虽然潮湿阴暗却并没有水源,她身上没有带水,喝光了那半囊肉汤之后,被封闭在这个矿洞里,不知道能支持多久?
几夜未眠,又走了无数的路,她已累得筋疲力尽。
看着即将燃烬的火把,她意识到不能让火把熄灭。
否则,陷在黑暗中,寸步难行,那将是灭顶之灾。
唐意咬了咬牙,抽出腰间匕首,去削支撑洞顶的圆木,把切下来的碎屑点燃。
好在唐笑送她这柄匕首是柄切金断玉的宝刀,用来削木头,简直如切豆腐般容易。
很快她就把圆木上削出两条深达半尺的缺口,再一脚将圆木从中踹断。
随着圆木的断裂,洞顶上哗啦掉下数块石头。
望着跳跃的蓝色火苗,又冷又饿又累的唐意,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要走出这个矿洞,只怕不是短时间里可以做到。
她必需调整一下方案,先睡上一觉,补充失掉的体力,否则不眠不休地走下去,根本不可能支撑到最后一刻。
地下潮湿阴冷,坐在松软的泥地上,丝丝寒气透过皮肤浸入骨髓。
空旷的矿洞里没有半点人迹,静得吓人。
空气里有不正常的波动,一丝极细微的声音滋滋做响,拨动了沉睡中唐意脑中那根始终紧崩着的警惕的弦。
紧闭的双眸倏地睁开,漆黑的眼睛如钻石般在暗夜里闪闪发亮。
篝火已然熄灭,只有余烬被风一吹,明明灭灭的闪着微光。
她竖起耳朵倾听,感觉某样冰凉的东西擦着她的指尖缓缓滑过,如同潮水。
她蓦然心悸。
是蛇!
她的手比脑子更快,在意识到有生物接近的瞬间,匕首已脱手飞出。
哧地一声轻响,刀划破皮肉扎入骨头的声音,紧接着小腿被滑溜柔软的东西死死地缠住,犹如上了一道铁箍。
即使隔着裤子,那份针尖扎着般的颤栗的感,已令她遍体生寒。
她咬紧牙关,去剥缠在腿上的蛇身,忽地蛇头竖起来,两道碧绿的微光直直地闯入她的眼帘。
它迅雷不以掩耳之势,张开血盆大嘴。
唐意下意识地偏头,森森的白牙未能咬住她的咽喉,只落在了肩上!
“啊!”她逸出短促地尖叫,拔枪在手,对准蛇头怦怦连开了两枪。
蛇头被打爆,鲜血飞溅了她一头一脸,从她肩上滑落,掉在篝火余烬中,被烧得滋滋做响。
烤肉的清香迅速在空气里扩散,混在浓重的血腥气里,教人一阵阵做呕。
两日滴水不进,她已近虚脱,急需补充水份!
唐意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果断地拔出牢牢将蛇钉在地面的匕首,抓起蛇身,低头咬上去,忍住那股腥膻之气,大口地吮吸着蛇血。
直到喝到足够多的蛇血,她才弃了蛇身,摸出一颗清心丸服下。
她不确定这蛇有没有毒,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澹台凤鸣沿着矿洞搜索,忽地听到两声沉闷的声音传来,立刻掉转方向朝声音出处飞奔。
是意意,那一定是她!
不知道她遇到什么,他不敢去想,那巨大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
洞中道路复杂,他连过了两道岔路口,已不能分辩声音的来处,只能凭直觉往前闯。
然后,他看到了火光。
在幽暗无人的矿洞里,那明明灭灭的火光,美得那样惊心动魄!
他蓦地停下了脚步,近乎贪婪地注视着远处那道模糊的身影。
她倚在墙上,似乎在低着头思考,又象是在沉睡。
微弱的光芒下,她的身影是如此单薄,纤弱,却又如此地坚强。
她一定累极了!
不舍得惊了她的睡眠,他放轻了脚步,慢慢地向她走去。
不对,空气里混了血腥的味道!
他一惊,快速掠了过去:“意意!”
唐意抬头,还来不及答话,他已风一般卷到她身旁,伸手,紧紧地揽住了她。
唐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瞠大了美眸,直愣愣地盯着他瞧:“怎么会是你?”
她不明白,就算有人找,来的也该是唐笑,为什么会是他?
她眼底的疑惑,刺痛了他的心。
他狠狠地捏着她的鼻尖,冷着声音质问:“怎么,你以为来的会是谁?”
可,他的手依旧紧紧地揽着她的纤腰,不舍得放开分毫。
唐意眨了眨眼睛,聪明地避开他的雷点:“今天是几号?”
睡了一觉醒来,她已不确定现在是什么时间?
澹台凤鸣斜睨着她:“山中不知岁月,悠然不问世事了?”
她知不知道,她这个爱管闲事的毛病,牵动了多少人,给他捅了多大的娄子!
他本来,预备要狠狠地教训她一顿,让她明白,自己究竟错得有多离谱!
可,当再次抱着她柔软的身躯,他心里充塞得满满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那颗一直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了地。
这一刻,他清楚地知道,在他的心里,她的安全重过一切,甚至重过了他一直珍视的江山!
至于她乱闯惹下的麻烦,更是微不足道。
他自登其以来,遇到的棘手事还少吗?
多一件不见得多累人,少一件也未见得就轻松了。
可是她,却是天底下绝无仅有,只此一个!
“你管我?”忽地忆起万花楼那一幕,唐意俏脸一凝,蓦地一掌击在他胸口,试图挣开他的钳制。
“我不管,谁管?”掌下的身子冰冷僵硬,他蹙眉,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放开~”
“别动~”他低语。
唐意挣扎,忽地感觉一股热气自他的掌心传过来,如一股涓涓细流缓缓地在周身流淌,暖洋洋的舒服致极。
她贪恋那份温暖,渐渐静止在他怀中,任他握着她的掌,十指交缠。
良久,澹台凤鸣放开她,瞥一眼地上凌乱的现场,薄唇微弯,勾出一抹极淡的笑:“有没有被它伤到?”
唐意下意识地缩了缩肩,随即傲然地一昂头:“切,就凭它?”
“我看看?”澹台凤鸣何等人物,她这微小的动作早落入他的眼中。
当下不由分说,重新拽她入怀,掀开衣襟露出白嫩圆润的香肩。
“澹台凤鸣!”唐意又羞又气,提高了声音娇叱。
澹台凤鸣早已瞧清那两个深深的牙印,气急败坏地低吼:“若不想毒气攻心而死,最好不要乱动!”
他出指如风,迅速封了她伤处附近穴道,低头吮了上去。
唐意来不及阻止,被他温热的唇一触,顿时面红耳赤。
“疼~”细若蚊蝇的声音逸出喉间,带着她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娇气。
她立刻咬紧牙关,决定打死都不再出声。
“怕疼就别乱动~”低沉醇厚的嗓子揉了几丝笑意。
他并没有放过她,低头专心地吮着伤口,直到确定出来的是新鲜的血液,这才放开她,掏出丝帕细心地帮她裹上。
“好了,剩下的等出去了再做处置。”澹台凤鸣松一口气,背对着她蹲下来:“上来吧,雅风他们还在上面,得通知他们撤出去。”
唐意垂着眸,眼观鼻鼻观心,不动。
“怎么?”澹台凤鸣从墙上取下火把,塞在她手中:“你也知道祸闯大了,没有脸去见他们?”
唐意轻哼一声,不服气地道:“我哪有闯祸?”
“你不会以为自己立了功吧?”澹台凤鸣略感好笑,转过头来看她。
“这个矿场主人他在挖铁矿,炼钢铁,造兵器,意图谋反,颠覆你的天下,你知不知道?”唐意越想越憋得慌,不顾一切地低嚷。
她从来没指望他可以理解并且体谅!
可她为了他不惜冒险犯难,甚至差点搭上性命!
他却在那边冷嘲热讽,这也与预期值差得太远了吧?
澹台凤鸣心中一热,仰着头温柔地注视着她:“所以,你是为了阻止这一切,才跑到这深山老林来的?”
所以,她甘冒奇险做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他?
“呸!”唐意低啐,倔强地转过头去:“我是为了辑拿真凶,有没有人造反,谁坐这把龙椅,关我什么事?”
“是~”他微笑,伸指轻抚她的脸颊:“那是我的事。”
几日不见,她瘦了好多,周身染着疲惫,远远不如当日在太白楼给他下千娇百媚时的俏皮灵动,活力四射。
唯有这双眼睛,无论何时,都这么清澈,这么透亮!
“说话就说话,干嘛总是动手动脚?”唐意不满地退后一步,避开他的碰触。
不敢让他听到,心脏正怦怦地剧烈的跳动,仿佛随时要冲出胸腔。
她真恨自己没有骨气!
在他那么冷酷无情地对待了她,并且没有只言片语的解释,没有半点歉意的情况下,自己的情绪怎能还随着他起舞?
“不是我要碰你~”瞧着她气鼓鼓染着红晕的颊,他怜惜地道:“是你虚弱得好象随时会倒下!”
“关你什么事?”唐意嘴硬:“我死了也不用你管!”
“真的?”他笑,黑眸里有两簇火苗隐隐跳跃:“那我可走了?”
“走吧,谁稀罕?”她生气,用力推他。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合在掌心,目光紧紧地锁住她。
唐意心跳乱得一塌糊涂,用力摔开他,慌乱地转过身,硬着嗓子道:“不是说要走?”
“意意~”他低低地叹息,轻轻环住了她的腰,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际:“我再也不会舍下你。”
温柔的嗓子含着浓浓的歉意,深深的思念,还带了几分薄薄的责备,和淡淡的忧心。
他本来以为,这一次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她还活着,在他的怀里,真好!
他声音里那么明显而浓烈的感情,她怎么会感觉不到?
唐意心一颤,突然不想再坚持下去。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是不是表示要接受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缺点?
她明知他身为帝王,手里握着江山,肩上负着的是沉沉的重担,面对的是重重的危难与阴谋。
她,为何还要增加他的烦恼与负担?
唐意没有说话,僵硬的身子渐渐柔软下来。
“意意~”他低语,缓缓地俯身下去……
“四公子,是你吗?”急促的脚步声突兀地响起,火光闪动,映出数条交错的人影。
唐意一惊,象被火灼了一般用力推了他一把。
澹台凤鸣没有防备,踉跄着退了几大步,撞在了洞壁之上。
“四公子!”数名影卫接二连三地奔了过来,惊呼着去扶他。
澹台凤鸣铁青着脸,逸出一串模糊地低咒,摔开过来扶他的影卫,冷声道:“我能有什么事?”
“是~”侍卫不敢多说。
唐意脸一热,又觉好笑,低头,“哧”地笑出声来。
“你还能走吗?”澹台凤鸣表情越发冷厉。
“没问题。”唐意不敢看他,垂头竭力憋着笑。
“席大人已带人在挖矿洞口,估计再过一刻钟就能挖通了。”一名影卫急忙过来禀道。
“挖洞口?”唐意一怔,随即恍悟:“我说怎么死活走不出去,原来他把出口堵上了!”
“派一个人去通知七公子他们。”澹台凤鸣淡淡下令。
“是~”
“走吧,往洞口方向移动。”一名影卫急步上前,抢在前面引路。
澹台凤鸣臭着一张脸,象吃了一斤炸药,粗鲁地拽过唐意,打横抱在怀里,迈开大步就走。
“呀!”唐意顿时面红耳赤,低声抗议:“我自己能走!”
能走才有鬼!在他看来,她虚弱得象一张纸,风一吹就会跑!
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要逞强!
她难道不知道,女人,不能一味地刚强,在适当的时候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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